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汴京秋夜汴京,这座北宋王朝的心脏,似一幅徐徐展开的《清明上河图》,被华灯初上的绚烂所笼罩。八月十五的月儿,如同被巧匠雕琢的碧玉,高悬于夜空,将银纱般的月辉倾洒在金明池的湖面上,湖水轻摇,泛起层层银波。
汪寒身着一袭青衫,腰间玉佩微晃,随家父汪同均出席这场汴京名流云集的金明池诗会。他年方弱冠,眉目间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恰似那青峦出岫,不染尘埃。
金明池畔,文人雅士们或坐或立,吟诗作对,好不热闹。汪寒负手而立,目光掠过那些摇头晃脑的文人,心底暗自思忖,这等诗会,不过附庸风雅罢了。忽而,他瞅见不远处的假山石后,有个枯瘦的身影在晃动。
汪寒身形微侧,趁旁人不注意,悄然朝那假山石踱去。待靠近,发现那是一位老者,灰白的发须沾着点滴露水,身上的粗布衣裳褶皱斑驳,眉宇间满是沧桑。老者正专心致志地从腰间褪下个破旧皮囊,慢悠悠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那册子透着股古韵,虽破旧,可难掩其华。
小友。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浑厚,似是从远古传来的呼唤,一下叩开了汪寒的心门。
汪寒一愣,瞬间警觉,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目光沉稳且深邃,像是能洞察人心的无底洞。
莫怕,老朽无恶意。这本书,赠你。老者吃力地将书往前推了推,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恳切,此乃《河洛天书》残卷,有缘者得之。
汪寒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入手的瞬间,他仿若触电,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指尖直冲心脉,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韵律,像是山川湖海的呼吸,又似星辰的低语。他下意识地查探自身经脉,惊讶地发现,本应温养太虚真经的第一重经脉,竟似被这股力量激活,有热流温润地流转起来。
多谢前辈,可晚辈不知这书……汪寒话未完,老者却摆摆手,身子一晃,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汪寒在原地,满心疑惑却又按捺不住探究的冲动。
汪寒收起书,刚想回归宴席,却瞥见不远处的漕帮帮主陈奎,他正与一人窃窃私语。那人身形矫健,一身黑衣,眉眼带着股狠戾劲儿,腰间佩着柄西夏特有的弯刀。汪寒瞳孔乍缩,身形隐匿在暗处,悄然观察。
星辰在夜空悄然挪移,冷月高悬,月色清冷,斜洒在湖面上,泛着幽幽寒芒。
只见陈奎从怀中摸出个羊皮卷轴,双手恭敬奉于黑衣人。黑衣人翻开卷轴,汪寒借着月光一瞧,但见上面绘着密密麻麻的军械图纸,那图纸上标注的弩车、投石机等,分明是大宋禁军的精良装备。黑衣人满意的笑,露出尖利的虎牙,对着陈奎低语几句,汪寒虽听不清,但从陈奎喏喏点头、满头冷汗的模样看,这黑衣人,定是来头不小。
汪寒正要细看,忽闻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是帮众来接应了。他心下一紧,忙踩着金明池畔的草丛,借着夜色掩护撤退。他身形矫健如狸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只余下草丛里还未散去的青草香和泥土香。
回到汪氏商行的府邸,汪寒匆忙推开侧厢房的门,反手将门闩上,转身在书桌前坐下。他轻轻翻开《河洛天书》残卷,昏黄的烛光照亮了那些晦涩的古文和繁复的星象图。他闭上眼,默念家传太虚真经的口诀,试图将这残卷的奥秘与自身内力相融合。
不多时,他进入练功状态,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周身气韵流转。按照残卷上星象运转的指引,他暗调内息,经脉里的热流似找到了方向,如溪水汇入江河,奔腾起来。汪寒的眉心微微发烫,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幅浩瀚星河图,星辰按照特定的规律亮起、闪烁,带动着他的内息,沿着经脉穿梭游走。
随着星象运转了一整周,汪寒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毕露。他只觉全身经脉通畅,内力虽未大增,可对自身内息的掌控,却精准了许多,像是黑暗里终于摸清了门路,往后便能顺藤摸瓜。
这会儿,他深知,这《河洛天书》残卷,绝非凡物,定与漕帮勾结西夏细作之事有隐秘关联。而他,也在这汴京的繁华表象下,触摸到了一丝江湖暗潮涌动的先机。
第二章:漕渠惊变
汪寒身形如燕,自府邸掠出,直奔汴京码头而去,肩上行囊里装着的,是那《河洛天书》残卷与家传太虚真经。漕帮与西夏细作密谋私运军械,这桩事如同心头猛火,驱使他要探个究竟,一来为大宋安危,二来,他汪氏商行与漕帮素来不睦。
月挂中天,漕渠之上,汪寒一行人所乘的商船,满载着精美的丝绸,明晃晃的火把将四周照得透亮。他立于船头,任晚风拂过衣袂,可那满心的疑虑与警惕,全然不减。漕帮那帮凶徒,怕是要闹事。
果不其然,只闻得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水声,似是水下暗流汹涌,搅得船身一阵晃悠。不好,有埋伏!汪寒心中警铃大作,当即跃上最高桅杆。借着月光,他瞧见数艘黑帆船,黑黢黢的,像一头头深海巨兽,悄然朝着漕渠逼近。那船上插着的黑旗,绘着一道狰狞的血色水纹,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黑水十三煞。
给大家伙提个醒,咱碰上黑水十三煞那帮恶徒了,抄家伙准备迎战!汪寒旋即跃下桅杆,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商队里那些趟子手,原本还惊得魂都飞了,此刻被汪寒一喝,纷纷抽出朴刀,站稳了阵脚。
黑水十三煞的头目黑水老鲨,身如铁塔,肌肉虬结,那留着的八字须都透着股煞气。他仗着手中一杆水磨钢叉,率先跃上商船,汪寒,识相的把丝绸都留下,不然叫你血染漕渠!这一声咆哮,惊得几只栖息在附近的水鸟扑棱着飞起。
汪寒冷哼一声,手中太虚剑出鞘,剑身泛起微光,似是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而欢悦。黑水老鲨,敢在大宋漕渠上撒野,先问过我手中的剑!他话音刚落,身形已动,如一抹流光冲向黑水老鲨。
太虚剑法起手,汪寒身似游龙,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道剑影。那黑水老鲨虽力大无穷,可面对汪寒这灵动的剑法,一时竟难有招架之力。汪寒剑势一转,使出北斗七绝剑第一式天枢破军,剑尖直指黑水老鲨面门。这招式,汪寒不知演练过多少回,剑法如破军出阵,势不可挡。
黑水老鲨慌忙举叉来挡,可那钢叉与太虚剑相碰,竟被震得脱了手。汪寒得势不饶人,剑尖顺势一挑,正中黑水老鲨肩头,血花飞溅。黑水老鲨惨叫一声,捂着伤口踉跄倒退,那黑水十三煞的喽啰们见头目受伤,士气大减,纷纷作鸟兽散。
这短兵相接间,汪寒余光瞥见不远处水面上,一艘小船悄然划过。船上一人,身着太学生服饰,头巾散乱,手持一卷书,手忙脚乱地躲闪着飞来的暗器。却是一干黑水杀手,正追杀着那太学生。
汪寒冷哼一声,提剑跃上小船,剑光如雨,逼退黑水杀手。那太学生瞪大双眼,惊魂未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在下陆文昭,乃太学生,因上书反对青苗法,遭人追杀……他声音微颤,满是惊恐与感激。
不必多言,先随我回船。汪寒扶着陆文昭,心中却已起了波澜。陆文昭的出现,似一把钥匙,打开了朝堂纷争与江湖风云交织的那扇门。北方辽国、西夏虎视眈眈,内部却新党旧党因青苗法争得你死我活,这江湖,怕是要变天了。
回到商船,汪寒仔细打量着陆文昭。这太学生眉宇间透着股书卷气,可那双眸子里的坚毅,分明藏着股不屈。他想起适才陆文昭提及朝堂之争,暗自思忖,漕帮与黑水十三煞,怕是都只是这朝堂纷争的棋子。
夜渐深,漕渠水声潺潺,汪寒披着月色,独自立于船头。他望着前方那迷雾重重的漕渠,思绪却飘向了远方。这江湖,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漕帮与西夏细作勾结,黑水十三煞劫掠商船,朝堂新旧党争,一切线索似都交织在一起。而他汪寒,也不再是汴京那个只知练功的商行少主,他注定要在这江湖中,闯出一条自己的路。
第三章:嵩山问道
商船沿着漕渠一路南下,水波轻摇,恰似少女温柔的手,轻抚着行进中的船只。汪寒与陆文昭并肩立于船头,任凭河风轻轻吹拂。陆文昭身着太学生服饰,虽先前经历劫难,可眉宇间透着股书卷气,那双眸子,满是坚毅与思索。
汪兄,朝堂之上,新党旧党因青苗法争得不可开交。新党欲借此强化中央集权,旧党却忧其扰民。这纷争,怕是要波及整个江湖。陆文昭轻叹一声,言语里满是忧虑,黑水十三煞劫掠商船,漕帮暗中勾连西夏细作,说不定就是朝堂势力在江湖的延伸。
汪寒微微颔首,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他想起日前在汴京金明池畔那惊鸿一瞥的神秘老者,以及那本《河洛天书》残卷。书中古奥文字与繁复星象图,似藏着无尽秘密,与江湖风云变幻息息相关。
我此次押运丝绸至淮南,途经嵩山少林寺,想借机拜访藏经阁首座慧觉大师,或许能从佛门典籍中解得天书一二。汪寒沉声道,声音低沉却坚定,少林寺作为佛门圣地,藏经阁中说不定有记载天书类似的星象之学。
陆文昭眼神一亮:少林寺高僧辈出,藏经阁更是武学与智慧的宝库。倘若慧觉大师能给予指点,于你于江湖,都将是莫大机缘。
日头渐渐升高,金黄的阳光洒在漕渠水面上,波光粼粼。汪寒与陆文昭在甲板上摆开阵势,切磋起武学来。汪寒使出北斗七绝剑,剑法灵动,剑势如破军出阵;陆文昭则以太学生所学的防身剑术应对,招式虽简洁,却也透露出书卷气的灵动。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织,却也在这切磋中相互学习,增进情谊。
商船停靠码头,汪寒与陆文昭踏上嵩山之路。嵩山如沉稳巨人,巍峨屹立,山间云雾缭绕,给这武林圣地披上神秘面纱。山道崎岖,碎石遍布,汪寒与陆文昭二人却健步如飞,沿着蜿蜒山路直奔少林寺。
踏入少林寺,古朴庄重之气迎面而来。寺内古木参天,佛塔矗立,僧人们身着灰袍,或诵经或扫地,皆一脸虔诚。汪寒与陆文昭在知客僧引导下,来到藏经阁。藏经阁古朴厚重,木门上刻着精美浮雕,仿佛诉说着悠悠岁月。
慧觉大师已在阁内等候,他身着朴素僧袍,眉如卧蚕,眼眸深邃似藏着星辰大海,满脸慈悲之色。
施主前来,可是为解《河洛天书》之谜慧觉大师声音浑厚,宛如来自远古的梵音,一下叩响汪寒心门。
汪寒微怔,旋即躬身行礼:大师明鉴,晚辈正是为此而来。这《河洛天书》残卷上所绘星象图与古奥文字,晚辈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慧觉大师微微颔首,示意汪寒展开天书。二人席地而坐,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泛黄的书卷上。大师仔细端详那星象图,手指轻点,沉声道:此图暗藏周天星斗运转之理,与老衲所修金刚伏魔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金刚伏魔功以佛门般若智慧为根基,修炼时需凝神静气,观想自身如金刚怒目,降伏心魔。
汪寒心神领会,闭目凝神,依照慧觉大师所授口诀运转内息。渐渐地,他只觉丹田处暖流涌动,周身经脉似被洗涤,心灵也空明起来。慧觉大师见状,嘴角微扬,似是欣慰。
汪施主资质上乘,假以时日,必能融会贯通。慧觉大师轻声赞许。
正当汪寒沉浸于武学境界提升的欣喜时,寺院外传来一阵喧哗。汪寒与慧觉大师对视一眼,起身随大师来到偏殿。透过窗棂,汪寒瞧见几名灰袍武僧,正护送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戴乌纱帽,官服上绣着孔雀补子,乃六品官员。他面露疲惫,可眼神却透着坚毅,显然是新党要员,遭旧党势力追杀,这才躲进少林寺。
慧觉大师轻叹一声:江湖门派与朝堂势力纠葛日深,老衲本欲超脱纷争,可如今看来,少林也难独善其身。
汪寒心中一凛,望着那官服男子,隐隐察觉到江湖与朝堂的纷争,已在少林寺这方佛门净土投下阴影。而这,或许只是个开始。他深知,自己既踏入这江湖,便要迎接更多未知的挑战与阴谋,唯有不断提升武学修为,方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第四章:钱塘迷雾
汪寒与陆文昭二人刚踏入杭州城,那江南水乡独有的温婉气息便迎面而来。青石板路旁,酒肆茶楼鳞次栉比,酒旗临风招展,往来行人或身着绫罗绸缎或身披渔蓑,好不热闹。
汪寒径直前往汪氏商行杭州分号,那分号地处繁华地段,占地面积颇广,白墙黑瓦,朱红的木门透着富丽。可刚进门,汪寒便觉不对劲。账房先生刘员外满脸愁容,见汪寒到来,忙迎上来,作揖道:少主,大事不好,咱们这月的账簿,账目不对,凭空亏空了三万两银子!
