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六月六日晚上十一点，距离高考还有七个小时。
我叫周小北，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本该在家安心休息，却被困在学校废弃的老教学楼里。
咯吱——
铁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门外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我用力推门，纹丝不动。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这栋楼已经废弃三年了，平时连保安都不来巡逻。今晚被困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事情要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晚上九点，我正在宿舍背最后几个英语单词，手机响了。
小北，是我，你们班主任。
我一愣。老班这个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老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明天考试有个重要通知，你现在能到办公室来一下吗很急。
虽然觉得奇怪，但老师的话不能不听。我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办公楼里黑漆漆的，只有楼道里的应急灯闪着微弱的光。我按照老班说的，来到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我正疑惑，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后颈一疼，眼前一黑。
等我醒来，就已经在这个废弃教学楼里了。
我摸摸后颈，还有些疼。显然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击晕了。
但是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在高考前夜对我下手
我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手机的手电筒光线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晃动，墙上的标语早已褪色，桌椅堆在角落里，积满了灰尘。
突然，我在讲台上发现了一个信封。
信封是白色的，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我的名字——周小北。
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U盘。
纸上的字让我头皮发麻：
周小北，想要明天正常参加高考，就按我说的做。这个U盘里有明天数学考试的答案，你必须在考试时传给指定的人。具体操作方法稍后会有人联系你。记住，如果你不配合，不仅你的高考会毁掉，你的家人也会有危险。不要试图报警或者告诉任何人，我们一直在监视你。——一个关心你前途的人
我的手在颤抖。这是什么情况有人要我在高考中作弊
更让我害怕的是，对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行踪，甚至威胁要伤害我的家人。
我重新读了一遍纸条，试图从中找到线索。但除了那个U盘，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我赶紧关掉手机的手电筒，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教室门口。
门被推开了。
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强光照在我脸上，我忍不住眯起眼睛。
周小北，醒了
声音经过了变声器处理，听不出是男是女。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天必须按我们的要求去做。
我不会帮你们作弊的！
黑影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作弊太天真了。这是拯救。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今年高考有多少人吗一千万。你知道985大学总共招多少人吗不到二十万。也就是说，九百八十万人注定要失败。而你，就是其中一个。
我愣住了。虽然知道竞争激烈，但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人心寒。
你的成绩我调查过了，平时模考最好也就550分左右。这个分数，连普通一本都够呛，更别说985了。
黑影继续说：但是，如果你配合我们，不仅你能进入理想的大学，我们还能帮你的家庭改善经济状况。你爸爸的工厂不是快倒闭了吗你妈妈的医药费不是让家里雪上加霜吗
听到家人，我的心一紧。这个人竟然连我家的情况都调查得这么清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一群关心教育公平的人。我们看不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垄断优质教育资源，所以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这一切。
改变你们这是在破坏高考的公平性！
公平黑影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你觉得现在的高考真的公平吗那些有钱人的孩子从小就上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老师，用最好的资源。而你们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只能在破旧的教室里，用过时的教材，听疲惫的老师讲课。这叫公平
我一时语塞。虽然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即使你说得对，但作弊就能解决问题吗这样做只会让教育环境更加恶劣。
你太幼稚了。黑影摇摇头，改变一个系统，有时候必须先打破它。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普通家庭的孩子有机会接受好的教育。
那些被你们帮助的学生，真的能在大学里跟上吗如果基础不够，即使进了好大学也会很痛苦。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会持续帮助他们，直到他们真正成才为止。
我觉得这个组织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他们似乎有着完整的体系和长远的计划。
现在，你需要做决定了。黑影看了看手表，配合我们，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拒绝我们，你将失去一切。
我沉默了很久。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方面，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违背了我的道德底线。另一方面，家里的情况确实很困难，爸爸的工厂岌岌可危，妈妈的病需要大笔医药费，而我的成绩又确实不够理想。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明天就不用参加高考了。我们会确保你的准考证消失，你的档案出现问题，你的家人也会遇到各种麻烦。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给你十分钟考虑。黑影说完，转身走出了教室。
我独自坐在黑暗中，内心五味杂陈。
十分钟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想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
第2章
我答应你们。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可能是我的原则，我的底线，或者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天真想法。
黑影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我告诉你具体的操作方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耳机和一支特殊的笔。
明天数学考试开始后，你用这支笔在答题卡上做记号。这支笔里有特殊的墨水，在普通光线下看不出来，但用紫外线一照就能显示。监考老师不会发现。
我接过那支笔，看起来和普通中性笔没什么区别。
记号做好后，你就戴上这个耳机。我们会告诉你哪些题目的答案需要传给谁。
传给谁
座位号会到时候告诉你。记住，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我们要帮助的对象。
