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的瞬间,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利刃贯穿脖颈,我的灵魂却诡异地落入了杀我之人的身体。
醒来时,铜镜中是弟弟龚帧文弱病态的面容,
而门外,是我自己阴柔得意的声音。
送他去边关他连剑都拿不动。母亲的哭声撕心裂肺。
我抚摸着这具病弱的身躯,冷笑一声。
前世精研兵法的我,如今竟要用仇人的身体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当敌军将领身上出现那枚只有我和龚帧知道的玉佩时,
京城里那个龚熙,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能活着回去复仇吧
第一章:惊雷错魂,我是他也是仇
剧痛中惊醒,耳边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帧儿啊!,眼前是熟悉的雕花床,但抬手触碰到的,却是属于男子的、带着薄茧却异常瘦弱的手。强烈的眩晕和不真实感袭来,我下意识摸向脖颈——前世被利刃贯穿的冰冷触感仿佛仍在。
我猛地坐起,看到铜镜中那张苍白、俊秀却写满文弱的脸——弟弟龚帧的脸!
这时,门外传来我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娇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齿冷的得意:阿姊病中,弟弟更不敢远行,领兵打仗非我所长,恐负圣恩。倒是阿姊聪慧,若能入朝……
我瞬间血液冰冻——不仅重生,更是与前世亲手杀我的仇人,互换了身体!
帧儿,你怎么出汗了母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蹙眉为我拭去额头冷汗。
我无法回答。前世他从战场归来,眼中只有地狱般的仇恨,最终亲手斩杀了我这个太子妃。如今,我成了即将被送往那个他无比恐惧、我却无比熟悉的边关军营的他。而那个占据我身体的恶魔,却要去走我曾铺好的路,甚至可能利用我的身份,再次带来毁灭。
十五岁少年,怎能上战场陛下当真无情!母亲哭得梨花带雨,手中绢帕已然湿透。
我咬紧下唇。十五岁这具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弱小,可对方却是正值芳华二十的我自己。
门外交谈声渐远,母亲站起身:我去求熙儿再向太子殿下说情。
不必了。我拦住她,声音嘶哑不自然。
母亲愣住:帧儿,你……
孩儿去了便是。
你疯了你身子骨如何经得起边关风雪
我垂眸不语。前世为培养龚帧,我苦学兵法战阵多年,若说谁最懂边关,当属我而非他。
正思索间,她推门而入,用我那张曾颠倒众生的脸,对我露出一个担忧又带着怜悯的表情,柔声道:帧儿,你身子弱,战场凶险,姐姐实在放心不下……
那眼神深处,却是我无比熟悉的、属于龚帧的冰冷与算计。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用这具身体虚弱的声音艰难回应:劳……姐姐挂心。第一次体会到被自己身体背叛的屈辱和无力。
熙儿,求你再去恳求太子殿下!母亲转向她,声音颤抖,帧儿病弱,如何能上战场
她轻叹,眼角泛起晶莹:儿臣已尽力,太子殿下说……边关急需文书官,不需刀枪上阵,适合帧儿。
文书官我险些笑出声。前世龚帧何等恐惧战场,如今却要将我送去当文书——好一个无声的羞辱。
母亲哭倒在她怀中,我却看穿了这出戏。龚帧,你想送我去死还是认为我会像你前世一样怯懦
姐姐,我去备行装。我借机离开,听见身后她安慰母亲的声音。
回到偏厅,我摸了摸这具身体瘦弱的手臂,突然有了计划。前世龚帧怕痛,但我不怕。前世他不敢挥剑,但我敢。
我暗自练起剑式,手腕却无力颤抖,剑尖几乎拖地。看来真需从零开始。
看着她转身离去时那轻快的、带着胜利者姿态的背影,前世的惨死、今生的困局、被夺走一切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不!我龚熙,前世能为家族筹谋,今生哪怕身陷囹圄,也绝不认命!这具身体是弱,但我的灵魂、我的智谋、我对战场的认知还在!
