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七年后，顶流前任带着未婚妻上门求化妆——我反手给她化了个遗容妆。01
请问，现在还能接单吗
低沉的男声响起，阿禾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个声音，她听了七年，梦里都能认出来。
江沉。
阿禾缓缓转身，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江沉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正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哟，稀客啊。阿禾扯出一个假笑，江大明星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江沉没接她的嘲讽，只是微微侧身，把身后的女生让到前面：这是我未婚妻，苏曼。我们今晚要官宣，想请你帮她化个妆。
未婚妻
阿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苏曼脸上。
苏曼羞涩地笑了笑：阿禾老师，久仰大名！我一直很想试试您的特效化妆呢！
阿禾眯了眯眼睛。
苏曼长得确实漂亮，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娱乐圈最喜欢的那种清纯系美女。
但阿禾是谁她可是靠换头术在圈内立足的特效化妆师，一眼就看出苏曼的鼻子动过刀，下巴也打过玻尿酸。
行啊。阿禾突然笑了，想化什么样的仙女落泪妆还是纯欲天花板
江沉皱了皱眉：自然一点就好，适合官宣的。
自然阿禾点点头，明白了。
她转身去拿化妆箱，背对着两人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然
——我让你自然到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半小时后。
好了。阿禾放下刷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苏曼迫不及待地拿起镜子——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工作室。
镜子里，苏曼的左眼眼角下垂，右眼却吊得老高，嘴唇一边厚一边薄，整张脸像是被强行拼凑起来的劣质
AI画像。
这、这是什么！苏曼颤抖着指着自己的脸。
自然妆啊。阿禾一脸无辜，你不是要官宣吗这样绝对爆热搜，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顶流江沉未婚妻疑似整容失败。
江沉终于忍无可忍：阿禾！
阿禾耸耸肩：怎么不满意那再加点料
她拿起一支深色眼线笔，作势要在苏曼脸上画。
苏曼哇地一声哭出来：江老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我只是临时演员啊！一天
500块还不管饭！
空气瞬间凝固。
阿禾挑眉：临时演员
江沉：……
苏曼意识到说漏嘴，哭得更凶了：对不起！是江老师雇我假装他未婚妻的！他说只要演得好就给我加钱！
阿禾缓缓转头，看向江沉。
江沉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下口罩：阿禾，我们谈谈。
阿禾冷笑：谈什么谈你怎么花钱雇人演戏，还是谈你未婚妻的自然妆
江沉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你吃醋了。
阿禾：
江沉：你看到我带未婚妻来，生气了。
阿禾：……江沉，你是不是唱歌把脑子唱坏了
江沉却不再解释，只是拉起还在抽泣的苏曼：走吧，钱照付。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阿禾一眼，嘴角微扬：妆化得不错，很符合你的风格。
阿禾：……
等两人离开，她猛地摔上门。
神经病！
她走回化妆台，看到镜子里自己微微发红的脸，更气了。
该死！
她居然真的在吃醋！
02
阿禾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江沉未婚妻的热搜词条上悬停了三秒，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半小时前，某知名娱乐博主发了一组照片：【爆！顶流江沉携神秘女子现身某化妆工作室，疑似好事将近！】
照片里，江沉戴着口罩，身旁的苏曼低着头，脸被拍得模糊不清，但能看出妆容诡异——左眼歪斜，嘴唇发紫，活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评论区已经疯了：
【这女的谁啊江沉眼光就这】
【救命，这妆是得罪化妆师了吧！】
【只有我觉得这女的长得像《咒怨》里的女主么……】
