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健身房的监控视频在手机屏幕上循环播放。李浩的手指微微发抖，画面里柳如烟正和那个叫赵晨的健身教练在器械室最角落。两人的动作亲密得过分，赵晨的手搭在她腰上，指导深蹲的姿势。
可那根本不是正常的指导。
李总，您要的监控都在这了。保安队长王哥声音很低，三个月的都调出来了。
李浩关掉视频，从钱包里抽出五千块钱：辛苦了王哥。
这...太多了。
拿着吧，麻烦你了。
走出健身房大门，十月的冷风扑面而来。李浩点了根烟，手机里存着二十多段视频，每一段都让人恶心。
三个月前，柳如烟说要减肥塑形，办了这家高档健身房的年卡。她每天下午两点准时过来，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
起初李浩还挺支持，甚至主动给她买了全套的运动装备。瑜伽服、运动内衣、各种护具，加起来花了两万多。
直到昨天，公司临时有事让他早退。路过健身房想接她一起回家，却在停车场看到她从赵晨的宝马X5上下来。
两人有说有笑，赵晨还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那个瞬间，李浩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手机震动，是柳如烟发来的微信：老公，我今天练得有点晚，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李浩盯着这条消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才下午四点，她说练得晚
他回了个好，然后驱车回家。
客厅里，丈母娘正在看电视。见他回来，立刻换了副嘴脸：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司是不是不行了
妈，公司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看看人家赵晨，二十四岁就开了三家健身房，一个月纯利润上百万。再看看你，快三十了还在给别人打工。
李浩懒得争辩，径直上楼。
卧室里，柳如烟的瑜伽服散落一地。他捡起来闻了闻，除了香水味，还有一股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道。
床头柜上放着一盒避孕药，已经吃了大半盒。
可笑的是，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同房了。每次他想亲近，柳如烟都说太累了，练瑜伽把腰扭了，各种理由推脱。
李浩坐在床边，翻看手机相册。里面都是他们的合照，从恋爱到结婚，整整五年。
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楼下传来开门声，柳如烟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赵教练今天教了我好多新动作，累死了。
赵教练人真好，这么用心教你。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加班，一点都不关心老婆。
母女俩在客厅聊得火热，李浩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在她们眼里，他这个丈夫早就比不上那个健身教练了。
2
第二天，李浩请了假。
他租了一辆不起眼的丰田，停在健身房对面的停车场。下午两点整，柳如烟准时出现，今天穿着新买的粉色运动套装，长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青春靓丽。
进入健身房不到十分钟，赵晨的宝马就到了。
李浩跟了进去，在前台办了一张体验卡。
先生，需要教练指导吗前台小姐热情地问。
不用，我自己练。
健身房很大，分为有氧区、力量区、瑜伽室、动感单车室等。李浩假装在跑步机上热身，眼睛却一直盯着瑜伽室的方向。
透过玻璃门，他看到柳如烟正在做高难度的瑜伽动作。赵晨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腰，美其名曰辅助。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赵晨的呼吸明显急促。
其他学员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半小时后，瑜伽课结束。柳如烟和赵晨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地往更衣室方向走。
李浩悄悄跟上，躲在拐角处。
烟姐，今晚有空吗我新买了套房，在江景一号，想请你去看看装修风格。赵晨的声音很轻佻。
今晚不行，我老公在家。
他那个工作狂，不是经常加班到很晚吗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回家挺早的。
那明天吧，明天下午练完直接去。
嗯...再说吧。
两人分开进了更衣室。李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江景一号，均价八万一平的豪宅。一个健身教练，哪来的钱买那种房子
他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柳如烟换好衣服出来，赵晨殷勤地帮她拎包。
烟姐，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那我送你到停车场。
李浩快步下楼，先一步到了停车场。他躲在一辆商务车后面，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果然，两人在柳如烟的奥迪A4旁边停下。赵晨突然拉住她的手：烟姐，你知道我的心意。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柳如烟想抽回手，但动作很轻。
