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为洗男厕所太干净，从此我遇到的老板都让我洗男厕。救命，这么小众的赛道硬是被我发现了……
我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此刻正跪在实习公司的男厕所洗小便池。
一个小时前，我们财务部门经理蒋明指着我的鼻子骂。
刚进公司就犯这低级错误，连基础的小数点都点错。吃不了这碗饭早点给我滚蛋！
经理，昨晚我提交数据时反复核对过没有问题，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难道半路还能被谁改过不成，我早上收到就是错了！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滚！对了，要继续留在公司就去把男厕打扫了。打扫阿姨今天打扫一半请假回家了。
经理，我是女生啊！
女生怎么了清洁阿姨不是女的人家不照样干得好好的。快去，要不卷铺盖走人，要不赶紧把男厕洗了，臭死人了。
一向能屈能伸的我，咬牙闯进了男厕所。
我正认真擦拭着小便池接缝。
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
你们公司清洁工这么年轻
我抬头看到了一张沉睡在我心底四年的脸。
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表人才的顾飞。
顾飞是我高中同班同学，也是我曾经的初恋男友。
他也吃了一惊，随后喉结滚动，声音冷漠。
哟，是你，几年不见，混到洗男厕了
我狠狠地用手抠着抹布，漆黑的污水渗入我的指甲里。
丢人，太丢人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碰见他。
高三毕业那年，我把他送我的玫瑰花当众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碾碎。
我对他冷嘲热讽。
我真瞎了眼，跟你一起后我才发现简直浪费我时间，以后别再纠缠我。我要上名牌大学，而你，根本配不上我！
我看见他面如死灰地捡起已经稀碎的那束玫瑰花，转身离开。
当初我有多绝情，如今我就有多尴尬。
顾飞，你怎么在这我明明在厕所门口挂了牌子暂停使用，公司的男同事都知道绕开这个时间段。
顾飞不回我的问题，反而开始嘲笑我。
苏小田，你不是名牌大学生吗怎么，你们公司要求这么高连洗男厕都是名牌大学生
名牌大学，拉倒吧，最后我考上了二本大学，勉强混了个学历。
考大学七分实力三分运气嘛，那年高考题太难了，你说是不是
啧啧，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到这里清洗男厕了。
一时半会跟他扯不清楚，我拍拍裤子，站起来。
你到我们公司做什么
我我啊，来找你们老板，谈合作的。
那你快去，我们老板性子急，别让她等太久。
我们公司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老板是45岁的离异女子，叫唐芮。
唐芮性格火暴，一人运作两三百员工的公司，能力相当强悍。
顾飞眼眸一沉，邪魅笑道：既如此，我现在就去好好会会她。
嗯嗯嗯嗯嗯……快去！
我头点得跟捣蒜一样，赶紧走吧，我怕下一秒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知道，此刻我的胸前还纹着一朵玫瑰花，就像那年他送我但被我当众碾碎的一样。
等我一丝不苟地清洗完厕所，蒋经理就踩着他那双锃亮的皮鞋进来了。
他一脸满意：不错，不错，比何大妈打扫得干净，这厕所清新剂一喷，说是房间卧室都有人信。
说完他还觉不够，又走到办公室，向大家夸奖我的能力。
不得了，我们财务部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苏小田，虽然账算得一塌糊涂，但她打扫厕所的能力在我们公司数一数二。所有人现在都去学习观摩。
办公室一开始安安静静，不知道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所有人哄堂大笑，然后争先恐后地往男厕所挤。
我站在小便池旁，难堪极了，恨不得马上钻进马桶盖下面。
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时候，老板唐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
蒋明一看见老板，就马屁精一样贴上去。
老板，你看我们部门的实习生苏小田，把这厕所搞得光洁如新。老板啊，你看，不如以后就让小田负责咱们公司的厕所怎么样
不是，财务经理，这事得先问我答不答应啊还有，我抢何大妈的工作算什么事我在公司的主要职位是会计啊。
唐芮在点头。
大事不妙。
果然，唐芮脸上堆满了笑容，厚厚的粉底液本来就盖不住她上了年纪的皱纹，如今这可怕的笑容，让她嘴角和眼角褶皱层出不穷。
