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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每一个等级,都有着巨大的悬殊,尤其是处于顶端的的剑圣以及剑皇,几乎是可以俯视整个武林的存在,而其中的差距,也是极其可怕的。

    打个比方,让一百个甚至是上千个剑侠级别的人,去对付剑圣级别的人,其结果,只会被屠杀至尽。至于剑皇,那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其中的势力悬殊,更是无法想象。

    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低阶,中阶,高阶,本身的实力差距,也是相当巨大的。

    通常一个人可以轻松的敌对十个低自己一阶的敌人。

    当然,若是十个高阶颠峰的剑侠也是勉强能跟剑圣一战的。毕竟每个颠峰距离更高一个级别,也仅仅是只差一步的存在。

    而暗杀部的丁级成员则为一些普通的剑士,他们通常是群体出动执行任务,人数也最多。

    乙,丙则为大剑士,以及高阶颠峰的大剑士。后者则负责一些棘手的任务。

    而最神秘也基本上不执行任务的甲级成员,在外界看来则为疑似剑圣级别的修为。他们从不接外面的悬赏任务,高傲而冷漠,来历也是一个迷,但几次罕见的出手却也证明了其恐怖的实力。

    虽然他们表面上属于暗血部

    ,但甲级的成员,实际上却并不接受来自上级昙剑派的任何命令,即便是阁主严凌枫亲自下令。

    也只有涯,才能真的请动他们。让其越过禁卫森严的武岳派总部,击毙被重重保护的掌门后裔。

    而涯跟他们之间关系,也同样是一个迷。双方似乎隐约有个协议存在,即便是甲级成员不愿意,也会按照涯所说的去做。当然,这只是外界猜测。

    至于涯的正真实力,也是众说纷纭的。

    “武岳派的那老头虽然狡猾谨慎,但儿子们的死亡必然能让他短时间内丧失理智,想必立刻派遣兵力反击,我们则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析其中的猫腻时,把火加大。”涯冷漠的说道,缓慢抚着正轻轻磨蹭着他的漂亮黑豹,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宠物,不过从不需要人喂食,每隔一段时间,它便会自己去森林找猎物。

    “这时,我们的人则乔装成为武岳派的兵力,在双方互相攻击时给黑域阁的人马来几次狠的。这其中真假惨半,双方必定互相猜忌,而我们埋在对方高层中的某些棋子,再挑点是非,水,基本上就混了。”被黑豹的略为粗糙的舌头舔得有些痒,涯不悦的将它推开,后者委屈的低鸣几声,如同委屈的小猫。

    这让旁边的众人不禁暗之抹了把冷汗,脸色有些怪异。

    这只目前乖得如同猫般的成年黑豹,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是噩梦般的存在。因为天生没有花豹那般的保护色,黑豹这个品种本身就极其的凶残嗜血,而眼前的这位更是把其特质发挥到了极致,不时因为诡异的原因在堡内搞出命案。

    前阵子还有两个副旗主因为打扰它的休息,当场被分了尸的。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阴晴不定。

    “是。”年轻总管恭敬的应下来,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几乎可以预见那有意思的情景。“那么黑域阁那边呢?”

    “这还用我教你吗?”涯冰冷的双眼淡淡扫过这位年轻的总管。后者一阵冷汗,忙应了一声。同时心里万般羞愧起来,素来精明的自己竟会不自觉的在副阁主面前问了白痴问题,那边自然是双方混成一团的时候,找机会重点打击。

    他都知道,可是总是不自觉的,想多听这位副阁主说话,那冷漠却又温润的低沉嗓音,让他每每失神,总是下意识的想听更多。

    “都下去吧,有新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慵懒的挥了挥手,涯转身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进入了后室。

    黑豹摇了摇尾巴,也踏着优雅的猫步尾随了去。

    *

    *

    *

    *

    听着竹帘后传来的优雅琴音,涯浅饮着手里的美酒,双眼漠然地透过窗外看着天空,静静在这家酒楼享受着悠闲的下午。

    每一日,当心情莫名烦躁的时候,他总会孤身一人坐在雅致的酒馆里,一杯又一杯,举杯消愁,却是愁上添愁。

    他为那个人,将昙剑派从一个无名门派发展到了如今的显赫地位,付出了很多。

    为他周旋于门派争斗,勾心斗角,为他遍体鳞伤,不顾一切,甚至三番两次近乎丧命。可不管身上流了多少血,心中吞下多少苦,为他付出了多少……

    那个人,却不曾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在那人眼中,这一切都显得多余而无谓。

    他给出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得到的报酬只有残忍的冷漠。

    其实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曾几何时,那人也曾对他笑过,温和的,腼腆的,略带羞涩的笑容。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时常与他促膝而谈,举杯共饮,无所不谈。

