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晓,你看这是什么我盯着未婚夫陈建军手里的红色布娃娃,心跳瞬间停止。
这个娃娃,我见过。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娃娃,我才发现他和我闺蜜李美玲的奸情。
重生回到1975年,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1
苏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陈建军拿着那个红色布娃娃,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浑身发抖。上辈子,就是这个布娃娃毁了我的一生。
1975年的春天,我刚满二十岁,在县城纺织厂当车间主任。陈建军是厂里的技术员,我们订了婚,准备秋天结婚。
那时候的我,单纯得像张白纸,以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我。
这娃娃哪来的我强压住内心的翻腾,声音平静得可怕。
美玲给我的,说是她亲手做的,让我转给你。陈建军随手把娃娃递给我,她说你最近工作太累,这个抱着睡觉能安神。
李美玲,我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上辈子的我接过这个娃娃时,心里还暖洋洋的,感动得不行。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美玲人呢我接过娃娃,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她说有事先走了,让我代她向你问好。陈建军看了看手表,我也得走了,下午还有技术培训。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紧紧攥着布娃娃,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上辈子,我抱着这个娃娃睡了三个月,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有人在暗中窥视我,摸我。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导致的神经衰弱,还特意去县医院看了好几次。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受不了了,跑去找李美玲诉苦。
结果推开她家门,看见她和陈建军抱在一起,正在摆弄一个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红色布娃娃。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不是什么能安神的娃娃,而是他们用来折磨我的工具。李美玲懂得一些民间巫术,这个娃娃被她做了手脚,和我产生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每当她摆弄娃娃,我就会有相应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陈建军和李美玲利用这个娃娃,一边折磨我,一边偷情取乐。
我当场崩溃,和他们大吵一架,然后冲出门外。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夜,最后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住院半个月。
等我出院回到厂里,发现陈建军已经和别的女同事走得很近了。他跟所有人说,是我精神出了问题,胡说八道诬陷他和李美玲。
没人相信我的话,大家都觉得我是受了刺激,产生了幻觉。
李美玲更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无辜受委屈的样子,哭着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诬陷她,她把我当亲姐妹,从来没想过要害我。
最后,我被所有人孤立,被迫离开了纺织厂,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在外面漂泊了十多年,我才慢慢明白,那些民间传说中的邪术,有些是真的存在的。李美玲的奶奶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婆,会做一些阴毒的东西。
但那时候已经太晚了,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我的事业,都毁在了那个该死的布娃娃上。
2010年,我在外地因为车祸去世,临死前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报这个仇。
没想到老天爷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让我重生回到1975年。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我拿着布娃娃回到宿舍,仔细端详着它。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女娃娃,用红布做成,五官用黑线绣出来,看起来很普通。但我知道,李美玲肯定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才让它有了那种神秘的力量。
我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把娃娃的后背剪开一道口子。
果然,里面除了棉花,还有一缕头发,应该是我的。
李美玲一定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剪下了我的头发,放进娃娃里。
除了头发,还有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但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
我毫不犹豫地把头发和符纸拿出来烧掉,然后重新把娃娃缝好。
做完这些,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之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
我把缝好的娃娃放在桌上,开始制定复仇计划。
既然李美玲会这些邪门歪道,那我就用她的方法对付她。
上辈子在外面漂泊的时候,我为了搞清楚布娃娃的秘密,专门找过一些懂行的人请教。虽然我学得不深,但对付李美玲这种半吊子水平,应该够了。
首先,我要做一个新的娃娃,一个能控制李美玲的娃娃。
我从李美玲昨天用过的茶杯上刮下一些唾液,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剪了她一根头发。
然后按照我学到的方法,做了一个黑色的布娃娃,把她的头发和唾液放进去,用黄纸画上符咒。
做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我把黑娃娃藏在枕头下面,躺下休息。
明天,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早饭。
李美玲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看见我过来,立刻热情地招手。
晓晓,快过来,我给你留了包子。
她笑得很甜,如果不是我重生回来,知道她的真面目,恐怕还会被她这副无辜的样子给骗了。
谢谢。我在她对面坐下,若无其事地开始吃早饭。
昨天建军把娃娃给你了吗喜欢吗李美玲一边喝粥一边问,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很喜欢,抱着睡觉确实很舒服。我淡淡地说。
听到我这话,李美玲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她肯定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等着看我出丑呢。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李美玲放下粥碗,对了,今天下午你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去供销社看看,听说来了新的布料。
好啊。我点头答应。
正好,我也想找个机会试试我做的那个黑娃娃。
吃完早饭,我们各自去上班。我在车间里忙了一上午,下午和李美玲一起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人很多,我和李美玲挤在人群里看布料。
趁她专心挑选的时候,我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的黑娃娃。
我在娃娃的肚子上轻轻掐了一下。
下一秒,李美玲突然哎呀一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我装作关心地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突然疼了一下。李美玲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
我心里暗爽,表面上却更加关切:是不是早上吃坏东西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应该没事,可能是来例假了。李美玲摆摆手,继续挑布料。
我又在娃娃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李美玲立刻揉起了左胳膊:奇怪,胳膊也开始疼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快感。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折磨我的,现在轮到她尝尝这种滋味了。
美玲,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我假意关心地建议。
嗯,确实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李美玲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我不时地摆弄口袋里的娃娃,让李美玲不停地这疼那疼。
等到了纺织厂门口,她已经疼得脸色发白,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美玲,你这样不行,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扶着她,声音里满是担忧。
不用了,回去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李美玲咬着牙说。
目送她回到宿舍,我才停止了对娃娃的摆弄。
看来这个方法确实有效,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2
晚上下班后,我故意绕到李美玲宿舍楼下,看见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我悄悄走到窗户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
李美玲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红色布娃娃,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