如果被发现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我们已经在考场安排了自己的人。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这个组织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们不仅能搞到考试答案，甚至连监考老师都有他们的人。
现在，你可以回宿舍了。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今晚发生的事。明天正常参加考试，按我们说的做就行。
黑影走到门口，回头说：对了，你的手机已经被我们监控了。任何试图求救或者告密的行为，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说完，他就消失在黑暗中。
几分钟后，教室的门自动打开了。我带着那个U盘、特殊的笔和微型耳机，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废弃教学楼。
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一点。室友们都已经睡了，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U盘就在我的枕头下面，那支特殊的笔就在我的笔袋里，耳机就在我的口袋里。这一切都在提醒我，这不是梦，而是残酷的现实。
我想过要报警，但对方说得很清楚，他们一直在监视我。而且，他们连监考老师都能收买，说明背后的势力很大。如果我现在反悔，不仅自己会有危险，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六点，距离第一场考试还有三个小时。
我机械地洗漱、吃早饭，和室友们一起往考场走。路上有很多送考的家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小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昨晚没睡好吗同桌赵亮关心地问我。
嗯，有点紧张。我敷衍道。
放心吧，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鼓励我。
八点半，我们来到考场外。按照准考证上的信息，我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和座位。
考场里已经坐了一些考生，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复习。监考老师是两个中年女性，看起来很严肃。
我仔细观察着她们，想知道哪一个是对方安排的人。但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九点整，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语文，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答题。但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很快过去了。交卷的时候，我注意到监考老师们的眼神，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中午休息时间，我独自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刚点完菜，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下午数学考试，按计划行事。座位号15、23、31需要帮助。记住，只有成功了，你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我删掉短信，但心情更加沉重了。
下午两点，数学考试开始。
我坐在考场中央，环顾四周。座位号15是一个戴眼镜的瘦弱男生，看起来很紧张。座位号23是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正在埋头答题。座位号31是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时不时会看向窗外。
试卷发下来后，我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确实很难，特别是最后几道大题，以我的水平很难完全答对。
我按照之前的计划，用那支特殊的笔在答题卡的边缘做了一个小记号。然后悄悄戴上了微型耳机。
几分钟后，耳机里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声音：
第12题选C，第16题选A，第20题答案是3...
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考场里听得很清楚。我按照指示填写答案，心跳得很快。
现在开始传递答案。先看15号。
我抬起头，假装思考问题，实际上是在观察15号考生。他确实遇到了困难，正在咬笔头发愁。
用咳嗽的方式。一声代表A，两声代表B，三声代表C，四声代表D。
我按照指示，对着15号的方向轻咳了三声。他听到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在答题卡上选择了C。
接下来是23号和31号。我用同样的方法传递答案。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
监考老师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们偶尔巡视，但都没有特别关注我。
考试结束后，我如释重负。但同时又感到深深的罪恶感。我刚刚参与了一次集体作弊，破坏了高考的公平性。
走出考场时，15号考生主动走过来：谢谢你的提醒。
什么提醒我装作不知道。
数学考试的时候，你的咳嗽声让我想起了一些解题思路。他笑着说。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宿舍后，我收到了一条新的短信：
任务完成得很好。明天继续。
我删掉短信，躺在床上发呆。还有一天的考试，我还要继续这种生活。
但更让我担心的是，这一切结束后会怎样那个神秘组织真的会放过我吗还是会继续控制我的生活
夜深了，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着明天，想着未来，想着我已经无法回头的人生。
第3章
第二天的考试，我已经麻木了。
上午的英语和下午的理综，我都按照耳机里的指示完成了任务。传递答案的对象换了一批人，但操作方法都一样。
整个过程中，监考老师们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这让我更加确信，她们中至少有一个是对方的人。
考试结束后，所有考生都在庆祝高考的结束。有人拥抱，有人流泪，有人撕书，有人合影。而我，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小北，晚上一起去聚餐吧！班长张萌跑过来邀请我。
不了，我想早点回家。
你怎么了这两天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离开学校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恭喜你，任务圆满完成。还是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当然。我们说话算数。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我的心一沉：什么事
明天有记者会来采访高考状元。你需要配合演戏，表现出一个优秀学生应有的样子。
状元我怎么可能是状元
为什么不可能你按照我们的答案答题，分数自然不会低。
我愣住了。原来他们给我的不只是部分答案，而是全部的标准答案。这意味着，如果我完全按照他们的指示答题，确实有可能得到很高的分数。
但是你们说过，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学生。我只是传递答案的工具，为什么我也能得到高分
因为你也是需要帮助的人。你的家庭条件不好，成绩也不理想。如果不是我们，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接受最好的教育。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明天的采访很重要。你要表现得自然、谦逊、优秀。这不仅关系到你的未来，也关系到我们组织的声誉。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街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如果我真的成了高考状元，那么我的人生轨迹将彻底改变。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的。我根本没有状元的实力，只是一个被操控的棋子。
回到家，父母正在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妈妈立刻迎了上来。
小北，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我勉强笑了笑。
