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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父亲”

    庆功宴。

    晏文琢心里高兴,破例喝了点酒,步子都有些踉跄。

    晏秋心是校长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主动跟在父亲身边照料,任谁看都是一个乖巧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

    非富即贵的学生家长看到晏秋心,也愿意去相信晏文琢那一系列不近人情的校规校训。

    如果自己孩子能有晏秋心一半的优秀,别说没日没夜的学习了,每天打一顿都行。

    傅春煊百无聊赖的坐在席位上喝着果汁,这种场合,他就是个吉祥物。

    古时的名流贵族总要找个由头聚会,赏菊吃螃蟹都能搞一个诗会。

    自己和晏秋心,现在就是那个类似“菊花”或“螃蟹”的由头,因为正能量一些、曝光度高一些,比起“菊花”或“螃蟹”就更体面高级了一些。

    傅春煊也没什么不满,毕竟给钱啊,小人谋食,君子谋道。

    自己是底层的小人,惦记的是学校发的那笔奖金。

    晏秋心是贵圈的君子,圈子里都不差钱,荣誉也就成了攀比的其中一项。

    傅春煊看着人群里白天鹅一样高贵的晏秋心,至今也还是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犯贱和自己滚床单。

    自己也很不是东西,作贱了她。

    本该是一夜露水情缘,可又忍不住去想,她的的,反传统的,随意形式的代名词。

    就比如此刻,晏秋心看着书桌后的父亲,离经叛道的厉害,跳出了“父亲”这个词所代表的所有人伦天理,也就没有了小时候对他的恐惧。

    脑海里只要回想起半个月前那生不如死的一夜,连带着“父亲”这个词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她的父亲不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旦有了这全新的视角,晏秋心的心里像是生出一个趵突泉的泉眼,莫名的情绪压抑不住的往外翻涌,整个人都要忍不住伏地大笑。

    甚至要觉得之前对拿不到冠军的恐惧都有些可笑,有些后悔怎么就没试试没拿到冠军的话,会有怎样的惩罚。

    还是把自己关在阁楼不给吃不给喝嘛?

    可最终,晏秋心还是握紧了拳头,用拇指指尖狠狠刮蹭着无名指的指节软肉,才保持清醒,抑制住了对自己的父亲说出什么发疯的话。

    只听她云淡风轻的开口说了一句。

    “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就还是奖励你零花钱,下学期就是高考了,你保持住现在的成绩,外交学院是没什么问题的。”

    晏文琢有些犯困,单臂撑在桌子上,拇指和食指抵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着。

    “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跟你妈说。”

    书房里的光是暖黄色,叁面环墙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图书馆,晏文琢的桌上还有一盏护眼的小台灯。

    美国手工高端定制地毯的鼻祖stark的地毯再怎么华丽柔软高贵,也只是块地毯,哪怕它是美国白宫地毯的同款,贵的起飞,它也不能当被子盖。

    本该退出去的晏秋心,踩着贵的离谱的地毯,站在原地没动,望着她的父亲开口问道:“下个学期我能住校吗?”

    高叁学习紧任务重,住校的话确实能省下不少时间学习,也能更专心。

    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晏文琢面上不显,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女儿。

    晏文琢自认不是个变态,也是尽心尽力栽培这个女儿,所有的资源都往她身上砸,把她捧成了同辈里的佼佼者。

    单说她喜欢传统戏曲这一点,晏文琢直接给她找了某戏曲流派的直系传人,梅花奖得主,教她唱腔和身段儿。

    白天鹅的高贵,不在于高,而在于贵。还是有市无价的那种贵。

    也好在孩子争气,没辜负他一番栽培,见她上心高考,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行,我记下了。找人给你安排。”

    晏秋心推门出去的时候,心里那一方泉眼汩汩的冒着水,早就已经水漫金山了。

    白素贞水漫金山是为了救自己丈夫。

    晏秋心水漫金山,救的是困在金山寺里的自己。

    躺在床上的时候,晏秋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些事情,越想屏蔽,越是从记忆深处往外冒。

    父亲在自己耳边的喘息声,带了酒味的呼吸,被他强行进入身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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