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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乔影,一个天生腺体残缺的

    Omega。

    五年前,我骗池岭说我傍上了有钱的大佬。

    其实是施极以我妹妹为要挟,迫使我签了卖身契,成为实验品。

    五年后的现在,为了获取池岭的腺体样本。

    施极把我装进港口集装箱,让我去蛊惑池岭。

    集装箱里陷入发热期的我虚弱又诱人。

    然而,池岭冷淡地对手下说:

    把他扔海里喂鱼。

    1

    我和同胞妹妹乔念天生腺体缺陷,医生断言我们活不过

    15

    岁。

    我挺过来了,15

    岁分化为

    Omega,但是妹妹却在分化那天陷入了昏迷。

    从那时起她就进了医院,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为了给她续命,我拼命赚钱,什么活都干。

    在码头送货时,我遇到了池岭。

    那时他只是小混混,在一个专门给震海集团做黑活的帮派。

    震海集团控制着

    L

    市的海运生意,而帮派就是为了处理难对付的对手。

    对我来说,18

    岁那一年是我最快乐的一年,因为我和池岭相爱了。

    但是到

    19

    岁时,妹妹病得太重,医院不愿意再留她。

    就在那时候,施氏科技如同救世主,承诺愿意无偿让妹妹尝试新疗法。

    我带着希望把妹妹送进施氏科技的医院,却没想到是把她送进了魔窟。

    施氏科技董事长施极说我们兄妹是天生的实验体,最适合试他们促进腺体进化的新药。

    我跪求施极放过我们,我愿意做任何事报答他。

    施极笑着说:只要你肯测试更猛烈的新药,我保你妹妹平安无事,过几年我就放了你们。

    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答应了他,签了保密协议。

    离开池岭那天,我对他说,你只是一个小混混,跟着你没前途。

    我骗他说,K

    国一个有钱人看上我了,答应给我妹妹治病。

    后会无期,你好好保重。离开前我对池岭说。

    滚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从那之后,我被施极关在实验室,试药整整五年,从

    D

    级

    Omega

    进阶为

    S

    级

    Omega。

    2

    深秋傍晚,海边风很大。

    施极给我安排了一场苦肉计来与池岭重逢。

    他这几年越来越急迫了,一直难以突破

    Alpha

    腺体进阶的技术门槛。

    因为和军方秘密合作,他才能研究腺体进阶这项非法技术。

    这几年他只在

    Omega

    进阶获得了突破,但是这种技术实际上用处不大。

    合作方要的是更强更狠的

    Alpha,能够应付复杂和危险的战场环境。

    三年前池岭在自然环境下从

    A

    级进阶到

    S

    级之后,池岭就想要和池岭合作来着。

    他几次合作邀请,送钱送美人都被池岭严词拒绝。

    自从进阶之后,池岭晋升越来越快,现在已经担任震海集团总裁。

    这样的人名利都不缺,普通的金钱和色欲的诱惑很难打动他。

    如今施极也是走投无路,才想起把我这个池岭五年前的旧恋人推出去搏一搏。

    他答应我只要取到腺体就放我和妹妹自由。

    施极在我右臂内侧隐蔽处植入了监听芯片,扬言只要我乱说话,他就立马停掉妹妹的呼吸机。

    他给我打催情药的时候说: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没有任何

    Alpha

    能够抵挡你这个

    S

    级

    Omega

    的诱惑。你就是纯洁和色欲的完美结合。

    我被关在海边一个集装箱里,半卧在一堆纸箱上。

    施极花了点功夫把我混进了池岭公司一趟短途运货船运航班。

    全程

    4

    个小时一直在海上颠簸,再加上药物起效,我感觉浑身发热,四肢无力。

    冷风从四面八方涌入。

    集装箱外传来交谈声,应该是卸货工到了。

    门被拉开,更多冷风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冷战。

    脑袋却越来越晕,越来越燥热。

    施极给我打的药生效了,催动发热期提前。

    栀子花味渐渐从我的脖侧溢出,渐渐充满集装箱。

    这特么有个活人!还是个

    omega!工人打开集装箱大门,看着我大喊。

    远处夕阳刺进来,我被晃得眼花。

    都让开,我看看!这个声音我有点熟悉,好像是池岭身边的人,陈丰。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惊讶大叫。

