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来到这座山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在山下整整九十八年了。这座山其实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山包而已,但他却告诉我,这座山有着一半大地的重量。尽管他能够站立,甚至还可以在山中自由行走,但他说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这座山。而且,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这座山的巨大压力,不仅如此,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遭受金光的照射和痛苦的折磨。
我觉得他就像孙悟空一样,被压在五行山下,于是便打趣地称呼他为孙悟空。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孙悟空是谁。
他告诉我,他的刑期还有不到两年就结束了,他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同伴。对于他的请求,我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他。毕竟,这里可是个著名的景点,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前来观光,可他为何偏偏选中了我呢
其实,我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也不想过多地追问。毕竟,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做过不少善事,也因此有了一些名声。然而,正是因为这些名声,也引来了一些人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整天无所事事地追逐着我。
但这里始终是不一样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大恶魔,虽然近百年看起来他很好,那是因为他很会伪装,不然为何被镇压在这里
虽说也有一些人觉得他可能真的很好,但谁会相信一个天天被压在这里,时不时有各种各样惩罚要遭受的人是好人呢
这里各种各样的东西丰富至极,我待上一两年倒也无妨。至少看起来,他这段时间不会伤害我。
而且我虽然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但实际上和其他人一样,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此。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更不清楚他为何会被压在这里。正因为如此,关于他的各种传说才会不胫而走,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有人说他其实是个被冤枉的好人。然而,无论他到底是好是坏,就算有些作家将他描绘成穷凶极恶之徒,他也无法走出这个地方去为自己辩解。
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我渐渐发现他所遭受的惩罚似乎就那么几种:头疼、浑身疼、浑身没劲、手指疼、金光、心疼……总之,他的身体似乎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从未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神色。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的演技高超,还是他真的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在演戏,那么演了这么多年,他是否已经将自己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以至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呢
然而,他始终没有对这些事情做出任何解释。毕竟,他早就听够了别人对他的种种评价,或许他觉得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年之后,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本沉默寡言的他,突然变得喋喋不休起来。而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就是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但我确切感受到周围丝毫有些不一样了,有些时候,我居然进入了他的话语之中,仿佛穿越了时空,走进了他所描述的故事里:
那一天我行侠仗义,被仇家追杀,掉入一个不起眼的洞里,看到了改变我命运的一段文字:鸿蒙肇判,二气浑沦。川渟岳峙,霞蔚云蒸。星移斗转,晦明递迁。露零荷盏,月渡柳弦。春萌蕖甲,夏涨溪痕。枫燃秋岭,梅破冬垣。鲋潜藻荇,隼击苍旻。鹿鸣幽涧,鹤唳松筠。苔阶积翠,石窦藏珍。螽斯振羽,蟋蟀吟根。虹霓贯野,雾縠笼津。飙回竹坞,雨涤兰荪。冰澌漱玉,雷毂惊尘。霓旌隐曜,蜃市浮沦。
耒耜东作,仓廪西盈。缫丝北户,铸剑南荆。阡陌经纬,廛市纵横。楼观翼汉,舳舻蔽泾。桑麻纺绩,陶钧塑形。药畦分垄,茗圃叠青。耆艾垂钓,总角诵经。银釭照夜,玉漏催更。驿梅传信,塞雁书形。羌笛怨柳,胡笳咽旌。蓑笠钓雪,纸鸢趁晴。砚田耕墨,棋枰演兵。神农尝草,大禹浚川。岐黄妙术,河洛真诠。鲁班削木,蒙恬制笺。蔡伦捣楮,杜康酿泉。
麟阁绘像,凌烟勒名。兰亭修禊,金谷飞觥。鱼传尺素,雁足系缨。秦镜照胆,董狐秉贞。季札挂剑,范式结缨。管鲍分金,廉蔺交衡。苏武持节,鲁连蹈溟。截发延宾,画荻授经。闻鸡起舞,映雪囊萤。程门立雪,圯桥进履。商山采芝,磻溪垂纶。郑谷焚券,晏子脱骖。卞和泣玉,伯牙绝弦。董宣强项,朱云折槛。李广射石,祖逖击楫。
法效垂拱,治慕华胥。獬豸触邪,蒲鞭示辱。冰壶秋月,霁月光风。杏坛设教,槐市论经。石室藏典,金匮储箴。韦编三绝,铁杵成针。程门立雪,苏秦刺股。断齑画粥,映月读书。文心雕龙,诗品列流。兰台校籍,虎观论衡。漆书壁简,籀篆隶楷。焦尾琴韵,柯亭笛声。吴带当风,曹衣出水。霓裳羽衣,广陵散绝。澄心堂纸,李廷珪墨。哥窑冰裂,定窑白莹。宣德炉彝,景泰蓝瓶。