阿禾冷笑一声，顺手点了个赞。
刚退出微博，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她的死党兼经纪人周周。
阿禾！！！你给江沉未婚妻化的什么鬼东西！现在全网都在扒你是谁！周周的尖叫声几乎刺穿耳膜。
关我什么事阿禾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他自己带人上门找骂，我成全他而已。
你知不知道江沉粉丝有多疯！她们已经人肉出工作室地址了！
阿禾皱眉，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
楼下果然围了一群举着相机的女生，还有人拉着横幅：【抵制黑心化妆师！还我哥哥清白！】
阿禾啪地拉上帘子，神经病。
周周还在电话那头哀嚎：完了完了，我刚接到通知，《明星大改造》节目组说要暂停和你的合作……
阿禾直接挂了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冰箱拿了罐啤酒，猛灌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那股莫名的烦躁。
七年了。
七年没见，江沉一出现就给她找麻烦。
——还是和当年一样讨厌。
晚上十点，阿禾洗完澡，正敷着面膜看美剧，门铃突然响了。
她透过猫眼一看，差点把面膜吓掉
江沉站在门外，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阿禾一把拉开门：你疯了楼下全是你的粉丝！
江沉抬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所以我才走后门啊。
……
阿禾瞪着他，突然发现他右脸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蹭的。
你脸怎么了
江沉摸了摸伤口，轻笑：被你的杰作抓的。
阿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苏曼
嗯，她看到热搜后崩溃了，说我毁了她职业生涯。江沉耸耸肩，赔了她五万精神损失费。
阿禾嗤笑：活该。
江沉没接话，只是把手里的纸袋递过来：给你的。
阿禾没接：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阿禾狐疑地接过纸袋，往里一看。
一沓照片。
最上面那张，是江沉顶着夸张的丧尸妆，在舞台上嘶吼的样子。
阿禾的手指微微一顿。
这是……七年前的照片。
那时候江沉还是个练习生，而她刚入行，拿他当免费模特练手。
那天她给他化了腐烂僵尸妆，结果他公司临时让他上台表演，来不及卸妆，他就这么去了…
然后被全网嘲了整整一个月。
你留这些干什么阿禾翻着照片，每张都是她当年的黑历史作品：吸血鬼妆、小丑妆、甚至还有女装……
江沉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留着提醒自己，当年有多蠢。
阿禾哼了一声，正想怼回去，突然发现照片背面有字。
她翻过来——
【2016.4.3今天阿禾又把我化成鬼了。但她笑的时候，眼睛比舞台灯还亮。】
阿禾猛地抬头。
江沉不知何时已经站直了身体，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阿禾，他轻声说，未婚妻是假的，热搜是买的。
我只是想见你。
阿禾捏着照片，觉得喉咙发紧。
七年了。
她以为早该忘了的那些事，突然全部涌上来。
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嘴唇上有味唇膏的味道，是她刚给他涂的
他半夜溜进她宿舍，只为了让她试化伤口妆，结果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到天亮
分手那天，他红着眼睛说：阿禾，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实验品
而她回了一句：那你去找个不会化妆的女朋友啊！
……
江沉。阿禾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你什么意思
江沉伸手，从纸袋最底层抽出一张光盘。
我下个月演唱会，想加一个特效妆环节。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深情告白不存在，除了你，没人能搞定。
阿禾盯着那张光盘，突然笑了。
所以，绕这么大圈子，就为了找我工作
江沉摇头：是为了见你。他顿了顿，顺便工作。
阿禾一把抢过光盘：报价翻倍，不还价。
江沉笑了：好。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苏曼让我转告你…
什么
她说你的化妆技术……烂透了。
阿禾抄起手边的抱枕砸过去：滚！
门关上的瞬间，她低头看向手里的照片。
