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耳光震醒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我的脸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眼前，乔乔呆立在原地，原本因愤怒涨红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惊恐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扇耳光的我。
梳妆镜里，映出我扭曲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雨夜陈沉挥着铁棍向乔乔砸去的画面重叠。尖锐的疼痛让我意识到
——
我重生了，回到了女儿被诱骗前的三个月。
对不起...
对不起！
我踉跄着扑向乔乔，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她单薄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她柔软的卫衣布料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是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打你...
乔乔猛地瞪大双眼，惊恐地尖叫一声，用力甩开我的手：你疯了吗！
她踉跄着后退，一脚撞翻了脚边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桌上的手机也随之滑落，屏幕亮起的蓝光刺得我瞳孔骤缩。
我呼吸一滞，死死盯着那亮着的屏幕。游戏界面跳出一条私信，来自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名字
——
陈沉。宝贝，今晚八点，新地图‘废弃医院’等你，有惊喜皮肤。
短短一行字，却如同一把生锈的利刃，狠狠剜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乔乔满心欢喜地赴约，却再也没能回来。等我找到她时，只看到冰冷的法医报告，以及陈沉地下室里那些戴着同款樱花手链的少女尸体。而现在，乔乔腕间正晃动着那抹不祥的冷光。
不准去！
我几乎是嘶吼着扑过去抢夺手机，却被乔乔眼疾手快地护在身后。
阿沉说要送我限定套装！
她哭喊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你根本不懂！他会听我讲三小时的剧情脑洞，会夸我的游戏人设比官方还厉害！你只会说我不务正业！
那是因为他想杀了你！
我声音嘶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左眉红痣、游戏
ID‘暗夜医生’，他用虚拟礼物哄骗过七个女孩！上个月失踪的林悦，最后登录
IP
就在他的地下室！
乔乔愣住了，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可眼底仍有倔强的怀疑。就在这时，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老周夹着公文包走进来，定制西装上还沾着会议室的冷气，周身散发着疲惫与不耐烦。大晚上闹什么
他皱着眉，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爸！妈说我的朋友是杀人犯！还抢我手机！
乔乔立刻扑进老周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急切地冲上前，一把抓住老周的袖口，指甲几乎抓破高档西装面料：陈沉的游戏账号绑定手机号
138XXXX7890，他今晚八点会...
够了！
老周猛地甩开我的手，公文包重重砸在胡桃木茶几上，发出巨响，你最近天天疑神疑鬼！乔乔玩个游戏，你也要编出杀人狂
他揽着女儿转身往房间走去，背影冷漠而坚决，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我呆立在原地，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客厅陷入死寂。颤抖着捡起乔乔遗落的手机，游戏界面突然弹出一条私信，发件人是一串乱码
ID：阿姨，偷看别人聊天可不好哦。
点开聊天框，只有一张模糊的截图
——
是我家别墅的外景，拍摄时间显示为
1
分钟前。
窗外传来树叶沙沙作响，我猛地拉开窗帘，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夜风灌进来，吹得手机屏幕微微发亮，陈沉的游戏头像在好友列表里闪烁，如同一只猩红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我。
这场关乎生死的游戏，早已在虚拟与现实的夹缝中悄然开局。而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输。
第二章
暗潮迷局
书房的座钟指向凌晨两点，我蜷缩在皮质转椅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掌心发颤。陈沉发来的那张别墅照片还停留在相册界面，像素模糊的画面里，二楼飘窗的轮廓隐约可见
——
那正是乔乔的房间。
颤抖着按下拨号键，电话那头传来程岩沙哑的声音：大半夜的......
老程，这次真的得靠你了。
我压低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左眉红痣、游戏
ID‘暗夜医生’，他用虚拟礼物哄骗未成年女孩。乔乔现在满心都是他送的樱花手链、限定皮肤，劝说根本没用。
喉间泛起血腥味，前世乔乔法医报告上的冰冷文字在眼前闪过。
电流声滋滋作响，程岩沉默良久：你说的这些...
太匪夷所思了。
但都是真的！
我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我需要找一个在电竞圈有影响力的人，让乔乔看到真实的游戏世界，主动远离他。
挂断电话后的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怕。直到第三天黄昏，手机震动着弹出消息。照片里，穿着银灰色电竞社队服的林阳正举着奖杯微笑，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资料显示他是市重点高校电竞社社长，带领团队拿下过全国大学生联赛亚军。
这小子在圈内口碑不错，上个月刚举报过开挂玩家。
程岩的语音消息让我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松，不过你确定要让女儿......
我盯着林阳清澈的眼睛，想起乔乔说起游戏时发亮的眼神。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将漫展宣传海报转发给林阳：林同学，我需要你的帮助。
妈你怎么......
