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被心上人灌魅毒惨死,沈月璃重生在选道侣的试剑台。这次她抛开清冷剑修,攥紧病弱美男谢无妄的手腕——那个曾被她忽视的药王谷废少主,此刻正用带血的指尖划过她掌心,袖中藏着能绞碎金丹的木藤。选我。他咳出的血在她掌心化作荧光,带你撕烂伪善者的面皮。众人笑她选废物,却不知这药罐子夜里会为她描眉,用剑绞碎所有窥觊,更藏着往生海的秘辛:她以为的偶然,是他装病十年的蓄谋;他掌心的红痣,与她腕间朱砂痣相印时,海底双生莲正挣断锁链。
当玄霄派的摄魂玉炸裂,师姐的毒针在莲光中消散,沈月璃才懂——上一世他在枯井看她哭肿双眼时,就发过毒誓。这一世,她的缠丝绫卷碎虚伪道袍,他的血剑劈开阴谋,双强互宠间,修真界终将看清:最狠的情是装病时的樱花。
合欢宗的试剑台上,鎏金软甲映着日光泛着冷芒,我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相拥的两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阿宁,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玄霄派首席弟子陆沉舟握着素衣女子的手,剑锋直指我的咽喉,你既为合欢宗弟子,便该知晓,我与清瑶师姐才是天造地设的道侣。
清瑶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对所谓的璧人。上一世,我为了这个男人,不惜与宗门作对,将他护在身后。可结果呢他嫌我身姿妖娆,说我修炼的功法污浊,却对那个平板身材、故作清高的清瑶师姐痴迷不已。
在我最虚弱的时候,陆沉舟竟联合清瑶给我下了魅毒,让我在欲火焚身中痛苦死去。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陆沉舟,你可还记得,是谁在万魔窟救了你我声音冰冷,眼底满是嘲讽,是谁为了帮你炼制九转还魂丹,差点丢了性命
陆沉舟神色一怔,随即恢复冷漠:那都是你心甘情愿,与我何干
我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好一个陆沉舟,好一个清瑶!既然如此,这一世,我便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咳嗽声从人群中传来。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苍白如玉的男子被人搀扶着走来。他身着月白长袍,发间系着一条暗红色丝带,眉眼间透着病态的美,却又带着几分勾人的妖冶。
听说,合欢宗在选道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沙哑却格外撩人,不知,我可有幸,成为姑娘的道侣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不是药王谷那个活不久的废物少主谢无妄吗他怎么来了
听说他经脉尽断,修为全无,还整日病怏怏的,居然敢来选道侣
我看着谢无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上一世,在我临死前,仿佛看到过这个男人为我疯魔的模样。那时的他,满身鲜血,眼神猩红,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
好,我便选你做我的道侣。我飞身而下,站在谢无妄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沈月璃的人。
谢无妄微微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沈姑娘倒是爽快。他凑近我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不过,姑娘可要想好,我可是个活不久的废物。
我看着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心中微动。这个男人,恐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陆沉舟脸色骤变,长剑一挥:沈月璃,你身为合欢宗大弟子,竟选一个废物做道侣,成何体统!