最新的一张是上周拍的——江沉在演唱会上，眼角画着一颗很小的星星。
那是她曾经专属的签名。
03
阿禾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触控板上不耐烦地敲击着。
江沉给的光盘里是一段演唱会概念视频——他想要在高空威亚环节突然腐烂化，从舞台顶端坠落时，妆容逐渐变成一具森森白骨。
你疯了吧阿禾昨天直接打电话骂他，这特效得用人体彩绘+动态投影，你当我是好莱坞团队
江沉在电话那头轻笑：所以我才找你啊。
现在，阿禾正对着分镜脚本头疼，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周周】：出事了！！快看微博！！
阿禾皱眉，点开热搜——
江沉阿禾合约情侣（爆）
阿禾勾引导演上位（热）
置顶微博是一个叫【娱乐圈纪检委】的营销号发的：
【实锤！顶流江沉与特效化妆师阿禾系合约情侣，女方曾多次靠潜规则抢资源！
配图是两张聊天记录截图：
第一张，备注江沉的人说：配合炒作三个月，酬劳
200万。
第二张，备注王导的人说：今晚来我房间，角色给你。
阿禾盯着屏幕，气笑了。
这
P图技术，还不如她给林悦悦化的家暴妆逼真。
她正准备关掉页面，手指却突然顿住——
评论区最热的一条是苏曼发的：
@苏曼：希望大家不要攻击阿禾老师，她只是太想红了……（心碎）
下面粉丝一水儿的安慰：
【曼曼太善良了！这时候还帮小三说话！】
【这化妆师真恶心，故意给曼曼化毁容妆！】
【江沉是被胁迫的吧心疼哥哥！】
阿禾眯起眼睛。
好一朵清纯白莲。
半小时后，阿禾的工作室门被推开。
江沉戴着口罩帽子，一身黑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经纪人老陈。
阿禾，这事我们会处理。老陈擦着汗，公司已经让法务部准备律师函了……
阿禾没理他，直接看向江沉：你那个临时未婚妻，什么来头
江沉皱眉：苏曼是公司新签的艺人，这次纯粹是凑巧……
凑巧阿禾冷笑，把平板甩过去，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张苏曼的微博小号截图，发布时间是三个月前：
终于要和他合作了！这次一定要让他记住我！（爱心）
配图是江沉演唱会的后台通行证。
老陈脸色变了：这……我们真不知情！
阿禾抱臂靠在化妆台上：她喜欢你。
江沉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阿禾挑眉，她现在要毁了我。
江沉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把苏曼所有黑料打包发我。
老陈吓得跳起来：江沉！你别乱来！她背后是王总……
江沉直接挂了电话，看向阿禾：你想怎么玩
阿禾勾起嘴角：当然是用我的方式。
当晚
8点，苏曼的直播间。
大家好呀~今天给大家测评几款素颜霜！苏曼对着镜头甜笑，脸上是精心打造的伪素颜妆容。
弹幕一片夸赞：
【曼曼皮肤太好了吧！】
【这才是真女神，不像某些化妆师只会
P图！】
突然，直播间人数暴涨。
苏曼还没反应过来，弹幕突然画风突变：
【卧槽！后面！后面！】
【那是阿禾吗】
苏曼猛地回头——
阿禾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举着一瓶卸妆水，笑得人畜无害：苏小姐，测评素颜霜怎么能不先卸妆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苏曼脸色煞白。
阿禾晃了晃工作证：巧了，这牌子赞助商也是我客户。
下一秒，她直接按住苏曼的肩膀，沾满卸妆水的化妆棉糊了上去。
啊！住手！苏曼尖叫挣扎，但已经晚了。
镜头前，她的素颜逐渐显露：暗沉的肤色、粗大的毛孔、还有没来得及修复的整容疤痕。
弹幕炸了：
【这
TM是同一个人】
【救命啊这鼻子是歪的！】
【之前还说阿禾老师技术差这对比笑死！】
阿禾对着镜头微笑：大家看清楚，这才叫真实。
她俯身在苏曼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再买黑通稿，下次我就在你脸上写绿茶。
一小时后。
苏曼翻车现场（爆）
阿禾卸妆杀人事件（爆）
江沉工作室趁机放出完整监控视频，证明所谓的潜规则聊天记录是
P图。
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某整形医院护士的爆料：
苏曼上周来打玻尿酸，说要抢别人男朋友……
阿禾刷着热搜，手机突然跳出江沉的微信：
解气了
她回了个白眼表情。
对方秒回：明天来排练，记得带白骨妆材料。
紧接着又是一条：
PS：你按着苏曼卸妆的样子……挺辣的。
阿禾直接把手机扔进了沙发缝。
04
演唱会前一天，彩排现场。
阿禾戴着口罩，手里捏着人体彩绘笔，在江沉锁骨上方勾勒最后一道腐肉纹理。
别动。她皱眉，再动线条就歪了。
江沉靠在化妆椅上，喉结微微滚动：你手太冰了。