汪寒蹙眉,快步走向账房。那账房里摆着张檀木大桌,上面堆满账簿。翻开一瞧,只见银钱收支记录杂乱无章,诸多款项后都写着损耗二字,字迹歪扭,显然被人刻意篡改。
这杭州分号一直经营得不错,怎会凭空出现这般亏空汪寒沉声道,眼神如剑,扫视一圈。
少主,小人怀疑,可能是有人暗中做祟。刘员外战战兢兢地道。
汪寒思忖片刻,决定先去码头查探。杭州码头,船只往来如梭,忙碌异常。汪寒与陆文昭换上粗布衣裳,混在人群中,朝明州来的商船靠拢。
瞧那艘‘顺风船’,船身绘着海浪纹,是明州有名的海商
vessel。汪寒低声道,眼中精光一闪。
待那船靠岸,汪寒假意上前问价,却趁机在船舱角落发现箱笼里暗藏走私货。这货乃高丽所产的檀香木,气味独特,汪寒自幼在商行耳濡目染,自是认得。
果然有猫腻。汪寒心中有了底,却见不远处一名身材挺拔的高丽剑客,身着黑袍,腰间佩剑,正盯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剑客显然是高丽派来接应走私货的。
汪寒暗叫不好,刚转身,那高丽剑客便如猎豹般冲来,手中剑寒芒凛冽,直取汪寒咽喉。汪寒本能地抽出太虚剑,与之相迎。剑锋碰撞,火星四溅,汪寒只觉手臂一震,高丽剑客身手极为矫健,剑法中带着股狠辣劲儿。
汪寒与高丽剑客在码头周旋,剑影交织间,汪寒瞅见那高丽剑客使的是云鹤流剑法,招式灵动,恰似行云流水。汪寒想起之前在少林所学金刚伏魔功,心念一转,剑法陡变,招招刚猛无匹。二人战了数十回合,汪寒剑法一变,施展出北斗七绝剑,剑势如天枢破军,直刺高丽剑客中宫。高丽剑客措手不及,挥剑招架,却见汪寒剑锋诡异一转,直挑其手腕。高丽剑客闷哼一声,佩剑脱手落地。
汪寒正要擒拿,却见高丽剑客从怀中掏出一青铜罗盘,用力一扔,借力跃起,借着夜色落荒而逃。那青铜罗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汪寒探手接住,就着月光一瞧,盘面上刻着契丹文字,似是个地图标记。
这高丽剑客与契丹文字,怕是辽国与高丽暗中勾连,图谋大宋。汪寒沉声道,神色凝重。
汪寒与陆文昭顺着线索来到六和塔,那塔依江而建,塔身古朴庄重,此时被夜色笼罩,更显神秘。二人刚至塔顶,便见黑袍高丽剑客已在那等候,身后还跟着三人,皆是高手。
汪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追到此处!高丽剑客冷笑道,眼中杀机毕现。
阁下走私檀香木,还勾结辽国,未免做得太过了。汪寒握紧手中剑,与陆文昭背靠背站定。
高丽剑客一声令下,众人围了上来。汪寒在交手间,想起钱塘江潮起潮落的韵律,身体忽如被潮水托起,轻盈飘忽,竟自创出潮生九步轻功,身形飘忽难测。陆文昭见状,剑法也灵动起来,与汪寒配合默契。
为首高丽剑客见势不妙,抽出青铜罗盘挡在身前。汪寒瞅准时机,太虚剑疾如闪电,直取罗盘。只听当啷一声,罗盘脱手飞出,落入汪寒掌心。高丽剑客们见状,仓皇而逃。
汪寒望着手中罗盘,盘面上的契丹文字标记着沿海山脉,与辽国、西夏的势力范围似有重叠。他暗自思忖,这罗盘或许藏着更深层的阴谋,或许与汪氏商行的账簿亏空、朝堂势力的暗潮涌动息息相关,而汪寒,也在这江湖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第五章:西京棋局
钱塘江潮起潮落,汪寒站在江边,望着浩渺烟波,心中思绪如潮。手中青铜罗盘上契丹文字的神秘标记,似层层迷雾,将他引向洛阳的牡丹花会。那花会,乃西京一大盛事,各方豪杰云集,正是探寻真相、结交人脉的良机。
汪寒与陆文昭快马加鞭,赶往洛阳。一路上,他将青铜罗盘上的契丹文字与沿途所见地理形势对照,试图解开其中隐秘。陆文昭见状,眼中满是钦佩:汪兄,你手中这罗盘,怕是藏着关乎江湖与朝堂的大秘密。
汪寒微微颔首:这高丽剑客与契丹文字,必与汪氏商行账簿亏空之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洛阳牡丹花会,乃各方势力汇聚之地,说不定能寻得线索。
数日后,洛阳城牡丹盛开,城内处处花团锦簇,游人如织。王城大道两旁,牡丹花争奇斗艳,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像雪。汪寒与陆文昭换上便服,混入熙攘人群,朝龙门石窟方向而去。
牡丹花会上,人群熙攘,欢声笑语。汪寒穿梭其中,身形轻盈,如入无人之境。他远远瞧见一名书生,头戴方巾,身着青衫,正对着一朵名为姚黄的名贵牡丹吟诗作画。那书生眉清目秀,可汪寒总觉得他眼神飘忽,气质与这花会格格不入。
汪寒悄然靠近,冷不丁开口道:千面书生慕容清,易容之术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我汪寒。
那书生手中毛笔微微一颤,眼神瞬间凌厉如刀。他瞥了汪寒一眼,轻笑一声:汪少主好眼力。当日杭州一别,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他缓缓起身,面容在月光下变幻不定,果真是慕容清假扮的。
汪寒剑眉微挑,心中警铃大作。慕容清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易容高手,与五岳盟关系密切,此次出现在洛阳,必有所图。
慕容清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正是《璇玑阵图》。此图乃汪寒此行关键,据他所知,图上绘着龙门石窟密室入口以及通往推背武库的路线。汪寒心中暗叫不好,慕容清显然早有准备,他身后的五岳盟众早已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汪寒心中盘算,知道硬拼绝非上策。他暗自运转太虚真经内力,身形如风,瞬间欺近慕容清。慕容清猝不及防,手中《璇玑阵图》被汪寒夺走。与此同时,汪寒顺手在慕容清身上一拂,一枚太虚真经的玉佩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慕容清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汪寒,今日这笔账,咱们日后慢慢清算。他一挥手,带着五岳盟众人匆匆离去。汪寒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警惕,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日后必有更大的风浪。
汪寒展开《璇玑阵图》,仔细端详。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勾勒出龙门石窟的轮廓,几处红点标记着关键位置。他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在杭州获得的青铜罗盘,契丹文字的标记与图上某些红点似有微妙关联。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汪公子,这《璇玑阵图》可是能解开龙门石窟密室之谜汪寒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缓步走来。她容颜清丽,眉目间透着聪慧与坚毅,正是太原王氏的女公子王清漪。
王清漪手持一柄雕花折扇,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期待:我王家世代守护龙门石窟,深知其中藏有李淳风留下的推背武库线索。若汪公子不嫌弃,清漪愿与你同探密室。
汪寒见她言辞恳切,且王家与龙门石窟渊源深厚,便点头答应。他将《璇玑阵图》收好,与王清漪并肩而行,朝龙门石窟的方向走去。
龙门石窟庄严肃穆,佛像林立,石刻精美。汪寒与王清漪来到一处偏僻的石窟前,按照《璇玑阵图》所示,仔细寻找密室入口。王清漪对石窟构造极为熟悉,很快发现佛像底座下有一处暗格,正是密室入口。
密室内光线昏暗,唯有几处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光芒。汪寒与王清漪打起精神,仔细查看四周。石壁上刻着繁复的星象图与古奥文字,与《河洛天书》残卷上的内容有异曲同工之妙。王清漪指着一处石壁说道:这是李淳风留下的推背武库线索,需按照特定星象运转阵法,方能开启后续密室。
汪寒心中一动,想起慧觉大师所授的金刚伏魔功与自家太虚真经,或许能与这星象阵法相契合。他闭目凝神,按照太虚真经的内息运转法门,引导王清漪一同施为。随着内力流转,石壁上的星象图缓缓亮起,一道石门缓缓开启。
石门后是一间密室,正中摆放着一口古朴铜箱。王清漪与汪寒对视一眼,携手走向铜箱。铜箱上刻着一行小字:得此武库者,当心怀天下,护佑苍生。汪寒心中一凛,深感责任重大。
他们打开铜箱,只见里面摆放着几卷古籍与一幅地图。古籍上记载着李淳风独创的武学心法与占卜之术,而地图上则标记着推背武库的最终所在——一处隐秘山谷。汪寒心中暗惊,这推背武库若现世,必将引发江湖与朝堂的轩然大波。
王清漪望着汪寒,眼中闪过一丝期许:汪公子,此推背武库关乎天下安危,我们需谨慎行事。汪寒点头称是,将铜箱内的物品小心收好。
他们走出密室,却发现慕容清带着五岳盟众人已在外等候多时。慕容清冷笑道:汪寒,王清漪,你们果然找到了推背武库线索。把东西交出来,免得自讨苦吃。
王清漪上前一步,清冷说道:慕容清,推背武库乃李淳风留下的瑰宝,岂能落入你等野心家之手
慕容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他一挥手,五岳盟众人蜂拥而上。
汪寒与王清漪背靠背而立,汪寒施展北斗七绝剑,剑势如破军出阵;王清漪则舞动折扇,使出王家秘传的清影掌法,招式灵动飘忽。二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与五岳盟众人战成平手。
战至酣处,汪寒想起在钱塘所创的潮生九步轻功,身形如潮水般进退,巧妙周旋。王清漪见状,掌法也愈发凌厉。慕容清见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带着众人匆匆退去。
汪寒与王清漪望着慕容清远去的身影,心中皆知,这江湖风云才刚刚开始。他们收拾好物品,踏上了前往隐秘山谷探寻推背武库的征程,而洛阳的牡丹花会与龙门石窟之行,不过是这场风云变幻的序曲……
第六章:雁门风雪
汪寒与王清漪从龙门石窟密室出来,暮色四合,天边残阳如血。王清漪望着汪寒,眼神清澈坚定:汪公子,此行多谢你相助。这推背武库关乎重大,我王家定会护它周全。不过,眼下的局势,怕是有新的变故需要你去应对。
汪寒微微颔首,眉宇间透着股沉稳:清漪,我昨日收到枢密院密令,命我率商队伪装成药材商,协防北境云州。辽国近来边境动作频频,怕是要有大动作。我此行凶险难测,你且在洛阳暂避风头。
王清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只轻声道:那你千万小心,若有需要,尽管传信于我王家。
汪寒转身,大步流星奔回客栈。他与陆文昭简单收拾行囊,连夜率领商队,披着月色,往云州方向疾驰。北风凛冽,吹得众人脸颊生疼,可汪寒心中只想着北境的安危。
数日后,商队行至野狐岭。此地群山连绵,山风如刀,割得人寸步难行。汪寒立于车队最前端,手握缰绳,警惕地打量四周。陆文昭与他并肩而行:汪兄,这野狐岭地势险要,怕是要出事。
汪寒尚未回应,忽闻得一阵金铁摩擦声,如鬼哭狼嚎。刹那间,漫天箭雨从山林间爆发,直扑商队。汪寒大喝:隐蔽!说时迟,那时快,他纵身掠向空中,如大鹏展翅,身形在箭雨间巧妙穿梭。
落地瞬间,只见辽国铁鹞子骑兵已从山林中冲出,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弯刀,骑着高头大马,来势汹汹。为首一员将领,身披兽面纹重甲,面罩铁盔,只露一双冰冷双眸,手中长矛直指汪寒:尔等擅闯我大辽边境,纳命来!
