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职场妈妈的抉择
姜雨晴看了一眼手表，早上七点十五分。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女儿萌萌的房门，发现六岁的小家伙已经自己穿好了校服，正笨拙地试图扎马尾辫。
妈妈帮你。她快步走过去，接过女儿手中的梳子。萌萌的头发像她，又黑又密，摸在手里像一匹光滑的绸缎。
妈妈，今天家长会你会来吗萌萌仰起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
姜雨晴的手指顿了一下。今天下午三点，正是公司重要客户听她提案的时间。这个广告项目她跟进了两个月，成败在此一举。
宝贝，妈妈今天有个特别重要的工作...
萌萌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眼眶开始泛红：可是小美的妈妈每次都来，只有你从来不来...
姜雨晴胸口一阵发紧。自从升任创意总监后，她参加女儿学校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看到家长群里其他妈妈分享的孩子活动照片，她都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这样好不好，她蹲下来平视女儿，妈妈尽量赶过去，如果实在来不及，就让爸爸去，好吗
萌萌勉强点点头，姜雨晴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盘算着如何调整会议时间。她刚拿起手机要给助理发消息，自己的手机就响了。
姜总监，威远集团的李总临时改了行程，汇报提前到今天上午十点！助理小陈的声音透着慌张，他们要求看完整方案，包括3D演示！
姜雨晴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这套方案原定周五才汇报，她还有两天时间完善。现在突然提前，意味着她必须在三小时内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通知团队八点前到公司，我马上过去。她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转向女儿，萌萌，妈妈今天可能...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女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萌萌转身跑向自己的小床，把脸埋进被子里，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姜雨晴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她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为了修改方案熬到凌晨两点。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胃里像塞了一块冰。
我来送萌萌上学吧。丈夫林志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已经穿戴整齐。作为大学教授，他的工作时间相对灵活。
姜雨晴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匆匆收拾公文包。临出门前，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对了，今天下午萌萌的家长会...
我下午有课。林志强头也不抬地给萌萌整理书包，你不是说你的项目汇报在三点吗怎么，改时间了
客户提前到上午了，但下午的家长会...
那你去啊。林志强终于抬起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上周就告诉过你这周很忙。你总是这样，工作上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家里的事就...
我哪次没记住家里的事了姜雨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萌萌的疫苗、你的生日、两边父母的体检，哪次不是我安排的
行了，别一大早吵架。林志强摆摆手，你快去公司吧，别迟到了。
2
高烧下的危机
姜雨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亲了亲女儿的脸颊，拿起公文包冲出门。电梯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三十三岁，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黑眼圈用遮瑕膏都盖不住。身上这套深蓝色西装裙是她特意为今天汇报准备的，既专业又不失女性魅力。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姜雨晴快步走向停车场，心里盘算着如何在三小时内完成本应两天做完的工作。
上午九点五十分，姜雨晴和团队正在会议室做最后准备。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萌萌班主任。
喂，李老师她接起电话，心跳加速。
萌萌妈妈，萌萌突然发高烧，已经39度了，您能马上来学校一趟吗
姜雨晴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十点整，威远集团的李总就会到达会议室。这个客户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目标，老板亲自叮嘱过不能有任何闪失。
李老师，我现在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能不能让我先生去接
林教授电话打不通，所以才联系您。班主任的声音透着焦急，萌萌现在很难受，一直哭着找妈妈...
姜雨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做出了决定。
我马上到。
她转向团队成员：小陈，你来主持汇报。所有资料都在这个U盘里，按我们排练的流程走就行。
姜总监！小陈脸色发白，李总点名要您亲自...
我知道。姜雨晴抓起外套，告诉李总我家孩子突发高烧，我处理完立刻回来。如果老板问起，就说是我个人的决定。
她冲出公司大门时，听到身后同事的窃窃私语：又是孩子...这月第三次了吧听说上次升职机会就是因为这个黄了...
3
谣言起的风暴
姜雨晴咬紧嘴唇，拦下一辆出租车。
当她赶到学校医务室时，萌萌正蜷缩在小床上，小脸烧得通红。看到妈妈，孩子立刻伸出双臂，眼泪汪汪地喊：妈妈...