我挑眉看向他:陆师兄,这是我合欢宗的事,与你何干再说了,谢公子虽体弱,却比某些忘恩负义的人强百倍。
清瑶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月璃师妹,你莫要意气用事。谢公子修为尽失,如何能护你周全
我冷笑一声:护我周全清瑶师姐,上一世若不是你和陆师兄,我又怎会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我沈月璃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说完,我拉着谢无妄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陆沉舟愤怒的咆哮声,还有清瑶假惺惺的劝阻声。
谢无妄任由我拉着,嘴角始终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直到走出人群,他才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看着我:沈姑娘,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个废物,拖累了你
我对上他的目光,眼中满是坚定:我沈月璃做事,从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再说了,谢公子真的是废物吗
谢无妄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沈姑娘为何这么说
我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药王谷少主,经脉尽断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谢公子,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谢无妄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沈姑娘果然聪明,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我轻笑一声:如果谢公子想杀我,刚才就动手了。况且,我沈月璃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选你,自然有我的打算。
谢无妄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有趣,沈月璃,你果然和传闻中不一样。既然如此,今后,还请沈姑娘多多关照。
从那以后,我与谢无妄便成了合欢宗上下皆知的道侣。陆沉舟和清瑶却并未善罢甘休,他们时不时就会在宗门里散播谣言,说我沈月璃眼光差,选了个废物当道侣。
我却不以为意,每日与谢无妄在宗门里闲逛。表面上,我是在陪他看病,实际上,我在暗中调查上一世的真相。我发现,陆沉舟和清瑶背后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支持,他们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与这股势力有关。
而谢无妄,虽然表面上病怏怏的,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我提供帮助。他看似不问世事,却对宗门内外的事情了如指掌。
这天,我正在房里修炼,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推门出去,只见陆沉舟和清瑶带着一群人围在我房前。
沈月璃,你好大的胆子!陆沉舟一脸愤怒,竟敢私藏魔修,意图颠覆宗门!
我皱眉看着他:陆沉舟,你在胡说什么
清瑶站出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月璃师妹,我们也是为了宗门着想。有人看到,你与一个魔修暗中来往。你若不想被宗门处罚,就乖乖交出那个魔修。
我心中冷笑,这两人还真是不择手段。私藏魔修,这么大的罪名,他们也敢往我身上扣。
就在这时,谢无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脚步虚浮,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
陆师兄,清瑶师姐,你们这是做什么谢无妄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嘲讽,月璃是我的道侣,她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陆沉舟看着谢无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谢无妄,你不过是个废物,有什么资格说话今日,我定要将沈月璃私藏魔修的事情查清楚!
