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宗门都怕我发疯，因为我啃过师尊养的仙鹤，炸过藏宝阁的房梁，连扫帚精见了我都得喊一声大姐头。自从三年前练功走火入魔，我彻底放飞了自我——
直到那个小白花似的小师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我偷了千年雪参。
笑死，我苏云舒要偷东西还用得着半夜摸黑
正大光明踹门才是我的风格！
01
屋顶偷鸡惊师尊
我蹲在宗门大殿的屋顶上啃鸡腿，油顺着手指头滴到琉璃瓦上，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
底下二师弟气得跳脚，活像一只炸毛的公鸡：大师姐！那是师尊刚养的金羽鸾！
我把啃干净的鸡骨头扔下去，正好砸在他梳得油光水滑的发髻上。
看着他头顶那根晃悠悠的骨头，我噗嗤笑出声——自从三年前我练功走火入魔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么生动的表情了。
你懂个屁，我舔着手指头想，这鸡翅膀烤得外焦里嫩的，可比师尊养的那群扑棱蛾子强多了。
底下围观的小弟子们窃窃私语，我耳朵尖得很。
大师姐又发疯了......
上个月她把藏宝阁炸了一个窟窿......
我撇撇嘴，随手扯了一片屋顶的瓦片在手里掂量。
要不是三年前结金丹时被人暗算，我现在应该正儿八经当首席弟子呢，哪用得着天天装疯卖傻
装疯也挺好，我摸着腰间的血玉铃铛想，至少不用跟那群傻子解释，为什么他们喝的灵泉水里有我的洗脚水。
这时候山道上飘来一朵粉云彩，仔细一看是新来的小师妹。
她提着裙子跑得呼哧带喘，活像一只被人撵的兔子：大师姐！后山的千年雪参......雪参被人偷了！
我翻身从屋顶跳下来，银铃铛叮当乱响。
二师弟吓得撑开灵力罩，被我一根手指头戳破了。
这小崽子去年被魔修揍得满地找牙的时候，还是我把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呢。
现在倒防我跟防贼似的。我撇撇嘴，伸手捏住小师妹尖尖的下巴。
她睫毛上挂着泪珠子，跟清晨沾露水的花骨朵似的：我、我看到一道红影子......
我手上一使劲，她哎呀跌坐在地上，藕荷色的裙子沾了灰，看着怪可怜的。
旁边立马有人倒吸冷气，我翻了一个白眼——装，继续装。
红影子我转着手里啃剩的鸡腿骨，整个玄天宗用红色灵力的，不就我一个吗
二师弟冲过来扶她，看我的眼神跟看魔修没两样。
我后槽牙有点痒痒，突然想起这小子八岁那年尿裤子，还是我给他洗的裤子呢。
这时候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我后脖颈一凉——师尊来了。
他身上的雪松味钻进鼻子，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三年前拜师时他说我心性澄明，现在估计恨不得把我逐出师门。
他拽着我就往后山走，我盯着他雪白的后衣领想：要不往上面抹一点鸡油
02
后山疑云现魔踪
后山的禁制完好无损，但种雪参的土被刨得跟猪拱过似的。
我蹲下来戳了戳土里的半截符纸，手指头突然发烫——这玩意我化成灰都认得，三年前就是这封灵符害我走火入魔的！
师尊......我刚要说话，就听见小师妹抽抽搭搭的声音：都怪我修为低......
