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给娱乐圈顶流哥哥发了微信。【哥哥，睡了吗来接我一下，我在机场。】
5秒钟后，他回复了。
用的是语音——
你是哪个妹妹发张照片，哥哥看看漂不漂亮。
他语气轻佻，嗓音低哑，听起来像个顶级PUA在深夜钓鱼。
死直男，你不接我还调戏我行！
然后他塌房了——
1
那天我刚落地魔都，凌晨一点，饿得肚子贴后背。
机场冷气开得像冷冻库，我穿着吊带裙，拖着个28寸行李箱，像个流落都市的灰姑娘。
唯一能救我的——是我哥。
对，你没看错，我哥，林以川。
顶流男星，唱跳全能十八线变一线，坐拥三千万粉丝的人间理想。
我扒拉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哆嗦着戳下发送：
——睡了吗哥哥，来机场接我。
消息发出去后，我靠着座椅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几分钟后，他居然回了。
只不过，那语气，贱得我想报警。
【林以川：你是哪个妹妹发张照片来看看，哥哥看看漂不漂亮。】
我盯着屏幕，一时间不知道是手机中病毒了，还是他脑子抽筋了。
气到颤抖，我直接翻出自拍一张，头发乱，眼圈黑，脸上还贴着两个飞机上的保湿贴：
【林禾：我你妹，林以川你给我滚过来！】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
你真的来啦他声音还挺兴奋，我还以为你只是来蹭热搜的。
热你个大头，赶紧来，不然我死在这儿，你就等着被我鬼上身！
哎哟，妹妹这么凶啊可以可以，等我。
我一肚子火挂了电话，没料到，这事才刚开始发酵……
第二天早上，我手机响得像炸了一样。
微信群、抖音、私信、评论，全爆了。
我以为是什么诈骗短信，直到刷开抖音热搜。
【林以川午夜语音娇妹】
【林以川：你是哪个妹妹发张照片来看看】
【偶像哥哥私聊深夜妹妹，语气轻佻惹争议】
评论区炸了锅：
——这不是你亲妹妹吧哥
——我不嗑了，我错了，嗑到真骨科了
——私聊截图是疯了吗这是自毁人设吗
——发张照片看看你哥不至于吧
我这才发现……
我昨晚发自拍的时候，不小心手抖同步发到了抖音。
热评第一来自我死对头：
【林禾这是疯了公开哥哥聊天记录，还带自拍是在搞垮他还是搞热度】
我当场石化。
我这不是搞热度，我是真的……想让他接我！
我哥那条语音，被人做成了十几种版本的鬼畜混剪：
一版配音是深夜酒吧钓鱼男；
一版是悬疑音效加反转预警；
还有一版，直接被合成到恋综里，配上嘉宾女生的害羞脸，弹幕全在刷这谁挡得住啊姐妹！
我看着全网群嘲，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林禾，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疯了
我正在啃炸鸡，漫不经心地说：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身为妹妹，有义务让哥哥知道公众人物要谨言慎行。
我不知道你要搞到热搜第一！
你不回我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在机场冻到差点晕过去吧
他哑住。
我补了一刀：而且那语气，真的挺油的哥。你平时这样撩粉吗
他沉默三秒，说：我道歉。
我差点把可乐喷出来。
林以川，娱乐圈出了名的冷面神仙，第一次跟我道歉了。真是让人意外。
我好心地回他一句：
哥，别太紧张。大家只是在求你社死而已，又不是让你退圈。
他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发你小时候唱跳rap的视频
我笑了：你信不信我有你喝醉在派对上表白队友的录音
他沉默。
原本，网友都在调侃林以川翻车。
结果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评论区开始变调：
妹妹好有梗，感觉她能出道。
妹妹比哥哥还好笑，我爱她。
拜托，出个兄妹综艺吧，我要看他们互相伤害！
最离谱的是，有营销号写了篇长文分析：
【从林以川社死到妹妹翻红：娱乐圈的关系链女主逆袭成长史】
我嘴角抽了抽。
你要是早知道发条语音能让我走红，我就该早点让他社死。
当天晚上，林以川发了条澄清抖音。
【是我妹妹，实在太久没见，一时间认不出来。是我的错，对不起。】
全网评论两极分化。
林以川粉丝表示接受，并觉得哥哥态度诚恳，爱死了。
路人网友疯狂带节奏：