汪寒双目圆睁,怒喝一声:欺我大宋边境无人耶!他猛地催动太虚真经内力,瞬间运转至第三重星移斗转。刹那间,周身气势大变,仿佛星辰挪移,天地色变。他身形疾如闪电,直取那辽将。所到之处,辽兵只觉眼前一花,瞬间被其内力震飞。
陆文昭见状,率商队众人各持器械,奋勇迎敌。汪寒与辽将战在一处,剑锋所到之处,寒光凛凛。他北斗七绝剑招招狠辣,似要将那将领撕成两半。
混战之际,汪寒瞥见一名老卒被辽兵围堵在角落,那老卒身着破旧战甲,手持长枪,枪尖已弯,却仍在拼死搏斗。汪寒心中一凛,这老卒似有故事。他身形一晃,瞬间欺至辽兵身后,长剑连斩,将围堵老卒的辽兵尽数击退。
那老卒得救,抬头望向汪寒,浑浊双眼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老朽乃戍边老兵杨铁枪,因巡逻至此,遭遇埋伏。他声音沙哑,带着股苍凉。
汪寒扶起杨铁枪:杨老将军,我乃汪氏商行少主汪寒,奉密令协防北境。这野狐岭,怕是要成辽军南下的突破口。
杨铁枪点头:不错,辽国近来在边境集结重兵,
likely
要在大雪封山前发起突袭。我等必须尽快赶往云州,加固防线。
汪寒心念电转,再次催动星移斗转,内力如潮水般涌向剑身。他冲向辽军阵列,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星辰挪移之势,将辽兵打得阵脚大乱。陆文昭与商队众人趁机反击,逐步扭转局势。
最终,辽军见久攻不下,又折损众多精锐,无奈鸣金收兵。野狐岭上,血泊狼藉,商队众人死伤惨重,可到底守住了要道。
汪寒望着辽军远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此战不过是辽国南侵的前奏,云州乃至整个大宋北境,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杨铁枪上前一步,沉声道:汪公子,老朽愿随你一同前往云州,共抗辽贼。汪寒点头,他知杨铁枪乃边塞老兵,有他在,云州防御将添重要助力。
商队收拾残局,继续前行。大雪纷飞,很快将野狐岭上的血迹覆盖。汪寒望着那白茫茫的雪原,心中暗下决心,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守护大宋的每一寸土地……
第七章:太原惊雷
云州一行,惊心动魄。
汪寒与杨铁枪、陆文昭率领商队,踏入冰雪覆盖的雁门关时,那关门在风雪中矗立,宛如巨兽沉睡,古老而庄重。狂风肆虐,卷起漫天雪花,打在众人脸上,如针般刺痛。
汪公子,汪氏商行车队到啦!守将顶着风雪,快步上前,声音被狂风揉碎。
汪寒下马,抱拳拱手:兄弟们,商队一路劳顿,还望通融。
汪公子客气,您协防北境,乃我大宋栋梁,理当配合。守将忙不迭点头。
一行人穿过雁门关,风雪肆虐,商队裹紧棉衣,顶着寒风,继续往云州城行进。城内,街道积雪如毯,行人稀少,偶尔有士兵巡逻,步伐沉重,留下一串脚印,瞬间被风雪吞没。
汪寒带着陆文昭来到云州兵营,与戍边将领商讨防御事宜。兵营内,士兵在雪中站岗,士气低落。将领愁眉不展:汪公子,辽军在边境陈兵,我军粮草不足,急需援助。汪寒点头,承诺尽快调配粮草。
当夜,风雪未歇,汪寒与陆文昭宿于客栈。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风雪稍缓。汪寒正要出门,却见杨铁枪匆匆赶来,面色凝重:汪公子,王氏铸剑坊出事了!
王氏铸剑坊,太原城内著名兵械锻造地,距离云州不远。汪寒心下疑惑,随杨铁枪急赴铸剑坊。沿途,雪地中留下深深马蹄印和车辙,似预示着不祥。
踏入铸剑坊,那熟悉的手工坊如今沦为焦土。木结构建筑大半坍塌,黑色烟尘弥散,空气中焦味刺鼻。未毁的熔炉尚有余温,散落的刀剑半埋在雪中,染血。工匠们衣衫褴褛,脸色煞白,瑟缩在一旁,惊魂未定。
汪寒下马,大步跨进废墟。杨铁枪紧随其后,沉声道:昨夜,铸剑坊突遭爆炸,火光冲天。我本欲今早带人查探,怎料汪公子也在附近。
汪寒环顾四周,废墟中,烧毁的木材与工具散落一地。他敛去震惊,吩咐陆文昭安抚工匠。自己则走向熔炉,蹲下身子,指尖轻捻残渣。那些黑色残渣中,夹杂着点点银白色颗粒,在光线下微微反光。汪寒眉头微蹙,这似是金属矿石,却非一般矿石。
杨铁枪瞥见,问道:汪公子,这是何物
汪寒摇头,将残渣收入怀中布袋,起身与杨铁枪穿行于废墟,仔细查看。
行至铸剑坊后院,汪寒发现角落堆着几箱未烧毁的木箱,箱上神臂弩机括字样清晰可见。这神臂弩,是军中利器,怎会出现在铸剑坊汪寒轻声自问。
杨铁枪沉声道:怕是有人私铸神臂弩。此器威力巨大,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汪寒点头,忽闻身后陆文昭呼喊。转身望去,见陆文昭蹲在炸塌的工棚边,身旁散落着几块焦黑的布料。汪寒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发现布料上星星点点的金色斑点,是西域火浣砂。汪寒脸色微变,火浣砂耐高温,常用于打造精良兵器。
西夏一品堂!汪寒脱口而出。
杨铁枪一怔,汪寒解释道:这火浣砂来自西域,一品堂势力庞大,且与晋商勾结,暗中为西夏提供军资。此次铸剑坊爆炸,八成是他们在掩盖私铸神臂弩的证据。
杨铁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帮奸贼,竟敢在太原城内搞风搞雨,真是无法无天。
汪寒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杨将军,我等需尽快查清此事,找到幕后黑手,将证据呈报枢密院。否则,神臂弩落入西夏之手,边疆将陷入更大危机。
汪公子说得对。杨铁枪颌首,我先带人封锁铸剑坊,严防消息走漏。你与陆公子暗中调查,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汪寒点头,转身与陆文昭继续搜寻。陆文昭突然压低声音:汪兄,你方才提到的七绝剑新招式,可有头绪
汪寒一愣,旋即微笑:有些灵感,但还不成熟。待查清此事,再与你切磋。
陆文昭轻轻一笑,眼神中透着期待与信任,随即继续搜寻。
汪寒再次蹲下,指尖捻着那银白色颗粒。这颗粒质地特殊,似是火浣砂与某种金属混合而成。忽然,他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七绝剑第四式的招式雏形。这招以苍龙出水为名,须借水势、龙势,破敌防。
汪寒站起身,闭目凝神,手中无剑却比划着招式。假想敌在眼前,他心中默念口诀,身形如游龙出水,掌作剑,直取敌手。瞬间,他感到内力流转顺畅,新招似已初具雏形。
或许,这就是突破的关键。汪寒暗自思忖,嘴角勾起微笑。
此时,铸剑坊废墟外,一名黑衣人暗中窥视,见汪寒似乎察觉了什么,身影一闪,消失在风雪中。
汪寒察觉到异样,却未出声。他知道,调查才刚开始,敌人已在暗处虎视眈眈。但他毫不畏惧,反而更加坚定了追查真相的决心。
风雪再起,雪花飞舞。汪寒望着这冰天雪地,眼中满是坚定。他知道,自己已卷入西夏与大宋的暗战漩涡,前方荆棘密布,但他将凭借太虚真经的内功与七绝剑的剑技,一路披荆斩棘,守护大宋边疆。
第八章:泰山封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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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稍歇,汪寒与陆文昭从太原起程,奔赴泰山。沿途,山川银装素裹,凛风呼啸。汪寒策马疾驰,剑眉紧锁,边疆的紧张局势与王氏铸剑坊的爆炸事件如阴云压顶,令他心绪难平。陆文昭与他并辔而行,满心担忧:汪兄,此去泰山押运祭器,怕是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汪寒点头,目中闪过坚毅:朝堂与江湖的纷争愈演愈烈,我汪氏商行既卷入其中,唯有步步为营。
数日后,汪寒与陆文昭抵达泰山脚下。泰山巍峨,云雾缠绕山腰,岱庙朱墙黄瓦,在雪后清寒中庄严肃穆。汪寒携众人入庙,与负责交接的礼部官员寒暄几句,便着手安置祭器。
祭器乃周天子祭天所用的青铜礼器,工艺精湛,造型古朴,置于岱庙后殿。汪寒与陆文昭巡视四周,安排妥当,正欲小憩,忽闻殿外传来嘈杂声。汪寒警觉,掠至殿外,便见一群青衫剑客与黑衣大汉对峙。青衫剑客们身法灵动,乃泰山派弟子;黑衣大汉们则孔武有力,是青州悍匪。
岱庙岂容尔等撒野!
汪寒沉喝一声,如平地惊雷,震得众人一凛。泰山派掌门清风道长拱手致意:汪公子,此乃我派与青州匪帮争夺‘封禅金简’。这金简藏于地宫,关系重大,望公子莫添乱。
汪寒心知,这封禅金简必与天书之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决定一探究竟。
汪寒与陆文昭随清风道长进入地宫。地宫幽深昏暗,石壁青苔斑驳,冷气逼人。众人摸索前行,汪寒借天书所载风水术观察四周,忽觉脚下气流有异。他忙示意众人止步,蹲身查看,发现一缕微弱气流自石砖缝隙逸出。汪寒轻推石砖,竟露出一暗格,暗格内藏着半块羊皮卷轴。他心中一动,悄然收入怀中。
穿过重重机关,众人来到地宫深处的祭坛。祭坛正中摆放着一个石匣,石匣上刻着奇异的封印图案。清风道长运起内力,试图开启石匣,却引动了周遭暗藏的机关。箭矢如雨,石柱坍塌,众人纷纷闪避。汪寒急中生智,依照天书中的风水要诀,在地上画出一个太极阵,竟将乱箭气流引开,为众人辟出一条生路。
石匣开启,周天子祭天佩剑承影横卧其中。剑身狭长,寒芒内敛,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幽幽生辉。汪寒轻抚剑身,只觉如有灵韵流转,此剑必非凡物。然而,正当他出神之际,一名蒙面女子突然从暗处跃出,身法飘忽,瞬间掠至祭坛,抓起石匣旁的半块羊皮卷轴,与汪寒手中那半正好拼成完整一卷。
此卷乃我南宫世家之物!