第二章:京城妖妃,边关废柴
三日后,秋风呼啸,我坐在马车中摇晃着前往边关,而她则留在京城,踏上我曾铺就的权力之路。
龚帧入军营的消息不过三日便传遍了边关将士的耳朵,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
太师府的公子也来打仗了听说风都能把他吹倒。
不过是来镀金的,三个月就能回京城领功。
我装作没听见,低头查看营房分配。这具身体确实弱得可怜,短短一程马车就让我腰酸背痛。
与此同时,京城内,龚帧正以我的面貌在太师府中席地而坐,一袭湖蓝色锦衣,手持白玉骨折扇,眉眼如画。
太师,我有一计可解朝中困局。他用我清脆的嗓音说道。
太师挑眉:说来听听。
谢临倚仗父亲兵权,肆意妄为,不如在诗会上……
太师听完连连颔首:熙儿真是冰雪聪明。
龚帧心中暗笑。前世所有人都以为他胆小懦弱,却不知他只是不愿拼命。如今占据了龚熙的身体,再不必担心刀光剑影,终于可以尽情施展心机。
一周后,谢家设宴,群贤毕至。
听闻龚小姐才华横溢,不如赐教一二谢临端着酒杯,眼中满是轻蔑。
她浅笑:妾身不过庸才,如何敢在谢少爷面前卖弄
谢临得意洋洋: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先来,赋诗一首如何
荣幸之至。
谢临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她却突然惊呼:啊,谢少爷身后蜂儿飞来!
谢临慌忙回头挥手,却什么都没有,满座哄笑。
是妾身眼拙,见谅。
谢临脸色铁青,再无心赋诗,悻悻离去。
太师府内,龚帧独自冷笑。谢临那蠢货,不过是个送人头的工具罢了。
边关军营,我强撑着瘦弱身躯,举剑练习。每一次挥剑,手臂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般疼痛。
骑都尉好雅致,这是在画画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是孙淮,那个眼神锐利的副将。
练剑。我简短回答。
这也叫练剑他嗤笑一声,公子还是早点回京城吧,边关不是享乐的地方。
我不答,继续挥剑。第一百零八次,手腕发抖,剑尖几乎触地。
孙淮摇摇头离开。
夜深人静,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点燃油灯,开始研究边境地图。前世为培养龚帧,我曾苦读兵法多年,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如今,这些知识成了我唯一的优势。
奇怪的是,随着日夜研读地图,这具身体似乎在自主反应,指尖无意识地停留在某些战略要地上,仿佛有一种直觉在引导我。
这是龚帧的本能吗看来他并非完全无能,只是被恐惧支配。
而我,必须尽快找到机会证明自己。
京城,皇宫。
她正跪在太子面前,眼圈微红:殿下,帧儿在边关无人照料,若有闪失……
太子温和地抬手:无妨,朕已安排人照顾于他。
她垂首,唇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太子续道:龚熙,朕观你近日才思敏捷,不如入宫替母后抄书几日
谢殿下信任!
阳光透过殿窗,照在她精心梳理的发髻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而边关的我,被秋风吹得嘶哑的嗓子,正低声背诵兵法:奇正相生,后发制人……
龚帧,你以为边关是炼狱,会将我葬送你错了。这里反而是我重生的战场。
我会用你的身体,成就我的辉煌。
我会让你看着,你那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如何被真正的战场磨砺所粉碎。
一阵剧烈咳嗽打断我的思绪。这该死的病弱身体,必须尽快强健起来。
远处营帐,孙淮正透过缝隙,皱眉望着那个瘦弱却倔强的背影。
少爷兵能撑几天一旁的士兵问。
孙淮摇头:三天就会哭着回京。
士兵笑道:我看一天都撑不了。
然而三天过去,那个病秧子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每天练剑的时间更长了。
孙淮若有所思,却仍未放下戒心。
太多关系户来过边关,无一例外都是浪费粮食的主。
第三章:沙场初啼,锋芒乍现
又一个黎明来临,我拖着酸痛的身体参加日常操练。两周来,我每日挥剑三百次,即使手臂如火烧般疼痛也不曾停歇。这具身体虽然孱弱,但比预想中更有韧性——似乎龚帧并非天生体弱,只是从未逼迫自己。
十二队今日巡逻边境西北角,骑都尉随行观摩。孙淮站在校场中央,眼神从我身上轻蔑地扫过。
我默不作声地站到队伍末尾。观摩明明是要让我见识战场残酷。也好,正合我意。
巡逻队十五人,加上我和孙淮,总共十七人离开营地。秋风萧瑟,卷起黄沙打在脸上如细针刺痛。
我偷偷观察地形,对比记忆中的边境线——这处峡谷向来是埋伏的好地点。
副将,此处易伏兵,可绕行。我开口提醒。
孙淮冷笑:小公子懂兵法了这条路我走了三年,安全得很。
话音未落,一支箭从山坡飞来,直取孙淮后心。
小心!我猛地策马上前,伸手一拽,硬生生将他拉歪,箭矢擦着他肩膀飞过。
敌袭!
