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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梧桐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落在贝克街221B的窗台上。我合上周日的《泰晤士报》,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这样的天气,往往预示着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果然,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女子。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姣好,眼神中却透着焦虑与疲惫。

    请问是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正是,快请进。我侧身将她让进屋里。

    客厅里,福尔摩斯正坐在他常坐的扶手椅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斗,袅袅青烟在他面前缭绕。他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我叫伊丽莎白·霍华德,女子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似乎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遇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寻求您二位的帮助。

    请慢慢说,霍华德小姐。福尔摩斯轻声说道,目光专注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进脑海。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她的家族在伦敦郊外拥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庄园——霍华德庄园。那里不仅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更承载着家族数百年的荣耀与秘密。

    她的父亲,老霍华德先生,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绅士。然而,就在三天前,老霍华德先生被发现死在了庄园的书房里。警方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但伊丽莎白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伊丽莎白的声音哽咽了,而且,我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说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日记本。这是父亲的日记,她翻开日记本,在他去世前的那篇日记里,提到了一个关于家族遗产的秘密,还说有人在觊觎这份遗产,想要阻止他公布真相。

    福尔摩斯接过日记本,仔细地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确实很有意思,霍华德小姐,他说,能跟我详细说说庄园里的其他人吗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除了她和父亲,庄园里还有她的继母艾米丽,一个优雅但有些神秘的女人;她的同父异母弟弟乔治,一个游手好闲、沉迷赌博的年轻人;以及管家威尔逊,一位在庄园里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人。

    福尔摩斯一边听着伊丽莎白的描述,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霍华德小姐,我们需要去庄园一趟,实地调查一下。他合上笔记本说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乘坐马车来到了霍华德庄园。这座庄园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古老的建筑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阴森。

    走进庄园,伊丽莎白带着我们来到了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古董。老霍华德先生的尸体已经被移走,但现场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福尔摩斯开始仔细地勘查现场。他像一只猎犬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检查了书桌、椅子、书架,甚至连地毯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查看。

    华生,你看这个,福尔摩斯突然指着书桌抽屉上的一个细微划痕说道,这个划痕很新,而且方向是从左往右,说明有人用尖锐的物体试图撬开这个抽屉。

    我凑近看了看,确实如他所说。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福尔摩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笑了笑,继续说道:再看看这个,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支钢笔,笔帽上有一些细小的纤维,这些纤维的材质和伊丽莎白小姐大衣的材质很相似。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总是能发现那些常人忽略的细节。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伊丽莎白的继母艾米丽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戴着一顶宽边帽子,脸上带着一丝忧伤。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她微微欠身,感谢你们能来调查这件事。我可怜的丈夫,怎么会突然......她的声音哽咽了。

    福尔摩斯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询问她一些问题。艾米丽回答得很得体,但福尔摩斯却似乎从她的回答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艾米丽夫人,您在案发当晚在哪里福尔摩斯突然问道。

    艾米丽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我...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整晚都没有离开。

    是吗福尔摩斯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没有,我睡得很沉。艾米丽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福尔摩斯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我们又见到了伊丽莎白的同父异母弟弟乔治。他看起来有些烦躁不安,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我对父亲的死感到很震惊,乔治说,但我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最近一直在外面,很少回庄园。

    福尔摩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您在外面做什么呢

    乔治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我...我在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很明显,他在说谎。福尔摩斯没有拆穿他,而是继续询问着其他问题。

    接下来,我们找到了管家威尔逊。这位老人看起来很悲伤,他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

    先生们,夫人,威尔逊声音沙哑地说道,老爷是个好人,他不该就这样离开。

    威尔逊先生,您在案发当晚看到了什么吗福尔摩斯问道。

    威尔逊摇了摇头,我晚上巡视完庄园后,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半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动静,但我以为是风的声音,就没有在意。

    您听到动静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我不太确定,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吧。

    福尔摩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问了一些关于庄园日常管理的问题。威尔逊都一一做了回答。

    勘查完庄园后,福尔摩斯把我们叫到一起。目前看来,案件有几个疑点,他说,第一,老霍华德先生的死因真的是心脏病发作吗第二,书桌抽屉被撬,里面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第三,乔治在说谎,他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还有艾米丽夫人,她的反应也很可疑。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道。

    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福尔摩斯说,首先,我们要去调查乔治最近的行踪,看看他是否真的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其次,我们要了解老霍华德先生遗产的具体情况,也许这和他的死有着密切的关系。