我的儿子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妈妈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如果她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从被困在废弃教学楼开始，到参与集体作弊，再到可能成为高考状元，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但我知道，这不是梦，而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而我，只是这个阴谋中的一颗棋子。
第二天上午，成绩公布了。
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同学和老师的祝贺短信。
小北，你考了732分！全省状元！太厉害了！
不敢相信，你居然是状元！
我们班出了个状元，太光荣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732分，确实是一个很高的分数。在我们省，这个分数足以被任何985大学录取。
但我一点也不开心。这个分数不属于我，它属于那个神秘组织，属于那些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中午，学校的老师们都来了。校长亲自登门祝贺，还带来了记者。
周小北同学，作为今年的高考状元，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记者把话筒伸到我面前。
我按照昨天电话里的要求，表现得谦逊而优秀：这个成绩离不开老师们的悉心教导和父母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你平时的学习方法是什么
主要是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及时复习。遇到不懂的问题，一定要及时请教老师。
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你有什么计划
我希望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将来为社会做出贡献。
记者很满意，拍了很多照片，录了很多视频。
下午，电话又响了。
表现得不错。现在你可以享受属于状元的荣誉了。
这些荣誉不属于我。
为什么不属于你是你在考场上答的题，是你写在答题卡上的答案。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个成绩完全属于你。
但答案是你们提供的。
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成功是完全靠自己努力获得的那些富二代从出生就享受着最好的资源，那些权贵子弟从小就有人为他们铺路。相比之下，我们只是给了你一些答案而已。
我无言以对。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是错误的，但感情上，我确实希望能够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
现在，你需要选择大学和专业。我建议你选择清华大学的计算机系。
为什么是计算机系
因为我们需要技术人才。你在大学期间会接受我们的培训，毕业后加入我们的组织。
如果我拒绝呢
你觉得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声音变得冰冷，你已经深度参与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想要退出，为时已晚。
我知道他说得对。从我答应帮助他们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好吧，我接受。
很好。我们会继续关注你的表现。记住，永远不要试图背叛我们。
电话挂断后，我坐在房间里发呆。外面传来邻居们议论的声音：
周家的儿子真厉害，考了个状元。
是啊，这下他们家要发达了。
听说很多名校都要抢他呢。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还会这样羡慕吗
晚上，爸妈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餐桌上，他们兴奋地讨论着我的未来。
小北，你想报哪个大学爸爸问。
清华大学。
好！我就知道我儿子有出息！妈妈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爸爸的工厂虽然不行了，但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们什么都不怕。
看着父母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一方面，我确实帮助他们实现了梦想；另一方面，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的。
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他们会原谅我吗
第4章
志愿填报的当天，我按照他们的要求选择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
但就在提交志愿的那一刻，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想知道真相吗今晚十点，废弃教学楼三楼，一个人来。
我盯着这条短信，心跳加速。除了那个神秘组织，还有谁知道废弃教学楼的事
晚上十点，我准时来到了那栋熟悉的废弃教学楼。
三楼走廊里，一个身影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
赵老师我惊讶地叫出声。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赵明。他今年刚三十出头，平时在学校里很受学生欢迎。
小北，你来了。赵老师的脸色很沉重。
是您发的短信
是我。他点点头，我知道这几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我的心一沉：您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有人强迫你在高考中作弊，我也知道你现在的状元成绩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得来的。
听到这话，我的腿都软了。如果老师知道真相，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赵老师，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赵老师打断了我，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什么意思
赵老师苦笑了一下：你以为那些考试答案是怎么来的
我愣住了。
三个月前，我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里面有我和我女朋友的亲密照片，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说，如果我不想这些照片被公布出去，就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
他们要求您做什么
泄露考试内容。赵老师的声音很痛苦，我是市教育局高考命题组的成员之一。他们要我把数学试卷的内容提前透露给他们。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些答案是这样来的。
一开始我拒绝了，但他们很快就采取了行动。我女朋友的照片被人发到了她工作单位的群里，她因为这件事被迫辞职。后来她无法承受压力，选择了分手。
那您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助他们
因为我没有选择。赵老师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他们说如果我不配合，就会把我参与泄题的证据提供给教育局。到时候，我不仅会丢掉工作，还可能面临法律责任。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组织的可怕之处。他们不是什么关心教育公平的好人，而是一群利用威胁和勒索来控制他人的犯罪分子。
赵老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收集了一些证据，准备举报他们。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
对。你是这次作弊案的核心人物，也是最直接的证人。只有你的证词，才能彻底揭露他们的罪行。
我犹豫了。虽然我也讨厌那个组织，但如果事情败露，我的状元身份就会被剥夺，我的前途也会毁掉。
小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赵老师看出了我的顾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可是...