八荒辐辏,九域来同。凿空西域,浮槎南溟。波斯商队,大食帆影。遣唐使节,求法高僧。敦煌飞仙,云冈妙相。乐山大佛,赵州石桥。都江堰古,灵渠波清。大运河贯,长城龙腾。坎儿井络,海塘捍凌。安济桥巧,应县塔擎。永乐钟震,沧州狮雄。乾陵碑矗,昭陵骏驰。紫禁巍峨,天坛圜丘。颐和画境,姑苏园林。徽州民居,福建土楼。丽江古巷,平遥票号。
斯文既作,以颂以吟。仰观俯察,通古达今。阴阳燮理,道德为邻。河清海晏,物阜民淳。鸢飞鱼跃,虎啸龙吟。各安其性,共乐天真。四时为柄,万象更新。谨此芜词,用表寸忱。
我震惊得合不拢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异世界千字文他竟然能够如此完整地背诵下来,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让我完全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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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啊,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啊!这一百年来,我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否则又怎会修炼此法呢你看我,明明在山下还特意弄出一个分身,让他去闯荡江湖、行走天下。
你说我像孙悟空哈哈,那可真是笑话了,他是被迫被压在山下的,而我却是诚心诚意地请求被压在这里的啊!也许你听到了我的梦话,我一直在呼喊着妈妈呢。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倾诉。说完这些,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好了,感谢你能陪我这么久,现在你也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而我呢,就留在这里,照看这座山一年。等时间到了,我便会让这山中的众生们去采桑觅食,也算是对我曾经犯下的过错做一点小小的弥补吧。
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我见状,急忙高声呼喊,想要叫住他。因为他之前明明说过要和我一同前行的,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虽然我心中确实对他有所疑虑,担心他可能是一个极其擅长伪装的恶人,但我毕竟不是那种一看到白色就立刻联想到黑色的人。
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对他的信任逐渐加深,最终占据了上风。尽管内心仍有一丝疑虑,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
你不是一个党员吗寿终正寝,享年七十五岁,然后来到这里行侠仗义,既如此,我往北降妖伏魔,你向南惩恶扬善,不也是同志吗
他说出这句话时,我心中有些感慨。同志这个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
然而,我的儿子却没有成为党员。在我还处于中年的时候,他曾经问过我一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爸爸,我不是党员,所以全国无人称我为同志无人视我为同志
当时,我觉得他的话很尖锐,甚至有些叛逆。但如今,当我自己已经离开人世,我才真正理解了他的感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无法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谁会叫我同志呢谁又会把我当成同志呢在这个世界里,我似乎已经失去了与同志这个词的联系。
别想了,同志这个词,是就是,不说也是,不是就不是,说也不是!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我。是啊,同志这个词的定义并非取决于他人的称呼,而是取决于内心的认同和行动的实践。
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这种话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说出来,恐怕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可能要蹲局子。
但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我们可以更加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观点。
可是,这里是有妖魔的,你既然说我是你的分身,那难道你我一起走,违背你的良心了
你该不会独来独往惯了吧我是你的分身,但我并不是你,修行是靠自己,那参照物呢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独行是独行,但并不等于独活吧你就说,这里有人帮你看得失吗
闻言,他没有回答,只是思量了一番,扔给我一套衣物,那是一身道袍,和我的劲装格格不入。
我没说什么,只是在第二天,看到他在山下挥手,我快步跟上,刚刚下山时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山脚的野樱突然簌簌作响,那人解下腕间青藤的瞬间,整座山丘突然焕发出翡翠般的光泽。原先嶙峋的怪石缝隙里,紫玉葡萄和赤晶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枝头。
母亲说这些就当临别赠礼了。他掸了掸粗麻衣摆沾染的百年积尘,露出我第一次看清的眉眼。褪去枯叶编织的囚衣后,他眼角细密的皱纹竟像是晨露在青苔上洇开的纹路。
我们沿着山溪下行时,他不断从虚空抓出各色物件:绣着星月纹的绀青直裰、缠金丝的蹀躞带,最后甚至摸出个嵌着猫眼石的银质发冠。这般暴发户似的打扮,却被他端正的骨相压住了浮夸。
您母亲倒是...我伸手接住从山壁弹出来的朱红山楂,果肉里流转着细小的符文。
不要多想,我询问过,你也可以叫妈妈。他忽然驻足,望着半山腰蒸腾的雾气轻声道:那年我跪在雪地里第七日,山岩突然裂开道缝,藤蔓卷着碗姜糖水落在我面前——这便是初见。
晨雾在他指间凝成流动的画面:十五岁的少年正对着满地狼藉发抖。染血的柴刀旁躺着三个强盗,其中有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穿粗布裙的妇人从屋里冲出,抱着少年哭喊:他们只是饿极了啊!