    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记得是从谁先开始,他们之间变了。变得疏远,敌对,直至现在的冷漠。

    涯忽然在沉思里露出无声的轻笑,笑容里满是自嘲。

    还好,虽然有很多事他不明白,但这变化的缘由,他总算是明白的。

    他比谁都清楚那理由,虽然心里并不愿意承认。

    那个人报了父母的仇后,真正想要的,除了自由,还有当年的那个被他硬生生拆散的青梅竹马!那是他的遗憾,也是那人始终不肯放弃的恋人。

    不过,他不会给!死也不会!

    他是他看上的,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扬头喝下杯里忽然变得苦涩无比的酒,涯向来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苦痛。

    他什么都能给他,除了这个……

    涯还兀自落落寡欢地沉浸其中,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正不顾店家的阻止,朝他专属的厢房走来。这种不合时宜的喧闹让涯本来就阴郁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紧接着,雕花的黑色木门被推开,一名有着暗金色长发的男子优雅地走进门来。雪白的衣袍点缀着几撮精美的暗金刺绣,衬得他那张纵然被半张面具掩着,也不失精致反添神秘的面孔越发惑人起来。线条完美的下颚以及嘴角那抹优雅的微笑尤其显眼,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只是让人万般遗憾的是,男子的左手袖子处显得空荡,显然,他那只手已经断了,但这一残缺也并不影响他那自然而然散发的优雅气质。

    而此时此刻,这让人移不开双眼的神秘男子,正用他那对蓝宝石般深邃的双眼,温柔的看着对面神色阴沉的涯,深情得如同在看自己最心爱的恋人。

    “好久不见了呢……涯副庄主,当日一别后,在下着实想念。”

    冷视着自顾自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华美男子,涯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残冷的笑容,双眼笑意更盛:“哦?想念被我砍掉左手的滋味么?贱到这个程度也是难得。”

    眼前的金发男子,并不是别人,而是黑域阁的新任掌门,墨溪断。

    一个在江湖上,以狡诈跟残忍为闻名的年轻男子,年仅十九岁,就以极其干净利落的手段铲除一切竞争对手,登上黑域阁的掌门宝座。

    而其强悍的修为以及人格魅力,更是得到了一批狂热高手的誓死追随。助他在竞争中争取最大的利益。

    若涯没估计错误,对方的修为,应该在剑圣初阶的颠峰。

    而他的手,则是在前阵子被自己砍下的。

    这件事情,让黑域阁那些追随着墨溪段高层们暴怒,并视为天大的耻辱,跟昙剑派矛盾也的越发的激烈,至于墨溪断到底是如何被砍掉左手的,又是什么原因被砍断的,那些人,却也是不晓其中缘由的。

    听到涯恶毒的讽刺,跟随着墨溪断一同进来,并默默守候在旁的白衣女子双眼闪过一丝狂暴的杀气。

    她的主人,企能容他人这般侮辱,若是平常,她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维护主人的尊严。可是主人却下令,只要是关于这位副阁主的,所有人不得在他未下命令前,私自采取任何行动,否则,死。

    所以,即使恨到双眼发红,少女并未有任何举动。

    即使,她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主人对眼前的男人,能容忍到这个程度。

    “呵……当然不……”听到涯语调温润却恶毒的话语,左手依然疼痛的墨溪低声笑了笑,一双幽冷的的双眼盯着对方,忽然如同鬼魅般凑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音量轻语道:

    “在下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在怀中颤抖的摸样,若不是当时被你打断,我想,我的舌头,一定会舔遍你的全身……不过,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或许是男子的语气中那种如同恶魔般鼓惑的音调让涯有些错愣,又或者是其中势在必得的自信让涯诧异,以至于涯只能僵硬着,全无反应的任那湿润的舌头,极其轻佻的舔弄自己的耳际。

    那一瞬间,涯的脑子里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有一天,自己会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生不如死!

