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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周年纪念日,看见男朋友搂着女同事在路灯下缠绵,刺目车灯裹着卡车向她轰鸣碾来。

    一道黑影将她撞出死亡半径,她的黑猫被碾碎在车轮下。

    而沈岸冲来的第一句话是:琴琴你听我解释……

    三日后,死亡的猫裹挟着光而来,金瞳燃着幽冥绿焰。

    沈岸的尸体在警方面前蒸发时,她却发现父亲房间里的密室:【计划进度70%,车祸倒计时4时。】

    后来她才懂,那场意外是精密设计的谋杀。

    这场横跨十年的轮回审判,终于撕开了血色帷幕。

    黑色风衣在气流中翻飞,男人转身的瞬间,林琴看清了他的脸——

    这次换我保护你。

    1

    红灯跳转成绿灯的瞬间,林琴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礼物盒的丝绒表面。

    这是她和沈岸在一起的三周年纪念日。

    她提前两小时下班,专柜小姐打包那块他念叨半年的腕表时,还笑着说了句您男朋友真幸福。

    现在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正硌着她的掌心,而电话那头,沈岸的声音温柔得近乎敷衍:公司临时加班,实在走不开...下次补偿你,好不好

    背景音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女人笑声。

    林琴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她还是去了那家预订的法餐厅。

    人均四位数的位置,侍应生带着标准微笑引她入座。

    对面空荡荡的椅子格外刺眼,她盯着看了很久,最后只点了一杯冰水。

    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绿灯亮起的瞬间,她抬头看见马路对面纠缠的身影。

    沈岸把张蓉按在路灯杆上深吻,那个总不小心蹭他肩膀的女同事,此刻正抓着他的衬衫后领。

    林琴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手里的礼物盒重得提不动。

    刺耳的刹车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一束刺目的车灯直直照过来,她甚至能看清挡风玻璃后司机惊恐的脸。

    身体像被钉在原地,直到一道黑影从她挎包里窜出——

    小老虎!

    她的黑猫,那只总爱钻进包里陪她上班的小家伙,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将她撞开。

    轮胎碾过骨头的闷响让人牙酸。

    林琴跌坐在马路中央,怀里的小老虎剧烈抽搐着,温热的血迅速浸透她的白裙子。

    周围响起尖叫声,有人开始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没人敢碰那只垂死的猫。

    沈岸冲过来时,第一句话是:琴琴你听我解释!

    她抬头,看见他额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口红印,张蓉站在两步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叫车。林琴的声音很轻,送它去医院。

    沈岸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那种她最熟悉的、哄人时的温柔表情:你先别急,我让张蓉帮你叫车,我们好好谈谈...

    现在!她突然提高音量,吓得周围人都退后半步,叫车!送它去医院!

    小老虎在她怀里微弱地喵了一声,爪子无意识地抓挠着她的手臂。

    林琴低头看它,发现那双总是亮晶晶的金色瞳孔正在慢慢扩散。

    沈岸终于掏出手机叫车,嘴里还在絮絮叨叨:我和张蓉真的没什么,是她突然扑上来...你知道的,我从来只爱你...

    真有意思。

    林琴想。

    猫要死了,人却在忙着撇清关系。

    2

    宠物医院的灯光惨白。

    医生摘下口罩的瞬间,林琴就知道结果了。她机械地接过那张死亡证明,上面小老虎三个字工整得刺眼。

    林小姐,需要帮您联系宠物殡葬...

    不用。

    沈岸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他不知何时从走廊长椅上站起身,手里晃着一个黑色垃圾袋: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好。

    林琴猛地抬头。

    沈岸被她猩红的眼神钉在原地,垃圾袋发出尴尬的哗啦声。

    张蓉站在三步外,嘴唇动了动:林琴,其实是你男朋友先...

    滚。

    这个字像刀片般刮过空气。林琴脱下外套裹住小老虎逐渐僵硬的身体,血迹在米色风衣上洇开暗色的花。

    回程的出租车里,沈岸的表演堪称精彩。

    他先是痛心疾首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又赌咒发誓说张蓉给他下了药,最后甚至挤出两滴眼泪:琴琴,这三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林琴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

    她清楚得很。

    清楚他每次约会都恰好忘带钱包,清楚他手机里那些备注客户王总的暧昧短信。

    更清楚三个月前他偷偷从父亲那里借的30万——那个她隐瞒了二十多年的富豪父亲。

    分手吧。

    沈岸的哭声戛然而止。

    公寓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他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当林琴拉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时,他突然扑通跪下: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那个老男人给你灌输了什么...

    老男人林琴把衬衫摔进行李箱,你是说我父亲上周还跪着叫他林董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沈岸脸色瞬间惨白。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笔创业资金的借条上明明白白写着,如果关系终止,三天内必须连本带利还清。

    你不能这样...他踉跄着抓住她的手腕,要不是你非要闯红灯,那只畜生根本不会...