    于是,我们开始分头行动。我和伊丽莎白去调查乔治的行踪,而福尔摩斯则留在庄园,继续寻找线索。

    我和伊丽莎白来到了乔治经常去的一家俱乐部。通过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我们了解到乔治最近确实经常来这里,而且输了很多钱,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看来乔治有很大的作案动机,我对伊丽莎白说,他很可能为了得到遗产,偿还赌债,而对他的父亲下手。

    伊丽莎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敢相信,乔治虽然有些不成器,但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自称是乔治的朋友,他告诉我们,乔治最近确实很缺钱,而且还提到过他父亲的遗产。

    回到庄园,我把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了福尔摩斯。他听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福尔摩斯一直在庄园里忙碌着。他仔细研究老霍华德先生的日记,寻找着关于遗产的秘密。同时,他还对庄园里的每一个人进行了更加深入的询问。

    一天晚上,福尔摩斯把我们召集到书房。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一些关键线索,他说,首先,老霍华德先生的死因并不是心脏病发作,而是被人用一种慢性毒药害死的。这种毒药会逐渐损害心脏功能,最终导致心脏衰竭,和心脏病发作的症状非常相似。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他。那您是怎么发现的我问道。

    通过对老霍华德先生日常饮食和药物的调查,以及对他尸体的初步检查,福尔摩斯说,我在他喝的茶里发现了这种毒药的痕迹。

    那凶手是谁呢伊丽莎白紧张地问道。

    福尔摩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关于家族遗产的秘密,我也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老霍华德先生在日记里提到的遗产,并不是金钱或房产,而是一份关于家族过去的重要文件。这份文件涉及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

    那凶手是为了这份文件而杀人吗我问道。

    很有可能,福尔摩斯说,现在,让我们来梳理一下案件的经过。首先,有人知道了老霍华德先生要公布这份文件,于是决定阻止他。这个人在老霍华德先生的茶里下毒,让他看起来像是心脏病发作而死。然后,凶手试图撬开书桌抽屉,寻找那份文件。

    那凶手到底是谁呢伊丽莎白再次急切地问道。

    福尔摩斯看着她,目光坚定地说:凶手就是你的继母——艾米丽夫人。

    艾米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在胡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那份文件里,可能揭露了你隐藏多年的秘密,福尔摩斯冷静地说,你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实际上,你和老霍华德先生家族的过去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份关系一旦被公开,会对你非常不利。

    艾米丽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她仍然强作镇定,你没有证据。

    不,我有,福尔摩斯说,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和老霍华德先生茶里相同的毒药。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份文件的草稿,上面有你的字迹,内容是关于如何掩盖老霍华德先生真正死因的计划。

    听到这里,艾米丽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椅子上。她开始哭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来,她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家族曾经和老霍华德先生的家族有过一段恩怨,她为了不让这段恩怨被公开,决定阻止老霍华德先生公布那份文件。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伊丽莎白对福尔摩斯和我感激不尽。如果不是你们,我父亲的死因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查明,凶手也会逍遥法外。

    福尔摩斯微笑着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霍华德小姐。希望这件事情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伤害,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离开庄园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建筑上,给这座曾经笼罩在阴霾中的庄园增添了一丝温暖。我和福尔摩斯坐上马车,向着伦敦市区驶去。

    福尔摩斯,你是怎么想到凶手是艾米丽夫人的呢我问道。

    福尔摩斯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从一开始,她的反应就很不自然。在回答问题时,她的眼神闪烁,语气也有些刻意。而且,她是最有机会接触到老霍华德先生日常饮食的人之一。再结合老霍华德先生日记里提到的遗产秘密,我开始怀疑她和这份秘密有着某种联系。经过深入调查,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我点了点头,对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佩服不已。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城市的喧嚣声渐渐传入耳中。但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案件让我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人性的复杂和罪恶的可怕。而福尔摩斯,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用他的智慧和勇气,驱散着迷雾,寻找着真相。

    暗夜余波

    案件告破后的第七天,我正在整理案件笔记,贝克街221B的门铃再次响起。这次来访的是霍华德庄园的管家威尔逊,他的神色比上次更加憔悴,布满皱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威尔逊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自从艾米丽夫人被捕后,庄园里又发生了怪事。

    福尔摩斯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示意他坐下:慢慢说,威尔逊先生。

    老人掏出一方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自从老爷和夫人出事后,少爷乔治就变得神神叨叨。三天前,我在整理书房时,发现老爷的那本日记不见了。更奇怪的是,半夜里我总能听到阁楼传来脚步声,可上去查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福尔摩斯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乔治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威尔逊压低声音,还经常在深夜驾车外出。昨天我收拾他房间时,发现垃圾桶里有烧过的纸张灰烬,还有一张奇怪的地图,上面标着庄园附近的一座废弃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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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教堂福尔摩斯摩挲着下巴,华生,看来我们又有新任务了。