刚刚过来谈合作的筑巢公司老板顾总也跟我说起这事，说苏小田你是个人才，特意交代我把洗男厕的任务给你。我过来看，果然这个工作特别适合你。怎么样，何大妈那份工资下个月开始算你头上
啊，不，老板，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会计。
蒋明不耐烦：会计没多少东西给你做，你要只做会计，那公司没有必要留着你。
算了，我能屈能伸。留在这个公司，有口饭吃就行。
我的工作变成了整理简单的发票和报销单以及清洗厕所。
我们公司女同事个个都有洁癖，清扫女厕我基本三分钟搞定。
男厕所里永远不知道是谁撒尿对不准，小便池周围到处是尿液残渍，坐便器总是冲洗不干净。卫生纸到处扔。
我把三角巾围起来把鼻子堵住，在男厕奋斗两个小时左右才能结束。
顾飞又来了，我刚打扫完男厕，他就穿着一双沾满泥巴的运动鞋走进来。我的老天爷，你怎么又来了你的鞋怎么回事。
哎呀，对不起，我的小田田，外面倾盆大雨，我刚去了趟工地，都是泥土。
你……你……你这鞋，楼下保安让你进来我不信，一走一个泥脚印，保安立马把他叉出去。
没啊，脏鞋我装袋子里的。刚在厕所门口换过来，打算在你这洗洗鞋。
顾飞，你是不是有病我气得七窍生烟。
啊，小田田，我公司现在是你们公司合作伙伴了，我和你老板平起平坐，你要对我尊敬点喔
是，我曾经对不住他，此刻我应该忍住不发火。我对他有愧，但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他那个穿着破烂的妈妈过来找我，说什么顾飞爸爸工伤死掉了，家里一贫如洗，顾飞是家里唯一的希望。
顾飞妈妈为了顾飞安心学习，高中时期不谈恋爱，泪流满面可怜巴巴哀求我和顾飞分手。
不然我不可能向面前这个浓眉大眼，笑一下就能拨动我心弦的男孩泼冷水呢
我克制住自己，微笑道：顾总，欢迎使用我公司男厕。
顾飞斜眼瞟我，冷笑：不错，小田田，不枉我向唐总力荐，你果然是干这个的人才。
我气得浑身发抖，臭小子，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要小便啦，你要待在这盯着我看
我脸顿时红了。
呸，我又不是变态。
我跑出了男厕所。
这几年，顾飞是怎么过的和我恋爱时成绩一般，不知道后来考上了什么大学。如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房地产老板。
十几分钟后，顾飞才出来。
他换上了干净的皮鞋，踩着大理石地板咯噔咯噔响。
苏小田，你不是变态吗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子，成天待在男厕所里。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滚！
男厕所又是一片狼藉，好好的一双运动鞋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我拖完地板，又擦了一遍小便池。
当我最后检查每个隔断的坐便器时，在马桶的抽水器后面发现粘着一个圆圆的像纽扣一样的东西。
好像是窃听器。
是顾飞放的。
他要做什么
我莫名察觉到他来我们公司的目的不简单。
要说不简单，我工作的这家公司就很不简单。
短短一年半，老板唐芮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打工仔摇身一变成为如今赫赫有名装修设计行业的大老板。
行业外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行业内有人悄悄在调查她，说她拷贝了原公司的很多机密资料，包括客户资料和价值千万的设计图纸。
这样炸裂的消息当然不能乱说，不然被唐芮反告一个诬蔑罪可就麻烦了。原公司老板奈何找不到证据，所以私下悄悄地想各种办法。
我小心翼翼地把窃听器抠下来，放在兜里。
顾飞应该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了。毕竟我能因打扫厕所出名，和做事认真仔细负责脱不了关系。
当然，蒋明说我把账上小数点标错的事，肯定是个误会。
很快，顾飞就来找我了。
巧得很，我刚在男厕门口立完牌子暂停使用，顾飞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苏小田！顾飞把我逼到墙角，灼热的气息就在我的额头前。
顾……飞我双手触碰到他胸前的白衬衣。
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的心控制不住地咚咚咚跳起来。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正气凛然的事他抓住我的双手，狠狠捏着。
我吃痛，叫了一声。
顾飞赶紧捂住我的嘴。
呜～你做什么呼吸不了，我挣扎起来。
顾飞不等我开口，放开我的双手，在我身上摸索起来。
我害臊极了，这小子不看什么场合就乱来。
担心被办公室同事听到，我小声阻拦他。
但顾飞更着急了，我越阻拦，他手上的力道越大。
我护着胸不让他碰，他反而来了兴趣。
原来你把东西藏你罩衣里了。他说完就拉扯起我的领口。