    居然是乔影!果然有人背后搞鬼!快快快!给池总打电话。

    有人搞鬼是什么意思

    我很疑惑,但是脑子太混沌,什么都想不了。

    陈丰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脱下外套给我遮在身上。

    我浑身被冷汗打湿,身体却越来越热。

    为了完成计划,施极给我换上了又薄又透的一套衣服。

    身上燥热难耐,我把陈丰的外套扔在一边,又把身上的薄衬衫扯开几个扣子。

    似乎没过多久,彻底日落之前,池岭就到了。

    人在哪是池岭的声音,声线没什么变化,但是语气更低沉更冷了。

    我努力睁开眼,只模糊地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他站在集装箱前面,夕阳在西装上映出一片金橙色的阴影。

    海风吹来一阵淡淡的沉香气息,是他的信息素。

    从

    A

    级

    Alpha

    进阶到

    S

    级

    Alpha,池岭的信息素压迫性更强了,我难以抵挡。

    我用力大口呼吸,渴望得到更多他的信息素以平抚身体的燥热。

    但是他好吝啬啊,一丝多余的信息素都不肯施舍。

    把他扔海里喂鱼。

    他冷淡地说。

    听到这句话,我轻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池岭问我。

    笑你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

    3

    我笑他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嘴硬。

    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就是这句。

    那年我刚满

    18

    岁,为了给妹妹赚医药费,我白天在海港附近兼职送货。

    我第一次到海港东区,不熟悉路线,一路走到了一片集装箱包围的小巷里。

    集装箱后面声音嘈杂,有棍棒斗殴的声音。

    池哥,这个二五仔怎么处理

    扔海里喂鱼。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我心觉不妙,想要溜走,却被池岭逮了个正着。

    站住。

    我哆哆嗦嗦地回头,却看见一双美得震慑人心的眼睛看着我。

    黑色的瞳孔深不可测,让我沉迷其中。

    他那时很少穿西装,那天只穿一身黑色便装。

    比我高很多,腿长腰细。

    刚揍完人,他手臂上的青筋鼓起。

    他打量了我一下,朝我走过来。

    见我不说话,池岭走过来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那时还是

    D

    级的

    Omega,而池岭是

    A

    级

    Alpha.

    他释放出沉香味的信息素,我根本招架不住,浑身无力。

    听见什么了吗他问我。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突然凑近我的脖颈,轻轻闻了一下,我一阵腿软。

    栀子花,挺特别。

    走吧,以后别到这里来。

    他放开我,我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快步离开。

    后来我才知道池岭是嘴硬心软,那天根本没把人扔进海里。

    反而那人跑了之后,带人报复了他。

    第二次见到他,他身受重伤,躺在海边的礁石上。

    他紧闭着眼,衣领破损,锁骨和胸口都有血迹。

    难道这次遇到的对手太强,他被对方扔海里喂鱼了

    那时正是涨潮,海水眼看要漫到他身边。

    我手忙脚乱跑下去,用尽力气把他拉回岸上。

    我的体力有限,把他拉上来我感觉浑身像是要虚脱,坐在地上,出了一身汗。

    血腥味混合着信息素浓烈的沉香味让头晕,心里莫名一阵燥热难耐。

    我拿出手机正要叫救护车,忽然手一软,手机砸在了他的胸口。

    手机正好把半晕的他砸醒了。

    他微微皱眉,睁开眼看到我大口喘气,两颊酡红的样子。

    他突然笑了:热心小市民,你发热了。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种时候发热……

    我在心里骂自己太粗心。

    那阵子为了赚钱,我几乎顾不得休息,更忘了自己的发热期快来了。

    他说完我就感觉更晕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抑制剂还在家里,这可怎么办

    突然,他把我揽到胸前,用手把我的头发拨开,露出我的后颈。

    后颈突然一阵刺痛,瞬间沉香气息就充满了我的鼻腔。

    情况紧急,只能先临时标记你来缓解发热了。他对我说。

    真甜啊,栀子花。

    我只听了上一句话就晕过去了。

    醒来我躺在医院里。

    后来是池岭的兄弟终于找过来,把我们两个都送进医院了。

    等我醒来,池岭说谢谢我救了他,又说临时标记很快就会消退,当时情况紧急,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第一次听他认真地说话,那么温柔,说那么多话。

