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我小的时候，学人家养金丝雀。那会儿子刚毕业。
那个男大那叫一个水灵，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剑眉星目的，害羞的时候全身都是粉红粉红的。
尤其戴上黑色眼罩之后，啧啧啧，不得了。
可惜那时候太小了，包，养人嘛又胆子小。
为了以后不身败名裂，我每次都叫他戴上眼罩之后，才去见他。
他也很听话，可能是因为我给得多。
后来不行了，后来我家破产了。
为了赚点营养费，我得去给人家当金丝雀了。
可是，为什么这位金主大人，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剑眉星目的……跟我以前包养的男大长得那么像啊
哦，是同一个人啊，那没事了。
1
再次来到这家酒店这个房间，是以金丝雀的身份。
我熟门熟路，毕竟这个酒店的前主人，是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酒店的新主人连装潢都不舍得换一下，果真是经济环境不好了。
您好我礼貌敲门，等待传唤。
进来！
一声低沉的吩咐后，我理了理裙子，将右侧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好看的脖颈线条，推门进了去。
这个新主人的品味跟我以前不太一样，我以前喜欢昏暗的灯光。
而这位，像是恨不得拿个探照灯过来放着。
屋子里明亮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不正当关系的房间。
我轻轻关上门，转身，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等待吩咐。
虽然是第一次约，但他提前告诉过我他的喜好：不喜欢话多的，喜欢听话好摆弄的。
季思思
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疑惑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赶紧抬头：是的，在。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忽然恍惚了，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剧情。
只不过当时是我坐在沙发上，他站在门口。
当时我也那样喊他的名字：孟栩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孟栩，被我要求戴了眼罩，屋子里没开灯。
所以，他应该……认不出我。
我心里也蛮庆幸，破产前挑金丝雀，破产后挑金主，竟然能挑到同一个人。
在他的吩咐中，我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心里为自己的专一鼓了鼓掌。
2
他真的没认出我来。
第一，每周五晚上过来。
我点点头，默默记下。
他不满地看着我：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记备忘录。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喜欢记备忘录，还要要求别人跟他一起记备忘录
当初，他给我做金丝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我的喜好，他全偷偷事后记在他的备忘录里，记了三千多字。
我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做好准备：您吩咐。
他继续。
第二，我不喜欢黑色。
第三，见我之前收拾好你自己，从头发到指甲。
第四，我不喜欢香水。
……
第三十八，以后我每次有补充，你都需要记在备忘录里。
我：……
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两个大拇指打字打得有些抽筋了。
我记下最后一个字，放好手机，乖巧点头：好的，明白。
他嗯了一声，然后抬起了两个胳膊。
过来帮我脱衣服。
得，金丝雀的身份丫鬟的命。
3
果然当了金主不一样，孟栩此人，原来如此龟毛。
我帮他脱袜子，他挑起我的下巴，迷离着眼睛看着我。
我抬着头，沙发旁的落地灯亮得我有点睁不开眼。
亏他还能在感觉里。
他摩挲着我的下巴：你的声音……很耳熟。
我心中苦涩，怎么会不耳熟呢三年前，我就是用这样的声音，调戏你的啊！！
我眯着眼，学着他的样子扮演迷离，尽量入戏。
他轻轻哼了一声，放下我，高傲地翘起二郎腿，示意我脱另外一边。
临正头戏前，他抱起了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第三十九，以后，叫我，主人。
我愣了一下，乖乖开口：主人。
恶趣味吧可能是，以前，我也要求他管我叫主人。
戴着眼罩叫主人，总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一夜过去，第二天，他一如既往起得早。
不同的是，以前他起床会帮我把早餐准备好，一切收拾妥当。
而现在，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无情点评了句：你技术不错。
然后走了。
我拖着沉重的眼皮爬起来洗漱，随后挤地铁去了公司。
