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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鲜血溅在白玉酒杯上,触目惊心。百官面面相觑,气氛瞬间凝固。
宇文渊强撑着站起,想要说什么,头顶的琉璃灯盏却突然坠落。
「砰!」
碎片四溅,险些砸中他的脑袋。林楚楚尖叫着扑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太子哥哥!」
我正在萧府为萧墨沉擦拭身体。那股暖流持续涌向他,他苍白的唇角竟有了血色。
他的手指动了。
我屏住呼吸,再次触碰。微弱的颤动传来,真的动了!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而太子府那边,太医们围着宇文渊束手无策,只敢说些「气血攻心」的空话。
宇文渊暴跳如雷,将太医们骂得狗血淋头。
但他心里开始恐慌了。苏晚晴那双平静的眼睛,像幽灵一样缠着他。
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想起了锦鲤血脉的传说,窃窃私语着是不是太子失去了什么庇佑。
林楚楚察言观色,柔声安慰:「太子哥哥别担心,定是苏晚晴那贱人心怀怨恨,暗中诅咒。不过她一个将死之人的陪嫁货,哪里比得上我们腹中的孩儿我们的孩子福泽深厚,定能为太子哥哥抵挡一切厄运。」
宇文渊稍微安心,但眼底的阴霾挥之不去。
深夜,我守在萧墨沉床边。他的呼吸比之前有力,原本僵直的手指能够轻微颤动。
「萧将军,你会好起来的。」我握住他的手,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希望。
宇文渊却在噩梦中惊醒。
梦里全是我前世被剥离根骨时的惨叫,还有他自己众叛亲离、凄惨死去的画面。
冷汗湿透了他的中衣。
翌日清晨,宫中传来消息——昨夜宴席上几个出言讥讽萧家、吹捧太子的官员,回家后突发怪病,上吐下泻,卧床不起。
而萧墨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我看见了,心跳骤然加速。
「将军」我轻唤。
没有回应,但我知道,他在慢慢回来。
宫里又传来消息,宇文渊彻夜未眠,脸色青黑,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林楚楚急得团团转,各种汤药轮番上阵,却丝毫不见好转。
我抚摸着萧墨沉的手背,唇角终于浮起一丝真正的笑意。
6
第二日清晨,宇文渊起床踩到一颗滚落的珠子,身体失衡猛地向前扑倒。
膝盖磕在地砖上,钻心的疼。
他黑着脸爬起来,刚端起名贵的汝窑瓷碗,「咔嚓」一声,碗在手中无故碎裂。
碎片割破手掌,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废物!」他怒吼着踢翻桌案。
上朝路上,马车又无故颠簸,差点把他甩出车厢。
朝堂上,文武百官齐聚。宇文渊刚要开口,喉咙一阵剧烈抽搐。
「咳咳咳——」
这次咳出的血更多,染红了龙袍一角。
皇帝的脸瞬间铁青,眼中闪过厌恶。
「太子身体欠安,退朝吧。」
冰冷的声音响彻大殿,百官窃窃私语。
宇文渊踉跄着退出,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与此同时,萧府。
太后的心腹太医正在为萧墨沉诊脉,脸上带着震惊。
「将军手指确有微动,脉象也比之前有力。」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娘娘让我带来这些上好药材,叮嘱夫人好生照料。」
我接过药材,心中明白太后已经察觉了什么。
「多谢太医。」
太医走后,我握着萧墨沉的手,那股暖流再次涌动。
他的睫毛轻颤,像蝶翼扇动。
东宫里,林楚楚正在上演苦情戏。
她捂着嘴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太子哥哥,我好难受。」她娇弱地倚在宇文渊怀里。
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暗中对视,眼中都是疑惑。
「林侧妃这孕吐,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是啊,我伺候过几位主子怀孕,从没见过这样的。」
宫中传言渐起。
太后召我入宫问话。
凤藻宫内,我跪在太后面前,神色平静。
「萧墨沉如何了」太后端起茶盏。
「托太后洪福,将军已有好转迹象。」
席间几位贵妇提起林楚楚孕吐厉害,个个摇头叹息。
我淡淡开口:「我家中曾有偏方,用琉璃香可缓解孕吐。只是这香料极为罕见,且有个特性——若非真孕,闻之反而会腹痛如绞。」
贵妇们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光芒。
太后放下茶盏,嘴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宇文渊得知我进宫,暴跳如雷。
「父皇!苏晚晴妖术害人,应当严惩!」
皇帝冷冷看着他:「无凭无据,莫要牵连无辜。太子多虑了。」
语气中的厌烦毫不掩饰。
宇文渊心中一沉,忽然发现父皇看他的眼神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冷漠。
林楚楚听说琉璃香的事,眼中闪过狡黠。
「太子哥哥,我要用那香料证明我们的孩儿!」
她命人四处寻找,终于弄来一小包琉璃香。
刚凑近鼻尖闻了闻,腹部忽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啊——」
她痛得脸色惨白,冷汗如雨。
「太医!快传太医!」
太医诊脉后面面相觑,只敢说胎气不稳。
宇文渊疑心大起,暗中派人调查琉璃香。
结果让他如遭雷击——琉璃香对孕妇不仅无害,反而有安神之效!