    他英气的眉眼带着温柔的气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承认我先爱上了那双眼睛,然后爱上了他。

    他给了我联系方式,说如果我身体不舒服,他会负责。

    下一周,我就躺到了他的床上,他确实负责了。

    栀子花和沉香信息素契合度很高,我们被彼此深深吸引着。

    可是我们偏偏是在最无力的时候遇见了。

    在一起的一年很快乐,但是这种幸福在我

    19

    岁时就戛然而止了。

    19

    岁的我和

    20

    岁的他,很普通。

    我没有能力和勇气去与命运挣扎,更不敢拿妹妹的命去赌。

    我没有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答应施极。

    被施极关在实验室不停试药,昏昏沉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遇到池岭就好了,那样我不会这么痛苦,这么不甘。

    但是我又想,如果没有遇到他,那我可能会更痛苦,除了妹妹,心里连个其他念想都没有。

    4

    陈丰和另一个人到集装箱里把我抬出来,他们手掌粗糙的触感让我思绪回到现在。

    他们好像被我炙热的体温烫到了,抓住我的时候犹犹豫豫。

    池总,他好像身体不舒服,还……还扔海里吗陈丰问池岭。

    带着沉香气息的温热胸膛朝我靠近,一双冰凉的手捏住我的腺体。

    池岭好像在判断我的情况,他察觉到我陷入发热期了。

    带他回燕居。

    这次算施极赌对了,或许池岭真的被

    S

    级

    Omega

    的身体吸引了吧。

    我不敢确认,也不敢妄想他还留恋着五年前的情与爱。

    而我也不敢承认,当我见到他第一眼时就心跳不止。

    我被塞进一辆

    SUV

    的后排,身体无力,只能斜靠在座椅上。

    池岭坐在前排,陈丰开车。

    池岭在后视镜看到了我泪眼蒙眬,面色潮红,薄衫被汗浸湿的样子。

    车厢浸满栀子花甜味,但是只有池岭能闻到,陈丰是个

    Beta.

    陈丰,靠边停车。

    怎么了,池总陈丰说着把车停下。

    后排门被拉开,一件带着沉香气息的衣服扔到了我的脸上,盖住我的脸和上半身。

    池岭也坐在了后排,但和我保持距离。

    我用手紧紧攥着他的外套,贪婪地嗅着沉香信息素。

    心却越来越紧,难以克制身体的欲望,甚至轻轻出声。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我的脸,压制住我的声音。

    别乱叫,收收你的信息素。

    不久车开入地库,池岭把我打横抱起,进了电梯。

    外套还在我身上盖着,我靠着他的胸口,不敢乱动。

    进了房间,他把我扔在了床上。

    眼前突然闪现刺眼的灯光,池岭打开了灯。

    我半睁着眼,努力看向他,渴求他能够缓解我的欲求。

    但是他站得很远,衬衫的扣子扣得很紧,肩膀和上臂透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不是傍上有钱人了吗怎么被关进集装箱了

    他掐着我的脖子,脸离我很近,深色的瞳孔透着一丝怒意,喉结却轻轻动了,似乎他也在忍耐。

    是,没人要我了。

    我被欲望冲昏头脑,含含糊糊地回答他。

    你发热了。

    那你可以帮我吗池岭。

    我不想多说太多,监听芯片在我的身体里。

    他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橱柜拿了什么出来。

    我这儿只有

    Alpha

    的抑制剂。他抓起我的右臂,拿起注射器朝我的臂弯扎去。

    就在扎进皮肤的前一刻他停下了,盯着我臂弯处青青紫紫的针眼和淤血。

    下一秒,针扎进了我的手背。

    其实手臂的针眼是施极给我用腺体进化针剂留下的痕迹。

    池岭如果脱掉我的衣服,他还会看见我的大腿内侧也布满了同样的伤痕。

    Alpha

    的抑制剂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我伸手抓住池岭的手,贴着我的腰身皮肤:

    池岭,抑制剂没用,你帮帮我吧。

    Omega

    发热期如果没有抑制剂或者是

    Alpha

    疏解会很危险。

    池岭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俯下身。

    池岭低沉着说:

    就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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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吻很轻,但是其他动作很重。