怕什么，你老公那个怂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你别乱说，他人很好的。
好什么一个月才赚两万多，还要还房贷车贷，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
柳如烟沉默了。
赵晨见状，更加大胆：跟了我，别墅豪车随便选，想要什么都能满足你。
我...我结婚了。
离婚不就行了现在离婚多正常。
说着，赵晨突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柳如烟象征性地推了一下，然后就任由他抱住了。
李浩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继续录像。
两人抱了足足一分钟才分开。
明天记得来，我等你。赵晨最后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柳如烟红着脸上车，开走了。
李浩站在原地，浑身冰冷。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娇羞的表情。
3
晚上七点，柳如烟到家。
老公，你回来这么早啊。她换鞋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李浩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嗯，今天不忙。
那正好，我买了菜，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不用了，我吃过了。
柳如烟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怎么了心情不好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不是她平常用的那款。李浩侧身避开：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最近学了几招，可以缓解疲劳。
跟赵教练学的
柳如烟的手僵在半空：你...你怎么知道赵教练
你天天把他挂在嘴边，我能不知道吗李浩冷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多想。他就是个健身教练而已。
是吗李浩拿出手机，调出下午的视频，这也叫就是个健身教练
看着屏幕上两人拥抱的画面，柳如烟脸色煞白。
你...你跟踪我
我只是碰巧路过。李浩站起身，柳如烟，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就是他追求我，我拒绝了！
拒绝你管这叫拒绝李浩指着视频里她享受拥抱的样子。
丈母娘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冲出来：吵什么吵大晚上的不让人清净！
看到李浩手机上的画面，她立刻护住女儿：这算什么朋友之间抱一下很正常！倒是你，偷偷跟踪自己老婆，有没有点男人的样子
妈说得对，你太过分了！柳如烟立刻有了底气，我辛辛苦苦健身，就是想保持好身材，让你有面子。结果你不但不理解，还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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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三年，你有关心过我吗每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回家就是一张臭脸！
赵教练至少会关心我累不累，会不会受伤，不像你！
母女俩一唱一和，反而把李浩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李浩冷静地看着她们表演：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谈谈离婚的事。
离婚柳如烟愣住了。
你想清楚了丈母娘冷笑，离了婚，你就是二手货！三十岁的男人，还背着房贷，看谁要你！
而我女儿，年轻漂亮，追求者一大把！
李浩笑了：那正好，各取所需。
他转身上楼，身后传来丈母娘的叫骂声：没良心的东西！我女儿跟了你三年，你说离就离
房子一人一半，车子归她，存款平分，这样可以吗李浩回头说道。
柳如烟这才慌了：老公，你别冲动。我承认我错了，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李浩拿出另一个视频，这是什么
画面里，健身房的器械室，两人的动作暧昧至极。虽然隔着运动服，但那种亲密程度，傻子都看得出来。
柳如烟彻底说不出话了。
4
第二天，李浩找了律师。
李先生，根据您提供的证据，对方确实存在过错。但要认定婚内出轨，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律师很专业。
什么样的证据
比如开房记录、更露骨的视频等。目前这些只能证明关系暧昧，不一定能让法院认定出轨。
李浩点点头：我明白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他接到了柳如烟的电话。
老公，我们谈谈好吗
有什么好谈的
求你了，就见一面。我在星巴克等你。
半小时后，星巴克。
柳如烟化了精致的妆，穿着他送的香奈儿连衣裙。看到他来，立刻站起身。
老公，对不起。
李浩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我想挽回我们的婚姻。柳如烟眼眶红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去健身房了。
然后呢
我会跟赵晨断了所有联系，把他拉黑删除。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李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吗
因为...因为我和赵晨...
