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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礼盒都附带着一张卡片,上面是他精心书写的、带着卑微恳求的话语:

    知愿,记得你以前提过这套笔......

    许清霜,一点心意,请别嫌弃......

    愿你们安好......

    然而,这些承载着他执念的礼物,无一例外,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有时是宋知愿冷着脸亲自拒收,更多时候,是许寒澈平静地吩咐助理处理掉。

    最后一次,裴烬野固执地将一个装着某大师绝版画册的红木礼盒堵在画协门口,近乎哀求地看着许寒澈:帮知愿收下吧,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许寒澈停下脚步,清冷的眸光落在裴烬野身上,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深切的疲惫和疏离。

    裴先生,你所谓的弥补,实际上只是满足内心不安。实际上我们不需要你的任何弥补,过去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

    他示意助理:扔出去。

    裴烬野看着那象征着昂贵心意的盒子滚落尘埃,最后一丝体面也彻底碎裂。

    那一刻,他终于清晰地看到,自己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场自取其辱的笑话。

    就像,曾经的宋知愿一样。

    他站在人来人往的画协门口,阳光刺眼,却感觉浑身冰冷,心里的火被彻底浇熄,碾碎成灰。

    裴烬野忽然消失了,再未在北城的艺术圈出现过。

    时光无声流淌。

    两年,足以让宋知愿的阮夏之名从画坛新星跃升为行业公认的大师。

    她的作品在各大拍卖行创下天价,成为全球顶级藏家争相追逐的瑰宝。

    画展的每一次开幕,都是艺术界的盛事。

    这一天,新的海报再次覆盖了画展馆的外墙。

    海报的主角,却并非某幅惊世画作,而是一幅名为《盛装的新郎》的油画。

    画中男子穿着帅气的西装,幸福与安宁几乎要溢出画布。

    海报下方,一行醒目的小字:【此画,献给即将成为我未婚夫的许寒澈。】

    消息如旋风般席卷,粉丝和媒体潮水般涌向画展,现场成了欢乐的海洋,处处洋溢着祝福的喧嚣。

    人们惊叹于新展的画作,更热烈地议论着画坛眷侣的佳话。

    宋知愿含笑回应着各方祝福,目光扫过沸腾的人群,忽然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边缘。

    远离热闹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戴着宽檐帽和口罩的男人,与喜庆格格不入。

    他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仍然能看出,那是裴烬野。

    宋知愿的眼神只是极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便自然地移开,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温柔地在许寒澈耳边低语了什么,引得他莞尔一笑。

    角落里,裴烬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涌上无尽的酸楚和刺痛。

    那曾经只属于他的温柔,如今是别人的港湾。

    他猛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攥紧了衣角,直到指节泛白。

    热闹持续到傍晚,人群渐渐散去,璀璨的灯光也变得柔和。

    画展只剩下裴烬野一人,静静地看着那幅《秋千》。

    他轻轻地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被放下。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空寂的画廊,身影融入华灯初上的城市夜色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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