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我倒在雪地里,刺骨的寒冷已经感觉不到了。
四肢早已失去知觉,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微弱。视线模糊间,我看到不远处那栋曾经属于我的公寓楼,窗户透出温暖的黄色灯光。他们一定围坐在暖气旁,吃着热腾腾的食物吧而我,却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推到了这冰天雪地中。
记忆像走马灯一样闪回。陈伟狰狞的面孔:没用的东西,连张彩票都买不好!婆婆尖锐的嗓音:打错的号码你也好意思拿回来公公冷漠的眼神: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然后是那一推——我从楼梯上滚落,后脑撞在墙角,眼前一黑。
等我醒来时,已经被扔在了公寓过道里。全身疼痛,额头流着血。而家门紧锁,我的外套和手机都被扣在里面。
那是极寒末世来临的前一天。
接下来的一周,气温骤降到零下四十度。我蜷缩在街角,看着陈伟一家拿着那张打错却中了头奖的彩票,开着新车出入高档酒店。我去敲门乞求,却被婆婆一盆冷水泼出来。
丧门星!离我们远点!
冰晶在我的发梢凝结,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这就是结局了吗被丈夫一家虐待多年,最后像垃圾一样被抛弃在末世寒流中
好恨啊...好不甘心...
如果能重来一次...
如果能...
女士女士这张彩票打错了两个号码,我重新给你打一张吧
一个声音突兀地闯入我的意识。
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我本能地抬手遮挡。等眼睛适应光线后,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是冰天雪地的末世街道,而是一家熟悉的彩票站。柜台后的老板正拿着张彩票,抱歉地看着我。
这是...三个月前
我颤抖地接过那张彩票,上面的日期证实了我的猜测:2023年9月15日,极寒末世来临前的三个月!
女士你还好吗老板关切地问,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天,陈伟让我来买他精心研究的号码,老板不小心打错了两个数字。上一世,我老实巴交地要求重新打印,结果陈伟选的号码一个没中,而那张被打错的却中了五千万。
没关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这张打错的我要了,麻烦你再按这个号码重新打一张。
老板明显愣了一下,大概很少见到顾客愿意买打错的彩票。但他还是点点头,很快重新打印了一张。
我付了钱,将两张彩票小心地放进钱包的不同夹层。走出彩票站时,九月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肩头,我却感到一阵寒意。
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
站在熟悉的街道上,我仔细观察着这个尚未被灾难侵袭的城市。行人匆匆,车水马龙,没有人知道三个月后世界将陷入怎样的冰封地狱。
但我知道。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那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陈伟一家施加给我的痛苦,我要他们百倍偿还。而首先,我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摸了摸钱包里的彩票,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五千万,足够我为末世做最充足的准备,也足够我看着那些恶毒的人自食其果。
回到家门口时,我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婆婆尖锐的嗓音:
买个彩票也磨蹭这么久,是不是又偷懒去了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责骂。陈伟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公公坐在一旁看报纸,婆婆则双手叉腰站在厨房门口,仿佛专门等着训斥我。
上一世的我可能会低声下气地道歉,但此刻,看着这三张令我作呕的面孔,我只觉得可笑。
路上人多。我轻描淡写地回答,把陈伟要的那张彩票递给他,然后径直走向厨房准备晚饭。
身后传来婆婆不满的嘀咕: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背对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规矩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规矩。
菜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一边切菜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彩票明天开奖,兑奖需要时间。末世将在三个月后降临,我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囤积足够的物资。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陈伟一家绝望地死去。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蒸汽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掩盖了我眼中闪过的寒光。
2
我机械地刷洗着晚餐后的碗碟,耳边是客厅里电视嘈杂的声音和陈伟一家肆无忌惮的谈笑。热水烫红了我的手,我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全是如何利用这次重生机会的计划。
林晓!我的袜子怎么还没洗陈伟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马上就来。我擦干手,声音里带着刻意伪装出的顺从。
走进卧室,陈伟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两条腿大剌剌地架在床尾,地上散落着几双臭袜子。这一幕如此熟悉,上一世的我总是默默捡起,然后连夜洗好晾干。
这一次,我弯腰时目光扫过他的手机屏幕,恰好看到一条暧昧信息:伟哥,什么时候能见面啊头像是个长发女孩,备注是莹莹。
周莹。这个名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记忆。陈伟的高中同学,他口中永远的白月光。末世来临后,陈伟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本就不多的食物分给了她。
磨蹭什么呢陈伟不耐烦地踹了我一脚,正好踢在肩膀上。
我强忍怒意,拿着袜子退出房间。不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快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等全家人都睡下后,我悄悄拿出藏在衣柜深处的笔记本电脑。陈伟从来不屑于关心我在做什么,这给了我足够的自由空间。
首先,我查询了明天彩票的开奖时间——晚上9点30分。然后,我开始搜索关于末世生存的资料。上一世,极寒末世持续了整整半年,气温最低达到零下六十度,城市基础设施全部瘫痪,无数人冻饿而死。
我需要一个安全屋,最好是地下空间,能够抵御极端低温,有独立的能源供应和空气循环系统。
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凌晨两点,我终于整理出一份初步的生存清单:保温材料、发电机、储水设备、医疗用品、长期保存的食物......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忍受着婆婆对咸淡的挑剔。陈伟匆匆吃完就出门了,说是去见朋友,但我知道他八成是去赌钱或者见周莹。
今天超市有促销,我晚点回来。收拾完碗筷,我对婆婆说。
她哼了一声:别乱花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我低头掩饰冷笑。揭不开锅等你们知道我中了大奖,怕是会立刻换一副嘴脸。
趁着白天家里没人,我迅速检查了陈伟的书桌抽屉。在一堆杂物下面,我发现了几张借款合同,上面的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两百三十万!高利贷!