女子声音清冷,面纱下双眸如冰,正是神秘的南宫雁。她身手不凡,未等汪寒反应,已将卷轴收入囊中,同时挑畔道:汪公子,这‘封禅金简’之谜,你我后会有期。
汪寒知难挽留,只得目送她离去。
清风道长对汪寒拱手道:汪公子,多亏你以风水术化解危机,得此‘承影’剑,日后必成大器。只是那南宫雁来头不小,你还是小心为妙。
汪寒点头称谢,心知江湖之大,能人辈出,自己还需不断磨砺。
汪寒与陆文昭带着承影剑离开岱庙。雪后的泰山,银装素裹,山风呼啸。汪寒望着南天,心中暗自思忖,这封禅金简既与天书相关,背后必隐藏着惊天秘密,而南宫雁的出现,更是让局势扑朔迷离。他决心查清羊皮卷轴的来历,找出天书与封禅金简之间的联系,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也要为江湖与大宋寻得一线生机
。
第九章:淮南盐殇
汪寒从泰山岱庙出来,心绪难平,怀中揣着承影剑,这剑虽未出鞘,却似有灵韵暗涌,催促他直面更多未知。与陆文昭快马疾驰,直奔淮南。沿途风声呼啸,枝桠横斜,似在为这场未知征途奏响序曲。
数日后,二人抵达淮南重镇寿州。此时正值淮河春汛,河面波涛翻涌,水汽氤氲间,寿州城如雾中幻影。城内盐商往来频繁,叫卖声此起彼伏,盐堆如山,白茫茫一片,却潜藏着暗流涌动。
汪寒与陆文昭扮作盐商,混入码头。汪寒身着玄色长衫,头戴毡帽,脸上涂着风尘;陆文昭也换了市井商贩的短打,二人推着独轮车,车上满载着标着海天盐号的麻袋。
汪兄,这盐价近来涨得蹊跷,小户盐商叫苦连天,背后定有猫腻。陆文昭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探究。
汪寒点头,他来淮南前,早已从汪氏商行的情报中得知,两淮转运使私通摩尼教,借盐课牟利。摩尼教主张二宗三际,教义神秘,近年在江淮一带暗中扩展势力,与私盐贩子勾结,甚至掳掠孩童,逼其入教或转卖黑市。
那盐枭的窝点,就在城西的‘黑潮盐场’。今晚,咱们就去探探。汪寒沉声道,眼神坚定。
入夜,寿州城被月色笼成银白。汪寒与陆文昭借着夜色掩护,摸向黑潮盐场。盐场外,几条大船泊于河边,舱内灯火闪烁。汪寒身形如燕,轻点水面,带着陆文昭掠过河面。
刚踏入盐场,便闻到刺鼻咸味混着血腥气。场地空旷,盐山间隐现人影。汪寒隐在盐垛后,透过缝隙,见一干黑衣人押着一群孩子。那些孩子衣衫褴褛,神色惊恐,被绳索捆作一团。
这帮摩尼教的贼人,竟如此狠心!陆文昭攥紧拳头,愤然低语。
汪寒心急如焚,却强压怒火。他暗自思索,盐场定有重兵把守,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忽然想起太虚真经第五重境界气吞云梦,此境界可凝气成罩,抵御外敌,或能助他化解危机。
汪寒悄然运功,内息在经脉奔涌,瞬间气罩笼罩全身。他带着陆文昭,如幽灵般穿梭在盐垛间。正这时,盐场中央燃起火把,一名黑袍男子走上高台。他正是摩尼教淮南分舵主,手持拂尘,眼神阴鸷。
兄弟们,今夜将这些孩子送上船,明日一早运往长江中游。两淮转运使那边已打点妥当,盐课册子里的亏空,就用这些‘特殊货物’来填!分舵主声如枭啼。
汪寒闻言,心下豁然。这摩尼教与两淮转运使勾结,用掳来的孩子顶替盐课损耗,既能牟取黑市暴利,又能让朝堂官员置身事外。此乃滔天罪行,他汪寒绝不能坐视。
黑袍分舵主话音刚落,盐场四周突然腾起绿烟。烟雾翻涌,直冲云霄,瞬时弥漫整个场地。汪寒认出这是摩尼教的幽冥毒烟,吸入后会让人迷失神志。
不好,是毒烟!陆文昭惊呼,汪寒却泰然自若。他催动气吞云梦,气罩如实质光茧,将毒烟尽数隔绝。他带着陆文昭,冲向被捆孩童。众人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忽见汪寒如破晓之光,手持长剑,剑锋挑断绳索。那些孩子重获自由,四散奔逃。
摩尼教徒大乱,纷纷围堵汪寒。汪寒剑法陡变,使出北斗七绝剑第五式玉衡指玄,剑芒如流星划过夜空,直取分舵主。分舵主拂尘急挥,却见汪寒剑势一转,迫得分舵主连连后退。
陆文昭趁机解救孩童,汪寒以一敌众,剑影翻飞间,摩尼教徒死伤无数。最终,分舵主见势不妙,趁乱遁逃。汪寒无暇追赶,护着孩童冲出盐场。
寿州城外,汪寒将孩童安置于庙宇,托付给当地官府照料。望着孩子们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心中五味杂陈。这江湖之大,罪恶如渊,他汪寒虽只身一人,却愿持剑斩尽世间不平。
汪寒回到寿州码头,正欲登船离去,忽听身后传来熟悉声音:汪公子,又见面了。他转身望去,只见南宫雁立于河畔,月色下,她面纱轻舞,手中握着那卷羊皮地图,正是泰山地宫所得。
南宫姑娘,你跟踪我多久了汪寒剑眉微蹙。
南宫雁轻笑:从岱庙开始,我就留意到你。这羊皮卷上的线索,与河洛天书息息相关。汪公子,你我能否携手探明真相
汪寒凝视着她,良久,缓缓点头:好,但我汪氏商行与江湖恩怨,还请姑娘超脱其外。
南宫雁敛去笑意,正色道:我南宫世家虽涉足江湖,却以制衡为本。汪公子的侠义之举,我敬佩有加。这次,我定不会插手你的江湖事。
汪寒深吸一口气,将承影剑收入剑鞘。他知,与南宫雁的合作,或许是破解天书之谜的关键一步;而盐枭背后的势力,必将在日后掀起更大风浪。但他无畏前行,因他心中,早将江湖与大宋的安危,看得重于泰山。
第十章:洞庭龙吟
汪寒与南宫雁自寿州起程,直奔洞庭湖。湖面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君山若隐若现,有如碧玉浮于波心。汪寒立于舟头,目不转睛地眺望着君山,心下暗思,这洞庭湖水匪洞庭十八坞,与失踪漕船必有干系。
汪公子,此去君山,怕是要有一番恶战。南宫雁轻声道,手中紧握着羊皮地图。
汪寒点头:十八坞水匪盘踞多年,官府屡剿不绝。今漕船失踪,军资被劫,此事非同小可。
舟行数日,二人抵达君山。岛上林木幽深,鸟鸣空山,却暗藏杀机。汪寒与南宫雁换上夜行衣,借夜色掩护,潜入十八坞总舵。
总舵大殿灯火通明,水匪们推杯换盏,豪饮作乐。汪寒与南宫雁隐于梁上,暗中观察。只见匪首黑天王雄踞上首,此人身材魁梧,声如洪钟:兄弟们,这次劫得的漕船军资,足够咱们在洞庭称霸一方。待明日,便将财物分发下去。
汪寒见状,心生一计。他悄然运起太虚真经内力,身形如燕,飘然落地。黑天王一惊,起身厉喝:何方神圣,敢闯我十八坞
汪寒抱拳拱手:在下汪寒,特来寻回失踪漕船。还请匪首交出赃物,饶尔等性命。
黑天王哈哈大笑:好个汪寒,就凭你说罢,抽出腰间板斧,直取汪寒。汪寒不慌不忙,掣出太虚剑,以北斗七绝剑第一式天枢破军迎上。剑斧相交,火星四溅,汪寒只觉虎口生疼,却稳稳立住。
南宫雁趁机跃下,手持短剑,直取匪徒。她身法轻盈,剑招凌厉,瞬时搠倒数人。汪寒与她配合默契,渐占上风。
黑天王见状,忽然停手,沉声道:汪寒,你可知我十八坞的听涛辨器之术汪寒一愣,黑天王接着道:我等水匪,虽不及你名门正派,却也有独门本事。今夜,就让你领教一番。
说罢,黑天王击掌三声。殿外闻讯,一名蒙眼水匪持着铜锣缓步而入。那水匪步履稳健,似对殿内布局了如指掌。黑天王一声令下,那水匪忽地敲响铜锣。锣声清越,余音袅袅,众人皆是一震。
汪寒凝神细听,竟从锣声中分辨出细微金属震颤之音。他心念一转,暗道:这是以声辨器,探寻暗伏兵刃。果不其然,锣声未绝,殿角数名水匪已持刀跃出,直取汪寒。
汪寒不惧,运转太虚真经第五重气吞云梦,内息流转,周身气罩显现。刀锋及身,气罩轻震,刀刃偏转,难伤分毫。他剑势一变,使出北斗七绝剑第五式玉衡指玄,剑尖吐芒,直取匪首。
黑天王见势不妙,抽身急退。汪寒与南宫雁趁机追击,殿内水匪死伤惨重。黑天王无奈,只得引汪寒至湖边一艘沉船处。
汪寒,你若真寻漕船,便在这沉船中找罢!黑天王咬牙切齿。
汪寒与南宫雁登上沉船。舱内阴暗潮湿,杂物堆积。汪寒借火折子微光,发现一堆破旧箱笼。他撬开箱锁,竟见一柄古剑,剑身铸有分水刺三字。此剑正是唐代名将李靖所铸,专为水战所用。
汪寒心下一惊,想起隋末杨公宝库传说。那宝库藏有隋末军资珍宝,历代皆有人寻觅。此番漕船军资被劫,竟与杨公宝库有关联。他拾起分水刺,剑身寒光一闪,似在诉说往昔风云。
南宫雁亦有所发现,她从箱中寻出一封旧牍,上书军费亏空,宝库补给等字。汪寒看罢,沉声道:当朝军费亏空,竟与杨公宝库有关。这十八坞水匪劫得漕船,八成是受人指使,欲以宝库珍宝填补亏空。
黑天王闻言大惊,正欲逃窜,却被汪寒剑锋阻住。汪寒冷静道:你等不过棋子,幕后主使才是关键。他命匪众带话,要幕后之人现身,否则十八坞将遭官府剿灭。
黑天王色变,汪寒趁机夺回赃物,带着南宫雁撤离君山。二人登舟离去,月色下,洞庭湖波光粼粼,恰似江湖纷争的前奏。
汪寒望着手中分水刺,心中暗自思忖,这杨公宝库若现世,江湖与朝堂必将再起波澜。而他与南宫雁的合作,也在这一战后更添几分信任。前路漫漫,荆棘密布,但他汪寒,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于度外,决心持剑守护大宋江山与江湖道义。
第十一章:终南诡谲
洞庭湖一役后,汪寒心知杨公宝库与朝堂军费亏空之事,背后必有滔天阴谋。他与南宫雁别过,决意隐居终南山,探寻天书星象之谜,寻得破解危机之法。
汪寒孤身入终南山。山中清幽,松柏参天,鸟鸣幽谷,与江湖的刀光剑影判若两界。他寻得一僻静石窟,安顿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他钻研《河洛天书》残卷,对照星象图与古文;夜晚,则在山顶观星,以太虚真经内力感应天体运行。
一日晚间,汪寒在山顶观星。月挂天际,星斗闪烁,他盘腿而坐,闭目凝神。运转太虚真经内息,刹那间,周身似与天地相融,山风、松涛、星辉皆汇入心神。他豁然睁眼,只见紫微垣——那代表皇权与天命的星区,竟有异动。火星(荧惑)正悄然逼近心宿二(大火星),按星象古籍所载,荧惑守心为大凶之兆,预示着来年春分将有江山动荡、血雨腥风。
汪寒心下震惊,却又无措。他知天书残卷与自身所学皆不足解此危机,正陷入了沉思,身后忽闻鹤唳。回首望去,月色下,一位道袍鹤氅、白须飘飘的老者负手而立,身旁仙鹤昂首,似与山月相融。
阁下何人汪寒起身拱手。
老者含笑作揖:贫道清虚子,全真教遗脉。少侠眼神通明,气度不凡,当非凡人。
汪寒听闻全真教三字,心中一凛。全真教为王重阳所创,威震南宋武林,遗脉极为罕见。他忙躬身行礼:晚辈汪寒,有礼了。
清虚子迈步而来,月光映衬着他清矍的面容:贫道夜观星象,见此地有紫薇垣异动,又逢少侠在此,当是天意。他缓步至汪寒身畔,与之并肩而立,仰望星空。
汪少侠可知晓荧惑守心之兆清虚子的嗓音如空谷回响。
汪寒点头:晚辈略有耳闻,此为大凶之象,预示着国家将有大难。
清虚子轻叹:天地万物,皆循道而行。既知天机,便需以无上道心化解。
汪寒凝视星空,攥紧双拳:晚辈愿倾全力,护卫家国。
清虚子点头,似是赞许。他缓步向前,衣袂飘飘:汪少侠,欲解此劫,需内外兼修。贫道愿授你先天八卦掌,以全真教心法助你提升修为。
汪寒大喜,忙拜伏于地:多谢仙长赐教!