是的，我们金丝雀，也是要上班的。
现在我也算能体会三年前的孟栩有多不容易了。
上学、打工、取悦我，这么多事，他能坚持下来，难怪如今这么成功。
4
虽然我现在没钱了，但好在没欠债，除了医院那头。
以我目前的收入，也还算能覆盖，再加上孟栩给我的包养费，也能过得不错。
人就是这样的，不在这里当牛马，就要在那里做鸡鸭。
比起讨好我那难看的领导，我选择讨好我的金主。
现在不怕丢工作了，我腰板又硬了。
上班都敢卡点到了。
可惜今天那老东西不在，我原本想抓住机会跟他大吵一架。
下午，办公室一顿躁动之后，老东西出现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西装笔挺肩宽腰窄的男人。
我宣布一个事，公司被孟总收购了，接下来一个月，重要项目都全部直接向孟总汇报。
我一个转身，孟总好巧，跟我的金主一个姓儿……
孟栩！！！
好巧哦，他成了我全方位的金主！
孟栩指挥人把自己的办公用品搬进了总裁办公室。
隔着那扇磨砂玻璃门，我仿佛看到了他屁股对着门，不悦地翻报表的样子。
我甩开脑子里的邪念，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
手机来了消息。
金主爸爸：［停车场等我。］
命令的，一丝不苟的，语气。
我回：［好的。］
5
他的车，蛮宽敞，他的司机，蛮有眼力见儿。
我乖巧地坐着，尽量不打扰他。
孟栩在翻公司去年的财报，我不敢吱声。
车上了高速，他放下平板揉了揉眉心。
忽然又像想起什么，放下手，冷漠吩咐我：过来，给我按按头。
我立马坐直，胸带动上半身，贴了过去，夹着嗓子道：好的。
应他要求，我提前学过这个。
我手刚抬起来，他偏过了头。
随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我的腿上。
孟栩闭着眼：按吧。
我微笑服务：好的。
我甚至不敢问我们去哪，我怕不听话被他换掉。
毕竟，当初我也是竞争上岗的。
季思思，他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跟你打听个人。
我嗯了一声，温柔回应：您说。
季宁，前季氏集团老板的女儿，你认识吗
季宁啊！我认识啊！化成灰我都认识！！那是我都曾用名！
既然他敢问我，必然是知道点什么，但应该不多。
毕竟一查就能查到，学历。他可能以为我跟季宁是校友。
我回答：认识的。
他嗯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漠然：好，你帮我约她出来吃个饭。
我：……这……
怎么约不到
他那个语气，仿佛我只要说约不到，下一秒就得酒店公司，双离职。
我瞬间激灵：约得到！您想约什么时候
他没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越快越好，那就明天吧。
我扯出笑容：……好的。
6
汽车驶入别墅区。
他拉着我下了车，吩咐道：你今晚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没有多说一句话，语气冷淡。
我默默跟上。
大门推开，人声鼎沸。欧，有钱人的聚会。
见到孟栩，一群人围了过来，有心急的一边跟他握手，一边介绍起了自己带来的女孩儿。
秒变大型相亲现场。
孟栩礼貌微笑，然后揽过我的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季思思。
名草有主，娇花失落。
我感受着全场的注目礼，宠辱不惊礼貌应对。
孟栩看起来很满意，那就好，让金主满意是我的首要职责。
应付完，回到角落，孟栩喝了点酒，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在外人眼里像是在耳鬓厮磨一般，好在现场都是年轻人，大家也不见怪。
可实际里，孟栩拉着我，问：你有季宁的照片吗
我：……有，但不能给你看。
于是我选择了摇头。
他不太高兴地皱眉，继续问道：那她长什么样，你跟我讲讲，高矮胖瘦长发短发圆脸方脸
一想到明天还要找个人去跟他吃饭，我只能按普通群演去给他描述。
不高不矮，半长头发，圆脸。
老实回答，没一句实话。
但他像是听进去了，甚至像是还在脑子里想象的样子。
最后他似乎对自己的想象不太满意，瞥了我一眼。
7
第二天无事发生。
我一边上班，一边跟我找到群演约时间。
下午
。
一个美女踩着高跟鞋进来了，随后进了孟栩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原本都低着头的同事们，不约而同伸长了脖子，脸上一副吃瓜表情。
半晌，门又开了，孟栩喊了一声：季思思，你进来。
我再次扮演他的女朋友。
那位美女不满意极了：如果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季宁我都算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还好办公室隔音好。
美女被气走。
我想出去，又被孟栩拉住：季宁约到了吗
约到了，我把地址和时间发您。
他摆手：不用，你给我她的地址，我去接她。
欧哟，亲自去接。
等等，他这么殷勤，不会是……
孟总，季小姐问您找她什么事她似乎，对您没印象。
套个话。
孟栩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的样子，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你就说有个内容创业项目跟她谈。