说完,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人便冲进了我的房间。我看着陆沉舟,心中杀意渐起。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一世,我定不会再让他得逞。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呼:找到了!这里果然有魔修的气息!
陆沉舟得意地看着我:沈月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谢无妄突然咳了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我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他。
月璃,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谢无妄眼神愧疚,声音微弱,他们说的魔修,就是我。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谢无妄早就猜到了陆沉舟和清瑶的阴谋,故意将计就计。
陆沉舟和清瑶也没想到谢无妄会突然承认,一时都愣住了。
不可能!清瑶反应过来,谢无妄,你分明是在胡说!你怎么可能是魔修
谢无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清瑶师姐,我是不是魔修,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毕竟,当初让我经脉尽断的人,不就是你和陆师兄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我看着谢无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原来,他不仅知道我的过去,还和我有着同样的仇人。
陆沉舟脸色骤变:谢无妄,你休要血口喷人!
谢无妄却不理会他,转头看着我,眼神温柔而坚定:月璃,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不过,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那股气息中带着几分魔性,却又有着独特的韵味。众人看着谢无妄,脸上满是惊恐。
而我,却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个男人,或许才是我命中注定的道侣。
陆沉舟看着谢无妄,眼中满是忌惮:原来你一直在装病!谢无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无妄轻笑一声:我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报仇。陆沉舟,清瑶,你们害我药王谷满门,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谢无妄的血色长剑划破空气时,带起的不是剑气而是腐叶般的腥甜。陆沉舟的太虚剑刚一相碰,剑身上竟冒出滋滋白烟,他骇然发现自己的灵气正顺着剑尖疯狂外泄,如同被无形的藤蔓啃噬。
药王谷秘传的蚀骨剑清瑶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她袖中飞出十二道银针,正是当年从药王谷偷来的三阴追魂针。针尖泛着幽蓝光芒,却在即将触及谢无妄时,被他指尖弹出的金色粉末尽数消融——那是用百年雪参提炼的破煞粉,专克阴毒之物。
沈月璃袖中翻出合欢宗秘宝缠丝绫,朱红绸带在空中绽开如血色牡丹。上一世她总怕陆沉舟嫌这功法太过妖冶,如今却毫无顾忌地施展开来,绸带所过之处,陆沉舟带来的弟子纷纷抱头惨叫,他们体内的灵气竟被生生抽离,化作点点荧光汇入沈月璃掌心。
你竟敢修炼《合欢秘典》第七层!陆沉舟瞳孔骤缩。这门功法向来被名门正派斥为邪术,却不知唯有修炼至极致,方能逆转灵脉,化他人灵气为己用。沈月璃勾唇一笑,绸带猛地缠住他握剑的手腕:陆师兄当年不是说,我这身子生来便该被污糟功法浸染么如今可看得过瘾
谢无妄的剑此刻已抵住清瑶咽喉,她素白的衣襟上渐渐晕开墨色血渍。不同于寻常修士的剑气伤,这伤口边缘泛着青紫色,正是药王谷往生咒的特征——中咒者三日内若不解药,魂魄会如秋叶般凋零。
说,当年是谁指使你们血洗药王谷谢无妄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刺骨的寒意。他指尖轻轻划过清瑶脸颊,本就苍白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蛛网状的紫纹,你偷学的三阴追魂针,针法是对的,可解药配方却少了两味。若我现在注入半滴‘牵机引’,你猜你这张假惺惺的脸能烂成什么样子
清瑶浑身发抖,再也维持不了清冷仪态:是、是玄霄派长老!他们说药王谷私藏上古丹方,让我们——话未说完,陆沉舟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竟强行震断被缠丝绫束缚的手腕。他眼中闪过狠厉,指尖掐出只有玄霄派核心弟子才会的焚心诀,本命剑化作流光直取谢无妄后心。