    行李箱轰然倒地。

    林琴反手就是一耳光。沈岸偏着头,突然笑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领带死死缠在床头。

    你父亲明天要去新加坡对吧沈岸喘着粗气摸出她的手机,我们有的是时间重新谈谈...关于那30万,关于你的大小姐身份...

    小老虎的血迹还在风衣上发烫。林琴看着这个扭曲的陌生人,终于明白——

    她亲手养大的,从来不止一只黑猫。

    3

    林琴醒来时,手腕已经被领带勒出了紫红色的淤痕。

    她试着动了动,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火辣辣的疼。

    沈岸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她的手机,屏幕上是她父亲的电话号码。

    醒了他俯身,手指抚过她额角的冷汗,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

    林琴别开脸,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沈岸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递到她唇边。

    她没动,水杯倾斜,冰凉的液体顺着她的下巴滑落,浸湿了衣领。

    别这样。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知道我舍不得伤害你。

    林琴冷笑,目光扫过房间——窗户被木板钉死,门锁换了新的,她的包和手机全被收走。

    舍不得她嗓音嘶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岸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又挤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他跪下来,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指节:琴琴,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林琴猛地抽回手,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爱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你爱的不是我,是我爸的钱吧

    沈岸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的温柔荡然无存:林琴,别给脸不要脸。

    他一把扯过胶带,封住她的嘴,动作粗暴得让她疼得闷哼一声。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他拍了拍她的脸,笑容阴冷,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林琴瞪着他,胸腔剧烈起伏。

    沈岸转身离开,房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死寂般的黑暗。

    4

    第三天,林琴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沈岸每天只给她一杯水,偶尔丢给她半块干硬的面包。他依旧会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忏悔,说他是真的爱她,说他只是一时糊涂。

    可每次她无动于衷,他就会暴怒地撕下胶带,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回应。

    说话!他怒吼,手指收紧,说你原谅我!

    林琴呛出一口血沫,冷笑:做梦。

    沈岸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他抵着她的喉咙,声音低哑,我有的是办法拿到钱……比如,直接让你爸听听你的惨叫声

    林琴的呼吸一滞。

    她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受不得刺激。尽管他们父女关系疏远,可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出事。

    不……她艰难地开口,别打给他……

    沈岸笑了。

    他终于找到了她的软肋。

    求我。他凑近她耳边,呼吸灼热,说你愿意嫁给我,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林琴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沈岸的手顺着她的肩膀下滑,指尖挑开她的衣领。

    三年了……他低笑,你一次都不让我碰,今晚总该补偿我了吧

    林琴浑身发抖,胃里翻涌着恶心。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

    黑暗笼罩了一切。

    沈岸的动作顿住,皱眉:怎么回事

    死寂中,一声猫叫幽幽响起。

    喵。

    林琴的血液瞬间凝固。

    ——是小老虎的声音。

    黑暗中,一束诡谲的绿光凭空浮现,如同幽冥鬼火。

    光晕中,一只黑猫踏着虚空缓步走来。

    它的皮毛泛着金属般的冷光,金色竖瞳像两柄淬毒的匕首,每走一步,空气中便荡开一圈血色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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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岸踉跄后退,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什、什么东西!

    黑猫轻盈地跃上半空,身形骤然暴涨。

    阴影化作扭曲的荆棘,从四面八方缠住沈岸的四肢。

    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瞳孔里倒映出男人惨白的脸——

    宛如阎王审判将死之人。

    5

    林琴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看着那只本该躺在宠物公墓里的黑猫,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沈岸手中的水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在死寂的房间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不可能......沈岸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明明亲手......

    小老虎优雅地迈着步子,漆黑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它每走一步,空气中就荡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行走在水面上。

    那双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林琴再熟悉不过的温柔。

    沈岸突然暴起,抓起地上的刀就朝黑猫劈去:去死吧,怪物!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林琴看见小老虎轻盈地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它的身形在半空中诡异地膨胀了一瞬,尖锐的犬齿精准地咬住了沈岸的咽喉。

    不......沈岸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却怎么也抓不住那道黑影。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的眼神从愤怒变成恐惧,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的绝望上。

    当沈岸的身体轰然倒地时,林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小老虎

    黑猫轻盈地落在地板上,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

    它抬起头,金色的眼睛直视着林琴:主人,我回来了。

    林琴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跪倒在地,颤抖着伸出双手。

    小老虎立刻扑进她怀里,温暖的身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林琴把脸埋进它柔软的皮毛里,闻到了熟悉的阳光味道。

    你怎么会......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你不是已经......

    我确实死了。

    小老虎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天堂很美,有吃不完的小鱼干,还有会发光的蝴蝶。

    它用脑袋蹭了蹭林琴的下巴,但我看见你有危险,就从彩虹桥上跳下来了。

    林琴猛地抬头:不行!你必须回去!她的手指深深陷入黑猫的皮毛,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不要你为了我......