而且，你觉得他们真的会放过你吗赵老师的话让我心头一震，你现在知道了他们太多的秘密。对于这样的犯罪组织来说，知道秘密的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成为他们的同伙，要么永远闭嘴。
我想起了电话里那个人说过的话：毕业后加入我们的组织。看来赵老师说得对，他们确实不打算放过我。
如果我配合您举报他们，我的状元身份会怎样
会被取消。但相信我，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赵老师诚恳地说，你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明年可以复读，凭借自己的实力重新参加高考。
可是我的成绩...
你的成绩确实不够理想，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我可以免费为你补课，帮你提高成绩。
我沉默了很久。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方面，我确实希望能够摆脱那个组织的控制；另一方面，放弃状元身份意味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社会舆论。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时间不多了。赵老师说，我掌握的证据显示，他们不仅在我们这里有行动，在其他城市也有类似的操作。如果不尽快阻止他们，今年的高考可能会彻底失去公信力。
我明白了。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好的。赵老师递给我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如果你愿意配合，就打这个电话。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边是虚假的荣誉和前途，一边是内心的正义和良知。这个选择比当初在废弃教学楼里的决定更加艰难。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是我的同桌赵亮，他的脸色很难看。
小北，出事了！
什么事
学校论坛上有人爆料，说这次高考有人作弊，而且涉及的人数很多！
我的心一紧：具体说了什么
有人匿名发帖，说发现了一个有组织的作弊团伙，还说今年的状元成绩有问题。现在网上吵翻天了，教育局也介入调查了。
我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周小北，看到新闻了吗还是那个熟悉的变声。
看到了。
这就是背叛我们的后果。你的数学老师太不识抬举了。
我的心一沉：你们对赵老师做了什么
还没有。但如果事情继续发酵下去，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措施。包括对你和你的家人。
你们敢！
我们有什么不敢的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意外死亡，多几个也不会引起注意。
电话里的威胁让我浑身发冷。我意识到，这个组织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险。
现在，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配合我们澄清事实，说这些爆料都是恶意中伤。否则，后果自负。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今天晚上，你就会在新闻里看到一起交通事故。你的数学老师会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辆失控的卡车。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们竟然威胁要杀害赵老师！
第5章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拨通了赵老师的号码。
赵老师，您在哪里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的威胁告诉了他。赵老师沉默了几秒钟。
看来他们真的急了。这说明我们的举报行动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
赵老师，要不我们先停止举报吧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连累您。
小北，你错了。赵老师的声音很坚定，正是因为他们如此疯狂，我们才更不能退缩。如果这次我们妥协了，他们会变本加厉，伤害更多的人。
可是...
我已经把掌握的证据交给了省教育厅和公安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绳之以法。
那您的安全...