我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突然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掐着小师妹的脖子把她按在树上了。
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甜香味，跟雪参的清苦味混在一起，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昨天问我讨冰魄丹的方子，我凑近她煞白的小脸，我说雪参药性太烈，必须配着玄霜草用，记得吗
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我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就像......就像三年前那个魔修身上的味道！
云舒！师尊的喝声在耳边炸开。
我手一松，小师妹软绵绵地滑下去，露出脖子上五个红指印。
二师弟冲过来抱她，看我的眼神活像要杀人。
你非要逼死所有人吗！他吼得嗓子都劈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沾着一点胭脂——刚才掐她的时候蹭的。
师尊，我转头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我能把后山犁一遍找线索吗保证不弄坏您的花花草草~
老头子的白胡子抖了抖，最后叹了口气：都散了吧。
03
寒潭夜话探虚实
回去路上我踢着石子玩，心里跟猫抓似的。
刚才摸到小师妹脉门的时候，那灵力波动不对劲。
正常人修炼都是清气上行，她怎么是浊气下沉
大师姐......扫地的小弟子怯生生喊我。
我顺手往他怀里塞了一把瓜子：吃吧，没下毒。
走到寒潭边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三年前我发疯拆了半个宗门，唯独没碰过后山的药田。
当时大家都说我潜意识里还记挂着同门，放屁！明明是药田里种着师尊的宝贝疙瘩，碰了要挨揍。
我蹲在潭水边洗手，血玉铃铛突然叮铃响了一声。
抬头就看见小师妹站在竹林里，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师姐......她声音跟抹了蜜似的，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呀
我甩着手上的水珠笑：有啊，总听见有人学狗叫。
她脸色变了变，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瓶：这是安神丹......
我接过来闻了闻，差点笑出声。
里头掺了离魂散，这玩意我熟得很——三年前就是这破药让我当众发疯的。
谢谢啊，我把药瓶揣怀里，正好拿来喂后山的灵犬。
她嘴角抽了抽，转身走的时候裙摆扫过地面，露出鞋底沾着的灵土——金红色的，只有后山禁地才有这种土。
我哼着歌往住处走，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上一笔。
装疯卖傻三年，等的就是这些牛鬼蛇神自己跳出来。
04
留影石下真相露
躺在床上时，我摸出枕头底下的留影石。
今天在后山捡到的那半截封灵符，跟三年前的一模一样。
当年害我的人绝对跟这小师妹有关系，说不定......
窗外突然闪过黑影，我立马打呼噜装睡。
有人轻轻推开门，熟悉的甜香味飘进来。
我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抵住太阳穴，差点没憋住笑——拿留影石偷拍我睡相这届反派不行啊。
咔嚓一声，留影石启动的微光闪过。
我猛地睁眼，正好对上小师妹惊恐的眼神。
她手里的石头啪嗒掉在地上，映出我猩红的瞳孔。
晚上好啊，我舔了舔虎牙，要一起看星星吗
小师妹的尖叫声能把房顶掀了。
我揪着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晃了晃：大半夜送上门，你可比后山的灵犬还贴心。
她袖子里掉出一个药瓶，骨碌碌滚到床底下。
我伸脚勾出来一看，乐了——瓶底刻着魔界黑市的标记，这玩意我在魔修尸体上见过八百回。
师姐听我解释......她抖得像筛糠，脖子上的掐痕在月光下泛紫。
我掐着她下巴往窗外指：你看那颗星星，像不像你给二师弟灌迷魂汤的样子
门砰地被踹开时，我正用捆仙索给她编麻花辫。
二师弟举着剑冲进来，看到小师妹泪汪汪的模样，眼睛红得能滴血：苏云舒！你又发什么疯！
我扯了扯小师妹头上的蝴蝶结：看不出来培养同门情谊啊。
她手腕上被我悄悄抹了显形水，这会儿正慢慢浮出魔纹，可惜二师弟这个睁眼瞎只会盯着人家胸脯看。
够了！师尊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我抬头看见他衣摆上的破洞——刚才偷听太急被瓦片刮的吧
小师妹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软绵绵倒在二师弟怀里。
我蹲在旁边戳她脸蛋：这招我三年前就用过，吐的是朱砂兑蜂蜜......