清虚子扶起汪寒,向空地走去:此掌法以阴阳五行、八卦九宫为根基,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先至。他踏步为汪寒演示,身形轻盈,掌法灵动。每一掌推出,都似带动周遭气流,形成无形罡风。
汪寒凝神观看,心领神会。他本就悟性极高,加之有太虚真经内力为基础,对清虚子所授掌法要诀心领神会。清虚子赞许道:汪少侠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汪寒随清虚子勤学苦练。晨曦初露时,他便在山间练掌,借山岚之气感悟阴阳流转;夕阳西下,又在溪边以水练招,体会八卦掌法的借力打力之精髓。清虚子倾囊相授,不仅教掌法招式,更以全真教内功心法助汪寒淬炼太虚真经。
月余后,汪寒掌法大成。这日清晨,他与清虚子对练。清虚子出掌如游龙,汪寒以八卦掌应对,身似灵蛇游走,掌如粘胶附着对方招式。忽然,清虚子发力,汪寒身形微晃,却瞬间以先天八卦掌的坎掌化解,反击一掌离掌,逼得清虚子后退半步。
清虚子击掌而笑:汪少侠已得掌法真传,老朽再无保留。
汪寒收掌而立,心怀感激:多谢仙长厚爱。晚辈定不负所学。
清虚子望着汪寒,面色忽转凝重:汪少侠,夜观天象,紫微垣异动加剧,荧惑守心之劫迫近。你既已习得掌法,当速下山,联合各方贤达,共商破劫大计。
汪寒点头:晚辈明白,只是这天机玄妙,该如何化解
清虚子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置于汪寒手中:此乃全真教先辈遗留的混元珠,能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切记,运用之时需心怀天下,不可被私欲蒙蔽。
汪寒将玉盒贴身收好,郑重道:晚辈谨记仙长教诲。
清虚子又道:老朽观少侠所习北斗七绝剑与先天八卦掌有共通之处,若能融会贯通,当可创出无上功法。此行山下,若遇强敌,不妨以此为突破口。
汪寒若有所思,脑中回忆起剑法与掌法的招式。忽然,他眼前一亮,似有所悟:多谢仙长点拨,晚辈这就下山,不负所学。
汪寒转身欲行,清虚子忽又唤住他:汪少侠,江湖风云变幻莫测,行走其间,当以百姓安康为念。全真教虽已隐世,却始终心系天下。你既怀太虚真经与先天八卦掌,便应以无上道心,护佑苍生。
汪寒重重点头:仙长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清虚子目送汪寒下山,目中满是期许。汪寒沿着山径而下,月色洒在身上,如披银霜。他望着手中的混元珠,又遥望星空,心中暗下决心,哪怕前路荆棘,也要以己之力,逆天改命,守护这世间太平。
而此刻,江湖的暗潮,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汹涌澎湃,等待着汪寒的,将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第十二章:成都锦官
汪寒身形矫捷,似山林间闪动的幽影,踏着山径飞速下山。身侧风声呼啸,松涛阵阵,他心下却只惦记着江湖那头迫近的危机。清虚子所授的先天八卦掌与混元珠的重量,在他心头激荡起层层涟漪。他身形愈发迅疾,决心以最快的速度下山,踏上化解荧惑守心劫难的征途。
数日奔波,汪寒跨越秦岭,直入蜀中。成都,这座锦官城,被秋意轻拂,街头巷尾弥漫着淡淡的桂香。汪氏商行蜀中分号就坐落在城西的繁荣地段。分号的屋脊飞檐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润的光泽,门前的商贾往来不绝,热闹非凡。
汪寒踏入分号,那熟悉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分号主管王掌柜快步迎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少主,您可回来了!这儿可乱成一锅粥了。汪寒微微颔首,缓步走向正堂,眉宇间透着股沉稳。
唐门的人又来闹事了。王掌柜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惊恐,他们往咱们的货车上投毒,还留下字条,要咱们交出三成利润,不然就让分号在蜀中没法做生意。汪寒心中一凛,唐门,这个以暗器和毒术闻名的门派,怎会看上汪氏商行的生意
汪寒大步走向后院。只见数名趟子手正围着一辆货车,车上的麻袋上插着几支闪着寒光的毒镖,镖尾的黑羽在风中轻颤。汪寒走近细看,那毒镖的淬毒之法,果然与唐门秘技如出一辙。
少主,这可怎么办王掌柜慌张问道。
汪寒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唐门要战,那我汪寒便奉陪到底。他转身走向内室,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正是汪氏祖传的神农百草经。
汪寒席地而坐,翻开百草经。古朴的纸页间,记载着各种草药的性味与解毒之法。他沿着唐门毒镖的淬毒配方,逐一甄别草药。书斋静谧,只闻纸页翻动,汪寒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这唐门所用之毒,融合了蜀中奇花异草的毒性,寻常解毒法难奏效。
汪寒站起身,在屋内踱步思索。忽地,他想起百草经中提及的一种蜀中特有的金线莲,此草生于悬崖峭壁,能解百毒。汪寒心中一亮,当下决定亲自寻草。
当夜,汪寒只身前往城外的青城山。山中月色朦胧,薄雾如纱,他借着月光在陡峭的山崖间攀爬。山风拂过,带来阵阵药香。汪寒顺着香气寻去,终于在一处岩缝中发现几株金线莲。那草茎呈金黄色,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汪寒小心采下金线莲,迅速返回分号。他按照百草经的配方,将金线莲与其他草药碾碎研磨,配制成解药。汪寒将解药涂抹在毒镖伤口上,片刻后,毒性竟真的渐渐消散。
次日,汪寒在分号门前摆下长桌,桌上摆放着已配制好的解药。唐门弟子再度来袭,却发现汪寒早已严阵以待。汪寒将解药抛给他们,朗声道:唐门以毒术勒索,未免太小瞧我汪氏商行。这解药,算是我对唐门的警告。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唐门弟子们面面相觑,见解药确实有效,只好悻悻离去。汪寒的名声,就此在蜀中打响。
危机刚解,汪寒又接报:分号从锦江打捞出一只青铜匣。汪寒随王掌柜来到锦江边。那青铜匣半埋在江畔泥沙中,表面已染上铜绿。汪寒将匣子捞出,仔细端详,只见匣身刻着精美的诸葛连弩图案,似是暗示着什么。
汪寒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份羊皮图纸。图纸上绘着诸葛连弩的改进图,旁边还附着一串密密麻麻的小字,提及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在茶马古道的交易。汪寒心中一震,这图纸,怕是牵扯着蜀中的暗流涌动。
茶马古道,乃西南命脉。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勾结,企图控制古道,这诸葛连弩图,怕是关键。汪寒沉声道。
王掌柜一脸震惊:少主,这可咋办
汪寒将图纸收入怀中,神色坚定:此事非同小可,我需立刻上报枢密院,并暗中查探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的动向。
汪寒回到分号,召集心腹密议。大理段氏在西南根基深厚,吐蕃密使更是背景复杂。汪寒命人暗中跟踪可疑人等,同时加强分号守备。
数日后,汪寒得到线报: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将在茶马古道的要冲——雅安镇会面。汪寒当机立断,率人赶往雅安镇。
雅安镇地处群山环抱间,古镇的石板路上马蹄声得得。汪寒一行人假扮成商队,混入人群。他们在客栈安顿下来,汪寒独自登上屋顶,借着夜色观察四周。
大理段氏的人马在镇东聚居,吐蕃密使则在镇西落脚。汪寒发现,两拨人马频繁往来,行踪诡秘。他决定今夜潜入会面地点,探个究竟。
夜幕降临,汪寒换上夜行衣,悄然摸向镇中心的一处废弃宅院。宅院外,守卫森严,汪寒身如灵蛇,从后墙跃入。
宅院内,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正在密谈。月光透过窗户,映出他们的身影。只听吐蕃密使道:诸葛连弩改进图已到手,有了它,我吐蕃骑兵在战场上将所向披靡。
大理段氏代表冷笑道:这图纸虽好,可茶马古道的控制权,你们吐蕃还得与我大理好好商议。
汪寒在暗处听得真切,心中暗惊。这诸葛连弩图,若落入吐蕃与大理之手,西南边疆必将告急。他决定趁此机会,夺回图纸。
汪寒悄然潜入内室,见桌上摆着那张图纸。他正欲取图,不料身后忽地传来风声。大理段氏的一名高手闪身而出,冷喝道:何方鼠辈,敢来搅局!