我现在在省里，有专人保护。你呢你那边安全吗
我看了看窗外，街上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暂时还好。
小北，我要告诉你一个更严重的情况。赵老师的声音变得沉重，根据调查组的初步发现，这个作弊团伙涉及的范围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不仅是我们这个城市，全国至少有十几个省市都有类似的情况。
我震惊了：这么多
是的。而且他们的组织结构很复杂，有专门负责威胁恐吓的人，有专门负责技术支持的人，还有专门负责收买监考老师的人。
那些被帮助的学生呢他们知道真相吗
大部分不知道。他们以为只是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帮助。只有少数像你这样的传递者知道内情。
我想起了考场上的那些同学，他们现在可能还沉浸在高分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
赵老师，如果这件事曝光，那些无辜的学生会怎么样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赵老师叹了口气，但是没有办法，我们不能因为担心误伤无辜就放任罪恶继续。相信调查组会妥善处理这个问题的。
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和吵闹声。
我趴在窗口往下看，发现有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往楼上走。
赵老师，他们来了！
什么
有人来我家了，看起来不像好人！
你快走！从后门走！
我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抓起手机就往后门跑。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开门！我们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员！
我没有理会，继续往下跑。但刚到二楼，就看到有人从楼下上来了。
我只好往楼顶跑。
楼顶上风很大，我躲在水箱后面，心跳得厉害。
不久，楼顶的门被推开了，几个男人走了出来。
人不在这里。
去其他地方找找。
他们在楼顶搜查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我，就下去了。
我等了十分钟，确认他们走了，才敢下楼。
回到家，发现门已经被撬开了。房间里一片狼藉，显然被人搜查过。
爸妈不在家，他们今天去亲戚家报喜去了。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我的手机响了，是赵老师打来的。
小北，你还好吗
暂时安全。但他们搜查了我的房间。
他们在找什么
可能是证据，或者是想威胁我。
你现在不能回家了。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马上过去，那里有人会保护你。
按照赵老师提供的地址，我来到了市区的一家酒店。
在酒店大堂，一个中年女性主动走过来：你是周小北吧我是省教育厅的调查员王萍。
跟着王萍来到一个房间，里面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周小北，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王萍开门见山地说，赵明老师已经向我们举报了这个作弊团伙，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会配合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详细地向调查组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从被困在废弃教学楼开始，到参与考试作弊，再到今天的威胁，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调查员们认真地做着记录，不时询问一些细节问题。
周小北，你能回忆起那个神秘人的身高、体型等特征吗
他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体型偏瘦。
声音呢
经过变声器处理，听不出是男是女。
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学生参与了传递答案
我把知道的座位号都说了出来。
那些学生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我们已经在调查了。初步发现，全市有超过一百名学生的成绩存在异常。
一百多名学生！这个数字让我震惊。
他们会受到什么处罚
这要看具体情况。对于主动参与作弊的学生，肯定会取消成绩。对于被动接受帮助的学生，处罚会轻一些。
那些无辜的学生怎么办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帮助他们。
王萍的表情有些无奈：这确实是个难题。我们会尽量公正处理，但要完全避免误伤是不可能的。
傍晚时分，调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王萍告诉我：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有专人保护。明天我们还需要你配合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我父母那边...
我们会安排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天晚上，新闻开始报道这起高考作弊案。
电视里，省教育厅的发言人表情严肃地说：经过初步调查，我们发现了一起有组织、大规模的高考作弊案件。涉案人员众多，影响恶劣。我们将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网上的讨论更加激烈：
高考还能这样作弊太可怕了！
那些靠作弊上大学的学生，真是丢人！
教育公平何在
希望严惩那些幕后黑手！
看着这些评论，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为正义得到伸张而高兴；另一方面，我也为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学生感到难过。
更让我担心的是，那个神秘组织会不会报复
仿佛印证了我的担心，深夜时分，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小北，你会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我们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把这条短信截图发给了调查组。很快，王萍就回复了：
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同时，这条短信也是重要的证据。
虽然有专人保护，但我还是一夜没睡好。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6章
第二天上午，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王萍告诉我，根据技术部门的追踪，昨晚那条威胁短信的发送方已经被锁定了。
是谁我急切地问。
一个叫刘强的人，三十五岁，有犯罪前科。但他只是个马仔，我们要抓的是背后的头目。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正在布网抓捕。但还需要你继续配合，帮助我们引出更多的人。
具体怎么做
假装妥协，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但实际上我们会全程监控。
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危险，但我知道这可能是彻底摧毁这个犯罪团伙的唯一机会。
我同意。
中午时分，我按照王萍的指示，用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神秘号码。
我想通了，我愿意配合你们澄清事实。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害怕。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聪明的选择。今天下午两点，记者招待会，你需要在会上澄清所有的指控。
好的。
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下午两点，在市政府的新闻发布厅，一场特殊的记者招待会开始了。
台下坐满了记者，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我坐在发言台前，紧张得手心出汗。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好。我按照事先准备的稿子开始发言，关于近日网上流传的高考作弊传言，我想澄清几点...