还未来得及列阵,数十名敌军骑兵已从两侧山坡冲下,喊杀声震天。这绝非巡逻队能应对的规模,分明是有备而来的伏击。
列方阵!弓手后撤!孙淮大吼着指挥,却见敌军冲势太猛,我方阵型瞬间被冲散,两名士兵当场被踏于马蹄之下。
乱了,全乱了。
孙淮奋力砍杀,却寡不敌众,右臂很快挂彩。敌军人数至少四十,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绝非边境小股骚扰部队。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龚帧的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逃!快逃!
不!我猛地咬破舌尖,用痛楚压下恐惧。前世我在沙盘推演中经历过无数次大型会战,如今只不过是真实地处于其中罢了。
后撤!不要硬拼!我猛地拔高声音,竭力压下颤抖,利用峡谷收缩阵型,弓手集中三处射击!
没人理我。可笑,谁会听一个病秧子的命令
我一咬牙,策马冲向战场中央。一名敌军举刀劈来,我灵巧地侧身闪过——这具身体虽弱,却比想象中更为灵活。
听我指挥!我拔出腰间短剑,精准地刺入来犯敌军的手腕,同时大喊,退守那处石壁,形成半月形防御!
出乎意料,我的喊声竟然穿透了喊杀声。几名士兵愣了愣,居然真的开始按我所言撤退集结。
孙淮满脸是血,惊愕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大喊:听骑都尉的!撤!
我瞬间激活了前世练兵的本能,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弓手居中,注意敌军左翼骑兵,那是他们的弱点!盾手前排紧贴,不留空隙!
敌军见我方突然变阵,队形竟然逐渐稳定,一时冲势受阻。
他们装备精良但轻敌冒进,拉长了补给线,我观察着敌军阵型,冷静分析,坚持半个时辰,他们必退!
孙淮惊讶地看我一眼,随即指挥士兵按我的部署迅速调整。我们且战且退,逐渐退入两山之间的狭窄地带,敌军骑兵优势受限,冲锋威力大减。
射!我挥剑下令,弓手齐发,精准地射中了敌军前排。
敌军不甘心,派出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士向我直冲而来,显然认定我是指挥者。
骑都尉小心!孙淮大喊,却被两名敌兵缠住,无法援助。
那武士手持长刀,来势凶猛。我深知龚帧的身体不足以硬拼,唯有避其锋芒。我侧身下马,滚入乱石之间,避开他的第一击。
躲什么怕死吗武士冷笑,翻身下马追来。
我不语,心中默数着他的步伐节奏。前世宫中习武,我最擅长的就是以弱胜强的技巧。在他第三步迈出时,我突然起身,短剑直取他持刀右手的手腕。
武士吃惊于我的速度,收刀格挡已是慢了半拍。我的剑尖划破他手腕,鲜血喷溅。他痛呼一声,长刀脱手。
我迅速捡起他的刀,横在他脖颈。
战场上一瞬间的死寂。
敌军见主将被擒,士气骤降,加之我方阵型已稳,箭矢不断,终于鸣角撤退。
追击五百步,不可恋战!我下令道,嗓子已嘶哑。
待敌军彻底撤离,我才松开武士,摔倒在地。这场战斗虽然短暂,却已耗尽了我所有体力,眼前发黑,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
孙淮大步走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地上喘息如牛的我,第一次正式抱拳行军礼:末将,服!