沈月璃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缠丝绫在身前织成光盾,却被那剑光劈出蛛网般的裂纹。剧痛传来的瞬间,谢无妄突然转身抱住她,血色长剑在两人周身舞成光茧,将漫天剑雨尽数绞碎。
傻瓜。他低头看着沈月璃唇角的血迹,指尖轻轻拭去,眼底却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戾气。陆沉舟趁机拉着清瑶后退,却见谢无妄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纹路,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藤蔓,每片叶子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正是药王谷失传的千机木藤,专破修士遁术。
现在该算算你我的账了。沈月璃挣脱谢无妄的怀抱,缠丝绫如活物般缠住陆沉舟脚踝,上一世你给我下的魅毒,是清瑶用三阴追魂针引动的吧我至今记得,你看着我在冰火池中打滚时,眼里那点嫌恶的光。
陆沉舟额角渗出冷汗:沈月璃,你别忘了,玄霄派与合欢宗有婚约!你若杀我,两派必定开战——话未说完,谢无妄的剑已穿透他握剑的手掌,钉在身后的青石壁上。千机木藤趁机缠住他四肢,叶片边缘的细齿开始切割他的衣物,露出胸口那枚刻着玄字的玉佩。
沈月璃忽然怔住。这个玉佩,她上一世在临死前见过。当时陆沉舟俯身在她耳边说清瑶才是最适合我的道侣,领口滑落的瞬间,她看到的正是这枚刻着神秘纹路的玉佩。此刻在阳光照耀下,玉佩上的纹路竟缓缓流动,如同活物一般。
原来如此。谢无妄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玄霄派竟敢用‘摄魂玉’控制弟子心神。陆沉舟,你以为自己对清瑶的痴迷是出自本心不过是你师父在你识海种下的傀儡咒罢了。
清瑶闻言猛地转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阿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这个人
陆沉舟此时已被千机木藤割得遍体鳞伤,却仍在笑:清瑶,你以为你干干净净你修炼的‘冰心诀’,每突破一层都要吞噬至亲魂魄,你以为药王谷的灭门案里,那十二个孩童的尸体是谁动的手
沈月璃只觉一阵眩晕。上一世她以为只是情劫,却不想背后藏着这么多龌蹉。谢无妄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灵力:当年我爹让我带你回药王谷,说你是百年难遇的‘双生灵脉’,可治百病。我却嫌你总穿得花枝招展,非要跟着玄霄派的臭小子……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指尖抚过沈月璃腕间的朱砂痣:后来药王谷被屠,我躲在枯井里,看着你抱着满身是血的我哭。你说‘无妄,我带你去合欢宗,他们的《合欢秘典》能吊住你的命’,可我刚被接入宗门,就看到陆沉舟给你递了块桂花糖。
沈月璃猛地抬头。这些记忆她上一世完全没有,难道是重生时被蒙蔽了谢无妄眼中闪过痛楚:你以为我真的经脉尽断不过是用‘假死咒’骗过所有人。我每天喝的药里,都掺着能让你灵力反噬的‘牵机引’——我怕你想起从前,怕你又要为了陆沉舟那个废物拼命。
所以你故意装病,让我选你当道侣沈月璃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谢无妄,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死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后悔后悔没听师父的话,没看出你藏在药罐底下的那封血书,上面写着‘月璃,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谢无妄突然低头吻住她,带着血腥气的吻却比任何灵药都温暖。千机木藤在他身后疯狂生长,将试图逃跑的清瑶缠住,而陆沉舟胸口的摄魂玉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小小纸人——正是玄霄派用来控制弟子的命魂偶。
现在,该去玄霄派讨个说法了。谢无妄擦去沈月璃唇边的血,指尖在她眉心点出一朵血色合欢花,当年他们用摄魂玉骗你说我已死,用冰心诀让清瑶假装善良,不过是怕药王谷和合欢宗联合,打破他们独吞‘往生海’的阴谋。
沈月璃握紧缠丝绫,忽然发现自己的灵力比以往浑厚数倍。原来谢无妄刚才在吻她时,竟将自己体内的灵气毫无保留地渡给了她,那些原本堵塞的灵脉,此刻如同被春雨滋润的河床,畅通无阻。
先别急着去玄霄派。她忽然勾住谢无妄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听说,今晚合欢宗要举行‘道侣大典’,届时各大门派都会派人来观礼。陆沉舟和清瑶失踪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到他们师父耳中。
