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假死后病娇世子为我守节/ 饲养疯狗的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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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疯狗的第十二天

    “赵医师!”“汪!”一人一狗喊着一起朝她靠近,赵绥宁苦着脸笑,欲哭无泪,颤颤巍巍说:“打住!”一人一狗又停下,呆呆看着她,似乎在等下一步的指令,神奇地同步。

    诡异的感觉……她试探着问:“世子一夜没睡不倦吗?”“不。

    ”郁净之格外兴奋地左脚踏出一步,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看看她,收回了刚迈出去的左脚,“你休息得怎么样?”“还……还好?”她的表情十分精彩,五官缩成一团,明明苦得要命,却还要违心说好。

    小白兴奋地叫了声“汪”,哒哒跑到主人身边,摇着尾巴像在讨赏:人,我把她照顾得很好!郁净之蹲下来,揉了揉小白的头,问她:“小白很喜欢你,你喜欢它吗?”小白立刻哒哒转过来,shi漉漉的狗狗眼盯着赵绥宁。

    “喜,喜欢。

    ”她又皱着脸苦笑。

    一人一狗又乐呵着蹦了起来。

    “世子,你送我的礼物……我看到了,我很喜欢。

    ”赵绥宁想转移话题,赶紧夸夸郁净之送的衣服,把这人哄高兴了送回去睡觉。

    郁净之眼睛登时闪起光,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提着手上的两把剑转着挽了个剑花,利刃划破空气带起飒飒风声。

    他这次没有想太多,阔步走上前,把两柄沉甸甸的剑一齐交到赵绥宁手中。

    赵绥宁则是被着突如其来的毫无防备的重量压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她略带疑问地抬头看郁净之,说:“世子,这是何意?”让她帮他拎着剑吗……不合适吧,她可不是郁净之的随从!“不是你说很喜欢吗?”郁净之不解,“喜欢当然要试试啊?”“现在吗?”她觉得奇怪,拿着剑怎么换衣服啊。

    但看郁净之这么认真,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眼睛眨巴眨巴不停,说:“世子,等我先进去试试?”郁净之挑眉,稍许又点头。

    他想,赵绥宁一定很喜欢他给她打的双手剑,欣喜到迫不及待要去试,还是去私密的房中,那便是格外喜欢了!都不舍得让旁人瞥见。

    莫名其妙地捧着剑转身准备进入室内换衣服的赵绥宁发现,郁净之这厮十分自然地跟了进来。

    她吓得瞪大眼睛,把郁净之拦在门外,说:“世子,你跟着我做甚?”“进去看啊。

    ”郁净之坦诚道。

    “看什么?”赵绥宁又羞又急,用剑柄推他。

    郁净之张手顶住剑柄,奇怪道:“当然是看你试了。

    ”“你你你你你你——”“啪”地一声,门从内而外被关上。

    郁净之的鼻尖差点被撞到。

    “不可以看吗……”他沮丧地说。

    他想,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那么好,那么亲近,为什么今早赵绥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拒他于千里之外……难道姑娘的心思这么多变吗?还是说是他不够努力……小白蹭着他的腿低声叫着。

    郁净之又蹲下来,和小白并排坐在台阶上,落寞地和小白说话:“小白,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不对!一定是我一夜没睡,容颜憔悴,丑到她了……”他撑着下巴,睫毛轻垂,认真道,“我要开始保养了。

    ”“男子过了二十岁就会容色衰败,揽不住妻子了。

    ”他如今已经二十一了。

    如果小白是人的话,一定会翻个大大的白眼。

    可惜小白是狗,只会傻傻对着郁净之流哈喇子。

    而此刻靠着门后坐着的赵绥宁,耳朵几乎红到滴血。

    她气鼓鼓地把剑放在地上,把头埋进臂弯,用着气声不停地骂郁净之“登徒子”。

    骂着骂着声音变小。

    她连忙拍拍自己滚烫的脸颊,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特地挑了件她喜欢的红色襦裙换上了。

    换完后,她弯腰捡起剑,深呼吸打开门,看到了并排坐着、貌似格外乖巧的一人一狗。

    “吱呀”一声,郁净之紧张地回头。

    赵绥宁一身红色襦裙,裙摆上绣着金色的莲花纹样,走动间裙摆上下起伏,似涟漪般鼓动。

    黑发柔顺地散在肩后,带着一股独属于赵绥宁的冷冷的药香味。

    在向上看,眉目如画,缱绻含情。

    微红的耳垂小巧可爱,让人控制不住想喊进去尝尝味道。

    郁净之舔唇,看得发痴了。

    “汪”!小白叫得格外欢快,在她裙摆四周环绕着挤。

    “怎么样?”赵绥宁觑着郁净之,问。

    郁净之愣愣说:“好看……很适合你……”红色的丝绸、金莲纹样,他第一眼就觉得赵绥宁穿着会很好看。

    “舒服吗?”他问。

    赵绥宁哼笑着用鼻音说:“……勉勉强强。

    ”“那就好。

    ”郁净之松了口气,“你若喜欢,以后我还给你绣……”“啊?”她惊掉下巴,“这这这是你绣的!”“那那那……柜子里的那些?”郁净之眨着眼睛,xiong脯微微前倾,承认:“都是我绣的。