汪寒身形一晃,已退至墙边,手中太虚剑寒芒乍现。他与那高手瞬间交上手。高手身法灵动,使的是一套滇南蛊术身法,汪寒则以先天八卦掌应对。八卦掌讲究以柔克刚,招式灵动,恰好克制对方的诡异身法。
高手见占不到便宜,忽然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汪寒知是援兵将至,心念电转,借着交手的间隙,反手一抹,已将图纸收入怀中。高手大惊,欲阻拦时,汪寒已如大鹏展翅,身形掠出窗外。
汪寒身形在夜色中疾驰,吐蕃密使与大理段氏的人马已从四面八方围追上来。汪寒借着对先天八卦掌的领悟,身形如游龙,穿梭在夜巷中。他时而贴墙疾走,时而借屋檐腾空,竟硬生生甩开了追兵。
回到客栈,汪寒气息平稳,将图纸取出,仔细研究。图纸上诸葛连弩的改进之处,主要在发射机关与装填方式,使其射速提升近一倍。汪寒深知,此图若流入吐蕃与大理,后果不堪设想。
汪寒次日清晨赶赴雅安官府,将图纸与所探消息上报。知府闻讯大惊,立刻飞鸽传书枢密院。汪寒又与当地驻军密谋,在茶马古道设伏,拦截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
数日后,大理段氏与吐蕃密使沿茶马古道北上,却不知汪寒已布下天罗地网。驻军与汪寒商队里应外合,突袭车队。吐蕃骑兵在诸葛连弩威胁下,汪寒挟图纸为要挟,迫使两方投降。
汪寒将图纸交予枢密院,西南边疆的危机,就此化解于无形。
汪寒望着茶马古道上恢复往来的商队,心中稍作欣慰。他知江湖风波未平,荧惑守心之劫仍在迫近。可此时的他,已身负全真教与汪氏绝学,心怀天下,誓以己身,阻那灾祸于未然。
第十三章:灵州谍影
汪寒立于茶马古道的高坡上,目送着商队重新开启往来,马帮的铃铛声清脆悦耳,似在为他的成功庆贺。然而,他的目光却已穿过层层山峦,投向远方那片被黄沙笼罩的西夏之地。辽夏合谋、军械案频发的密报如重石压在心头,容不得他有片刻喘息。
汪寒快马加鞭,直奔灵州。途经萧关,狂风卷起黄沙,遮天蔽日,戈壁滩上唯有骆驼刺在风沙中顽强摇曳。汪寒望着这荒芜景象,心下明白,此行凶险更甚以往。
数日后,汪寒抵达灵州。灵州城在风沙中矗立,城墙斑驳,城门处的守卫森严。汪寒换上胡服,扮作回鹘商人,牵着骆驼混入商队。他操着生硬的西夏语与同行交谈,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客官,入城后切记莫乱走。同行商队的领队低声提醒,西夏当局近日风声鹤唳,稍有差池,便是杀头之罪。
汪寒点头致谢,心中暗自盘算。他此行的目标是潜入兴庆府的军械库,探查辽夏合谋的证据。
入夜,灵州城被黑暗笼罩,唯有守卫巡逻的火把闪烁不定。汪寒借夜色掩护,悄然跃上城墙。他身形矫健,如黑豹般穿梭在阴影中,不一会儿便潜入了军械库所在的街区。
军械库外,守卫巡逻森严。汪寒隐在墙角,耐心等待时机。终于,两名守卫交班之际,出现了一瞬空隙。汪寒身形疾闪,瞬间掠入库内。
库内堆满了刀枪弓箭,整齐排列在木架上。汪寒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忽然,他在角落发现一个铁箱,箱身刻着神秘符号,似是辽夏合谋的标志。汪寒心中一喜,正欲打开,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汪寒不及多想,迅速躲藏于兵器架后。数名守卫推门而入,为首一人身着军官制服,腰佩弯刀,正是西夏将领铁木真。他压低声音道:兄弟们,近日有宋人潜入,若发现异常,立刻禀报。
汪寒屏住呼吸,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自己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待守卫离开,汪寒再次靠近铁箱。他从怀中摸出一把精巧的撬锁工具,手法娴熟地撬开箱锁。
箱内,一份羊皮图纸映入眼帘。图纸上绘着一座巨型攻城砲的详图,旁边标注着神机营字样。汪寒心中一震,这便是辽夏合建的秘密部队!他迅速将图纸收入怀中,正欲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宋奸细潜入军械库!一声暴喝响起,数十名守卫手持火把冲入库内。汪寒心中大惊,转身跃上横梁,借着夜色与梁上阴影躲藏。
火把光芒照亮了整个军械库,守卫们手持武器,四下搜寻。铁木真亲自指挥搜索,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库内每一个角落。汪寒紧贴横梁,心中暗自祈祷。
忽然,铁木真抬头望向梁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库中搜查无果,守卫们随我出城搜索!守卫们应声而出,汪寒趁机跃下,悄然尾随。
铁木真带着守卫们直奔城外贺兰山。汪寒在夜色中疾行,远远跟随。贺兰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山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汪寒穿过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隐蔽的兵营映入眼帘——正是辽夏合建的神机营。
兵营四周岗哨林立,火把通明。汪寒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发现兵营中心的帐篷内,数名辽夏将领正围坐商讨。透过帐篷缝隙,汪寒看到桌上摆放着那张攻城砲图纸,旁边堆满了兵器与物资。
汪寒心中燃起怒火,这神机营若建成,大宋边疆将面临灭顶之灾。他暗下决心,必须毁掉图纸,阻止神机营的阴谋。
汪寒借着夜色,悄然潜入帐篷。守卫们毫无察觉,汪寒迅速找到图纸,却发现图纸已被放入一个铁匣之中。他正欲撬开铁匣,忽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汪寒不及多想,猛地抽出太虚剑,身形暴起,以七绝剑第六式银河落九天直取帐篷入口。
剑势如银河倾泻,裹挟着无尽威势。守卫们惊恐地迎战,却怎敌汪寒这招的刚猛无匹。剑光霍霍间,数名守卫被击退,铁匣也被汪寒顺势夺到手中。
汪寒迅速打开铁匣,取出图纸,将其塞入怀中。兵营内瞬间大乱,火把与呼喊声四起。汪寒身形如风,在兵营中左闪右避,直奔后山。
贺兰山的山风如刀,割在汪寒脸上生疼。他攀上山崖,回头望去,神机营的守卫们正潮水般涌来。汪寒深吸一口气,运转太虚真经内力,身形暴起,如大鹏展翅,掠下山崖。
山崖下是一片枯树林,汪寒在林中快速穿梭,借着夜色摆脱追兵。他奔至灵州城郊的一处废弃客栈,与先前安排在此接应的汪氏商队会合。
在客栈密室,汪寒展开图纸,仔细查看。这攻城砲若被造出,射程极远,威力惊人,足以摧毁大宋边境的坚固城池。汪寒将图纸收入怀中,心中暗下决心,必须将此证据带回大宋,让朝廷有所防备。
汪寒次日清晨,带着商队,伪装成回鹘商队,悄然离开灵州。他们穿过戈壁滩,风沙漫漫,却也掩盖了他们的行踪。
一路上,汪寒心中反复推演着后续计划。他知辽夏合谋之事,必须尽快上报枢密院,同时还要加强边疆防御,以防患于未然。而那神机营的阴谋,也绝不会因图纸被盗就此终结,汪寒必须时刻警惕,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汪寒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风沙中隐约可见大宋边疆的烽火台。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远未结束,这场关乎大宋存亡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十四章:汴梁惊蛰
汪寒望着灵州城郊的沙海,黄沙漫漫,如金色的汪洋无垠铺展。疾风骤起,卷起蔽日尘云,却似没能搅扰他内心的沉着。怀中的图纸宛如一颗定时炸弹,催促着他一刻也不能停留。
商队在汪寒的带领下踏上归途,驼铃声在大漠中悠扬回荡,却平添几分孤寂。汪寒身着胡服,头裹白巾,脸上风尘仆仆,可那双眸子却愈发清澈锐利。他纵马驰骋在队伍前列,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地平线,仿佛能透过漫漫黄沙,望见汴京的繁华。
数日奔袭后,商队跨过萧关,踏入大宋境内。边关的烽燧如巨人哨兵,静默地守护着国土,而汪寒望着那飘扬的大宋战旗,疲惫的身躯涌上一股暖流,仿若游子终见归途。
然则,才入大宋地界,异变陡生。汪寒正策马前行,忽闻耳畔传来破空之声,一支羽箭擦着耳廓呼啸而过。他瞬间勒马,只见前方尘土冲天,一队黑衣骑士如幽灵杀出。为首的骑士面容冷峻,手中长刀寒芒毕露,直指汪寒:汪寒,纳命来!
汪寒心中一凛,这正是五岳盟的杀手!他暗骂一声,急促抽剑出鞘,寒光乍现。北斗七绝剑的招式在手中舞动,剑影如破军出阵,直取来敌。商队护卫们早已拔出兵刃,与五岳盟杀手激战。刀剑碰撞声、喊杀声交织,血花在空中绽放。
汪寒边战边退守至一处土丘后,稍得喘息。他倚着土丘,借着光亮审视五岳盟杀手。他们身手矫健,却隐隐透着股陌生的狠辣劲儿——这与过往五岳盟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汪寒意识到,敌暗我明,必须尽快撤离。
突然,汪寒瞥见五岳盟杀手撤退时遗落一物,赶忙拾起。那是个巴掌大的油布包,包内放着一本账本。汪寒翻开账本,密密麻麻的账目映入眼帘,可他越看眉心越皱,这数字毫无规律,分明是暗号!
汪寒心念一转,想起汪氏商行内部的账目也曾出现异常。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五岳盟杀手的袭击,与自家商行账目问题如出一辙,怕是早被旧党势力渗透!汪寒攥紧账本,满心愤懑化作决心,誓要挖出内奸。
汪寒当夜疾驰,直奔最近的皇城司据点。皇城司,大宋皇室的耳目,暗中监视朝野内外。据点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汪寒快步踏入,直奔据点首领马文远的书房。
文远兄,汪氏商行被旧党渗透,且看这个!汪寒将账本重重拍在桌上。
马文远挑灯夜读,闻声惊起,借着灯光细看账本,眼中闪过惊异:此乃旧党账本密码,是王安石变法时用来暗中控制江湖门派财政的手段。老兄,你竟牵扯出这等滔天阴谋!
汪寒沉声道:旧党借五岳盟之手,控制汪氏商行,还欲利用商行洗钱,资助变法。我需即刻返京,肃清内奸。
马文远点头:我与你同行,共赴汴京。
汪寒与马文远披星戴月,兼程赶往汴京。途中,汪寒利用对汪氏商行账目的熟悉,结合皇城司密档,逐字逐句破译旧党账本密码。几夜未眠,他双眼通红,可当账目背后的阴谋逐渐清晰时,汪寒浑身涌起无尽力量。
回京那日,汴京街头张灯结彩,行人熙攘。汪寒与马文远直奔汪氏商行总号。汪寒踏入商行,熟悉的檀木香萦绕,可他此刻心如止水。商行账房内,账房先生刘员外正在核账,见汪寒归来,忙起身行礼。
汪寒直奔主题:刘员外,最近账目有异,烦请借阅。
刘员外眼神微闪,犹豫后答道:少主,账目均按规矩记录,怎会有异
汪寒把旧党账本密码往桌上一摔:还请先生仔细核对。
刘员外脸色骤变,额角冒汗,颤抖着翻开账本核对。不多时,他瘫坐在地,失声痛哭:少主,我被旧党胁迫……
汪寒上前,沉声道:你即刻带我去见胁迫你之人。
刘员外点头如捣蒜,引汪寒与马文远来到汪氏商行后巷的一处隐秘仓库。仓库内,旧党骨干与五岳盟高手正密谋,商行护卫已被制伏。
汪寒与马文远交换眼色,猛然闯入。马文远亮出皇城司令牌,沉喝:奉圣旨,缉拿逆党!
旧党之人还想顽抗,怎料汪寒已运转太虚真经内力,北斗七绝剑剑芒大盛。他身形如电,天枢破军直取首恶。马文远亦抽刀相助,刀光剑影间,旧党分子逐一被制伏。
汪寒押解着旧党与五岳盟叛徒,直闯枢密院。枢密使闻讯,忙迎出门来。汪寒将账本密码与密信一一呈上,重重砸在枢密使桌上:王安石变法虽好,可旧党暗中利用五岳盟控制江湖商行,图谋不轨!
枢密使震惊之余,连忙上报朝廷。次日,汴京城内,旧党与五岳盟相关之人被捕者众多。五岳盟盟主被拿下,供认旧党以市易法财政为诱饵,暗中操控江湖门派。
汪寒望着被捕的旧党分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江湖与朝堂的纠葛远未终结,可此刻大宋的天空,似乎透进了一缕微光。
然而,汪寒的忧虑并未消散。他想起在贺兰山发现的辽夏合谋之事,心知边疆的风暴正悄然酝酿。此刻的汴京,看似恢复平静,可这场平静,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汪寒站在汪氏商行的屋顶,望着远处的宫阙,那里藏着无尽的权谋与秘密。他的手中,紧握着从旧党处搜出的密信,密信指向了一个更惊人的阴谋。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还远远没有完成……
第十五章:嵩阳血誓
汴京的朝堂风云变幻,汪寒刚送走被押解的旧党分子,还未来得及喘息,少林寺的紧急书信便已飞至。信中言辞恳切,称要召开屠魔大会,共商江湖大事,特请汪寒赴会。汪寒见信,心中涌起莫名的紧迫感,当下决定即刻动身。
汪寒快马加鞭,直奔嵩山少林寺。途经洛阳,古都的繁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嵩山的雄浑与庄重。山路崎岖,山风凛冽,似在为这场未知的大会奏响序曲。
汪寒踏入少林寺山门,古寺在斜晖的映照下更显庄重沉稳。钟声悠扬,僧众列队相迎,然而那肃杀之气却溢于言表。慧明大师已在藏经阁前等候,身着暗红袈裟,眉宇间透着股凛然正气。
汪施主,贫僧代表少林寺,多谢你来赴屠魔大会。慧明大师合十行礼,声音浑厚。
汪寒回礼道:大师客气,晚辈自当听从差遣。
慧明大师引汪寒入藏经阁,阁内香烟袅袅,檀木的香气中透着一丝肃穆。众江湖豪杰早已齐聚,一见汪寒,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汪寒,你可知罪慧明大师突然沉声喝问,声如洪钟,震得四壁嗡嗡作响。汪寒一愣,尚未反应,便见数名僧人从两侧闪出,手持戒刀,将他围在垓心。
汪寒心下骇然,却依旧沉稳以对:大师,晚辈不知所犯何罪。
慧明大师眼中寒芒一闪:汪寒,你手持《河洛天书》残卷,勾结西夏、辽国细作,图谋不轨,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汪寒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师,此乃诬陷。晚辈所得天书残卷,本为守护大宋江山。至于西夏、辽国之事,实是晚辈为探查军情,不得已而为之。
哼,护国慧明大师冷哼一声,你可知,这《河洛天书》残卷牵扯出二十年前的陈桥兵变秘辛你汪家,怕是脱不了干系!
