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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三年后,殿试策论的题目是《论女子治国》。

    我坐在珠帘后,看着第一位女进士写下

    治国者,才也,非性也

    时,

    萧承业抱着边疆急报等在廊下。

    他鬓角添了霜色,身姿却仍如当年在玉门关外般挺直。

    直到殿试结束,他才进来报道:匈奴愿意称臣纳贡了。

    他递过文书,目光在我面上停留一瞬。

    我展开黄绢,匈奴文旁译着

    天女临世,胡汉同辉。

    好啊,好啊,朕也是继往开来的千古一帝了。

    萧承业忽然笑了,铠甲轻响中听见他说: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出征那日您说的话吗

    怎么不记得。

    我望向渐沉的暮色,

    想起人皮面具剥落时的风沙,想起腊月远去的车辙,

    想起玉门关外十万大军的龙吟,我说,朕要以李佳敏姝的身份,

    光明正大地坐在这龙椅上。

    而如今,这把龙椅下的土地,终于不再有人问

    她是谁,

    只问

    她如何治。

    萧承业最后走的时候,给我递来一份最新的军报。

    那是平西军在西域新设的驿站旁,不知哪个士卒刻了座女将军石像,

    说像极了当年摘下面具的我。

    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我忽然明白,这天下终究会记得的,

    不是四皇子,而是让山河变色的女帝,

    那个在龙椅上坐出自己风骨的李佳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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