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上海这座钢铁森林冲刷出一种冰冷而疏离的质感。我撑着伞，走在人潮不算拥挤的南京西路，试图将脑中那个该死的广告方案格式化。突然——
刺耳的刹车声！女人的尖叫！重物落地的闷响！
我猛地抬头！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撞倒了一个打着花伞的年轻女孩，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加速，右转，瞬间消失在车流之中！
肇事逃逸！
1
周围的路人发出惊呼，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有人围向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孩。
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了。下意识地朝那边跑了几步。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被地上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吸引了。
一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银色钢笔。它大概是从刚才那辆肇事车里掉出来的，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离我不远。
鬼使神差地，我弯腰，捡起了那支钢笔。入手冰凉，笔身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车内空调的冷气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钢笔的瞬间——
嗡！
我的大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眼前骤然一黑！
紧接着，无数混乱、颠倒、破碎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时间轴回溯……锚定目标：银色钢笔……启动！】
我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以一种全知的、上帝般的视角！
我看到了这支钢笔……十分钟前的经历！
它被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名贵腕表的手握着，在一个豪华轿车的后座上，烦躁地敲打着真皮座椅。
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正和一个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会被发现的！女人的声音尖利而恐惧。
闭嘴！我自有分寸！握着钢笔的手的主人，声音冰冷而狠戾，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然后……是那个十字路口！是那个打着花伞的女孩！
是驾驶座上的男人猛打方向盘！是钢笔因为剧烈的颠簸而从手中滑落！是车门被仓促打开又关上（似乎是为了确认女孩的状况，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逸）！
最后……是钢笔滚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直到……被我捡起。
画面，戛然而止。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如同被扔进了冰窖！大脑因为接收了过于庞杂和混乱的信息流而嗡嗡作响！
刚才……那是什么！
我……我竟然看到了……这支钢笔经历的过去十分钟！看到了车内的争吵！看到了肇事逃逸的过程！甚至……隐约看到了那个握笔者的侧脸轮廓！
这不是幻觉！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那种如同亲历般的细节……
我……我拥有了……回溯目标物品过去十分钟的能力！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2
我最终还是报了警，将那支钢笔作为证物交给了警察，但隐瞒了我看到的那段回溯影像。
我不敢说。
这种超越常理的能力，一旦暴露，我会被当成怪物还是……被抓去切片研究
【向警方坦白能力：被信任概率10%；被送去精神病院秘密研究机构概率80%】
——脑子里自动弹出的概率分析（这似乎是回溯能力的副产品），让我立刻打消了坦白的念头。
生活，还得继续。
但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
那双能看见过去的眼睛，像一个无法关闭的开关，时刻折磨着我。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去回溯身边的一切。
触摸桌上的水杯：【回溯】——看到自己五分钟前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拿起正在看的书：【回溯】——看到自己十分钟前翻开了这一页，然后……开始走神。
甚至……当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也能【回溯】——看到十分钟前，那个眼神空洞、充满迷茫的……我。
这种能力，似乎……没什么攻击力。它不能让我变得更快更强，也不能让我隔空取物或者操控火焰。
它只是一双……能窥视过去的眼睛。
但……这双眼睛，看到的不仅仅是无聊的日常。
有一次，我在地铁上，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遗落在座位上的公文包。好奇心驱使下，我发动了能力。
【回溯：公文包】——我看到了男人在十分钟前，焦急地接着电话，似乎在谈一笔重要的生意，然后……因为匆忙下车而忘记了公文包。我还看到了……公文包里那份被他反复摩挲的、似乎极其重要的合同文件！甚至……还瞥到了合同的部分内容和签名！
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加速！
这……这简直就是……最顶级的读心术和情报获取器！
只要我能接触到目标相关的物品，就能……窥探到他过去十分钟的所有秘密！言语、行为、甚至……某些不经意间暴露的隐私！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却又……更加恐惧！
这能力太可怕了！它轻易地就剥夺了他人的隐私！如果被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我不安的是，每一次发动能力，尤其是回溯信息量巨大的目标时，我的大脑都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疲惫感和……刺痛！仿佛……精神力被过度透支了一样！
这能力……是有代价的！
我开始刻意地压制自己使用能力的冲动。我害怕……害怕自己会沉溺于这种窥探秘密的快感，最终……迷失在无数混乱的时间碎片中，变成一个……只剩下偷窥欲的怪物。