    当晚,我们趁着夜色潜入霍华德庄园。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古老的建筑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我们避开巡逻的仆人,悄悄来到乔治的窗下。屋内透出微弱的烛光,乔治的身影在墙上晃动,他似乎正在专注地研究着什么。

    福尔摩斯轻轻推了推窗户,发现并未上锁。我们小心翼翼地翻窗而入,乔治正背对着我们,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一张泛黄地图。

    乔治少爷,福尔摩斯突然开口,乔治吓得差点跳起来,慌乱地将地图塞进抽屉。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乔治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恐惧。

    我们是来调查你父亲日记失踪的事,福尔摩斯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还有你深夜在废弃教堂的秘密。

    乔治的身体开始颤抖,沉默许久后,他终于开口:我知道父亲的死不简单,艾米丽夫人背后一定还有同谋。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废弃教堂的名字,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我觉得那里可能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福尔摩斯伸出手:那张地图,给我看看。

    乔治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废弃教堂的位置,旁边画着一个类似家族徽章的符号,但却被一道红线划掉。

    这个符号,福尔摩斯仔细端详着,和我在艾米丽夫人房间里找到的文件草稿上的标记有些相似。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我们决定立刻前往废弃教堂。这座教堂位于庄园后山的一片密林深处,残破的尖顶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阴森。教堂的大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教堂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月光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洒在地上,形成诡异的光斑。福尔摩斯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中,我们看到祭坛上摆放着一个古老的木箱,箱盖上同样刻着那个奇怪的符号。

    小心,福尔摩斯示意我们停下,这里到处都是机关。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上的痕迹,看这些灰尘的分布,最近有人频繁出入这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乔治脸色大变:是...是那些人!

    什么人我握紧手枪,警惕地问道。

    还没等乔治回答,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冲进教堂。他们手持匕首,眼神凶狠,显然来意不善。

    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说道。

    福尔摩斯站在我们身前,冷静地问:你们想要什么

    别装蒜了,老霍华德的遗产,黑衣人冷笑道,只要你们乖乖交出来,我们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

    原来,老霍华德先生的遗产不仅是那份文件,还涉及到一笔隐藏的巨额财富。艾米丽夫人背后的势力一直觊觎这笔财富,即使她被捕,他们也不愿放弃。

    战斗一触即发。黑衣人蜂拥而上,我举枪射击,打倒了两个敌人。福尔摩斯则巧妙地利用教堂内的障碍物与敌人周旋,他的身手敏捷得让人惊叹。乔治也拿起一根木棍,加入了战斗。

    混乱中,福尔摩斯趁机靠近祭坛,试图打开木箱。然而,木箱上的机关十分复杂,每一个错误的尝试都可能引发致命的陷阱。

    华生,掩护我!福尔摩斯喊道。我一边射击,一边向他靠近,挡住了几个试图偷袭的黑衣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我们终于将黑衣人击退。福尔摩斯也成功破解了木箱上的机关,打开木箱,里面是一本古老的账本和一封信。

    账本详细记录了霍华德家族几代人积累的财富,以及这些财富的隐藏地点。而那封信,则是老霍华德先生生前写的,他早已察觉到有人觊觎家族遗产,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他在信中写道,希望伊丽莎白能够继承家族的责任,守护好这笔财富,并用它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乔治看着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还以为他只疼爱伊丽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保护我们。

    回到庄园后,我们将账本和信交给了伊丽莎白。她看着父亲的遗物,泣不成声。

    谢谢你们,伊丽莎白哽咽着说,如果不是你们,这笔遗产可能永远都无法重见天日,父亲的心愿也无法实现。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霍华德小姐。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笔财富,完成你父亲的遗愿。

    这件事之后,伊丽莎白将部分财富捐献给了慈善机构,帮助那些生活困苦的人。乔治也痛改前非,开始协助姐姐管理家族产业。而霍华德庄园,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在伦敦的某个阴暗角落,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哼,让你们先得意一阵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笔财富,终究还是我的。

    新的危机,似乎又在酝酿之中。但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我相信,福尔摩斯永远都能在迷雾中找到真相,守护正义。

    血色契约

    霍华德庄园的平静如湖面泛起的涟漪,被一封匿名信彻底打破。信笺用暗红墨水书写,字迹扭曲得如同蚯蚓在纸上蠕动,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遗产的秘密,还藏在更深的地方。三日后黄昏,墓园见。信的末尾印着半枚模糊的家族徽章——正是废弃教堂中那个被红线划掉的符号。

