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周搬进来那天，我正在调试新项目的代码。门铃响了三遍我才反应过来。打开门，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站在门口，旁边是两个编织袋和一个老式皮箱。
你就是小江吧他上下打量我，头发这么长，不精神。
我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确实有阵子没理发了，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大爷是吧，请进。我侧身让开，您的房间在那边。
他拖着行李进来，边走边评价：客厅太乱了，年轻人要学会收拾。还有，这么多电子产品辐射大，对身体不好。
我的工作台上确实摆满了电脑、服务器，但那是我吃饭的家伙。
我是程序员，这些都是工作需要。
程序员他皱眉，天天对着电脑，迟早得颈椎病。我退休前教书三十年，见过太多年轻人把身体搞垮的。
我深吸一口气。刚搬进来就开始说教，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但想到房租能省一半，还是忍了。毕竟创业初期，能省则省。
周大爷很快安顿下来。第二天早上六点，我被一阵广播体操的音乐吵醒。
推开门，他正在客厅做操，看到我就招手：小江，一起来！早起锻炼身体好！
周大爷，我昨晚写代码到三点，能不能...
三点他瞪大眼睛，怪不得头发掉得厉害！熬夜是慢性自杀你知道吗
我揉着太阳穴回了房间，戴上降噪耳机继续睡。
但这只是开始。
1
接下来的日子，周大爷的指导无处不在。
我泡了杯咖啡提神，他摇头：咖啡伤胃，喝茶养生。
我点了份外卖，他叹气：外卖不卫生，自己做饭才健康。
我穿着T恤短裤在家办公，他皱眉：这么不正式，怎么能有工作状态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对我工作的干涉。
那天我正在视频会议，讨论项目方案。周大爷推门进来，大声说：小江，电脑玩够了没该吃饭了！
客户那边一阵沉默。我赶紧道歉，说家里有老人。
挂断电话，我找到周大爷：我在工作，不是玩电脑。以后我开会的时候，请您不要进来。
他不以为然：工作对着电脑能有什么正经工作我们那个年代...
时代不同了。我打断他，现在很多工作都需要电脑。
就是因为都用电脑，年轻人才越来越懒！他开始长篇大论，你看看你，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健康，这样下去...
我关上房门，隔绝了他的声音。
但关上门也没用。他会敲门提醒我该喝水了，该站起来活动了，该吃饭了。
仿佛我不是个成年人，而是需要他监管的小学生。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发周大爷需要人照顾。不是他生活不能自理，而是没人愿意跟他住一起。
可房租的压力让我只能忍耐。创业不易，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很重要。
2
周大爷的指导很快从生活习惯延伸到了我的工作内容。
那天他看到我在写代码，凑过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是什么
这是Python代码，我在开发一个数据分析系统。
数据分析他撇嘴，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玩虚的。实实在在做点事不好吗
我耐心解释：这个系统能帮助企业提高效率，节省成本。
提高效率他冷笑，我们那个年代没有电脑，不也把事情做得好好的你们就是被这些东西惯坏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客户打来的，说系统出了点问题。
我赶紧处理，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周大爷在旁边不停地指指点点：
打字这么快干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个界面怎么这么花哨简单点不好吗
你们做IT的就是会忽悠，几行代码就敢收那么多钱。
我强压怒火，专注处理问题。半小时后终于搞定，客户很满意。
刚松了口气，周大爷又开始了：我看你就是在玩游戏，哪有什么工作需要这么着急的
这是紧急故障！我提高音量，如果不及时处理，客户会损失几十万！
他不为所动：几十万你们这些做电脑的就会夸大其词。真有那么重要，怎么会交给你这么个毛头小子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跟老人计较。
但他还没完：我看你就是游手好闲。整天对着电脑，也不找个正经单位上班。
我在创业。
创业他嗤笑，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创业。老老实实找个铁饭碗不好吗
我已经懒得解释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朝九晚五的单位才是正经工作。
3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小雅的到访。
小雅是我女朋友，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她知道我最近压力大，特意请假来陪我。
她刚进门，周大爷就开始评头论足：姑娘，你这裙子太短了，不庄重。
小雅愣了一下，勉强笑笑：这是正常长度的裙子。
正常周大爷摇头，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都穿过膝盖的。现在的女孩子啊，不知道自重。
我赶紧拉小雅进房间，给周大爷道歉：她是我女朋友，您别介意。
女朋友他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的指导目标，没结婚就住一起这怎么行！
接下来的两天，他像个道德警察，时刻监视我们。
小雅帮我做饭，他说：女孩子不要太贤惠，男人会不珍惜的。
我们一起看电影，他说：大白天看什么电影浪费时间。
晚上小雅想留下，他直接堵在门口：没结婚不能同居，这是原则问题！
小雅终于忍不住了：周大爷，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生活方式他提高嗓门，你们这是堕落！我当了一辈子老师，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不正经的行为！
不正经小雅气笑了，谈恋爱怎么就不正经了
没有父母同意，没有媒人介绍，这算什么恋爱周大爷振振有词，小江这样的条件，配不上你。你一个大公司的设计师，他一个没有固定收入的...