难怪最近他们变本加厉地压榨我,原来是欠了一屁股债。我迅速用手机拍下这些证据,然后原样放回。
下午,我借口买菜去了银行,开通了一个新的安全保管箱,把那张中奖彩票小心地锁了进去。然后我去了城郊几处正在出售的地下室和仓库看房。
晚上回到家,陈伟已经回来了,脸色阴沉。看来今天手气不佳。
彩票呢拿出来对奖。他粗声粗气地说。
我装作顺从地拿出他选的那张彩票,心里却在冷笑。果然,一个号码都没中。
妈的!又没中!陈伟把彩票揉成一团砸在地上,废物!肯定是你买的时候带了晦气!
我低头不语,心里却雀跃不已。此刻,另一张彩票正锁在银行的保险箱里,而它才是真正的头奖。
3
我出去透口气。陈伟摔门而去,八成是去喝酒发泄了。
等家里安静下来,我立刻联系了大学闺蜜苏瑶。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充满惊喜:晓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瑶瑶,我需要帮忙。我压低声音,你认识靠谱的律师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终于决定离开陈伟了
我愣住了:你...早就知道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不幸福。苏瑶叹了口气,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律师,专门处理离婚和财产纠纷。明天介绍你们认识
挂断电话,我眼眶发热。上一世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完整忍气吞声,疏远了所有朋友,最终落得惨死街头的下场。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天,我以加班为由,和苏瑶在咖啡厅见了面。她带来的张律师四十出头,眼神锐利,举止专业。
林女士,听说您可能需要法律帮助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我可能中了一笔巨额奖金,但我的婚姻状况比较复杂...
两小时后,张律师帮我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通过保密信托领取奖金,建立独立的资金账户,同时开始收集陈伟一家虐待我的证据。
根据您描述的情况,离婚是明智的选择。张律师推了推眼镜,但在此之前,保护好您的资产至关重要。
离开咖啡厅时,苏瑶紧紧抱住我:晓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这边。
我回抱她,心中暖流涌动。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我的。
接下来的一周,我按照计划低调地兑了奖。五千万,扣税后还剩四千万。这笔钱通过张律师设立的信托基金,完全与我的个人账户隔离,陈伟无论如何也查不到。
同时,我在城北一个高档小区买下了一套带地下室的复式公寓。这里人烟稀少,安保严密,最重要的是,地下室面积足够大,可以改造成完美的避难所。
林女士,您确定要把地下室改造成这样吗装修公司的设计师看着我的图纸,一脸困惑。
我丈夫是生存爱好者,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他想做个末日避难所的模型。
厚厚的保温层,独立发电系统,空气过滤装置,储水设备...我的设计让专业人士都叹为观止。毕竟,我可是真正经历过末世的人。
每天晚上回到家,我依然扮演着逆来顺受的好妻子角色,忍受着陈伟的暴躁和公婆的刁难。但我的手机里,已经存满了他们辱骂我、推搡我的录音和视频。
特别是那天晚上,陈伟喝醉酒回来,因为我开门慢了几秒,就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我故意没有立即爬起来,而是让隐藏摄像头完整记录下这一幕。
没用的东西!他摇摇晃晃地踢了我一脚,连个门都开不好!