她一边摆弄着娃娃,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像是在念咒语。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上辈子的我就是这样被她折磨的,每天晚上都在痛苦中度过,而她却在这里得意地玩弄着我的痛苦。
我强忍着冲进去揭穿她的冲动,悄悄退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让她尝尝更大的痛苦。
回到自己的宿舍,我拿出黑娃娃,开始了真正的表演。
我先是轻轻地摸了摸娃娃的头,然后慢慢地移到了其他部位。
很快,李美玲宿舍里就传来了惊慌的声音。
谁谁在摸我
我听着她的惊呼声,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
上辈子,我就是这样被她折磨得夜不能寐的,现在该轮到她体验这种恐惧了。
我继续摆弄着娃娃,让她感受到更多奇怪的触摸。
救命!有人!有人在摸我!李美玲的声音越来越尖利。
很快,宿舍楼里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其他人被她的叫声惊动了。
美玲,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李美玲的声音变得有些尴尬。
她不敢跟别人说真话,因为这听起来太荒谬了。
正如上辈子的我一样,没人会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
等其他人散去后,我停止了对娃娃的摆弄,让李美玲暂时安静下来。
但我知道,经过今晚的折腾,她肯定睡不好觉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在食堂见到李美玲时,她的眼睛红肿,明显一夜没睡好。
美玲,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装作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睡得不太好。李美玲勉强笑了笑,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疲惫和恐惧。
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跟车间主任请个假,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挺得住。李美玲摇摇头,端起粥碗喝了一口。
看着她强撑的样子,我心里很满意。
这才刚刚开始呢,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
上午在车间工作的时候,我注意到李美玲的状态很不好,经常走神,还差点被纺织机伤到手。
车间主任王大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关心地问:美玲,你今天怎么了精神状态这么差
没事,王大姐,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李美玲连忙说道。
那你小心点,开机器可不能分神,出了事故可不是闹着玩的。王大姐提醒道。
李美玲点点头,努力让自己专注起来。
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一直在想昨晚的事情,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主动找到她:美玲,我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美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总是做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我装作好奇地问。
就是...就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我,还会摸我。李美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那确实挺可怕的。我点点头,要不然你去找个先生算算听说西街那个王道士很灵验的。
李美玲眼睛一亮:你说的对,我应该去看看。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冷冷一笑。
上辈子,我也是被折磨得受不了了,才去找那些神婆道士,结果花了不少钱,却什么用都没有。
因为真正的源头,她们根本找不到。
下午,李美玲请了半天假,去找王道士了。
我继续在车间正常工作,心里却在期待着她回来后的表情。
傍晚时分,李美玲回来了,脸色比早上更难看了。
我走过去关心地问:怎么样王道士怎么说
他说我身上有邪气,给我开了个驱邪的方子,还卖了我一个护身符。李美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我看着那个所谓的护身符,心里暗自发笑。
这种东西对付不了我做的娃娃,因为我用的方法比一般的民间巫术更加厉害。
那就好,应该会有用的。我安慰道。
当天晚上,我继续用黑娃娃折腾李美玲。
护身符果然没有任何作用,她依然被折磨得不轻。
连续几天下来,李美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厂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说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第五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摆弄黑娃娃,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谁啊我把娃娃藏好,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陈建军,他的脸色很难看。
建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装作惊讶地问。
苏晓,我问你,最近是不是你在搞鬼陈建军直接开门见山。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保持冷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美玲最近总是说有人在暗中摸她,折腾她,她怀疑是你在报复她。陈建军盯着我的眼睛,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看来李美玲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但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建军,你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我摇摇头,美玲最近确实状态不好,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什么妖法邪术。
那个娃娃呢她给你的那个红娃娃在哪里陈建军突然问道。
我转身从桌上拿起那个红娃娃,递给他:在这里啊,怎么了
陈建军接过娃娃,仔细检查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动过它他问道。
没有啊,就是抱着睡觉。我装作无辜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陈建军没有回答,而是把娃娃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建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娃娃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在后面喊道。
但他已经走远了,根本不理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冷笑不已。
他们以为换回娃娃就能解决问题太天真了。
真正的威胁,在我手里。
3
陈建军拿走红娃娃的第二天,李美玲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了。
但我的折腾并没有停止。
晚上,我继续用黑娃娃对付她,只是手法变得更加隐蔽和巧妙。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摸她,而是制造一些更加微妙的感觉,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比如,我会轻轻吹气在娃娃的耳朵上,让她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或者在娃娃的脚底挠痒,让她感觉脚底发痒,却找不到原因。
这些小动作不会让她立刻察觉到异常,但会慢慢消磨她的精神,让她变得疑神疑鬼。
果然,几天后,李美玲开始出现更严重的精神问题。
她总是觉得有人在跟踪她,走路的时候会突然回头张望。
上班的时候也经常分神,好几次差点出事故。
车间主任王大姐终于忍不住了,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
美玲,你最近的状态让我很担心。王大姐严肃地说,你这样下去,不仅影响自己的安全,也会影响其他同事。
对不起,王大姐,我...我最近确实有些不舒服。李美玲低着头说。
那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身体有问题,该治疗就治疗,该休息就休息。王大姐说,工厂不能要带病上岗的工人。
李美玲点点头,当天下午就去了县医院。
我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医生会怎么诊断。
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包括血常规、心电图什么的,最后的结论是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为什么总是感觉不舒服李美玲着急地问。
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医生建议,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很大,或者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美玲摇摇头,她总不能跟医生说自己被鬼摸了吧。
医生开了一些安神的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从医院出来,李美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她。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里涌起强烈的快感。
上辈子,我就是这样被她折磨得疑神疑鬼的,现在终于轮到她体验这种痛苦了。
但这还不够,我要让她彻底崩溃。
当天晚上,我加大了对黑娃娃的摆弄力度。
我用针轻轻地扎娃娃的各个部位,让李美玲感受到尖锐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会让她痛苦不堪。
啊!李美玲的宿舍里传来惨叫声。
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查看情况。
美玲,又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李美玲虚弱地说。
那赶紧去医院啊。
不用了,可能是胃病犯了,休息一下就好。
其他人见她这样说,也就散去了。