不，是因为你把我当傻子。李浩打断她，三个月来，你每次说加练，其实是和他在一起。每次说累了不想同房，转身就和他卿卿我我。
你知道背叛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需要多少次的自我说服
第一次心动，第二次接近，第三次暧昧，第四次...
够了！柳如烟捂住耳朵，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李浩站起身，律师会联系你。
李浩！柳如烟一把拉住他，你真的这么绝情五年的感情，说断就断
是你先断的。
李浩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身后传来柳如烟的哭声，引来不少人侧目。
回到公司，同事们都在讨论中午的八卦。
听说了吗楼下健身房的赵教练，被人爆料睡了好多会员。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有人在网上发了帖子，有图有真相。据说有个会员的老公找上门，差点把他打残。
李浩心里一动，拿出手机搜索。果然，本地论坛上有个帖子正在疯传。
标题是《扒一扒某高档健身房的渣男教练》。
内容很劲爆，爆料人称自己是健身房前员工，看不惯赵晨的所作所为。帖子里有大量照片，都是赵晨和不同女会员的亲密照。
其中一张，赫然就是柳如烟。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李浩一眼就认出来了。照片里两人正在健身房的休息区，赵晨的手搭在她肩上，姿态暧昧。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这种人也配当教练
健身房不管管
图三那个女的好像结婚了，手上有婚戒。
渣男渣女，绝配！
李浩翻到最后，爆料人说这只是冰山一角，手里还有更多猛料，包括视频。
他私信了爆料人：你好，我是受害者家属，能否详谈
很快收到回复：加我微信。
5
爆料人叫王晓雅，确实是健身房前员工。
我早就看不惯赵晨了，仗着长得帅，专门勾搭有钱的女会员。咖啡厅里，王晓雅愤愤不平。
你手里还有什么证据
王晓雅拿出手机：多得是。这是他和一个富婆在更衣室的视频，这是他收女会员转账的记录，还有...
她划到一个视频：这是上周拍的。
李浩点开一看，正是柳如烟和赵晨。地点是健身房的地下停车场，两人正在赵晨的车里...
虽然车窗贴了膜，但能看出里面的动作。
这个女的是你...王晓雅小心翼翼地问。
我妻子。李浩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谢谢你。这些证据能给我吗我会付报酬。
不用钱，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王晓雅很仗义，你要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维权。
拿到证据后，李浩直接去了健身房。
前台认出了他：先生，您又来了。
找你们老板。
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浩亮出手机：关于赵晨的。
十分钟后，老板办公室。
李先生，您这是敲诈。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明显有些慌。
我只是维权。你们的教练勾搭我妻子，还在你们的场地做这种事，你说该怎么办
这...这是他个人行为...
是吗李浩调出更多视频，这么多会员，都是个人行为要不我发到网上，让网友评评理
老板的脸色变了。最近因为爆料帖子，健身房的生意已经受到影响。如果再爆出更大的丑闻...
您想要什么
第一，开除赵晨。第二，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十万。第三，公开道歉。
五十万太多了...
