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背影消逝
傅斯隐,你去哪沐薏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惶与急切,在空荡荡的别墅大厅里陡然响起,却如石沉大海,未得到一丝回应。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挺拔背影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在她的世界真正驻足过。
紧接着,一阵跑车引擎的轰鸣声骤然打破周遭的静谧,吱——,那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划开她脆弱的内心防线,让她的心泛起一阵钝痛。
沐薏木然地转身,望着餐桌上那满满一桌精心烹制的菜肴,蒸腾的热气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有逐渐冷却的温度,一如她此刻寒到极点的心。这些菜肴,从新鲜食材的精挑细选,到洗菜时的仔细冲洗,切菜时的全神贯注,再到烹饪时的用心调味,每一个步骤,都倾注了她对这场晚餐的期待,对两人关系缓和的憧憬。她本以为,这顿充满爱意的晚餐,能够成为拉近他们距离的桥梁,可如今,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太太,吃点吧。身旁的佣人轻声劝慰,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这些年,太太为这个家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可先生却总是视而不见,如此冷漠。
沐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落寞:唉——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那些菜肴上,即便曾经都是傅斯隐最爱吃的,此刻却引不起她丝毫食欲,只觉得味同嚼蜡。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傅斯隐答应回家吃晚餐时的情景,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以为幸福终于要降临。然而现在,残酷的现实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傅斯隐,这个她爱了多年、嫁了四年的男人,心里到底何时才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沐薏独自呆坐在餐桌前,像一尊凝固的雕塑,目光呆滞地望向门口,空洞无神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犹如一具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徒有躯壳,毫无生气。
时间悄然流逝,夜愈发深沉。
太太,夜深了,您休息吧,先生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佣人再次走近,轻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不忍打破这死寂氛围的小心翼翼。
沐薏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机械般地抬起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悄然指向九点。她竟不知不觉在这冰冷的椅子上枯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这漫长的等待,换来的只是无尽的失望,想来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把菜都撤了吧。沐薏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声音沙哑而干涩,像是许久未曾说过话。她缓缓站起身,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步往门外走去。
太太,外面夜凉,披上件外套吧。佣人贴心地递上一件外套,眼中满是关切。
好,谢谢。沐薏低声道谢,接过外套披在肩上,脚步虚浮地走到庭院中。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西南方向那座灯火辉煌的大楼,那里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与她此刻身处的这座寂静、空旷的别墅形成了鲜明对比。
今夜的天空格外暗沉,没有一颗星星,墨色的苍穹深邃不见底,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吞噬。
嘀嗒……突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的死寂,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沐薏听到了,却连低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一定又是余梦情发来的炫耀信息。这些年,类似的场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像一把盐,撒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
2
夜半柔情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处的公寓里。
斯隐,真对不起,还让你大半夜跑一趟。余梦情半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愧疚实则得意的浅笑,声音娇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没事,你不是生病了吗。傅斯隐的语气虽平淡,可眼神中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他熟练地将感冒药冲好,轻轻递到余梦情手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嗯,谢谢你,就是不知道半夜会不会烧起来。余梦情轻咳了两声,刻意压低声音,装作虚弱的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傅斯隐微微皱眉,稍作思索后,薄唇轻启:我今晚在这陪着你。
那,那嫂子不会生气吧余梦情故作担忧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与挑衅。
不用管她。傅斯隐冷冷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沐薏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余梦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心想:沐薏,你就算嫁给了傅斯隐又如何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我这里。
……
3
晨光幻灭
次日清晨,熹微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庭院的花草上,叶片和花瓣上凝结着厚重的露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梦幻的水晶世界。
吱——一阵熟悉的跑车刹车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沐薏正在房间里,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颤,下意识地以为是傅斯隐回来了。她顾不上梳理凌乱的发丝,甚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便心急如焚地冲下楼去。
傅——她刚喊出一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只见傅斯隐身旁,余梦情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嫂子好呀。余梦情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看似乖巧却充满挑衅的微笑,那笑容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沐薏的心窝。
沐薏只觉得这一声嫂子充满了讽刺意味,像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
什么样子就跑下来,傅家没教过你规矩吗傅斯隐看到沐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眉头紧皱,薄唇轻蔑地开启,毫不留情地斥责道,语气中满是嫌弃与厌恶。
对……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沐薏慌乱地想要解释,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无助与惶恐。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余梦情娇笑着打断:斯隐,你不是说要带我参观你家吗我们走吧。说着,她便亲昵地拉着傅斯隐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别墅里走去,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家。
沐薏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凌乱的发丝在微风中肆意飞舞,衣衫不整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落魄的落汤鸡,在这个曾经充满期待的家里,显得格格不入,是那么多余。
太太,您先回房吧,您连袜子都没穿,小心着凉。佣人在一旁心疼地提醒道,眼中满是怜悯。
嗯。沐薏失落地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往二楼走去。怪不得感觉脚底凉飕飕的,原来连袜子都没顾得上穿。
呵。沐薏自嘲地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与无奈,这简单的一个字,饱含着她内心深处的无尽悲哀。
沐薏回到房间,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虚弱。她强撑着走到桌前,拿起水杯,准备冲药。她有些感冒,身体的病痛在此时显得愈发难以忍受,而更让她难受的,是心中的那份凄凉与绝望。
这时,傅斯隐走了进来,看到她正在吃药,眉毛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嘲讽:生病了
嗯。沐薏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的嗡嗡声,仿佛生怕引起他的不悦。
真生病还是假生病啊不会又是你耍的什么把戏吧傅斯隐说着,大步走近,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眼神中满是冰冷的质疑和厌恶。
唔!沐薏疼得闷哼一声,他的手指如铁钳般紧紧钳住她的下巴,让她疼得几乎落泪。她费力地掰开他的手,却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因为她知道,在他心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伪装。
傅斯隐在她身旁坐下,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冷开口:你嫁给我那天起,就该清楚我有多恨你吧!