乔乔盯着我手中的漫展门票，惊讶得睫毛都在颤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新买的游戏角色假发上，蓝紫色发丝泛着微光。
我晃了晃门票，努力让笑容自然些：妈妈想多了解你的爱好。
心里却默默将林阳发来的行程表又核对了一遍
——
下午三点，电竞展台表演赛；四点，自由交流时间。
漫展现场人声鼎沸，COSPLAY
角色的闪光灯此起彼伏。乔乔穿着自制的游戏角色服装，裙摆上的机械齿轮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我假装看周边商品，余光却死死盯着电竞展台。
林阳出现的瞬间，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他戴着黑色指套，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的游戏角色如鬼魅般穿梭。当乔乔被人群挤到前排时，我听见他清朗的声音盖过喧闹：哇！你的
cos
还原度好高！这个角色的隐藏技能你知道怎么触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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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地铁上，乔乔还在反复翻看手机里的合影。他游戏打得超厉害，还说以后可以带我上分！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我眼眶发烫。可当她点开与陈沉的聊天框时，笑容凝固了
——
十几条消息静静躺在那里，全部显示
未读。
接下来的几天，乔乔变得患得患失。她时而盯着手机发呆，时而焦躁地刷新聊天界面。陈沉终于回复了，却是一句冷冰冰的：最近很忙，别烦我。
这让乔乔红了眼眶，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在林阳每天都会准时发来消息，分享有趣的游戏攻略，或是自己训练的日常。你设计的角色超有创意，要不要一起完善
林阳的鼓励，像一缕阳光照进乔乔阴霾的世界。
子夜时分，程岩发来的监控截图让我浑身发冷。画面里，陈沉窝在网吧角落，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乔乔的照片
——
放学路上的、漫展时的，甚至还有今早她在阳台浇花的侧影。角落里的对话框跳出一行字：老规矩，三天内处理干净。
与此同时，乔乔的房间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我轻轻推开门，看见她蜷缩在床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满是泪痕的脸。陈沉的消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宝贝，除了我，没人真心对你。其他人都是想利用你。
我悄悄给林阳发了条消息。很快，乔乔的手机叮咚一声，是林阳发来的语音：今天看到个超酷的游戏场景，第一时间就想到你。别因为别人的冷漠怀疑自己，你值得被认真对待。
乔乔握着手机，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泪水里多了一丝坚定。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她腕间晃动的樱花手链。而我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
乔乔在学校操场低头走路的背影，红色箭头标注着她脖颈后的蝴蝶胎记，配文只有一滴鲜红的血滴图案。但此刻的我知道，林阳播下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
第三章
血色黄昏
蝉鸣撕开九月的热浪时，乔乔书包上的向日葵挂坠随着步伐轻轻摇晃，金灿灿的花瓣早已取代了曾经那抹不祥的樱花白。林阳骑着机车来接她去美术馆那天，后座绑着的奶茶还冒着热气，杯身上用马克笔歪歪扭扭画着她设计的游戏角色，那笨拙的线条里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这里的光影适合做关卡背景。
林阳仰起头，喉结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修长的手指指向穹顶洒下的光束，转身时发梢不经意扫过乔乔泛红的耳尖。乔乔慌忙低头翻速写本，纸张沙沙作响间，却撞见他手机屏保
——
是两人在漫展的合影，被他修成了像素风格的游戏海报，边角还画着跳动的爱心。
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春日藤蔓，悄然缠上她曾被陈沉刺痛的心。当林阳在电竞比赛失利后，笑着给她看满屏安慰弹幕时；当他熬夜陪她改设计稿，眼睛布满血丝却仍认真提建议时，乔乔第一次发现，真正的陪伴从不需要用威胁来捆绑。而陈沉的消息框里，最新回复还停留在三天前：别拿幼稚设计来烦我，冰冷的文字与林阳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那盒突然出现的限量版游戏皮肤礼盒。拆开包装的瞬间，熟悉的樱花图案刺痛了乔乔的眼睛，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手机适时震动，陈沉的消息跳出来：宝贝，之前是我不好，你才是我唯一的最爱。
甜腻的话语像淬了毒的蜜糖，让她胃部一阵翻涌。
他在说谎。
林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眼神里满是担忧，上周他还在论坛嘲讽女玩家没天赋。
记忆突然翻涌，陈沉那些若有似无的贬低、消失时的冷暴力，与林阳熬夜陪她改设计稿的温柔形成鲜明对比。
乔乔深吸一口气，在对话框打下：我们别再联系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下一秒，消息提示音疯狂响起。你敢离开我等着后悔吧！贱女人！
污言秽语不断刷屏，最后一条消息是一张燃烧的樱花照片，配文：你会为今天付出代价。