话音未落就被二师弟推开，后脑勺磕在床沿上。
真他娘的疼。
我摸着肿起来的包，突然想起这小子七岁那年发高烧，整夜抓着我喊娘。
现在他抱着别的姑娘的模样，倒真像一个孝子贤孙。
送去药堂。师尊揉着太阳穴，白衣服沾了我吃剩的瓜子壳。
我扒着门框喊：记得查她丹田！有惊喜哦！
回应我的是二师弟的剑鞘，擦着耳朵飞过去钉在墙上。
我拔下来闻了闻，啧啧，还熏了香，骚包劲跟孔雀开屏似的。
05
噬心蛊毒显危机
后半夜我蹲在房顶啃西瓜，汁水顺着屋檐往下滴。
底下巡夜的弟子骂骂咧咧，我朝他们扔瓜子皮——反正明天全算我发疯的账。
晨光微熹时，寒潭方向传来钟声。
我数着响到第九下，药堂长老的吼声震飞一群仙鹤：噬心蛊！是噬心蛊！
我差点被西瓜呛死。
噬心蛊这不是魔尊拿来控制手下那玩意儿吗
当年我中过这招，发作时疼得挠墙，生生把寒玉床抠出一个人形坑。
药堂突然冲出一群白大褂，跟抬棺材似的扛着一个冰玉床。
小师妹躺在上面跟死人没两样，脖颈爬满紫黑色纹路。
二师弟跟在旁边抹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媳妇。
让让，让让。我挤进人群，顺手往小师妹嘴里塞了一颗山楂丸。
她喉咙动了动，突然睁眼瞪我，那眼神毒得能淬刀子。
药堂长老胡子直抖：你给她吃了什么！
健胃消食丸啊。我晃了晃油纸包，看给孩子饿的，肚子叫得比仙鹤还响。
众人手忙脚乱去抠她嗓子眼时，我瞄到她袖口滑出的半张符纸。
趁乱踩住往后一蹭，符纸粘在鞋底——哟，还是高级传讯符，够下血本的。
06
魔纹现形惊众人
被押去寒潭的路上，我哼着小调搓脚底。
符灰簌簌往下掉，拼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戌时。
抬头看看日头，离约定时间还剩三个时辰。
师尊锁我的寒玉床换了新款，带自动捆仙索的。
我扭成麻花状啃锁链，心想这玩意泡酒应该挺补钙。
师姐......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小师妹扶着墙挪进来，脸色白得跟吊死鬼似的，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鼻子动了动，当归，雪莲，还有......噬心蛊幼虫的黏液。
这配方我熟，当年魔修就是拿这个当补药骗我喝的。
师尊让我来送药。她舀起一勺吹了吹，手腕上的魔纹被粉纱遮着，能镇心安神......
我猛地凑近，看她吓得往后仰：妹妹，你假睫毛要掉了。
药碗摔在地上溅起水花，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胸口按。
我下意识缩手，就听见布料撕裂声——她衣襟裂开三道口子，露出里头绣着鸳鸯的肚兜。
救命啊！她尖叫着往外跑，跟掐着点似的撞进二师弟怀里。
我低头看自己指甲，昨天刚啃秃的，能划破衣服才有鬼了。
二师弟的剑抵在我咽喉时，我正舔着溅到手上的药汁。
上次你打碎师尊的琉璃盏，是我替你顶的罪。我把脖子往剑锋上送了送，来，往这儿砍，算师姐送你最后一件功劳。
他手抖得厉害，剑尖在我皮肤上划出血线。
小师妹在旁边添火：别怪师姐，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猛地抓住剑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寒玉床上。
二师弟突然惨叫，握剑的手冒出黑气——这傻子肯定摸过小师妹送的香囊，里头装着魔界尘晶。
我甩开剑，把沾血的手往他脸上抹，你八岁尿床，十岁偷看女弟子洗澡，十五岁......
够了！他红着眼眶吼，跌跌撞撞往外跑。
小师妹追出去前回头瞪我，我朝她比了一个嘴型：戌时要到咯～
07
秘境试炼布天罗
子夜时分，我数着锁链上的冰碴子玩。
石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小师妹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噬心蛊加离魂散，保证她活不过元婴......