她当然知道,当年,她横插一杠,拆散了傅斯隐和余梦情。那时的她,以为只要能和傅斯隐在一起,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可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这场爱情悲剧中的罪人,亲手将自己和傅斯隐都推进了痛苦的深渊。
沐薏,别在我面前装楚楚可怜,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傅斯隐扔下这句狠话后,起身大步离开,只留下沐薏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承受着他的厌恶与指责,泪水无声地从她脸颊滑落。
这样难听的话语,沐薏已经听了整整四年,最初的伤心欲绝,如今已渐渐变得麻木。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世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傅斯隐的一丝温暖与爱意。
……
这一天,余梦情像个女主人一般,在别墅里肆意玩耍,而沐薏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都未曾踏出房门一步。她不想看到余梦情得意的笑容,也不想面对傅斯隐冷漠的眼神,只想将自己藏起来,逃避这令人心碎的现实。
午后,房间里格外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沉闷。突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沐薏拿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你好。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充满活力的男声:Hi,学姐!
沐薏微微一愣,大脑还沉浸在混沌的思绪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我是时风呀!对方笑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是你呀,我都没听出你的声音来。沐薏这才想起,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时风,曾经那个阳光开朗、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大男孩。
学姐,我来雨城出差了,想着在这也没什么熟人,就你在,有空出来吃个饭吗时风满怀期待地问道。
沐薏迟疑了片刻,内心有些纠结。一方面,她渴望能有个短暂的逃离,摆脱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环境;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傅斯隐知道后的反应。但最终,对自由和温暖的渴望还是战胜了恐惧,她开口道:好的,那我请你吧。
不用,不用,学姐,我请你就行
。时风热情地说道,随即直接说了个地方,沐薏也没再拒绝,心想,能暂时离开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也好。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沐薏得到片刻安宁。就在她刚放下电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间门砰地一声被直接推开。
啊,嫂子你在这呀,我以为你不在呢,我就是想看看斯隐装修的卧室是什么样的,回去我也让人装一个。余梦情笑意盈盈地走进来,那笑容在沐薏看来却如同毒蛇的信子,看似无害,实则暗藏杀机,充满了恶意与挑衅。
沐薏觉得她就像一条狡猾的毒蛇,表面上笑意满满,温柔无害,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却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恶毒。
别人和你说话也不知道回应吗,哑巴了余梦情见沐薏不说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
沐薏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透着疲惫与无奈,不想与她做无谓的争吵,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和伤害。
斯隐,算了,记得明天带上嫂子一起去玩。余梦情转眼又换上一副撒娇的模样,对着身后的傅斯隐说道,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傅斯隐温柔地回应着余梦情,那温柔的语气和眼神,是沐薏从未得到过的,却在余梦情面前展露无遗,这让沐薏的心再次被刺痛。
……
4
夜幕心碎
夜幕再次降临,华灯初上。傅斯隐送完余梦情回到家中。
卧室里,沐薏独自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体蜷缩在一角,只占据了小小的一点位置,显得那么弱小、无助,与这空荡荡、冷冰冰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电视开着,屏幕上闪烁着五彩的光影,播放着无聊的节目,嘈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更衬出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这世间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傅斯隐推开门,沐薏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还以为他今天又不会回来了。
你回来了。沐薏眼眸里满是高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她对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的期待。
你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沐薏小心翼翼地问道,像一个讨好主人的仆人,语气中满是卑微与讨好。
去吧。傅斯隐解开衬衣扣子,动作随意又慵懒,缓缓开口,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好。沐薏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奖赏,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连忙转身去放洗澡水,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这样就能赢得傅斯隐的一丝好感。
傅斯隐洗完澡后上床,背对着沐薏,冷淡地说:明天一起去玩。
沐薏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脸上绽放出笑容,眼中满是期待:我们两个吗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憧憬,她多希望这是一次属于他们两人的约会,能让他们找回曾经的美好。
还有梦情。傅斯隐简短地回答,随后伸手关了床头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如同沐薏此刻坠入冰窖的心。