噗呲我的衬衣被他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胸前如火焰燃烧的玫瑰花，仿佛灼伤了顾飞的眼睛。
他愣住了。
你，这是……
我曾经告诉他我最爱红玫瑰，但后来我也狠心告诉他我最讨厌红玫瑰。
我整理好衣服，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顾总，你堂堂大老板，怎么能对合作公司员工如此无礼。
苏小田，你把东西给我，我知道在你身上。
那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顾飞盯着我良久，最终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希望他将要做的事和我要做的事是一样的。
什么条件顾飞有点兴趣。
你先说你要做什么
好，我说了，你要保密，如果你去泄密，那我就完蛋了。
我看着此刻他的瞳仁里印着一个我，只有一个我。
我知道。
我在你们公司角落安置了窃听器，用来获取唐芮犯法的信息。
男厕也安
面面俱到！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顾飞和我目标一致。
大学快毕业时，有一天一名陌生男子在学校门口拦住我。
他说他开了一家专门为别人实现愿望的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那时候根本学习不进去，有时想顾飞想到发疯。
既然有人可以帮我，我何不试一试。
我的愿望是能与前男友顾飞重新和好。
男子表示可以帮我实现，但我一旦开始帮忙，就不能停止，否则我会背上双倍违约金，并且他会通过各种手段把我的事张贴出来。
我脑袋一热，和他签了合同。
我身无分文，男子说可以去实现其他客户的愿望来抵消费用。
我之所以忍辱负重在这家装修公司洗男厕所，是因为我抽签抽中的客户愿望和顾飞目标一样：找到唐芮非法窃取商业机密证据！
我从袖子的夹层里取出窃听器还给顾飞。
我笑道：顾总，你这个办法耗费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一旦被发现，你也很麻烦。不如你帮我说说好话，让我混进唐芮办公室
顾飞沉思片刻：你不怕
怕啥神不知鬼不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顾飞语气里有一股破釜沉舟之势。
蒋明最先被顾飞收买。
他到唐芮面前夸我厕所洗得一流，然后把唐芮办公室和办公室里的卫生间嫌弃了一遍。
唐总，你真应该让苏小田给你打扫办公室，你总是自己动手哪里像个管理两三百人的尊贵老板啊
唐芮脚蹬在办公桌上，不乐意。
唐总，苏小田会计工作完全一团糟，你说把她辞了吧，才实习一个月，工资都还没到手。她说她身无分文，自己一个人来大城市闯也不容易。现在扫厕所倒是一项才能，但工资确实低，不如你给她再增加点活，也给她再添点工资。
我听说你不喜欢那个苏小田，前阵子还当众要撵她走啊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喜欢折磨新人
她这个人算账不严谨，我确实吼过她。但后来发现她卫生做得不错啊，我惜才啊，老板，现在男厕所漂亮得很，到处亮亮堂堂，锃光瓦亮，香气扑鼻。大家上完厕所，做事都有劲了。我还拍了很多照片发给我的朋友们，得到大家一致好评。
那留着继续干呗！
唐总，我是诚心想留住这个人才，哪怕洗厕所也是需要天赋的。
要不，唐总，你让她试一试，觉得满意再说
唐芮犹豫了。
每天都是她打扫自己办公室卫生，有时候工作忙，根本没空做到每个细节都清理干净。大多数时候她就随便用抹布擦两下就算了，手下的员工没人敢对她说三道四。
唐芮突然感到疲惫不堪，这么多年防来防去，争来争去，终于混成了这一片装修设计行业的龙头老大，原来的公司早已经倒闭。如今稍微休息一下也不妨事吧。
蒋明还想继续游说，唐芮不耐烦了：你叫那丫头明天过来打扫。要是我满意，在原工资上涨20%。
蒋明高兴极了，游说成功，顾飞许诺给他发两万大红包。
我的心在滴血，做事的是我，收钱的是别人。
还有顾飞不愧是大老板了，出手就是阔气。
我私下想想，要不终止行动，跟顾飞说清楚，让他帮忙。
但未免有点冒险，万一顾飞没有原谅我，那我丢脸不说，前面吃的苦都白费。巨额赔偿金我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还有被人曝光隐私的风险。
算了算了，我老老实实地按照男子安排的流程走吧。
唐芮在办公室沙发上打盹，我拿着一大堆清洁工具进去打扫。
唐总，我可能动静有点大，要不，你先去员工休息室坐坐
唐芮懒洋洋地回我：没事，你干你的！
我戴上乳胶手套，开始打扫卫生间。
看得出来，平时这里都只是表面轻微拖洗了，需要深度处理的污垢密密麻麻。
我蹲在洗手台下，边洗边刷。
唐芮虽然闭着眼睛在打盹，但我能感觉到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我一边专心致志的刷着墙面，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发出一种缓慢有节奏的声音，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如何在她眼皮底下查看她的电脑和柜子。
