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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话语间,涯修长而白净的手指顺着对方冰冷的唇瓣,撩过他线条优美的下鄂,如蛇般滑进那人的衣领内,细细的抚弄着衣下那紧致而光滑皮肤。

    严凌枫闭着眼,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呼吸开始逐渐频乱。体内翻滚着的寒意跟撕疼,正一点点的摧残他的神志,且越来越烈。

    而唯一能让他从这种痛苦中解脱的,却是眼前这个让他厌恨得不得了的灰发男人。

    “很疼吧?我可怜的枫……”涯一边舔着男人的耳垂,一边抚弄着那人的胸口,冰凉的指尖在心脏的位置停下:“这里,是不是最疼呢?那你还在忍耐什么?”

    心脏,是毒源的所在。

    涯说着,膝盖无声息的抵在男人的双脚间,不轻不重的磨蹭着,感受那里因为挑逗而越发明显的硬挺:“明知每一次发作的结果都是我来解决,你这样僵持,有意义么?”

    涯眯起眼,对于男人冰冷的反应,也早已习惯。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除非到了忍耐的极限,否则,绝不会碰他。

    真是别扭。

    涯对着他的耳内吹了口气,感受带那人微弱得几乎无法觉察的颤抖后,笑着用舌尖舔弄着他的耳框,然后一路滑下,双唇在他汗湿的脖子上,来回的轻啄,刻意的保持距离,像羽毛一般,撩得那人的拳头,都下意识的握紧。

    没有人比涯更了解,严凌枫身上的敏感地带。

    忍耐已然到了极限,尤其是那磨蹭着他双脚间的膝盖,让严凌枫在饱受着毒素的折磨同时,还忍受着情欲的煎熬。

    忽然,严凌枫始终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冰冷的视线带着一股凶残的气息盯着几乎骑在他身上的灰发男人。下一秒,他便猛地将男人用力扯开,并反过来狠狠的按在躺椅上。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直接将他的裤子撕下,钳制住那比一般男人略细的腰便将手指粗暴的插了进去,横蛮的扩张着。

    一瞬间,涯感觉自己的体内好像插进了利刃,疼得一阵窒息,脸上那一点笑意僵在嘴角。接下来,还没来得及适应,体内的手指便抽了出去,紧接着那早已硬挺的火热狠狠的撞进了他的体内。

    “……呜”撕裂带来的疼痛让涯眼前一阵发黑,刚想深吸一口气尽量的放松,深埋体内的凶器便已粗暴地抽动起来,刻意残忍的撞击没几下便让涯脸色苍白,数次之后,鲜血已然顺着大腿往下淌了。

    涯也并未出声,只有嘴唇微微发颤,那丝僵了的笑意依旧在。

    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他的内力,也因为长期交合,惯性滴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自动传到严凌枫体内,如暖流般,为那男人躯散那让人痛苦不堪的寒气。

    自然,作为“回报”,寒毒的气息也随之通过严凌枫的身体涌入他的脉络。

    好冷……涯低低地喘息着,呼出的气体已成了白雾,连同他的眼睛也开始发着蓝光。

    一时间,刚才严凌枫所承受的痛苦,都一并加到了他身上。那种冰寒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痛苦,比起身体被撕裂的疼痛,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甘愿如此。

    只要是为那人所承受的,再疼也无所谓。

    只要那人还需要他,仅仅是身体也无所谓。

    可是……

    涯睁开眼睛,望着身下柔软的皮草,在昏沉中皱着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像狗一般趴着,除了屈辱,还有一种无法压制的恐惧。

    他看不到对方,也摸不到对方,这样甚至会让他有种错觉,身后的人好像并不是严凌枫。这样的感觉非常之糟。

    咬着牙,灰发男人好几次想要翻过身,却依然被死死的压着。疼痛也早已让他失去了平常的力气。那从来都是有力的腰,现在虚软而颤抖,只能任男人牢牢的牵制着,残忍地贯穿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多少已经缓解了体内的冰寒之毒,男人显得有些放松,加上涯本身的固执,混乱中,他总算勉强转过身面对着男人,还没来得急喘口气,那黑紫色的凶器便再度撞进了他的体内,疼得他一阵窒息。

    可他的眼角却带着笑意,

    痴痴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多少已经缓解了体内的冰寒之毒,男人显得有些放松,加上涯本身的固执,混乱中,他总算勉强转过身面对著男人,还没来得急喘口气,那黑紫色的凶器便再度撞进了他的体内,疼得他一阵窒息。