火焰吞噬花瓣的画面，让乔乔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陈沉正戴着鸭舌帽，在化工用品店的监控盲区反复核对购物清单。他摩挲着怀中的硫酸瓶，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学校后门的巷子里，他提前踩点时留下的烟头还温热，旁边用粉笔画着乔乔放学必经的路线，每一笔都像是死神的镰刀。
他买了浓度
98%
的硫酸。
程岩发来的监控截图里，陈沉的侧脸在货架阴影中忽明忽暗。我盯着照片上他左眉的红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报警的同时，电话那头林阳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我就在学校门口，乔乔今天有社团活动，暂时安全。
可我知道，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放学铃声响起时，夕阳把云层染成血色，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悲剧。乔乔和同学笑着挥手道别，丝毫没注意到巷口阴影里的异动。陈沉裹紧外套，硫酸瓶在怀中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当乔乔的帆布鞋踏入巷口的瞬间，他猛地冲出来，瓶盖开启的
咔嗒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低语。
趴下！
林阳的怒吼从背后炸响。乔乔被一股力量狠狠拽倒在地，温热的液体飞溅在她发梢，刺鼻的酸味瞬间充斥鼻腔。她惊恐地抬头，看见林阳挡在身前的手臂腾起白烟，那件她曾夸好看的外套，此刻正被硫酸灼烧出焦黑的破洞。
当我赶到巷口时，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作呕。林阳用外套裹住乔乔就地翻滚，硫酸擦着他们的衣角飞溅，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林阳的衣袖被灼出焦黑的破洞，手臂上几道红肿的伤痕触目惊心，但他仍死死将乔乔护在身下，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陈沉咒骂着将瓶子砸向地面，浓稠的酸液炸开白雾。警笛声由远及近，我看见乔乔像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校服上沾着腐蚀性的液体。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人都被恐惧吞噬。
林阳染着酸液的手还保持着护在她头顶的姿势，声音有些发颤：阿姨，我护着她避开了大部分……
我跪坐在发烫的水泥地上，把浑身冰凉的女儿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具木偶，瞳孔里倒映着那瓶致命的硫酸，眼泪却迟迟落不下来。远处陈沉被按倒在地，咒骂声渐渐远去，而乔乔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臂，指尖传来的疼痛让我清楚意识到
——
这场生死劫，我们虽侥幸逃脱，但恐惧的阴影，已经深深烙进了女儿的心里，不知要用多少温暖，才能将其驱散。
第四章
破茧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程岩面色凝重地递来一叠文件：在陈沉手机里发现大量你们家的监控照片，还有详细的袭击计划。这人不止一次踩点，甚至摸清了乔乔每天的作息。虽然他人被控制，但难保不会有其他意外。
我翻看着那些照片，从乔乔上学路上的背影，到她在阳台上浇花的侧影，每一张都让我毛骨悚然。老周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老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去北京，那里有我们置办的房产，环境也安全。
我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让乔乔远离危险，去哪里都可以。
回到家，乔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彻底隔绝，屋内一片漆黑。每天放在门口的饭菜，原封不动地端回来。深夜，我常听见从她房间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声音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我只能贴着房门，轻声说：小乖，妈妈给你讲个故事......
你小时候，总爱趴在我怀里听《小红帽》......
林阳坚持每天在社交软件上给乔乔发消息，有时是他新研究的游戏攻略视频，故意在操作时犯些小错误，逗乔乔开心；有时是粉丝在论坛上对她设计作品的赞美截图，密密麻麻的留言写满了喜爱；偶尔还会录一段自己弹吉他的视频，跑调的旋律里满是真诚。今天天气超好，我拍了你最喜欢的向日葵花海，等你来看。我又发现了超棒的游戏设计灵感，只等你一起分享。这些消息如同点点星光，试图穿透乔乔封闭的世界。终于有一天，乔乔的手机屏幕亮起，她颤抖着手指，给林阳回了一句：真的有人喜欢我的设计吗
终于有一天，乔乔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她瘦得脱了相，眼神里却有了一丝光亮。妈，我想画画。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我强忍着泪水，连忙把画具搬进她房间。
另一边，程岩的调查有了重大突破。在陈沉的秘密据点，警方发现了一个冷库，里面存放着多份人体器官交易记录，还有十几个失踪女孩的身份证件。而冷库的墙壁上，贴满了乔乔的照片，从幼儿园的毕业照，到最近的生活照，甚至还有她在漫展上开心大笑的模样，每张照片都标注着详细的时间和地点。
老周看着那些照片，崩溃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是我错了，我早该相信你的......