那林楚楚的怀孕......
萧府内,我正在为萧墨沉擦拭身体。
忽然,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
缓缓地,那双深邃的眼睛睁开了。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水......」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是悲伤,是狂喜。
他醒了。
我的萧墨沉,终于醒了。
而此时的东宫,宇文渊正盯着躺在床上呻吟的林楚楚,眼中杀意毕露。
这个女人,竟敢欺骗他!
7
宇文渊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林楚楚。
「楚楚,你说胎儿几个月了」
林楚楚眼神一闪,声音微颤:「三个月了,太子哥哥。」
「那为何还不显怀」宇文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体质特殊,太医说有些女子怀孕不显。」林楚楚慌张地低下头。
宇文渊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他刚才问的是胎儿几个月,她却答三个月。真正怀孕的女子,只会说胎儿多大,不会说自己怀孕几个月。
太后派来的嬷嬷今日就要到府。林楚楚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子殿下,老身奉太后娘娘之命,特来照料林侧妃。」为首的嬷嬷笑容和蔼,眼神却锐利如刀。
林楚楚脸色惨白:「我身体无恙,不劳嬷嬷费心。」
「怀了龙裔,岂能大意」嬷嬷伸手就要搭脉。
林楚楚猛地后退,撞翻了茶几。
宇文渊眯起眼睛。
我派人给东宫送去一盒安胎丹,还特地写了字条:「此药对真孕有奇效,对假孕会引发大出血。楚楚妹妹千万小心服用。」
林楚楚看到字条时,手都在抖。
她知道自己被逼到了绝境。
夜深人静,林楚楚买通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去配制落胎药。只要制造小产假象,她还有活路。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在药房配药,却不知太后的嬷嬷早就盯上了他。
「你在配什么药」嬷嬷冷不丁地出现。
小太监吓得药瓶都掉了。
「奴…奴才…」
「呈上来!」
嬷嬷看着散落一地的落胎药材,眼中杀意毕露。
东宫大殿内,林楚楚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太子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啊!为了稳固你的地位!」
宇文渊看着这个女人,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想起苏晚晴那句话:「殿下的恩典,还是留给林姑娘那般福泽深厚之人吧。」
原来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的骄傲,他的算计,都成了笑话!
萧府传来消息,萧墨沉已经能下地行走。朝野震动,皇帝龙颜大悦。
而他,却在吐血!