    可他的眼角却带著笑意,

    痴痴看著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看著那人泼墨般的发凌乱的垂著,柔软而顺滑,跟它冰冷的主人完全不一样,只要他伸手去朝它摸去,那些发丝便会柔软的缠绕著他的手指,如同它们也同样眷恋他一般,紧紧的贴著他……

    这麽想著的同时,涯的手不自觉的朝男人伸去,只是摸的却是那人的脸……

    指尖细细的摸著,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温和了几分,就连身上的疼,也好象不再那麽难以忍受。

    枫有一双很漂亮的眉毛,微微杨起来的样子,好看得不得了。但他最好看的还是那对眼睛,带著一抹让人看不真切的紫色,深邃得几乎将他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可涯同时也最不喜欢他的眼睛,太冷了,冷得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算。

    可现在这双眼睛闭著,真好……

    这样,他就能毫无忌惮的注视著他,不用撑著满不在乎的笑容,也不用摆出那份被那人所厌恶的傲慢来。

    而他的触摸,显然已经让对方感到极其的不悦,睁开眼冷冷的看著他,侧过头就想将他的手避开,可当见他再度固执的朝他摸去,严凌枫便干脆闭起了眼,似乎也随他了,只是专心的动作著。

    涯的笑更温柔的了几分,甚至大胆的抱住男人本来就俯压著的的身体,紧紧的搂著,呼吸著属於那个男人的气息。

    心里有种浓浓的满足感……

    因为,只有在这一刻,男人才会允许他如此的亲近。

    不会将他推开,更不会用一种冰冷得如同在看蛆虫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淡淡的叫他滚。

    也只有在这一刻,对方的体温,才会让他再一次安心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还是属於他的,只是他的。

    虽然他的身体,真的很疼……

    这种疼,他第一次为他解毒的时候,就不曾变化过。

    其实从一开始,掌控了一切的他,他大可以反过来上了这个人,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占有他。

    可他不舍得他疼。

    一点点都不舍得。

    何况那个人的自尊,也绝不允许被男人这样侵犯。

    夜,冷月高悬,屋内,属于情欲特有的气息无尽蔓延。

    铺着雪白皮草的躺椅上,野兽般的交合依然持续,散乱着一头灰发的年长男人皱着眉,低低地喘息,被另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压在身下,冷漠而凶残地侵犯着。

    衣衫早已被汗水渗湿的男人随着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撞击而摇晃,几近顽固地想要维持他的平静,而最终还是只能痛苦地瘫软在床上,颤抖得有些可怜,就连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的声音也隐隐带着无助的低泣。

    沙哑而低沉。

    不断的晃动让他那不曾脱下的衣袍敞开了少许,露出了有些苍白却结实的胸膛,线条还算优美的锁骨上,俨然有着几处红痕跟齿印,在月光的照耀下,异常的情色,也异常的刺眼。

    严凌枫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一下,极其难得地皱起了眉。

    跟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厌恶的关系,他一次也不曾脱过他的衣服,更别说会在这副在他看来完全是个老男人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么很显然……这是其他人留下的,从齿痕的大小来看,还是个男人……

    夹杂着厌恶跟焦躁的复杂情绪瞬间高涨,严凌枫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一把掐住涯温热的脖子,半提起他的上身,双眼森冷:“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呜……”忽如其来的窒息让崖措手不及,本就虚软的身体痛苦挣扎着,怔怔的看着严凌枫。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严凌枫的手指逐渐收紧,冰冷的双瞳如同看一只臭水沟里满是污秽的

    蛆虫。“你本来就够脏够恶心了,若跟别人搞过,

    我就是毒发身亡也不会碰你。”

    严凌枫在这方面有洁癖,严重的洁癖。

    “我……没……有……”涯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双眼同样冰冷,三个字,是咬着牙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严凌枫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涯没有,若是有过性行为他从刚才的接触自然不会不知晓,他现在只是警告而已。

    最后,连看一眼瘫软在椅子上的男人都嫌会脏了眼般,严凌枫冷漠的整了整衣服,便结束了这场情事转身出了门。

    而平常,即使毒性暂时已解,他也并不会马上从男人的体内退出,而是放纵的满足自己欲望。但这次,他那被挑起的欲望,几乎瞬间就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跟恶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让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他,感到无法适从。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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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男人离开后,被丢弃在原地的涯独自喘息了好一会,才收回了那始终望着门外的视线,随即,他深吸了口气,吃力的用手撑着身体慢慢的坐起来。

