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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墨青倚靠在青石墙上,第三具无头女尸被锦衣卫甩上了验尸台。

    柳如焰用绣春刀挑开尸衣,玉佩暗纹折射冷光:妖人,看出什么了

    戌时三刻,砒霜入药。墨青瞳孔裂开,银灰血泪落了:凶手在河边洗鞋,芦苇倒伏的方向与抛尸路的径相反。

    柳如焰刀锋压住他颈后的梵文刺青:装神弄鬼!

    她抓起尸体右手,指甲缝里确实有芦苇碎屑。

    来人,去药铺!

    锦衣卫来到药铺驱散了众人:伙计,把你店里的账本拿出来,最近可曾有女子在你这里买过砒霜呀!

    柜台后伙计缩着脖子磕巴的说道:那小姐每月初七都来买三钱砒霜灭鼠...手上的账本哗啦的抖开,被张撕毁的页面残留了这半个蘇字。

    柳如焰刀鞘抵住墨青咽喉:你早知道典当行苏家

    天杀的!柳如焰一脚踹开万宝典当行的雕花门。

    一进门柜台上老掌柜的头颅滚落脚边,切口整齐像被裁剪掉的。

    墨青忽然按住她持刀的手:暗格地窖,三具尸体。

    通过柜台暗格进去地窖,腐臭味扑面而来。

    点燃火折子。

    三具女尸并排躺着,足上红绣鞋浸透暗红,鞋尖牡丹金线绣着同样的蘇字。

    柳如焰用刀尖挑起最左侧尸体的衣襟,褪色肚兜上居然是五年前名妓苏晚棠的印记。

    墨青的异眼突然剧痛。

    他看见绣鞋女子跪在荒坟前焚烧童衣,火堆里传出女童啜泣:阿弟乖,吃了这糖就不咳了...

    装什么死!柳如焰的刀鞘砸中他后脑。

    墨青踉跄地撞开暗室门,三十七个药罐摆放整齐,罐底沉淀的银灰色粉末,足够毒杀半座城池。

    她想起河岸淤泥里的缠枝纹鞋印,让柳如焰冷笑出声:三寸金莲,内八步态严重。凶手是缠足绣娘!

    一阵异响传来柳如焰惊道:里面还有道门。踹开房门,床榻锦被下裹着具婴孩骸骨,心口裂缝处插着根银簪。

    一旁的腹语木偶还在机械重复:阿姐...药苦...

    墨青的异瞳骤然收缩,银灰色的血泪滑过眼尾。

    血债血偿。墨青瞳孔变的和猫一样,最后的画面是苏婉柔将砒霜倒入药罐,腕间的刀痕深可见骨。

    而药罐底部刻着两行小字:以血温玉,以罪赎罪。

    柳如焰用火折子点燃了壁上的油灯。

    灯光照亮房间里面有九百个药玉匣,每个刻着不同女子的生辰。最深处木匣装着发黑脐带,下面压着泛黄药方——至亲骨血温养,可愈先天心疾

    屋顶传来走路的声。

    走!

    柳如焰拉起墨青跑了出去。

    她冲着外面的锦衣卫喊道:去后院快!

    刚进入后院,一道黑影翻墙而过,柳如焰从腰间麻利的拔出袖箭,袖箭紧贴着墙壁命中了黑影。

    那黑影闷坠地。

    柳如焰命令手下前去追赶。

    墨青眸子再次浮现了一位穿着绣鞋的女子跪在一座荒坟前嘟囔着:阿弟,再等等….

    来到黑影处,扯下面纱的瞬间,锦衣卫瞳孔骤缩:苏文枢三年前不就下葬了吗

    柳如焰蹲下打量着苏文枢,望着上下蠕动的假喉结,一把撕下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烫伤的脸是一位女子。

    苏婉柔

    2

    木偶!墨青往回走着带上她!