就在这时，会场后门突然被推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纷纷举起摄像机拍摄。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要逃跑，但很快就被警察控制住了。
那个人被摘下帽子和墨镜后，我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李华！
李校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华被带上手铐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周小北，你这个叛徒！
王萍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辛苦了，这次行动很成功。
李校长就是幕后黑手
是其中一个。我们同时在全国多个城市进行抓捕行动，已经控制了二十多名涉案人员。
接下来的几天，案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这个作弊团伙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运作了。他们的组织结构很复杂：
李华负责整体策划和协调；
各地的教育局内部人员负责泄露考试内容；
技术人员负责制作作弊工具和监控通讯；
地方势力负责威胁恐吓和暴力执行。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帮助某些学生获得高分，更重要的是通过控制这些学生，在他们进入大学和社会后继续利用他们。
这是一个长期的犯罪计划。王萍解释说，他们通过高考作弊控制一批学生，然后安排这些学生进入特定的大学和专业，毕业后再安排他们进入政府部门或者重要企业，逐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我听得毛骨悚然。如果不是赵老师的举报，我可能真的会成为他们犯罪网络中的一颗棋子。
那些被帮助的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大部分学生的成绩已经被取消，需要重新参加考试。但我们也发现，有一部分学生的成绩是真实的，他们只是运气不好，坐在了传递答案的路径上。
怎么区分呢
通过答题轨迹分析、笔迹鉴定、成绩波动分析等多种方法。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准确，但误差会降到最低。
一周后，教育部发布了处理决定：
涉案的主要人员被判刑，其中李华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参与作弊的学生成绩被取消，但可以参加次年高考；
被误伤的无辜学生经过复查后恢复成绩；
相关的监考制度和安全措施得到全面加强。
我的状元成绩当然也被取消了。面对媒体采访时，我坦诚地说：
虽然失去了状元的光环，但我获得了更宝贵的东西——内心的平静和对正义的坚持。我会重新努力，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
父母得知真相后，虽然失望，但也表示理解和支持。
儿子，你做得对。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说，虚假的荣誉不属于我们。
是啊，我们要靠自己的努力生活。妈妈也很坚强。
赵老师兑现了承诺，免费为我补课。在他的帮助下，我的成绩有了明显提高。
一年后，我重新参加高考，虽然没有达到985的分数线，但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211大学。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成绩完全属于我自己。
第7章
复读的这一年是我人生中最艰难但也最充实的一年。
由于作弊案的影响，我在学校里受到了很多异样的目光。有些同学会在背后指指点点，有些老师也对我保持距离。
但我没有选择逃避，而是用加倍的努力来证明自己。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单词，晚上十二点才睡觉。周末也不休息，全部用来刷题和总结。
赵老师成了我最重要的支持者。他不仅为我制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还经常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鼓励我。
小北，记住，真正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困境中坚持到底。
除了学习，我还参加了一些公益活动。
我去偏远山区支教，为那里的孩子们讲述诚信的重要性；
我到监狱里现身说法，告诉那些失足青少年要走正道；
我在网络上写文章，分享自己的经历和感悟。
这些活动让我明白，真正的教育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授，更是品格的塑造。
距离第二次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来信。
寄信人是当年那个坐在15号位置的同学——张磊。
信中，他详细讲述了自己在这一年中的经历：
小北，感谢你当年的提醒，虽然那个提醒是错误的。
成绩被取消后，我也选择了复读。一开始我很恨你，觉得是你害了我。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真正害我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的贪婪和侥幸心理。
如果我当年拒绝那些帮助，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这一年的复读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发现，踏踏实实学习虽然辛苦，但内心很踏实。
现在的我，不再幻想不劳而获，不再羡慕别人的成功，只专注于自己的努力。
无论这次高考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读完这封信，我的眼眶湿润了。
原来，去年的那场风波，不仅改变了我，也改变了很多人。
高考前夕，赵老师专门找我谈话。
小北，这次考试你有信心吗
有信心，但没有把握。我诚实地回答。
这就对了。真正的自信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对自己努力的认可。
赵老师，无论这次考试结果如何，我都要感谢您。是您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教育。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选择拯救了你。
第二次高考如期而至。
走进考场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平静。没有去年的紧张和恐惧，只有对自己努力的信任。
语文考试时，我发现试卷并不难。虽然有些题目需要仔细思考，但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数学考试时，我想起了去年赵老师泄露的那些题目。如果我现在还用那些答案，会得到更高的分数。但我毫不犹豫地按照自己的理解答题。