「噗——」一口鲜血喷出,宇文渊直挺挺向后倒去。
林楚楚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嬷嬷一把推开。
「假孕欺君,当诛九族!」
林楚楚瘫软在地,眼中满是绝望。
宇文渊躺在床上,感受着体内生命力的流逝。他的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奇痒难忍。
他终于明白,苏晚晴带走的不只是好运,而是他生命的根本。
萧府内,我握着萧墨沉的手,感受着他逐渐恢复的脉搏。
东宫的惨叫声隐约传来。
我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8
宇文渊躺在床上,太医摇头叹息:「殿下油尽灯枯,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父皇站在床边,面无表情。「这就是本朝太子」
我心头一颤。父皇的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
「父皇,儿臣知错了......」宇文渊虚弱地伸出手。
「错」父皇冷笑,「你的错,是把苏晚晴拱手让人!」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太监的禀报声:「启禀陛下,萧将军已能领兵出征!」
父皇眼中闪过精光,再看向宇文渊时,满是厌恶。
冷宫里,林楚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还做过什么恶事」审问官拍案而起。
林楚楚眼珠乱转:「我......我还与贵妃娘娘合谋陷害三皇子!还曾想毒死苏晚晴!」
她为了活命,什么都敢说。
消息传到朝堂,群臣哗然。苏尚书终于扬眉吐气,被皇帝委以重任。
萧府内,萧墨沉穿上战甲,威风凛凛。我抚着微凸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
「夫人放心,为夫很快就回来。」他轻吻我的额头。
边疆的敌军听闻萧将军归来,连夜撤兵三百里。
几日后,宇文渊醒了。
但他疯了。
「苏晚晴!把我的福运还给我!」他对着空气嘶吼。
「贱人林楚楚!害死我了!」他又痛哭流涕。
一会儿,他又挺直腰背:「本宫是太子!你们都得跪下!」
看守的太监们面面相觑,只当看戏。
太子的党羽们早就鸟兽散,还争相检举他的罪行。什么贪赃枉法,什么草菅人命,一桩桩一件件全被捅了出来。
父皇震怒:「彻查!一个不留!」
太子一党彻底完蛋。
我在萧府听到这些消息,毫无波澜。这些人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腹中的孩子轻轻胎动,我轻抚着肚子,嘴角上扬。
突然,府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站住!你这疯子!」
我心头一惊,连忙起身。
只见宇文渊衣衫褴褛,满脸血污,如疯狗般冲进院子。
「苏晚晴!你这个贱人!你的福运是我的!孩子也应该是我的!」
他眼中满是疯狂,直直朝我扑来。
我吓得后退,却忘了脚下有台阶。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拉住。
萧墨沉!他竟连夜赶回了!
「找死!」萧墨沉眼中杀意沸腾,一拳将宇文渊打飞。
宇文渊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却还在狂笑:「哈哈哈!她本来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却像条疯狗。
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深深的厌恶。
9
萧府外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我正在院中晒太阳,腹中的孩子轻踢了一下。
「夫人!快进屋!」丫鬟惊慌失措地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撞破院门,直直朝我冲来。
是宇文渊!
他蓬头垢面,眼中满是血丝,像疯狗一样张牙舞爪。
「苏晚晴!把我的福运还给我!」
我本能地后退,脚跟却绊到台阶。
眼看要摔倒,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拉住。
萧墨沉!
「找死!」他一拳将宇文渊打飞。
宇文渊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却还在狂笑:「她本来是我的!孩子也应该是我的!」
我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却像条疯狗。
萧墨沉护在我身前,眼神冰冷:「滚!」
「不!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宇文渊挣扎着爬起来,「苏晚晴,你这个贱人!你的血脉本该属于我!」
他朝我扑来,萧墨沉一脚将他踢开。
宇文渊撞在石墙上,发出痛苦的嘶吼。
我抚着微凸的小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从未拥有过什么福运,只是我血脉给你的假象。既然你弃如敝履,它自然流向懂得珍惜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宇文渊眼中涌出绝望。
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头发瞬间花白,皮肤松弛下垂,整个人仿佛一夜苍老几十岁。
「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是厄运反噬的征象。
他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髓。
视线开始模糊,生命力急速流逝。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宇文渊在萧府门前,在众多围观百姓面前,气绝身亡。
死状凄惨。
消息传回宫中,皇帝虽有父子情分的悲戚,但更多是解脱。
他下旨废黜宇文渊太子之位,抹去皇室玉牒身份。
数月后,我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
萧府喜气洋洋。
太后亲临祝贺,看着粉雕玉琢的双胞胎,感慨万千:「善恶有报,天道轮回。晚晴,你才是真正的福星。」
我与萧墨沉相视一笑。
前世的苦难,都化作了今生幸福的基石。
而那个曾经践踏我的太子,早已化作尘土。
10
孩子出生那日,天空突现五彩祥云。
「龙凤胎!」接生婆颤声高呼。