亲哥能发那种语音妹妹你快说实话，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啊
我：……
我怀疑你们是看《狗血言情》的短剧看多了。
但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热度真的开始涨了。
节目组私信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某档亲情真人秀。
甚至某个平台说，愿意为我和林以川策划一个兄妹联动短剧，主打真假兄妹破镜重圆反转人设。
我认真看了他们给的剧本——第一集的标题叫：
《你不是我亲哥！》
……行吧。
既然全网都在求我哥社死，那我干脆，顺便出道好了。
2
第二天，我正在吃泡面，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通知。
【林禾女士，您抖音粉丝突破180万，恭喜成为新晋话题人物！】
我没发自拍、没营业、没营销，粉丝就多成这样
评论区甚至开始自发建林禾表情包群、林禾社死日记合集。
我点进去一看，满屏的热评：
林以川妹妹嘴太毒了，我可以天天看他们互相攻击。
求出综艺，哥哥当人设垮掉男，妹妹当爆梗女主。
妹妹好清醒，长得也好看，快出道吧姐姐！
等等，我就一张机场自拍，你们怎么连颜值高适合C位都整出来了
粉圈造神速度，震撼我一整年。
但更让我震撼的，是我哥在经纪人安排下，居然真的来找我商量联动上综艺的事了。
那天，我刚到他公司楼下，他开车来接我。
戴着棒球帽+墨镜，全副武装得跟要绑票一样。
上车。
哥，你要是对粉丝也这么凶，早塌房了。
他扶额叹气：你现在红得比我还快，经纪人说，不如你出面营业一下，蹭蹭流量。
我怀疑他在借我的流量洗自己的人设。
所以你是想蹭我热度我斜眼看他，
我出镜费可不便宜。
林禾，你要点脸。
你要点人设。
他被我噎得没话说。
我扭头望窗外，压下嘴角的笑。
其实我早就知道，综艺是迟早的事。
因为我已经收到了那个亲情综艺节目的正式邀约函。
【《我们是真·亲人》邀请函】
主打真假兄妹互动，全网投票决定哪对最有爱
参与嘉宾包括——林以川×林禾
当我把邀请函甩给林以川时，他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你同意上这个综艺
我摇摇头：还没。但全网都想看你社死。你不想拯救一下自己形象
他沉默两秒。
……什么时候录
第一天进棚，节目组对我这个素人妹妹明显不太重视。
我没有化妆师、没有妆发团队，连欢迎词都没我名字。
甚至其他嘉宾一进门就是铺天盖地的弹幕：
【哇是林以川！】
【他怎么带了个妹哦是之前语音翻车的妹妹哈哈哈！】
【她不会蹭他热度来吧】
我坐在角落喝水，全程社恐脸。
结果中途，导演突然让我发言：
林禾，你来谈谈你哥的人设吧。
我看了林以川一眼。
他脸僵住了，明显不想我开口。
但对不起，我早憋了一肚子话了。
我拿起话筒，嘴角一勾：
林以川人设三大关键词——清冷、不近女色、不理妹妹。
现场爆笑。
导演一愣，眼神忽然亮了：这妹妹有戏啊。
林以川咬牙切齿：你是来帮我，还是来砸场子的
我举起手：大家评评理，我这是不是实事求是
弹幕瞬间一片：
【哈哈哈妹妹太真实了】
【她嘴巴毒得刚刚好】
【终于不是滤镜女嘉宾了，爱死林禾了！】
节目播出当天晚上，抖音话题再次上热榜：
【妹妹的嘴，哥哥的泪】
【林以川社死进行时】
原本以为节目组只是让我当个调剂气氛的存在。
但播出后，导演当场发消息问我：
【能不能签个约你这反应、综艺感、台词节奏，全是天生搞笑女主的命啊。】
而且，连粉丝都不对劲了：
姐姐你是不是可以出道
全网都在嗑你和你哥的‘冤种兄妹’cp。
姐妹你不红天理难容！
我哥气到原地闭麦，满脸写着三个字：
社死了。
3
节目播出第三期后，我的原话被剪成了开头、结尾、预告片——
你不是我亲哥，这综艺不是亲人能上的！
简直比预告片还爆。热搜当晚登顶第一，评论区一夜变天：
【不是亲兄妹我嗑了个寂寞】
【你们不是兄妹还上《我们是真·亲人》】
【林以川你这个塌房速度，我目睹了现场解体】
我一边吃辣条一边刷评论，眼角差点笑出泪来。
哥，你出事了。
我走到化妆间门口，一脸同情地拍了拍林以川的肩。
他正在补妆，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差点坐不稳：
什么又出事了
我递给他手机。
他看了两眼，热搜第一的字眼几乎把他眼角压出了青筋。
你怎么在节目里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我眨眨眼：不是嘛。