我蜷缩在地上,嘴角流血,但心里却在冷笑。打吧,骂吧,这些都会成为将来钉死你的证据。
等他醉醺醺地睡去后,我悄悄起身,检查了手机里的录像——画面清晰,声音清楚,完美。
夜深人静时,我常常驱车前往正在改造的安全屋,监督工程进度。工人们三班倒,工程进展神速。我亲自测试每一处细节,确保它能抵御零下六十度的极寒。
与此同时,我开始系统地囤积物资。不是一次性大量购买引起注意,而是分散在不同超市、网店,一点点积累。罐头、干粮、药品、防寒衣物...所有东西都被悄悄运往安全屋的隐藏储藏室。
一个月过去,安全屋已经初具雏形。这天,我正在检查新安装的太阳能电池组,手机突然响了。是陈伟。
死哪儿去了还不回来做饭!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马上回来,刚加完班。我平静地回答。
挂断电话,我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即将成为我末世避难所的空间。厚实的墙壁,充足的物资,完善的设备...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人宰割。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路边的银杏树开始变黄。秋天来了,距离极寒末世降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足够我完成复仇的所有准备了。
4
雨水敲打着车窗,我坐在车里,看着手机银行APP上显示的数字:38,726,500元。扣掉安全屋改造和物资采购的花费,奖金还剩这么多。足够我度过末世后重新开始生活。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把我拉回现实。绿灯亮了,我轻踩油门,驶向张律师的办公室。今天是签署最后几份文件的日子,完成后,所有资产都将得到法律保护,与陈伟彻底切割。
林女士,信托文件已经准备妥当。张律师推过一叠文件,根据您的指示,基金将按月向您发放生活费,其余资产投资于低风险产品。
我仔细每一条款,确保没有任何漏洞可能让陈伟染指这笔钱。签完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另外,关于您提供的那些视频证据...张律师欲言又止。
足够起诉他家暴了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足够了,甚至可能构成轻伤罪。张律师点点头,您打算什么时候提出离婚
我望向窗外渐大的雨势:不急,再等等。
现在离婚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陈伟一家也尝尝在末世中绝望挣扎的滋味,就像上一世他们对我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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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律师事务所,我驱车前往郊区的一家安保器材店。这家店是退伍军人开的,据说能提供专业级的防护装备。
店门上的铃铛清脆作响,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里屋走出来。需要什么他简短地问,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
我想加固家里的安全系统。我递上一张清单,上面列着我需要的物品:防弹玻璃、红外报警器、电击门禁...
店主赵铁柱挑了挑眉:小姐,你这是要建军事堡垒
我丈夫是安全工程师,我早已准备好说辞,我们新家的设计比较特殊。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多问。两小时后,我带着一车专业设备和赵铁柱的名片离开。他答应下周亲自来帮我安装调试,还神秘地塞给我一个小盒子:女士防身用,算我送的。
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电击枪和两罐防狼喷雾。
回到安全屋,工人们正在安装最后一批太阳能板。我检查了食品储藏室,里面已经整齐码放了足够单人食用两年的罐头、真空包装食品和维生素补充剂。冰柜里是各种肉类,连接着备用发电机。
林女士,通风系统测试完成了。工程师走过来汇报,按照您的要求,增加了三重过滤,可以完全隔绝外部空气污染。
5
我满意地点点头。上一世,许多人不是冻死就是死于燃烧物品取暖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这次我做好了万全准备。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伟的短信:死哪去了爸妈都饿了!
我深吸一口气,切换回懦弱的语气回复:马上回来,路上堵车。
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推开门就迎来婆婆的破口大骂:作死啊!这么晚才回来,想饿死我们
对不起,妈,今天工作忙。我低头道歉,迅速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陈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眼神都懒得给我一个。公公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只顾着抽他的廉价烟。
厨房里,我机械地切着菜,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客厅的动静。陈伟的电话响了,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明天下午...老地方...莹莹...
果然又去见周莹。我冷笑一声,悄悄用手机记下时间。明天下午我正好要去验收安全屋的安防系统,顺路偶遇一下他们也不错。
第二天,我提前半小时蹲守在陈伟和周莹常去的咖啡馆对面。果然,两点整,陈伟那辆破本田出现了。他下车时还特意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快步走进咖啡馆。
我戴上墨镜和帽子,跟了进去,选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陈伟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已经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周莹。
她比照片上更漂亮,皮肤白皙,长发飘飘,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陈伟坐下后,两人立刻亲昵地握着手,低声交谈。
我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慢慢挪到能听清他们谈话的位置。
...那个黄脸婆还没发现周莹的声音甜得发腻。
她蠢得要死。陈伟不屑地说,等我把那笔钱弄到手,立刻跟她离婚。
什么钱啊你上次说的彩票
别提了,没中。陈伟烦躁地摆摆手,不过我最近发现她行为反常,经常加班,我怀疑她外面有人了。
那不正好抓住把柄,让她净身出户!周莹兴奋地说。
聪明!陈伟捏了捏她的脸,我已经在收集证据了。对了,你爸上次说的那个项目...