怎么季宁不记得他，让他这么伤心吗
难不成我这个小金丝雀，对我这个前金主，产生感情了
8
我给了孟栩一个假地址，让演员提前到地方等着。
孟栩去接他的季宁了，我则惶惶不安地在家等消息。
至于为什么惶惶不安，我怕孟栩发现，发现我就是季宁。
那个喜欢叫他戴眼罩，喜欢让他叫我主人，喜欢踩他胸口，喜欢捆住他，喜欢羞辱他的……坏女人。
没办法，都是为了消遣，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身份对调呢
我倒不是怕孟栩也那样对我，我主要是怕孟栩开除我。
开除了，我上哪找这么事少钱多金主帅的工作
大概十点，手机响了。
喂
季思思，过来酒店。
好的！
我着急忙慌穿好衣服，由于太着急，上了出租车才发现，穿了两只不同的袜子。
左腿黑丝，右腿船袜。
我裹紧大衣，想着倒地儿了买一个换上。
结果我刚下车，电话就来了。
季思思，二十分钟了。
意思很明显了：再不到我就开除你。
我赶紧屁滚尿流跑上去。
敲响房门前，我理了理头发，匀了匀呼吸。
咚咚咚！
门打开，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好，便被一只大手一下拉了进去。
砰！！门被关上
9
我被一件西装罩住脑袋，紧接着就感觉他朝我覆了过来。
可谓是天雷勾地火，快要憋死我的一个吻。
至少十分钟后，我呼哧呼哧喘着气，头上的西装外套被拿了下来。
我预想中的刺眼灯光没有到来，反而屋里没开灯，昏暗。
我有点恍惚，像回到了三年前。
同样的氛围，同样的人。
孟栩捏着我的下巴：怎么这么久
我不好意思告诉他为了省钱，我打的拼车。
嗯……见您总要收拾一下的嘛。
是吗孟栩将我抵在沙发角落，一只手撑在我的背后。
另外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大衣里。
在暧昧的氛围中，他朝我笑了笑，薄唇轻启，问我：收拾了一下，特意一条腿穿丝袜，一条腿……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继续道：船袜
你的审美，挺特别。他中肯地评价。
我眼珠子转了又转，再一转，索性豁出去，抱住他的脖子，压着声音贴近了他的耳朵：那你觉得怎么样，特别吗有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我明显感觉到，孟栩僵了一下。
随后他掰正我的头，表情严肃：第三十九条。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孟栩不高兴了，他再次对我进行了点评：季思思，你太不专业了。
我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查看备忘录。
第三十九条，叫他，主人。
我赶紧扔下手机，讨好地勾住他的手，靠近他的下巴，仰头看着他：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你可别开除我！
他似乎满意了，甚至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摸了摸。
我看见，他掏出来一个眼罩，黑色的，带着蕾丝花边。
好，熟悉的款式。
10
你，主人是想让我戴这个吗
我识趣地去接他手上的眼罩，可就在我的手要碰到的时候，他忽然抬高，把眼罩举起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戴上了眼罩。
我：……忽然感觉鼻子一热，我恐怕要流鼻血。
我何德何能，让金主遵循我的喜好。
他一只手整理着眼罩，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我的腰。
戴好之后，他问我：怎么样
我看着那张脸，那张嘴，一张一合，已经有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我牵起他，走向了床。
我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
像一场梦。
第二天，他又起了个大早。
依旧背对着我在穿衣服，不同的是，今天房间里有烤面包的味道。
我起身，看到了桌上的早餐，旁边还有一份明显吃完了的。
他再次评价道：你太不专业了，下周内把你备忘录的东西背下来，周五我要抽背。
我：……哈
他整理好衣服，一边扣着袖口一边转过来，看着我：怎么，我说的话很难懂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不难懂，明白！明白！
我想，昨晚果然是一场梦，或许，只是他的情趣罢了。
11
在周内，孟栩是不找我的。
除了上班时间。
周三下班，我照例去医院看我妈。
其实我跟她关系不怎么样，有护工照顾，我能不去就不去，省得她嫌我晦气。
只是每周三我都得去缴费，护士也会要求我去看她一眼。
去年车祸，她撞断了腿，做了好几场手术，勉强有了希望。
天天在医院做复健，我也佩服她。
如果不花我的钱的话，我就更佩服她了。
思思来了今天去看看阿姨吗
我想了想，还是去了。
她倒是挺开心，跟护工有说有笑的。
我站在窗外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没进去，免得吵一架影响心情。
要说我跟孟栩还是有缘，竟然能在医院碰到。
不过不妙的是，我们碰到的地方，是妇产科楼层。