    伊丽莎白攥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福尔摩斯先生,自从公布遗产用途后,庄园里陆续收到这类威胁信。起初我以为是那些黑衣人不甘心,可这次的笔迹...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福尔摩斯将信笺举到窗前,借着晨光仔细端详:纸张是法国产的亚麻纸,墨水混有朱砂成分,这种配方在伦敦只有三家老店能调配。他突然用放大镜对准信末的徽章,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符号边缘有融化的蜡痕,说明有人试图掩盖原本的印记。

    三日后黄昏,我们提前埋伏在霍华德家族墓园。哥特式的石碑在暮色中投下尖锐的阴影,乌鸦的啼叫划破寂静。当教堂的钟声敲到第七下时,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紫杉树后转出,兜帽下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你们比想象中谨慎。黑袍人声音沙哑,右手始终藏在宽大的袖口里,老霍华德没告诉你们吧所谓遗产,不过是打开真正宝藏的钥匙。

    福尔摩斯站起身,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你和二十年前那场火灾有关,对吗1895年霍华德码头仓库的爆炸案,表面是意外,实则是有人想销毁账本——那些记录着家族与地下商会肮脏交易的证据。

    黑袍人的身体猛地一僵,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刺着的蛇形纹身:看来你调查得很清楚。当年老霍华德为了洗白家族,亲手烧死了知情者,包括我的父亲。现在,该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他突然甩出藏在袖中的铁爪,锁链划破空气直取伊丽莎白咽喉。

    我举枪射击,子弹擦着黑袍人的肩膀飞过。福尔摩斯抄起墓碑旁的青铜烛台,精准砸向对方手腕。铁爪坠地的瞬间,黑袍人抛出烟雾弹,墓园顿时被刺鼻的白烟笼罩。

    小心!福尔摩斯拽着我就地翻滚,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烟雾中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我朝着声音来源盲目开枪,却只听见子弹击中石碑的闷响。

    当烟雾散去,墓园里只剩散落的毒箭和半截染血的布条。伊丽莎白惊魂未定地从墓碑后走出,她的裙摆被铁爪划出长长的裂口:他...他说宝藏在泰晤士河底

    福尔摩斯捡起布条,放在鼻下轻嗅:这上面有沥青和海盐的味道,是码头工人常用的防护布料。他突然望向西北方,那里的天空正飘着几缕黑烟,华生,叫上雷斯垂德,立刻去西区码头!

    我们赶到时,码头仓库的火焰正舔舐着夜空。雷斯垂德指挥警员救火,而福尔摩斯已经在焦黑的墙壁上发现了线索——用煤灰画着的倒计时:03:00。

    他们在转移货物!福尔摩斯冲进尚未完全燃烧的仓库,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铁箱。箱子表面刻满渡鸦浮雕,锁孔旁刻着与家族徽章相似的图案。当他将从废弃教堂拿到的铜钥匙插入锁孔时,箱子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箱内整齐码放着泛黄的羊皮卷,最上面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年轻的老霍华德站在一艘三桅帆船旁,身边的男子戴着礼帽,脸上的疤痕与黑袍人如出一辙——原来黑袍人竟是老霍华德昔日的生意伙伴之子。

    福尔摩斯!雷斯垂德突然冲进来,河面上发现可疑船只,正向入海口方向逃窜!

    我们乘船追击,泰晤士河上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当那艘挂着黑帆的汽艇进入射程时,黑袍人站在甲板上举起一个青铜罗盘:你们以为毁掉这些证据就够了老霍华德和恶魔签订的契约,早就刻在了泰晤士河底!

    他将罗盘投入河中,水面突然沸腾,无数气泡翻涌。福尔摩斯脸色骤变:快退!那是当年他们用来镇压沉船诅咒的镇河盘,现在被激活了!

    话音未落,水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声。一艘腐烂的古船破水而出,船身缠绕着发光的海藻,甲板上站着数十个穿着维多利亚时期服饰的幽灵船员。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燃烧着幽蓝火焰,手中的弯刀滴着腥臭的黑水。

    华生,用磷粉!福尔摩斯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属罐,这些幽灵靠阴气凝聚,磷火能驱散它们!