他：……
他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他知道我们确实不是亲生兄妹。
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把这个梗抛出来，还是在拍节目时、全网直播中。
准确来说，我和林以川是组合家庭组建后的法定兄妹。
我爸和他妈结婚后，我们被迫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
我16岁，他18岁。
彼此都在最叛逆、最看谁都不顺眼的年纪见了面，结果不出所料——
——水火不容。
我拿他洗澡不关门骂他流氓。
他拿我偷喝他红酒爆我头脑简单。
那三年，家里天天鸡飞狗跳。
我爸妈甚至一次在过年时抱头痛哭：
我们真的是不该组这个家庭……
后来他上大学搬出去住，我们算是分居成功。
本以为从此再也不见。
没想到，他居然成了爱豆，我成了他翻车的源头。
缘，妙不可言。
我以为导演会因为亲情设定翻车而中止拍摄。
毕竟《我们是真·亲人》这个节目主打的就是血缘关系互动。
结果我一口一个你不是我亲哥，妥妥地拆家行为。
但导演的反应却出奇冷静，甚至还有点兴奋。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戏剧性！你们俩不是亲兄妹，还能互呛成这样，观众更上头！
我：……
林以川脸色比墨还黑。
节目组甚至第二天就在会议群里发布：
【恭喜林以川×林禾组合成为话题担当，未来两期主线跟拍你们！】
那天晚上我洗完澡出来，林以川坐在沙发上，一边削苹果一边等我。
我看了他一眼，试探着开口：
哥……哦不，林以川同志，你打算对我搞亲情反噬
他慢条斯理地丢出一句：
你既然开了头，就得一起把戏演下去。
我抱臂靠墙：那我们合作愉快
你最好别翻车，否则我陪葬。
我一乐：别忘了，现在你是蹭我热度。
拍摄期间，导演组提议搞个兄妹默契大挑战。
主持人提问：对方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我秒答：他喜欢烧饼夹里脊。
林以川：她喜欢钵钵鸡。
主持人继续：对方最怕的东西
我：他怕黄瓜。
林以川：她怕高跟鞋。
主持人：最后一题——你们对彼此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
我沉默了三秒。
然后拿起麦克风，笑着说：他在家偷看我的初中日记，被我用蚊香熏了脸。
全场爆笑，林以川气得当场想起身跑路。
你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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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亲哥。我回。
他咬牙低语：节目组还录着呢。
我摊手：不是我说的，是你自个儿上期澄清的。
《我们不是亲兄妹》的话题持续发酵。
一开始大家都是围观社死现场，后来变成了《林禾成长日记》。
【剪刀手粉丝团】居然把我从素人到综艺话题女主的所有发言剪成了一条社恐逆袭史：
从被无视的小角落女生，到全网爆梗王，从谁是她到林禾太有梗了！
而我哥——林以川。
被剪成了爱豆人设碎裂全记录：
从冷酷高岭之花，到社死发疯冤种哥哥，再到女主流量提款机。
弹幕评论：
【一开始我以为是个亲情综艺，后来发现是社会观察型综艺】
【女主成长、哥哥崩溃、综艺导演狂喜】
【建议节目改名：我们真的不是亲人】
4
热搜爆了三天，我不是亲妹妹事件热度不降反升，还带起了几个相关话题：
素人林禾说话太敢了
林以川妹妹综艺嘴替
她一出手，全网社死
这年头，观众爱看啥爱看塌房现场，爱看嘴毒但有理的角色，爱看嘴替降临拯救全场。
于是，我成了全网嘴替——
一边嘴我哥冷漠爱豆装什么深沉，一边怼节目组亲情综艺太假了，还能精准爆料家丑，让全场嘉宾笑疯。
流量一旦起来，就像脱缰的野马。
第一家来找我的，是一家中腰部的娱乐公司，名字不提了，反正你一搜就能找到那种签了小红人立马推上热综的级别。
策划部老大亲自加我微信。
【林小姐，您最近热度很高，公司想和您签一份短期试约合同，节目我们都铺好了，后面我们推您做国民嘴替人设。】
我：……
国民嘴替是个什么赛博定位说话太冲算一种职业了
正当我在研究合约有没有坑时，我哥从门外进来了，一眼就扫到了我手机屏幕上的对话。
他站住，声音冷下来：你在考虑签约
我：啊……对。