    众人又回到了地窖,厢房床榻上,腹语木偶还在发出咳嗽声。

    墨青掀开被褥,婴孩骸骨心口插着银簪:令弟五岁夭亡,你用人偶伪造他活了十八年

    闭嘴!苏婉柔突然暴起,毒针刺向自己咽喉,被柳如焰击落。

    把她给我绑了!柳如焰双指挥动,搜!

    几名锦衣卫开始对典当行搜查。

    墨青拿起木匣子里的玉佩说道:苏婉柔,满是玉匣的房间放了个木匣子,里面装了一个玉佩,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你的贴身之物,上面应该也刻有你弟弟苏文枢的名字吧。

    柳如焰抢过玉佩道:她不就是苏文枢。

    她是苏婉柔,里面躺着的那位才是苏文枢

    苏文枢三年前不就死了吗柳如焰更加的好奇。

    要想养成药玉的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得用至亲之人的骨血,冒名温阳才有效果。我想你们所见的苏文枢一直都是苏婉柔,苏文枢纽早在五岁就被她的亲姐姐给害死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阿弟吃糖而已。苏婉柔在地上挣扎着嘶吼。

    既然你是苏文枢,这满屋子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如焰把刀抵在苏婉柔的脖子上质问道。

    老大,有一双带血的绣鞋,三寸金莲。

    拿过来!

    墨青触碰到那带血的绣鞋,瞳孔骤缩。

    墨青迫使苏婉柔触碰血绣鞋,符文倒映出深夜荒坟场景:

    十五岁少女焚烧染血童衣,火中浮现五岁幼弟误食砒霜往事。

    阿弟乖,这糖吃了就不咳了……。

    墨青仔细检查了一下木偶,那木偶穿着寿衣,关节处用金丝串联,在腹部发音,喉咙处放着砒霜药囊。

    望着一旁的骸骨:你想是让你弟弟日夜回想起去世之前的痛苦吗

    那又如何,枉死之人只要还在痛苦就不会进去轮回,我已经找到了复活阿弟的方法。我想他会体谅我的,复活之后我就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柳如焰惊叹道:你宁愿你弟弟每日痛苦也不愿意让他得到安心,真是疯了。

    墨青望着罐子底部沉淀着的砒霜:我想她每日也在惩罚自己。

    墨青拔出骸骨上插着的银簪。

    苏婉柔见状发了疯的挣脱绳子嘴里念叨着:别碰,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见状柳如焰刀柄击中她的脖颈疯了吧你

    碰~晕了过去。

    墨青灰色眸子转动。

    青楼杀第一人道:好姐姐,你太美了配的上我弟弟。

    名妓苏晚棠用银簪自杀,男装的苏婉柔脱掉了她的绣花鞋当晚取回银簪,连带着身体放回家中。

    妓女不可为正妻,再为弟弟娶妻妾又杀两人。

    后得知凑够七个女人的心头血冲泡过银簪,刺入阿弟心口处,将头颅埋于四周,就可以重铸血肉,加快复活的速度。

    用三寸金莲的身份又杀三人,之所以内八是用手走的路。

    今晚是七人中的最后一人。

    喂喂喂,又装死。有什么发现吗柳如焰敲着墨青的肩膀喊道。

    叫几个人在这里挖一下就知道了。

    你们几个过来去拿工具。

    六颗人头对应着六具尸体。

    可以结案了,来人,把她给我押回去!

    3

    昭狱里,苏婉柔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幻想着布置好七星阵,煤油灯下自己的血液滴进弟弟的嘴里,醒来的弟弟已经长大叫上自己了一声阿姐!

    今日上初七是温养玉的日子,也是红绣鞋染血之日。

    两种罪恶的血,偏偏想为救赎。

    此时的她面临着死亡,也想尝尝自己当年亲手阿弟交给阿弟的糖!