他在电梯外头，扶着个姑娘，我在电梯里头，带着个墨镜。
还好电梯里人多。
我把自己缩在角落，尽量不被他发现。
发现了金主秘密的金丝雀，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做我们这行，最要紧是嘴巴严。
我没见过孟栩这么温柔，他问那姑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姑娘右手放在肚子上，浑身散发温柔，对他笑了笑：没有。
很……恩爱的样子。
我突然为自己的身份，感到可耻。
我不排斥做人家的金丝雀，但我不能破坏人家家庭！
12
接下来的两天，我原本打算背下金主的喜好。
可一想到那个孕妇，我还是放弃了。
没办法，做我们这行，还是要有底线。
很快又到周五，孟栩很急不可耐的样子。
下午四点，还没到下班时间，忽然公司群弹出消息。
是孟栩发的：【这周大家都辛苦了，四点半下班，记得带走垃圾。】
耶！！
孟总霸气！！
办公室里全是欢呼，以及对孟栩的夸赞。
我倒是还好，他们下班了，我又不能下班。
叮咚！手机弹出消息。
我打开一看，果然是孟栩。
他的语气很严肃的样子：【停车场等我。】
谁能想到这么严肃的孟总，是要跟我去干不正经的事呢。
我真想问他，你这么着急吗
最终还是不敢，我回：【好的。】
13
车里，孟栩很正经，他今天亲自开了车。
我思考半晌，是该坐副驾，还是，去后面。
坐副驾，万一以后被孟栩的另一半发现一根头发什么的……
毕竟我最近脱发严重。
可坐后面……我们做金丝雀的，怎么能让金主当司机呢
思考半晌，我走到驾驶室那侧，敲了敲窗。
车窗降下，露出孟栩那张帅绝人寰的侧脸。
他毫无感情地看了我一眼：怎么
我组织了一下措辞，问他：孟总，要不我来开车我技术不错的。
既然都行不通，那就让我来当金主的司机！
总没错了吧
孟栩盯着我看了半晌，没什么表情。
我被他看得发毛，刚想问他怎么了。
他突然说：走开。
我一愣：啊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挡住门了，你想叫我爬到副驾驶
我：……脑子里不知道咋回事，自动生成了孟栩从主驾位爬到旁边，屁股撅起来的样子……
我赶紧跳开：不好意思，您下，您下。
我坐上驾驶位，好久没开过这么好的车了，好兴奋。
14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酒店。
孟栩下车前习惯性评价了一句：你技术不错。
我：……
他怎么老爱说我技术不错，什么都你技术不错~，他夸人蛮朴实无华的。
进到房间，孟栩似乎是换风格了，他没再开那破灯，只整了两个氛围灯开着。
我跟着走进去，今天他倒是不是很急。
他先脱掉外套，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
我听错了他说的这个过来，好像尾音上扬了点
我转了两下眼珠，感觉自己像个反派。
磨磨蹭蹭过去，坐下，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不去看他。
我想，今天得跟他说清楚，我不做小三的。
我正想怎么开口呢，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按在了我的腰上。
下一秒，我以一个小鸟依人的姿势，半躺在了他怀里。
我应该没听错，孟栩好像，在闻我的头发。
我听到他吸的那一口气，明显长了很多。
在帅哥怀，还是我曾经最中意的帅哥。
我稳住心神，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把持不住。
等他吸够了，我坐起来。
孟总……
季思思……
我们同时开口。
当然是金主有话金主先说。
诶，您说。我为自己的专业点赞。
他问我：背下来了吗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孟栩不悦地拧起眉毛，拉了我一把。
太近了，近到我能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
我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
季思思，你，太，不，专，业，了。
15
我：……对不起。
我都想薅住他的衣领告诉他，我专业，老娘最专业，是你，你个劈腿的东西！
我脑海里的小人正打架，忽然感觉头上一重。
孟栩在摸我的头。
我抬头看他，灯光太柔和了，都给他照出了点人情味儿。
他说：没关系，主人不嫌弃你。
我倒吸一口气，不能继续了，我会把持不住，他每句话都踩在我的点上。
我抬起屁股，往后一坐，离他一臂远。
孟总，咱们解约吧，我不做小三的。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他的脸明显僵住了。
希望他不要报复我，让我的另外一份工作也没了。
季思思，孟栩似乎咬着后槽牙在说这句话：你好样的，你可别后悔！
我抿了抿嘴，梗着脖子没说话。
他忽然站了起来，我以为他要摔门而去了。
可他没有。
16
我坐在沙发上，孟栩站在我面前，我几乎一伸腿就能勾到他。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抬起了手。
我往后缩了缩：干什么，你想来硬的强奸可是要坐牢的。
他呵了一声，嘲讽地扯着嘴角，仿佛我在说什么笑话。
一个帅气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颗，一颗地，解着衣扣子。
