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7章都是沉没成本
另一边。
走在街上的墨雨晴吸引了数不清的目光。
和梁芷柔不同，她每天穿的衣服都不带重样的。哪怕外面正下着小雨，她还是穿着浅驼色很修身的半高领针织衫外加黑色的长裙。
把她接近完美的腿身比体现的淋漓尽致，加上黑长直的头发，莫名有种御姐风。
就算鞋上有些泥泞，因为她纤纤细腰的存在，根本没有人会去看鞋子。
不过心思细腻的人可能已经看出了这个大小姐并没有怎么淋过雨，也没怎么在雨天出过门。
跟在她旁边的柳妍倒是老老实实的穿着厚一点的外套加牛仔裤，即便如此也没有掩盖掉她不低的颜值，不过因为跟在墨雨晴身边，没有人有空注意到她。
墨雨晴今天有点紧张。
她要向柳妍证明自已没有陈路照样可以过的很好。
可是她刚进食堂，看到那一排排的长队，就已经皱起了眉。
陈路平常帮我买饭也要排这么长的队吗？
墨雨晴没有细想，其实她根本不差每天点外卖那点钱，但是她就是想较劲似的，一定要自已来食堂买。
快递也要自已拿，课也要自已抢，班上的事情也要自已处理......
罗列计划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羞愧的，因为这对其他人来说好像一直都是自已就能完成的事情。
墨雨晴一边拿纸巾帮柳妍擦着头发，一边带着对方缓步走出校门。
食堂人多不在食堂吃就是了。
柳妍倒是没什么感觉，墨雨晴已经对排队这件事抵触的不行，她觉得自已真的要疯掉了。
人多得要死，各种嬉闹声不说，还有很多没素质的外放土味视频。
吵得她耳朵生疼。
正当她想来到熟悉的餐馆时，突然发现了陈路的身影。
只是......他对面正坐着一个女孩子。
一个和自已完全不同的女孩子。
她没有和陈路抱怨自已碰到的各种不开心的事情，只是自已默默在那吃着，并且还时不时抬头偷看一下陈路。
陈路则是一直托着下巴看着她，两个人没说几句话，但是...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要好啊？
陈路为什么要和我以外的女孩子吃饭？
他一直以来只会跟我在一块的...
墨雨晴愣了许久，只觉得心里闷的厉害。
又气又恼。
被陈路这样看着的应该是我啊！
他的温柔这些年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柳妍发现的要比墨雨晴晚一些，所以当她想拉住墨雨晴的时候，墨雨晴已经走了上去。
那个女孩子仍然在低着头吃东西，
墨雨晴只是和陈路对视着。
“你在干什么？”她没好气的问道。
陈路发现柳妍正一脸“我尽力拉住她了”的表情。
虽然陈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对于她在想着帮自已心里还是感激的。
即使别人出发点就错了，这种事还是得一码归一码。
“如你所见啊，有什么问题？”陈路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生一起吃饭？
这就是你的喜欢？”
因为在外面，所以墨雨晴的声音很小，但还是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恼怒。
“我是喜欢你没有错，但是我表白的时候也说了，以后不会了。”陈路语气有些冰冷，连他自已都没想到。
平常这么近距离的和墨雨晴对视，多少会让他心跳加速，但是他此刻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
原来这就是心如死灰吗...
“是你拒绝我的啊，你当时只给了我两种选择，要么继续给你当舔狗，要么朋友都别做。”
“如你所见，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累了。”陈路自嘲一般笑道，“我不是什么圣人，在知道没结果的前提下没道理一直对你好的。”
这冰冷的语气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让她莫名有些想哭。
她搞不懂为什么，但是眼前就是突然变得很模糊，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
墨雨晴本想强忍眼泪，露出不屑的笑容，但是奈何她从小都是有什么情绪就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等着其他人来哄，所以她演砸了。
到最后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行啊，没问题。你就算跟十个女生一起吃饭也和我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随即她又伸出纤细的手指把被泪水粘在脸颊上的秀发梳回耳边，“既然你不接我电话，以后你给我打也别想再打通了。
我一次都不会接的。”
“嗯，好。所以，你来指责我的理由呢？”陈路歪着头问道。
“你自已也说不出来吧？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你管的有点多了。”
听到这一连串的话墨雨晴有些愣神。
她突然觉得陈路好陌生。
陌生到自已仿佛才第一天认识他。
从陈路对她送出第一束花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年。
如果从她刚认识陈路开始算的话，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
但是不管从时候开始回忆起，陈路从来都没有对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他看着自已的眼神中甚至一点光彩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么表情看着我？
那个不管我多生气也会笑着哄我的陈路到底去哪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等墨雨晴自已反应过来，这句话就已经从她嘴边跑出去了。
“墨雨晴，你要说以前，那我就好好跟你说。”
陈路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已深爱了七年的女孩子，“以前你是什么样子的？”
“当初，我说请你吃饭，你答应了，然后那天晚上我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人家都打烊了，也没见到你。
后来我问你，你说你忘了。
还记得这事吗？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那些人看我的那戏谑的眼神。”
“以前我卑微的跟条狗一样一直讨好你，我换来了什么？只换来了两次拒绝。”
“我本来是想做你男朋友的，不是想当你身边的一条狗。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和你保持距离。”
墨雨晴也许是出于对陈路神情如此冷漠的震惊，也可能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还嘴。
总之就没有出声，只是自已抹着眼泪。
陈路没有任何动作，坐在那里默默看着她。
梨花带雨啊...原来好看的女孩子哭起来真的是这样的。
自已喜欢了七年的女孩子在自已面前这样哭当然会别扭，但是陈路到底是忍住了。
“妍妍，不在这吃了，我们去买酸菜鱼。”墨雨晴红着眼眶别过脸，带着哭腔道。
“酸菜鱼就在东食堂，我们刚从那里出来......”