但我知道,她根本不敢去医院,因为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这种无形的折磨,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要可怕。
接下来的几天,我变着花样折腾李美玲。
有时候让她感觉浑身发冷,有时候让她感觉燥热难耐。
有时候让她觉得头晕目眩,有时候让她觉得心跳加速。
每一种感觉都很真实,但医院检查却总是一切正常。
李美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
她开始在宿舍里贴符纸,在床边放镜子,甚至还买了一串大蒜挂在脖子上。
这些举动让厂里的人都觉得她精神不正常了。
有人开始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是不是撞邪了,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更要命的是,陈建军也开始疏远她了。
起初,陈建军还会安慰她,陪她去看医生。
但随着李美玲的行为越来越古怪,陈建军也开始觉得她有问题了。
有一天,我故意在食堂里听到了他们的争吵。
美玲,你冷静一点,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陈建军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没有疑神疑鬼!真的有人在折腾我!李美玲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谁在折腾你陈建军反问。
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人在用邪术害我。李美玲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邪术美玲,你听听你在说什么陈建军摇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地疼痛为什么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李美玲质问道。
可能是你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陈建军说,我建议你去看看精神科医生。
听到精神科医生这几个字,李美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觉得我疯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建军。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专业的帮助。陈建军试图解释。
但李美玲已经受不了了,她站起来就跑了。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李美玲和陈建军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上辈子,他们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
现在,轮到他们体验背叛和不信任的痛苦了。
当天晚上,我加大了对李美玲的折腾力度。
我用黑娃娃制造了更加可怕的幻觉,让她感觉有无数只手在摸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救命!救命!有鬼!有鬼!李美玲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宿舍楼。
这次,几乎所有人都跑过来了,包括厂里的保卫科。
大家破门而入,却只看到李美玲一个人在床上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像是在赶什么东西。
鬼在哪里鬼在哪里你们看不到吗李美玲指着空气喊道。
大家面面相觑,房间里除了李美玲,什么都没有。
美玲,你冷静一点,这里没有鬼。王大姐试图安抚她。
有鬼!真的有鬼!它们在摸我!在看我!李美玲继续大叫。
保卫科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觉得李美玲的精神确实有问题了。
我们送她去医院吧。有人建议。
就这样,李美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为报了仇而感到痛快。
另一方面,我又有些同情她,毕竟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但想到上辈子她对我的背叛和伤害,我的同情心很快就消失了。
她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4
李美玲被送进精神病院后,厂里一片哗然。
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说她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崩溃,有人说她是撞邪了,还有人说她本来就有精神病,只是之前隐藏得好。
陈建军的脸色很难看,毕竟李美玲是他的相好,现在出了这种事,他也脸上无光。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开始怀疑他和李美玲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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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你和美玲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有同事直接问他。
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陈建军矢口否认。
可是我看你们平时走得挺近的。
那只是因为我们都是技术员,工作上有接触。陈建军解释道。
但大家都不太相信他的话,毕竟李美玲出事之前,他们确实走得很近。
现在李美玲疯了,陈建军急于撇清关系,这让人觉得他很薄情。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爽不已。
上辈子,当我被他们害得声名狼藉的时候,陈建军也是这样急于撇清关系的。
现在轮到他体验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了。
几天后,我主动找到陈建军。
建军,我听说美玲住院了,很严重吗我装作关心地问。
陈建军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嗯,医生说她精神受了刺激,需要住院治疗。
那真是太可怜了。我叹了口气,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得了精神病呢
谁知道呢。陈建军摇摇头,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对了,她之前不是总说有人在折腾她吗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我故意问道。
陈建军的脸色变了变:可能是幻觉吧,精神病人经常会有这种症状。
也对。我点点头,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她给我的那个红娃娃,好像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陈建军立刻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那个娃娃有些邪门。我故意说得神神秘秘的,你还记得吗你那天晚上来找我,把娃娃拿走了,后来怎么样了
陈建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把它烧了。
烧了为什么我装作惊讶地问。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留着没用。陈建军不愿意多说。
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那个娃娃的秘密。
可惜,他发现得太晚了,李美玲已经疯了。
对了,建军,我想去医院看看美玲,你能陪我去吗我提议道。
陈建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周末我陪你去。
周末,我和陈建军一起去了精神病院。
李美玲被关在一个单间里,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看到我们进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激动起来。
苏晓!是你!一定是你在害我!她指着我大喊。
我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美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你
就是你!你用邪术害我!那个娃娃是你动了手脚的!李美玲继续大喊。
陈建军连忙拉住她:美玲,你冷静一点,苏晓是来看你的,她怎么可能害你
她就是在害我!你们都不相信我,但我知道就是她!李美玲挣扎着想要扑向我。
医生和护士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控制住了她。
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经常会出现被害妄想症。医生向我们解释,她总是觉得有人在害她,但其实这只是幻觉。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陈建军问道。
这种精神疾病很难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医生摇摇头,而且就算治好了,也很难完全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李美玲虽然害过我,但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但想到上辈子我受到的痛苦,这点同情心很快就消失了。
从医院出来,陈建军一直沉默不语。
建军,你还好吗我关心地问。
我没事,就是觉得美玲挺可怜的。陈建军叹了口气。
是啊,她还这么年轻,就得了精神病,确实很可怜。我附和道,不过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精神病人说的话都不能当真的。
我知道。陈建军点点头,但我能看出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军明显心事重重,工作也不在状态。
我知道,他在想李美玲说的那些话。
虽然理智上他觉得那些都是胡言乱语,但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他知道那个红娃娃确实有问题,只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邪门的东西。
为了彻底打消他的疑虑,我决定主动出击。
一天下班后,我找到陈建军:建军,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他问道。
关于美玲的事。我直接说,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在想她说的那些话
陈建军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不想是假的,虽然我知道那些都是胡说八道,但......
