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邀请**:前刑侦队长程岩收到一封来自二十年未联系的童年好友林远的信,邀请他回到几乎与世隔绝的故乡雾山村,信中提到需要你帮我找出真相的模糊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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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异状**:程岩抵达雾山村后,发现村庄笼罩在异常氛围中,村民们神色警惕,而邀请他的林远却已经离奇死亡,被判定为自杀,但现场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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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人物**:程岩结识村医许蓝,一位冷静理性的女性,她透露林远死前曾表现出异常恐惧,并交给程岩一本林远留下的笔记本,里面记载着关于村庄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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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开始**:程岩开始暗中调查,发现林远笔记本中记载的七月十五,老槐树下的线索,同时注意到村长赵德海对调查表现出异常的紧张和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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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发现**:在老槐树下挖掘时,程岩和许蓝发现一具被草草掩埋的年轻女性骸骨,手腕上有与林远笔记本中描述的仪式标记一致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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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逼近**:调查深入后,程岩发现村庄隐藏着一个关于古老祭祀的秘密组织,而林远的死与这一秘密直接相关,他自己也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本次写作将聚焦于程岩收到神秘信件回到故乡,发现好友离奇死亡,并与村医许蓝一起开始调查的过程,直到他们在老槐树下发现女性骸骨的关键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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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山谜案》
程岩盯着手中那封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字的人手在发抖。邮戳显示来自雾山村——那个他二十年未曾回去的故乡。
林远...程岩轻声念出寄信人的名字,喉咙突然发紧。那是他儿时最好的玩伴,自从他十八岁离开村子去城里读警校,两人就再没联系过。
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
程岩,我需要你帮我找出真相。七月十五前务必回来。别告诉任何人。——林远
程岩翻来覆去检查纸条,没有其他信息。作为前刑侦队长,他本能地察觉到这封信的不寻常——字迹潦草急促,墨迹在某些笔画处晕开,像是被水滴浸湿过。眼泪汗水更奇怪的是日期,七月十五是中元节,雾山村最重视的传统节日之一。
他看了眼日历,距离七月十五只有五天。二十年不联系,突然这样一封信...职业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叙旧邀请。
第二天清晨,程岩开着他那辆旧吉普驶向雾山村。随着山路越来越窄,两侧的树木越来越密,记忆中的景象逐渐浮现。雾山村坐落在群山环抱的盆地中,因常年雾气缭绕而得名,几乎与外界隔绝。
转过最后一个山弯,村口的石碑映入眼帘,上面雾山村三个字已经斑驳不清。程岩停下车,发现石碑旁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长裤,肩上挎着一个医疗箱。她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眼神锐利如刀,在看到程岩的车时微微眯起。
你是程岩女人走上前,声音低沉冷静。
程岩点头:你是
许蓝,村医。她简短地回答,林远提过你会来。
程岩心头一紧:林远在哪我有事找他。
许蓝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恐怕你见不到他了。三天前,林远死了。
什么程岩感到一阵眩晕,怎么死的
上吊。官方结论是自杀。许蓝的语气平淡,但程岩注意到她握着医疗箱带子的手指节发白。
官方结论你不这么认为
许蓝没有直接回答:林远死前来找过我,说等你到了,把这个交给你。她从医疗箱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他还说,如果你问起他的死因,就告诉你不是自杀。
程岩接过本子,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正要再问什么,许蓝却摇了摇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八点,来诊所找我。她说完,转身朝村里走去,步伐坚定有力,没有丝毫犹豫。
程岩望着她的背影,意识到这个村医可能是雾山村唯一愿意告诉他真相的人。
他开车进村,发现村子比他记忆中萧条许多。不少房屋门窗紧闭,田地里劳作的人看到他的车都停下动作,投来警惕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连狗叫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村委会旁边的公告栏上贴着一张讣告,林远的黑白照片在上面静静凝视。程岩停下车,走到公告栏前。照片里的林远已经与他记忆中的少年相去甚远——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角下垂,整个人透着一种疲惫和恐惧。
程岩真的是你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岩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
赵伯程岩认出这是村里的老会计赵德海,如今看来已经当上了村长。
二十年不见,差点认不出你了。赵德海走近,眼睛却一直盯着程岩手中的牛皮纸包,听说你在城里当警察
曾经是。程岩不动声色地将本子塞进外套内袋,刚辞职不久。
回来参加中元节赵德海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可惜林远那孩子...唉,想不开啊。
程岩敏锐地注意到赵德海说想不开时嘴角不自然地抽动:林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去他家看看。
他家赵德海摇摇头,自从他父母去世,那房子就没人住了。林远一直住在村西头的老磨坊里。
老磨坊...程岩想起小时候他们常去探险的那座废弃磨坊,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赵德海给他指了路,又说了些客套话才离开。程岩看着老人蹒跚的背影,总觉得他刚才的表现过于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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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赵德海的指引,程岩找到了村西头的老磨坊。那是一座两层木石结构建筑,岁月和风雨已经让它倾斜得厉害。门没锁,程岩推门而入,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屋内简陋得令人心酸——一张木床,一个简易炉灶,几件破旧衣服挂在墙上的钉子上。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本书和一个煤油灯。