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将沐薏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她像被打进了冰窖,浑身发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痛难忍。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就我们俩不行吗,你就当陪陪我。沐薏说这话时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渴望,因为她太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甚至知道他会给出怎样残酷的回答。
陪你,我每天晚上陪你睡在一张床上,还要怎么陪你,要不趁着时间多,来一次傅斯隐冷冷的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屑,那冰冷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沐薏的心,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践踏在脚下。
不……不用了。沐薏侧过身子,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涌出来,打湿了枕头。四年的婚姻,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腰间那偶尔会有的手,此刻却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缠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在这漫长的黑夜里,独自承受着痛苦与绝望的煎熬。
她仿佛坠入了黑暗的海底,四周冰冷的海水无情地包围着自己,想要往上游,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越来越无法呼吸,越来越绝望,直到看不见一丝光亮,也看不见曾经期待的未来。
难道真的错了吗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其实自己就不该用婚姻绑住他,他从未爱过自己,他爱的永远都是余梦情。本以为,时间会是味很好的调味剂,能让他慢慢爱上自己,看来她错得离谱。一朝爱错,满盘皆输,自己输得彻彻底底,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在脚下。
沐薏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可那抽噎声还是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响起,她很晚才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睡去,梦里,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希望的曙光。
……
一大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沐薏就已经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只要傅斯隐在家,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沐薏都亲力亲为,哪怕她知道,这些付出在傅斯隐眼中,不过是理所当然,甚至一文不值。
傅斯隐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身姿挺拔地走下楼,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可在沐薏眼中,这熟悉的身影却如此陌生又遥远,仿佛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醒了,吃饭吧。沐薏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脸上挂着微笑,可那笑容里却藏着深深的疲惫与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容背后,是多少个夜晚的默默流泪和心碎。
嗯。傅斯隐点了点头,径直坐下吃饭,目光都未曾在沐薏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她只是一个透明人,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斯隐!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甜腻的嗓音,是余梦情。
沐薏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猛地一紧,甚至害怕得有些想躲避,这个女人总是像个噩梦,随时随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提醒着她的失败与痛苦。
你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斯隐。余梦情娇笑着走进来,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得意,仿佛这是她自己的家,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当然不会。傅斯隐脸上的温柔是沐薏少见的。
再添付碗筷。
一旁的佣人刚要去,我去吧。
沐薏拿了副碗筷给余梦情,她还是不能看到这种场景,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可还是被他击的溃败不成军。
沐薏可以感到自己的心脏痛的抽动。
你们先吃,我上去了。沐薏说完就走了。
她多么希望他能叫住她,可还是一如往常冷漠,没有任何的关心。
沐薏来到卧室,坐在沙发上,无意间摸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这还是当年,年轻的时候自己割的,记得,自己不让他去找余梦情,威胁他干的事,现在想来,还真是阎王爷开恩,竟然没死。
啪嗒!门开了。
傅斯隐进来了,过来,给你选件衣服。
沐薏有一瞬间发愣,随即开口,好。
这件白裙怎么样傅斯隐在她身上比了比。
嗯,可以。沐薏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下去。
余梦情看着两人,眸中闪过一丝恶毒。
三人今天一起去爬山。
傅斯隐开了个车到山脚下,三人一起爬上去。
傅斯隐和余梦情在前面,沐薏一个人在后边。
傅斯隐走的快,一转眼就没看见沐薏,你先在这等我,我去下面找她。
沐薏走的累了,就在半途歇了下来。
半山腰的风景还不错,有山风吹过,沐薏的长发被风扬起,阳光洒在她的脸蛋上,让她的气质更显温柔。
傅斯隐在后面,有些看呆,想什么呢,就是这个女人用一张破证锁了自己。
你在那发什么呆傅斯隐冷眸射过去,怒道。
似乎对沐薏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
傅斯隐已经习惯这样说她。
我就是有些累了,想歇一歇。沐薏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
傅斯隐总感觉心脏有些痛,但不知道为何。
累什么,停下来也不知道说一声吗!!傅斯隐使劲一把拉起沐薏。
唔!