即使有些题目我不会做，我也坦然接受。因为这是我真实的水平。
英语和理综的考试也进行得很顺利。
两天的考试结束后，我走出考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遗憾。
成绩公布的那天，我考了578分。
这个分数不算高，但足够进入一所不错的211大学。更重要的是，这是我真实的水平。
填报志愿时，我选择了师范类专业。我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教师，像赵老师一样，用自己的行动影响更多的学生。
录取通知书到达的那天，全家人都很高兴。
爸爸的工厂虽然最终还是倒闭了，但他找到了新的工作。妈妈的病情也稳定了。
虽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依然不太好，但一家人在一起，彼此坦诚，这比什么都重要。
开学前，我专门去拜访了赵老师。
赵老师，我要去上大学了。
恭喜你！赵老师真心为我高兴，记住，大学只是人生的新起点，不是终点。
我会努力的。您呢还会继续当老师吗
当然。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我对教育的信念没有改变。
谢谢您，赵老师。如果没有您，我可能永远走不出那个泥潭。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在关键时刻推了你一把。
临别时，赵老师送给我一本书——《做最好的自己》。
扉页上，他写了一句话：真正的成功，不是超越别人，而是超越昨天的自己。
第8章
大学四年转眼就过去了。
在师范大学的日子里，我不仅学到了专业知识，还参加了很多社会实践活动。
我组织同学们去贫困地区支教，为那里的孩子们带去知识和希望；
我参与了反网络诈骗的宣传活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人们要保持警惕；
我还写了一本书，名叫《诚信的代价》，讲述了自己从作弊到觉醒的心路历程。
这本书虽然销量不大，但在青少年中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很多中学生读后写信给我，说要以我为戒，踏实学习。
毕业时，我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学校的推荐，有机会到一所重点中学工作。
但我选择了回到家乡，在那所普通的中学当老师。
就是我曾经读过书的那所学校。
就是赵老师工作的那所学校。
现在的赵老师已经成了教务主任，但他还是坚持上课。
小北，欢迎回来！再次见到赵老师，我们都很激动。
赵老师，我回来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工作吗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我确定。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我想要奉献的地方。
成为老师后，我发现教育工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不仅要传授知识，还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
不仅要提高成绩，还要培养学生的品格；
不仅要应对考试压力，还要面对社会的各种诱惑。
我班上有个学生叫小李，成绩一般，家庭条件也不好。有一天，他悄悄问我：
老师，听说网上有人卖高考答案，是真的吗
我的心一紧。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七年前的自己。
小李，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想考好大学，但是成绩不够。如果有捷径的话...
我看着小李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种对成功的渴望，对现实的无奈，对捷径的幻想。
小李，我想跟你分享一个故事。
我把自己的经历详细地讲给了小李听。从被困废弃教学楼，到参与作弊，再到最终的觉醒和救赎。
老师，这是真的吗小李震惊地看着我。
千真万确。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任何所谓的捷径最终都会成为陷阱。
可是我的成绩真的不好，家里又指望我考上好大学...
我理解你的压力。但是小李，你有没有想过，即使通过作弊进了好大学，如果没有真才实学，在大学里会很痛苦
这...
而且，一旦开始走捷径，就很难再回到正路上。因为捷径会成为习惯，诚信会被慢慢侵蚀。
小李陷入了沉思。
老师，那我该怎么办
努力，坚持，相信自己。我拍拍他的肩膀，也许你现在的成绩不够理想，但只要不放弃，就一定有机会。
从那以后，小李变得更加努力。虽然最终他没有考上985或211，但也进入了一所不错的本科院校。
更重要的是，他保持了内心的纯净和对正义的坚持。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每当我看到学生面临诱惑时，我都会用自己的经历来教育他们。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遇到那个神秘组织，会是什么样
也许我会考上一所普通的大学，过着平凡的生活。
也许我永远不会明白诚信的珍贵，不会体验到良心的重量。
也许我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说，那场作弊风波虽然给我带来了痛苦，但也让我获得了成长。
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成功，什么是真正的教育，什么是真正的人生。
现在的我，虽然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丰厚的收入，但我有内心的平静和对工作的热爱。
我相信，这就是最好的人生。
第9章
工作的第三年，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请问是周小北老师吗
是的，您是
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工作人员。我们想邀请您来参加一个特殊的活动。
我很疑惑：什么活动
是关于高考诚信教育的研讨会。我们希望邀请您作为特邀嘉宾，分享您的经历和感悟。
原来，我写的那本《诚信的代价》被清华大学的教授看到了，他们觉得我的经历对当前的高考诚信教育很有价值。
虽然有些紧张，但我还是答应了。
研讨会在清华大学举行，来了很多教育专家、中学校长和一线教师。
当我站在讲台上时，心情很复杂。
七年前，我梦想着能进入这所大学，甚至为此参与了作弊。
七年后，我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站在了这里。
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周小北，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
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从一个成绩平庸的学生，到被迫参与作弊，再到最终选择正义，最后成为一名教师。
台下听得很认真，不时有人做笔记。
在我的经历中，最重要的不是那个虚假的状元头衔，而是赵明老师在关键时刻的引导。