我努力地想回归正常的生活，假装那场车祸，那支钢笔，那诡异的能力……都从未出现过。
可是……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3
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不是因为那场车祸（警方似乎因为缺乏线索而进展缓慢），而是……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小事。
我们公司发生了一起失窃案。一份极其重要的内部竞标方案，在提交前夜，不翼而飞。公司内部人心惶惶，相互猜忌。
那天，我因为加班，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第二天方案失窃的消息传来，我也被列为了嫌疑人之一。
虽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被怀疑的滋味总是不好受。
鬼使神差地，我想到了我的能力。
我悄悄回到办公室，将手……放在了那个存放方案的、已经被清空的文件夹上。
【回溯：文件夹】
画面展开！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前……
有了！
我看到了！就在我昨晚离开后大约半小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办公室！是隔壁部门那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李！他撬开了文件柜，拿走了方案，然后……匆匆离开！
真相大白！
我松了口气。但……我该怎么把这个情报告诉公司说我看到了谁会信
最终，我用了一个……自作聪明的方法。我匿名地给保安部发了一封邮件，暗示他们去检查昨晚特定时间段、特定楼层的监控录像（我知道小李避开了大部分监控，但有一个角落的备用监控……他可能没注意到）。
【匿名举报，引导保安找到证据概率：70%】
结果，保安部果然在那个备用监控里，找到了小李鬼祟的身影。人赃并获，失窃案告破。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想到……几天后，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气质干练、眼神锐利如同鹰隼的陌生人，直接找上了我的家门。
他们出示了证件——国家安全事务第九局。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对方来意：调查我的‘异常能力’概率：95%】
【试图隐瞒反抗：成功率低于5%】
完了。还是……暴露了。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短发、眼神极其锐利的女人。她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沈琙，你的能力，我们注意到了。
……什么能力我试图装傻。
女人冷笑一声：不需要伪装了。能不动声色地提醒保安部找到那个‘恰到好处’的监控录像，普通人可做不到。
你的能力是……信息回溯，对吗针对特定目标，观察其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她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补充道，他似乎是个技术分析员。
【对方已掌握我的能力核心：90%】
我无从抵赖，只能沉默。
根据《特殊能力者管理条例》，你的能力被评定为：Delta级（战略信息支援）。女人拿出一份文件，语气不容置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已被第九局‘征召’。即刻起，你需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履行相应义务。
征召不是邀请，是……征召
如果……我拒绝呢我艰难地问。
女人看着我，眼神冰冷：那你将被视为‘潜在不稳定因素’，进行‘强制监管’。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拒绝的后果：被软禁限制自由甚至更糟概率：85%】
我……还有选择吗
看着他们那不容置疑的态度，感受着那无形的压力……我最终，只能……苦涩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沈琙，一个只想平凡度日的普通人，因为一双能看见过去的眼睛，被强行……拖入了那个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第九局。
4
我被带到了第九局在上海的秘密分部。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写字楼，内部却戒备森严，充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和……气息各异的同事。
负责接收我的，正是那个找上门来的短发女人。她叫林舒，代号刺。第九局资深外勤特工，据说身手极其了得，处理过多起棘手的异常事件。
她成了我的……直属领导和搭档。
沈琙，代号就叫‘回溯’吧，简单明了。林舒把我带到一间简洁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归我管。记住，你的任务是提供信息支援，不要有多余的想法，更不要试图隐瞒或欺骗。第九局的手段，超乎你想象。
【林舒对我抱有警惕和不信任：70%】
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有用的工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心里很不舒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快，我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
一个简单的……失踪案
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企业家，王总，昨晚从自己的书房里离奇失踪。书房门窗反锁，没有打斗痕迹，监控也被人为破坏了关键片段。
常规手段查不到线索。林舒将案卷丢给我，你去现场看看。记住，只动用你的能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我和林舒来到王总那装修豪华的书房。警察已经勘查过现场，但一无所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读档。
我伸出手，轻轻触摸书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
【回溯：咖啡杯】
画面在脑海中展开：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有了！王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走到窗边，似乎在和谁打电话，表情……有些焦虑通话内容听不清。然后……他挂了电话，走回书桌，拿起了一本书……