废话，这破场馆空调跟摆设似的。阿禾不耐烦地换了一支笔，你知道画全身腐烂妆要多长时间吗六小时起步，你明天最好别出汗，否则颜料晕开就像尿裤子……
江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阿禾一愣：干嘛
你紧张江沉盯着她，从进来开始，你吐槽了音响、灯光、地板，甚至骂了矿泉水瓶的包装设计。
阿禾抽回手：我这是职业素养，追求完美。
江沉轻笑：是吗那为什么不敢看我眼睛
阿禾猛地抬头瞪他——
然后僵住了。
江沉的脸已经化了一半特效妆，左眼周围是逼真的肌肉组织剥离效果，右眼却还是原本的轮廓，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看着她。
太近了。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特效胶水的化学气息。
阿禾。江沉突然低声说，明天的演唱会，我会改最后一句歌词。
阿禾心跳漏了一拍：……关我什么事
确实不关你事。江沉松开她，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只是通知你，别到时候又骂我临场发挥。
阿禾狠狠在他锁骨上按了一下：烂掉吧你！
江沉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加放肆。
演唱会当晚，体育场座无虚席。
阿禾站在后台监控屏前，抱着手臂看实时画面。
江沉站在升降台上，一身黑色破洞西装，唱到副歌部分时，威亚突然将他吊到十米高空…
就是现在！
阿禾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舞台灯光骤变，猩红色的激光束扫过观众席，与此同时，江沉脸上的妆容开始腐烂。
这是她花了两周研发的感温变色颜料，随着体温升高，原本完好的皮肤会逐渐呈现溃烂效果。
观众席传来尖叫：
卧槽！江沉脸在融化！
这什么黑科技！太恐怖了！
江沉在高空中继续演唱，他的手指、脖颈、甚至西装下的胸膛，都开始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最后一束追光打下时，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一具悬在空中的骷髅。
音乐戛然而止。
全场死寂。
突然，骷髅的指骨动了动，摘下了自己的头骨——
啊啊啊！有粉丝吓哭了。
头骨被抛向观众席，却在半空中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银色亮片。
亮片雨中，江沉完好无损地站在舞台中央，脸上带着阿禾亲手点的血迹，对着麦克风轻笑：
这个特效，喜欢吗
全场沸腾。
阿禾正要松口气，却见江沉突然走向舞台边缘。
今天有首新歌。他脱下已经破烂的西装外套，随手一扔，叫《特效师》。
前奏响起时，阿禾僵住了。
这是七年前她随口哼的旋律。
江沉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你在我脸上画彩虹
我在你心里建迷宫
你说爱情像特效妆
总会被时间卸空……
她记得那天。
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她说恋爱就像临时妆容，迟早要卸掉，然后江沉摔门而出，三天没理她。
舞台上，江沉走到了延伸台最前端。
最后这句歌词，我改了。
他忽然单膝跪地，镜头立刻给到大特写——
他锁骨上方，腐烂妆容的缝隙里，藏着一行小字：
阿禾，这次不卸妆。
全场哗然。
阿禾的大脑一片空白。
后台休息室。
阿禾一脚踹开门时，江沉正在卸妆。
你疯了吗！她直接把手机砸过去，现在全网都在扒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沉轻松接住手机：所以
所以！阿禾气得发抖，我们当初说好只是工作关系！
江沉抽了张卸妆棉，慢条斯理地擦着脖子上的颜料：那是你说的，我没同意。
阿禾正要骂人，突然发现他锁骨上那行字不是画的。
是纹身。
她猛地噤声。
江沉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笑了：哦，这个啊。他故意用指腹擦了擦，卸不掉了。
阿禾转身就走。
江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禾，你当年说爱情像特效妆，迟早要卸。
但现在我有了永久纹身。
你要不要再试一次
阿禾停在门口，没回头。
半晌，她竖起中指：……先把你脸上的骷髅妆卸干净再说话！
门被摔得震天响。
江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出了声。
热搜已经爆了：
江沉阿禾
锁骨纹身
这次不卸妆
05
阿禾把脸埋在枕头里，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从昨晚演唱会结束到现在，江沉阿禾的热搜已经挂了整整