这只母老虎一直守着这间办公室，肯定有问题。
突然办公室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撞开。
我和唐芮都吓了一跳。
进来一个穿着华丽，雍容华贵模样的老妇人，后面跟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看到沙发上的唐芮，上前两步向她出示证件：唐芮女士，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有人举报你非法获取公司商业机密，证据确凿，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唐芮目不转睛看着老妇人，没有回答。
两名警察神色严肃，一人拽住她的一个胳膊，就往外走。
唐芮经过妇人身边时，终于咧嘴大笑：芳姐手段着实厉害，我真是防不胜防啊！
老妇人涂得鲜红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冷哼道：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办公室看热闹的同事们围着里三层外三层。
有人小声讨论起来。
那是盛宇天地产集团老板王振兰吗果然一把年纪还这么有气派
那个最大的房地产集团盛宇天
是啊，听说以前这个王老板也是做咱们装修设计行业的，公司也是行业内数一数二。但不知道为什么搞房地产去了，不过现在倒更顶尖了。
诶，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他们公司老板顾飞，就是前阵子刚和我们合作的筑巢公司老板。她说感觉顾总和王总关系很不一般。像亲戚，也可能就是母子，要不然还有可能是情人……
哇……
情人，这多劲爆的花边新闻啊！围观者都沸腾了。
蒋明一脸严肃吼道：都散了，都散了！
没人听他的，老板都被带走了，干活有工资拿吗
我也停下手中的活，略尴尬地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王总。
王振兰看着一身污渍的我，眯着眼睛：苏小田！
我惶恐，这个大人物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是。
她又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去把门关上。
我满腹疑问，但还是听话地去关了办公室的门。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振兰，是顾飞的妈妈。
顾飞的妈妈我见过，四年前找我的那个妇人不是她。
王振兰见我依旧一脸疑惑，解释道：没错，四年前我曾叫人去劝你放开我儿子。我们家遭遇变故，我需要他专心学习，出人头地。如今他确实出息了，可以独当一面。
我高兴起来：是的，顾飞现在自己有一家公司。
那只不过是我集团下面的子公司，给他练练手而已。
好厉害！我忍不住赞叹道。果然不愧是顾飞的妈妈。
今天我来，一是清算唐芮的旧账，二是处理你和顾飞的破事。
我……我和顾飞
我不允许你们再见面！你的资料我也找人查过了，家境很一般，学习也普通。你配不上顾飞。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我仿佛被雷电劈了一刀。原本我还抱有一丝希望。
王振兰根本不理会微微发抖的我，继续说道：就算顾飞为接近你花了不少心思也没用。这个公司我接管了，你赶紧走人吧。
王振兰冷冰冰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站不住，蹲在地上小声抽泣起来。
这个公司的厕所不需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几天后，在家待业的我终于打起精神，想起和陌生男子签订的协议。
陌生男子接电话很迅速。
苏小姐，我听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是的，但并不是我找到证据。
我知道，是王总出面动用了大量人员，破解了唐芮加密邮件。
喔！
苏小姐，不管怎么样，客户还是满意的。
这么说，你还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吗
顾总那边我提前做过调查，据说他四年来没有找过其他女人，所以我觉得你们复合的机会很大，不如你试一试主动一点，说不定……
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顾飞自尊心这么强，他肯定会嘲笑我。何况我现在什么都不是，简历上经验一栏只能填优秀的厕所清洗工。
苏小姐苏小姐
嗯，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他的意思是我只能靠我自己。