士兵们也围拢过来,眼中满是震惊与新生的敬意。谁能想到,平日里被嘲笑的病秧子,危急关头竟有如此身手和指挥才能
运气…而已。我勉强笑道,却又剧烈咳嗽起来。
孙淮蹲下身,声音低沉:骑都尉精通兵法,身手不凡,为何一直藏拙
我没有回答,只是接过他递来的水囊。此战虽小,却是我在军中立足的转折点。这具身体的潜力远超我想象,或许龚帧本就有军事天赋,只是被他的怯懦所掩盖。
回营后,士兵们的眼神变了。往日的轻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谨慎与尊敬。我知道,自己终于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站稳了脚跟。
同一日,京城。
听说边境又有小股敌军骚扰太子随口问道,目光却紧盯着下方跪着的美人。
她垂首,掩去眼中的不屑:听闻已退敌,边关无恙。
听闻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关心你弟弟在边关的处境吗
她眼帘微抬:弟弟自有天命,妾身只求他平安归来。
太子不再多言,心思却早已飞向边关。边境驻军传回的战报中,特意提到了那个文弱公子的表现,令他颇为意外。
第四章:暗流汹涌,京边疑云
京城春日,太师府内。
熙儿,这兵部的奏折你也要过目太师惊讶地看着案前的女子。
女儿不过随意翻看。龚帧抚弄着裙摆,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只是担心帧儿在边关情况,想多了解些边境事务。
太师笑着摇头:边关战事向来复杂,你一个闺阁女子何必操这份心
龚帧垂眸浅笑:女儿不过是好奇罢了。心中却冷哼,若非占据这女儿身体,他早在边关化为一捧黄土。
此时的龚帧已在朝中崭露头角,前几日的大朝会上,他凭借对西北水利的独到见解,得到了不少大臣的青睐。尤其是户部尚书在宴席上对她赞不绝口。
部署得当,万事能成。龚帧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低声自语,吃一堑长一智,今生定要站在权力之巅。
他娴熟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一面向太师派表忠心,一面又在兵部侍郎韩大人面前展露才华,甚至开始涉足粮草调配等敏感事务。这些都是他前世不敢触碰的领域,如今反倒成了他的长项。
龚家小姐近来活跃得很,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话在权贵间流传开来。
太子府中,烨尘皱眉看着桌上的密报。
龚熙,前后判若两人。他轻叩桌面,眼神深沉。
一旁的心腹总管低声道:殿下,臣派人查过,自雷击事件后,龚小姐确实变得不同。以前只是才女,如今却对朝政、兵事皆有见解。
太子陷入沉思。那个曾经只懂诗词的龚家小姐,何时开始精通兵法了
边关,校场上。
我挥剑的动作戛然而止,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旧伤复发了。
骑都尉,休息片刻吧。孙淮关切道。
我摇头,咬牙继续。这具身体底子太差,需要加倍训练才行。自上次小胜后,我便积极推行新的战术训练,试图将灵活机动的游骑兵战法引入边军。然而,老一套的思维根深蒂固,许多老将对此嗤之以鼻。
小伙子有勇气,但太异想天开了。
纸上谈兵,实战可不是这么回事。
质疑声不绝于耳。
一周后,军营大演习。我主动请缨,率领一支小队对抗模拟敌军。
骑都尉,你的新战法在演习场上恐怕行不通。副将张将军不无担忧地说。
演习开始,我方按新战术迅速展开,初期形势大好。然而就在关键时刻,我胸口旧伤突然发作,一口鲜血喷出,从马上栽倒。战术节奏被打乱,最终勉强打成平手。
看吧,不切实际的花架子。
还是老战法稳当。
我躺在营帐中,听着外面的议论,握紧了拳头。
骑都尉,需要我找军医来吗孙淮掀开帐帘。
我摇头:不必。
那套战术其实不错,孙淮罕见地评价道,就是配合还不够熟练。
我看了他一眼:你认为可行
可行,但需要更多练习。
明日我要检讨战术缺陷,请各位将领参加。
孙淮惊讶:你不怕被他们笑话
我冷笑:笑到最后的才笑得最好。
三日后,我在沙盘前详细分析了上次演习的每个环节,指出问题所在,并提出了改进方案。许多老将本想看笑话,却被我严谨的分析所折服。
下周,再战。我掷地有声。
这一次,我提前服用了止痛药,确保身体状态。战术也经过调整,更适应将士们的习惯。结果,我方以一敌三,大获全胜。
那些曾经质疑的老将,此刻眼中满是震惊和敬意。
骑都尉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军事才能,实在令人佩服。主将亲自前来祝贺。
军威初立,但我心中却不能松懈。近来与敌军的几次小规模交锋中,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对方似乎总能猜到我的战术。
这不对劲,我皱眉翻看战报,他们应对得太精准了。
孙淮点头:确实,尤其是赫丹那边,仿佛对我们了如指掌。
有内鬼我低声问。
不像,守备森严,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出去。
我陷入沉思。如果不是内鬼,那就是……有人刻意泄露情报
这时,一封来自京城的信被送到我手中,落款是姐姐。
帧儿,边关寒苦,万望珍重。姐姐听闻西北有异动,恐敌军从青山口偷袭,你可多加注意。
我冷笑。青山口那里驻军充足,地势险要,敌军不会选那里。反倒是信中只字未提的黑水谷,才是防守薄弱之处。
姐姐想让我做什么分兵增援青山口,从而削弱黑水谷防御
不,龚帧,你的伎俩太明显了。
我立即命人加强黑水谷的警戒,果然三日后,一支敌军精锐悄然接近,被我军伏击,全歼。
这封信坐实了我的猜测——龚帧在京城,正暗中与敌军勾结!他想借敌人之手除掉我。
与此同时,太子烨尘已经秘密动身前往边关。他对这对突然性情大变的姐弟产生了浓厚兴趣,决定亲自一探究竟。
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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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烽火燎原,致命背刺
警报声划破黎明的宁静。十几名斥候策马狂奔回营,脸上写满恐慌:将军!西夏、赫丹联军压境!至少三万人马!