但是心里还是有疑虑,对吗我接过他的话。
嗯。陈建军承认了。
其实我也是。我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害她,但被她那样指控,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是啊,明明是想去看她,结果却被说成是害她的人。陈建军摇摇头。
不过我想明白了,她现在精神有问题,说什么都不能当真。我说,我们应该理解她,而不是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而怀疑彼此。
听到我这话,陈建军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而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对啊,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加珍惜彼此。我看着他的眼睛,经历了这件事,我才发现身边的人有多重要。
陈建军也看着我,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苏晓,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是吗我装作有些害羞的样子。
嗯,美玲出事后,我才意识到人生的无常。陈建军说,我们应该抓住眼前的幸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冷笑不已。
上辈子,他也是用类似的话来哄骗我的,现在又在重复同样的套路。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建军,我们还是按原计划秋天结婚吧。我温柔地说,我不想再等了。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建军高兴地点头。
看着他满脸的喜悦,我心里涌起复仇的快感。
上辈子,你们背叛了我,让我痛不欲生。
这辈子,我要让你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美玲已经疯了,现在轮到收拾陈建军了。
5
秋天如期而至,我和陈建军的婚期也定在了国庆节。
厂里的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慕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李美玲还在精神病院里,情况时好时坏。
有时候她很安静,有时候又会突然发疯,大喊有人在害她。
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常见,精神病人的恢复过程本来就是波折的。
陈建军偶尔会去看她,但每次回来都很沮丧。
她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他对我说,医生说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的治疗。
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慢慢等了。我安慰他,至少她现在有专业的医生照顾,总比放在外面不管要好。
嗯,你说得对。陈建军点点头。
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毕竟,李美玲出事前,他们的关系确实很暧昧。
虽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背叛,但精神上的出轨是肯定有的。
现在李美玲疯了,他觉得自己有责任。
这种愧疚感,正是我想要的。
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背负着这种愧疚,让他永远不得安宁。
结婚前一个月,我开始暗中准备我的礼物。
我重新做了一个黑色的布娃娃,这次用的是陈建军的头发和唾液。
上辈子,他们用这种方法害我,这辈子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我不会像对付李美玲那样直接折腾他,而是要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结婚当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厂里的同事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陈建军穿着中山装,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对璧人。
婚礼仪式在厂里的礼堂举行,虽然简单,但很温馨。
当主持人问我们是否愿意结为夫妻时,陈建军大声说我愿意,我也微笑着说我愿意。
但只有我知道,我们说的愿意有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他以为娶到了心爱的女人,我却是在为复仇做最后的准备。
婚礼结束后,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庆祝。
陈建军喝了不少酒,脸红红的,显得很高兴。
苏晓,我们终于结婚了。他拉着我的手说,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我相信你。我温柔地笑着,心里却在想: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晚上,我们回到了新房,一间分配给已婚职工的小房子。
陈建军还想要亲近我,但我推说身体不舒服,让他先去洗澡。
趁他在洗澡的时候,我悄悄拿出了黑娃娃,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从今天开始,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现得像个新婚的贤妻,对陈建军体贴入微。
白天我们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做饭,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新婚夫妻。
但到了深夜,当陈建军熟睡后,我就开始用黑娃娃折腾他。
我没有像对付李美玲那样剧烈,而是制造一些微妙的不适感。
比如让他觉得胸闷气短,让他觉得头疼脑胀,让他觉得四肢无力。
这些症状都不严重,但会让他睡不好觉,白天精神不振。
起初,陈建军以为是新婚太兴奋导致的失眠,没有太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越来越明显,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苏晓,我最近总是睡不好,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他问我。
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我关心地说,要不然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建军点点头。
第二天,陈建军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医生建议他多休息,少熬夜。
但即使遵循了医生的建议,陈建军的症状还是没有好转。
渐渐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心理问题。
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他对我说,最近总是想起美玲的事,心里有些不安。
你是在担心她吗我问道。
嗯,虽然我们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毕竟是朋友,看到她变成那样,心里还是很难受的。陈建军说。
那你可以去看看她,也许会感觉好一些。我建议道。
于是,陈建军又去了精神病院。
这次,李美玲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没有像上次那样发疯。
建军,你来看我了。李美玲平静地说,但眼神还是有些空洞。
嗯,我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陈建军问道。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我的病很难好。李美玲苦笑一下,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了。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陈建军安慰道。
建军,我想问你一件事。李美玲突然认真起来,那个红娃娃,你真的烧了吗
陈建军愣了一下:烧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那个娃娃有问题,它不是普通的玩具。李美玲说,我奶奶教过我一些东西,那个娃娃很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听到这话,陈建军的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你
我现在也不确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李美玲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你要小心,那个人可能也会害你。
从医院回来后,陈建军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怎么了美玲说了什么我装作关心地问。
她说那个红娃娃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故意害她。陈建军如实说道。
这怎么可能她精神有问题,说的话能信吗我摇摇头,建军,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事吧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陈建军犹豫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害她,那我们会不会也有危险
看到他这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我心里暗暗高兴。
李美玲虽然疯了,但还是很聪明的,居然猜到了真相。
可惜,没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
建军,你想太多了。我拉着他的手说,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邪术,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美玲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
你说得对,我可能是被她影响了。陈建军勉强笑了笑。
但我能看出,他心里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要让他慢慢地陷入恐惧和怀疑中,最终和李美玲一样崩溃。
6
结婚两个月后,陈建军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他经常失眠,白天精神萎靡,工作效率大大下降。
厂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说他是不是生病了。
建军看起来很不好啊,脸色那么差。
是啊,感觉他瘦了好多。
新婚应该很幸福才对,怎么看起来比以前还憔悴
听到这些议论,我表面上很担心,实际上心里却很满意。
陈建军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次去医院做了更详细的检查。
这次,医生给他做了脑部CT、心电图、血液生化等各种检查,结果还是一切正常。
医生,我确实感觉很不舒服,为什么检查不出任何问题陈建军着急地问。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器质性的病变。医生说,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可能是心理压力导致的躯体化症状。
心理医生陈建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上次李美玲也是被建议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医生,我的心理没有问题。陈建军坚持说,一定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只是你们没检查出来。