    每次完事后,涯都会马上离开,

    因为他知道,若自己呆在这里。严凌枫就绝不会回来。而他,绝不允许那个男人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过夜。

    所以即便是疼得连站着都极其艰难,他也会立刻离开。

    胡乱整了下衣服,脚刚一着地,撕裂般的疼痛就让他腿一软,跪倒在地,闭着眼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能站直身体,慢慢走出门,虽然略微颤抖,但还是保持着平常的镇定姿态。

    他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独自一人走过寂静的长廊,因为涯事先的安排,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即使这样,涯也依然挺直腰杆,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庭院。

    那是掩藏在一片竹林里的,古朴而雅致的庭院,隐约,还有溪水的流动声从里面缓缓的传出。

    然而才刚踏进厅堂,涯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来,直至一双并不强壮,却让人感觉格外有力的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那是一个相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脸庞清秀的侍从,素来平静的琥珀色双瞳此刻凝视着涯,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涯愣了愣,下意识想推开对方自己站起来,可他透支的身体,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被那男子扶抱在怀里,鼻腔里满是对方特有温润气息。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比起自尊上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涯的内心,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自己的身体,终于快要到极限了吗?

    原本以为,还可以撑得更久些的……看来,年纪大了,身体也会加速衰弱。

    事实上,涯把自己的内功过渡给严凌枫,让其体内的寒毒渐渐化解,不是没有代价的。

    涯的身体,本身就有先天性的顽疾,体质比一般人虚弱得多。可他在失去记忆前,好像已经会了一种极为厉害的绝学,虽不知是何人所授。

    而此绝学不但可以压制顽疾,大成后的更是能轻易竞逐武林前三。

    只是在大成前,切不可将其内力输于他人,否则体内经脉将不断震荡郁结,最终将武功尽失,且这一世都不可能再有所作为。

    可涯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行催动自己的内力输于他人,即便他当初接近大成的功力,也经不起他长时间的摧残,丹田内的内力,也因为不断郁结的经脉渐渐的无法存储,那被压制的顽疾便渐渐的再度浮现。

    以涯目前的状况,他可能在一个月内,就会武功尽失。

    而这些内情,除了涯自己,没人知道。

    他的仇人很多。

    长期帮严凌枫处理堡内外的事务,杀的人自然不少,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涯并不担心那些人的复仇,以他平常的狠辣手段以及强悍的武功,敢跟他正面对抗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而男人目前的地位,也基本不需要他出手解决事情。

    而严凌枫的毒,就涯所知道的真实情况,其实已经清得差不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作,却也绝不会致命,只在开发作的片刻毒性猛烈,但要不了半盏茶的时间,不用医治,也能自行熬过去,之后毒症便逐渐消失。

    当然这些,严凌枫本人是不知道的。否则,他恐怕早就反过来将他杀了也不一定。那人的心有多冷,涯是最清楚不过的。

    男人想着,就有些走神,那空茫的摸样,

    让扶着他的男子,眼里隐隐闪过一丝藏得极深的心疼。

    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紧紧抱着在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主人。

    “扶我去浴池。”半响后,涯淡淡的开口,也就任少年抱着了。

    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涯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不过,即便是处于虚弱的状态,涯的也依然保持着上位者发号命令的冷漠口吻。

    低沉而冰冷,让人会不自觉的畏惧,但却又无法不被涯声音中,天生就磁性的温润所吸引。

    …………

    …………

    雅致的浴池边,面容清秀的侍从半跪着为涯褪去一袭长袍,如同他过去每次侍候男人一般,动作熟练而灵巧,只是清澈的目光在触及到涯胸膛上的暗红色淤痕时,微微一变。

    他从来都没有在主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痕迹。

    虽然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主人便会同今天一般,跟庄主交合,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庄主留下的。

    长期侍候主人,男子知道,庄主并不爱主人,而主人的心,却整个给了庄主。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互相伤害的形式进行下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观察到的。

    主人并不会跟他这个下人交谈。

    而现在主人身上的痕迹,虽不多,可每一个都那么的深,位置也极为显眼,正无声的透露着,一种浓浓的独占欲。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的嚣张的烙下印记?而眼里只有庄主的主人,居然也允许了?这表示什么?

    这一刻,男子的心情是复杂而苦涩的。那些痕迹刺眼得让他有种想狠狠抹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主人不需要他有主观的感情。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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