汪寒心中猛地一震。二十年前的陈桥兵变,乃赵匡胤黄袍加身、建立大宋的关键时刻,此中秘辛,江湖少有人知。他汪家竟与这桩秘辛有关
慧明大师见汪寒色变,继续道:汪寒,你父汪直,当年曾任枢密院机宜司掌印,参与陈桥兵变谋划。尔后不知何故,突然隐退江湖,却留下了这《河洛天书》的线索。
汪寒心中一片混乱。他自幼便知父亲汪直乃朝堂要员,却从未听闻其参与陈桥兵变,更不知《河洛天书》与此事有关。
慧明大师不再多言,一挥手,十八名铜人从藏经阁后殿鱼贯而出。铜人手执法器,杀气腾腾,摆成一座铜墙铁壁。
汪寒,既不肯认罪,便以武论道!慧明大师沉声道。
汪寒心中无奈,只得拔剑在手。十八铜人突袭而来,铜人手中的法器舞出一片光幕,直取汪寒。汪寒深知少林寺的威慑力,不敢大意,运转太虚真经内力,施展出北斗七绝剑。剑锋如破军出阵,直取铜人弱点。
交手不过数回合,汪寒便感压力倍增。十八铜人阵法精妙,配合天衣无缝,逼得汪寒节节败退。汪寒心中焦急,却见铜人阵越逼越紧,已无退路。
突然,汪寒想起曾在少林寺学过的金刚伏魔功。这门功夫刚猛无匹,正是克制铜人阵的关键。他瞬间调整内息,金刚伏魔功的真气在体内奔涌,直冲丹田。
刹那间,汪寒周身气势大变,一股刚猛无匹的真气从体内爆发而出。他大喝一声,北斗七绝剑招式陡变,使出天璇逐月,剑锋裹挟着金刚伏魔功的真气,直取铜人阵眼。
铜人阵顿时被破,数名铜人被震飞出去。汪寒趁机脱身,手中太虚剑指向慧明大师:大师,晚辈并非叛徒。这《河洛天书》残卷,实为先父留下,望大师明察。
慧明大师面露凝重,沉声道:汪寒,你父之谜,贫僧也仅知皮毛。当年陈桥兵变后,汪直突然隐退,将《河洛天书》拆分藏于江湖各处,本意或许是为大宋社稷谋长久之计。可如今,天书残卷落入各方势力之手,江湖动荡,你难辞其咎。
汪寒闻此,心中豁然开朗。他忆起父亲汪直生前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一路走来为守护大宋、化解江湖恩怨所做的一切,悲愤、无奈、决绝,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大师,在下愿以性命护这江湖与大宋的安宁!汪寒掷地有声道。
慧明大师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罢了,罢了。看在你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贫僧暂且信你。但这江湖,往后怕是再无你汪寒的容身之处。
汪寒仰天长叹,涩然一笑:大师,汪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有朝一日,晚辈能化解这场危机,还望大师为在下超度。
慧明大师望着汪寒,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阿弥陀佛,愿施主心诚则灵。
汪寒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藏经阁。夕阳如血,洒在他决绝的背影上,拉出一道孤独而坚毅的轮廓。
他知道,这一去,江湖路远,生死未卜。但他汪寒,早已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只愿以己之躯,换大宋江山和平,换江湖四海安宁。
第十六章:燕云惊鸿
夕阳坠入群山,天边的火烧云如一幅巨大的画卷。汪寒孤身站在城墙下,借着暮色的掩护,朝着辽国南京道的城门快速奔去。他的身形如一道闪电,穿过城郊的荒野,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
才入城,喧嚣声便迎面扑来。街道上,契丹族人与汉人混居,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汪寒换上契丹服饰,混入人群。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落在一名被押送的工匠身上。那工匠面露惊恐,满身疲惫。
汪寒隐匿于街角的阴影中,目送着押送队伍远去。那牢狱坐落在城市的另一端,那儿,被掳工匠的哭喊声与契丹士兵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汪寒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的怒火如燃烧的陨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抓紧时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如箭般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中。月色初升,他来到了地牢外。那厚重的木门与冰冷的石墙仿佛在嘲讽着他的疯狂举动。汪寒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一名巡逻士兵,夺走了他的钥匙。
就在这时,他与耶律雪衣的目光在昏暗的走廊中不期而遇。她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坚毅,手中紧握着一柄匕首。汪寒迅速做出了友好的手势,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耶律雪衣犹豫了片刻,但最终选择了信任。
地牢内,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汪寒与耶律雪衣谨慎地穿梭其中,最终找到了被掳工匠的牢房。汪寒迅速将钥匙插入锁孔,门应声而开。工匠们见到汪寒,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
汪寒转身面向耶律雪衣,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耶律雪衣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然而,他们的行动却惊动了牢头。汪寒与耶律雪衣迅速背靠背站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牢头召集了众多狱卒,手持棍棒与刀剑,凶狠地扑了上来。汪寒身姿矫健,耶律雪衣亦毫不逊色。在混战中,汪寒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耶律雪衣的招式灵动而精准。狱卒们虽人多势众,却无法奈何他们分毫。
战斗中,汪寒瞥见牢房深处的一扇隐蔽小门。耶律雪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迅速靠近汪寒,轻声耳语了几句。汪寒点头示意,两人默契地朝着那扇小门靠近。
推开小门,眼前的景象令汪寒倒吸一口凉气。辽主耶律洪基的秘密训练场地暴露在他们眼前。一排排身披重甲的骑兵,手持长矛,在教官的指导下进行着严格的训练。这些重甲骑兵的甲胄闪耀着寒光,仿佛是战争的化身。
汪寒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这支部队的威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纸笔,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过人的记忆力,迅速将这支部队的布局和训练情况绘制成图。耶律雪衣在一旁警戒,她的存在让汪寒能够全神贯注地完成这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绘制完成后,汪寒与耶律雪衣迅速撤退。他们带着工匠们悄无声息地穿过地牢,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汪寒的剑始终紧握在手,随时准备应战。
月色如水,夜风拂过大地。汪寒与耶律雪衣带着被救出的工匠们穿过城郊的荒野,向着边境快速行进。身后,辽国南京道的灯火逐渐远去,而他们的心中,却是对大宋安危的深深忧虑。
他们知道,这场冒险才刚刚开始。汪寒紧握着布防图,眼神坚定。他知道,这份情报或许是大宋抵御辽国的关键。而耶律雪衣,也在这一夜的行动中,对汪寒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然而,边境的风沙正在酝酿着新的风暴。汪寒与耶律雪衣的相遇,究竟是命运的巧合,还是更大的阴谋只有时间能够揭晓。
第十七章:扬州明月
汪寒带领众人悄然撤出辽国南京道,踏上了归途。初升的朝阳为大地披上一层金辉,一行人穿过边境的荒野,汪寒手中的布防图被紧紧握着,那是大宋抵御辽国的关键。耶律雪衣,这位契丹郡主,与汪寒并肩而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汪寒的钦佩与一丝复杂的情感。
汪寒心中明白,此行虽成功救出了被掳工匠,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必须尽快将这份情报带回大宋,向朝廷揭露辽国的野心。然而,在归途中,他的心中也隐约感到,江湖的恩怨与朝堂的权谋,不过是他肩负使命的其中一部分。
数日奔波后,汪寒一行人抵达了边境的重镇——扬州。扬州,这座江南名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城中河渠纵横,垂柳依依,二十四桥横跨水面,美不胜收。扬州的繁华景象令历经沙场的汪寒也为之动容,但这美景背后,却隐藏着令人不安的暗流。
汪寒刚踏入扬州城,便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城中盐商们行色匆匆,私底下议论纷纷,提及盐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汪寒心中一凛,意识到扬州的私盐案恐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汪寒安顿好众人,独自前往二十四桥。桥上,文人墨客云集,吟诗作对,好不风雅。汪寒穿梭其间,敏锐地察觉到有一群文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自号竹溪七子,个个衣袂飘飘,手持折扇,却在诗会中夹杂着暗讽朝堂与江湖的言辞。
汪寒心知,这竹溪七子恐与私盐案有关联。他悄然靠近,竹溪七子之一的文士率先发难,吟诗挑衅:寒江孤影月,侠骨几人回这是在暗讽汪寒涉足江湖,却屡遭挫折。
汪寒淡然一笑,口占一绝:铁马冰河入梦来,丹心碧血照江淮。区区盐案掀风浪,且看汪某靖尘埃。
竹溪七子见汪寒才思敏捷,不怒反笑,另一文士起身道:汪少侠,不如以诗论剑,若公子胜了,我等带您见一个人。
汪寒点头。七子中的剑客率先出战,他剑法潇洒,似文人舞墨,灵动异常。汪寒以北斗七绝剑应对,剑势中暗含星象变换,剑锋所指,尽是对方破绽。几个回合后,竹溪七子剑客败下阵来。
七子中的为首者拍手称赞:汪少侠果真名不虚传。可我江南文人集团岂是浪得虚名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狼毫,笔锋直指汪寒,竹溪七子其余五人各执文房四宝,竟以笔为剑,展开一场文墨之争。
汪寒心中暗笑,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毫泼墨。他笔力雄浑,字字如龙蛇游动,一首《满江红》跃然纸上: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气势如虹,震得竹溪七子纷纷后退。
竹溪七子面面相觑,为首者忽然一笑,一挥手,众人散开。为首者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汪寒:汪少侠,您的诚意打动了我们,这是进入瘦西湖画舫密室的钥匙。
汪寒接过密信,心中了然,竹溪七子不过是江湖棋子,背后另有主使。他步入瘦西湖,画舫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缓缓划行,舫内脂粉香气扑鼻。汪寒借着歌舞升平的掩护,潜入密室。