先生,现代医学的检查手段已经很先进了,如果真的有器质性病变,我们不可能检查不出来。医生耐心地解释,心理因素导致的身体不适是很常见的,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但陈建军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诊断,固执地认为是身体出了问题。
从医院回来后,他的情绪变得更加烦躁不安。
苏晓,我觉得我可能得了什么怪病,现在的医生水平不行,检查不出来。他对我说。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我建议道。
好,明天我就请假,我们去省城。陈建军立刻同意了。
第二天,我们坐火车去了省城,找了当地最好的医院。
省城的医院设备更先进,医生水平也更高,但检查结果还是一样——身体完全正常。
先生,您的身体非常健康,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省城的专家说,我建议您放松心情,多注意休息。
陈建军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不可能,我明明感觉很不舒服,怎么可能没病他激动地说。
先生,身体不适不一定就是生病了。专家耐心地解释,有时候心理压力、精神紧张也会导致各种不适症状。
又是心理问题!陈建军几乎要崩溃了。
从省城回来后,他的状态更差了,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有时候,他会突然问我:苏晓,你有没有觉得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有什么不对劲的我装作不解地问。
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特别是到了晚上。陈建军小声说,有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摸我,但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狂喜,但表面上保持着担忧的表情。
建军,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关心地摸着他的额头,要不然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也想休息,但就算躺在床上,那种感觉还是会出现。陈建军痛苦地说,苏晓,我是不是真的有心理问题了
不会的,你只是太累了。我安慰他,我们结婚后你一直很辛苦,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了很大压力。
可是我总觉得这些症状很眼熟,就像......就像美玲之前的情况。陈建军突然说道。
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冷静:你想太多了,美玲的情况和你完全不一样。
真的吗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陈建军疑惑地看着我。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主动提议:要不然我们搬个房子吧,也许是这里的环境不好,影响了你的睡眠。
搬房子陈建军考虑了一下,也好,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一些。
于是,我们申请调换了房子,搬到了厂区的另一边。
但我把黑娃娃也一起带了过去,陈建军的症状并没有任何改善。
新房子里,他的失眠更严重了,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有时候我假装睡着了,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经常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或者突然坐起来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苏晓,你睡着了吗他经常在深夜叫我。
没有,怎么了我装作刚醒的样子。
我又感觉有人在摸我,就在刚才,很清楚的感觉。他紧张地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没有啊,我睡得很好。我摇摇头,建军,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我不要看心理医生!陈建军激动地说,我没有精神病!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涌起强烈的快感。
上辈子,当我向他诉说那些奇怪感觉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相信我的。
现在轮到他体验这种痛苦了,没人理解,没人相信,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建军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他开始出现幻觉,经常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墙角大喊:那里有个女人!你看到了吗她在那里盯着我们!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建军,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她就在那里!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很长!陈建军坚持说。
建军,你冷静一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试图安抚他,你可能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我没有幻觉!陈建军大喊,她真的在那里!现在她在朝我们走过来!
说着,他突然冲向墙角,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但只是扑了个空。
建军!我假装惊慌地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
她跑了,刚才明明在这里的。陈建军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墙角,苏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真的没有,那里什么都没有。我摇摇头,建军,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看医生了。
从那天开始,陈建军的幻觉越来越频繁,经常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小孩,有时候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影子。
他的精神状态急速恶化,白天在厂里也经常走神,好几次差点出事故。
厂里的领导找他谈话,建议他请病假好好休息。
陈建军同志,你最近的状态让大家很担心。车间主任严肃地说,工厂的安全重于泰山,你这样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
我没问题,我可以坚持。陈建军坚持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眼睛红肿,脸色苍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车间主任摇摇头,我建议你先请假治病,等身体好了再回来工作。
无奈之下,陈建军只能请了病假。
但在家里,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没有工作的分散注意力,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那些奇怪的感觉和幻觉上。
他开始怀疑是有人在故意害他,就像李美玲之前说的那样。
苏晓,我想起美玲的话了。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她说有人在用邪术害她,我现在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建军,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建军,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美玲当时精神已经有问题了,她说的话不能当真。我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可是我现在的症状和她当时一模一样!陈建军激动地说,先是身体不适,然后是失眠,接着是幻觉,这绝对不是巧合!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我需要让他彻底崩溃,就像李美玲一样。
建军,你听我说。我拉住他的手,即使真的有人在害你们,你觉得会是谁谁有这个动机
陈建军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他茫然地说,可能是工厂里的同事,或者是什么仇人
你想想,美玲平时得罪过谁吗你又得罪过谁吗我继续引导他,而且就算真的有仇人,也不可能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啊。
陈建军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出来有谁会害我们。
所以啊,这些都是你的幻觉。我温柔地说,建军,我求求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这样下去我很担心。
心理医生...陈建军犹豫了,可是我真的觉得这些感觉很真实。
心理疾病导致的症状也是很真实的。我说,你不去治疗,只会越来越严重。
最终,在我的劝说下,陈建军同意去看心理医生。
但心理医生的诊断让他更加绝望——严重的焦虑症和抑郁症,并伴有轻度的幻觉症状。
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一段时间。陈建军沮丧地对我说,他说我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专业的治疗。
那就住院吧,我会经常去看你的。我安慰他,心里却在狂欢。
很快,陈建军就住进了精神病院,和李美玲在同一家医院,只是在不同的病区。
看着他被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刻,我终于感到了真正的满足。
上辈子,他们联手害我,让我众叛亲离,最终死在他乡。
这辈子,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疯了,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7
陈建军住院后,我成了厂里人人同情的对象。
大家都说我命苦,新婚不到半年,丈夫就得了精神病。
苏晓真是太可怜了,这么年轻就要承受这种打击。
是啊,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
她现在一个人怎么办啊
面对大家的同情,我表现得很坚强,说会好好照顾陈建军,等他病好了再说。
但心里,我已经在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了。
既然复仇已经完成,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
首先,我需要和陈建军离婚。
一个精神病人的妻子,这个身份会严重影响我的后半生。
但我不能主动提出离婚,那样会显得我太薄情。
我要让陈建军主动提出来,或者让他的家人提出来。
陈建军住院一个月后,我去医院看他。
他的状态比刚住院时好了一些,至少不再大喊大叫了。
苏晓,你来了。他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嗯,我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好多了,医生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陈建军说,但是......