    我将磷粉撒向空中,同时扣动扳机。子弹裹挟着磷火击中幽灵船员,它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青烟消散。黑袍人见势不妙,企图启动汽艇逃跑,却被福尔摩斯甩出的绳索缠住脚踝,拽入水中。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雾气时,河面恢复了平静。我们在沉船残骸中找到了真正的证据——一本用血书写的账本,详细记录着霍华德家族与地下势力勾结、贩卖鸦片的罪行。而所谓的宝藏,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些罪恶而编造的谎言。

    回到贝克街时,伊丽莎白正在整理父亲的遗物。她将账本交给雷斯垂德后,望着窗外的晨雾轻声说:父亲用一生赎罪,却到死都没能彻底摆脱过去。但从现在起,霍华德家族会用另一种方式,重新书写历史。

    福尔摩斯点燃烟斗,烟雾在晨光中袅袅升起:华生,你看,真相就像深埋的种子,无论被掩埋多久,总会在某个时刻破土而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护这份破土而出的勇气。

    然而,当夜幕再次降临,伦敦东区的暗巷里,几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围坐在烛火旁。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崭新的契约,最下方的签名栏上,赫然印着霍华德家族的完整徽章...

    阴影回响

    伦敦的雾愈发浓重,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整座城市笼罩在黏稠的黑暗之中。贝克街221B的壁炉里,木柴噼啪作响,福尔摩斯却盯着桌上那份新到的《泰晤士报》,眉头拧成了死结。头版新闻用猩红标题写着:西区码头惊现神秘浮尸,死状怪异似遭诅咒,配图里死者胸口赫然印着半枚烧焦的渡鸦纹章。

    霍华德家族的阴影还未消散。他将报纸推到我面前,烟斗在烟灰缸上磕出清脆声响,雷斯垂德刚刚来过信,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纤维,与上次黑袍人遗留的布条成分完全一致。

    话音未落,门铃急促响起。浑身湿透的伊丽莎白撞开房门,她的珍珠项链断了一半,发丝间还沾着海藻:福尔摩斯先生!庄园的地窖...那些羊皮卷...全被血浸湿了!还有,还有...她剧烈喘息着掏出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扭曲的蛇形纹路,我在河边捡到这个,和当年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机关锁一模一样。

    福尔摩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放大镜反复端详碎片:这是‘血契之钥’的残片。传说中,霍华德家族初代家主为谋取暴利,与神秘组织签订永生契约,代价是每代继承人都要献祭活人。华生,备车!我们必须赶在涨潮前找到契约的完整载体。

    我们抵达西区码头时,潮水正贪婪地吞噬着栈桥。雷斯垂德举着提灯,光束扫过湿漉漉的地面,凌乱的脚印延伸向一艘废弃的驳船。福尔摩斯突然蹲下,指尖沾起一撮黑色细沙:沥青混着朱砂,和匿名信的墨水成分相同。有人想在这里举行某种仪式。

    驳船内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船舱底部铺满用鱼骨拼成的六芒星阵,中央摆着一口镶满银钉的棺材。伊丽莎白突然发出压抑的尖叫——棺材里躺着的,竟是本该在国外留学的乔治,他的胸口插着断成三截的青铜钥匙,伤口处凝结着诡异的蓝色冰晶。

    不!不可能!伊丽莎白扑到棺边,却被福尔摩斯一把拽住。只见乔治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眼窝中渗出黑色液体,在地上汇成一行字:当三钥合一,阴影将吞噬光明。

    福尔摩斯脸色铁青:这是血契诅咒的激活仪式。当年老霍华德销毁证据时,故意将契约载体分成三把钥匙,分别藏在家族最珍视的地方。现在两把已经现世,最后一把...他突然看向伊丽莎白颈间的翡翠项链,那吊坠的形状,分明是半把钥匙的轮廓。

    就在这时,船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无数裹着海藻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指甲缝里嵌着渡鸦纹章。福尔摩斯迅速掏出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家族徽记在黑暗中泛起微光:华生,用我的左轮射击它们的眉心!这些是被血契操控的尸傀,只有破坏寄宿在纹章里的怨灵才能消灭它们。

    激烈的枪火声中,福尔摩斯趁机从乔治手中取出半截钥匙,与伊丽莎白的吊坠拼接。刹那间,整艘驳船剧烈震动,河底传来古老的吟唱声。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浓雾中浮现,兜帽下的脸布满缝合的伤疤,正是本该溺亡的黑袍人。

    福尔摩斯先生,久仰。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手中握着最后一把钥匙,你以为毁掉账本就能终结诅咒霍华德家族的血脉,从踏上血契之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祭品。

    黑袍人将三把钥匙插入船板缝隙,驳船底部裂开巨大的漩涡。福尔摩斯突然将伊丽莎白推向我,自己纵身跃向黑袍人:华生带她走!去圣玛丽教堂!那里的彩色玻璃有初代家主留下的封印!