我立刻找到那本书，触摸它。
【回溯：书籍】
画面续上：王总翻了几页书，显得心不在焉。然后……他站起身，走到了……书架后面那里……好像有一道暗门！他推开暗门，走了进去！然后……暗门就关上了！时间……恰好是监控损坏前的最后一分钟！
书架后面有暗门！我立刻告诉林舒。
林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立刻上前检查。果然，在书架后面，找到了一道极其隐蔽的暗门！
打开暗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密道，通向……隔壁的一间空置公寓！而王总……正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显然是被绑架了！
绑匪早已逃之夭夭。
虽然没抓到绑匪，但人找到了。案子算是……破了一半
林舒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少了一丝怀疑
……还行。她丢下两个字，开始联系支援。
【林舒对我的能力认可度提升：30%】
我松了口气。这算是……初步过关了
但同时，我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我的能力，虽然没有攻击力，但在调查和解谜方面，简直是……神技！
只要有物品作为锚点，我几乎能……还原任何现场的过去十分钟！
这能力……太诱人，也……太危险了。
5
我的能力，很快就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一个代号幽灵的神秘人物，近期在上海连续作案。此人极其狡猾，专门窃取各大高科技公司和研究机构的机密资料。来无影，去无踪，现场不留任何指纹、毛发，监控也总是在关键时刻恰好失灵。第九局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却连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没搞清楚。
幽灵成了悬在第九局头上的一个巨大耻辱。
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秦岳（第九局上海分部负责人，当初招募我的秦先生）亲自召见了我，沈琙，现在……只能靠你了。
【接受任务：追踪并锁定‘幽灵’。任务难度：A级】
【任务成功率（基于现有信息）：低于10%】
【任务失败，导致更严重后果概率：60%】
我看着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感觉压力山大。
我的能力……只能回溯十分钟。我提醒道，如果对方行动够快，或者……有反追踪手段……
我知道。秦岳打断我，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需要回溯的，不仅仅是人，更是……‘幽灵’可能接触过的每一个物品，每一个角落！从那些破碎的时间片段里，拼凑出他的……轨迹！
【秦岳对我寄予厚望（或者说死马当活马医）：85%】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和林舒，以及第九局最精锐的一个技术支援小组，进驻了最新发生失窃案的现场——一家位于张江高科园区的顶尖生物基因实验室。
丢失的是一份关于新型基因编辑技术的核心数据，存储在一个特制的加密U盘里。
实验室安保极其严密，物理隔绝，独立供电，层层防护。但幽灵……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拿走了U盘，消失无踪。
现场……干净得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工作。
触摸门禁系统：【回溯】——看到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警报被触发！但……是误报一个清洁工不小心碰到了红外线不对！清洁工的动作……太刻意了！【此人为‘幽灵’伪装概率：65%】
触摸被打开的保险柜：【回溯】——看到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熟练地输入密码（密码怎么泄露的），打开柜门，取走了U盘。手的形状……偏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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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灰尘颗粒（我甚至不确定它是不是幽灵留下的）：【回溯】——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似乎……在躲避某个角度的备用摄像头他还……使用了某种……干扰设备空气中有微弱的能量残留【‘幽灵’拥有特殊能力装备概率：85%】
触摸通风管道口：【回溯】——看到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一只有着特殊抓痕的……乌鸦！落在了这里，然后……留下了一小片黑色的羽毛【乌鸦与‘幽灵’有关联概率：%】
……
我像一个考古学家，小心翼翼地发掘着时间的碎片。又像一个侦探，将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片段，努力拼凑、还原。
大脑因为超负荷运转而阵阵刺痛，精神力如同流水般消耗。
但……一个关于幽灵的模糊轮廓，开始在我心中渐渐成形。
他（或者她）极其谨慎，精通伪装和反侦察。拥有某种……干扰电子设备甚至制造隐匿力场的能力或装备。速度很快。而且……似乎能操控或者利用……鸟类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在我整理线索，准备和林舒讨论下一步追踪方向时——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短信。
内容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我……站在那家失窃的生物实验室门口的照片！拍摄角度……赫然是从我对面的大楼！
而照片的右下角，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一行嚣张无比的小字：
你的‘眼睛’，很有趣。但……你看得见我吗——幽灵。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他（她）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反过来监视我！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6
幽灵的挑衅，让我又惊又怒！
这家伙……不仅能力诡异，而且……胆大包天！竟然敢反过来监视第九局的人！
他（她）在向我们宣战！林舒看着那张照片，眼神冰冷，同时……也在试探你的能力极限。