那是我第一次失控。他鬓角银丝在风里微颤,其实只需唤来里正便能解决的事,我却用了最暴烈的手段。妈妈当晚用藤条抽断了我三根肋骨,却在包扎时说伤人的戾气比刀锋更利。
溪水突然漫上青石,将雾气幻象冲散成细碎虹光。他弯腰捞起片枫叶,叶脉竟自动排列成当年的庭院——成为修士后某日,他路遇商队与流民争执。本该调和矛盾的人,却因听见句修道的都是伪君子便召来天雷。
那场火足足烧了半座山。枫叶在他掌心蜷缩成灰,其实那人次日就带着全村来赔罪了,可我的雷霆已劈焦了三十亩良田。他忽然把发冠扯下来狠狠掷进水里,你看,我连叙述往事时都在自辩。
山风送来阵阵果香,我们身后的小山包突然响起清越铃音。他朝着泛起月白的东方郑重行礼,起身时肩头落满浅金色的槐花:妈妈说山不会倒,就像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回头望的坐标。
山外,没有人前来,仿佛这偌大的宝藏也不能引起人们的重视,我沉默不语,无人发现又如何
一路上,他就一直在讲,从佛法到道法,从宇宙星辰到微观粒子,我自然是知晓他不止我这么一个分身,不然他怎么知道
我从未想过一个修士跟我讲这些天文地理,要不是见过脏东西,我依旧是个无神论者和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而他却一直在注意旅途的风光,我不为所动,可却似乎与他视野共享,只见暮春的薄雾还未散尽,黄土官道蜿蜒如蛇蜕。
道旁野梨树开得正盛,白瓣儿簌簌落在新翻的田垄上,几架龙骨水车兀自转动,木斗里漏下的溪水泛着碎银光。
远处村舍青瓦连绵成片,檐角挂着褪色的艾草束,有炊烟自竹篱间袅袅而起,像妇人手中未理完的柔软绸带。
转过酸枣林,忽见石桥卧波。桥头老柳垂绦浸在碧水里,浮萍间游过几尾红鳞,搅碎了倒映的灰白城墙。城门洞幽深如巨兽咽喉,青砖缝里滋着暗绿的苔衣,守门卒的铜盔在日头下泛着冷光。瓮城内侧的拴马桩积着经年累月的褐垢,几匹青骢马正低头啃食石槽里发蔫的苜蓿。
穿出城门阴影,石板路陡然开阔。朱漆剥落的酒楼挑着杏黄酒幡,二楼雕花槛窗半启,飘出琵琶断续的泛音。沿街铁匠铺火星四溅,淬火的青烟混着隔壁药铺飘来的当归苦香。转角处扎彩铺高悬着绢制牡丹,底下卖胡麻饼的老妪正用竹夹翻动铁鏊,油香惊起檐角蹲着的灰鸽。
护城河支流在此处拐成月牙湾,乌篷船首尾相衔,船娘蓝布头巾掠过水面。对岸桑林如墨,采桑人竹篓里的青叶堆得冒尖,林梢掠过数点寒鸦,翅尖扫过城中佛塔鎏金相轮,惊得塔铃叮当乱响。更远处官仓青灰屋顶连绵起伏,瓦当上蹲着的嘲风兽望着天际线,那里正有南归的雁阵掠过晚霞。
褐土夯实的官道渐渐被碎瓷片镶边的青石路取代,蒸糕的竹笼在街角腾起白雾。戴幞头的货郎肩挑两筐竹器,篾条编的蟋蟀笼在扁担头晃悠,惊得路边啃菜根的母猪直拱箩筐。穿短打的脚夫们蹲在拴马桩下掷骰子,铜钱砸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飞了酒肆檐下的麻雀,扑棱棱掠过当街晾晒的靛蓝土布。
漕渠支流畔的木栈道咯吱作响,赤膊的船工正用木叉卸麻袋,汗珠子顺着脊沟滚进扎染腰巾。对街布庄门前,梳双螺髻的小丫鬟攥着铜钱与卖绒花的货妪讨价,银镯子碰着藤篮里的木槿花簌簌地颤。药铺台阶上晒着柴胡的笸箩被风掀翻,学徒举着竹耙追撵滚动的根茎,后襟沾着碾药留下的赭石粉。
茶寮里说书人的醒木拍得震天响,穿葛布直裰的老汉们啜着粗瓷碗,茶沫子沾在花白胡须上。忽有送殡的唢呐声破空而来,撒纸钱的童子踩着露趾麻鞋,雪似的纸钱落在磨刀匠的挑担上,混着铁屑簌簌滑进阴沟。
瓦市西头搭着芦席棚,红脸膛的屠夫正用草绳穿肋排,案板血水蜿蜒成溪,汇入石缝里青苔斑驳的沟渠。隔壁算命摊的布幡被油腥浸得发亮,独眼相士用龟甲拨弄着铜钱,忽然扯住过路妇人的青布衫袖。更远处染坊的晾布架参差如桅杆,几个扎头巾的妇人踮脚收绢,茜草染就的霞色掠过她们被碱水泡红的手背。
城隍庙前的空场上,耍猴人铜锣敲得山响,泼猴翻着筋斗撞翻了卖梨膏糖的独轮车。戴虎头帽的孩童吮着指头呆看,却被母亲拽着往香炉里插燃了三炷线香。暮色漫过屋脊时,打更人开始往灯笼里添鱼油,火折子的微光映亮墙角蜷缩的乞丐,他正用豁口陶碗接屋檐滴落的雨水。
我有些吃惊,这些地方正是我去往大山上的必经之处,可是我来的时候没见有这么好啊。
既然有神佛妖魔,那么行善积德或者无恶不作都会传播到出来发生具象化也合情合理啊。