    我拉着挣扎的伊丽莎白逃离驳船,身后传来福尔摩斯与黑袍人激烈搏斗的声响。当我们冲进教堂时,彩色玻璃上的天使像正在渗血。伊丽莎白颤抖着将拼接好的钥匙按在祭坛凹槽,整座教堂突然亮起金色光芒,淹没了窗外传来的凄厉惨叫。

    黎明时分,我们在退潮的河滩上找到了昏迷的福尔摩斯。他手中紧攥着半张烧焦的契约,上面永生二字被烧出黑洞。远处,黑袍人的尸体正被潮水卷向深海,胸口的渡鸦纹章已彻底消失。

    诅咒...解除了。福尔摩斯醒来后第一句话让我们长舒一口气。但他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那份契约上残留的魔力指向北方,某个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华生,看来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教堂外,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可在伦敦的某个地下室里,烛火突然诡异地熄灭,黑暗中传来皮革翻动的声响。有人正在重新书写一份契约,新的名字赫然写着:约翰·华生。而此刻毫不知情的我,正扶着福尔摩斯走向马车,浑然不觉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逐渐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暗契迷踪

    伦敦的秋雾裹挟着煤烟的刺鼻气息,我站在贝克街221B的窗前,望着街灯下忽明忽暗的行人,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自霍华德庄园的诅咒事件后,福尔摩斯变得愈发沉默,时常整夜对着那半张烧焦的契约凝神思索,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凝重。

    华生,他突然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得如同教堂的晚钟,你是否相信,有些黑暗是永远无法真正驱散的他将放大镜递给我,契约残片上那些扭曲的符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这些符号并非出自人类之手,它们的笔画走向违背了所有已知的语言逻辑。

    话音未落,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雷斯垂德警探冲了进来,帽子歪斜,脸上带着少见的慌乱:福尔摩斯先生!白教堂区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死者的死状...和霍华德家族的诅咒如出一辙!

    我们赶到现场时,雾气浓稠得几乎能让人窒息。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裁缝,她仰面躺在巷子里,胸口插着一把银质餐刀,伤口周围凝结着诡异的蓝色冰晶,而在她的掌心,赫然画着半枚渡鸦纹章——正是血契诅咒的标志。

    死者名叫艾米丽·卡特,雷斯垂德翻着笔记本,声音有些发颤,据邻居说,她三天前收到过一个黑色包裹,从那之后就变得神情恍惚。

    福尔摩斯蹲下身子,敏锐的目光扫过死者的衣物褶皱。他小心翼翼地从裙摆内侧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印着泰晤士河航运公司的徽标,内容只有简短一行:当钟声敲响十二下,阴影将吞噬你的灵魂。

    泰晤士河航运公司...福尔摩斯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正是老霍华德当年洗白家族产业时收购的幌子企业。雷斯垂德,立刻去查这家公司最近的货物清单,尤其是从北欧运来的货物。

    在等待消息的间隙,我们来到艾米丽的住所。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缝纫工具,墙上贴着几张设计精美的礼服草图。福尔摩斯在抽屉深处发现了一本日记,其中一页的日期正是她收到包裹的那天:那个黑色箱子里装着一件带着寒气的披风,上面绣着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当我触碰它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让我去寻找‘永恒之眼’。

    永恒之眼我疑惑地看向福尔摩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北欧神话中,邪神获取无尽智慧的代价。传说中,为了换取通晓过去未来的能力,邪神挖出了自己的右眼,将其投入了密米尔泉。如果有人在伦敦寻找这个,那就意味着...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雷斯垂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福尔摩斯先生,航运公司的记录显示,上周有一艘来自挪威的货船,运载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收货地址是...圣玛丽教堂的地下室。

    我们立刻赶往教堂。月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味。地下室的铁门半掩着,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吟唱声,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推开铁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石棺周围站着十几个身穿黑袍的人,他们的脸上都戴着渡鸦面具,正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石棺中央,放置着一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晶球——那不正是传说中的永恒之眼

    住手!福尔摩斯大喝一声,掏出手枪。

    黑袍人中为首的一个缓缓转身,面具下露出的,竟是伊丽莎白的脸!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福尔摩斯先生,你以为诅咒真的解除了吗霍华德家族的血脉,注定要成为邪神的祭品。而我,将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她的话音刚落,水晶球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动。石棺缓缓打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从中坐起,他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那赫然是北欧神话中的邪神!