    五年间我大多数时候被关在病房。

    我的身体真的可以承受吗

    空气中沉香与栀子香交织。

    后颈的头发被拨开。

    牙尖刺破皮肤,一阵刺痛。

    我痛得颤抖,鼻腔浸满沉香气息。

    忍着。他感受到我的颤抖,在我耳边低声说。

    临时标记之后,我的身体更加难受,浑身每一寸都在刺痛。

    胸口憋闷,呼吸变得灼热,忽然嘴里一阵腥甜。

    伸手去捂住嘴,却看见手心一片殷红。

    我身体达到极限了,再也承受不住。

    这也算是施极的报应,他可能也没想到我的身体已经这样脆弱。

    他的计划注定不会顺利。

    池岭看到我吐血,停下动作,慌张地扶起我。

    这是怎么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他扶着我,准备帮我穿上衣服。

    他抓着我的右臂的手突然攥紧,他看向我的右臂内侧。

    我心中大惊,那是藏监听芯片的位置。

    他的声音立马冷了下来:

    乔影,你监听我

    谁派你来的对我用苦肉计是吧

    池岭,等事情结束…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告诉你,好吗我试图抓住池岭的手,但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他眼神里的不信任和怀疑让我感到痛苦,从心尖痛到指尖。

    事情急转直下,我无法招架,眼前一片昏黑。

    他似乎张嘴说了什么,但是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我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床上。

    6

    再次睁开眼,周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味。

    我在医院里。

    是池岭送我来的吗

    还是施极把我抓回去了

    心脏怦怦跳,我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单人病房。

    门口有人影,那个身形我很熟悉,有种不好的预感。

    假扮成医生的施极推门进来。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如坠深渊,一阵眩晕。

    他阴沉地看着我:

    跟我去顶楼。

    我僵在床上,四肢动弹不得。

    快点!别忘了你妹妹还在实验室呢。

    听到这句,我慌忙掀开被子爬下床。

    后颈临时标记的刺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施极把我带到顶楼花园的一个隐蔽角落。

    他说我昏迷了五天,五天前他监听到我晕倒后池岭把我送到医院。今天他趁没人照看我的空档,来给我送腺体取样器。

    施极看上去很疲惫,头发凌乱,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的身体太脆弱了,刚开始就招架不住了吗真让我失望!

    我看向远处的天空,阴云密布,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施极突然一巴掌打在我的脸颊上,

    还敢走神仔细听我说完!你做得还不够,下次你要更迎合,这样才有机会取腺体样本,懂了吗

    施极递给我腺体取样器,向我介绍用法。

    这是我手边最大容量的取样器,可以完整剥离

    60%

    的腺体。只不过取样之后池岭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该死的池岭竟然敢算计我,我巴不得你直接弄死他!乔影,我最多给你两天时间,否则你别想见到你妹妹了!

    听到池岭的名字,我心中警铃大作。

    7

    你什么意思池岭算计你

    提起他我就气得牙痒痒!他找了反对腺体进阶技术的组织来搞我,他妈的一堆记者和警察冲进初级实验园,放走了一批志愿者

    Omega。还好只是初级实验志愿者,算不上犯罪。他想毁掉我的腺体进阶实验所。真是痴心妄想!等你取完样他就完了。

    池岭在对付施极吗

    难怪他看到监听芯片时反应那么大。他可能猜测到我是施极派来的人。

    施极突然抓住我的衣领:

    乔影,你最好老实点,你妹妹还在我手里。我就给你两天时间,必须把池岭的腺体取到手。

    施极狞笑着:

    池岭警戒心很强,你最好还是在床上取样,像昨天那样就是一个好机会。

    那我和妹妹呢你会放过我们吗

    施极冷笑:

    乔影,别太天真了。你已经签了合同,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实验品。

    不过,我会走你妹妹的。

    可是我们没有其他亲人了,我妹妹怎么照顾自己!

    乔影,我免费给你妹妹续命

    5

    年,也算是情至意尽,别不懂感恩。我放她自由,至于她能活多久,那与我无关。

    施极!你骗我!你明明答应了要放走我和妹妹的!你骗我!我再也忍不住,揪住施极的衣领朝他大叫。

    他一把推开我,我腿一软跌坐在水泥地上。

    乔影,别不知好歹,我现在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妹妹死。别逼我动手。赶快滚回病房,趁池岭来上你的时候取腺体!