【林舒的判断准确度：90%】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关键的是，从这张照片里，找到反追踪的线索！
【回溯：手机（接收到的照片）】——失败！照片是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无法直接回溯到源头！
【回溯：我所站的位置附近，十分钟前的环境物品】——我立刻将意识沉入周围的环境，触摸墙壁、路灯、垃圾桶……
有了！
【回溯：对面大楼顶层的空调外机】——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兜帽的身影，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望远镜或者说……是某种能量探测干扰装置他（她）朝着我的方向……按下了什么然后……身影一闪，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了！
【捕捉到‘幽灵’部分影像：确认其具备高度潜行隐匿能力】
【对方使用的设备疑似‘复合能量干扰器’，能屏蔽常规侦测并进行短距定向信息投射】
找到他（她）消失前的位置了！我立刻将信息共享给林舒和技术组。
立刻追踪那个区域的所有监控和能量信号！林舒果断下令。
技术组飞速操作。然而……
报告！目标区域监控在那段时间……全部失效！
没有检测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对方的反侦测能力太强了！
线索……又断了。
幽灵就像他的代号一样，如同鬼魅，不留痕迹。
别灰心。林舒看着我，他既然敢挑衅，就说明……他并非无懈可击。至少，他暴露了他对你的‘兴趣’。这本身……就是破绽。
【林舒在试图稳定我的情绪，并寻找新的突破口：80%】
没错。不能急躁。
我重新梳理思路。既然无法直接追踪幽灵本人，那就……追踪他（她）的目标！
那份失窃的基因编辑数据U盘！
幽灵费尽心机拿到它，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收藏。他（她）一定会……进行交易，或者……将其交给幕后的人！
那么，交易地点会是哪里幕后主使又是谁
我开始将调查重点，转向可能与这份技术相关的地下黑市、竞争对手公司、甚至……某些进行非法基因实验的秘密组织！
我利用概率之眼，结合第九局的情报网络，筛选着所有可能的买家和接头地点。
【分析黑市交易记录：找到相关线索概率15%】
【调查竞争对手公司：找到相关线索概率25%】
【追踪与‘幽灵’有过接触的中间人：找到相关线索概率40%】
中间人！
我立刻锁定了几个在里世界以情报交易和牵线搭桥闻名的掮客。
然后，我开始……回溯他们最近接触过的物品！电话、电脑、甚至……他们常去的咖啡馆的桌椅！
工作量巨大，精神力消耗也极其恐怖。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名叫老K的掮客经常使用的平板电脑的回溯影像中，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十分钟前……他正在浏览一个加密邮件！邮件内容显示：【货物已到手，明晚子时，黄浦江第七号码头，验货交接。联系人：夜莺。】
货物！很可能就是那个U盘！
时间！地点！联系人！都有了！
找到了！我兴奋地将情报汇报给林舒！
【此情报准确度：85%】
【‘幽灵’将在明晚子时，在第七号码头与‘夜莺’进行交易！】
太好了！林舒也是精神一振，立刻部署行动！这次……绝不能再让他（她）跑了！
第九局立刻行动起来，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计划。考虑到幽灵的诡异能力，他们在第七号码头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有重兵埋伏，还设置了最新的反隐匿和空间干扰装置。
【第九局此次抓捕行动成功率：70%】
70%虽然不算低，但我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幽灵……真的会这么轻易地……自投罗网吗
那个挑衅短信……那个被轻易找到的交易信息……会不会……太顺利了点
【警惕：当前情报可能存在误导陷阱概率：45%】
将近一半的可能是陷阱！
我立刻将我的疑虑告诉了林舒。
林舒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幽灵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调虎离山
或者……我看着地图上那个标注出来的第七号码头，又看了看……另一个方向，那个失窃的生物实验室的位置，他（她）声东击西真正的目的……是想趁我们主力被调走，回去实验室……拿走更重要的东西或者……销毁什么证据
【‘幽灵’声东击西，真正目标仍是实验室概率：60%！】
这个概率……更高！
该死！林舒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码头的抓捕行动已经箭在弦上，临时取消会打草惊蛇！而且……万一码头是真的呢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分兵！我当机立断，码头那边，按原计划进行，但要做好应对陷阱的准备！同时，必须立刻派一队精锐，返回实验室！加强戒备！我……我跟去实验室！
【我的建议被采纳概率：80%】
林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概率，实验室那边……就交给你了！随时保持联系！
我知道，这又是一场赌博。
一场……与那个如同鬼魅般的幽灵之间，隔空进行的……心理博弈！
谁能……预判到对方的下一步
7
我和林舒带领的一队精锐（包括技术支援人员），以最快速度赶回了那家生物实验室。
表面上，这里一切正常，安保系统也已经修复。
但我知道，平静之下，很可能暗藏杀机。
概率，看你的了。林舒看着我。
我点点头，开始对实验室的关键区域和物品，进行地毯式的回溯。
大门门禁：【回溯】——过去十分钟，没有任何异常进入记录。
安全通道：【回溯】——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一切正常。
核心数据保险柜（虽然U盘已被盗，但这里是关键位置）：【回溯】——十分钟……二十分钟……等等！不对！
在保险柜附近的一盆装饰绿植上，我看到了……异常！
【回溯：绿植】——十分钟前……十五分钟前……保险柜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然后，一个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进去，似乎……在里面放置了什么东西！随即，柜门又自己关上了！整个过程，不到五秒！而且……没有任何警报被触发！
【‘幽灵’曾再次潜入并放置了未知物品：95%】
【该物品为炸弹陷阱概率：70%】
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队长！保险柜有问题！幽灵回来过！在里面放了东西！很可能是炸弹！
林舒脸色一变：所有人！立刻疏散！技术组！远程扫描保险柜！
警报声立刻响起！实验室人员被紧急疏散！