程岩开始仔细搜查房间。在床垫下,他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词:七月十五、老槐树、仪式、他们全都知道。字迹与信上相同,显然是林远所写。
书桌抽屉里有一本地图册,其中雾山村那一页被折了角,村北的树林区域用红笔画了个圈。程岩翻遍整个房间,没找到任何能证明林远会自杀的证据——没有遗书,没有财务问题,相反,桌上还有半包没吃完的饼干和一本看到一半的。
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不会在意明天的早餐和未读完的故事。
程岩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小木箱上。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童年纪念品——几个玻璃弹珠,一把木制小刀,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满脸泥巴的男孩,搂着肩膀站在河边大笑。年幼的程岩和年幼的林远。
他胸口一阵刺痛,将照片小心地放入口袋。
离开磨坊时,太阳已经西斜。程岩决定先去老槐树看看——那是村口一棵有数百年历史的古树,小时候他们常在那里玩耍。
走近老槐树,程岩立刻注意到树下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他蹲下身,用手指拨开表面的落叶,发现下面的土壤松软潮湿,与周围明显不同——这里近期被人挖开过又回填。
正当他想找工具挖掘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找到什么了吗
程岩回头,看到许蓝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仿佛早知道他会需要这个。
你怎么来了还没到八点。程岩站起身。
许蓝走近,将铁锹递给他:我猜你会先来这里。林远死前一周几乎每天都来老槐树下发呆。她顿了顿,而且,昨晚有人看到赵德海带着几个人在这里挖什么东西。
程岩接过铁锹,二话不说开始挖那块松软的泥土。许蓝站在一旁望风,不时扫视周围的树林。
挖了约半米深,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程岩加快速度,很快,一个麻布袋的一角露了出来。他丢开铁锹,用手扒开周围的泥土,将整个麻袋拖了出来。
袋子很沉,散发着一股腐臭味。程岩解开绑口的绳子,一股更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他强忍恶心,打开袋子——
里面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女性尸体。
天啊...许蓝倒吸一口冷气,但很快恢复镇定,蹲下身开始专业地检查尸体,女性,年龄约20-25岁,死亡时间至少两个月。颈部有勒痕,手腕和脚踝有捆绑痕迹...
程岩注意到尸体左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被烙铁烫出来的——一个圆圈里面有个倒三角形。
这是什么标记他指着那个符号问。
许蓝的脸色变得苍白:这是...这是山神祭的标记。
山神祭
村里的古老传说。许蓝压低声音,每隔十年,中元节时要选一个新娘献给山神,保佑村子平安。我以为只是个迷信故事...
程岩想起林远纸条上写的七月十五和仪式,一阵恶寒爬上脊背:今年是第十年
许蓝沉重地点头:而且三天后就是中元节。
程岩重新审视那具尸体:她是谁村里最近有年轻女性失踪吗
三个月前,村里来了个支教老师,叫苏雯。待了不到一个月就突然离开了,说是家里有急事...许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没人看到她离开村子。
程岩翻看麻袋,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塑料证件套,里面是张教师证——苏雯,23岁,XX大学支教团。
这不是什么山神祭,这是谋杀。程岩冷冷地说,而林远发现了真相。
许蓝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程岩迅速将尸体重新掩埋,拉着许蓝躲进附近的灌木丛。
几分钟后,赵德海带着两个村民来到老槐树下。他们四处张望,似乎在检查什么。
你确定那小子来这儿了赵德海问其中一个村民。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村民回答,还带着那个女医生。
赵德海脸色阴沉:找,一定要找到他们。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
等三人离开后,程岩和许蓝才从藏身处出来。
什么大事程岩皱眉,难道他们真打算在中元节进行那个山神祭
许蓝神色凝重:更可怕的问题是——今年的新娘是谁
两人沉默地对视,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程岩掏出林远的笔记本: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研究这个。
许蓝点点头:去诊所。那里晚上没人,而且我有备用钥匙。
夜幕降临,雾山村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程岩和许蓝悄悄来到村诊所——一栋白色的小平房,位于村子边缘。
诊所里干净整洁,药品和器械摆放得井井有条。许蓝锁好门,拉上窗帘,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和两杯热茶。
先处理一下你的手。她指着程岩挖土时磨破的手指,语气不容拒绝。
程岩任由她熟练地清洗伤口、涂药、包扎,注意到她的动作又快又准,没有丝毫犹豫。
你以前在大医院工作过他问。
省立医院急诊科,三年。许蓝简短回答,后来...出了些事,就回来了。
她没有详细说明什么事,程岩也没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雾山村这样的地方。
包扎完毕,程岩拿出林远的笔记本。那是一本普通的硬皮本,但里面的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前几页记录了林远对村里近年来异常事件的观察——牲畜离奇死亡、井水变浑、老人突然病逝...然后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详细记录:
5月12日:新来的支教老师苏雯向我打听山神祭的事,说是听学生说的。警告她别多问。
5月20日:看到赵德海深夜带着几个人往北山走。跟上去,发现他们在山洞里布置什么。石台上放着新娘嫁衣。
5月25日:苏雯失踪了。赵德海说她回家了,但车站的人说没看到她买票。
6月10日:挖开老槐树下,找到了...天啊,他们真的做了。必须阻止今年的祭祀。
最后一页写着:程岩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他们全都参与了,连警察都是。如果我也自杀了,记住——不是自杀。七月十五,老槐树下,真相在那里。
程岩合上笔记本,胸口发闷。他的童年好友在恐惧和孤独中死去,而整个村子似乎都参与了这场谋杀。
我们需要证据。他说,林远的尸体在哪我想重新检查。
已经下葬了,在村北坟地。许蓝说,但作为他的医生,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死确实有疑点。
她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当时的检查记录。林远脖子上有两条勒痕,一条水平,一条向上倾斜。自杀上吊只会有一条水平勒痕。
程岩仔细查看记录:他是被勒死后伪装成上吊的。
许蓝点头:还有更奇怪的。我在他口袋里发现了这个。她递过一个小布包。
程岩打开,里面是一撮红色丝线和一块奇怪的灰白色小石头,石头上刻着与尸体手腕上相同的符号。
这是...