够了！我打断他，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您指导！
他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没有正经工作，没有存款，拿什么给人家姑娘幸福
小雅拉住要发火的我，冷冷地说：江河很优秀，他的项目很有前景。倒是您，一个租客，管得太宽了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我追出去，她红着眼圈：我不想让你为难，但这个人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抱住她，我会解决的。
你总是这么说。她推开我，但你什么都不做，只会忍让。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握紧了拳头。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4
当晚，发小李明来找我。
听周大爷说，你女朋友跟他吵架了他一进门就问。
是他太过分。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李明叹气：周大爷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担待点。
担待我冷笑，他把小雅气走了，我还要担待
他是长辈嘛。李明打圆场，而且他确实需要人照顾。你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他是你什么亲戚我打断他。
李明支吾：是我爸的老同事的表哥...
这也算亲戚我瞪大眼睛，你就为了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让我受这份罪
别这么说。李明急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房租对半分，你也省钱。
我宁愿多花钱，也不想被人当孙子管。
江河，别冲动。他软硬兼施，周大爷在老家很有面子的，你要是赶他走，传出去不好听。而且你刚创业，省钱很重要吧
看着他那副为你好的嘴脸，我突然明白了。
他根本不是帮我省钱，是帮他自己省事。周大爷这种人，谁都不愿意伺候，他就推给了我。
行，我不赶他走。我平静地说，但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别怪我。
李明松了口气：能有什么事忍忍就过去了。
他走后，我坐在电脑前，开始制定计划。
周大爷不是喜欢指导吗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吗
那我就让他指导个够。
我查看了家里的监控系统，确认每个角落都有覆盖。然后开始准备诱饵。
既然他看不起我的工作，觉得编程都是骗人的，那就让他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不懂装懂的代价。
5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很听话。
周大爷说早起好，我就六点起床。他说要吃早餐，我就乖乖煮粥。他说要运动，我就陪他做操。
他很满意，觉得我终于开窍了。
这才对嘛！他得意地说，听老人言，不吃亏。
与此同时，我故意在他面前展示我的重要项目。
周大爷，这个系统价值一百万呢。我指着屏幕上的代码，客户明天就要验收了。
他嗤之以鼻：一百万就这些乱码
这可不是乱码。我装作很认真，这是核心算法，动一个字符都可能导致系统崩溃。
切，故弄玄虚。他撇嘴，我看就是复制粘贴。
我暗暗冷笑，鱼儿上钩了。
那天晚上，我故意把电脑开着，屏幕上显示着系统维护中，请勿操作的警告。
周大爷，我出去买点东西。我拿起外套，千万别动我电脑啊，系统正在更新。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出门后，立刻调出手机上的监控画面。
果然，不到十分钟，周大爷就凑到了电脑前。
他先是好奇地看着屏幕，然后开始动鼠标。
什么系统维护，我看就是闲着没事。监控里传来他的自言自语，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唬人。
他开始乱点，甚至尝试关闭一些程序。
这是什么删除他念着屏幕上的提示，确定删除删就删，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
我看着他一步步掉进陷阱，嘴角露出冷笑。
他删除的，是我特意准备的蜜罐文件。表面上是系统文件，实际上是个触发器。
一旦删除，就会启动我预设的系统崩溃程序。
屏幕突然黑屏，然后出现大片的红色错误代码。
周大爷慌了，疯狂点击鼠标，但无济于事。
坏了坏了...他额头冒汗，这可怎么办...