技术组的扫描结果很快出来了：报告！检测到高能量反应！是……微型定向聚能炸弹！威力足以摧毁整个楼层！定时……还有不到三分钟！
三分钟！拆弹根本来不及！
立刻启动最高级别能量防护罩！林舒当机立断！所有人退守安全区域！
轰！！！
就在防护罩刚刚启动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实验室深处传来！整个大楼都剧烈震动了一下！
幸好……防护罩扛住了！
但……幽灵的目的达到了！他（她）成功地制造了混乱，并且……很可能已经趁乱离开了！
码头那边怎么样！林舒急忙问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的回应，却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报告！第七号码头……没有任何发现！‘夜莺’没有出现！疑似……假情报！
果然！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我们……被幽灵耍了！
他（她）的真正目的，就是回来实验室，放置这个炸弹！是为了……彻底销毁他（她）可能留下的某些痕迹还是……为了掩盖别的什么
可恶！赵霆的怒吼声从通讯器里传来，被他耍了！让所有外围单位立刻回防实验室！封锁所有出入口！
但……来得及吗
幽灵……很可能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这次交锋……我们输了。输得很彻底。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门口，看着远处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保险柜区域，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和……深深的困惑。
幽灵……到底是谁他（她）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冒着被抓的风险，回来放置一个炸弹仅仅是为了销毁痕迹
【幽灵放置炸弹的主要目的为销毁痕迹概率：40%】
【存在其他目的概率：60%】
还有其他目的是什么
等等！
保险柜！密码！
上次幽灵能轻易打开保险柜，说明……密码早已泄露！或者说……有内鬼！
那个清洁工！虽然第九局事后调查，认为他只是被利用的普通人，没有嫌疑。但……
【回溯：被炸毁的保险柜残骸（金属碎片）】——画面极其混乱、破碎，充满了爆炸的能量干扰！但……在无数闪回的片段中，我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画面！
就在炸弹爆炸前几秒钟！保险柜的内部……似乎……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而且……还在正常工作！
隐藏摄像头！保险柜内部！谁装的！
【摄像头为高天翔（失窃公司副总裁）秘密安装，用于监视保险柜的概率：70%】
【摄像头记录下了‘幽灵’放置炸弹的过程概率：85%】
【‘幽灵’此次回来，真实目的之一是销毁这个隐藏摄像头概率：90%！】
原来如此！幽灵不是回来销毁自己留下的痕迹，而是……销毁别人可能拍到他（她）的证据！
那么……那个摄像头连接的存储设备在哪里！会不会……还在高天翔手里！
队长！我立刻将我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林舒！
林舒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高天翔可能拍到了幽灵的影像！
可能性很大！
立刻联系审讯组！重点突审高天翔！找到那个隐藏摄像头的存储设备！林舒果断下令！
这一次……或许……我们能反将一军！
8
对高天翔的审讯，比预想的要顺利。
当第九局的审讯专家，将隐藏摄像头、幽灵、销毁证据这些关键词抛出来时，原本还心存侥幸、百般抵赖的高天翔，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他确实……在保险柜里秘密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原本是为了监视竞争对手或者……抓某些人的把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可能拍到了幽灵！
他交代了存储设备的位置——一个极其隐秘的、位于他海外某个秘密别墅里的……特制服务器！
第九局立刻派出顶尖的网络专家和外勤特工，进行远程数据提取和……实地查抄。
【成功获取服务器数据概率：60%（存在被提前销毁或加密风险）】
【在外勤特工赶到前，‘幽灵’或其同伙破坏服务器概率：50%】
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可能决定成败！
我和林舒，以及技术组的人，都守在指挥中心，紧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和……代表外勤小队的移动光点。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两个小时后。
几乎是同时，两个消息传来！
好消息是：外勤小队成功抵达目标别墅！但……服务器硬盘……已经被强酸腐蚀，彻底损毁！
坏消息是：网络专家……在服务器被毁前最后一秒，成功抢救下了一小段……极其模糊，并且被严重干扰的……视频片段！
视频片段被迅速传回总部，进行修复和分析。
画面抖动，充满了雪花点。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兜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保险柜前，动作利落地放置了一个小型装置（炸弹），然后……就在他（她）即将转身离开的瞬间，似乎……下意识地……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就是这个动作！
让摄像头……捕捉到了半张……虽然模糊，但足以进行初步识别的……侧脸！
技术组立刻进行面部识别比对！结果……
屏幕上跳出的照片，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
林舒！！！
怎么可能！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林舒！
她……她是幽灵！那个来去无踪、手段狠辣的神秘大盗！那个……一路引导我、利用我的……顶头上司！
林舒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震惊、茫然，和……一丝绝望
不……不是我！她下意识地辩解，这……这是栽赃！是陷阱！
【视频被人为篡改伪造概率：70%】
【林舒是‘幽灵’的真实概率：10%】
【这是‘幽灵’设下的又一个圈套，目的是为了嫁祸林舒，扰乱第九局视线：85%！】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得出了结论！
这是假的！是幽灵的嫁祸！他（她）算到了我们会找到这段视频！故意留下了这个致命的线索，来误导我们！甚至……可能是为了除掉林舒这个对他（她）构成威胁的对手！
好狠！好毒的计策！