新娘礼服上的丝线,和北山洞穴里的钟乳石碎片。许蓝的眼睛在台灯下闪烁着锐利的光,林远死前一定去过那里。
程岩站起身:我们得去那个山洞看看。
现在许蓝皱眉,夜里上山太危险了。
三天后就是中元节,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程岩检查了一下手电筒,而且夜里行动不容易被发现。
许蓝沉思片刻,突然从柜子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取出里面的东西——一把小巧的手枪。
你会用这个吗她问。
程岩惊讶地看着她:你会
我爸是猎户。许蓝熟练地检查枪械,但我猜你更专业。
程岩接过枪,同样熟练地检查了一遍:警校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特警。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蓝一眼,一个村医有枪还是挺少见的。
许蓝面无表情:在雾山村,女人需要保护自己。尤其是...拒绝当新娘的女人。
这句话像一块冰滑入程岩的胃里。他突然明白了许蓝为何会从省医院回到这个小山村,又为何如此了解山神祭的内幕。
你是上一届的...候选人他轻声问。
许蓝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十年前我才十八岁。我父亲用猎枪和全村人对峙了一整夜,才保住了我。她拿起医药箱,走吧,趁天还没完全黑。
两人悄悄离开诊所,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向北山进发。夜色渐浓,雾气从地面升起,给山林披上一层诡异的白纱。
随着海拔升高,小路越来越难辨认。许蓝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盈如猫,对地形了如指掌。
就在前面那个山坳里。她指着一处被密林掩盖的岩壁,洞口被藤蔓遮住了。
正当他们准备靠近时,程岩突然拉住许蓝,示意她安静。他听到了什么声音——从洞口方向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两人迅速躲到一块巨石后。不久,三个村民从洞口出来,手里拿着工具和灯笼。他们低声交谈着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躲在暗处的程岩和许蓝。
他们在准备祭祀场地。许蓝耳语道。
确认人走远后,两人迅速向洞口移动。许蓝拨开厚厚的藤蔓,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奇异香气的风从洞内吹出,令人作呕。
程岩打开手电筒,率先进入洞穴。洞壁湿滑,地上有新鲜脚印。往里走约五十米,洞穴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天然石厅。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石厅,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僵在原地——
石厅中央是一个石台,上面铺着红色绸缎,摆放着各种祭祀用品:铜铃、匕首、香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石台正中的一件华丽的新娘礼服,鲜红如血,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礼服旁边是一个木架,上面挂着几个相框。程岩走近查看,照片中是不同年代的年轻女性,全都穿着类似的新娘服,表情或麻木或恐惧。最近的一张照片上的人让许蓝倒吸一口冷气——
是苏雯。她声音颤抖,他们给她拍了新娘照...
程岩继续检查石台,在下方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是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山神新娘录。
翻开册子,里面详细记录了近百年来每一次山神祭的情况——时间、被选中的新娘姓名、仪式过程...最近的一条记录是十年前,上面写着:许家女抗命,祭祀未成。此后村中灾祸连连,牲畜病死,井水枯竭...
程岩和许蓝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解释了为什么村民们如此执着于今年的祭祀——他们认为十年前许蓝的逃脱带来了厄运,必须用一个新的新娘来平息山神之怒。
看这个。许蓝指向册子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张新照片——一个穿着现代服装的年轻女孩,脸上被画上了红色符号。
程岩的心沉了下去。照片上的女孩他认识,是进村时在村委会看到的年轻女会计。
中元节的新娘已经选好了。许蓝声音紧绷,是赵德海的侄女,赵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