我咽了咽口水，哆嗦着想走开。
人还没起身，就被他用膝盖顶回来了。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带着我的防狼喷雾。
半晌，他脱掉了上衣，露出令人向往的身材。
我已经做好了踢裆的准备。
他忽然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一根绳子。
我害怕极了。
然后，在我恐惧的目光中。
他把绳子套到了自己身上。
你……你做什么
他缓缓跪在了我面前，风情万种地朝我看了一眼。
怎么你不喜欢
我：……孟栩，还有，这种癖好吗他在勾引我
那为什么三年前我要求他这样的时候，他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偏偏他越反抗我还越兴奋，确实干了一些强迫民男的事情。
难不成，别人强迫的他不乐意，但他其实心里是喜欢的他主动的他就愿意。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再次咽了咽口水，推开了他。
孟总！咱们这样不行的，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17
他被我推了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然后皱眉，疑惑：什么孩子
不用装了，我那天在医院看见你了。
他还在演戏，甚至对我表现出了关心：你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
我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孟栩！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我虽然是被人包养的，但我也是有原则的，你都有孩子了还出来乱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算你没有良心，你也想想你的孩子好吗如果是个女儿，以后碰到你这样的男人，你不会觉得是报应吗
我一连串的发问结束，只换来了他的一脸问好。
季思思，你最好是有事。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来一趟，明月酒店，嗯，对。
挂掉电话，他瞪了我一眼，随后伸出胳膊解了绳子，开始穿衣服。
季思思，你没有心。
我：……我怎么突然就没有心了被金主这样评价，我的心很痛。
18
孟栩叫的人来得很快。
果然是上次医院看到那个女生，她看起来很着急，气喘吁吁的样子。
孟栩才没有心，竟然半夜叫孕妇出门。
可我现在不敢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发现了，我误会他了。
希望他不要生我的气，继续让我做他的金丝雀，毕竟，他给的真的很多。
那个女生走进门，先喝了口水，然后问孟栩：怎么了
孟栩指着我，告诉她：她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解释一下。
那个姑娘转身，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孟羽，羽毛的羽。
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妹妹啊！
我弹射起步，狗腿地握住金主妹妹的手：您好您好您好，误会了，抱歉抱歉！
我看似是对她道歉，实则在跟金主求情，希望他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行了，孟栩对这个妹妹很无情的样子：你走吧。
孟羽也很听话，让走就走了，甚至没对我和孟栩的关系提出一点质疑。
19
门再次关上，我一个滑轨，抱住了孟栩的西装裤。
主人，我错了。
孟栩蹲下来，一只手钳住我的下巴，我被迫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没时间陪我闹了吗
我想点头，脖子动不了，只得眨巴着眼：有的，有时间的，主人！你别开除我！！！
呵！孟栩忽然捏住了我的鼻子。
我：……今天我一定要憋住了，总不能为了点空气，不要钱吧。
一秒，两秒……
时间漫长，我感觉脑袋好晕。
在我眼皮要支撑不住前，他忽然放开了手。
我想大口吸气，可刚张开嘴，便被堵上了。
孟栩！！！不要在我要憋死的时候吻我！！
这个吻，绵长而黏糊。
半晌后，我脑子已经彻底转不过来了。
我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
季宁。
我脑子晕，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干嘛！
20
我想我要被我的金主开除了。
他发现我是以前折磨他的人了，他的黑历史。
孟栩已经两周没有找我了。
公司这边倒是还好，他只当我不存在。
我每天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我想，如果他就这么遗忘我了，也好，起码能保住一头的工作，不至于断了收入。
诶，你们发现了吗
什么
坐我对面的老哥朝办公室努了努嘴：孟总谈恋爱了。
没有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一周换了三个发型，还喷了香水……最重要的是，你们看他这周加过班吗