队长！这是陷阱！我立刻大声说道，视频是伪造的！幽灵想嫁祸给你！
赵霆和其他队员显然也反应了过来，看向林舒的目光重新恢复了信任。
但林舒的脸色，却依旧苍白。她看着屏幕上那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更深的忧虑。
他（她）……太可怕了……林舒喃喃自语，不仅能窃取情报，还能……轻易地伪造证据，操控人心……他（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
幽灵费尽心机，又是声东击西，又是嫁祸栽赃……他（她）真正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那份基因编辑技术
【‘幽灵’的最终目标并非技术本身，而是另有所图概率：90%】
那会是什么
我再次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生物实验室、基因编辑技术、高天翔（与境外军火商勾结）、匿名挑衅短信、被强酸腐蚀的硬盘……
等等！强酸腐蚀！这种销毁证据的手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是第九局信息库里，一个……被列为S级机密的卷宗！关于……三年前，一个代号为潘多拉的、涉及非法人体实验和意识永生技术的绝密项目！当时该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就在项目即将暴露时，神秘失踪！所有核心资料……也都被用类似的强酸彻底销毁！
难道……
【‘幽灵’与三年前的‘潘多拉’项目有关概率：75%！】
【他（她）窃取基因编辑技术，是为了……重启‘潘多拉’项目实现……意识永生！：概率60%！】
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幽灵的目标，是这个……那他（她）之前盗取的那些高科技公司机密、军火交易信息……就都能解释通了！他（她）在为重启那个疯狂的计划……积累资源和力量！
这才是……幽灵真正的、隐藏在迷雾之下的……终极目标！
9
潘多拉项目！意识永生！
当我将这个骇人听闻的猜测，以及支撑它的零碎证据链（包括强酸腐蚀手法的关联性分析、幽灵对生物基因技术的特殊兴趣等），汇报给秦岳和第九局高层时，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被封存在S级机密档案里的名字，代表着第九局历史上最黑暗、也最不愿提及的一页。当年负责该项目的，都是些科学界的顶级天才，但同时……也是一群为了追求所谓终极真理而不择手段的疯子！项目最终因为其巨大的伦理风险和失控迹象而被强行终止，但核心人员和部分关键技术……却神秘地消失了。
现在，幽灵的出现，以及他对基因编辑技术的执着，很可能意味着……潘多拉的亡灵，企图卷土重来！
立刻成立最高级别专案组！秦岳当机立断，调动一切资源，彻查所有与‘潘多拉’项目相关的线索！必须……在‘幽灵’成功之前，找到他（她）！阻止他（她）！
而我，沈琙，代号回溯，因为是第一个将幽灵与潘多拉联系起来的人，并且拥有独一无二的回溯能力，责无旁贷地，成为了专案组的核心成员。
任务，变得更加艰巨，也更加……危险。
我们开始与时间赛跑。
一方面，第九局动用全部力量，追踪幽灵可能的藏身之处和他（她）获取实验资源的渠道。
另一方面，我则利用回溯之眼，夜以继日地，重新梳理所有与潘多拉项目相关的、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物品和地点。试图从中找到……关于那个失踪的核心负责人，或者……关于幽灵真实身份的线索。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我的精神力几乎被榨干，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警告：精神力低于10%！请立刻休息！否则将造成不可逆损伤！】
但我不能停！我知道，幽灵一定也在争分夺秒！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我在回溯一件从潘多拉项目废弃实验室里找到的证物——一个破碎的培养皿时，捕捉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在培养皿破碎前的最后几分钟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和我之前找到的线索里，幽灵用来发送挑衅短信的……同款的、造型奇特的通讯器！
而那个研究员的脸……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无比确定！
他就是……三年前，潘多拉项目那个神秘失踪的核心负责人！代号造物主的……顶级基因科学家——李泽元！
【‘幽灵’的真实身份即为李泽元概率：90%！】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幽灵就是李泽元！那个妄图扮演上帝的疯子！
我立刻将这个重大发现上报！
第九局迅速行动，根据李泽元过去的活动轨迹和他可能的人脉网络，很快……锁定了他目前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黄浦江上，一艘伪装成普通货轮的……移动实验平台！
行动！秦岳亲自带队！这一次，第九局精锐尽出！誓要将这个企图重启禁忌项目的疯子，彻底扼杀！
而我，则和林舒一起，作为突击小队的眼睛，负责提供实时情报支援。
然而，就在我们的快艇即将靠近那艘货轮的时候——
异变，再次发生！
货轮周围的海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升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如同能量护盾般的……空间涟漪！
我们的快艇，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猛地停了下来！
同时，一个冰冷的、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通过某种未知的扩音设备，传遍了整个江面：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第九局的各位。还有……那双讨厌的‘眼睛’。
是李泽元！是幽灵！
看来，你们……还是找到了这里。他的声音，充满了智珠在握的傲慢，不过……晚了点。
我的‘作品’……即将完成。而你们……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而残忍：
将有幸……成为它第一批……‘养料’。
话音未落！
那艘货轮的甲板，猛地裂开！一个巨大无比的、由金属和……血肉组织！扭曲融合而成的……恐怖怪物！缓缓升起！
怪物身上，布满了闪烁着幽光的能量管线，连接着……一个位于它心脏位置的、如同某种生物大脑般的……核心！
而怪物的形态……竟然……像极了三年前潘多拉项目失控时，资料里记载的那个……失败的意识永生实验体！
【警告！检测到S级危险生物反应！‘潘多拉’聚合体！】
【目标正在充能！即将发动范围性精神冲击！】
【我方所有船只已被空间力场锁定！无法撤退！】