    小老虎轻轻挣脱她的怀抱,跳到茶几上与她平视:记得你给我起名字那天吗

    它的尾巴尖轻轻摆动,你说希望我像老虎一样勇敢,能保护你。

    林琴的眼泪砸在地板上。那只是她当年随口说的一句话。

    我现在终于做到了。小老虎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所以,请让我继续履行承诺。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林琴看见小老虎的轮廓在阳光下变得有些透明,它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芒,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你看!她惊慌地伸手去抓,你的身体......

    小老虎灵活地避开她的手掌:没关系,这只是暂时的。

    它重新跳回她膝头,只要我还想保护你,就没人能把我送回天堂。

    林琴还想说什么,却被小老虎用肉垫按住了嘴唇。它的爪子还是那么柔软,就像过去无数个它用这个动作安慰她的夜晚一样。

    让我任性一次吧,主人。小老虎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没有你的天堂,再美也是地狱。

    6

    林琴感动的抱着小老虎,随即她转头看向还在地上的沈岸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扩散成一片死寂的黑色,嘴角凝固着最后一丝扭曲的表情。

    血已经不再流了,在地板上凝结成暗红色的痕迹。

    她应该感到恐惧,或者解脱,可此刻她只觉得茫然。

    我杀人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小老虎蹲坐在她脚边,尾巴轻轻缠住她的脚踝,像是在安抚她。它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亮,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岸的尸体。

    他是我咬死的。小老虎的声音很平静。

    林琴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她的声音哽咽,沈岸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林受沉稳的声音:谁

    沈岸。她咽了咽口水,他......他想伤害我,然后......

    报警。林受打断她,语气冷静得近乎冷酷,现在,立刻报警。

    林琴愣住了:可是......

    按我说的做。林受的声音不容置疑,警察会处理一切。

    她挂断电话,手指颤抖着拨通了110。

    警察来得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夜晚的寂静。

    林琴站在客厅中央,小老虎安静地蜷缩在她脚边,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像是在给她无声的支持。

    尸体在哪里为首的警官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林琴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地板上空空如也。

    没有血迹,没有尸体,甚至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茶几完好无损,地毯平整如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双腿发软。

    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林小姐,您确定您没有产生幻觉或者......他顿了顿,您最近是否服用过什么药物

    林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警察离开后,她瘫坐在沙发上,浑身脱力。小老虎跳上她的膝盖,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他消失了。林琴低声说,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小老虎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趴在她腿上,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林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只记得自己倒在床上,意识模糊前,小老虎蜷缩在她枕边,温暖的体温透过被单传来,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梦境来得突然而真实。

    沈岸站在床边,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的手指冰凉,缓缓抚上她的脖子。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林琴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沈岸的手慢慢收紧,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黑暗。

    林琴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冷汗浸透了睡衣。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小......小老虎她的声音颤抖。

    床尾的阴影里,一双金色的眼睛缓缓亮起。黑猫轻盈地跳上床,在她身边蜷缩成一团,温暖的体温驱散了梦魇带来的寒意。

    主人。小老虎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我在这里。

    林琴伸手抚摸它柔软的皮毛,心跳终于慢慢平复。她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但当她低头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赫然留着五道青紫色的指痕。

    7

    林琴心尖发冷。

    那不是梦。

    她清楚地记得沈岸的手指掐住她喉咙的触感,冰凉、僵硬,像死人的手。可死人怎么会动怎么会消失又怎么会......回来

    小老虎。她声音发哑,刚才不是梦,对不对

    黑猫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间里微微发亮。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凑近她的手腕,轻轻嗅了嗅。

    他没死。

    林琴猛地抬头:可我们明明看见他——

    如果是鬼,我会知道。小老虎打断她,尾巴烦躁地甩了甩,但现在......我不确定。

    空气凝固了几秒。林琴攥紧被子,指节发白。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只要沈岸还存在,小老虎就永远不会离开她。

    为了小老虎能够走的安心,她只能联系感情生疏的父亲。

    爸。电话接通时,林琴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能搬去和你住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和父亲已经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

    ......好。最终,林受只说了这一个字。

    搬家进行得很快。林琴收拾行李时,小老虎一直蹲在行李箱上看着她,眼神复杂。

    这里不安全了。她故作轻松地解释,而且......她顿了顿,你该回去了。

    小老虎的耳朵动了动:回哪

    天堂......林琴勉强笑了笑,天堂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黑猫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喵了一声。

    林家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安保森严。林琴站在卧室里,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夜深了。

    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小老虎自从她搬家后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是终于放心离开了吧......

    咔嚓——

    一声轻响从窗边传来。林琴猛地睁眼,看到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她明明记得自己关了窗。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小琴......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林琴浑身僵硬,缓缓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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