那我们法庭见。李浩起身就走。
等等！老板咬牙，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再追究。
当天下午，赵晨就被开除了。
他气急败坏地给柳如烟打电话：都是因为你！你老公找到健身房，我工作都丢了！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
你赶紧想办法，不然我跟你没完！
挂了电话，柳如烟立刻打给李浩：你太过分了！凭什么让人家丢工作
他勾搭有夫之妇，不该吗
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毁了他
李浩笑了：柳如烟，到现在你还护着他看来我做得对。
你...你就是嫉妒！嫉妒他比你年轻，比你有钱！
有钱李浩冷笑，一个靠哄骗女会员赚钱的鸭子，也配说有钱
你说什么
自己去网上看吧。
挂了电话，李浩给律师发了信息：证据已经充足，可以起诉了。
6
离婚诉讼很快立案。
柳如烟收到传票时，整个人都慌了。她没想到李浩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妈，怎么办他真的要离婚！
丈母娘也慌了：这个没良心的！我这就去找他！
她气势汹汹地跑到李浩公司，在大厅里就开始撒泼。
李浩你给我出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还是不是人
保安想拦，她就往地上一躺：打人了！女婿打丈母娘了！
李浩接到前台电话，让保安报警。
不用管她，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半小时后，丈母娘被警察带走了。
柳如烟不得不去派出所领人。民警教育了一番，罚款五百元。
阿姨，闹事解决不了问题。有什么纠纷，走法律途径。
从派出所出来，丈母娘还在骂：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同意，他能娶到我女儿
妈，别说了。柳如烟心力交瘁。
回到家，她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打包放在客厅。
李浩坐在沙发上：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这也是我家！
房产证上只有我的名字。李浩提醒她，婚前财产。
柳如烟这才想起来，当初结婚时，房子确实是李浩全款买的。她的名字没有加上去。
那我住哪
找你的赵教练啊。他不是有江景一号的房子吗
提到赵晨，柳如烟脸色变了。
自从赵晨被开除后，就像变了个人。天天给她打电话要钱，说是要创业开健身工作室。
她哪有钱这些年的收入都拿来买包买衣服了。
我...我回娘家住。
随便你。
柳如烟含泪收拾东西。衣服、包包、化妆品，装了十几个箱子。
李浩冷眼看着：对了，那些奢侈品的发票都留好，到时候要算夫妻共同财产。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你送我的！
送的也是夫妻共同财产。
柳如烟气得发抖，但无可奈何。
搬家公司来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家。
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茶几上放着她喜欢的香薰，厨房里是她常用的餐具...
李浩，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李浩看都没看她：钥匙留下。
7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
柳如烟请了律师，试图争取更多财产。但李浩提供的证据太充分了。
视频、照片、转账记录，还有健身房老板的证词。
被告与第三者存在不正当关系，有违夫妻忠诚义务...法官的声音在法庭上回荡。
柳如烟低着头，不敢看旁听席上的亲朋好友。
最终判决：准予离婚，房产归李浩所有，柳如烟净身出户，并赔偿李浩精神损失费十万元。
走出法院，柳如烟腿都软了。
十万块，我哪来的十万块
她的律师摇摇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方证据确凿，本来可以要求更多。
丈母娘在旁边骂骂咧咧：这个黑心的法官！肯定是收了李浩的钱！
妈，别说了。柳如烟疲惫至极。
她拿出手机，想给赵晨打电话，却发现已经打不通了。
微信也被拉黑了。
她不死心，打车去了江景一号。
保安拦住她：请问您找哪位
赵晨，8栋2单元。
保安查了查：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他上个月刚买的房子！
小姐，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叫赵晨的业主。
柳如烟愣在原地。
她想起赵晨说过的豪车、别墅、创业计划...难道都是假的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柳小姐，我是王晓雅。有件事必须告诉你，赵晨是个骗子。他根本没有房子，那辆宝马也是租的。他专门骗富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附件是一些截图，都是赵晨和不同女人的聊天记录。
话术如出一辙，都是先健身指导，再暧昧勾搭，最后骗钱骗色。
柳如烟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就像她的人生。
8
离婚后，李浩的生活反而轻松了。
没有了猜疑，没有了争吵，每天下班回到安静的家，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自在。
公司的项目进展顺利，他带领团队拿下了一个大单子，年终奖直接翻倍。
李总，恭喜啊！听说这次奖金有五十万
哪有那么多。李浩谦虚道。
诶，你现在单身了，要不要介绍个对象我表妹刚从英国留学回来，人美心善。
谢谢，我暂时不考虑。
李浩确实不急。离婚才两个月，他想先享受一段单身生活。
周末，他去了趟健身房。不是原来那家，而是公司附近新开的。
先生，需要私教吗前台问。
不用，我自己练。
正在跑步机上热身，旁边一个女孩不小心摔倒了。
李浩赶紧扶起她：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来，不太会用。