他：你知道她们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啊，觉得我嘴巴快、好剪辑、反应强。
林以川那张俊脸慢慢沉下来：你不想想自己会不会被当枪使
我忍不住笑了：你急了你怕我红过你
他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他不是怕我红，是怕我受骗上当。
可我受骗上当……这世界也不是头一次了。
这次我想试试，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第四期节目主打家庭回忆杀。
每个嘉宾要带一件童年回忆的物品来节目组，当着镜头讲述。
别的嘉宾都拿出了：
旧毛绒玩具
儿童照
父母送的小玩具
我呢
我拿出了一张大红纸，递给导演。
导演一看上头写着——
林以川偷喝我爸珍藏20年茅台，被我拍照存证，勒索过三个月零花钱。
全场鸦雀无声三秒，下一秒爆笑如雷。
主持人：你是来搞笑的吗
我一本正经：我说的都是真的，他那时候怕得要死，每天都巴结我带早餐，送上学，简直像我养的小跟班。
镜头转向林以川，他脸黑得像锅底，但偏偏还要笑着应对：童年阴影，谢谢妹妹。
这一段，被全网剪成明星黑历史实录疯传。
弹幕在刷：
【林以川在她面前毫无威严】
【这是什么高段位反养成哥哥被妹妹养成了】
【林禾嘴太毒了，但我好爱她！】
粉丝本来对我态度复杂。
前几期还有人说我是炒作素人节目强捧，但现在……
他们开始转向。
因为我哥翻车太多了。
别人家的哥哥温柔体贴、会宠妹妹。
林以川呢
节目里：
指我说话太多
拒绝和我组队挑战
还被我爆了小时候翻墙逃课的历史
全网反应是：
【你别对妹妹那么凶，她比你好笑多了！】
【林以川你不是亲哥你就点头道歉好吗】
【我已经站妹妹，不站哥哥了】
我哥的粉丝开始跳反。
我甚至刷到了一个认证粉：
【我是林以川十年粉，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是林禾唯粉。】
我笑得差点把水喷出来，转头看了我哥一眼。
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
你的粉头叛变了。
闭嘴。
我们这期综艺有个隐藏玩法：观众投票。
投票什么
谁最有潜力成为下一个爆款综艺咖。
结果还用猜吗
我——林禾，第一名。
我刚拿下榜首，就收到了另一家顶级综艺的邀请函。
【《吐槽大汇》：我们想请你参加下一期明星专场。】
那一刻，我笑着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哥，我要去吐槽大汇了。
他：你要去吐槽谁
我冲他挤挤眼：你啊，不然还能是谁
林以川：……
导演组那边已经笑疯：你们俩要不要干脆出个综艺CP名
弹幕：
【建议叫反骨兄妹】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最离谱但最好笑】
【林以川：我怎么感觉自己是陪跑】
节目结束前最后一晚，摄制组给我们安排了心愿时间。
每人说出自己节目录制以来最想说的一句话。
我原本想说：
我想火，我想出名。
但站在镜头前时，我忽然改了口：
我其实……就是想让你接我一次。
林以川抬起头，愣住。
我也愣住。
现场一片安静。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节目录制前的那个深夜——
我发给他信息：哥哥，来机场接我。
他回：你是哪个妹妹
当时我还笑着骂他渣男，现在想想——
他可能是真的没认出我。
我消失了太久，换了模样，换了声音，甚至换了态度。
可这一期综艺，让我们重新见面。
让我知道，不管是不是亲人——
我还是想让他……是我哥。
5
综艺刚播完最后一期，平台就立刻剪出了花絮版放送。
我原以为节目组会挑我哥哥哥力爆棚的片段洗白，结果剪辑师是懂观众的。
片段里：
我独自拖行李，他一脸冷漠站着
我夜里发烧，他看了看体温表冷着脸说自己注意
我在镜头前说他不是我亲哥，他面无表情
评论区一片哀嚎：
【林以川你真的不是亲哥吧】
【你妹妹都病了你还板着脸】
【我决定脱粉回踩，你妹妹比你好多了】
粉圈最怕什么
最怕哥哥不够温柔，妹妹却太上镜。
林以川翻车了，还是我亲手递出的那把锄头。
我懵了：我……我也没说他坏话啊
营销号一波接一波地来：
【林以川冷漠人设崩塌，妹妹林禾综艺感逆天出圈！】
【林禾素人出身，一手锤爆哥哥，成就自己出道神话】
热搜挂了两天，舆情大面积逆转。
我成了全网最想看的综艺新咖。
林以川，变成了被妹妹踩着上位的落魄偶像。
我都没想到，我哥的翻车现场，就是我飞升的起点。