密室内,墙上挂着一幅《平戎策》真迹,汪寒定睛细看,心下一惊。这《平戎策》竟是新党要员的字迹,策中详述引金兵灭辽的驱虎吞狼之计,企图借金兵之手削弱辽国,却不顾大宋安危。
汪寒正欲取下真迹,忽然,密室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隐匿身形,发现竹溪七子为首者带着一名身着青衫的文士入内。那文士竟是新党要员,他对着《平戎策》长吁短叹:此策一出,大宋与金联盟,辽国必亡。只是这金兵野心勃勃,日后怕是要引火烧身。
汪寒心中怒火中烧,却按兵不动。待众人离去,他悄然取出《平戎策》真迹,将其替换为摹本。汪寒心中思忖,这新党的驱虎吞狼之计,必将引发大宋与金国的纷争,而自己带回真迹,就是为朝廷敲响警钟。
汪寒带着真迹返回扬州城内,与众人会合。他知道,江湖与朝堂的纷争愈演愈烈,自己已深陷其中。汪寒望向城外的远山,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定要为大宋找出一条生路。
此刻的扬州城,夜幕低垂,二十四桥横卧在月色之中,如梦如幻。而汪寒手中的《平戎策》真迹,恰似一把钥匙,即将开启大宋朝堂与江湖新的波澜壮阔。
第十八章:华山论道
汪寒手持《平戎策》真迹,踏入扬州城的夜色之中,古建筑的飞檐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回到客栈,与众人商议当前局势,意识到江湖与朝堂的纷争已到紧要关头。汪寒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不仅要为大宋找出一条生路,更要在这场风波中守护家国安宁。
汪寒次日清晨,汪氏商队继续东行。沿途的江南风光旖旎,可汪寒无心欣赏。他心中反复思忖着《平戎策》的内容,深感新党的驱虎吞狼之计,将大宋推向了未知的险境。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赶往华山,参加五岳盟主左天罡设下的剑胆琴心局,以期在武林中寻求共识,共同应对大宋所面临的危机。
数日后,汪寒一行抵达华山脚下。华山以其险峻闻名于世,此刻被云雾缭绕,更添几分神秘。汪寒与众人拾级而上,山风呼啸,松涛阵阵,似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武林盛会奏响序曲。
华山之巅,群雄云集。东道主左天罡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道袍,鹤发童颜,手中拂尘轻摇,周身气势内敛而深沉。左天罡见汪寒到来,朗声笑道:汪少侠,别来无恙。今日这剑胆琴心局,可是专为你设下。汪寒拱手还礼,目中精光闪烁:左盟主盛情,汪某却之不恭。
左天罡轻抚拂尘:汪少侠,你以一己之力,破五岳盟截杀,闯少林屠魔大会,又在辽国、扬州连挫强敌,实在令人佩服。今日,老夫倒要领教一下,你那北斗七绝剑的终式万古云霄。
汪寒心中一凛,暗道左天罡果真直奔主题。他深知左天罡的太岳三清剑乃五岳盟镇盟绝学,刚猛无匹,与北斗七绝剑同出一脉却又各具特色。
左天罡率先出剑,一招泰岳压顶横劈而来,剑势如泰山倾倒,裹挟着无尽威势。汪寒不敢大意,北斗七绝剑剑芒大盛,一式天枢破军迎了上去。双剑相交,火星四溅,汪寒只觉虎口发麻,却稳稳立住。
左天罡赞道:好个汪少侠!他剑势陡变,使出太岳三清剑的衡岳经风,剑法灵动飘忽,恰似衡山之风,捉摸不定。汪寒见状,心中一动,剑法也随之变化,使出北斗七绝剑的天璇逐月,剑锋灵动,直取左天罡中宫。
二人剑来剑往,斗得难解难分。左天罡剑法刚猛,势若千钧,汪寒则以灵动见长,剑势飘忽。周围的群雄目瞪口呆,如此精彩的剑法对决,实乃难得一见。
左天罡忽然长啸一声,使出太岳三清剑的绝招恒岳积雪。剑势如恒山积雪倾泻而下,汪寒只觉压力倍增。他深知不能再保守,运转全身内力,使出北斗七绝剑的终式万古云霄。
刹那间,汪寒周身剑芒大盛,如万古长空,星辰璀璨。他身形飘忽,剑锋指向左天罡的诸多破绽。左天罡面色微变,连退三步,方化解此招。
汪寒趁机收剑后退,抱拳道:左盟主剑法高超,汪某佩服。左天罡亦抱拳笑道:汪少侠剑术登峰造极,老夫甘拜下风。
群雄见状,无不叹服。左天罡忽然话锋一转:汪少侠,你可愿入我五岳盟,共掌江湖
汪寒心中一动,却摇摇头:汪某心系大宋安危,江湖恩怨虽重,却非我最终所求。
左天罡仰天大笑:好一个心系大宋!老夫虽不能让你入盟,却愿助你一臂之力。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汪寒,此乃五岳盟信物,往后你行走江湖,可凭此玉佩号令五岳弟子。
汪寒接过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左天罡此举,实乃对他的极大信任。正当此时,汪寒忽然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天书之谜。
汪寒拱手道:左盟主,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左天罡挑眉:但说无妨。汪寒道:在下得知思过崖秘洞藏有天书线索,不知左盟主能否引我前往。
左天罡微噫,点头道:也罢,你我既已论剑,老夫便成全你。他引汪寒至思过崖,二人踏入秘洞。
洞内潮湿阴冷,石壁上青苔斑驳。汪寒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发现石壁上刻着一行行古朴的文字与星象图。他定睛细看,文字记载着周世宗未竟的混一舆图。此舆图乃周世宗为统一天下所绘,后因故中断,却被后人刻于石壁之上。
汪寒心中豁然开朗,天书的谜题终现端倪。原来,《河洛天书》残卷所载,实为混一舆图的一部分。汪寒将石刻内容默记于心,抱拳对左天罡道:多谢盟主成全,汪某定不负所望。
左天罡点头微笑,目送汪寒离去。汪寒带着秘洞所获,心知江湖之路虽仍未尽,可自己已离真相更近一步。
此刻,华山之外,江湖风云涌动。汪寒立于思过崖边,望着远处的山峦,眼中满是坚毅。他知前路依然艰险,可心中已无畏惧。手中的太虚剑轻轻一抖,剑身轻吟,似在回应他的决心。
汪寒转身下山,踏入江湖的漫漫长路。他相信,终有一日,自己能凭手中剑,护这江湖与大宋的太平。而今,他将带着混一舆图的线索,继续追寻天书的奥秘,直至真相大白天下。
第十九章:开封暮色
汪寒踏入汴京,四月的汴水两岸,柳絮飘飞如梦。城内繁花似锦,却掩不住朝堂风雨飘摇。元祐党争白热化,新旧两派剑拔弩张,街头巷尾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汪寒在喧嚣中策马奔向汪氏商行,铺面的招牌高悬,在风中微微作响。汪寒刚踏入商行,便察觉到气氛异常。账房先生刘员外神色慌张,迎了上来:少主,大事不好,新旧两派要员齐聚樊楼,似要……
似要围剿我汪氏商行。
汪寒沉声道,接过刘员外递来的密信。信中言辞犀利,直指汪寒勾结江湖势力,图谋不轨。
这汴京的水,可真是一天比一天深了。
汪寒将信揉成一团,丢进火盆,火焰瞬间将信纸吞噬。这樊楼,本是汴京名流云集之地,此刻却成了新旧两派的角斗场。
汪寒深吸一口气,带着商队护卫,大步迈向樊楼。一路行去,街边百姓窃窃私语,投来的目光中满是猜疑与畏惧。
樊楼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汪寒踏入楼中,喧嚣声戛然而止。新旧两派人士分坐两厢,个个面色冷峻,杀气腾腾。
汪寒,我等正等你来。
新党要员王安石之徒章惇率先发难,他身着绯袍,腰间玉带,面上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你勾结西夏、辽国细作,私藏《河洛天书》,图谋不轨,今日可有话说
章大人,汪某所作所为,皆为大宋社稷。《河洛天书》残卷,更是欲借此化解江湖恩怨,护大宋平安。
汪寒沉着应对,目光如剑,扫视全场。
旧党领袖司马光亦冷哼一声:汪寒,你与五岳盟过从甚密,难保不是借机扩张江湖势力,意欲扰乱朝堂。
汪寒心中一凛,司马光的话正中新旧两党联手打压汪氏商行的要害。他深知,此刻多言无益,唯有静观其变。
是吗汪少侠可真会狡辩。
章惇一击掌,新党爪牙纷纷亮出兵刃,将汪寒团团围住。
汪寒心中暗骂,却见旧党门徒亦抽出武器,加入围剿。他背靠背与商队护卫站在一起,手握太虚剑,剑身轻吟。
生死攸关之际,楼外传来清冷的
笑声:哟,这樊楼可真热闹,不过围剿汪公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南宫雁身着一袭素白衣裙,手持折扇,缓步而来。她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个个身手不凡,正是南宫世家的天机阁高手。
南宫雁,你莫要蹚这浑水。
章惇沉声警告。
南宫雁冷然一笑:章大人,汪公子与我南宫世家有大恩。你们新旧两派只顾党同伐异,难道就不怕误伤了无辜
汪寒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南宫雁的及时出现,为这僵局带来转机。
汪公子,这《河洛天书》可有秘密
南宫雁靠近汪寒,压低声音问道。
汪寒点头:天书残卷记载的混一舆图,确实藏着大秘密。可绝非如他们所说那般,是为了图谋不轨。
南宫雁眼眸一亮:我猜到了。
从怀中取出一封玉筒,递至汪寒面前。筒内滑出一卷羊皮纸,上面赫然是混一舆图的完整图样。
汪寒心中豁然开朗,这正是他在思过崖秘洞记下的内容。
诸位,
南宫雁朗声说道,将羊皮纸高举过顶,《河洛天书》所载,实为赵匡胤授意编纂的制衡江湖十二策。此策意在防止江湖势力过度膨胀,影响大宋江山社稷。
汪寒接过羊皮纸,将其展开:这混一舆图,本是赵匡胤未竟的统一大业蓝图。我汪氏商行所得天书残卷,不过是这蓝图的一部分。
章惇与司马光面面相觑,显然未料到天书背后竟藏着这等隐情。
新旧两派要整治汪公子,可别忘了汪公子为大宋所做的一切。
南宫雁目光扫过众人,凛然道。
汪寒心中明白,这场风波虽因南宫雁的介入暂告平息,但他与新旧两派的恩怨,远未结束。
章惇与司马光撤人之际,汪寒望着南宫雁,满心感激:南宫姑娘,这次大恩,没齿难忘。
南宫雁轻摇折扇,莞尔一笑:汪公子言重,我南宫世家,自来以江湖道义为先。
汪寒望着新旧两派人士鱼贯而出的背影,心中暗下决心,誓要揭开天书的全部秘密,还江湖与朝堂一个公道。
此时,暮色四合,樊楼外的汴河上空,晚霞如火。这大宋的江湖,又将迎来一个动荡的夜晚。而汪寒,也将在这江湖风波中,继续书写他的沧浪传奇。
第二十章·沧海横流
汪寒立于澶州城头,极目远眺,只见辽军铁浮屠重甲骑兵与步兵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杀气腾腾。他们手执的刀剑在日光下寒芒闪烁,战旗猎猎作响,似要将整个澶州吞噬。王清漪身着月白衣裳,青丝随风轻舞,执剑立于汪寒身侧,神情凝重却无惧意。汪寒轻抚她肩头,给予无声支持,王清漪点头致意,目中燃起战意。
辽军先锋大将驱驰而出,铁枪一横,高喝:大宋狗贼,速速投降!汪寒横剑于胸,长啸一声:中原大地,岂容异族肆虐!声音穿云裂石,传至战场各处,激起宋军士气。王清漪亦随之娇喝,清越声响,鼓舞着江湖义士们。
汪寒回身,沉声道:清漪,按之前的计划行事。王清漪颔首,转身奔向城楼,挥剑招呼义士。众人齐声响应,迅速集结,列阵于城门前。汪寒以太虚真经内力为引,率众排出北斗七星阵,众人各守其位,剑锋相对,杀气腾腾。王清漪立于阵眼,内力流转,协调着阵法运转。
辽军潮水般涌来,汪寒怒喝:北斗七星阵,动!话音刚落,众人齐声高呼,剑光如星河,阵法运转,绞杀着辽军。血肉横飞,哀嚎四起。汪寒与王清漪坐镇中军,丝毫不乱。汪寒抓住战机,喝道:点火!义士们抛下火把,点燃预先布置的火油与火药,火光冲天,杀声震野。
汪寒冲向辽军军械库,挥剑斩杀守卫,如入无人之境。踏入军械库,他迅速将火油与火种倾洒。辽将率兵反扑,汪寒运转太虚真经第九重天地同寿,内力喷薄而出,形成巨大气旋。汪寒引气旋点燃油烟,瞬间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火光映亮天地,汪寒借势脱身。
辽夏联军见状,士气崩塌,纷纷溃退。汪寒与王清漪登舟,舟行太湖,水波不兴。汪寒取出《河洛天书》,在王清漪注视下焚毁。二人相视一笑,汪寒感慨:庙堂之高终有尽,江湖之远永无涯。王清漪点头,二人在江湖的尽头,共赴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