我看着两个粉嫩的小生命,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一刻,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了。
消息传入宫中,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大赦天下。我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萧家更是风光无限。
太后亲临萧府,看着我怀中的双胞胎,眼中满含欣慰:「晚晴,你才是真正的福星。」
新太子登基后,萧墨沉成了股肱之臣。他内修文德,外拓武功,协助新帝开创盛世。
我的建议每每都能奇效。改良农具、推广高产作物、兴修水利,百姓安居乐业。连朝臣都私下议论,说我是真正的福星临凡。
宇文渊的名字成了禁忌。偶有人提起,也只是作为反面教材。东宫空置至今,传闻时有鬼魅出没。
我听到这些传闻时,心中毫无波澜。他的结局,早就注定。
林楚楚在冷宫中听闻外界繁华,对比自己的凄凉,悔恨交加。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在无尽孤寂中了此残生。
太后看着国泰民安,看着萧家与苏家和和美美,心中无比欣慰。她常说,当初保下我与萧墨沉的婚事,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多年后,我与萧墨沉白发苍苍,儿孙满堂。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坐在院中。萧墨沉握着我的手:「晚晴,你说锦鲤血脉真的存在吗」
我看着远山如黛,嘴角轻扬:「血脉或许是天赐机缘,但真正把握命运的,始终是我们自己。」
「善良的人得善报,恶毒的人遭反噬。这就是天道。」
他点头,眼中满含深情:「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转头看他,眼中盈满笑意:「彼此彼此。」
风吹过院中梧桐,叶片飘洒。我想起前世的苦难,想起宇文渊的凄惨下场,想起林楚楚的孤寂终老。
而我,却拥有了最圆满的人生。
不是因为什么锦鲤血脉,而是因为我懂得珍惜,懂得坚持,懂得在绝境中不放弃希望。
那些试图窃取、挥霍福运的人,终将被命运反噬。
而我们这些德才兼备、珍惜福缘的人,方能得天佑助,福泽绵长。
这就是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我与萧墨沉相视一笑,心中满怀感恩。
前世今生,我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11
十年后,龙凤胎长大成人。
儿子萧承轩继承了萧墨沉的英武和我的机敏,十八岁便领兵出征,大破西蛮,凯旋而归时万民空巷。
女儿萧雨桐则天生对草药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她随手搭配的药方总能药到病除。连太医院的老太医都惊叹:「小郡主这是天赋异禀。」
我看着一双儿女各自发光发热,心中满溢骄傲。
血脉的力量在雨桐身上以更温和的方式显现。她不像我当年那般猛烈,却更加细水长流。
新帝在位十载,国泰民安。萧墨沉渐渐退出朝堂,将更多时间用来陪伴我。
「娘子,咱们也该享享清福了。」他握着我的手,眼中满含宠溺。
我轻笑:「你这老家伙,还会说情话。」
日子平淡却温馨。我开始钻研园艺,后花园在我手中焕发生机。连濒死的名贵兰花也重新绽放。
这日,承轩匆匆赶回府中。
「娘,出事了。」他脸色凝重。
我心头一跳:「怎么了」
「林楚楚在冷宫中病重,她求见您。」
我愣住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妃,如今竟要见我
「她说什么」
「她说…想要求您的原谅。」承轩语气复杂。
我冷笑一声。原谅她配吗
「不见。」
「可是娘,她快要死了。」雨桐在一旁劝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看向女儿,心中涌起复杂情绪。善良是好事,但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最终,我还是去了冷宫。
林楚楚躺在破旧的榻上,面容枯槁,再无当年的风华绝代。
「苏晚晴…」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如破锣。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怜悯。
「我错了…」她眼角滑下浊泪,「我不该…不该害你…」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语气平静得可怕。
她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染红了枕头。
「我想…想见见孩子们…」
我心头猛然一震。什么孩子们
「你腹中的孩子…当年没有保住…但我知道…知道你现在的一双儿女…」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浑身一寒。她竟然还惦记着我的孩子
雨桐上前一步,想要为她把脉。
「滚开!」我厉声喝道。
女儿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
林楚楚苦笑:「你还是…这么护犊子…放心,我已经…没几日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气绝身亡。
我盯着她的尸体,心中涌起莫名的空虚感。
仇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样死了
回到府中,萧墨沉见我神色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该彻底结束了。」
他将我拉入怀中:「晚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是啊,该结束了。
数月后,我和萧墨沉微服出巡。街头巷尾,百姓安居乐业,孩童嬉笑打闹。
「苏娘娘庙」香火鼎盛,进进出出的百姓脸上都挂着虔诚的笑容。
我看着庙里自己的塑像,哭笑不得。
「娘子成神仙了。」萧墨沉调侃道。
「胡说八道。」我轻拍他一下。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站在城楼上,俯瞰着这片繁华盛世。
「墨沉,你看这锦绣江山,如你我所愿。」
「嗯,有你在,便是最好的盛世。」他握紧我的手。
远山如黛,炊烟袅袅。
我们的故事终将成为历史,但我们创造的美好会代代相传。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