好像，是
难怪他都不找我了，原来是，真谈恋爱了
可这个时机未免也太尴尬了，刚巧被他发现我是季宁的时候……
我还以为他只是生我的气了，原本准备好好哄哄金主爸爸，让他继续聘用我的。
原来是谈恋爱了吗
那我是彻底没机会了，作为金丝雀……我要失业了。
21
又到周五，我等着下班，痛苦又期待。
也好，这样我的周末就是完全属于我的了。
我暂时应该不会出去找金主了，孟栩把我伤到了。
我们公司是这样的，老板不走，我们一般都不走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孟栩待到了八点！
有个同事等不住了，收拾收拾走人了。
见领导没说什么，他们陆陆续续收拾东西走了。
八点半，就剩我和我对面那个姐妹。
我看她也要走了，那我也可以走了，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孟栩注意到了。
我正收拾东西。
季思思，孟栩喊了我一声：进来。
对面的姐妹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甩包走了。
我磨磨蹭蹭又磨磨蹭蹭，进了孟栩的办公室。
孟……孟总。
他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红酒杯，已经见底了。
看起来是喝了。
他站起身，车钥匙扔给了我，语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送我。
我默默拿着钥匙，毕恭毕敬，卑躬屈膝：好的。
22
上了车，他报了个地址。
酒店，是酒店！
他果然有新欢了吗女朋友吗还是新的金丝雀
我果然失业了。
我很失落，只能专心开车以缓解难过的心情。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孟栩忽然说话了。
你不问我
嗯问您什么
你不问我去酒店干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好打听您的私事。
他又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他又问：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他的语气好像一个惨遭丈夫抛弃，失去了生活依靠的可怜妻子。
我控制不住，脖子前倾：哈！
为了防止危险，我把车停在路边。
我吗你说我吗
当时他的表情，可以用楚楚可怜来形容，我仿佛真的是个负心汉
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失去了什么记忆。
我脑子里努力搜寻，他的眼睛努力盯着我，眨也不眨。
过了一会儿，他眼睛酸了，我脑子酸了。
好好好，季宁，你果然真的没有心。
他说完，抱着双臂，不再说话，半晌后，又催促我：走啊！
我再次发动车子。
到了酒店。
23
我看着床上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那是......好久以前，我给他买的制服。
这......
旁边还有一套，跟他的制服成套的，女款。
孟总，这是……不开除我了吗
孟栩哼了一声：你不是想不起来吗我今天让你好好想想！
我刚想说，这就不必了吧。
刚抬眼准备说话，就看到他盯着我，开始脱衣服。
我咽了咽口水。
没有后顾之忧了，我真的有点克制不住了，虽然我是做金丝雀的，但我也是好色的。
我的反应似乎让他挺满意的，我感觉得出来。
孟栩自己穿好衣服，又来帮我穿。
他一边帮我穿，一边说：我现在身材比以前好了，这几年都有健身，身体健康，机能一点都没下降，我还买了你喜欢的香水，绳子眼罩……
我没敢吱声，孟栩像是疯了。
叽里咕噜说完之后，他问我：你再点我呗
我讪讪一笑：孟总，您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钱点……
他说：我有。
我：啊
他盯着我的眼睛，37度的嘴说出了一百度的骚话：我给你钱，你来点我。
啊这对吗
24
我有点恍惚。
这一晚上，他帮我回忆了许多三年前的习惯。
我以前的龟毛习惯，他都记得。
我忽然有点感动，更多的，是后悔。
早说你现在会发达，当初我就跟你保持联系啊！
谁能想到呢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孟栩手脚并用，将我抱得死紧，生怕我跑了。
他问我：你睡了吗
没有
他说：所以你答应吗
答应什么
孟栩沉默了一阵，问我：季思思，你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了
我没回答，其实我也有点怀疑，跟他在一起，我脑子总转不过来。
他继续问我：我给你钱，你来包养我，你答应吗
我想了想：还是不了吧。
我感觉他好像僵住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手：要不咱们换个关系你做我男朋友
可惜了，做了男朋友以后就不能领金丝雀工资了。
不过我也不吃亏，毕竟他那么帅。
就在我十拿九稳，觉得自己真是视金钱如粪土，真是帅气的时候。
孟栩冷酷地回答了我：不要。
我：啊为什么
孟栩缓缓地把手放到了我的腰上：就你来包养我！
为什么啊
他说：刺激！
我：……罢了，也行，确实挺刺激。
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