我舔着糖葫芦在墙上刻正字，这月第七批来下毒的，业务能力还不如食堂大妈。
重物坠地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耳朵贴着寒玉床听动静。
有人在我头顶的密室说话：魔尊要活口，她的金丹......
我竖起耳朵想听报价，突然浑身剧痛——噬心蛊发作了。
眼前闪过走马灯，三年前那个雨夜，魔修的刀锋，师尊替我挡下致命一击......
疼痛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骨髓，我蜷缩着咬住手腕，血腥味混着糖葫芦的甜腻冲进鼻腔。
石门轰然打开时，我已经疼出一身冷汗。
小师妹举着留影石，光柱打在我血迹斑斑的身上：大师姐又入魔了！
我歪头吐掉嘴里的血沫：妹妹，你裙子穿反了。
她下意识低头，我甩出藏在手里的糖葫芦签子。
竹签穿过留影石扎进墙面，录下的罪证哗啦啦往外播：
......药王谷那边打点好了......
......二师兄最好骗......
......等苏云舒死了，首席弟子......
小师妹尖叫着把留影石打碎，我扒着寒玉床笑出眼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师尊从天而降时，我正用捆仙索给小师妹扎双马尾。
他老人家看着满墙的糖葫芦签子，白胡子抽了抽：解释。
我嘿嘿一笑：解释的好，能换两只烧鸡吗
被罚扫山门那天，我特意用显形水浇了扫帚。
二师弟远远站着，脖子上魔纹已经爬到下巴。
我冲他吹口哨：再不去解毒，明天就能cos魔尊啦～
他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拄着扫帚望天，心想这届反派也不行啊，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蹲在山门口数蚂蚁的时候，二师弟正被药堂长老按着灌解毒汤。
黑乎乎的汤药泼了一地，滋啦啦腐蚀着青石板，吓得扫把精直往我身后躲。
师姐......扫地的小弟子蹭过来，递给我半块芝麻饼，这是早上膳堂剩的。
我掰了一块扔给扫把精，这玩意自从被我灌了显形水，现在一见二师弟就竖毛：瞧瞧，连扫帚都知道谁是坏胚。
08
雪参血变揭阴谋
日头爬到头顶时，掌门领着五大派的人乌泱泱过来。
我抻着脖子看热闹，正对上小师妹怨毒的眼神——她脖子上缠着鲛绡纱，活像戴了一个狗项圈。
今日开启秘境试炼！掌门声如洪钟，白胡子被风吹得乱飞，各派弟子需在三个时辰内......
我叼着芝麻饼打瞌睡，突然被点名：苏云舒随行监督！
满场哗然中，我瞅见师尊在云头上嗑瓜子。
这老东西绝对在报复我上次烧他胡子，谁家监督弟子要扛三十斤重的显形石
小师妹凑过来扶我背篓，手指头不小心蹭过我手腕。
我低头看见她指甲缝里的紫花粉，乐了——这是要引妖兽的节奏啊。
师姐当心，她声音甜得发腻，听说秘境里有食人蚁呢。
我反手往她腰间塞了一包糖炒栗子：饿的时候吃，别客气。
那可是我特制的五香麻辣味，加了十斤巴豆粉。
进秘境时我故意落后两步，果然看见二师弟在给小师妹系护身符。
红绳绕着她手腕缠了三圈，跟我三年前被魔修暗算时中的锁魂咒一模一样。
你猜这绳子割断会怎样我冷不丁出声，吓得二师弟差点把符咒贴自己脑门上。
小师妹躲到他身后，露出半张泫然欲泣的脸。
我掏出显形石晃了晃：来，笑一个，留影纪念。
穿过瀑布时，我假装脚滑，背篓里的显形石哗啦啦掉进寒潭。
小师妹嘴角刚要翘，就听见我喊：哎呀，刚好给潭水消消毒！
水面泛起幽蓝波纹，藏在暗处的魔修被照出原形。
五大派的人齐刷刷拔剑，我蹲在岸边啃栗子：现在的年轻人，洗澡都不挑地方。
09
留影石下罪证全
到雪参生长地时，日头已经西斜。
小师妹突然捂着肚子娇呼，二师弟急得团团转：是不是旧伤复发我这就......