这时，我推门进来。
6
周大爷，您在干什么我故作惊讶。
他像做贼被抓，结结巴巴：我...我就是看看...
我冲到电脑前，看着满屏的错误信息，崩溃了。
完了！全完了！我抱着头，一百万的项目，全毁了！
不就是电脑黑屏吗他强作镇定，重启一下不就好了
重启我苦笑，您删除了核心文件，整个系统都崩溃了！三个月的工作，全白费了！
他脸色煞白：我...我没删什么啊...
我调出操作日志（当然是我伪造的），上面清清楚楚显示了删除记录。
您看，删除系统核心文件，时间就在刚才。
这...他哑口无言。
周大爷，我明明告诉您不要动电脑的。我的声音在颤抖，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些搞电脑的故弄玄虚...他声音越来越小。
故弄玄虚我提高音量，您觉得一百万的项目是故弄玄虚您觉得我三个月的心血是故弄玄虚
他慌了：别着急，肯定有办法恢复的...
恢复我冷笑，您知道什么叫不可逆操作吗您知道什么叫数据永久丢失吗
我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他彻底慌了，不至于吧
破坏他人财产，造成重大经济损失。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可是刑事案件。
我...我赔钱还不行吗他颤声说。
赔您赔得起吗我看着他，一百万，您有吗
他面如死灰，瘫坐在沙发上。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李明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怎么回事周大爷给我打电话，说出大事了
我把监控视频放给他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大爷，您怎么能动别人的电脑呢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整天对着电脑...周大爷语无伦次。
李明急忙拉住要报警的我：江河，看在我的面子上...
面子我甩开他，你的面子值一百万
7
李明急得满头大汗：江河，咱们是兄弟，有话好商量。
兄弟我冷笑，兄弟会把这种人塞给我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啊。李明辩解，周大爷，您快道歉！
周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我鞠躬：小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
现在知道错了我掏出手机，晚了。
等等！李明拦住我，江河，这事能不能私了我来想办法赔偿。
你赔我看着他，行啊，一百万，现在转账。
李明脸色发白：我...我哪有那么多钱...
那就别废话。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有人恶意破坏我的工作系统，造成重大经济损失...
听到我真的报警，周大爷彻底崩溃了。
不要报警！求求你！他扑通一声跪下，我七十岁了，不能进警察局啊！
李明也慌了：江河！别冲动！有什么条件你说！
我挂断电话（其实只是打给了另一个朋友），冷冷地看着他们。
条件很简单。第一，周大爷立刻搬走。第二，赔偿我的损失。
可是一百万...
一百万是项目价值。我说，实际损失...就按五万吧。
李明如释重负：五万可以！我帮周大爷出！
第三。我盯着李明，以后别再往我这塞什么亲戚了。
保证没有下次！他连连点头。
当天下午，周大爷就搬走了。
临走前，他还想说教：年轻人，做人不能太绝...
周大爷。我打断他，您不是喜欢指导别人吗这次的教训，就当是我给您的指导——不懂的东西，别装懂。
他脸色铁青，但无话可说。
李明转了五万块钱，从此在我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我们的友谊，也就此画上句号。
8
周大爷搬走后，家里终于清静了。
我给小雅打电话，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你终于硬气了一回。她笑道，不过，真的损失了一百万吗
当然不是。我也笑了，就是个测试系统，故意做的陷阱。
你啊，真是坏。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这种办法。我说，他们仗着年纪大，觉得可以对年轻人指手画脚。却不知道时代变了，他们那套早就过时了。
小雅沉默片刻：江河，你变了。
变得不好吗
不，变得更好了。她轻声说，以前的你太软弱，总是忍让。现在知道反击了。
都是被逼的。我苦笑，再不反击，连你都要被气跑了。
谁说我要跑了她嗔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人不值得忍让。
挂断电话，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觉得轻松。
是啊，有些人不值得忍让。
他们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是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他们用经验作武器，实则是掩饰自己的无知。
他们倚老卖老，觉得年轻人都该听他们的。
但时代在变，规则在变。
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的工作模式，自己的价值观。
不需要谁来指导，更不需要谁来纠正。
李明后来找过我几次，想修复关系。
我都婉拒了。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我专心搞我的项目，半年后成功拿到了天使投资。
公司慢慢走上正轨，我也搬进了新的办公室。
偶尔想起周大爷，只觉得好笑。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删除的那些核心文件，不过是几个空文件夹。
而他失去的，是最后一点作为长者的体面。
9
搬进新办公室后，事业蒸蒸日上。
团队扩大到十几人，项目也接连获得认可。小雅成了我的合伙人，负责产品设计。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有一天，前台告诉我有人找。
说是您的老朋友。
我以为是客户，结果看到了李明。
他明显憔悴了许多，见到我有些局促。
江河，能聊聊吗
我带他到会议室。他环顾四周，眼中闪过羡慕。
发展得真好。他叹气，不像我，还在原地踏步。
有事说事吧。我没时间跟他叙旧。
他搓搓手：是这样，周大爷最近...
