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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羿赶到时,江羡羡整张脸已经被打得浮肿。

    发髻凌乱,狼狈不堪。

    我没有,夫人你误会了!江羡羡还在狡辩。

    方才还跟她浓情蜜意的男人,现在正如缩头乌龟,一句话不敢帮腔。

    真是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纠缠不清。

    听闻她就爱勾引有妇之夫,从前那萧公子的正室就被她用手段逼走了,真有心机。不过听闻萧公子也没娶她,根本没给她名分。

    当众被人指指点点,江羡羡几乎要崩溃:

    郎君,你倒是说句话呀!

    看见我,又想扑上来打我:

    沈晚,是不是你!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就来陷害我,诬蔑我!

    她撕心裂肺吼道: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一声,她被重重扇倒在地。

    恶狠狠抬头,却发现动手的人萧羿,她神色立马变得楚楚可怜:羿郎......

    话没说完,就被萧羿拖着走。

    陈氏道:萧公子,管好你的暖床婢,再有下次,就不是游街示众那么简单了!

    区区大男人,却被女子威胁,萧羿脸色难看不已。

    可他不占理,连半句都反驳不了。

    他气得面红耳赤,扯江羡羡的动作更加粗鲁。

    萧羿最在乎他的脸面,最近忙着在京城里拓展名声,没想到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众人熟知。

    江羡羡边走边惨叫,听起来怪渗人。

    王家小公子也卑微追着陈氏离开。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别都散了。

    但这出戏在京城大街小巷一时广为流传。

    甚至有说戏人稍微润色,日日在茶楼里绘声绘色的说。

    她被关在萧宅的废院里。初柳正替我沏茶,听闻她有向小少爷求助,小少爷不肯见她,还说自己才没有这样不知检点的娘。

    下人见她不再受宠,自然也不会善待她。

    馊饭馊菜,漏风的屋子,都令江羡羡崩溃不已。

    最后她试图逃出去,却在翻墙时被萧珣发现,叫人将她打了下来。

    他脸色阴沉:这女人就是个煞星,不能让她出去作乱,连累我萧家!

    双腿折断,再也不能走路。

    后来在萧家养了一段时日,精神崩溃。

    她求萧羿父子放过她,无果,自己撞墙死了。

    江羡羡这一闹,凉王手下文武大将险些生了嫌隙,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

    萧羿又砸了不少银钱给凉王,凉王这才原谅了他。

    再见他时,他一脸憔悴,人也没了精气神。

    晚晚,我知错了。

    两辈子,我都没活通透,负了你,只能下辈子再还。

    谢季安的长缨枪直接怼在他嘴边。

    别再来打扰我夫人,就是你对她做出的最大的好事。

    萧羿终于醒悟,他对我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陌路人。

    我身边,已有了最好的陪伴。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没多久,凉王便出事了。

    凉王私下在我与萧羿的老家西县山里养私兵,被陛下的人发现。

    证据确凿,凉王连夜被下狱。

    牵扯此事的一干人等,全部都逃不过。

    萧羿作为凉王的钱袋子,罪行累累,更是面临斩首的判决。

    临死前,萧羿在狱中打点关系,求着想再见我一面。

    他穿着囚服,半点看不出往日风光的样子。

    晚晚,我是真的爱你的,从未想过与你和离。

    就算是江羡羡,我也只是想让她做妾。

    没想到你却非要与我对着干,我才一气之下,写了和离书......

    我打断他,够了,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萧羿抬头看我,那双眼睛里满是浑浊。

    他说,萧珣是他唯一的血脉了,萧家不能无后。

    他死后,求我好好照顾萧珣,至少能让他出人头地。

    他毕竟也是你儿子啊!

    我点点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萧羿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晚晚,你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晚晚,你能不能让我走得安心些!

    他被押在街头行刑的那日,我去看了。

    到死,他都没能得到我的准信。

    他忐忑不安,死不瞑目。

    萧珣是我儿子没错。

    可他前世不仅与他爹一样厌恶我,更是连我死后都不给我安葬。

    他又哪里有半点还记得我是他娘。

    萧珣哭着求我:

    娘!我愿意留在将军府为奴服侍你,只求你施舍我一口饭吃!

    可他身份特殊,便是真留在将军府,谁又敢真的使唤他。

    他盼着我心软。

    待时间一久,说不准我认回他,他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没理他。

    念在他今世还小,我给了他一笔银子。

    你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自己好自为之。

    萧珣明白我是狠了心不会管他,失魂落魄地领了银钱后走了。

    一笔银子,卖断我们母子情分,我觉得划算得很。

    再后来,我再也没打听过萧珣的消息。

    直到谢季安解甲,我们和女儿女婿一同下江南,我又见到了他。

    他成了小商贩,在街边吆喝。

    在他摊上,我买了一支玉簪送给女儿。

    他震惊片刻,便点头哈腰,讪笑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我们一家人携手离去,而他又继续吆喝起他的生意来。

    形同陌路,便是最好的结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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