    华生,快毁掉水晶球!福尔摩斯大喊着冲向伊丽莎白。

    我举起手枪,对准水晶球扣动扳机。子弹击中水晶球的瞬间,一道冲击波席卷而来,我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等我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邪神的身影正在逐渐消散,而伊丽莎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福尔摩斯走到水晶球碎片旁,捡起一块,上面的符文正在慢慢褪去:看来,这只是邪神的一缕残魂,借助血契的力量暂时复苏。但我们必须警惕,黑暗从未真正消失。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教堂时,我们带着昏迷的伊丽莎白离开了。然而,在回家的马车上,福尔摩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神色凝重:华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从契约上残留的魔力,到艾米丽日记里提到的预言...我担心,我们可能都只是这场阴谋中的棋子。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马车继续在雾中前行,前方的道路模糊不清,而我们,似乎正驶向一个更深的谜团之中。

    镜渊谜影

    马车车轮碾过鹅卵石路面的颠簸声中,福尔摩斯从怀表夹层抽出半张泛黄的剪报。1881年《泰晤士报》的社会版边角,一则不起眼的新闻赫然印着我参军时的照片:战地医生约翰·华生勇救平民,神秘东方古镜现世。剪报边缘用红墨水批注着细小的文字,正是霍华德家族血契上的诡异符文。

    还记得迈旺德战役后你寄给我的那封信吗福尔摩斯的指尖划过报纸上斑驳的折痕,你提到在废墟中捡到一面青铜镜,镜背刻满无人能识的符号。当时我以为是波斯古物,现在看来...他突然掀开我的衣袖,手腕内侧淡青色血管下,隐约浮现出与血契相似的纹路。

    教堂地下室的经历像一记重锤砸向我。伊丽莎白昏迷前的疯狂大笑在耳畔回响,她高喊的开启新世界的钥匙与艾米丽日记中的永恒之眼,此刻竟与我尘封的记忆碎片完美拼接。马车突然剧烈摇晃,窗外的街景扭曲成无数个重叠的倒影,每个倒影里都有一个戴着渡鸦面具的我。

    有人在改写我们的记忆。福尔摩斯掏出放大镜,镜片上倒映着我瞳孔中转瞬即逝的紫色光晕,雷斯垂德的最新报告显示,白教堂区出现了与你笔迹相同的恐吓信。而三天前,我在你常去的咖啡馆烟灰缸里,发现了半枚不属于你的袖扣——正是霍华德家族商会的定制款。

    贝克街221B的阁楼里,福尔摩斯将所有线索摊在长桌:从霍华德庄园的血契残片,到圣玛丽教堂的北欧符文拓本,再到我军装上若隐若现的暗纹。当他把青铜镜的素描图与水晶球碎片轮廓重叠时,一幅完整的六芒星阵在烛光下显现,阵眼位置赫然标着贝克街的坐标。

    午夜钟声响起时,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我们冲下楼,发现哈德森太太僵立在厨房,双眼翻白,手中紧攥着一张字条:游戏开始了,医生。字条背面是用我的钢笔绘制的镜渊图腾——传说中连接现世与异界的通道。

    福尔摩斯突然拽着我躲进阴影。十几个戴着雾都报童帽的孩童鱼贯而入,他们脖颈处都烙着渡鸦印记,手中推着装满镜子的木箱。当第一面镜子被打破,整个房间的光线扭曲成漩涡,我在无数镜面中看到了不同时空的自己:穿着黑袍主持血契仪式的我,与邪神融为一体的我,还有...举枪对准福尔摩斯的我。

    这些是记忆残片的实体化!福尔摩斯用猎鹿帽盖住一面镜子,镜中挣扎的影像发出尖啸,他们在利用你的经历制造裂隙。华生,你必须回想起来,那面青铜镜最后去了哪里

    剧痛突然撕裂我的太阳穴,1881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我在战地医院的地窖里,将青铜镜交给了一个自称收藏家的灰衣人,他递来的名片上印着泰晤士河航运公司的徽标。而此刻,那张早已遗失的名片,正静静地躺在福尔摩斯的证物盒里。

    阁楼传来玻璃爆裂声。我们冲上楼,发现所有窗户都变成了巨大的镜面,每个镜中都走出一个不同版本的我。持剑的骑士、黑袍的巫师、现代装束的科学家,他们的武器上都刻着霍华德家族的残缺纹章。福尔摩斯将烟草点燃撒向空中,火焰在镜面间折射出金色的光网,暂时困住了这些虚影。

    看他们胸口!福尔摩斯用手杖击碎最近的镜面,碎片中倒影的心脏位置,都嵌着一颗幽蓝的水晶,这是邪神用来操控记忆的锚点。华生,你必须直面自己最深的恐惧,找到真正的记忆!