我猛地从地图上抬头,心跳加速。这一刻终于来了。
传令全军戒备,三炷香内集结完毕。我的声音出奇冷静。
孙淮闯入帐中:骑都尉,消息属实,敌军已分两路,主力直指我军防区。
我点头:正合我意。
守将大惊:你疯了我们兵力不足一万,如何抵挡
兵不在多,在于用。我拂袖起身,传我军令,今日起,我与孙副将共掌东线防务。
没人反对。那个病秧子早已成为边关不可或缺的战术核心。
三日后,赫丹先锋军在黑水谷遭遇我军设下的伏击。我亲自率领轻骑兵从侧翼切入,将敌军主力引入预设的口袋阵。
放箭!
万箭齐发,敌军阵型瞬间崩溃。
冲锋!
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敌阵,刀光剑影中,我手起刀落,斩杀三名敌军将领。
这是第一场胜利,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奇兵突袭,声东击西,诱敌深入又切断其退路,连下七城,斩首两千三百级。朝廷派来慰问的使者目瞪口呆:此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军事才能!
龚帧将军的名号迅速传遍边关内外,甚至有人将我与历史上的名将相提并论。
少年战神的称号不胫而走。
营帐中,孙淮递给我一杯热茶:谁能想到,那个当初人人嘲笑的病秧子,如今成了边关第一名将
我苦笑:命运弄人。
前世我苦读兵法却无处施展,如今却要用仇人的身体成就军功。
明日决战,你有把握吗孙淮问道。
我转向沙盘:赫丹主力已被我军牵制在白石河谷,只需一举合围,便可彻底击溃他们。
还有西夏那边——
放心,西夏若敢增援,我已在沿途设下三处埋伏。
孙淮满脸钦佩:将军算无遗策!
夜深人静,我正在研究地图,一名传令兵匆匆闯入:将军!京城加急军令!
我接过信件,发现是太子亲笔,命我立刻调派三千精锐前往青龙口增援。
荒谬!我拍案而起,青龙口不过是疑兵,敌军主力明明在白石河谷!
孙淮皱眉查看:信鉴无误,确实是太子亲令。
我陷入沉思。这个时机,这个命令……太蹊跷了。
龚帧军威日盛,京城必有人坐不住了吧
将军,如何是好亲兵等待我的决断。
我咬牙:命令不可违,但敌情更不可忽视。我带一千精兵前往青龙口,其余部队按原计划行事。
谁知这一拆分兵力,竟成了致命伤。
次日拂晓,我刚带队抵达青龙口,便听见身后战鼓声如雷鸣。回头一望,无数信号烟升起——白石河谷方向遭到猛攻!
中计了!我心如刀绞,立即掉头往回冲。
太迟了。等我赶回战场,眼前已是人间炼狱。
赫丹主力不知何时神秘消失,又从我军背后突然出现。更诡异的是,西夏骑兵居然同时出现在我军侧翼,形成夹击之势。
整整一日的激战,我军溃不成军。
杀!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敌军,只知道刀刃早已卷曲,全身浴血。
孙淮带着残余亲兵拼死护卫着我突围:将军快走!你不能死!
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孙淮挡在我身前,胸口连中三箭:去…找…太子…
我眼眶发热,抱起他冲出重围。
夜色中,我在一处山洞里检查伤势,发现左臂已经血肉模糊。从战场上带回的几名重伤亲兵大多气息奄奄。
孙淮已经牺牲。
我踉跄着走出洞口,仰天长啸。
怎么会这样敌军怎么会准确知道我的部署那封太子密令又是怎么回事
我强撑着返回战场,想要搜寻幸存者。
黎明前的战场格外寂静,只有无数冰冷的尸体在朝露中显得格外惨白。
我踉跄着走过一具具尸体,突然被一抹不协调的亮色吸引。一名赫丹高级军官的尸体旁,有个物件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
我弯腰捡起——是一枚碎玉!
这玉色泽,这纹路…我如遭雷击!