    墨青望着典当行架子上的双面苏秀屏,正面是姐弟采药图用雀金线绣成,背面是用发丝编织成的枯骨环抱着药罐。

    银灰色的眸子再次转动。

    出现了这样一幕景色:苏文枢先天心疾源于母体中毒。真正弑弟者是苏父为了掩盖通奸丑闻。

    因果早就注定只是你走错了路,你阿父种下的因无论吃不吃砒霜他都会死在那一日,这就给你种下了个。

    我是墨青一个活了有点长的人,天生一双异眼。只要事物产生了因我就能看到未来。所以我很孤独,孤独的有点孤独。

    金蝉泣

    1

    鸣玉坊。

    富商独子的尸体仰卧在青玉案上,双手紧握的金蝉通体赤红。

    不断的从尸体上吸食血液,加快了尸身的腐烂。

    天降暴雨,众人围成一团谁也不敢靠近谁也不想走。

    墨青望着他手中的金蝉一股好奇心油然而生。

    灰白色的眸子开始转动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念头通达怎么就这么难!

    眼中浮现画面:同样的暴雨夜,一个少年匠人正跪在矿洞里雕刻玉石,后面出现有一人用锤砸向了他的脊柱骨道:一个私生子也配抢夺家产。

    画面结束。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一律散开

    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墨青不由的一愣不会这么倒霉吧

    很显然他是幸运的,一个男面女声的小旗官站了出来。

    喂!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吗墨青指了指自己。

    对就你,寻思什么呢前来问话旗官把腿翘在案子上掐着腰冲着墨青勾手。

    在下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被大雨困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旗官晃了晃腰间的腰牌:这尸体明显死了有段时间了,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死的吗

    墨青上前一步他想看看那只金蝉高估道:小的是仵作出身可以试一试。

    众人见验尸纷纷退让。

    墨青从腰间取出银针,指尖划过富商独子青紫色的喉颈,银针探入腐肉,针尖处泛起蛛网般的青纹。

    这是中毒了,毒入喉管半刻,怎么腐烂至此

    他蹙眉剥开死者衣襟,十指指甲缝中嵌满朱砂碎屑,与皮上缝合的符纸纹路暗合,这是前朝大昭皇室的十方镇魂纹。

    在墨青触摸到金蝉的同时银灰色血泪浸湿眼角,一幅景象再次传来:在祖祠香炉灰烬中凝成金蝉,富商将《子债咒》和金蝉塞入嫡子襁褓中道:每赚一钱,吾儿减寿一日。

    尸身手中金蝉突然振翅,泣血腐蚀着青玉案台,血色鳞粉在空中凝成梵文《往生咒》。

    厉害呀师父,我柳七娘佩服。小旗官走了过来惊叹道。

    墨青注意到柳七娘靴子底部有火药的残留。

    柳七娘拿起半空中的金蝉端详了起来。

    就在墨青再次把注意力转向尸体的时候,一阵声音传来。

    城防司前来查案,谁让你接触尸身的。一把刀抵在了墨青的身后。

    刚才那位锦衣卫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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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锦衣卫!看你就不像个好人!近几年有儿童频繁消失。

    来人先给我押下来!

    墨青被两个城防司的人擒了下来不是大人,刚才这里的确站着一位锦衣卫呀!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领头的那位城防司没再搭理他命令手下驱散的众人。

    大雨已停,把他和尸体都给我抬回去!

    2

    城防司把墨青带到了一处矿脉。

    为首的那位城防司名为顾川,是刚上任的队长。

    儿子死了,不见老子,反而被咱们发现了这么间密室,来人给我打开。

    密室石门刻有九宫格谜题,上面写着金蝉泣血四个大字。

    墨青再此看到:匠人少年暴雨夜雕刻玉蝉,指节因冻疮溃烂,血浸青石。

    石门上有一片较为明显裂纹,兵刃插入石门缝隙,顾川脚部发力,手腕扭动着刀柄,石门处石屑缓缓落下,门被破裂而开。

    惊叹道:好生气力。

    进入密室,映入眼帘的是在密室中央有一尊巨大的财神像。

    财神底坐是有骸骨堆砌而成,仔细望去骸骨手腕,脖颈处还有红绳,长命锁等物件。

    墨青双眼吃痛眸子紧缩变成竖瞳:一群孩童有的带着红绳有的挂着长命锁,拿着鹤嘴铅敲打着石头。身旁站着一位手拿短鞭的胖子。

    头,都是孩子!