姜雨晴的心都要碎了。她抱起女儿，感觉小家伙浑身滚烫。校医递来体温计：39.2度。
需要马上去医院。校医严肃地说。
姜雨晴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给丈夫打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又给公司发了消息，告知情况。老板回复简短而冰冷：项目重要，速回。
医院儿科永远人满为患。姜雨晴抱着昏昏沉沉的女儿排队挂号，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医生。诊断是流感，需要打针吃药。
妈妈...疼...当针头扎进萌萌的小胳膊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姜雨晴差点跟着落泪。
走出诊室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姜雨晴的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公司和团队的。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姜雨晴！你知道李总有多失望吗老板的怒吼几乎震破她的耳膜，这个项目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就因为你...
王总，我女儿高烧39度多，现在刚看完医生。姜雨晴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我下午会回公司完成...
不用了。老板冷冷打断，孙莉已经接手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人事会联系你。
电话挂断了。姜雨晴站在医院走廊，怀里是昏睡的女儿，耳边回荡着老板最后那句话。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靠在墙上才没有跌倒。
下午三点，姜雨晴带着萌萌回到家。孩子吃了药睡着了，她终于有空看手机。公司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孙莉发了一张和李总的合影，配文临危受命，不负众望。
姜雨晴苦笑一下，放下手机。这时，萌萌的班级家长群跳出一条消息，是同学小美的爸爸周明远发的：今天在医院看到萌萌妈妈了，为了孩子真是辛苦。@萌萌妈妈，萌萌好点了吗
姜雨晴刚想回复，就看到下面紧接着几条消息：
萌萌妈妈今天穿得很职业啊，周爸爸是不是看入迷了[坏笑]
听说萌萌妈妈是广告公司的总监这么年轻就当总监，不容易啊[思考]
周爸爸单身这么久，是不是对萌萌妈妈有意思
姜雨晴皱起眉头。这些调侃让她不舒服，但还不至于发作。她简单回复了萌萌的情况，就放下手机去照顾女儿了。
晚上七点，林志强终于回家。姜雨晴正在厨房热粥，听到开门声也没回头。
萌萌怎么样了林志强放下公文包，走向儿童房。
刚睡着，烧退了些。姜雨晴声音平静，你今天怎么不接电话
上课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林志强查看女儿后回到厨房，公司那边怎么样
姜雨晴关掉火，转身面对丈夫：我被停职了。
什么林志强瞪大眼睛，就因为去接萌萌
嗯。姜雨晴简短地回答，不想多解释。
林志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家长群里那些消息是怎么回事
姜雨晴一愣：什么消息
林志强掏出手机，点开家长群。姜雨晴看到满屏的聊天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下午那些调侃发酵后，有人开始含沙射影：
听说萌萌妈妈公司的女高管都特别能干[懂的都懂]
上次开家长会就注意到了，萌萌妈妈穿得是挺...特别的
这么年轻漂亮的总监，肯定有过人之处啦[坏笑]
最让姜雨晴震惊的是，周明远那句萌萌妈妈今天穿得很职业被截图单独转发，配上文字：同学爸爸说我性感，这是什么意思
这太荒谬了！姜雨晴气得手发抖，我只是穿了正常的职业装！周明远也根本没说我性感！
林志强表情复杂：所以你真的见到周明远了在医院
他只是碰巧看到我们，在群里问候一下。姜雨晴不敢相信丈夫居然在质疑她，你该不会相信这些闲话吧
我当然不信。林志强移开视线，但你确实经常因为萌萌的事耽误工作，这次又...你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姜雨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外面的人怎么想还是你怎么想
我只是说，你应该更注意影响。林志强声音提高，现在整个家长群都在传，萌萌以后在学校怎么做人
我的错姜雨晴声音颤抖，我丢下重要会议去接生病的女儿，结果被公司停职，回到家还要被丈夫怀疑不检点
我没怀疑你！林志强烦躁地抓抓头发，但你得承认，你总是把工作放在家庭前面，这次出事也不是偶然...