那晚我睡得正香。
结果经纪人（是我之前签的小公司）把我吵醒，说：
醒醒，五个综艺来抢你了！抢！你！
我：你是说我能选！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现在不是你选，是他们抢你，疯了……都要你上封闭录制，还加价抢人！
我盯着合约报价，嘴都合不拢。
《变装女王》《团综修罗场》《我是嘴替王》《全家反目》《撕裂姐妹情》……
每一个名字都比上一个离谱，但全是热度综艺。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签了爽文剧本。
这时我哥发来消息：
【你不接也可以。】
我盯着那条冰冷的语气，打字回复：
【哥，我不是你的人设，也不是你工具人。
你塌房了，我也不背锅。】
他没再说话。
但我知道他在看——
他只能看着我，一步步站上舞台。
第四天，我被通知去上《吐槽大汇》试录。
一进录制棚，导演却拉着我：你哥来了。
我：他不是塌房了吗
导演笑：公司让他低头认妹，还得带你出个兄妹合体专场。
我愣住。
这是——公司主动让他认输
我哥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灯光下，看起来还是那个俊脸冷气的偶像，但……
他站在我面前，第一次，开口对我说：
对不起，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了。
不是你错，是你太怕别人看穿你。
那你会出道吗
你想我出道
他低头，苦笑。
我冲着全场说：
我哥今天是陪我来见证我嘴替封神的！
观众欢呼了。
我那一瞬间觉得，这大概是我们关系里，最不像亲人的一次——
但却最像搭档。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彻底脱轨。
我——林禾，综艺新人，抖音粉丝破五百万，商务邀约满档。
他——林以川，流量偶像，人设崩塌，抖音评论全在喊：
【哥，你能不能别抢妹妹镜头】
【你蹭她热度也太明显了】
【当哥哥不如当她粉头】
我哥：
一时间，我笑着发了一条抖音：
【不是亲哥，但从今天起，他是我助理。】
底下炸了：
【笑疯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敢发】
【求林以川心理阴影面积】
【你妹妹红了你还不快去送奶茶端热水】
林以川：我tm不是……
但他又无力反驳。
综艺组第二次找我：林以川能陪你再上下一期吗网友呼声太高了。
我回头问他：哥，给我当绿叶，你愿意吗
他苦笑：我已经是你背后的树了。
我：好，那你再好好长长叶子吧，遮点风雨给我。
这波反转，爽到我了。
节目火了。
我火了。
我哥也社死成了全网名场面之一，甚至粉丝都开始磕我们兄妹cp（）。
一切看似都走上巅峰……
直到有一天，《极限应战》导演打电话给我：
【我们查了一下，你小时候是不是参加过模特选拔
你是不是用过另一个名字】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低声：你其实不是素人吧。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像炸开了一样。
是的。
我不是。
我曾是某顶级童星训练营选拔失败的弃子。
我有过台前人生，也有过被全网抹去的名字。
——而现在，全网要知道了。
6
热搜像定时炸弹一样，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炸开：
【林以川妹妹林禾童年旧照曝光】
【林禾=林昔！你根本不是素人！】
【林家双子，哥哥出道，妹妹消失】
照片是我十岁那年参加某选秀训练营时拍的，一张练功服照、一张小舞台照，还有一张我哭着站在后台的照片。
我从未在节目里承认过我不是素人，但这下，纸包不住火了。
紧接着，娱乐号开始扒资料：
林昔，7岁起学习舞台表演，10岁入选知名童星训练营，曾被作为主推候选……
但在某场选拔中，排名骤降、被除名，从此销声匿迹。
林昔是我。
是我被藏起来的过去。
弹幕开始反噬：
【她不是素人她骗人】
【难怪综艺感那么好，原来是老手】
【她和她哥合谋演我们】
我冷汗直冒。
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翻车——
这是我哥林以川，最不想让我想起来的真相。
我跑回家，翻出那本我藏了十年的练习册。
第一页，签着我的名字：林昔。
我翻到那张录取名单——
第一名，林昔，99分。
第二名，林以川，85分。
可最终被推出去签公司出道的，是我哥，不是我。