    顾川用手击打在石壁上愤怒道:天杀的!

    来人,好好搜查,查完给我把这尊雕像砸了。

    是~~

    探查下来这是一座废旧的玉石矿脉,听说这位富商早期就是靠玉石发家的。

    头,真没想到,被称【积善之家】富商石老板,居然是这样的人。

    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妻妾一个没落下,儿子一个个的夭折。

    墨青走到财神像前,双手一缩,手上的枷锁顺势滑落。

    枷锁落地声还没消散,顾川的刀身就已经落在了颈后的梵文刺青上。

    你想做什么

    底座夹缝有股异样的恶臭。

    见墨青举起双手,顾川叫人顺着骸骨底座探查了起来。

    拨开孩童的尸骨,在神像背面的底座上有一个四方正的青铜门。

    顾川用刀柄使劲戳了戳,震下来了砌上去的白骨,青铜门丝毫不受影响。

    来人,拿火药来!

    等等,所有人都过来,把砌在墙上的尸骨给我卸下来。

    顾川将外袍脱下铺在地上,众人见状纷纷褪去外袍。

    墨青褪去上衣,脖颈处没有遮挡露出,露出梵文刺青往下延伸,真是一串好花绣。

    顾川见他也褪去外衣心里放下了些许戒备。

    早就听传言说京城有一人天生异眼,前段时间帮助锦衣卫唯一的女千户柳如焰破获无头尸案,想必就是你吧!

    大人既早知是我,为何还要给在下填上枷锁呢

    顾川淡淡一笑:我想试试你的斤两。

    真有传言那么神奇,想必你也看到我们不会伤害你了。

    阁下与我,没缘分。最终结果依旧是陌路。

    顾川笑出了声。本人多年前早已娶妻,也曾有至交好友变得形同陌路。

    话音落下墨青微微愣了一下。眸子并未转动,却看到了一位墨青色服饰姑娘。

    尸骨拆卸完毕,一名城防司在青铜门处放置了火药。

    热浪袭来,激起了一阵烟雾。

    怎么控制的剂量。顾川斥道。

    烟雾散去原本的一名城防司变成一位女子,热浪融动了人皮面具的胶质,头饰因脸部变小冲散开来。

    秀发散落,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又褪去了外袍,如今的肤质刚才的麦色形成了反差,展露出一股破碎感。

    你是何人!

    顾川话音未落,正要逃跑的柳七娘就被身边的几位按了下来。

    假喉结脱落原本略尖的声音变得柔细起来。

    放开我!

    墨青上前一步:这不就是让我验尸锦衣卫大人吗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锦衣卫

    不说那日你一人前来穿对是旗官的衣服,当时你靴子底部,边缘有火药的残留,你取走了金蝉,想来石门处的裂缝也是你炸的吧。

    柳七娘没有回答,顾川抽出刀落在了她的肩上。说,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没等柳七娘开口,金蝉振翅,从怀中飞出,朝着被炸开的青铜门飞去。

    门后有一个隔间,里面是一具婴儿的干尸,尸身被抽干了水分。

    顾川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干尸,有一股清香,看来是做了多重防腐措施。

    金蝉在干尸上空盘旋着,顾川发现尸体是被抛开的,肚子里放着一个玉蝉上面有一层淡金色闪烁着。

    墨青双眼流出来灰白色的血泪,刺痛感传来:灯光下,富商将玉蝉塞入难产妾室口中,嘶吼着一个庶子只配成为,给我带来财富的工具。见妾室咽不下去从床头取下弯刀直接刨开了妾室肚子。