这是我前世十五岁及笄礼上,亲手为龚帧雕刻的白玉佩!当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其中暗藏的家族徽记!
我手抖如筛糠,将玉佩翻转过来——果然,背面隐约可见龚字的一笔一划!
这枚独一无二的信物怎会出现在敌军高官身上
除非…除非是她给的!
真相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是她!是龚帧!他在传递军情给敌军!他想借敌人之手除掉我!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出。
前世被龚帧亲手杀死,今生又险些死于他的背叛。这复仇的命运多么讽刺!
我握紧那枚玉佩,目光变得冰冷。记忆在脑海中炸开,所有可疑之处串联起来——那些来自京城的误导信件,敌军对我战术的了如指掌,还有那份太子密令…全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阴谋!
看来,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龚帧…我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会活着回去,我会亲手讨回这笔血债。
我艰难地站起身,朝着京城的方向望去。
太阳升起,为这片尸骨遍野的战场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第六章:千里突围,血色归途
黎明尚未到来,灼热的伤口却已将我从半昏迷状态中拉回现实。白石河谷的残部被困在这片狭隘的山地中,粮草在昨日就已耗尽。
士兵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尖刀刺入我的心脏。
骑都尉,敌军又缩小了包围圈。一名满脸血污的斥候跪在我面前,声音颤抖。
我强撑着站起身,掀开帐帘。远处无数火把组成的包围圈正在慢慢收紧,如同一条即将吞噬猎物的火蛇。
还剩多少能战之士
不足两百人。重伤者有六十三人。孙淮艰难地靠在木桩上,胸前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我闭上眼,脑中迅速计算着突围的可能性。
前世的军事才能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分兵突围。而最危险的任务,只能由我亲自完成。
集合所有能动的人。
士兵们很快聚集在我身边,眼中既有恐惧也有希望。他们相信少年战神能带他们走出绝境。
敌军主力在北面山口,那里布防最严。我指向地图,而我会带二十名精锐从那里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营帐内一片寂静。
将军!这是找死!孙淮猛地站起,牵动伤口又跌坐在地。
正因他们想不到我会从那里突围,才有可能成功。我看向每一个士兵的眼睛,孙副将,你带剩余部队从东南角突围,务必将消息带回京城。
什么消息
有内奸。我从怀中取出那枚带有龚字印记的玉佩,有人一直在向敌军传递我军情报。我怀疑最后那封太子密令可能是伪造的。
孙淮眼中闪过震惊和愤怒。
我必须活着回京,揭露真相。
天色渐暗,二十名精锐已在山口附近隐蔽。我们每人手中只有一把短刀和三支箭矢。
等我的信号,所有人疯狂进攻,制造最大的声势。
夜幕彻底降临,敌军的篝火照亮了整个山谷。此时,东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鸟啼声——那是孙淮他们准备行动的信号。
上!
我率先冲出,直取敌军前哨。短刀准确无误地刺入一名哨兵的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硝烟弥漫中,我们冲入敌军营地,放火烧帐,制造最大的混乱。敌军将领大声呼喊集结,无数士兵涌向我们。
骑都尉,快走!亲兵推着我向前,自己却被一箭射中后背。
我舍不得丢下他们,却又想起证据的重要性。咬牙硬扛着伤腿,杀出一条血路向赫丹临时指挥所潜去。
按原计划,两日后再派三千精锐入境。指挥所外,传来清晰的声音,龚小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大庆军中还有我们的人。
我心如刀绞,趁守卫不备闪入帐中。刀光闪过,两名守卫应声倒地。桌上的密函已经封好,准备发往京城。我抓起它藏入怀中,转身欲走。
什么人!一声厉喝。
我不回头,一刀劈向声源,随即撞破帐篷冲出。身后箭矢破空而来,一支箭深深扎入我的左肩。
找到他们的将领了!