我悄悄退回原位,心砰砰直跳。原来陈伟早就打算甩掉我,甚至还想反咬一口让我净身出户!幸好我早有准备。
离开咖啡馆,我直接驱车前往安全屋。赵铁柱已经在那里等我,开始安装安防系统。
这个摄像头带夜视和热感应,他指着一个微型设备说,门口这个则是人脸识别,陌生人接近会立刻报警。
我点点头:能连接到我的手机吗
当然,24小时实时监控。他演示着操作界面,还有这个,紧急情况下按下,会直接连通110,并发送定位。
整个下午,我们测试了所有安全设备。临走时,赵铁柱犹豫了一下:林女士,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但...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
6
我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已经快解决了。
回家的路上,我绕道去了趟五金店,买了几把质量最好的锁。陈伟一家还不知道,他们正一步步走进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接下来几周,我加快了准备工作。安全屋已经完全就绪,物资储备充足,自卫武器就位。同时,我收集了更多陈伟出轨和虐待的证据,包括那天在咖啡馆的录音。
气象预报开始出现异常,专家们争论着即将到来的冬天是否会特别寒冷。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寒冬,而是一场毁灭性的极寒末世。
距离记忆中的灾难日还有三周时,陈伟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那天晚上,他竟然主动帮我洗碗,还问我工作累不累。
还行,就是最近项目紧,可能要经常加班。我假装受宠若惊地回答。
要注意身体啊。他虚伪地拍拍我的肩,对了,我们公司发了几张温泉度假券,周末带爸妈一起去放松下
我差点笑出声。这拙劣的演技,上一世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想把我骗出去好搜查我的东西。
好啊,正好最近腰有点疼。我装作开心地答应,心里却已经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
周末,我故意把手机忘在家里,还留下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钥匙不小心露在包外面。然后跟着陈伟一家去了温泉度假村。
一路上,婆婆反常地和我聊天,公公甚至问起了我的工作。陈伟则时不时瞄手机,显然在等什么消息。
泡温泉时,我借口水太热提前出来,悄悄用备用手机查看了家里的监控。果然,我们离开不到半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溜进了卧室——周莹!
她直奔我故意留下的那个抽屉,用露出的钥匙打开,翻看我精心准备的假账本——上面记录着虚构的小额存款和日常开支,没有任何关于彩票和安全屋的线索。
找到什么了陈伟发信息问。
没什么值钱的,就几千块存款。周莹回复,不过发现她记了本日记,说你妈对她不好。
我冷笑着保存了这段监控视频。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加上盗窃未遂,又一条罪证。
度假回来后的几天,陈伟明显烦躁起来,大概是因为没找到他期待的证据。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找茬,甚至当着邻居的面辱骂我。
我默默忍受着,同时密切关注着气象变化。全球各地开始报道异常低温,专家们争论这是否是气候突变的前兆。
末世前一周,我最后一次检查安全屋。所有系统运转正常,物资充足,安防万无一失。我甚至准备了几本好书和电影,打算在末世中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回家路上,超市里挤满了抢购冬装的人群。气温已经降至零下十度,打破了历年同期记录。新闻里,政府呼吁市民做好防寒准备,但还没人意识到灾难的真正规模。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浪费钱!回到家,婆婆看到我拎着的购物袋,立刻尖声指责。
新闻说可能会更冷,备点吃的。我低声解释。
就会听风就是雨!她一把抢过袋子,这些我收着,省得你乱吃!