    干尸下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子时葬玉、午时曝尸、血亲献祭。每赚一钱,儿减寿一日。】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就连顾川也泛起了恶心。

    刀指着柳七娘怒吼道:说石鑫在哪里

    3

    他就在这里!柳七娘愤恨道:这畜生害死了我姐姐,那日我准备杀了他为姐姐报仇,被他骗到此处,说这里有我侄儿尸骨,没料想被他逃进这石门。

    我在此处留有记号,我们来之前门口我放的碎石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

    给我找!

    话音落下,墨青眼中并未转动就出现了:富商进去石门把柳七娘隔绝开来,冲着财神神像拜了拜,走到石门后面打开青铜门,扭动了隔层顶部的机关。

    山洞背后出现了一道门里面走了进去。

    等等!墨青喊道:拿火药冲着后面这这堵墙炸。他并没有告诉众人机关所在。

    众人一惊。

    听他的,准备!

    城防司五人,人手一捆炸药,放置在石墙上,临出去的时候顾川在青铜门里放置了几捆。

    轰隆~~

    神像坍塌,后面出现了一条宽敞的甬道。

    众人走了进去,青砖垒砌的甬道尽头,两扇包铜木门浸在昏黄烛光中。

    顾川一脚踹开了木门。

    里面四壁以整块太湖石砌成防潮夹层,顶部悬着六盏青铜鹤首灯,灯油混着龙涎香。

    东南角整面墙的紫檀多宝阁上,错落摆放着青花缠枝莲梅瓶、彩鸡缸杯等珍品。

    顾川攥紧了拳头,里面还有房间传出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老爷真坏!

    顾川提着刀将那门踹开,画面不忍直视,里面有一水池,天然温泉的活水不断轰动着,石鑫衣不蔽体瘫坐在里面,水下一个极具娇态的女子。

    岸边坐着一个手拿果盘的丫头。

    石鑫,我杀了你!柳七娘愤恨的怒吼着。

    看到这一幅景象,顾川让两名女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城防司所有成员丢下了手中的刀搓了搓拳头。

    兄弟们,留住性命就行!

    几人一拥而上,在水中给了石鑫特殊的体验。

    从拳拳到肉到打了肥肉不再反弹,下三路方面大家也没在意,很显然大家的所谓武德不是用在这里的。

    把石鑫拎出来确实很费劲,滚动泉水渲染上红色。

    石鑫被抵在地上,眼睛两边的肉肿胀的把眼睛挤压成一条缝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都认。

    顾川坐在黄花梨雕花的大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兄弟们让他说,有一点没交代就刮下来一片肉。让我们有一点疑问也刮下来一片肉。

    城防司掏出背后的小弯刀,刀柄与刀鞘轻轻敲击着。

    听着声音石鑫了颤抖一下:我不就杀了自己的一个小妾吗一个奴婢而已!

    而已!

    顾川一手托腮,单手一挥,石鑫小腿上的肉被割了下来。

    阿~我说我说。

    石鑫声音颤抖着:外面的财神老爷是我假借施粥的名义,拐回来的野孩子,再让他们去诱骗路上的孩子利用童工雕刻而成的。

    我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长命锁让他们吃好穿好,体验了他们这辈子都体验不到的生活。