我去采药！我蹦起来就往悬崖冲，黑袍下藏着师尊给的乾坤袋。
崖边冷风呼啸，我摸着石缝里的傀儡丝想笑——这绊脚绳扎得比端午粽子还结实。
假装脚下一滑，我啊呀呀摔向深渊。
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小师妹果然迫不及待去摘雪参了。
我在半空翻身，袖中软剑唰地钉入岩壁。
月光下看得真切，她腕间魔纹像蜘蛛网般张开，雪参刚离土就变成血红色。
二师弟举着留影石的手在发抖，估计没想到要拍的是自家心上人。
好看吗我荡秋千似的晃到他头顶，你送她的定情信物在吸精气呢。
他突然劈手来抢留影石，我抬脚把他踹进灌木丛。
小师妹的尖叫惊起飞鸟，我趁机把显形石泡过的雪水泼她一身。
刺啦——
白烟腾起，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卷起边角，露出底下魔纹交错的脸。
二师弟爬出来时正好看见这幕，吓得一屁股坐进刺藤堆。
惊喜不我揪着小师妹的真脸皮晃了晃，魔界易容术，买一赠一哦。
五大派的人闻声赶来时，我正在用捆仙索编花篮。
小师妹头顶着我编的狗尾巴草环，身上魔气跟漏水的茶壶似的往外冒。
这是......药王谷长老刚要说话，我甩出留影石怼他脸上。
画面里小师妹正跟魔修交易：苏云舒的元婴归你们，雪参和药王谷五五分账。
人群炸锅了。
我蹲在树杈上数钱——留影石拍下的影像，卖给情报贩子能换二十只烧鸡呢。
掌门气得胡子打结：苏云舒！你早知道......
您也没问啊。我掏出乾坤袋，哗啦啦倒出三十块留影石，上个月她往您茶里下蛊的，要看看吗
小师妹突然暴起，魔气凝成黑刃直刺我心口。
我站着没动，等刀尖离心口半寸时，身后响起剑鸣。
师尊的剑气劈开魔刃，顺带削掉了掌门半截胡子。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白须吹了吹：粘回去还能用。
二师弟突然跪着爬过来扯我裙角：师姐救我......他脖子上魔纹已经爬到眼睛，看着怪吓人的。
我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山楂丸：以毒攻毒，死得快不疼。
转头看见小师妹想溜，甩出捆仙索把她捆成粽子。
接下来是不是该说都是魔尊逼我的我戳着她额头问，这台词我三年前就听腻了。
她突然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你以为赢了魔尊大人早就......
我一把捏住她下巴，从舌底抠出毒囊：话本子看多了吧自尽前要说遗言是常识。
转头招呼药堂长老：劳驾，洗胃套餐来一份。
回宗门路上，师尊传音问我：何时恢复的
我摸着胸口金丹笑：被噬心蛊啃穿丹田那晚。
其实这些年发疯大半是装的，毕竟疯子的话没人当真，最适合抓把柄。
山门口挤满看热闹的弟子，我把小师妹的留影石当球踢：十块中品灵石围观魔修表演，童叟无欺！
扫把精突然拽我衣角，我低头看见它用扫帚毛拼出一个字：危。
10
魔尊败退真相白
夜空炸开血色烟花时，我正给二师弟灌解毒汤。
魔气铺天盖地涌来，我在轰鸣声中大喊：师尊！留影石记得打码——
魔气撞碎护山大阵，我把二师弟当盾牌使。
这傻子浑身魔纹发紫光，活像一个人形灯笼，照得冲进来的魔修直捂眼。
苏云舒！魔尊的声音跟破锣似的，把本座的噬心蛊母虫还来！
我蹲在房梁上啃鸡腿，油点子滴滴答答往下掉：母虫昨儿喂狗了啊。
脚边扫把精很配合地嗷呜一声，张嘴吐出一个金光闪闪的虫蛹。
魔尊气得魔气乱窜，一掌轰塌半座偏殿。
我顺手把留影石塞进瓦砾堆，扭头朝赶来的师尊喊：拆迁费记你账上！
小师妹突然从魔尊背后钻出来，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看来药堂的洗胃套餐很正宗。
她手里攥着一块血色玉佩，我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我去年丢的压祟钱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她捏碎玉佩，漫天血雾中浮现万千鬼影。
我抄起扫把精当剑使，一记横扫千军把鬼影打散成烟花。
二师弟突然抱住魔尊大腿：快走！她在拖延时间......