4
家庭与信任的崩塌
姜雨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转身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门外，林志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学校打来的：林教授，明天家长会您能来吗萌萌妈妈好像...不太方便。
林志强看着紧闭的卧室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姜雨晴被萌萌的咳嗽声惊醒。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床头时钟显示六点二十分，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化妆准备上班了。
今天不用了。停职的通知像块石头压在她胸口。
厨房里传来煎蛋的香味，林志强难得在做早餐。姜雨晴静静地看着丈夫的背影，想起昨晚的争吵，喉咙发紧。
萌萌好点了吗林志强头也不回地问。
还有点烧。姜雨晴简短回答，从冰箱拿出牛奶，我今天带她再去医院看看。
林志强关掉火，把煎蛋装盘：我上午没课，可以带她去。你...要不要去公司收拾一下东西
姜雨晴的手停在半空。原来他已经接受她被解雇的事实了。
只是停职，不是解雇。她纠正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尖锐，我要去申诉。
林志强终于转过身，脸上是她熟悉的、那种面对不理智女性时的忍耐表情：雨晴，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家长群的事已经传开了，萌萌班主任昨晚打电话，说有几个家长反映...希望萌萌暂时不要参加集体活动。
姜雨晴手中的牛奶盒被捏得变形：什么意思
就是...其他家长担心流感传染，而且...林志强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有些人觉得，你...作风有问题，怕影响孩子。林志强一口气说完，迅速补充，当然这是他们的偏见！
牛奶盒啪地掉在地上，乳白色液体溅在姜雨晴的拖鞋上。她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餐桌。
妈妈萌萌站在厨房门口，揉着眼睛，我难受...
姜雨晴机械地抱起女儿，感受到孩子异常的温度。她亲了亲萌萌发红的脸颊，轻声说：宝贝，今天爸爸带你去医院，好吗
我要妈妈...萌萌把滚烫的小脸埋在她颈窝。
妈妈有事要办。姜雨晴看了丈夫一眼，很重要的事。
一小时后，姜雨晴站在公司楼下。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没化妆的脸上透着苍白。
电梯里遇到同事，对方尴尬地点点头就快步走开。办公区比往常安静，当她走过时，窃窃私语如影随形。
姜总监...助理小陈迎上来，眼睛红红的，我真的很抱歉，昨天我...
不是你的错。姜雨晴拍拍她的肩，我的办公室还开着吗
孙莉搬进去了。小陈压低声音，您的私人物品都收在储藏室。姜总监，公司里传的那些话太恶心了，我们都知道不是真的！
姜雨晴苦笑：谢谢你的信任。对了，昨天李总对提案反应如何
小陈的表情变得古怪：其实...李总很不满意。他说孙莉的创意老套，问了好几次为什么不是您亲自汇报。
正说着，孙莉从姜雨晴曾经的办公室走出来，身上穿着明显小一号的紧身裙，看到姜雨晴时夸张地捂住嘴：哎呀，这不是我们的性感总监吗怎么，家长群不够热闹，来公司继续表演
几个同事发出窃笑。姜雨晴挺直腰背，直视孙莉精心修饰的眼睛：我来拿我的东西。顺便提醒你，威远的项目是我一手策划的，如果你连基本理念都搞不清，最好别去第二次汇报。
孙莉脸色一变：你以为你是谁被停职的人还这么嚣张！
停职不等于解雇。姜雨晴微微一笑，王总没告诉你吗我的劳动合同里有明确规定，无故停职可提起劳动仲裁。对了，你认识周明远吗萌萌同学的父亲
孙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不认识。你胡说什么
姜雨晴没有错过这个反应。她转身走向储藏室，心中已有计较。
储藏室里堆着她的纸箱，最上面放着她和萌萌的合影。照片中女儿笑靥如花，而现在因为那些恶毒的谣言，孩子在学校被孤立。姜雨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打开电脑，连上公司内网，输入管理员密码——作为总监，她的权限尚未被取消。很快，她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过去两个月孙莉与副总的邮件往来，以及上周五晚上两人同时进出酒店的监控截图。
果然...姜雨晴冷笑。孙莉与副总的关系，公司里早有风言风语，现在看来不只是谣言。
她继续搜索，发现孙莉在一个内部群组里多次暗示她靠特殊关系上位，甚至编造她与客户的绯闻。最令人震惊的是，孙莉昨天下午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性感总监终于翻车了，家长群都在传她勾引同学爸爸，难怪能拿下那么多项目。
姜雨晴的手在发抖。她把这些证据一一存档，然后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但绝对可靠的号码——公司IT部的小张，大学时受过她的帮助。
小张，能帮我查一下最近家长群的聊天记录是怎么传到公司的吗
十分钟后，答案让她心头一震：消息是从孙莉的微信转发到公司群的，而孙莉的微信联系人里，赫然有周明远。