谢无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你想在大典上,当着所有正道修士的面,揭穿他们的阴谋
沈月璃点头,指尖抚过他发间的暗红丝带:当年他们让我死在欲火焚身中,如今我便要让他们的道貌岸然,在所有人面前烧成灰烬。不过在此之前——她忽然低头咬住谢无妄的唇,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你要告诉我,药王谷的往生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们宁可屠谷,也要得到它
谢无妄低笑出声,眼底尽是宠溺:往生海啊,藏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双生莲’。当年你娘为了救你爹,偷了玄霄派的冰心诀,却被他们发现你有双生灵脉。他们怕你长大后能唤醒往生海,所以先灭了药王谷,再借陆沉舟的手毁了你……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合欢宗的方向,腾起大片黑烟,隐约能听见有人喊沈月璃私通魔修,杀了陆沉舟!沈月璃和谢无妄对视一眼,同时祭出法器。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小插曲,真正的硬仗,还在今晚的道侣大典上。
当两人踏剑飞向合欢宗时,沈月璃忽然发现,谢无妄的血色长剑上,不知何时多了朵盛开的合欢花。花瓣上凝结着水珠,细看竟是血泪。而她腕间的朱砂痣,此刻正与谢无妄掌心的红痣遥相呼应,如同命中注定的契约。
大典的高台已被灯火照亮,各大门派的长老正坐在首座。当沈月璃和谢无妄踩着缠丝绫落下时,玄霄派掌门的脸色瞬间铁青——他胸前的玉佩,正与谢无妄手中的血色长剑产生共鸣,那是往生海钥匙的感应。
沈月璃,你竟敢杀害我派弟子!玄霄派掌门拍案而起,却在看到谢无妄时突然顿住,你、你不是药王谷的余孽
谢无妄轻笑,指尖弹出血色剑光,在高台地面刻出往生海的纹路:掌门记性不错,当年屠我药王谷时,您可是亲手斩了我爹的头。不过您可能不知道,往生海的钥匙,从来都不是什么玉佩——他忽然握住沈月璃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纹路中心,而是双生灵脉者的心头血。
沈月璃只觉心口一痛,一滴鲜血落下,整个纹路突然发出耀眼光芒。高台下方的云海中,竟浮现出一座被锁链束缚的海底宫殿,正是传说中的往生海。玄霄派掌门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却见谢无妄已掏出个小玉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陆沉舟的命魂偶。
各位请看,沈月璃展开缠丝绫,将命魂偶的影像放大百倍,这就是玄霄派控制弟子的手段。陆沉舟和清瑶,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
话未说完,高台四周突然窜出无数黑影。这些人穿着玄霄派的服饰,却没有瞳孔,正是被摄魂术控制的死士。谢无妄将沈月璃护在身后,血色长剑化作万点红雨,每一滴都精准刺入死士眉心。而沈月璃趁机取出合欢宗的同心铃,铃声响起时,所有被控制的修士都痛苦抱头,包括玄霄派掌门身边的长老。
现在,谢无妄踩着满地尸体走到玄霄派掌门面前,剑尖抵住他咽喉,该说说,当年我娘的尸身,你们到底藏在哪里了。
掌门冷汗直冒,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一道白色剑光劈开云雾,来人正是沈月璃的师父,合欢宗宗主。她看着沈月璃腕间的朱砂痣,眼中闪过泪光:孩子,你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当年你娘将你托付给我时,说过总有一天,往生海的锁链会因你而断……
沈月璃愣住,忽然想起上一世临死前,师父抱着她哭的样子。原来,她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合欢宗弟子,而是药王谷与合欢宗的双生血脉,天生便是往生海的钥匙。而谢无妄,不仅是她的青梅竹马,更是命中注定的道侣,唯有两人联手,才能解开往生海的秘密。
师父,她握住谢无妄的手,眼中闪过坚定,我们不会让当年的悲剧重演。玄霄派的阴谋,就从今晚开始终结。
话音未落,往生海的锁链突然发出断裂声。海底宫殿的大门缓缓开启,透出幽蓝的光芒。谢无妄忽然皱眉,因为他发现,沈月璃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心口的鲜血正顺着纹路流入海底——原来开启往生海,需要双生灵脉者付出生命代价。
月璃!他慌忙想要阻止,却被沈月璃摇头制止。她看着他眼中的慌乱,忽然笑了:无妄,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说我穿红衣服好看,说等我长大了,要娶我做药王谷的少夫人。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愿意。