但是什么
医生说我这种病很难完全治愈,可能需要长期服药,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很容易复发。
听到这话,我心里暗暗高兴,但表面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没关系,只要能控制住就好。
苏晓,我对不起你。陈建军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才结婚几个月,我就变成这样,耽误了你的一生。
别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妻子,应该照顾你。我温柔地说。
可是我不想拖累你。陈建军眼中含着泪水,你还年轻,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知道时机成熟了。
建军,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是夫妻,应该同甘共苦。我假意坚持道。
不,苏晓,我已经想清楚了。陈建军摇摇头,我要和你离婚。
什么我装作震惊的样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是认真的。陈建军说,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你应该重新开始,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
我不同意!我坚决地说,我们是夫妻,我怎么能在你生病的时候离开你
苏晓,求求你,成全我这个愿望吧。陈建军哀求道,我只想你能幸福。
我们争论了很久,最终我勉强同意了他的请求。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
通过这种方式离婚,不仅不会损害我的名声,反而会让大家更加同情我。
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完了,我重新成了单身。
厂里的人都说陈建军太自私,这种时候还要离婚,让我这样的好女人受委屈。
我表面上很伤心,说理解他的苦衷,不怪他。
这种表现更是赢得了大家的赞扬,都说我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人。
离婚后,我搬回了单身宿舍,开始了新的生活。
没有了复仇的重担,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那个黑色的布娃娃,我已经烧掉了,让陈建军彻底摆脱那种折磨。
毕竟,我要的只是报仇,不是要他的命。
几个月后,我在厂里遇到了一个新来的技术员,叫做张伟。
他是大学生,知识渊博,人也很温和。
听说了我的遭遇后,他表现出很大的同情,经常主动帮助我。
渐渐地,我们走得越来越近。
张伟知道我的过去,但他说不介意,愿意给我一个新的开始。
一年后,我们结婚了。
这次的婚姻,没有任何阴谋和算计,是真正的爱情。
张伟对我很好,我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
偶尔,我会想起陈建军和李美玲,听说他们都还在精神病院里。
陈建军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偶尔可以出院回家住几天,但很快又会复发。
李美玲就更惨了,基本上成了医院的常客,几乎没有完全康复的希望。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的报复太过分了。
但想到上辈子我受到的痛苦,我觉得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背叛的代价,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沉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已经和张伟结婚十年了。
我们有了两个孩子,生活很幸福。
张伟在厂里升了职,我也成了车间主任,事业和家庭都很成功。
偶尔遇到以前的同事,他们都会感叹我的命运。
从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到现在的幸福人妻,大家都说我是因为善良才有了好报。
如果他们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想。
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陈建军。
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走路也有些蹒跚。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苏晓,你过得很好。
还可以。我平静地说,你呢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时好时坏。陈建军苦笑道,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现在可以正常生活了。
我们聊了几句,话题都很平常,像是久未见面的普通朋友。
分别的时候,陈建军突然说:苏晓,谢谢你当年没有嫌弃我,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可能早就放弃治疗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善良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建军,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一些。我真诚地说。
这句话,是我唯一能给他的补偿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李美玲。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医院里吗
几天后,我忍不住去精神病院打听了一下。
护士告诉我,李美玲三年前就去世了,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恨她,但她毕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她死了,我心里竟然有些难过。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她害了我一辈子,最终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而我,虽然报了仇,但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有种空虚的感觉。
回到家,看着和睦的家庭,可爱的孩子,我告诉自己要珍惜现在的幸福。
过去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我应该向前看,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上辈子,李美玲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陈建军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厂里工作,一起吃饭聊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哭了。
也许,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我还是怀念那段纯真的友谊的。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原谅的。
我擦干眼泪,看着窗外的阳光,告诉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了新的人生,新的幸福。
这就够了。
8
重生后的第十五年,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
张伟成了厂里的技术科长,我也当上了生产副厂长。
我们的两个孩子都很争气,大儿子考上了省城的重点中学,小女儿在县里的小学年年拿第一。
这天是周末,我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妈,我去开门。大儿子张明跑过去开门。
阿姨好,请问苏晓苏厂长在家吗
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我擦了擦手走出厨房。
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长得很清秀,但脸色有些苍白。
你好,我是苏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苏阿姨,我叫李小美,是李美玲的侄女。女孩说道。
听到李美玲的名字,我心里一震,但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原来是美玲的侄女,快进来坐。
李小美跟着我进了屋,坐在沙发上。
苏阿姨,我这次来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我姑姑的情况。李小美说,我从小就听家里人说起过您,说您和我姑姑是最好的朋友。
是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点点头,你姑姑的事我很遗憾,听说她几年前就......