我顺从地交出食物,心里毫无波澜。让他们抢吧,很快这些都不重要了。
晚上,陈伟醉醺醺地回来,一进门就摔东西骂人。我躲在卫生间里,用手机查看最新的气象预报:西伯利亚强冷空气南下,预计4时内气温将骤降至零下四十度。
就是明天了。我深吸一口气,编辑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给苏瑶:如果三天内联系不上我,请报警并告诉警察查看我邮箱里的文件。我爱你,朋友。
然后我删除了所有敏感信息和联系方式,只留下日常用的APP。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忍受了两年的家,我平静地躺下,等待末世的降临。
7
刺耳的闹铃声将我从浅眠中惊醒。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低垂,仿佛随时会压垮这座城市。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温度显示:零下十五度,比昨天又降了五度。
陈伟还在鼾声如雷,我轻手轻脚地起床,开始准备最后一天的早餐。厨房的窗户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指尖触碰玻璃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让我回想起前世冻死前的感受。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婆婆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一如既往地抱怨。
妈,今天特别冷,您多穿点。我递上一杯热茶,语气里带着一丝她无法察觉的讽刺。
假惺惺!她夺过茶杯,溅出的热水烫红了我的手背。
我默默忍受着灼痛,心里倒数着他们还能嚣张的小时数。早餐后,陈伟破天荒地提出要送我去上班——这在他赌博输钱后是极为罕见的优待。
不用了,你今天不是约了朋友吗我故意提起他昨天电话里提到的赌局。
他眼睛一亮:对对,差点忘了。那你路上小心。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抓起外套出门了,连再见都没跟父母说。
公公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吃完早饭就缩回房间听收音机。婆婆则开始翻箱倒柜,把我昨天买的食物全部锁进她卧室的柜子里。
我去上班了。我拎起公文包,里面装着所有重要证件和备用手机。
晚上早点回来做饭!婆婆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长舒一口气。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狱般的家了。
走出小区,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路上的行人缩着脖子快步行走,汽车排气管喷出浓浓的白雾。我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安全屋。
小姐,这天气真是见鬼了,司机搓着方向盘抱怨,我开了二十年车,从没遇到过这么冷的十一月。
听说还会更冷。我望着窗外逐渐萧条的街景。
气象台刚发红色预警了,说是百年一遇的寒潮。司机摇摇头,我送完你这单就回家咯,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紧。前世这场灾难夺走了多少无辜生命但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确保自己活下去。
安全屋所在的小区已经银装素裹,保安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在岗亭里跺脚取暖。我刷卡进入地下车库,电梯直通我的复式公寓,但真正的安全屋藏在车库旁一个隐蔽的入口后。
输入密码,指纹验证,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我迅速检查了所有系统:
温度恒定在22度,备用发电机待命状态,食品储藏室满满当当,监控系统显示公寓内外一切正常。墙上的大屏幕分格显示着城市各处的实时监控,以及陈伟家小区的画面。
我泡了杯热可可,坐在控制台前开始密切观察。气温正以每小时一度的速度下降,到中午已经跌破零下二十度。新闻开始滚动播放紧急通知,学校停课,企业停工,政府呼吁市民尽量减少外出。
手机震动,是陈伟的来电。我让铃声响了十几秒才接起来:喂
你在哪公司说你今天请假了!他声音里满是怀疑和愤怒。
我不舒服,在医院。我假装咳嗽几声,医生说可能是流感,让我隔离观察。
妈的,早不病晚不病!他咒骂道,爸妈在家饿着肚子呢,赶紧回来!
医生说不建议离开...咳咳...会传染的...我又是一阵咳嗽。
我不管!立刻给我滚回来!他咆哮着挂断了电话。
我冷笑着把手机调成静音。让他们等着吧,很快他们会有比饿肚子更大的麻烦要操心。
下午三点,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十度。城市开始出现停电现象,交通瘫痪,急救热线被打爆。社交媒体上充斥着求救信息和恐慌言论。
我切换监控画面到陈伟家小区,看到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张贴通知,居民们围着他们激动地争论着什么。放大画面,通知上写着:因极端天气导致供暖系统故障,本小区即将停止供暖,请居民做好撤离准备。
果然和前世一样,老旧小区的供暖系统最先崩溃。我调出陈伟家的室内监控——他们正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找厚衣服,陈伟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大概是打给供暖公司。
婆婆突然抓起座机开始拨号,我立刻意识到她是要打给我。果然,我的备用手机亮了起来。我任由它响着,欣赏着画面里她气急败坏的表情。
傍晚六点,整座城市开始陷入黑暗。大规模停电开始了。我的安全屋自动切换到了备用电源,所有系统运转如常。而陈伟家的监控画面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烛光晃动,映出三张惊恐的脸。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寒冷天气了。
8
安全屋的恒温系统将室内温度精准控制在22度,空气中飘荡着牛油火锅沸腾的浓郁香气。
我坐在宽敞的餐厅区,面前的全自动火锅桌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鲜红的汤底里翻滚着雪花肥牛、手打虾滑和嫩滑鸭血。桌旁的智能送餐机器人刚送来一盘现切的澳洲和牛,大理石般的油花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叮——烤箱发出清脆的提示音。我戴上防烫手套,取出一盘金黄酥脆的榴莲芝士披萨,拉丝的芝士在空气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这是用安全屋水培蔬菜区自种的新鲜罗勒和冷藏库里的进口芝士制作的——末世里最奢侈的享受。
我抿了一口冰镇青梅酒,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墙上的环绕音响正播放着我最爱的爵士乐,低音萨克斯的风情与火锅的热辣相得益彰。
转身就能看到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我舒舒服服地坐在监控前欣赏他们的慌乱。陈伟翻出所有能穿的衣服,公婆则把被子全裹在身上。温度计显示室内已经降到零下五度,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那个贱人肯定跑回娘家了!陈伟咬牙切齿地说,等天气好了看我不收拾她!
