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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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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心中一惊,只见另一把剑横在我身前,将大皇子的剑直接弹开。

    你......李长信你居然背叛我

    此时,我身前一个身穿红甲黑袍之人,正执剑而立与大皇子对视着。

    我拍了拍李长信的肩头,对着他冷笑道,

    大哥啊大哥,说李侍卫长背叛你,这是从何说起啊

    大皇子眼睛微眯犹如毒蛇一般,张口声音更是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哼!李长信,我对你可谓是不薄啊,如今你却投靠了老二

    李长信刚要搭话,我却先一步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讥讽,

    大哥,我觉得你还是没搞清楚,李侍卫长忠的可不是你,而是我大奉啊。

    说完,我表情一变,声音一沉,义正词严的说道,

    萧景堂,父皇尸骨未寒,你竟敢私屯甲胄,暗结党羽,昨日三关急报说粮草被劫,原来是你勾结北疆暗度陈仓,并且还偷盗虎符印信,其罪当诛!

    听到我的话,大皇子他猛然仰起头,玄色蟒纹衣袍如张开的翼,脖颈青筋随着笑声剧烈跳动。

    这震耳欲聋的笑声撕破凝滞的空气,惊得檐角铜铃乱颤,唾沫混着血丝顺着下颌滴落。

    谋逆

    他忽然收住笑,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大殿的方向,嘴角却依旧扭曲地上扬,

    这江山本该是我的!我在东宫熬了十八年,凭什么让你这个废物继位你告诉我,凭什么!

    就为了这江山,就要害死父皇是吗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作为现代人的我,其实这种亲人反目成仇的不要见过太多,为了金钱利益背后捅刀子的更是

    数不胜数。

    孝子哈哈。

    他眯起眼,执剑缓缓逼近于我,袖口金线绣的蟒纹张牙舞爪,

    父皇把皇位传给你时,可曾念过父子情分我是长子,哪有废长立幼之说

    说罢,他挥舞着长剑再次向我劈来,却被身边的李长信再次挡下。

    呵呵,别再挣扎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必死无疑!

    大皇子脸上带着一丝疯狂,放声大吼,

    弓弩手给我干掉他,回头我重重有赏,待我登基之时,各位都是我大奉的中流砥柱。

    夜色如墨泼翻在鎏金瓦上,大皇子握着染血的剑,靴底碾过汉白玉台阶上的碎尸。

    宫灯在风中剧烈摇晃,将他身后黑甲卫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像无数条正在游走的绞索。

    杀尽禁卫军!

    6

    大皇子的喝声混着剑刃相击的清响,红缨枪尖挑落盏宫灯,火舌瞬间吞没了东侧回廊。

    这时李长信的刀擦着他耳际劈下,他旋身挥剑,银线绣的蟒纹袖口裂开道血口,却在月光下绽开妖冶的弧度

    。

    那是他今早特意让绣娘用金线混着朱砂绣的,为的就是此刻见血时更像龙鳞泣血。

    此时听得大皇子放声大吼道,

    把护城河的水放干!

    他用剑尖挑起一具禁卫军尸体的腰带,上面还系着半块没吃完的豌豆黄,

    免得血把龙纹石雕都泡胀了。

    话音未落,黑甲卫的火把已连成火海,将整个广场烧得如同白昼。

    李长信再次一刀劈飞射来的劲矢,回头看向我低声道,

    二皇子,速速退去宫内,以免误伤于你。

    听到这话我也不再逗留,鎏金兽首衔环的宫门在身后轰然撞上,我身上的银线锦袍被勾住半幅。

    我踉跄着撞进太液池边的朱漆长廊,发间玉冠歪斜着刮过廊柱,翡翠珠串簌簌滚落。

    身后传来甲胄摩擦的声响,大皇子的黑披风扫过满地碎玉,靴尖碾碎最后一颗珠子时,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跑啊,接着跑,哈哈。