沐薏看了看自己手腕,红了,那条疤更明显了。
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样呢……沐薏眼底慢慢变红,抑制不住的声音。
如果她没看过他对别人的好,她也许不会奢望,可她见过,所以她奢望,她甚至乞求,只乞求他对自己好一点,甚至不敢要他爱自己。
沐薏,你矫情什么,怎么嫁给我委屈你了,是谁当初死皮赖脸的求着我娶你!!傅斯隐薄唇说出的话冷漠无情,没有半点怜惜,他甚至都忘了眼前的是他的妻子。
离婚吧。沐薏似乎解脱,说出了这三个字。
傅斯隐发了狠,使劲的抓住沐薏的肩膀,你说离就离,沐薏,你以为你是谁,给你脸了是吗!!
傅斯隐!算我错了!放过我吧!沐薏失声喊道,放过我吧!我爱错了人……泣不成声。
放过你,你别想,沐薏!傅斯隐用力一把推开她。
沐薏一把没站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上面有人摔了,流了好多血。
傅斯隐听见有人摔了,立马就往上跑。
沐薏站起来后,失了生气的往下走。
山上。
5
血色真相
傅斯隐抱着余梦情快速的下山,喊道,坚持住,梦情!
余梦情的脑袋被摔了,哗啦啦的流血。
走过的地方滴了很多血。
沐薏看着他抱着人跑下去。
山下医院。
余梦情进了ICU,傅斯隐在外面焦急的等着,都出了冷汗,他的白衬衫都被血染红。
沐薏来到医院,看到傅斯隐,缓缓开口,傅斯隐,我回去了。
你没看到梦情出事了吗,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傅斯隐上来对沐薏就吼道。
沐薏有些讽刺的笑道,她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神仙,我在这,她就能好。
那个女人不值得同情。
你怎么这么狠!沐薏!傅斯隐气的掐了她的脖子。
沐薏立马就喘不上气来,脸变的通红,放——放开我。
病人急需B型血!一个医生突然跑出来喊道。
B型血!她是B型血!傅斯隐急忙拽住沐薏。
抽她的。
我不能抽,我来月经了。沐薏试图挣脱开傅斯隐,可他抓的太紧。
到底能不能抽啊!
我是她丈夫,她说的是骗人的,我担保她可以抽!傅斯隐厉声道。
沐薏听到这,甚至忘记了挣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请问您是否愿意献血!!
沐薏眼中满是眼泪,点了点头,自己走进了抽血室,好像一个人偶,不停的说道,我愿意
我愿意……
请问美丽的新娘
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愿意……
沐薏走进抽血室着,她转了转头,她发红的眼睛盯着傅斯隐,满是失望。
傅斯隐在外面总感觉脑子很乱,有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刚才沐薏的眼神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小姐,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抽吧,抽吧……
沐薏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眼睛越来越睁不开。
滴——
急症室的门被推开,不好了,这位先生,你太太休克了,可能抢救不过来了!
你说什么!
傅斯隐冲了进去,只见沐薏躺在手术台上,脸上毫无血色,眼角还挂着泪,
傅斯隐呆在原地,双脚如同灌了铅,走不动,他不敢相信。
她的白裙上沾染些血,本该为裙子添些色彩,可她的脸惨白无光,平时盛满碎钻的双眸也半闭着,傅斯隐慌了神,声音都打颤,沐薏!你别吓我。
沐薏痛苦的睁开眼眸,抬起手指头,指着傅斯隐,原来你也会有怕的时候,她的嘴唇动了动,我……我恨你,傅斯……隐……我不想再爱……
傅斯隐冲了过去,双手颤抖的抱着沐薏,醒醒,醒醒!沐薏!
只是抽个血,怎么会死!!啊你告诉我!!傅斯隐发了疯的骂道,眼里满是血丝。
她来了月经,肚子里还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沐薏,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
有孩子你们会不知道吗,你们这群庸医,你把她还给我!!傅斯隐说的语无伦次。
他大声的质问着这群医生!
他不能相信,他不相信。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失了声!
时光和沐薏约的是晚上7点,可到了时间,沐薏还没有来赴约,手机也打了很多个,没有人接听。
难道学姐忘了吗……时光自言自语,外面天已经漆黑,今晚没有星星
,云层很厚,要来场大暴雨。
或许今天的飞机走不了了……明天再去找她吧……
……
6
祭日泪雨
祭日
阴雨缠缠绵绵,下个不停,像那银丝线。
拿开你的烂花
,别脏了薏薏的轮回路!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恨意。
盛薇一把踢开傅斯隐的花,你不配来给她扫墓,你这个杀人凶手,拿着你的花给余梦情当祭奠吧,反正你们奸夫淫妇!
傅斯隐抿嘴一语不发。
滚,别在这假惺惺了!
他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盛薇拿着一大束满天星放在墓前,我把你最喜欢的花带来了,薏薏,你不在,我都可无聊了。
盛薇说着说着,眼泪直掉,也怪我,当时没在你身边,害得你遭罪,我恨他们一辈子,薏薏,来世爱个爱你的人
,别爱他了,我好想你……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这是独属于两人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