我走过去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滑落。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让乔乔彻底走出阴影。
林阳开始带着乔乔出门。他们去宠物救助站照顾流浪猫，看乔乔小心翼翼地抚摸小猫，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漫步在艺术街区，林阳耐心地给乔乔讲解每一幅街头涂鸦；他们还会在咖啡馆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共同探讨游戏设计的新创意。
搬家那天，机场突然热闹起来。林阳带着电竞社的伙伴们举着巨大的横幅出现，上面写着
乔乔，我们等你王者归来。他们还展示了用乔乔设计的角色制作的精美周边，限量版手办、定制海报......
乔乔看着这一切，泪水夺眶而出。
飞机缓缓升空，乔乔望着舷窗外，轻声说：妈，我会好起来的。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度。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脸上，仿佛预示着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第五章
归期如愿
北京清晨的阳光爬上窗台时，我正将煎蛋装盘。程岩的电话突然响起，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时差的沙哑：陈沉团伙最后一名漏网成员昨晚被捕，主犯陈沉因多项重罪被判无期徒刑，他的犯罪窝点彻底捣毁了！
握着锅铲的手猛地一颤，热油溅在手腕上，灼痛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复杂情绪。
妈
乔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看见她穿着淡蓝睡裙，发梢还沾着晨露，目光却紧紧盯着我手里的手机。老周放下报纸，镜片后的眼睛泛起血丝
——
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喉结剧烈滚动。我深吸一口气，重复了电话里的消息，话音未落，乔乔已经扑进我怀里。她的肩膀在颤抖，却轻声说：妈妈，这次真的安全了。
阳光穿过她的发丝，在我们相拥的身影上镀了层金边，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那个蜷缩在我怀里的小女孩重叠。
游戏发布会现场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着大屏幕上《破晓之章》的向日葵关卡。金色花海中，戴着机械臂的少女冲破阴霾，身后绽放出巨大的朝阳。乔乔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耳坠上的向日葵造型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一刻的她光芒万丈，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躲在黑暗里发抖的孩子。
同一时刻，手机弹出林阳夺冠的直播画面。他举起冠军奖杯，向阳而生
的烫金字样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我看着屏幕里他对着镜头眨眼，弹幕瞬间被
嗑到了
的留言刷屏，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在巷口用血肉之躯护住乔乔的少年。原来有些缘分，早在命运的齿轮转动时就已注定。
深夜，我经过乔乔的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光。她正对着手机浅笑，屏幕蓝光映着泛红的眼眶。其实当初接近你，是因为阿姨的委托......
林阳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带着少见的紧张。我停住脚步，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下一秒，乔乔的声音传来：所以，这算不算妈妈给我最好的礼物
晚餐时，乔乔突然放下刀叉，无名指上的向日葵尾戒在灯光下闪了闪：妈，我想下周就回上海。
她的目光掠过墙上的全家福，工作室要开拓新市场，而且...
她耳尖泛红，有些话，我想当面说清楚。
老周笑着从橱柜深处掏出两瓶红酒：巧了，你张叔李姨早就念叨着要给咱们接风。
收拾行李时，乔乔的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林阳的消息框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他正站在电竞俱乐部的训练室，身后大屏幕循环播放着《破晓之章》的通关画面：听说有位设计师要回来验收作业
镜头突然拉近，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通关奖励已经备好，就等女主角登场。
飞机穿越云层时，乔乔攥着向日葵项链，反复看着手机里保存的上千条聊天记录。从最初互相分享设计灵感，到后来倾诉思念的语音，那些跨越时差的温暖，此刻都化作她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老周悄悄往她包里塞了盒润喉糖
——
这是她每次紧张时的习惯。
上海浦东机场，接机口的电子屏闪烁着欢迎标语。乔乔的脚步突然顿住，人群尽头，林阳穿着银灰色电竞队服，怀里捧着巨大的向日葵花束，胸前
向阳而生
的队徽与她工作室的
LOGO
遥相呼应。周围突然响起熟悉的游戏
BGM，电竞社的成员们举着灯牌从四面八方涌来，灯牌上
乔乔宇宙，欢迎回家
的字样格外醒目。
迟到三年的通关奖励，终于等到签收人了。
林阳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他单膝跪地，打开的戒指盒里，两枚刻着游戏
ID
的对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乔乔的眼泪砸在花束上，三年的思念、等待与成长，都在这一刻化作最甜蜜的答案。
走出机场时，程岩和老朋友们早已等候多时。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乔乔挽着林阳的手，腕间的向日葵手链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和老周并肩走在后面，看着两个年轻人奔向彼此，相视而笑。眼中乔乔的背影渐渐与记忆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重合，而曾经的阴霾，终于彻底消散在温暖的阳光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