    身后的大皇子步步紧逼,显然是李长信已经无力阻拦,此时,他的话就跟那催命符一般。

    我步伐加快心中不由得暗骂,还好自己常年健身,不然的话,恐怕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二弟你一天是废物,一辈子都是废物,现在连老天都在帮我。

    大皇子突然举弓向我射来,箭矢擦我耳边钉进廊柱,尾羽震颤着发出蜂鸣。

    你总以为皇宫是用汉白玉和琉璃瓦砌的,

    他缓步上前,靴底碾过我方才掉落的缎带,

    可你却不知每一块砖下都埋着枯骨,就像你母妃当年,以为给父皇灌了三年的珍珠粉,就能让你当太子真是可笑至极哈哈。

    听到这话我不由的身体一怔,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得自己控制半分。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时候不能动不是找死吗

    但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团怒火在胸腔升腾,忍不住浑身都颤抖起来。

    金銮殿的鎏金门槛碾碎我半幅衣袖,九龙藻井的烛火将大皇兄的影子投在盘龙柱上,像条吐信的巨蟒。

    他手中长剑还滴着前朝老臣的血,剑尖却在我扯断染血玉带时突然顿住。

    我露出内衬里暗绣的软甲,那是母妃临终前塞给我的金丝蝉翼甲,甲胄边缘还缠着她最后一支孔雀翎步摇。

    他瞳孔一缩,却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你以为母妃是难产而死

    7

    他忽然笑起来,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烛泪,

    十三岁那年,你偷喝她房里的百合粥,是不是觉得有股苦杏仁味呵呵,只可惜当时你没死成。

    我身体再次一僵,此时能清晰感到那已经死去的二皇子,正在我体内渐渐复苏,一股莫名的力量涌进我的体内。

    突然,我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脚踢开身边的青铜香炉,香灰簌簌落在龙纹地砖上,

    大皇兄瞳孔骤缩,剑锋微颤,却在看见我袖中滑出的匕首时忽然笑了。

    那是柄羊脂玉雕的匕首,刀柄刻着并蒂莲,这本该是他送给太子妃的聘礼,却在三年前成为他不小心遗留现场的罪证。

    原来你早就知道,怪不得我一直没找到。

    他甩剑劈来,我旋身避开,发间玉冠滚落,露出额角那年替他挡箭留下的疤痕。

    龙椅后的十二扇屏风突然被夜风掀开,月光里我看见自己映在金箔上的影子,不再是那往日低眉顺眼的二皇子,倒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此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上的悲痛,不禁也被这股气息感染,兄弟干他娘的!这是我内心最后的呼声。

    金銮殿内烛火摇曳,大皇兄的长剑带起风声劈向我面门。

    我旋身矮腰,匕首擦着他侧腰划过,锦缎裂开的声响混着他的闷哼,像冬日里枯枝断裂的脆响。

    他的剑尖刺破我衣袖,却在触及皮肤时被金丝软甲弹开

    。

    躲躲藏藏的懦夫,敢不敢正面与我一战

    他甩剑逼退我,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烛泪。

    懦夫

    我反手将匕首掷向盘龙柱,刀刃没入金龙双目之间,

    你可知这匕首正是漠北狼族的匕首,从来只捅向仇人心脏

    话音未落,我欺身而上,袖中第二柄匕首已抵住他咽喉。

    他瞳孔骤缩,剑锋本能地格向我手腕。我侧身避开,匕首却顺势划破他脖颈,血珠溅在他胸前

    忠孝玉牌上,将金字洇成暗红。

    十三年前你往我母妃粥里下毒时......