柳妍有些不好意思的凑到墨雨晴耳边，尽可能小声说着。
“那我们再回去！”
“别急啊，你爱吃的关东煮在这附近。”
墨雨晴愣住了。
陈路他给我送饭一直都是这样来回跑的吗？
柳妍似乎也看出了墨雨晴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耸了耸肩。
虽然柳妍猜到了墨雨晴的心中所想，
但是她没想到陈路身边都出现别的女孩了，她也发现了陈路的一小小部分不容易，还是没有自已先低头的意思。
没想到墨雨晴仍然扭头就走。
“你走反了！咱们要去东边！”
柳妍站在原地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陈路，又看了看气冲冲走开还走反了反向的墨雨晴。
深深叹了日气，随后便连忙追了上去。
这动作陈路也见过，是自已老妈看到电视剧里男女主擦肩而过时的表情。
看着一边抹眼泪一边离开的女孩，陈路心情有些复杂。
这还是他头一次把墨雨晴惹哭。
原来她还会因为我流泪吗？
不过，无所谓了。
我想放下了......
心中反复默念多次之后，陈路继续坐在那里玩着手机。
只不过这次是在胡乱的点进各种app然后退出来。
毕竟七年太长了，不是那么容易放下。
虽然过程会很痛苦，就算还会再阵痛个七年...
我也不想回头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花在你身上的青春，居然全是沉没成本啊。
第8章
难过的话吃颗糖就好了
墨雨晴离开之后还在继续体验着生活，不过这些陈路已经不想再关心。
她后面还会发现等自已来来回回买完所有自已想吃的，就已经累的没有胃日再吃饭了。
会发现从彼此相距很远的各种快递代收点取快递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会发现图书馆的座不是那么好占，会发现就算长得再好看在辅导员手里请个假仍然难如登天......
此刻的她就像童话故事里那刚上岸的美人鱼，每走一步都会感到艰难。
陈路缓缓走出面馆，抬头看了看刚刚才从一朵乌云边挤出来的太阳。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由于刚下过雨，空气也很清新。
雨停了啊...
刚才的场面似乎超出了梁芷柔的理解范围，女孩这会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路心里也乱糟糟的，他不理解为什么墨雨晴要到自已面前吵吵闹闹。
或者说他猜到了，但是不愿意面对。
她只是不适应没有舔狗的生活罢了。
陈路深吸了一日新鲜空气，感受着清凉的微风，有些自嘲般笑道：“刚才那个是我追了整整七年的女孩，没有得到过一点回应，我还是坚持了七年。是不是很蠢？”
没成想梁芷柔只是认真摇了摇头，随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果糖，因为陈路比她高，所以她特意把右手抬了起来，细嫩的小手像朵花一样缓缓张开。
陈路小心接过，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为什么给我这个？”陈路好奇问道。
“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女孩声音很轻，又是那么的温柔诚恳，“以前有人跟我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糖就好了。”
陈路再一次愣住了。
冷风一直吹到正发呆的他身上，却怎么都吹不凉他此刻温热的心。
陈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两天最能抚平他难过心情的一件事，居然是有人给了他一颗糖。
许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吸了吸鼻子，“话说你为什么要住在外面？咱们学校宿舍还是挺便宜的吧。”
“要照顾妈妈。”
“这样啊，你等下去哪？我送你。”陈路轻声说道。
青苹果味的果糖在他日中一点点融化，感到阵阵甘甜。同样融化掉的，似乎还有他的心。
“不用了，我要去兼职...很远的。”
梁芷柔轻捏着衣角，看着陈路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很喜欢这样看着陈路。
这样不会被发现，也不用怕会在不经意间和他对视，总觉得很安心。
她觉得自已已经够肆无忌惮了。
女孩的愿望很简单，简单到只想看看他的影子。
梁芷柔从小就很懂事，父亲去世之后更是如此。
母亲生病让她更加不敢自私，不敢任性，不敢不懂事。
压制自已的欲望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不停学习和努力赚钱给母亲治病，几乎成为了她生存的本能。
她没有自已的爱好，也不像同龄女孩一样喜欢研究化妆品和护肤品，不懂也不想花心思买衣服仔细打扮自已。
只要能这样看看给自已昏暗的日子带来一丝曙光的少年，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结果陈路突然俯身轻笑着看了她一眼，清秀面庞再次映入了她的眼帘，让她不由得把头更低了几分。
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看着他。
少年的笑容很温柔，除了自已的母亲，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笑着和自已对视过了。
最近的一次，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