那年我十岁，他十二岁。
我妈笑着对我说：女孩子太辛苦了，还是让你哥哥出道吧。
我那时候信了。
我把名额让给了他。
我把灯光让给了他。
我把所有被看见的机会让给了他。
——然后我消失了十年。
我发了条抖音：
【原来我不是蹭热度，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
点赞一夜破百万。
全网哗然。
林以川沉默了两天。
第三天，他发了条抖音：
【那年她成绩比我高，是她把机会让给我。
我没拒绝。是我自私。】
网友爆炸了。
【你夺走你妹妹人生还装冷淡哥】
【林以川真是把翻车玩明白了】
【她才是真正的练习生王牌】
风向彻底转变。
我成了被辜负的天才练习生。
他成了踩着妹妹出道的不择手段哥哥。
甚至连他自己的粉丝也动摇了：
【哥你有点不配……】
【我磕的兄妹情是假的吗】
我看着热搜上林昔与林以川的名字并列。
这是我们第一次并列——
却是因为真相终于揭开。
《乘风破浪的妹妹》的导演联系我：
林昔，我们想给你一张回归票。
我：回归我没参加过第一季。
他说：你曾是我们名单上的首席练习生，现在你可以名正言顺回来了。
我盯着那张红色邀请函。
这是我失去的东西，现在，亲手拿回来。
我回头看了眼窗外。
林以川在车里坐着，戴着墨镜，低头刷着手机，脸色苍白。
我打开车门：哥，我走了。
他却开口：你会赢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踩着你走。
我定了定心神，笑了笑：没关系，这次——我踩着自己上去。
刚进《乘风破浪的妹妹》录制棚没几天，我就听说有公司在放料：
【林昔当年其实不是自己退赛，是因为黑料】
【林昔与某导演后台关系密切】
【林昔当年消失，是被内部封杀】
我意识到，这不是偶然——
有人不想让我回到光下。
有人在安排这一切。
而这些人……不止是路人。
有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低语：
你最好别再往前走，否则……
我站在后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
否则怎样
我会把当年你消失的真相，全都揭开。
我忽然想起来，那年我离开舞台前，曾无意听到一句话。
——林以川是我们押的下一个宝，他妹妹太锋利，不适合舞台。
7
《乘风破浪的妹妹》正式录制第一天。
刚走进后台，空气都是冷的。
所有人都盯着我。
尤其是C位练习生温雅。
她笑得甜腻：哎呀，林昔来了听说你是‘童星’回锅肉哦~
我也笑：听说你花了七年才抢到我小时候让出来的名额
现场气氛一下子炸了。
温雅脸僵了三秒，嘴角抽搐：
我们练习生讲的是实力，姐要是靠关系，也别来抢舞台资源了。
我还没说话，导演已经走过来。
他看向我，声音不带情绪：
林昔，节目组收到匿名信，说你当年退赛，是因为背后有人操作。现在你重回节目，请配合复查背景。
我一愣。
不就是你背景不干净，我们来查你的婉转说法吗
弹幕早炸了：
【……要不要这么明显地针对她】
【这节奏就是要踩她下去！】
【温雅背后资本是真敢！】
我笑了。
来吧——你们不是要审我
我就让你们看看，谁才该被审。
复查第一天，我被拎去单独面谈。
一堆模糊的黑料被甩在桌上：
和导演私下吃饭的偷拍图（我十岁，那是我爸妈在场）
某视频平台上剪辑的耍大牌片段（我在后台哭，是被训哭）
还有我辱骂队友的口型（我在说：我好紧张，被故意断章取义）
工作人员看我不说话，继续套我话：
你还记得当年你被淘汰，是谁投的票吗
我心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他轻笑：你哥哥那年，在评审席坐了‘特别评审嘉宾’的替补，虽然没上镜，但也拥有一票裁决权。
我瞬间炸了：你说我哥……也投票
他点头。
我那年被票数最低淘汰。
而他……在那场投票里，握着一票关键的决定权
我脑子轰一声。
弹幕开始翻旧账：
【我靠那年不说是评审集体意见吗】
【林以川居然是‘补位评审’之一！他亲手投掉了他妹妹】
【这一家子能不能别演了啊】
我感觉耳朵在嗡嗡响。
哥哥……你不止是顶替了我。
你甚至，是亲手把我投掉的那一个。
复查后我被允许回到排练厅。
温雅却主动靠近我：其实……我当年和你一起进的初选你记得吗
我抬眼看她：你也在
她笑着点头：你那年太优秀了，太亮了，我们这些人根本没戏。
你知道为什么我留下了吗
我没说话。
她低头，无意把手机亮给我看——
上面是她和某位金主资源置换的聊天记录。
我一瞬间明白了：
她不是留下，是靠手段换来的。
所以她嫉妒我回来了。