    你儿子是怎么死的!顾川咬牙道。

    我儿子死了我说怎么被你们发现了,原来是我儿子死了!石鑫自嘲道:看来是到时间了。

    我第一个儿子在这里凿出了玉蝉,利用我们家祖宗香火加上那几个妾室生的儿子的血液培养出了金蝉施加到嫡子身上,成就了如今的我。

    我用我们一家几代人的气运成就了积善之家富商癫狂嘶吼:我修桥铺路,赈灾布施。我用我们几代人的气运接济他们,我有什么罪。

    我有什么罪

    石鑫发了疯了怒吼着,一阵阴风吹过,几个孩子把他给踩死了。

    墨青眸子流出灰白色液体出现了:一个孩子高高兴兴的领着石鑫来到了一处矿脉,石鑫因此发家,这个儿子却死于风寒,后面接连要了孩子都没成功。终于与正妻生了一个儿子,从此后对他倍加宠爱长大后意外死亡石鑫在儿子死后郁郁而终。

    墨青叹道:你本来就该富贵却把原本的命运寄托给了金蝉,把自己顺遂的一生过的和恶贯满盈。

    人生无论怎么经营结果都是注定的,即使你恶贯满盈金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此人生你后悔吗墨青望着石鑫的尸体踹了一脚。

    绣魂录

    1

    秦淮夜雨。

    墨青撑着油纸伞,来到醉仙楼的檐角,雨滴顺着伞面向外倾斜。

    合上伞,抖了抖雨水。

    客官可要算个姻缘呀少女嗓音清澈,素白色常服满脸笑意。望着门角处的老者,看来这个少女是在为他揽客了。

    墨青下意识拒绝时银灰色瞳孔变成了竖瞳。

    他看到:眼前的少女身着红色婚服,婚礼上凤冠霞帔,婚服上的金丝突然游走。

    阿浣,不要怪我!

    月光下,新郎望着,少女身穿红嫁衣被藤蔓绞杀在枯树干上。

    姻缘呢!哥哥已经有了,不知道能不能让哥哥讨一杯你的喜酒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嫁人了母亲刚给我准备好嫁妆,此时并未宣扬。

    当然是和他一样喽!墨青指了指算命的先生所以要不要请哥哥去呢!

    三日后亲迎的时候先生可以前往桥对面自然可以看到迎亲的队伍,到时候欢迎先生前来讨杯酒喝。

    那便要叨扰了,瞧这姑娘篮子里放着丝线,想来是没带雨具,这把伞就当送给姑娘的新婚贺礼了!不要可不吉利。

    那就多谢先生了!少女接过雨伞通过廊桥走向了对岸。

    墨青有些复杂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少女。

    2

    接到新娘,跟着锣鼓的节奏,众人来到了新郎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看上去新郎的家境应该是不错的。

    堂屋里二人拜过天地,高堂空缺单独拜了父亲的牌位,忙乱中听到的是母亲病重未能参加婚礼。

    结束后晚饭也就在院子里举行了。

    喜堂灯笼是特制的琉璃盏,映出喜庆的红光,天还没黑就早早的点上了蜡烛。

    按照流程新郎新娘会在开席前敬大家一杯酒。

    苏姑娘!这喜酒还是别喝为妙。墨青跑过去一把将苏浣的喜酒泼向了院中老槐,没料想树皮被腐蚀掉一层冒着白泡泡。

    苏浣吓掉了手中掩面的折扇,往后一缩,一脸的惊慌。

    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的新郎。

    已经起身的众人也纷纷呆滞,相互对视,新娘这边的人已经拥挤到一起质问起新郎。

    二郎这是,什么情况是有人要毒害我的妹妹吗

    对不起了阿浣!新郎抓住新娘礼服背面凸起来的一根金线,衣服带着身体往后撞到了墙上。

    准备上前阻止的众人,瞬间倒地全部都失去了意识。

    礼服上的金线就像活的一样不断的向内收缩,望着新郎冷漠的表情苏浣躺在地上用手阻止着金线收缩。

    你怎么没事!望着前去扶起苏浣的墨青新郎挡在了前面。

    墨青的双眼如同火灼一般景象慢慢浮现他看到了他自己:

    墨青大人,已经捉拿住到了妖女。

    墨青站在朝堂上望着士兵带上来的姑娘,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和苏浣长的一模一样。

    圣上,将来此女会成为国家灭亡的罪魁祸首。

    杀!