【预计十秒后遭受攻击！全体生还概率：0%！！！】
又一次！又是……0%的绝境！
而且这一次……是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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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冰冷的数字，如同丧钟，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那头由金属与血肉扭曲融合的潘多拉聚合体，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几乎让空气都凝固了！它心脏位置那个大脑状的核心，正在发出越来越亮、越来越不祥的光芒！
十秒！最多十秒！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它那无差别的精神冲击，彻底摧毁意识！变成……行尸走肉！
攻击！自由开火！！！赵霆（他也在这艘快艇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重机枪、火箭筒、甚至……第九局特制的能量武器！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向那头怪物！
然而……
所有的攻击，在靠近怪物身体三米范围时，都被一层无形的、扭曲的空间力场……吞噬、偏转、消弭于无形！
物理攻击无效！能量攻击无效！
这根本……就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在这里
不！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
我的大脑，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反而……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的状态！
概率之眼！回溯！
我需要信息！我需要……找到破局的关键！
回溯什么怪物本身不行！它的能量太强太混乱！我的精神力会被瞬间撕碎！
货轮【回溯：货轮船体】——看到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李泽元在甲板上，似乎……在调试那个怪物他手里……拿着一个控制器
控制器！对了！怪物是被控制的！只要找到并破坏那个控制器……
可控制器在哪！李泽元本人，现在躲在船舱深处！我们根本进不去！
时间！只剩下最后五秒！
怪物核心的光芒，已经亮到了极致！毁灭性的精神冲击，即将爆发！
等等！
十分钟！我的能力……是回溯十分钟！
如果……如果我回溯的目标……不是现在，而是……未来呢！
不！不是未来！是……即将发生的、怪物的攻击本身！
这可能吗！我的能力，是对目标过去十分钟经历的回溯！如果……我将目标设定为……怪物即将发出的那道精神冲击波呢！
这道冲击波，在它诞生的前十分钟……不，哪怕是前零点一秒……它是否存在于某种……信息态之中！
我能不能……提前看到它的轨迹、它的能量构成、它的……弱点！
这是一个疯狂的、完全不符合能力逻辑的……猜想！
【尝试回溯‘即将发生的攻击’：成功率%；精神力彻底崩溃概率90%！】
又是问号！又是巨大的风险！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林姐！赵队！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相信我！三秒后！攻击它心脏左下方第三根能量管线！那里是它的能量循环节点！
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是怎么来的！它就像……凭空出现在我脑海里一样！仿佛……我真的看到了那零点一秒后的未来！
赌了！！！林舒和赵霆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决绝！他们选择……相信我！
他们将所有还能动用的重火力，都对准了我喊出的那个……极其刁钻的位置！
与此同时！
我也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全部的意志，都凝聚成了一点！狠狠地……刺向了那即将爆发的精神冲击波！
【强行回溯‘未来信息态’！精神力燃烧！】
轰——！！！
我的大脑，如同被扔进了一颗超新星！瞬间被无法形容的、狂暴混乱的信息洪流彻底淹没！
剧痛！无与伦比的剧痛！仿佛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
但我……也看到了！
在那毁灭性的精神冲击波爆发前的最后一瞬！它的能量结构！它的运转轨迹！以及……那个极其微小的、因为能量急速汇聚而产生的……临界点！一个……脆弱的平衡点！
就是那里！！！
几乎是同时！
第九局的集火攻击，也到了！
如同精确制导的利剑！狠狠地……刺向了那个我看到的……能量循环节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我看到，那足以毁灭一切的精神冲击波，在爆发的前一刻……猛地一滞！
怪物核心的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变得……极不稳定！
然后——
轰隆隆隆隆——！！！！！！
那头恐怖的潘多拉聚合体，如同一个被过度充气的气球般，从内部……轰然炸裂！！！
金属碎片！血肉组织！混合着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烟花般，在黄浦江上空……绚烂地绽放！
强大的冲击波，将我们的快艇掀得如同玩具般抛飞出去！
而我，在看到怪物爆炸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我只听到……林舒和赵霆……焦急的呼喊声。
还有……脑海里，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最后的回响：
【……变量……超出计算……逻辑……崩溃……】
【……重启……失败……】
我们……赢了
用0%的生还率……逆转了……必死的结局
概率之外……真的……有奇迹
11
我昏迷了很久。
久到……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是……初夏的景象了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这里……是第九局的特护病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很安宁。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林舒。她坐在我床边，正在……削苹果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感觉怎么样她问。
……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我动了动手指，感觉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力，似乎……恢复了甚至……好像……比以前更强韧了一些