12个小时，她的微信消息
99+，微博私信炸裂，连
N年不联系的小学同学都发来贺电：牛逼啊姐妹！把顶流拿下了
拿你个大头鬼……阿禾咬牙切齿地翻了个身，正好看见自己锁骨上贴着的防水创可贴。
下面盖着一个新鲜出炉的纹身。
这次不卸妆。
和江沉的一模一样。
我一定是疯了。阿禾绝望地闭上眼。
昨晚从演唱会现场跑路后，她本来想去酒吧喝个烂醉，结果半路被周周截胡，硬拖去庆功宴。
然后……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只记的模糊的片段画面：
自己举着酒瓶站在
KTV茶几上喊：江沉那个王八蛋！纹身了不起啊！
周周尖叫着录像：阿禾你冷静！那是纹身店不是奶茶店！
纹身师再三确认：您真的要纹这个确定不是酒后冲动
自己拍出黑卡：少废话！给我刻个更大的！
阿禾颤抖着手指掀开创可贴：
很好。
比江沉的大两号，还带闪烁小星星装饰，生怕别人看不见。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关注提示音。
@江沉：早。@阿禾
配图是他对着镜子拍的锁骨特写，纹身旁边多了一颗手绘的小星星，明显是刚画的。
评论区瞬间沦陷：
【卧槽！这是官宣了！】
【星星是阿禾的标志啊！她以前给江沉化妆就爱画这个！】
【所以昨晚演唱会是求婚】
阿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火速发朋友圈：
声明：昨晚的纹身是职业研究！特效化妆师的事你们不懂！！
三秒后，江沉点赞，并评论：
嗯，研究到凌晨三点，很敬业。
……阿禾把手机砸进了被子里。
工作室门口堵满了记者。
阿禾戴着鸭舌帽口罩从后门溜进去时，周周正抱着平板电脑原地转圈。
祖宗！你知道现在多少节目组找你吗！周周把屏幕怼到她面前，《恋爱心跳》出价八百万让你和江沉当观察员！《极限化妆挑战》想让你俩搭档对抗其他
CP！连央视都……
全推了。阿禾扯下口罩，给我接那个南极科考队的活，越远越好。
周周瞪大眼：你躲江沉
我躲个屁！阿禾抄起化妆刷，我这是职业规划！
话音刚落，工作室玻璃门被推开。
江沉单手插兜站在门口，黑色衬衫领口大开，锁骨纹身明晃晃露着，身后还跟着两个扛摄像机的记者。
打扰了。他笑得人畜无害，《明星私生活》节目组，来拍我的日常。
阿禾的化妆刷啪嗒掉在地上。
周周倒吸一口气，迅速抓过包包：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的狗要生了！
一溜烟跑了。
镜头前，阿禾僵硬地坐在化妆椅上。
江沉自然地拉过凳子坐她旁边，对记者说：拍吧，这就是我的日常。
记者小心翼翼：能问问二位的关系……
同事。阿禾斩钉截铁。
债主。江沉同时开口。
记者：……啊
江沉指了指自己的纹身：这位老师昨晚给我多纹了个星星，收费二十万。
阿禾：
记者眼睛放光：所以是金钱纠纷
不。江沉突然凑近阿禾，在镜头死角捏住她的手腕，是情感纠纷。
阿禾猛地站起来：采访结束！
她一把拉过江沉往休息室拖，身后记者还在喊：江老师！粉丝问您锁骨纹身疼不疼！
江沉回头一笑：没我老婆掐得疼。
休息室门摔上的瞬间，阿禾把他按在墙上：你故意的！
江沉任由她揪着衣领，目光落在她若隐若现的锁骨上：你纹得比我好看。
……
阿禾突然泄了气。
七年了，她还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江沉。她松开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本来想等你酒醒后正式送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耳钉——做成化妆刷和话筒的形状，七年限定款。
阿禾鼻子突然有点酸。
她想起二十岁那年，自己弄丢了人生第一支专业化妆刷，江沉跑遍全城给她买了一模一样的，还刻了她名字。
谁要你的……她别过脸，却看到休息室镜子里
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笑了。
江沉把耳钉戴在她耳垂上，低声说：这次别弄丢了。
当晚，微博再次瘫痪。
江沉老婆掐得疼（爆）
阿禾江沉情侣纹身（爆）
热搜第一是《明星私生活》偷拍的休息室片段——虽然没录到声音，但画面里江沉给阿禾戴耳钉的动作温柔得要命。
阿禾刷着评论区，发现自己的小号被扒出来了——
@特效师阿禾的日常（3年前）：今天给某顶流化舞台妆，他居然还记得我喜欢的耳钉款式……啧，记性这么好怎么不记歌词
江沉在下面回复：现在记住了。《特效师》，作词：阿禾，作曲：江沉，演唱：一辈子。
阿禾红着脸关机，转头看见化妆台上的纹身护理指南。
扉页是纹身店老板的留言：
您坚持要加的星星很漂亮，像您男朋友锁骨上那颗一样。
窗外，江沉的新歌隐隐约约飘进来：
这次不卸妆，
这次不退场，
你在我皮肤上刻下星光，
我就还你一生的即兴演唱…
阿禾把脸埋进抱枕里。
这次，好像真的卸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