嗯,姑姑五年前去世了。李小美眼圈有些红,但是我总觉得她的死有些蹊跷。
我心里一紧:怎么说
姑姑生病之前,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得了精神病李小美疑惑地说,而且她死前留下了一些东西,我觉得很奇怪。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
我一看,心跳瞬间加速——那是一个黑色的布娃娃,和我当年做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我强装镇定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在姑姑的遗物里发现的。李小美打开布包,里面还有一封信,是姑姑写给您的。
她递给我一封信,我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信封上确实写着我的名字,是李美玲的字迹。
我打开信,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苏晓,我知道是你害了我。虽然我疯了,但我没有傻。那个红娃娃是我做的,但黑娃娃是你做的。我死后,小美会来找你。善恶终有报,苏晓,你等着吧。
看完这封信,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李美玲竟然在死前就猜到了真相,还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侄女。
苏阿姨,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这封信写了什么李小美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一些以前的回忆。我勉强笑了笑,把信重新折好,你姑姑她...生病后经常会胡言乱语,写的东西也不太正常。
是这样吗李小美半信半疑,可是我找专门的人看过这个娃娃,他说这上面有很重的阴气,像是被人用过邪术。
听到这话,我更加紧张了。
小美,我劝你不要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我说,你姑姃的病是精神问题,不是什么邪术。
可是苏阿姨,我查过资料,我姑姑和陈建军叔叔得的是同一种病,症状也几乎一样。李小美盯着我的眼睛,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我努力保持着冷静:这种精神疾病确实容易传染,可能是心理暗示的作用。
是吗李小美站起来,苏阿姨,我还会再来找您的,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
说完,她收起娃娃和信,离开了我家。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冷汗。
李美玲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给我造成威胁。
那个女孩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她一定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妈,刚才那个姐姐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小女儿张丽跑过来问道。
没事,她就是来打听一些以前的事情。我摸摸女儿的头,快去做作业吧。
晚上,张伟下班回家,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工厂里出了什么事他关心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李小美来访的事告诉了他,当然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她就是想了解她姑姑以前的情况,我感觉她好像怀疑什么。我说。
怀疑什么张伟不解。
可能是觉得她姑姑的死有问题吧。我含糊地说,年轻人嘛,总是喜欢想太多。
那你就把该说的都告诉她,让她死心就是了。张伟说,反正你们以前的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果他知道真相,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是担心李小美会再来找我。
果然,一个星期后,她又来了,而且这次还带了一个人。
苏阿姨,这是我的男朋友王强,他是警察。李小美介绍道。
警察我心里更加不安了。
你好,苏同志,我是县公安局的王强。那个年轻的警察说,小美跟我说了她姑姑的事,我觉得确实有些疑点。
什么疑点我强装镇定地问。
据我了解,李美玲和陈建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得了精神病,症状也非常相似。王强说,而且他们之前都接触过一些奇怪的物品。
你是指什么
就是那些布娃娃。王强拿出一个档案袋,我查过当年的病历,李美玲在住院时曾经多次提到有人用邪术害她,还说过那个红娃娃的事。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这些都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不能当真的。我说。
一般来说确实如此,但是...王强停顿了一下,我们找到了一些新的证据。
什么证据
陈建军的病历。王强说,他在治疗过程中也多次提到过类似的经历,而且时间节点和李美玲的描述几乎吻合。
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开始发软了。
两个精神病人说同样的胡话,这能说明什么我反驳道。
单独看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是...王强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我们在李美玲的遗物中发现了这个。
照片上是那个黑色的布娃娃,从各个角度拍摄的。
经过专业人士鉴定,这个娃娃的制作工艺和材料都很特殊,里面还发现了人的毛发和其他物质。王强继续说道。
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更关键的是,我们在陈建军家里也发现了类似的娃娃残片。王强看着我,苏同志,您能解释一下这些发现吗
面对这样的质疑,我知道再否认下去也没有用了。
但我绝不能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坚持说,这些娃娃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阿姨,您还是说实话吧。李小美突然开口,我姑姑在信里已经把一切都写清楚了。
她又拿出那封信,递给王强。
王强看完信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苏同志,根据这些证据,我怀疑您涉嫌故意伤害他人。他说,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你们这是在胡闹!我愤怒地站起来,凭一个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就要抓人
我们不是要抓您,只是希望您能配合调查。王强说,如果您真的清白,相信很快就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就在这时,张伟下班回家了。
看到家里坐着警察,他吃了一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师傅,您妻子涉嫌一起故意伤害案,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王强说。
故意伤害张伟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苏晓,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丈夫信任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这件事暴露了,我的家庭、事业、名声都会毁于一旦。
我的孩子们也会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李美玲这个女人,死了都不肯放过我!
9
最终,我被带到了派出所接受调查。
在审讯室里,面对着那些确凿的证据,我知道再否认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苏晓,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王强严肃地说,李美玲的遗书、那些布娃娃、还有陈建军的证词,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陈建军的证词我抬起头,他也说了什么
我们昨天去找过他了。王强说,听说我们在调查这件事,他主动提供了很多信息。
我闭上眼睛,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说当年你们结婚后,他的症状和李美玲的几乎一模一样。王强继续说,而且他还记得,每次症状发作的时候,你都在身边。
那又能说明什么我是他的妻子,当然要照顾他。我最后挣扎道。
如果只是这样,确实说明不了什么。王强点点头,但是他还说,离婚后他的症状就明显减轻了,最近几年甚至基本没有复发过。
听到这话,我彻底绝望了。
苏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王强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是我做的。我疲惫地说,但我有我的理由。
接下来,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包括重生、复仇的动机、还有制作布娃娃的过程。
当然,重生的事情我没有明说,只是说发现了他们的奸情。
您的意思是,李美玲和陈建军背叛了您,所以您要报复他们王强问道。
是的。我承认了,他们利用那个红娃娃折磨我,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
可是据我们调查,李美玲和陈建军在您结婚前并没有不正当关系。王强说,您所说的背叛,有什么证据吗
我愣住了。
是啊,这一辈子他们确实没有背叛我,因为我提前阻止了。
我所说的背叛,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我怎么能拿这个当证据呢
我...我亲眼看到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他们在一起......