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林舒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我，你强行回溯‘未来’，精神力严重透支，差点变成植物人。是秦局动用了最高权限，从总部申请来了‘魂晶’，才把你救回来的。
魂晶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高级。
……怪物呢李泽元呢我急忙问。
怪物彻底炸毁了。我们在残骸里，找到了李泽元的……部分组织样本。林舒的眼神暗了暗，但……没有找到他的主体意识。他很可能……在最后时刻，利用某种技术……金蝉脱壳了。
跑了那个疯子……竟然又跑了！
我心里一沉。这意味着……威胁并未完全解除。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林舒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这次他元气大伤，‘潘多拉’聚合体被毁，隐藏的实验室也被我们端了。短时间内，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而且……经此一役，高层已经将‘潘多拉’和李泽元列为最高威胁，全球追捕。他跑不远的。
【李泽元被彻底抓住概率：60%（长期）】
好吧……至少……暂时安全了。
那你呢我看着林舒，那个嫁祸你的视频……
技术组已经找到了原始数据，证明了视频是伪造的。林舒淡淡道，是李泽元的手笔。想在我们内部制造混乱。可惜……他低估了我们的……信任。
她说话时，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飘了我一眼
【林舒对我的信任度：提升至95%】
我心里……莫名地有些发烫。
病房的门被推开，秦岳和……赵霆走了进来。
秦岳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沈琙同志，恭喜你康复！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赵霆则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嗯，可以称之为敬佩的东西他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的能力……很特殊，也很……关键。秦岳看着我，语气郑重，经过高层讨论，决定……正式吸纳你为第九局核心智囊团成员，授予你四级权限，并……为你组建一个专门的‘信息回溯分析小组’，由你直接负责。
核心智囊团四级权限组建自己的小组
这……这待遇……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接受任命，未来将承担更大责任和风险：100%】
我看着秦岳和林舒期待的眼神，又想了想自己这奇特的、如同读档般的能力……
或许……这就是我重生的意义用这双能看见过去的眼睛，去守护……这个世界的现在和未来
我……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答应。
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楚天河！那个在茶馆里提点我的神秘老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中山装，笑呵呵地看着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狡黠
小家伙，精神不错嘛。他走进来，完全无视了秦岳和林舒略显惊讶和警惕的目光，看来……老夫送你的那块‘静心玉’，还挺管用
静心玉是那块抵挡了李泽元精神冲击的玉佩！
秦岳和林舒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忌惮。
楚老先生，秦岳上前一步，语气虽然恭敬，但带着一丝警惕，您怎么来了
呵呵，来看看我这……不成器的‘晚辈’。楚天河走到我床边，拍了拍我的胳膊，小子，上次跟你说的话，想明白了
我想起他在茶馆里说的那些关于概率之外、变量、奇点的话……
【楚天河似乎知道更多关于‘苍穹博士’和‘命运’的秘密：85%】
【他此次前来，目的不纯，可能想拉拢我脱离第九局：60%】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代表着官方秩序和隐世力量的大佬，又看了看旁边眼神复杂的林舒和赵霆……
忽然觉得……
我这回溯之眼，看到的……不仅仅是过去十分钟。
更是……无数势力交织、暗流涌动的……棋局。
而我……
似乎……正处在这盘棋局的……中心
12
最终，我没有立刻答应秦岳的任命，也没有……完全倒向楚天河。
我需要时间，需要……看清这盘棋的全貌。
楚天河似乎也不急，只是又留下几句玄之又玄的话，便飘然而去。
秦岳和林舒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逼迫我，只是让我好好养伤。
伤好后，我回到了第九局。
那个信息回溯分析小组还是成立了，由我担任组长，林舒做我的副手兼……保镖。组员则是一些精挑细选的技术专家和情报分析员。
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追踪苍穹博士李泽元的下落，以及……监控和分析所有可能存在的概率异常事件。
工作，依旧充满了挑战和危险。
但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我和林舒之间，也因为经历过生死，产生了一种……超越了普通同事和上下级的……默契与信任。虽然我们谁都没有点破，但……偶尔看向彼此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和林舒未来发展成恋人关系概率：%】——得，又是问号。看来人心和感情，真的是概率之眼无法计算的领域。
我依旧会使用回溯之眼。但……更加谨慎，也更加……敬畏。
我不再将它视为无所不能的金手指，而是……一个辅助我观察、分析、理解这个复杂世界的……工具。
我开始明白，过去，固然重要，因为它塑造了现在。
但……真正决定未来的，并非那些已经发生、无法改变的过去十分钟。
而是……我们当下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哪怕成功率只有0.01%，却依旧愿意去尝试的……变量。
这天，我站在第九局顶楼的露台上，俯瞰着脚下这座川流不息、充满了无数故事和秘密的城市。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舒发来的信息：新的异常概率波动，目标：城隍庙附近。需要支援吗
我笑了笑，回复：马上到。
然后，我转过身，迎着阳光，走向了那片……属于我的，充满了未知变量的……未来。
时间，如同奔流不息的长河。
而我，只是河岸边一个……偶尔能窥见浪花走向的旅人。
我无法改变河流的流向，但……
我可以选择，是随波逐流，还是……逆流而上。
这一次，我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