    当持剑的我刺穿福尔摩斯的瞬间,某种桎梏轰然破碎。我想起灰衣人接过镜子时,在我掌心按下的印记,与此刻手腕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原来从迈旺德战役开始,我就已经成为了这场千年棋局中的关键棋子,而霍华德家族的血契,不过是唤醒我体内力量的钥匙。

    镜渊在房间中央缓缓成型,无数镜面组成的漩涡中,邪神的虚影正在凝聚。福尔摩斯将最后一支注射器抵在我颈侧:这是用圣玛丽教堂圣水配制的药剂,也许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力量。但真正的破解之道,藏在记忆的最深处——你必须记起,那个灰衣人到底是谁。

    镜面世界的轰鸣中,我握住福尔摩斯染血的手,纵身跃入镜渊。在时空的夹缝里,无数个我向我伸出手,而最深处的黑暗中,一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眼睛正在凝视着这一切。当指尖触碰到那团黑雾时,所有的记忆碎片终于拼凑完整,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真相浮出水面...

    轮回终章

    镜渊深处的黑暗如实质般包裹着我,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旋。突然,画面定格在1881年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灰衣人摘下兜帽,露出的面容竟与福尔摩斯有着七分相似!他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将青铜镜贴在我额前:约翰·华生,你注定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

    不!这不可能!我嘶吼着想要挣脱,却发现福尔摩斯此刻就在我身边,他的瞳孔中同样映出那个灰衣人的身影。这是邪神设下的终极陷阱,福尔摩斯握紧我的手腕,他的皮肤下浮现出与我相同的纹路,我们都是初代霍华德与邪神契约的一部分,每隔百年便会重生。

    镜渊开始剧烈震动,邪神的虚影从黑雾中凝聚,由无数扭曲的面孔拼凑而成:恭喜你们,终于触及真相。从十字军东征到维多利亚时代,每一代‘福尔摩斯’与‘华生’都是我棋盘上的棋子。霍华德家族的血契、北欧的符文、记忆的裂隙,不过是唤醒你们体内力量的仪式。

    福尔摩斯突然扯开衣领,胸口浮现出与邪神同源的幽蓝印记:你错了,我们从来不是棋子。自第一次在贝克街相遇,我就在寻找破解轮回的方法。还记得圣玛丽教堂的彩色玻璃吗那上面的天使手中,握着的不是长矛,而是...他话音未落,镜渊中无数镜面突然反转,投射出历代福尔摩斯与华生抗争的画面。

    我看到中世纪的骑士与巫师并肩作战,工业革命时期的发明家与侦探联手对抗机械怪物,每一次失败都在积累着力量。当画面定格在现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我正在实验室里研究神秘的药剂,旁边的福尔摩斯则破解着量子计算机中的古老密码。

    原来我们已经抗争了这么久...我喃喃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篡改的过往中,藏着无数个我留下的线索——迈旺德战役中神秘的护身符、贝克街阁楼里暗藏的密码本、甚至每次案件结束时福尔摩斯意味深长的眼神。

    邪神发出愤怒的咆哮:你们以为知晓真相就能改变命运看看你们的双手!我低头,发现手腕的纹路正在与福尔摩斯胸口的印记共鸣,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体内觉醒。

    正是因为知晓命运,我们才更要反抗!福尔摩斯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家族徽章竟开始转动,拼凑出初代霍华德与邪神签订契约时的完整图案。他将怀表按在我胸口,两股力量轰然相撞,镜渊中炸出耀眼的光芒。

    在光芒中,我看到历代我们的身影重叠。中世纪的骑士将圣剑刺入邪神心脏,工业时代的发明家引爆蒸汽炸弹,现代的科学家用粒子对撞机撕裂空间。而此刻,福尔摩斯与我将最后的力量注入那半张烧焦的契约,符文在光芒中重组,形成一道金色的锁链。

    以百年轮回为引,以无数灵魂为誓,封印解除!福尔摩斯的声音响彻镜渊。金色锁链缠住邪神,将其拖入时空裂隙。镜渊开始崩塌,无数镜面化作星光消散。

    当光芒散尽,我与福尔摩斯站在贝克街221B的阁楼里。桌上的案件卷宗、墙上的猎鹿帽、熟悉的化学仪器,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福尔摩斯递给我一杯咖啡,杯中倒映着我们没有纹路的手腕。

    游戏结束了,华生。他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但谁知道呢,也许在某个平行时空,另一个‘我们’正接到新的委托。

    话音未落,门铃突然响起。哈德森太太的声音传来: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有位年轻女士带着一件奇怪的镜子来寻求帮助...

    我与福尔摩斯对视一笑,同时拿起猎鹿帽。这一次,命运的齿轮,将真正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而在时空的夹缝中,无数个我们的身影举杯致意,那是跨越千年的胜利,也是全新冒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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