    龙椅上的皇帝没有过多的思考便下达了指令。

    地牢里,少女蜷缩在地上,墨青再次出现

    对不起!我不能为了你,让天下百姓受难。银白色的血泪浸湿了眼眶:异族的巫师对边疆的将军说:少女是地狱里的恶魔,他将会使得国家倾覆生灵涂炭,唯有将军做了皇帝才能压住邪魔。

    将军为此与外族结盟攻打了自己的国家,战火纷飞。

    墨青忍着双眼的巨疼,一脚踹飞了新郎。

    扶起少女,用力扯断金线。

    几百年前,那是他第一次用错自己的能力,少女因谶言被杀,将军借这个理由造了反,天下依旧大乱,依旧是因为少女。

    好在将军能力出众登基后又击退了外族,国家反而日益强盛。

    从此墨青不再为官。

    眼前的少女与记忆的少女重合,墨青带有愧意准备带着少女逃离。

    少女一声冷笑道:先生不必,看来他是发现了,不然也不会用到这根金线。

    墨青有点错愕的望向变的狰狞的少女。

    先生快跑,她是妖。屋里的新郎跑了出来感道:她是妖!

    妖!少女冷笑着我们从小相识,还记得你小时候为我赶走恶狗吗

    这些年来我编织出一个一个家人住在你旁边,终于等到了你愿意娶,我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居然因为我是妖!要杀我

    苏浣身上的礼服逐渐变成素色,所谓的娘家人衣服上都有一个线头链接着血肉。

    带有线头的人从背后一道道散开,连带着血肉化成了一团团彩色的丝线。

    朝着苏浣身上汇聚。

    素衣上慢慢的浮现出绚丽的色彩甜美明显的女子也逐渐变得妖艳清冷。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生活呢!苏浣抬起指尖被扯断的金色丝线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清冷的眸子俯看新郎,心念一动,指尖涌现出一条条丝线将新郎包裹了起来。

    你!墨青抓住苏浣的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先生也要阻止我吗

    在触碰到苏浣后一条条丝线同样的在墨青身上蔓延开来将他束缚到了老槐树上。

    3

    墨青瞳孔来回收缩银灰色的眸子充满了整个眼睛,眼白退散,墨青看到:新郎割腕自杀,苏浣心灰意冷自己吊死在这棵树上。

    你到底为什么缠着我!新郎躺在地上大声吼叫着。

    因为我爱你呀!明明婆母已经答应我们结婚了,你为何试着和我在一起呢

    因为你杀了我的父亲!新郎嘶吼着。

    我也不想的,明明一百年前的你和我是那么的相爱可如今重活一世你怎么就变了。

    你父亲,非要让你娶他朋友家的孩子可偏偏你也喜欢,我对你不好吗从小我变成孩童模样陪你长大,可以倒好喜欢上了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年的人。

    你说你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孩,我便每天做一件好事!可最后你还是不喜欢我!

    墨青用力挣脱开来放手吧!姑娘。

    银灰色血泪落在手上,化成一滴泪珠,泪珠不断的扩大。

    落在了苏浣身上。

    千里江山图,你本是这位公子的前身所做,被这位公子的前身母亲用丝线绣成,感母慈子孝有了灵智,到了今日他们母子因不舍强行叙了前缘,却被自己搞出来产物弄得一团糟。

    我收了你的法力,如何抉择你们自己选择。

    随后墨青便离开的此地:因成果,果续因,轮回不度有执人。

    少年见母亲咽气便自杀了。

    苏浣因再次见到二人离世,月光下她用绣针戳破了自己的眼睛,金丝进入槐树借着槐树的生气,化成藤蔓勒住了她脖子。

    众人次日醒来见地上多了一幅千里江山图,以为是女方离开留下补偿,便将此图与少年葬在了一起。

    少年的母亲与父亲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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