一切突然明朗。周明远和孙莉认识，很可能是他故意在家长群挑起话题，然后孙莉借题发挥，内外夹击毁掉她的声誉。
姜雨晴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手机响了。是幼儿园班主任。
萌萌妈妈，有个情况必须告诉您。老师的声音很紧张，今天早上，萌萌被几个孩子说...说她妈妈是坏女人。萌萌哭得很厉害，林教授已经接她回家了。
姜雨晴的血液瞬间冻结。她冲出公司大门，拦下一辆出租车，颤抖的手指拨通林志强的电话，却听到一个陌生女声：喂
你是谁林志强呢姜雨晴声音尖锐。
我是张老师，林教授的同事。对方语气温和得刺耳，林教授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萌萌已经没事了，您别担心。
姜雨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尖叫出声。这位张老师是文学院的年轻副教授，丈夫车祸去世后一直单身。林志强曾随口提过她很不容易，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近到可以随便接对方电话了。
回到家，姜雨晴看到萌萌蜷缩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桃子。林志强正在厨房泡茶，而那位张老师——穿着碎花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正在轻声细语地给萌萌读故事书。
多么温馨的画面。姜雨晴站在门口，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自己才是闯入者。
妈妈！萌萌看到她，立刻扑过来。姜雨晴紧紧抱住女儿，闻到孩子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雨晴，你回来了。林志强从厨房走出来，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是张妍，正好在教务处遇到，听说萌萌不舒服，就...
就特意来我家表达关心姜雨晴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真是热心。
张妍站起身，优雅地拢了拢头发：林教授经常帮我修改教案，我一直想感谢他。萌萌很可爱，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姜雨晴直视对方。
有点敏感。张妍微笑，其他孩子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她就...
姜雨晴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玩笑话说我女儿的妈妈是坏女人是玩笑话
雨晴！林志强皱眉，张老师是好意。而且...那些话确实影响到了萌萌，我们应该反思...
反思什么姜雨晴声音颤抖，反思我不该去接发烧的女儿反思我穿了正常的职业装还是反思我居然还有脸活着
萌萌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张妍尴尬地拿起包包：我先走了。林教授，教案的事下次再说。
门关上后，林志强叹了口气：你非得这样吗张老师只是想帮忙。
帮忙姜雨晴冷笑，帮忙取代我的位置家长群传我勾引别人，办公室传我靠身体上位，现在连我丈夫都...
够了！林志强猛地提高声音，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受害者心态如果不是你总是工作第一，如果不是你那么在意那些所谓的事业，会有今天这些事吗
姜雨晴呆住了。原来在丈夫心里，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她轻声说，抱起萌萌走向卧室，我需要时间思考。今晚我和萌萌睡客房。
关上门，姜雨晴终于崩溃。她抱着女儿无声痛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但就在泪水模糊视线时，萌萌用小手擦掉她的眼泪：妈妈不哭...萌萌相信妈妈...
5
反击的号角
这一刻，姜雨晴下定了决心。为了女儿，她必须站起来战斗。
深夜，确认萌萌睡熟后，姜雨晴悄悄起身，打开电脑。她把今天收集的所有证据整理成文件：孙莉与副总的邮件往来、酒店监控截图、公司群里的诽谤言论、孙莉与周明远的联系记录，以及家长群谣言传播的完整链条。
最后，她打开录音软件，按下录制键：
我是姜雨晴，明德广告前创意总监。以下是我对孙莉女士和公司副总王志强的正式举报...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与白天的崩溃判若两人。当所有证据准备就绪，她新建了两封邮件：一封发给公司CEO和HR总监，另一封准备发到家长群。
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姜雨晴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一旦按下这个按钮，就没有回头路了。但看着熟睡的女儿，她没有任何犹豫。
叮—发送成功。
6
重生的曙光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姜雨晴站在窗前，迎接新的一天，也是她重生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