他让我明白，教育的本质不是分数，而是品格。一个人可以成绩不够理想，但不能缺少诚信。
现在作为一名教师，我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提高学生的分数，而是帮助他们建立正确的价值观。
讲完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随后的讨论环节中，很多专家和老师提出了问题：
周老师，您觉得当前的高考制度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建立多元化的评价体系。不能只看分数，还要看学生的综合素质、品德修养、实践能力等。
如何预防类似的作弊案件再次发生
除了技术手段，更重要的是教育引导。要让学生从小就明白诚信的重要性，让他们知道作弊的代价远远超过可能获得的利益。
您对那些曾经参与作弊的学生有什么建议
首先要诚实面对过去的错误，然后用实际行动来弥补。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认错误，不愿意改正错误。
研讨会结束后，清华大学的一位教授找到我：
周老师，您的经历很感人，您的观点也很有价值。我们想聘请您作为我们的客座讲师，定期来为学生们讲课。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机会。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能胜任大学的教学工作吗
能力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您有真实的经历和深刻的感悟。这些比任何理论都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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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考虑，我接受了这个兼职工作。
每个月，我都会来清华大学讲一次课，主题是诚信与人生。
令我意外的是，这门课程很受学生欢迎。
每次上课，教室里都坐得满满当当。
有些学生还主动找我交流，分享他们在学习和生活中遇到的困惑。
老师，我在考试中遇到过作弊的机会，但想起您的经历，我选择了放弃。
老师，我以前觉得只要结果好，过程不重要。现在我明白了，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老师，谢谢您让我们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成功。
听到这些话，我感到无比欣慰。
也许我当年的错误，如今正在帮助更多的人避免同样的错误。
也许我的经历，正在为这个社会传递正能量。
这让我觉得，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是值得的。
一年后，教育部决定在全国推广诚信教育，我被邀请参与教材的编写工作。
在编写过程中，我不仅贡献了自己的经历，还收集了很多类似的案例。
我发现，像我这样的人其实不少。
有的人选择了继续沉沦，有的人选择了重新开始。
那些选择重新开始的人，最终都获得了内心的平静和社会的认可。
那些继续沉沦的人，最终都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这让我更加坚信，诚信不仅是道德要求，更是人生智慧。
第10章
时间到了2030年，距离那场改变我人生的高考作弊案已经过去了十年。
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一名有一定影响力的教育工作者。
除了在中学任教和在清华大学兼职外，我还担任了省教育厅诚信教育顾问。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推动教育改革，特别是诚信教育的普及。
在我和很多同事的努力下，诚信教育已经成为了中小学的必修课程。
每年的6月8日，也就是当年作弊案曝光的日子，被定为教育诚信日。
这一天，全国的学校都会开展各种形式的诚信教育活动。
今年的教育诚信日，我受邀回到母校参加纪念活动。
站在熟悉的校园里，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各位同学，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故事...
我又一次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虽然已经讲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
老师，如果让您重新选择，您还会参与那次作弊吗一个学生问道。
这是我经常被问到的问题。
不会。我坚定地回答，虽然那次经历让我成长了很多，但我不希望任何人走我走过的弯路。
为什么
因为代价太大了。我失去了两年的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也伤害了家人。最重要的是，我差点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那您后悔吗
我后悔参与作弊，但不后悔最终的选择。正是因为经历了黑暗，我才更加珍惜光明。
活动结束后，赵老师找到我。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校长，头发花白了不少，但精神依然很好。
小北，这些年你做得很好。
这都是您当年的引导。如果没有您，我可能永远走不出来。
你太谦虚了。最终的选择还是你自己做的。
我们一起走到了当年的废弃教学楼。
现在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了诚信教育基地，成为了学校的重要景点。
赵老师，您觉得我们的努力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赵老师指着基地里的那些展板，你看，这里每天都有学生来参观学习。他们从这里了解到诚信的重要性，了解到作弊的危害。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但是，现在的作弊手段越来越高科技，越来越难以发现。我们能真正杜绝作弊吗
完全杜绝可能不现实，但我们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作弊的发生。更重要的是，我们要让更多的人明白，诚信不仅是外在的约束，更是内在的修养。
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当年被困的那间教室。
现在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展览室，墙上挂着很多关于诚信的名言警句和案例介绍。
我坐在当年坐过的位置上，回想着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从一个迷茫的学生，到一名坚定的教师；
从一个作弊者，到一名诚信教育的倡导者；
从一个受害者，到一名救赎者。
这个转变并不容易，中间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和挣扎。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