先想想怎么活过今晚吧,公公罕见地开口,窗户都结冰了。
婆婆突然想起什么:柜子里还有她昨天买的食物!
三人如获至宝地翻出那些罐头和干粮,却绝望地发现没有热源根本无法食用。陈伟试图用蜡烛加热,差点引发火灾。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我内心涌起一阵复仇的快感。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极寒明天才会降临。
睡前,我检查了所有系统运行状态,确认安全屋完全封闭,与外界彻底隔离。温暖舒适的卧室里,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前世此时正蜷缩在楼道角落瑟瑟发抖的自己。
这一次,攻守易形了。
9刺耳的警报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安全屋的主控屏幕上闪烁着红色警告:外部气温已降至零下四十五度,创历史新低。
我裹紧睡袍走到监控台前,城市各处的画面触目惊心:街道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抛锚的汽车被冻成了冰雕,几栋老旧的居民楼外墙出现了可怕的裂缝。
切换回陈伟家的画面,室内的温度计显示零下二十度。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裹着所有能找到的被褥,呼出的白气在昏暗的烛光中格外明显。陈伟正用冻得通红的手摆弄手机,但显然已经没有信号了。
我的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愤怒的短信,最新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贱人!我知道你在看!立刻回电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轻蔑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陈伟大概终于猜到我并非单纯生病,但他永远找不到这里。
安全屋的恒温系统保持着舒适的22度,我悠闲地做了顿丰盛早餐:煎蛋、培根、新鲜果汁。用餐时,新闻播报着这场灾难的规模:全国三分之二地区遭遇极端低温,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政府启动一级应急响应。
请市民保持冷静,新闻发言人脸色凝重,救援力量正全力抢修关键设施,请尽量留在家中,保存体温...
留在家中我冷笑。对那些供暖系统崩溃的老旧小区来说,留在家中等于慢性自杀。前世的我就是在这样的家里被活活冻死的。
饭后,我穿上特制的防寒服,决定去安全屋的入口处查看外部情况。这套衣服是专门为极端环境设计的,能抵御零下六十度的低温。
厚重的金属门后是一段缓冲走廊,墙上的温度计显示这里已经降到零下十度。我小心地打开外门的一条缝,刺骨的寒风立刻呼啸而入,即使隔着防护面罩,我的脸仍能感受到那可怕的寒意。
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冰雪地狱。停车场的车辆全部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远处的树木发出不祥的断裂声。我迅速关上门,回到安全屋的核心区域。
下午,我开始系统地整理收集到的证据。陈伟一家的虐待、出轨、盗窃未遂,所有视频、录音、照片都分类存档,准备在合适的时机提交给警方和媒体。
突然,监控警报响起——有人出现在公寓楼入口处。调出画面,我惊讶地看到陈伟和周莹的身影!他们裹着厚厚的衣物,脸被冻得通红,正对着对讲机说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转念一想,可能是通过我的手机信号或者银行卡消费记录。幸好安全屋的入口极为隐蔽,与公寓是完全独立的系统。
陈伟暴躁地踹了一脚大门,周莹则不停地按着其他住户的门铃,但显然没人回应——这种天气,理智的人都不会开门。
观察了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放弃,踉跄着消失在风雪中。我立刻检查了所有安防系统,确认没有遭到破坏,然后给赵铁柱发了条加密信息,询问是否有异常情况。
他的回复很快:有人打听过北岸小区的安保系统,我按你说的没透露任何信息。小心。
我松了口气,看来陈伟只是碰运气找了几处我可能藏身的地方。但这次尝试已经越界了,他不再是单纯地找我回去当出气筒,而是带着周莹一起——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结成同盟,共同对付我。
10
夜幕降临,外面的温度降至零下五十度。新闻开始报道第一批冻死者,大多是独居老人和无家可归者。医院人满为患,救护车因道路结冰无法通行。
陈伟家的监控画面显示情况更加糟糕。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三个人轮流在狭小的空间里走动保持体温,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婆婆不停地咒骂我,把一切不幸归咎于我的逃跑。
突然,画面剧烈晃动,接着一片漆黑。我切换其他摄像头,发现整个小区停电了。这意味着他们的最后热源——那几根可怜的蜡烛也将很快耗尽。
我本该感到快意,但看着三条生命在严寒中挣扎,内心竟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想起前世被推下楼梯、被泼冷水、被活活冻死的自己,那点同情立刻烟消云散。
夜深了,我泡了个热水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翻阅一本。安全屋的隔音效果极好,外面的风雪怒吼完全听不见,只有轻柔的古典乐在室内流淌。
睡前最后看了眼监控,城市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零星几处应急灯光在风雪中顽强闪烁。陈伟家的画面仍是黑的,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无所谓,明天自有分晓。
第三天清晨,我被安全屋的自动气象警报唤醒。外部气温略有回升,但仍维持在零下四十度左右。新闻播报称这是短暂的缓和期,更强烈的寒流将在晚间来袭。
我迅速检查各区域监控,发现城市已经陷入半瘫痪状态。军队出动铲雪车清理主要干道,救援队伍优先抢救医院和发电站等关键设施。
切换到陈伟家小区,画面依然漆黑。我正打算关闭,突然注意到一个微弱的红光闪烁——那是红外摄像头捕捉到的热源信号!放大画面,勉强能辨认出三个人形轮廓蜷缩在角落,还活着,但明显已经极度虚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片刻,我接了起来。
林晓!你这个贱人!陈伟嘶哑的声音传来,背景是呼啸的风声,我知道你在哪!我马上就来杀了你!