——我没用任何关系，却被全网天然宠爱。
而她走了七年灰路，却快被我一脚踩回尘土。
温雅冷笑：你别太得意，接下来你参加的每场公演，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反问：你确定你还站得住C位吗
她笑意凝固。
当晚，那个资源置换截图被人匿名发到了论坛，转发过十万。
温雅翻车，惨烈收场。
节目播出后热度居高不下。
我终于开麦了。
我说：十年前，我是第一名，但我没登上舞台。
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我太不像‘听话的偶像’。
我抬眼看镜头：
那天评审临时增加一票否决权，投给了我哥哥——林以川。
我问过他，他说：‘妹妹，机会我会替你抓住的。’
现在我明白，他不是替我抓住了机会。他抓住了我的命运，把我藏进了黑夜。
直播现场一片寂静。
弹幕却爆了。
【这比宫斗还狠啊我靠……】
【林以川真的完了，这辈子都洗不清】
【她不该是素人，她该是一代顶流】
我轻声说：
这一次，我自己上台。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代替我活一遍。
当晚，林以川也开了直播。
他眼神空洞，像是终于被逼到了死角。
他说：你说得没错，我有一票裁决权。
但你知道为什么我投你走吗
我屏息。
他笑了：因为如果你留下，那批资源会毁掉你。
那年评审会议上，有人说：‘这个女孩太招眼，不够听话，签约后想用来卖人设不好掌控。’
我怕你毁了自己，所以我……投了你走。
我看着屏幕，心里发冷。
这是解释吗
还是他另一种形式的操控
弹幕疯狂刷屏：
【你是哥哥，不是她的神，凭什么替她决定命运】
【你不是保护她，是谋杀她的舞台梦】
【林以川翻车实录已满，请准备收网】
——可他最后一句，却让我瞳孔地震：
你知道你那年为什么进前五吗
不是评审打分，是有人压下了你所有的负面。
那个人，不是我。
直播中断。
我手指发凉。
不是他那是谁
到底是谁，十年前力保我到最后，又在关键时刻让一切归零
——我背后，还有未曾揭开的黑幕。
8
林以川的直播后，热搜彻底爆了。
我翻到十年前那场决赛的幕后花絮，一条后台被剪辑的视频被重新翻出。
视频中，一个女人穿着全黑西装，站在台下目光冷厉，看着评审席点头。
她唇语被专业读唇网友识别出来——
林昔的镜头不要剪，她必须进前五。
这段画面，是我从未见过的。
而她的脸……让我整个人都僵住。
我记得她。
她是十年前某次舞台排练中，唯一一次亲自来指导我舞台调度的人。
当时我不过十岁，她轻描淡写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别站C位。你站左边第三，会比较安全。
我不信，最后还是站了中间。
然后，那次公演，灯架砸了下来，差几厘米我就彻底毁容。
那时候我以为是意外。
可现在，我忽然想问一句：
她到底是谁
节目组临时宣布：
下一场公演，由总监林珩担任总编排与评审——
她正是那位十年前救过我，又让我登台的黑衣女人。
她回来了。
但这次，她不是来保我。
她，是作为嘉宾导师回归。
而她，一上来第一句话就是：
本轮林昔归零，重新评级。
台下一片哗然，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低声问导演：你们评委组为什么突然改人
导演说：不是我们请的，是上层点名。
林珩是谁
他看了我一眼：你真不知道
她是林氏传媒创始人之一，也是林以川的亲姑姑。
我脑子一片空白。
林家的姑姑
那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她救我，推我上位，又亲手断我舞台……
我从S评级被一票归到C。
舞台上，温雅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她踩着我身边：哎呀，前几天说什么‘不靠哥哥’的，现在也不过如此嘛
我盯着她笑：你以为我会崩溃
你错了。
我站在C位排练室，直接开麦直播：
十年前我第一次被归零。
这一次，我接受它——但我不会认命。
她不是我的上级，也不是我的裁决者。
我会从这个起点，把你们全部踩下去。
直播间瞬间爆满。
弹幕一边倒：
【疯了疯了，林昔居然直接开麦对线林家人】
【她到底是谁养大的啊！林家人都不是她靠山了】
【这不是普通的归零，这是下战书了！】
我从C班爬上去，用了不到三天。
因为我用的是观众投票通道。
而我，三天涨粉两百万，热搜第一没掉过。
我想查清一件事。
林珩为什么要断我资源
我回去翻了当年林家传媒的董事会资料。
在一个压得最底的文档里，我发现了一份——