    我压低声音,闻着他身上混着龙涎香的血腥气,

    是不是觉得她挣扎的样子,像跳梁小丑

    他的剑突然变招,朝我心口刺来。

    我不退反进,用匕首磕开他剑脊,膝盖狠狠撞向他小腹。

    他闷哼着后退,后腰抵在龙书案上,案上

    正大光明匾额摇晃着坠落。

    此时我怒意如野火腾起,挥匕首劈向他握剑的手,刀刃切入他虎口时,听见骨骼摩擦的轻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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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剑落地的瞬间,他另一只手已掏出毒针。我却早有防备,旋身避开的同时甩出袖中柳叶镖,三枚银针被精准钉在殿柱上,尾羽震颤着发出蜂鸣。

    二弟,你原来功夫这么高,呵呵,看来以前你的懦夫形象,真是把所有人都骗了。

    他话音刚落,金銮殿外的喊杀声突然如潮水般涌来,大皇子溅在龙椅上的血珠还在蜿蜒,却在听见甲胄碰撞声的刹那,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他染血的手指抠进龙纹地砖,在黑甲卫撞开殿门的瞬间,将脸转向我,露出染血的犬齿那模样像极了冷宫墙角的疯狗,眼里泛着病态的光。

    听见了吗

    他喉咙里呼噜作响,却笑得浑身发抖,血沫顺着下巴滴在他脖子上挂着

    忠孝的玉牌上,

    我的黑甲卫杀过来了,你以为刚才那几招花拳绣腿就能要了我的命

    为首的黑甲卫单膝跪地,呈上染血的帅旗,旗角扫过我脚边时,我闻到浓重的铁锈味,那是用禁卫军的血浸透的。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混着殿外的厮杀声格外刺耳

    你以为挥两刀就能摆脱骨子里的贱你娘到死都在求我别杀你,你猜她趴在床边吐黑血时,喊的是谁的名字

    我攥紧匕首的手青筋暴起,却看见他身后的黑甲卫已呈扇形包围过来,手中的佩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大皇子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们,然后指着前面的龙椅说道,

    你以为这龙椅,是靠孝心能坐上去的

    他猛地拽住出衣领中的玉佩,上面

    忠孝二字磕在对方锁骨,

    睁开眼看看,这金銮殿的砖缝里,哪块没渗着骨肉血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

    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喘着粗气,混着血腥的热气喷在脖颈,

    因为你越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我越觉得自己像真的皇子。不像你,连杀人都带着书生的酸气,

    他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狂笑,

    你看,你的禁卫军都快死绝了,而我的人......

    他话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巨响。

    我看着一猛然转头的大皇子,心中不觉冷笑。

    紧接着,众人就瞥见东侧廊下闪过一抹白影,而我一眼认出,他腰间缠着的正是母妃赐的狼首腰带。

    当年母妃的贴身侍卫——姚羸。

    大皇子的笑僵在脸上,因为他听见黑甲卫的惨叫声。

    此刻姚羸正用长枪挑落一个黑甲卫的头颅,狼首护心镜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护心镜内侧还刻着

    忠勇二字,此刻正被的鲜血慢慢浸透。

    金銮殿内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大皇子的影子被拉长在蟠龙柱上,像条扭曲的毒蛇吐信。

    他攥着断剑的手不住颤抖,血珠顺着剑脊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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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大光明

    匾额上,将鎏金大字洇成暗红,

    皇上他早该跟那些迂腐的规矩一起进棺材!

    让你继位

    他忽然仰头大笑,笑声撞在穹顶又砸下来,震得梁间积雪簌簌掉落,

    这个老东西根本就是偏心,可算皇天有眼,他死的真是时候。

    呵呵,苏明玥我已经放出来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跟她欢好,看着我如何坐在那皇位之上,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我眼中却闪过一丝可笑,心中不由得想起那句话。