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扫帚拍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时间到。我打了一个响指，宗门各处突然升起留影石。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播放小师妹的光辉事迹：给掌门茶里下蛊、往炼丹炉倒辣椒粉、半夜给魔尊飞鹤传书......最后定格在她撅着屁股埋炸药炸茅房的画面。
全场死寂。
药王谷长老默默把刚收的贿赂塞回裤裆，五大派的人集体仰头装看云彩。
魔尊的魔气漏得跟扎破的气球似的：你......你早就知道
我掰着手指头数：你派来下毒的厨子做的糖醋鱼齁咸，送假秘籍的弟子错别字连篇，上次那个刺客更离谱，捅人专捅屁股......
够了！魔尊浑身爆出血雾，我等的就是这招。
噬心蛊母虫从扫把精嘴里弹射出去，正好掉进他大张的嘴里。
小师妹尖叫着要跑，被我甩出的捆仙索缠成粽子。
母虫在魔尊肚子里发威，他像一个漏气的皮球满场乱撞，最后一头栽进自己轰出来的大坑里。
收工~我拍拍手，转头看见二师弟从墙里挣扎出来。
他脖子上魔纹褪得干干净净，就是脑袋上粘着半块砖头怪滑稽的。
师姐......他膝盖刚沾地就被我踹翻，现在知道叫师姐了去年偷我肚兜裁抹布的时候怎么不叫
掌门哆嗦着手指我：你原来都是在装疯
哎对对对！我蹦上师尊的云头抢他瓜子磕，不装疯怎么逮住这帮二傻子您喝茶三年都没发现杯底粘着蛊虫，还好意思说我
药王谷的人想溜，被我用扫把精拦腰截住。
显形水往他们身上一泼，个个皮肤底下浮出魔纹，跟纹身贴似的。
二十年前你们卖给魔界的蚀骨草，我掏出一本比砖头厚的账册，赚的脏钱够盖十座茅房了吧
师尊突然拎起我后衣领：玩够了我朝他吐瓜子壳：你早看出我没疯对不对上个月往你被窝塞蛤蟆都没揍我......
山门外忽然传来喧哗。
小师弟举着首席玉佩狂奔而来，后面追着十八个门派的使者——全是来讨要说法的。
我抢过玉佩当飞盘甩出去，正中魔尊脑门。
这老东西刚爬出坑又躺回去，倒是省了挖坟的功夫。
想要说法我踩着小师妹后背掏耳朵，行啊，现场拍卖魔界机密，价高者得~
师尊拎着我御剑就跑，身后跟着漫天追兵。
我搂着他脖子大喊：寒潭里还冻着三百斤显形水！记得浇他们头上——
夕阳把云海染成糖葫芦色时，我摸出怀里最后一颗山楂丸。
师尊的白衣襟沾满我的油手印，像极了当年他背我上山时的模样。
下次装疯，他声音里带着笑，记得把扫帚上的鸡毛摘干净。
我望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把沾了魔血的发带扔进云里。
当个世人眼中的疯子挺好，毕竟谁会在意一个傻子带着留影石满山转悠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