停。我打断他，周大爷的事，跟我无关。
我知道我知道。他急忙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当时做得对。
我挑眉，等他继续。
周大爷后来又去祸害别人了。李明苦笑，这次是我表哥。一样的毛病，指手画脚，最后把我表哥的生意搅黄了。
所以呢
所以我才明白，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他看着我，江河，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甩包袱，把他塞给你。
我没说话。道歉来得太晚，已经没有意义。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周大爷到处说你坏话，说你设计陷害他。
哦我倒是不意外。
他甚至找了律师，想告你敲诈。李明说，不过律师看了证据，说他理亏，没戏。
随他吧。我无所谓，跳梁小丑而已。
李明欲言又止，最后起身：打扰了。江河，虽然回不到从前，但我真心希望你越来越好。
送走李明，小雅问我：后悔吗毕竟是老朋友。
不后悔。我摇头，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当价值观出现分歧时，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点点头：周大爷那种人，确实可恨。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装专家。
这种人多了去了。我说，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过时的经验judge一切。可悲的是，他们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正说着，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周大爷的声音：
江河！你这个骗子！我要告你！
我平静地说：周大爷，您有证据吗
我...你就是故意的！
监控视频清清楚楚，是您擅自操作我的电脑。我提醒他，如果您继续骚扰，我会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你...
我挂断电话，顺手拉黑。
有些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
他们只会怪别人不够包容，不够尊重老人。
却从不想想，尊重是相互的。
你不尊重别人的专业，别人凭什么尊重你的年龄
10
故事的结局，出乎所有人意料。
三个月后，我接到派出所电话。周大爷因为诈骗被抓了。
原来离开我这之后，他学聪明了。
专门找那些刚毕业的年轻人合租，然后用各种理由骗钱。
什么帮忙垫付医药费，什么家里急用，什么投资项目...
仗着自己年纪大，一副可怜相，还真骗了不少人。
直到遇到一个学法律的女孩，识破了他的把戏，果断报警。
警方调查发现，他这半年骗了十几个年轻人，金额高达二十多万。
江先生，您也是受害人之一吧警察问我。
不算是。我如实说，他确实弄坏了我的东西，但已经赔偿了。
挂断电话，我有些感慨。
原来倚老卖老只是第一步，为老不尊才是本质。
李明又来找我，这次是来道谢的。
还好你当时果断，不然我也得被他坑。他苦笑，谁能想到，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会是骗子
年龄从来不是品德的保证。我说，有些人，活得越久，越是糊涂。
周大爷最终被判了刑。
听说在法庭上，他还在狡辩，说年轻人不尊重老人，他只是拿回应得的。
法官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
尊重是挣来的，不是要来的。
这个故事传开后，很多人找我取经。
都是些被指导型室友、亲戚、同事困扰的年轻人。
我的建议只有一个：
不要忍让。
忍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该反击时就反击，该翻脸时就翻脸。
你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来指导。
小雅说我变得太强硬了。
我说不是强硬，是清醒。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想用他们的标准来衡量你的生活。
他们会说你这样不对，那样不好。
但记住，你的人生你做主。
不要让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来纠正你的选择。
哪怕他是长辈，是亲戚，是朋友。
都不行。
因为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自己。
最有资格评判你生活的，也永远是你自己。
至于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人
就让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反正，那个世界里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