    我气得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口剧痛。

    我恨他,恨他利用别人的苦难,恨他囚禁我和妹妹,恨他让我与池岭分开,恨他让我们以那样不堪的方式重逢!

    浓烈的恨意让我的心怦怦跳,心跳声撞击着鼓膜,让我听不见其他声音。

    五年来我不是没想过杀掉施极,可是我没有机会。

    今天,机会到了。

    8

    池岭带人闯进了初级实验园,我相信他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彻底毁掉施极那个罪恶的进阶实验部。

    妹妹和其他实验体就关在那里,池岭一定可以救出他们。

    我用手捏紧取样器,猛地把它对准我右臂的监听芯片。

    狠狠一按,刀片深深插入柔软的右臂内侧,把芯片连带着血肉一同挖出。

    衣袖立马被血染红。

    太痛了,施极竟然让我用这样的东西去伤害池岭。

    施极真该死!

    他看我挖掉芯片,气得一脚踹向我的胸口。

    乔影,你是不是找死!

    我抓住他的腿,爬起来,用尽全力把他向天台边缘推。

    恍惚间我听到池岭喊我的名字:

    乔影!

    应该是因为太痛出现幻觉了吧。

    施极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试图逼我停下。

    这个医院楼层不高,顶层只是三楼,所以天台没有封死,只有一个低矮的围墙。

    我这副身体掉下去必死无疑。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太累了,太痛了,受够了被人掌控的日子。

    我狠狠向前冲,压住施极,把他往楼下推。

    我和他整个身子都在围墙外面,我看到楼下是一片空地,空无一人。

    我用力蹬地,施极惨叫着掉下去。

    我收不住力,身体也即将控制不住地往下坠。

    我闭上眼,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9

    我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跌下天台粉身碎骨,而是被一双手拉回了天台。

    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周身被沉香气息笼罩。

    是池岭救了我。

    乔影,你就这么想死吗他紧紧地抱着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礼物。

    脸上一点冰凉,抬眼居然看到池岭落泪了。

    我头晕目眩,身子很软,失血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右臂的血把他的棕色西装染红了一片,我的伤口仿佛刺痛了他。

    他迅速把我打横抱起,快步向楼下诊室走去,释放柔和的沉香信息素,舒缓我的痛苦。

    医生很快给我包扎了伤口。

    我躺在病床上,池岭坐在床边看着我,握着我的手。

    池岭,求你救我妹妹。我的声音微弱。

    今天上午已经把你妹妹救出来了,她已经安全了。他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想要安抚我的情绪。

    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谢谢你,我有好多想告诉你的,又不知道从哪一件事先开始说起。

    没关系,我听你慢慢说。

    其实五年前我是被施极强迫参与实验的,他用我妹妹来要挟我,我…

    我的眼眶湿润,心里堵堵的,憋了五年的话终于说出口了。

    我已经知道了,乔影,我在施极的实验室看到你的档案了,五年的记录我都看了。他的声音很轻,低着头,似乎很心疼。

    监听芯片是施极给我安的,现在已经没有了,我从来不愿意害你。

    他站起来轻轻揽着我的上身,

    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是我不好,以后有我在,我会爱护你的。

    他用手托起我的脸,垂着眼,温柔地吻了我。

    泪水夺眶而出,我等这一刻等太久了,我从不敢幻想有这样的一天。

    我伸手紧紧拥抱他,贪婪地加深那个吻。

    我听到病房的门被推开,陈丰怒气冲冲地进来。

    池总,施极那个兔崽子跑了!

    10

    自从那天被池岭从天台上救下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我住在池岭在郊区的别墅,妹妹在一家私立疗养院静养。