    ”她彻底震惊了,原以为郁净之不过会绣些丝帕什么的小物件,没想到这种衣裙他都会绣!震惊之余她又无端有些羞涩,扯着xiong前的系带小声说:“你亲自绣的东西赠予我做甚?!”郁净之顿了顿,哑声道:“我看你衣着简朴,怕你穿的不好不舒服。

    ”“多谢世子。

    ”她迅速行了个礼,向后退了一步。

    总觉得身上的衣裙发烫,郁净之不会在衣服上放了什么东西吧!“怎么突然换衣服啊?”郁净之换了个话题。

    赵绥宁炸毛,说:“不是你让我试的吗?”“我看你那么喜欢这两把剑,才给你试来着……”郁净之委屈,“谁知道你抱着它们进去换衣服了……”她闹了个大红脸,叫道:“什么?你送我的礼物不是衣服吗?”“不是啊……我说了要送你的自然是最特别的、精心准备的,这些衣物我是让竹影拿过来给你的。

    ”郁净之更加奇怪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赵绥宁挂起虚伪的笑,手指不自觉捏上香囊,恨恨呢喃着竹影的名字。

    竹影,给她等着。

    远在城外正在挖坑埋尸体的竹影:怎么觉得背后凉凉的?“那这双手剑,你喜欢吗?”他问。

    赵绥宁继续笑,凶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喜欢。

    ”郁净之道出其中缘由:“原本我是想给你打把袖箭的。

    但是,这种终究是有损耗的,且容错太小。

    所以,我想到了剑。

    双手剑比单手剑更适合你,若是一只手被架住了,还可以用另一只手进攻。

    ”“嗯嗯,世子,你考虑的好周到。

    ”赵绥宁依旧端着笑,“只是,有没有种可能,我没学过剑呢?”她定定看着郁净之,问道:“我抱着都费劲,怎么能进攻呢?”若不是初逃窜那几年她在村落里帮老人扛过粮食袋,以前的赵绥宁单单连抱都抱不住这两把剑。

    “我可以教你用剑、教你习武。

    ”郁净之说,“你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再不会那么轻易落入别人的陷阱。

    ”她僵住笑,慌乱地扭头,低低应道:“嗯。

    好。

    多谢世子。

    ”赵绥宁害怕,再多看一眼,先前被压下去的热度又会再度升腾起。

    郁净之眼中的认真,让她不敢轻易靠近。

    那是种极热、极烫的东西。

    不怀好心的坏人靠近,会被烧着。

    她赵绥宁就是那个坏人。

    尴尬之际,突然有侍女在门外候着,询问道:“赵医师起了吗?”“大公子有事找您相商。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终于、终于,可以逃离这奇怪的氛围了!她咧着嘴笑得格外开心,说:“世子,那……我去了?”郁净之眼中的戾气转瞬即逝,快到看不清。

    他重新换上了温柔神色,淡淡说:“嗯,去吧。

    ”“哥哥那般稳重的人,若非事不得已,不会找你。

    他找你必定有要事。

    ”她迅速往外挪着步子走。

    等她走到院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尖锐的犬吠声。

    赵绥宁立刻回头,回去查看情况,却发现郁净之捂着腿躺在地上,面色发白,唇也失了血色,鬓间冷汗直冒。

    这……这,她也没走几步吧?赵绥宁无奈地坐到台阶上,问:“世子?腿疼?”“我无事……”郁净之虚弱地半睁开眼,“赵医师你快去找哥哥吧,不然他等心急了就不好了。

    ”“腿疼?”她再次问。

    郁净之弱弱说:“嗯……”“让竹影给你带的药呢?没擦?”她的声音越来越严肃。

    郁净之说:“舍不得。

    ”她起身向院外走,没有一丝留恋。

    郁净之倔强地盯着她的背影,心想,是他不乖、不听话,不怪阿宁。

    是他的错,不怪她。

    是郁安的错,不怪她。

    他想着想着,腿部更加抽痛起来。

    他阖上眼睛,莫名觉得好冷,如置数九寒冬。

    好冷。

    眼角隐约有shi润的液体逗留,坏脾气地要溢出来,却又不掉下去。

    真坏,他心想。

    他听见一阵脚步声,却没睁开眼,大抵是侍女来扶他了。

    郁净之想冷冷说一声“滚”。

    却听到一声清丽又无可奈何的询问:“能起来吗?”他猛地睁开眼。

    赵绥宁刚才和院外侍女问了下原委,见不是什么要紧事,就请侍女告知郁安她换个时间去。

    结果一回来,就看见郁净之这副委屈的、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觉得郁净之像从前族中的小孩子,心情一会儿云雨一会儿放晴,变化多端,还喜欢黏着人。

    但郁净之终归是为了救她腿没养好,她应该负责任。

    “站得起来吗?”她问。

    郁净之摇头。

    “上来。

    ”赵绥宁背对着郁净之蹲下,示意他上自己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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