闻听此言,我亦无话可说,什么区间有什么区间的性质,我若非要在这里讲究什么无鬼神之说,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好在他实力很棒,虽说降伏了不少为非作歹之徒,但该超度的超度,该净化的净化,看来是真的潜心修行了一百年,不然直接灭杀了就是,何必要尽可能的度化
你的妈妈不会是观音菩萨吧既像又不像。总不会你不止一个妈妈吧
我打趣道,可他却是点头了,我有些无语,菩萨再怎么也不会拿山压人吧难道这里的观音菩萨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那是后土妈妈压的。
我彻底沉默了,他待会会不会说女娲妈妈我都无所谓了。
嗯。
又是这个肯定的回答,我却被彻底激起了兴趣,他想干什么抱大腿还是说他是众多女神的共同的结晶那怎么会犯下嗔怒呢
听到我的疑惑,他却是坐不住了,在与我目光对视了三秒后还是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告诉你吧,我曾寻访各路神仙,可望得到见证,为此以道心立誓,永生坚守初心,倘若堕落,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道心得到诸位神仙认可,为保证自己心中有所敬畏,我祈求她们在我身上种下种子,一旦出格,便自动惩罚我,我几度有后悔之意,但每当想到自己想当她们的孩子,那就应该有她们孩子的样子,惩罚我要的,身份我求的,言行举止自然得是我做的。
你可能觉得我就是要抱大腿,就是要有后台,你不妨想想自己以前并不是什么学霸,后来突飞猛进,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想要当学霸就应该以学霸的要求来要求自己。
你不信神佛,不要紧,即使世界有神有佛,你不信也不要紧。你为人民服务,不也是一种修行吗虽然无权无势,但是你在我眼中和神佛无异,严于律己,宽于律人,这很少。保持住这一点,然后能助人,更少。
我依旧没有说什么,他也似乎没有想透露还有什么妈妈,仿佛我不问,他就不说。
夜晚,我有些睡不着,心中觉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他的各种情况,他确实大名鼎鼎,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想到此处,他便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笑道:
早说嘛,我叫xx(无法显示),我拜的妈妈有观音菩萨、后土娘娘、妈祖、女娲、慈航道人、碧霞元君、斗姆元君、羲和......
我彻底无语了,说他胆大吧,他找的都是大慈大悲的,说他胆小吧,他能让这些以慈悲为怀的女神同意种下惩罚的种子,也是够诚心诚意了。
只不过我更好奇,众神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行径难不成是在他们都在的时候认的
他若是一个一个叫的妈妈,那是不是有些太受偏爱了
你怎么没去找王母娘娘是怕了还是觉得继续下去太没意思了
怕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这货居然也有这么干脆的时候。
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言道:我要走了,你继续努力吧。
闻言,我猛然惊醒,周围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草席上有个我。
是啊,莫名其妙和这么多大佬搭上关系,我不努力可真的给她们丢人呢。
我站起身来,收拾行囊,此时此刻,所有记忆都恢复了。
我之所以宁折不弯,之所以看到有人受罪比自己受罪都难受,之所以为国为民,原来如此啊。
妈妈,我没有给你们丢脸。
说着,我把最后一件物品放好后,一装进了储物袋里。
可却有一物莫名掉落,似乎一本秘籍,可我并没有什么秘籍啊,包括武学都是梦里学到的。
我正犹豫它到底为何物时,忽起大风,我立即提起衣袖,待风过后,我却泪如雨下,只见地上有一本封面为太极的书本,书名为同志,序章只有一句话:因志同而相聚,因同而共赴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