    笑你我望花光心计,竞逐那镜花般美丽。

    他的笑声却没有持续多久,金銮殿外的风雪突然止了声,檐角冰凌坠地的脆响里,殿门吱呀裂开道缝。

    大皇子的笑僵在脸上,断剑

    当啷坠地。

    本该咽气的父皇竟然就活生生的走了进来,明黄龙袍下摆沾着未干的血渍,腰间玉带却系得端端正正,像往常早朝时那样。

    皇、父皇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视线死死盯着父皇左手握着的青瓷药碗

    ,正是今早他亲手送的参汤碗,此刻碗沿还凝着半片没融化的鹤顶红结晶。

    父皇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大皇子身上,瞳孔微微收缩,像看见什么脏东西。

    朕的好儿子。

    父皇的声音像冬天的冰凌,每字每句都滴着寒气,

    听说你给朕备了鹤顶红配参汤,滋味如何

    他抬手轻挥,姚羸身后立刻闪出两名暗卫,抬着具盖白布的尸体,是今早替父皇试毒的小太监,指甲青紫如茄。

    大皇子踉跄着后退,后腰抵在龙椅上,就听父皇继续开口说道,

    呵呵,起兵造反,如果我没死你要打算逼宫吧

    朕给过你机会。

    父皇坐上龙椅,冠冕上的东珠随动作轻晃,

    去年西征时,你本可以做个有功无过的皇子

    。

    他忽然冷笑,眼中闪过一抹阴寒之色,

    但你偏要去动我的爱妃,那可是你亲兄弟的母妃啊,你这个当兄长的可真是好样的。

    也就在此时,外面的喊杀声停止了,不一会儿李长信浑身是血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随着他将包裹打开,

    这、这是......

    大皇子的声音卡在喉间,眼睁睁看着苏明玥的头颅滚到脚边。

    她的眼睛还睁着,眼角泪痕冻成冰晶,发间那支他送的孔雀翎步摇断成两截,其中一截深深扎进她后颈。

    大皇子不是曾说我妻贤夫德吗

    我从怀中掏出一本医书,露出里面夹着的春宫图,正是苏明玥亲手描的她与大皇子如何欢好。

    大皇子的脸瞬间青白,视线落在她微张的唇上,那里似乎还凝着最后一句呻吟。

    她临死前喊的是,景堂救我。

    李长信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让大皇子整个人宛如冰雕一样矗立当场。

    金銮殿内烛火通明,父皇缓缓走上龙椅,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样,不似曾经那般雄姿英发。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望着残破不堪的大殿和大皇子,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片刻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威严,

    皇长子萧景堂,你身为皇室血脉,却丧心病狂,犯下滔天罪行。你勾结外臣,图谋造反,此乃不忠;弑母杀弟,违背人伦,此乃不孝;欺君犯上,扰乱朝纲,此乃不义。你之所为,天地难容,人神共愤!

    大皇子颓废的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眼中满是绝望与悔恨,却已无力辩解。

    父皇转向我,语气稍缓,

    皇二子萧景琰,你为人正直,忠君爱国,今朕命你代天行刑,斩此逆子,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我接过侍卫呈上的长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我缓步走到大皇子面前,心中感慨万千。

    虽说我在现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但诸般事情,已让我将自己彻底带入二皇子这个角色了。

    面前之人,也曾是手足兄弟,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但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可饶恕。

    大皇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求,

    二弟,念在手足之情,可否给皇兄一个全尸

    我闭目叹息,当年你可曾给国二皇子和其母妃一个机会

    再睁开眼时,眼神坚定,

    国法无情,皇兄之罪,罄竹难书,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乃你咎由自取。

    说罢,我手起剑落,剑光如电,大皇子的头颅应声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汉白玉的台阶。

    我转身向父皇复命,父皇微微点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他挥挥手,示意将大皇子的尸体拖出殿外。

    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皇室之乱,终于画上了句号。

    三日后,金銮殿的鎏金屏风折射着最后一缕夕阳,父皇摘下冠冕时,我看见他鬓角的白发比

    龙椅上的明黄缎面还带着大皇子的血渍,却在宫人泼洒香灰时,渐渐淡成一道模糊的痕。

    从今日起,你便是监国太子。

    父皇的声音像被岁月磨钝的刀,

    朕累了,该去后宫里看看你母妃曾经种的梅树了。

    儿臣遵旨。

    我躬身行礼,这一刻,我终于真的掌控了这具身体。

    真正的二皇子,可以和他思念的母妃在九泉之下相聚了,而现在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我,既是替他报仇的刃,也是想改写规则的人。

    真正的二皇子啊,你看,你的仇报了。

    而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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