混乱中我听到东南方向也爆发了激战,孙淮他们成功吸引了部分敌军。可我已失血过多,视线模糊。
活下去,向太子证明真相。我丢掉身上的军装标识,从尸体上扯下破烂衣物换上,用泥土涂抹脸颊和双手。
军法严明,擅离职守是死罪。但比起军法,更重要的是揭露那个恶魔的真面目。
朝着京城方向,我踉跄前行。
二十天后,我已经形如乞丐。曾经的病弱身躯此刻支离破碎,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我靠着路边的野果和偶尔村民的施舍勉强活着。
喂,那边的乞丐,滚开点!一队巡逻的官兵骑马经过,鄙夷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让他们看清面容。现在整个大庆都在通缉逃兵龚帧。
夜里我躲在一户农家的草垛旁取暖,摸了摸怀中那份被汗水浸透的密函。这就是我不惜做逃兵、忍受一切屈辱也要活下去的理由。
梦中,我又回到了白石河谷,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然后是前世被龚帧亲手杀死的瞬间,喉咙被利刃割开的冰冷触感如此真实。
惊醒时,我将军毯紧紧裹在身上,颤抖着压下恐惧。
龚帧,我一定会回到京城,亲手撕破你的伪装。
一路上我避开官道,时而混入商队,时而伪装成流民。伤势让我的行进速度极为缓慢,但每一步都更靠近那个恶魔所在的地方。
前方就是京城了,昔日巍峨的城墙在暮色中显得无比森严。
我回来了。带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那份足以致命的证据,带着前世今生两次被背叛的仇恨,我终于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第七章:金殿对峙,身份揭晓
京城的黎明刚刚破晓,我便悄然潜入城中。
三天来我一直藏身城郊,等待这个绝佳时机——太子召开大朝会的日子。
我披着偷来的破旧斗篷,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太阳爬上城楼,金銮殿前朝臣列队而入,我趁着卫兵交接间隙,混入了人流。
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太子烨尘端坐龙椅之上,而她——那个窃取我身体的龚帧,正立于一众朝臣之前,衣袂飘飘,眉目如画。
敌军退兵,边关已定,臣妹认为——
大胆奸贼,卖国求荣,血债血偿!我猛地冲入殿中,撕掉斗篷,露出血污遍布的面容。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龚帧太子从龙椅上站起,眉头紧锁。
你疯了吗龚帧震惊地看着我,转而对太子道,殿下,舍弟边关兵败逃回,恐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
我冷笑一声,跪地叩首:太子殿下,边关惨败非战之过,乃有内奸泄露军情!
放肆!龚帧怒喝,你擅离职守,罪当处斩,还敢血口喷人
我从怀中取出那份染血的密函和玉佩:此为赫丹指挥所密函,记载与内奸联络详情,而这玉佩,是我从赫丹高级军官尸体上取得。
殿内哗然。
太子接过密函,仔细查看,脸色越发凝重。
此玉有何特别太子问道。
我高声道:此玉乃我十五岁时亲手为姐姐所刻,背面暗藏家族徽记,此物世间仅此一枚,只有我与姐姐知晓!
龚帧面色惨白,却强作镇定:胡说八道!玉佩千千万,岂能凭此诬我通敌
那解释一下为何我军每次行动都被敌军提前知晓我步步紧逼,还有那封伪造的太子密令,导致我军分兵赴险
这……那是你指挥不当!
我狞笑着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十年前,你我在后山玩耍时,发生了什么
龚帧一愣,随即冷笑:自然是捉迷藏,每次都是你先被找到。
错!我猛地撕开胸前衣衫,露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旧疤,当日你被野猪追赶,我为救你被獠牙所伤,留下此疤!此事从无外人知晓,你身为龚熙,为何不知!
全场死寂。
龚帧脸上血色尽失,嘴唇颤抖不已。
不可能……你怎会知道……
因为我就是龚熙!我怒吼出声,不知何故,我们的灵魂互换了身体!你占据我的身躯,谋取权势;我困在你体内,被送往你畏惧的战场!
朝臣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太子却似乎若有所思:我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龚熙突然精通兵法,龚帧忽然成为少年战神……
荒谬!龚帧尖叫起来,声音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他分明是疯了!叛国之罪也想如此开脱
那不如解释一下,你胸口可有与他相同的疤痕太子锐利的目光直刺龚帧。
龚帧后退几步,惊慌失措:我……我……
卫兵,检查!太子一声令下。
宫女上前,龚帧奋力挣扎,却被按住,衣襟被拉开——平滑白皙的皮肤上,哪有什么疤痕
不!这不是真的!凭什么我要受那般折磨!龚帧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龚熙!你太狠了!战场那种地狱,你竟然让我去!
我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说得好,那不如告诉太子殿下,前世你是如何杀死我的
我恨透了战场!我恨透了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龚帧疯狂地喊着,当然要杀了你!你死了我才能活!
太子的脸色铁青:来人,将龚熙拿下,严加审讯!
龚帧忽然冲向殿门,却被侍卫拦住,绝望之下他突然抽出腰间佩剑,抵住自己的咽喉:我不会再受折磨了!