资源代持人名单。
第17条写着：林昔，代持编号：R-0114，授权人：林珩。
什么意思
我是代持人
我看不懂，找了业内朋友解码：
代持人，是林家早年用来控股某些项目时虚设的身份。等这些项目盈利，再转回正主名下。
所以你那个童星组合——根本不是为你打造的，而是借你名义养一个IP，然后用来换股。
我终于明白。
我不是林家人栽培的明星。
我是他们的一颗空壳股权，一颗可随时弃掉的棋子。
而十年前，我太火，已经超出他们掌控。
所以林珩——亲手斩断了我。
包括资源、舞台、曝光，统统打包作废。
现在她回来，是要确保我不会再次脱轨。
那天晚上，林以川给我打电话。
声音颤抖：林昔……你查到什么了
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林家‘代持’名义的工具人
他沉默很久：我知道。
我笑了：你也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装作是我哥
他声音崩了：你知道林家有多可怕吗你如果火出圈，他们就不会放过你——林珩要的从来不是你，是你手上那些签约资产！
我能做的，就是让你退场。
我忽然觉得好笑。
你在说，你‘杀我’是为了救我
他：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那你现在就看着我，自己爬回来。
直播弹幕爆了：
【她要反攻林家】
【这剧情是真的不输宫斗剧啊……】
【女主要不要这么疯，真的太爽了！】
就在我挂断电话的三分钟后，林氏传媒股价跳水。
林珩亲自下场，在节目后台公开发话：
林昔不属于林氏。她现在，正式与本集团解除一切合约。
她站在聚光灯下，唇角微弯：
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遮她，不再帮她，也不再管她。
我站在舞台下，轻声回：
你们管不住的。
9
我被踢出林氏后，最直观的感受是——
镜头没了。
编导组说得冠冕堂皇：剪辑重点不在你了。
可前一天，节目宣传稿里，我的名字还在最前排。
我明白了，林珩这一步，不只是要公开与我切割，她是想让我在镜头中彻底蒸发。
再火的选手，失去舞台曝光，也不过是网络上的一缕灰。
温雅上台唱跳失误，导演还给她剪了拼搏励志蒙太奇。
我表演全票第一，但正片只剩十秒——
我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
弹幕全在刷：
【林昔怎么突然消失了】
【她被雪藏了吗】
【节目组别装了，全网都知道你偏心】
我忽然意识到，林珩是精明人，她不会明目张胆搞我。
她只需要一句话：节目呈现以其他选手为主。
就能让我死得悄无声息。
但她忘了。
我不是靠镜头活着的人。
我是靠观众。
我开了一个练习室直播。
一个镜头，开麦四小时。
热搜第二条写着：
【林昔直播练舞，连跳五小时泪崩：我不会被他们剪掉的】
量：1.7亿。
点赞：480万。
评论：别剪她，我们要看她。
那天凌晨三点，助理冲进我宿舍。
你、你、你被选中了！
我迷迷糊糊：谁选我了不是刚被节目组剪完
她手机递来——
【LVYSL
Asia官宣首位亚洲区代言人：Lin
Xi（林昔）】
我看了一眼，愣住了。
LVYSL，国际顶奢彩妆，是全球最不爱用内娱选手的品牌之一。
他们上一位亚洲代言人是韩国舞团冠军，还是走暗黑人设的冷门牌子。
怎么会选我
助理脸都涨红了：他们在抖音看你那场直播练习，全公司一致决定启用你——说你身上的张力和‘无援者的倔强感’，很对他们调性！
我终于反应过来。
我直播练习室、泪崩、被封杀——全成了他们眼中的品牌故事。
一夜之间，我从被剪光的落选者，成了最疯的生还者。
热搜第一：【林昔接下LVYSL，是林氏亲手捧出的对家女王】
营销号群魔乱舞：
【林氏刚断她，她转头就代言顶奢品牌，算不算官方打脸】
【林氏：我们在害她；她粉丝：谢谢你们的衬托。】
LVYSL的代言带来的第一波效应是——
节目组也不敢剪我了。
他们知道，林昔这个名字，已经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堆资本和观众押注的品牌。
你剪她一刀，观众就骂你一星期。
我在下一个公演舞台上，自己编曲、改编、排练。
而导演组给我的剧本是：
林昔一敌四，被新人组合围攻。
全票第一。
无争议。
主持人念名字时，全场灯光扫向我。
我站在高位，看见林珩坐在评审席，嘴角极轻极冷地动了动。
我读唇。
她说：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