我心头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陈伟,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怎么活过今天。
你偷了我的彩票!那是我的钱!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和爸妈都快冻死了,你却躲在豪华公寓里享受!
原来他猜到了彩票的事,但显然不知道安全屋的存在。我冷笑:你的彩票我记得那张是你让我扔掉的错票。
少废话!告诉我你在哪!他咆哮着,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再见,陈伟。我平静地挂断电话,立刻通知小区保安注意可疑人员。
半小时后,监控显示一个裹得像粽子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小区门口。即使隔着厚厚的围巾,我也能认出那是陈伟。他试图尾随一辆救援车混进来,但被尽职的保安拦下。
两人争执间,陈伟突然掏出一把刀!保安迅速后退,按下警报按钮。其他保安闻讯赶来,陈伟见势不妙,转身逃进了风雪中。
我松了口气,同时意识到陈伟已经彻底疯狂。如果他真找到这里,很可能会杀人。我检查了所有安防系统,确保电击门禁和警报器都处于最佳状态,然后把防身武器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下午,气温再次开始下降。新闻播报称这场灾难可能持续数周甚至数月,政府开始组织大规模撤离,将幸存者转移到地下设施和南方的避难所。
我联系了苏瑶,确认她和家人已经安全转移到南方亲戚家。通话结束时,她犹豫地问:晓晓...陈伟他...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我平静地回答。
挂断电话,我调出陈伟家的红外监控。三个热源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几乎不动了。突然,其中一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似乎在翻找什么,然后倒下了。
这就是报应吧,我心想。前世他们把我推向死亡,今生自食恶果。
然而,命运总有意外。傍晚时分,监控显示一辆救护车艰难地驶入陈伟家小区。医护人员破门而入,抬出了三个奄奄一息的人影。
我惊讶地坐直身体。他们居然获救了这不在我的预料中。但转念一想,零下四十度的医院又能好到哪里去况且,以陈伟的性格,一旦恢复一点力气,肯定会继续找我报复。
果然,深夜时分,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周莹。
林姐...她声音虚弱,带着假惺惺的哭腔,伟哥快不行了...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差点笑出声:周莹,省省吧。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支吾了几秒才说出一个医院名字。我查了查,那确实是最近的接收冻伤患者的医院。
告诉他,好好养病。我冷冷地说,毕竟,活着才能继续找我麻烦,不是吗
你...你怎么这么冷血!周莹伪装不下去了,他可是你丈夫!