剑锋一闪,鲜血喷涌。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内心竟是一片茫然。
龚将军,朕会为你讨回公道。太子走到我身边,低声道。
我望着那个带着我容颜的尸体,无声落泪。
真相终于大白,可代价是那么惨痛。
三个月后,西夏、赫丹使者来朝赔罪纳贡,边关重回宁静。
朝中奸党被一一肃清,谢临等人伏诛。
我被太子封为定西将军,统领边关三十万大军。
那个梦魇般的轮回终于结束了,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我仍会梦到那双与我一模一样的、却充满怨恨的眼睛。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他成为了我,我成为了他,可最终,我们都没能真正摆脱命中注定的结局。
第八章:错位荣光,涅槃新生
定夺之日到了。太子烨尘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百官俱默。
我跪在殿中央,心跳如鼓。虽已过去一月有余,但每当闭眼,仍能看见龚帧以我的容颜自刎的画面,鲜血染红朝服的触目惊心。
龚帧虽有擅离职守之罪,但揭露边关叛国案,挽救战局,身负重伤仍千里奔袭,只为真相大白。此等忠义,朕心甚慰。
一旁的左相忍不住出声:殿下,军纪岂可废弛
朕意已决。太子眼神锐利,功过相抵,册封龚帧为镇国将军,统领北疆三军。
殿中一片哗然。
我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具身体的原主龚帧如此惧怕战场,如今我却要以他的身份终身镇守边关
臣,领命。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坚定。
走出金銮殿,迎面春风拂面。我忽然失笑——大庆历史上,就这样诞生了第一位实质上的异姓女将军。
母亲在府中等我,眼中噙着泪水:帧儿,你真的愿意回边关
我握住她的手:儿愿终身镇守边疆,为国尽忠,为家扬名。
可你妹妹她……
姐姐犯下大错,但一切都过去了。龚家会因我而重获新生。
就在那日,孙淮带着边关将士赶到京城,当众为我正名。他见到我时,单膝跪地行礼,目光中满是复杂情绪。
回府的路上,他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的问题:将军真的是……龚小姐
我点头。
老天爷。他的表情有如吞了一只活蛙,那些日子在军营中,我跟您一起洗澡,一起……老天爷啊!
我忍不住大笑,这是重生以来最畅快的一次。
不如你就当我是龚帧,只不过突然开窍,变成了天才将军。
孙淮摇头:不,您就是您。无论什么身份,您都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边关还需你我共同守护。
他重重抱拳:末将愿追随将军,直到末日!
回到边关的第一天,我登上城楼,北风如刀割面。这里有我洒下的血汗,也有战友留下的生命。没想到这竟成了我的归宿。
将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惊讶转身:殿下何时到的
刚到。他走到我身边,与我一同眺望远方,将军可有遗憾
我沉默片刻:不知前世种了什么因,今生得这般果。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命数可由人改。太子侧目看我,朕登基之日不远,届时或许……可有些打破常规的安排。
我心头一震:殿下的意思是……
将军如今虽是男儿身,但灵魂依旧是龚熙。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等到朕登基之日,你我再论此事。
他离去后,我久久伫立城楼。风吹起披风,铠甲反射着落日余晖。
奇妙的是,我不再怀念过去那个深闺中的龚熙了。那个依附父兄、依附太子才有价值的女子,与如今统领三军的我相比,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将军,末将送来新招的兵员名册。亲兵小心翼翼地递上竹简。
我接过,随口问道: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大家私下都在传,将军其实是女子灵魂。
我挑眉:你信吗
信!他脱口而出,随即涨红了脸,众将士说,只有女子才这般细心,连行军粮草都安排得无比妥当。
我大笑起来:那要不要我摘下盔甲证明一下
不不不!亲兵惊恐地连连摆手,逗得我笑得更欢。
这就是我的新生活。虽身处男儿躯壳,却能自由地驰骋疆场,指点江山。不必再为嫁与谁家而忧心,不必再为妆容裙饰而烦恼。
夜深人静,我独自练剑。比起刚来边关时的窝囊样子,如今的剑招已是凌厉无比。这具身体在我的锻炼下,早已强健如铁。
当初谁说这病秧子活不过三天来着孙淮倚在门边调侃。
滚。我头也不回地回敬一句,两人相视大笑。
曾经是她的人生,如今成了我的战场。曾经是他的身体,如今承载了我的荣光。
这错位的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人生。
不再是谁的附庸,不再受世俗束缚。
我就是我,龚熙,大庆历史上第一位实质女将军,活出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