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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请假回到家乡那天,正好赶上迟婉的骨灰下葬。

    墓园角落里,迟母哭得几乎昏厥。

    我放下白菊准备离开时,一个满脸雀斑的女生拦住了我。

    是林小雨,高中时唯一和我交好的同学。

    “佳期”

    她犹豫着递给我一个u盘,“何非执行前托我转交的。”

    u盘里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何非沙哑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沈佳期,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神经质地笑着,“我重生过三次映着朝阳闪闪发亮。

    “爸,我做到了。”

    我轻声说,指尖抚过冰凉的墓碑,“用我自己的方式。”

    临走时,我挺直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转身时,发现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志国将军,他手里拿着一束白菊。

    我们沉默地并肩站了一会儿。

    最后他叹了口气:“你父亲要是知道”

    “他知道。”

    我打断将军,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铜制弹壳,“他一直都在。”

    三年后,我顺利毕业。

    校长宣布我被分配到喀喇昆仑山脉某边防连时,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陈将军亲自为我佩戴毕业徽章,又悄悄往我手里塞了个小盒子。

    “你父亲留下的。”

    他低声说,眼里有几分惆怅。

    “本来该在你十八岁生日时给你。”

    回到宿舍我才发现,这是一枚二等功奖章,证书上写着父亲的名字。

    盒底还有张字条:“给我未来的小战友。无论你选择哪条路,记住,军人的天职是守护。”

    我摩挲着父亲的字迹,突然想起前世在监狱的最后一晚。

    离营前的夜晚,我登上训练场后的瞭望塔。

    我掏出那枚陪伴我两年的弹壳,轻轻吻了吻底部刻着的部队编号,然后把它抛向无尽的夜空。

    “再见,何非。再见,迟婉。”

    我转身走向宿舍楼。

    明天太阳升起时,将有一辆军车载着我驶向真正的战场。

    不是复仇的战场,而是父亲用生命守护过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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