需要帮忙吗
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吧
李浩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是来运动的。
女孩叫苏瑶，是附近医院的护士。性格开朗，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两人慢慢熟悉起来，偶尔约着一起健身，一起吃饭。
没有刻意，一切都很自然。
而另一边，柳如烟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离婚后她没了收入来源，之前的积蓄早就花光了。住在娘家，天天被母亲数落。
都怪你不知道珍惜！李浩那么好的人，你非要作！
妈，你之前不是也看不上他吗
那是激他上进！谁知道你真的出轨了！
柳如烟无话可说。
她试着找工作，但三年没上班，什么技能都没有。投了几十份简历，一个面试通知都没收到。
最后只能去商场当导购，一个月三千块钱，还要站一整天。
下班后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她终于明白了李浩当年的辛苦。
可是明白得太晚了。
9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年底。
李浩升职了，成为技术副总监，年薪涨到了五十万。
公司年会上，他带着苏瑶出席。两人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李总，这是嫂子吧真漂亮！
谢谢。苏瑶大方地笑着。
她知道李浩的过去，但从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年会进行到一半，李浩去洗手间。
刚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如烟端着托盘，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正在给客人倒酒。
她明显瘦了很多，脸色憔悴，完全没了当初的光彩。
看到李浩，她手一抖，红酒洒了客人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
怎么做事的客人很生气。
领班赶紧过来：实在抱歉，我们马上处理。小柳，你先下去！
柳如烟低着头往外走，经过李浩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你...过得还好吗她小声问。
李浩看了她一眼：挺好的。
那就好。柳如烟苦笑，恭喜你升职。
谢谢。
我...我能和你说句话吗就一句。
李浩想了想，点头。
两人走到安静的角落。
对不起。柳如烟眼眶红了，我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我知道。她擦擦眼泪，只是想告诉你，这半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你给过我很好的生活，是我不知道珍惜。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我知道。柳如烟深吸一口气，祝你幸福。
说完，她转身离开。
李浩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深爱的人，如今形同陌路。
但他不后悔。
有些路走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他转身回到会场，苏瑶正在找他。
去哪了主持人要抽奖了。
去了趟洗手间。李浩握住她的手，走吧。
温暖的掌心传来温度，李浩心里的那点涟漪彻底消散。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10
春节前，李浩带苏瑶回老家见父母。
这姑娘不错，比那个柳如烟强多了。母亲很满意。
妈，别提以前的事了。
好好好，不提。母亲笑着去厨房准备饭菜。
苏瑶很讨长辈喜欢，帮着洗菜切菜，和母亲聊得很投机。
父亲拉着李浩在客厅喝茶：儿子，这次看准了
嗯，她很好。
那就好。上次的事，我和你妈也有责任，没看出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爸，都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父亲拍拍他的肩，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成长。
晚饭很丰盛，一家人其乐融融。
苏瑶举起酒杯：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养育了这么好的儿子。
好孩子，快坐下。母亲眼眶都红了。
饭后，李浩带苏瑶去江边散步。
你父母真好。苏瑶挽着他的胳膊。
他们很喜欢你。
我也喜欢他们。苏瑶笑着，李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李浩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该说谢谢的是我。
两人相视而笑，在江边的晚风中紧紧相拥。
而此时，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
柳如烟坐在出租屋里，就着泡面看春晚。
电视里欢声笑语，她却泣不成声。
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还不回来过年
妈，我就不回去了。
随你吧。母亲叹了口气，对了，听说李浩要再婚了。
柳如烟的手一抖，泡面洒了一地。
是...是吗
人家现在是副总，年薪几十万，女朋友是医生。你说你当初...
妈，我累了，先挂了。
挂断电话，柳如烟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
窗外烟花绽放，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她满脸的泪水。
曾经拥有的幸福，被她亲手葬送。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