难道要我去举个道歉牌跪在筑巢公司大门外，请求顾飞原谅我
太丢人了！这卑微的爱情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比起爱情，如今没有工作的我，才知道没有面包的爱情脆弱无力。
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我饿着肚子到处投简历。
好不容易，有HR联系我去面试会计。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到了约定公司。
面试很顺利，因为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对新人的要求不高。
苏小姐，我们公司刚成立，所以一个职位需要你做的工作没有那么纯粹。
什么意思
苏小姐，你的资料我们了解过，听说你不仅能做会计工作，还特别会打扫厕所。我们老板有洁癖，可以把他办公室的厕所清洗工作一并交给你吗当然工资可以给你加一倍。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可以请问下，你们是如何得知
这个暂时不方便告诉你。如果可以接受的话，我们马上签合同。
签签签，先解决我的温饱再考虑脸面吧，我狠狠地喝了一口HR递给我的茶水，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新公司还是搞房地产的，我跟房地产公司真是有缘。
正式上班那天，我着装正式，以满分的状态迈进了公司。
谁知道刚进办公室，我就小脑萎缩了。
站在办公室里的不是顾飞，是谁
怎么是你我惊愕道。
顾飞冷哼道：苏小田，欢迎你来到我新开的公司。
我摇摇头：顾飞，是你整我
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什么人这么无聊到处传播我洗厕所的本领，原来是他。
顾飞理了理他的领结，一张俊俏的脸明朗起来。
说什么这么难听，我这是知人善用。你有特长，我公司需要你。
顾飞真的变了，以前在我面前从来都是顺从我的话。
顾飞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捏住我的脸，好像想要掐碎一般使劲。
四年了，你对我当真没有一丝想念
我猛地推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来。
顾总，你再这样，我就要闹你非礼了。
顾飞眼眸一深，没料到如今的我脸皮和胆子都如此可怕。
苏小田，你越来越卑鄙猥琐了！
呵呵呵，这个不用顾总操心！
可是，我偏偏喜欢猥琐的。顾飞弯下腰，伸手抬起我的脸，低下头，带着他独特的气息靠近我。
我的心顿时跳得厉害。
我想要扭头，但被他双手牢牢卡住。
他猛地加快速度，柔软和热烈的唇瓣碰到我的唇，我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到唇边一阵凉意。
我睁开眼睛看到顾飞正认真地端详我的脸，语气暧昧极了：我好喜欢你胸口的玫瑰花。
其实，你大学毕业那会儿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你调查我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好像透明人一样，我有些不安。
没有，只是简单套路了你，我找人去问你有什么愿望。
无语，原来那个陌生男子是顾飞的人。
苏小田，你知道为了你我跟我妈决裂了吗
我神智缓过来：为……为什么
因为她反对我和你在一起，我一气之下，从筑巢退出来，重新办了这家公司。现在我不再也受她摆布！
为了我，你这样值吗
怎么不值为了你，我高中毕业就开始不停地学习我妈妈的产业，只为了她曾经答应我实现我的一切诉求。但是老太婆反悔，我要的她不肯给我。
没用的，你妈妈这么厉害，她有各种办法阻止。
怕什么，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留在你身边，打扫厕所
亲爱的，你真聪明，不仅公司的厕所需要你，我家里的厕所也非常需要你。
我晦气地小声呸了一句。
你需要的是保姆，是清洁工，不是我。
不不不不……你是我老婆，是孩子妈，是女神，是情人，是厨师，是管家，在我身边，你是我的所有职位。我离不开你，小田田。
顾飞软磨硬泡的技术突飞猛进，我不得不败下阵来。
王振兰好不容易查到顾飞的新公司时，我正在办公室卫生间打扫。
可惜顾飞生的一张花言巧语的嘴巴，说的话能让人抓狂。
他在公司给大家说，只有我打扫的厕所，他才使用，从此我成了他厕所的御用清洁工。
王振兰无可奈何，眼巴巴地看着我卯足了劲，把厕所擦的一尘不染。
终于她和解了：既然如此，下个周末你穿漂亮点，来我们家，顾飞房间的卫生间交给你了。
啊！救命，这辈子我是跟男厕过不去了！
洗男厕这么小众的赛道硬是被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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