谢无妄眼中闪过剧痛,突然咬破指尖,在沈月璃眉心画出往生咒:既然是双生灵脉,那就该同生共死。月璃,你忘了吗当年你娘和我爹,就是用这种方法,将他们的灵脉绑定在一起。
沈月璃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口,原本虚弱的身体突然充满力量。她看着谢无妄越发苍白的脸色,终于明白,所谓双生灵脉,从来都不是一人牺牲,而是两人共生。当往生海的大门完全开启时,他们同时看到,在宫殿中央,悬浮着两朵巨大的莲花,一红一白,正是传说中的双生莲。
而在莲花下方,静静躺着两具尸体,正是谢无妄的父母。沈月璃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谢无妄却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握住她的手走向莲花:月璃,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玄霄派的人还没全灭,清瑶的三阴追魂针还没解药,最重要的是——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在漫天灵光中轻声道,我还没带你去看药王谷的樱花,那年你说想看我穿婚服的样子,我都记着呢。
沈月璃笑着回吻他,缠丝绫和血色长剑在身后交织成最美的光翼。她知道,前方还有无数挑战,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谢无妄,这个藏着无数秘密却又爱她至深的男人,会陪她一起,踏碎所有阴谋,让往生海的光芒,重新照亮整个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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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站在双生莲前时,海底突然传来低沉的钟声。那是往生海的呼唤,也是新的开始。沈月璃看着谢无妄眼中倒映的自己,终于明白,所谓命运,从来都不是用来屈服的。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的重逢,都是为了让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在这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修真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而远处,玄霄派掌门正悄悄掏出传讯玉简,准备召唤后山的血煞阵。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谢无妄用千机木藤的藤蔓看得清清楚楚。沈月璃勾唇一笑,缠丝绫突然化作千万条细针,精准地钉住他周身大穴。
别急,她轻声道,大典还没结束呢。我们还有很多故事,要讲给在场的各位听——比如,清瑶师姐每月初一都会去乱葬岗吞噬生魂,比如陆沉舟的摄魂玉里,还藏着玄霄派历代掌门的恶念。这些,可都比往生海的秘密,更有意思呢。
谢无妄低笑出声,指尖抚过沈月璃泛红的耳垂:我的小琉璃,何时变得这么会算计了
拜你所赐啊,沈月璃挑眉,毕竟,和一个装病十年的小疯子在一起,不多长点心眼怎么行
玄霄派掌门的指尖在袖中疯狂掐诀,十二道血色符篆突然从他领口飞出,在高台上空拼成狰狞的煞字。沈月璃认得这是玄霄派禁术血河煞阵,需以门派百位弟子的心头血为引,此刻云海中浮现的血色漩涡里,正漂浮着无数痛苦的人脸——正是先前被谢无妄斩杀的死士魂魄。
沈月璃,你以为揭穿我就能万事大吉掌门面容扭曲,胸前伤口渗出的血珠竟逆流向符篆,当年你娘偷走冰心诀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往生海的双生莲,只能属于玄霄派!
谢无妄突然将沈月璃护在身后,血色长剑在掌心化为粉末,融入她腕间朱砂痣:月璃,用缠丝绫缠住那十二道符篆,我来破他的血煞心核。他说话时,掌心红痣与沈月璃的朱砂痣同时发烫,往生海的幽蓝光芒顺着纹路涌入体内,竟在他背后凝出半透明的莲花虚影。
沈月璃会意,缠丝绫如活物般窜向高空,朱红绸带缠住符篆的瞬间,她清晰听见符篆上刻着的人名——正是当年药王谷被屠时,十二个被剜去灵脉的孩童。怒意涌上心头,她指尖掐出合欢宗禁诀,竟将符篆上的怨气引入自己灵脉:无妄,这些孩子的魂,我带他们回家!
谢无妄眼中闪过心疼,趁掌门分神之际,指尖骈成剑指刺入其眉心。不同于寻常攻击,这一击带着往生海的净化之力,掌门体内的血煞之气如遇阳光的残雪,发出滋滋声响。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毕生修炼的邪功,在双生莲的光芒下竟毫无还手之力。