    池岭这个月忙着收尾工作,施极的园区被警方彻底捣毁,几家媒体也报道了他的邪恶实验。但是施极还是没被找到。

    池岭告诉我,在他进阶到

    S

    级之后,施极就不断邀请他参与实验,还希望购买他的腺体样本。

    施极的实验室有很多参加进阶实验的实验体,死亡事故频发。

    池岭听说实验园有一对腺体缺陷的同胞兄妹,他怀疑是我和妹妹,但是不敢确定。

    几年前施极受到合作方的保护,实验相关的信息被严密封锁。

    但是今年合作方新上任的接班人对腺体进阶技术态度模棱两可,尤其

    Alpha

    进阶技术迟迟难以突破,更让合作方感到不满。

    而池岭所在的震海集团背后的势力与施极的合作方是对家。

    董事会要求池岭调查施极的实验室,这给了池岭深入调查的机会和资源。

    池岭告诉我,其实我被装进集装箱那天,他们得到了线报,知道施极在那条航线秘密行动。但是他们不知道施极到底有什么打算。

    他和陈丰早早到了港口,挨着查看集装箱。

    所以那天他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集装箱里的我。

    但是那时正是调查的关键时期,他不敢确定我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对我很谨慎。

    他很内疚,提起那天的事,他就紧紧把我抱在怀中,怜惜地轻吻着我。

    过去的伤痛都在池岭的爱意中被慢慢抚平。

    他会在深夜吻着我说爱我,而我也会轻轻回应,说爱他。

    只有施极仍然是生活里的一根刺,总是让我感到不安。

    11

    距离施极失踪已经过去六个月,池岭说或许他被合作方灭口了,但他不会放弃搜寻,一定会让施极付出代价。

    这几个月每周五我会去疗养院看妹妹,池岭会陪着我,他随身带枪,身边也有保镖。

    这周五刚好是妹妹的生日,我带着一大捧妹妹最喜欢的黄色鸢尾去疗养院。

    池岭先下车,接过我手里的花束,把我扶下车。

    医生说乔念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很快她也可以回家了。

    池岭低头看我,好看的眉眼染着温柔的笑意。他对我越来越温柔了,五年分别,对彼此的爱意不减反增。

    心中涌动着喜悦和爱意,我抬手揽住他,在他耳边说:

    谢谢你池岭。

    池岭眼神亮了起来,宠溺地亲亲我的脸颊:

    等晚上你再谢我,先去看妹妹吧。

    我脚步轻快地朝疗养院入口走去,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从树丛蹿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冰冷的枪口抵着我的腺体。

    是施极,他仍然穿着那天的白大褂,浑身散发臭味,头上戴着信息素隔离器。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乔影!他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

    池岭朝施极走来,

    有什么事冲我来,你放了乔影。

    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崩了乔影。

    好,我不动。

    池岭站住,摆手示意保镖也不要动。

    你们两个害得我身败名裂,今天我来就是报仇的。

    乔影是无辜的,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

    不,施极,你杀我解气,不要伤害池岭。

    我向后靠,让腺体和枪口贴得更紧。

    乔影你别乱来!池岭看到我的动作变得紧张。

    你俩真他妈的深情啊!

    施极冷笑着,

    池岭,我先看看你的诚意。

    你先让我打两枪,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乔影。

    好。池岭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施极的枪口从我的腺体移开,对准池岭。

    不,不要!我大喊。

    砰!

    砰!两声枪响,池岭的右胸口和左肩中枪,花束掉到了地上,血染红了几朵鸢尾。

    他妈的乔影,都怪你把我推下楼!手他妈的不稳,本来我要直接把池岭爆头……

    施极把枪口重新对准我,枪口即将贴住太阳穴。

    砰!一声枪响,一股温热的液体扑到我的脸上。

    半卧在地上的池岭开枪击中了施极的额头,施极轰然倒地。

    池岭!我慌张地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池岭的白衬衫被血染红,嘴角似乎也有血迹。

    乔影,别怕,我死不了。他眼带笑意,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检查了我的额头和腺体。

    你没事就好。他疲惫地闭上眼,在我的怀里失去意识。

    12

    幸运的是枪伤避开了致命位置,池岭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还没有恢复意识。

    单人病房里,我坐在床边守着他,看着他被绷带包裹的胸口,心里痛得要死。

    我埋下头趴在他身边,这几天太过紧张疲惫,我竟然睡着了。

    忽然后颈一阵湿润冰凉把我唤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刺痛。

    呼!我痛得惊呼,口腔弥漫着沉香气息。

    睁开眼却发现池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池…池岭,你还伤着呢!放开我。

    乔影,我的易感期到了,换你帮我。他在我耳边低沉地说。沉香气息越来越浓,的确是易感期的状态。

    我浑身一阵酥软,头晕目眩:

    那…那你…轻一点。

    好啊,热心小市民。

    他轻笑着,把我抱到床上,我的呼吸被他剥夺。沉香与栀子交缠融合。

    啊!

    一点也不轻!池岭就是骗人的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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