哪天晚上有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吗王强追问。
我答不上来,因为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苏晓,你所说的这些,都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王强摇摇头,即使真的发生过你所说的事情,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
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败露了,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根据《刑法》相关条款,您涉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健康,造成了严重后果。王强宣布道,我们将对您正式立案调查。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厂子,所有人都震惊了。
谁也想不到,在大家眼中善良坚强的苏晓,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伟在家里坐立不安,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
爸爸,妈妈真的害了人吗小女儿张丽哭着问。
张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紧紧抱住女儿。
他怎么也想不通,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妻子,竟然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几天后,张伟来派出所看我。
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心里很愧疚。
对不起,张伟,我连累了你和孩子们。我哽咽地说。
苏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张伟痛苦地问,李美玲和陈建军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们在另一个人生里背叛了我。
我当时鬼迷心窍了,现在很后悔。我只能这样说。
后悔有什么用张伟流着眼泪说,李美玲已经死了,陈建军的一生也毁了,我们的家也完了。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了报上辈子的仇,我伤害了这辈子无辜的人,也毁掉了真正爱我的人。
张伟,你带着孩子们离开吧,不要再管我了。我说,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不要让这件事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你以为我会抛弃你吗张伟擦着眼泪说,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
听到这话,我哭得更厉害了。
张伟是个好人,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痛苦。
一个月后,法院开庭审理了我的案子。
李小美作为受害人家属出庭作证,陈建军也出庭说明了情况。
看到陈建军憔悴苍老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我恨他,但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我还是有些不忍。
被告苏晓,你对自己的犯罪事实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问道。
我站起来,看了看法庭上的所有人。
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愿意承担所有责任。我说,我对李美玲的死和陈建军受到的伤害深表歉意,我愿意给受害人及其家属经济补偿。
被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法官继续问。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我想对我的家人说声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
最终,法院判决我故意伤害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听到判决结果,我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在监狱里,我有充分的时间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开始明白,复仇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反而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李美玲和陈建军确实在上辈子伤害了我,但这辈子他们是无辜的。
我用无辜的人来偿还上辈子的债,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更重要的是,我伤害了真正爱我的人——张伟和我的孩子们。
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张伟信任的眼神,想起孩子们天真的笑容。
现在,他们要承受多少痛苦和屈辱
两年后,张伟带着孩子们搬离了县城,去了另一个城市。
他没有再来看过我,也没有和我联系。
我知道,他是想让孩子们彻底摆脱这件事的阴影。
这样做是对的,我支持他的决定。
又过了几年,我在监狱里得知陈建军去世了。
他是在家中安详地离世的,算是善终。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既难过又解脱。
至少,他的痛苦结束了。
而我,还要在这里继续赎罪。
10
在监狱的第六年,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探视申请。
来探视我的人是李小美,当年举报我的那个女孩。
李小美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看着她。
六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当年的青涩女孩变成了成熟的女人。
苏阿姨,我想和您谈谈。李小美坐在我对面,关于我姑姑的事。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平静地说。
不,我是来向您道歉的。李小美突然说道。
我愣住了:道歉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我姑姑的事,最近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李小美说,我发现,您说的那些可能都是真的。
什么意思
我在我奶奶的遗物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李小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您看看这个。
盒子里装着一些黄纸、朱砂、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都是我奶奶教给我姑姑的东西。李小美说,我找懂行的人看过,这些确实是用来害人的邪术。
我看着那些东西,心情复杂。
而且我还发现了我姑姑的日记。李小美继续说,里面记录了她是怎么制作那个红娃娃的,还有她和陈建军的一些...不正当关系。
听到这话,我的心跳加速了。
你是说...
我姑姑在日记里承认了,她确实和陈建军有暧昧关系,而且她给您的那个红娃娃确实是用来害您的。李小美愧疚地说,苏阿姨,我为我之前的举报向您道歉。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我的记忆没有错,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这辈子也有迹可循。
虽然您的报复方式不对,但是您确实是受害者。李小美说,我姑姑先害了您,您才会报复她的。
可是我的报复伤害了更多无辜的人。我摇摇头,而且,即使她真的害过我,我也不应该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她。
苏阿姨,您能原谅我吗李小美恳求道,如果我当年不举报您,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你只是在为你的家人讨公道,这没有错。
可是我现在知道真相了,我应该为您做点什么。李小美说,要不然我去法院申请给您减刑
不用了。我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而且,在这里我反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李小美还想说什么,但我阻止了她。
小美,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纠结了。我说,你还年轻,应该向前看,过好自己的生活。
李小美走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原来,即使是重生,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
李美玲的本性,陈建军的背叛,这些在任何一个人生中都会发生。
我以为通过复仇可以改写命运,但实际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复悲剧。
上辈子,我是受害者,这辈子,我成了加害者。
但无论哪一种身份,都带来了痛苦和毁灭。
真正的解脱,也许是放下仇恨,宽恕他人,也宽恕自己。
两年后,我提前出狱了。
这要感谢李小美,她虽然被我拒绝了,但还是偷偷为我奔走,证明了我确实是受害者。
法院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决定给我减刑。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我。
张伟和孩子们已经在另一个城市开始了新生活,我不想去打扰他们。
我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到处都是我不认识的建筑和道路。
但我不感到迷茫,因为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看李美玲的墓,向她道歉。
然后,我要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次,我不会再被仇恨蒙蔽双眼,也不会再伤害无辜的人。
我要用剩下的人生来赎罪,来寻找真正的平静。
在李美玲的墓前,我跪下来,诚恳地道歉。
美玲,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说,虽然你也伤害过我,但我们之间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
风吹过墓地,带来一阵花香。
我仿佛听到了李美玲的声音:苏晓,我也对不起你,我们都做错了。
那一刻,我感觉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了。
多年的仇恨和痛苦,在这一瞬间消散了。
我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墓地。
从今以后,我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不再被过去束缚。
重生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虽然我没有利用好,但现在还不算太晚。
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我要学会宽恕,学会放下,学会真正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