前夫。我纠正道,离婚协议我已经寄到医院了,让他签了吧。
挂断电话,我立刻联系了张律师,让他派人把文件送到医院。同时,我远程查看了陈伟的医疗记录——严重冻伤,多个手指和脚趾需要截肢,肾功能衰竭。即使活下来,也是个废人了。
11
至于公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婆婆肺部严重感染,公公则中风偏瘫。这个曾经虐待我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
第七天,气温维持在零下五十度左右。城市死亡人数激增,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开始定量配给物资。我的安全屋固若金汤,物资充足,甚至还有新鲜蔬菜——我在室内种植架上种了些速生菜。
陈伟一家再也没能力骚扰我了。医院人满为患,资源紧张,他们能得到的治疗非常有限。我偶尔查看他们的病历,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诊断结果,内心竟出奇地平静。
复仇的快感并没有想象中强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前世害死我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而我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
两周后,我收到张律师的消息:陈伟签了离婚协议。他别无选择,高昂的医疗费让他不得不接受我提出的所有条件——放弃共同财产,不索取赡养费,永远不再骚扰我。
他让我转告你...张律师犹豫了一下,说你会遭报应的。
我笑了:告诉他,我已经遭过了。
挂断电话,我走到安全屋的观景窗前——这是一块特殊材质的透明面板,能抵御极端低温,让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而不必暴露在危险中。
风雪依旧,但隐约能感觉到最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气象预报称,再过一周左右,气温将开始缓慢回升。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轻轻碰杯倒映在观景窗上的影子:敬重生。
末世第三十天,气温回升至零下二十度。阳光第一次穿透厚重的云层,给冰封的城市带来一丝暖意。
我穿着轻便的家居服,在安全屋的健身区跑步。过去一个月,我建立严格的生活规律:锻炼、、学习新技能、关注外界动态。身体和精神状态比任何时候都好。
新闻开始报道灾后重建工作。据统计,这场极寒灾难导致城市近三分之一人口死亡,经济损失无法估量。政府呼吁幸存者前往登记中心报到,领取救济物资。
我的手机早已被各种求救信息塞满,大多是陈伟的亲戚朋友替他打听我的下落。我一概不予理会,只与苏瑶和张律师保持必要联系。
这天,我正在整理物资清单,门禁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调出监控,我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周莹!她瘦得脱了形,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对着摄像头挥手。
林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她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陈伟他们已经...
我皱眉,切换到医院监控。陈伟的病床空空如也,医疗记录显示他于两天前因多器官衰竭死亡。公公没能挺过截肢手术,婆婆则在肺部感染恶化后选择了拔管。
三个仇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寒冷的医院走廊里。
我本以为会感到狂喜,但实际涌上心头的只是一种淡淡的释然。他们罪有应得,但死亡本身从来不是值得庆祝的事。
周莹还在门外哀求:林姐,看在我曾经...曾经叫过你姐姐的份上...
我冷笑。她大概忘了自己是如何与陈伟密谋让我净身出户的。不过,看着她冻伤的左手和凹陷的脸颊,我决定给她一个机会——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想听听陈伟最后的时刻。
退后五米。我通过扬声器命令,把外套脱掉,转一圈。
她乖乖照做,证明身上没有武器。我遥控打开最外层的安全门,让她进入消毒隔离区。
把衣服全部脱掉,放进那个柜子。我继续指示,然后使用消毒淋浴。柜子里有备用衣物。
十分钟后,穿着无菌服的周莹被允许进入安全屋的会客区——这是一个特意设计的隔离空间,与我的生活区完全分开,防止任何可能的威胁。
她贪婪地环顾四周,目光在温暖的空气和丰富的物资上流连。你这里...真好。她声音嘶哑地说。
12
我递给她一杯营养剂和一条能量棒:慢慢吃,太快会伤胃。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开始讲述陈伟最后的时光。医院如何陷入混乱,病人如何为了一床毯子大打出手,陈伟如何在痛苦和悔恨中咒骂着我死去。
他最后说...说对不起。周莹小心翼翼地补充。
我忍不住笑出声:真的吗陈伟会道歉
她低下头:...他说对不起没早点杀了你。
这才像陈伟会说的话。我平静地问:你为什么来找我医院不是有救济站吗
周莹的眼泪突然涌出:我...我偷了医院的药品去黑市换食物,被抓住了。他们说要起诉我...林姐,你认识那么多律师,帮帮我吧!
原来如此。我摇摇头:吃完就走吧。门口有套防寒服和三天份的食物,够你走到救济站了。
你不能这样!她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你中了彩票!那些钱本该是陈伟的!你欠他的!
我按下桌下的警报按钮,会客区的门自动打开,两个保安出现在门口——这是我预先安排好的。
带她出去。我命令道,如果她再靠近小区,直接报警。
周莹被拖走时还在尖叫:你会遭报应的!贱人!杀人犯!
我关掉监控,回到舒适的生活区。周莹的威胁毫无意义,她没有任何证据,而我有全套法律文件证明我的清白。
泡了杯花茶,我翻开一本新书。外面的世界仍在艰难复苏,而我已经开始规划灾后生活。那四千万除去安全屋和物资的花费,还剩两千多万,足够我开启新的人生。
或许会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像前世的我那样的家暴受害者;或许会写本书,揭露极端气候下的社会百态;又或许只是简单地环游世界,享受第二次生命带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末世第四十五天,气温回升到零下十度。政府宣布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开始大规模清理和重建工作。
我决定离开安全屋,第一次真正踏足灾后的世界。穿上防寒服,我小心地打开尘封已久的外门。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远处,一株嫩绿的芽苗顽强地穿透冰雪,向着太阳伸展。
春天,终于来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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