你看清楚了,谢无妄从他怀中掏出染血的婚书,正是上一世沈月璃没来得及打开的那封,当年我爹写这封婚书时,特意用了往生海的鲛绡纸。你以为烧毁药王谷就能抹去一切每道血煞符篆上的名字,都是刻在鲛绡纸上的往生咒。
沈月璃看着婚书上渐渐浮现的血色小字,泪如雨下。那是谢父的字迹,写着月璃小友亲启,无妄这孩子打小就爱跟在你身后,若他日后惹你生气,便让他去往生海抄十遍《清莲经》。原来早在他们幼时,两家人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血煞阵在双生莲的光芒中轰然崩塌,十二道符篆化作光点融入沈月璃掌心,她清楚地听见心底响起孩童们的笑声:姐姐,我们回家啦。谢无妄趁机取出药王谷的还魂灯,将这些魂魄妥善安置,灯芯上跳动的幽蓝火焰,正是往生海特有的净化之力。
玄霄派的长老们此刻已纷纷跪下,他们终于看清,掌门一直宣称的替天行道,不过是为了独吞往生海的阴谋。清瑶被千机木藤捆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偷来的三阴追魂针解药被谢无妄碾碎:清瑶师姐,你以为毁了药王谷的医典,就能没人识破你的毒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玉瓶,这是用你每月初一在乱葬岗吞噬的生魂炼制的‘破心散’,正好解你体内的冰心诀反噬。
清瑶瞪大眼睛,突然喷出一口黑血:你、你早就知道我修炼冰心诀需要生魂
当年药王谷的验尸报告,沈月璃展开缠丝绫,将一段记忆投影在空中,十二个孩童的尸体上,都有三阴追魂针的针孔。你以为抹去伤口就能掩盖罪行往生海的水,可都记着每一滴鲜血的来历。
现场一片哗然,各大门派的长老纷纷向合欢宗宗主致歉。沈月璃的师父走上前来,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当年你娘将你送来时,说若有朝一日往生海开启,便让你带着谢家长子回药王谷。如今看来,这婚约,倒是老天早定下的缘分。
谢无妄忽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半块刻着双生莲的玉佩:月璃,这是我娘的嫁妆。当年她和你娘在往生海许愿,要让咱们俩成为这世间最般配的道侣。如今血仇已报,往生海已开,你可愿——
我愿意。沈月璃没等他说完,便将玉佩戴上,不过成亲之前,我要先去药王谷看樱花。你说过,要穿婚服给我看的。
谢无妄笑着起身,指尖在虚空中画出一道传送阵。往生海的海水自动分开,露出一条由荧光海草铺成的小路。两人牵着彼此的手走过,身后传来各大门派的议论声,更多的是对玄霄派的声讨。沈月璃知道,从此刻起,修真界的规则将被改写,而他们,将成为新的秩序的守护者。
三日后,药王谷的樱花树下,沈月璃穿着合欢宗特制的火红婚服,看着谢无妄从花瓣中走来。他身着月白绣红莲的长袍,发间系着的暗红丝带换成了金丝红线,胸前别着的,正是那半块双生莲玉佩。两人的手腕上,朱砂痣与红痣此刻已化作同色的莲花印记,随着心跳轻轻闪烁。
一拜天地,往生为证。合欢宗宗主作为证婚人,声音中带着欣慰。
二拜高堂,双莲同开。谢无妄和沈月璃对着药王谷的方向跪下,那里,谢父谢母的衣冠冢前,十二盏还魂灯正静静燃烧。
夫妻对拜,生死与共。沈月璃刚要跪下,谢无妄突然将她抱起,在漫天樱花中吻住她的唇。远处,清瑶和陆沉舟被押往修真界刑台的消息传来,但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往生海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沈月璃和谢无妄同时抬头,只见海底宫殿的大门再次开启,双生莲的光芒中,竟浮现出两道人影——正是谢无妄的父母。
爹娘谢无妄声音颤抖,沈月璃也愣住了。
谢母笑着走来,手中捧着一套玉简:傻孩子,双生莲不仅能起死回生,还能让人看清前世今生。当年我们假死,就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解开往生海的秘密。她看着沈月璃,眼中满是慈爱,月璃,谢谢你,让我们的无妄,终于学会了敞开心扉。
沈父沈母也从另一朵莲花中走出,沈母摸着沈月璃的脸:当年娘不得不离开你,是怕玄霄派发现你的身份。现在好了,往生海的锁链已断,以后的路,你们要一起走。
两对父母的身影渐渐消散,留下的玉简中,记载着药王谷和合欢宗的全部秘典。沈月璃和谢无妄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父母的离开,是为了让他们真正独立。
婚礼结束后,两人站在药王谷的最高处,看着远处渐渐平息的云海。谢无妄忽然掏出一本泛黄的账本:月璃,你猜这是什么
不会是你装病时,偷偷记的我的账本吧沈月璃挑眉。
聪明。谢无妄翻开账本,上面记着某月某日,月璃给我送了桂花糖,甜到心口;某月某日,月璃穿红衣练剑,比往生海的莲花还好看……每一页都画着小小的红莲花,正是沈月璃的模样。
原来你早就喜欢我。沈月璃笑着搂住他的腰,上一世我眼瞎,居然喜欢陆沉舟那个废物。
没关系,谢无妄低头吻她的额头,这一世,我会让你每天都记得,你沈月璃,是我谢无妄捧在手心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