    这种感觉强烈到让他恐惧的地步。

    碰!

    整张桌子忽然毫无预兆的炸开,木屑四溅的厢房中,涯手中血红色的噬魂鞭闪电般朝对方狠狠的抽去,后者侧身闪开,右手光芒一闪,佩剑已然亮出,反手就是一剑。

    涯双眼凶光大胜,身形瞬间移出数米,手中的长鞭也随着动作不断攻击,短短数秒,双方已交手不下数十招,越演越烈。

    就在店家对自己的酒楼安危感到担忧不已时,直听到蓬的一声巨响,顶楼的瓦层猛的被炸掀开来,两道身影疾电般射出,在楼层之间不断交击着,转瞬便由城东移到了城西。其中破坏的建筑,则不计其数。

    红发少女一边担忧的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人,一边掏出钱袋丢给眼泪婆娑的掌柜。

    西城区,某帮派广场。

    一名意气风发的青年倨傲的站在庭院中央,享受着台下同门们传来的崇拜目光以及不绝于耳的赞叹声,而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

    那是挑战失败,被直接虐杀的同门师兄。

    “还有谁要上来跟小爷比试?尽管滚上来。”嚣张的仰天大笑,青年满意的看到那些师兄弟们都蜷缩着肩膀,没人再敢上前挑战。

    十多年的苦练,就是为了这一天,

    被师傅选为掌门人,接受帮派内的挑战,站在所有人的顶端!

    仰头狂笑的瞬间,青年觉得自己已经是无敌了,整个白茂城内,已经没人是他的对手,想必整个王朝,他都是最强的!

    师傅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还告诉他,只要他顺利接任掌门之位,帮派内的所有物跟人,都是属于他的!

    忽然,青年的手挑衅的指向人群中的一对情侣,狂妄道:“姓陈的,我给你一个机会挑战,赢了,你带走你的女人,输了,你死她留下!”

    此刻,青年的脸显得异常狰狞。

    他从来都看不起这个向来懦弱的师弟,但他竟得到了自己意中人的青睐!凭什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在他所指的地方,畏惧的站着两年轻男女,其中那个美貌的女子更是害怕得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恋人的胸前,不断的发抖。

    “掌门师兄,请你放过我们吧,我跟岳儿是真心相爱的……”脸色惨白的男子抬着头看着站在台上的青年,诚恳的哀求道……

    他知道青年一直都打岳儿的主意,也认定岳儿早晚会爱上他,可他失败了,所以在获得掌门之位后,他显然已打算不顾面子出手了。

    “闭嘴!你这个废物,想让我再说一次吗?!!”青年不耐烦的冷喝,冰冷的双眼如同在看一个挡路的癞皮狗。

    旁边的人马上附和青年,热切的拍着马屁,甚至有人狠狠的踹了男子一脚,让他快点滚上去,不要让掌门等久了!

    被辱骂的男子脸部一阵抽搐,却强忍着侮辱沉默着,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恋人,如同要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般,那样的用力,仿佛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也曾好几次尝试逃跑,但都失败了。

    “你很强,我打不过你,但我跟岳儿,是死也不会分开的。”男人忽然抬起头头看着青年一字一句的说道,眼里,已满是一种决然。

    对方太强,几乎达到了大剑士的实力,远不是他区区一个剑客可以匹敌的,

    “不会分开是么?”青年冷笑,嘴脸越发的狰狞起来,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把那个贱货给我带上来!”顿时,旁边待命的几个手下当即踹开男人,强行将惊恐的女人拖上了平台。

    “你想干什么!不准你伤害她!”男人的眼瞬间红了,挣扎着就要冲上去,但很快被打翻在地。

    “你以为我喜欢她这种烂货么,敢拒绝我的人,都得死!!”狠狠的一脚将女人踹翻在地,青年大笑,这一刻,掌控他人生死的欢愉感,让他的感到非常的痛快。

    “我要杀了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打到吐血,男子几乎疯了,素来朴质的脸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如发狂的野兽。可他实在太弱了,加上同时被几个同门殴打,再怎么反抗,再怎么挣扎,身上的伤都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被活活打死。

    “哈哈,我就当大家的面上这个骚货好了!”青年嚣狂的大笑,转身就朝已经半昏迷的女子走去。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哨子声。

    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正义,只有强者,才是真正的主宰。

    “不!!!!!”男子凄厉的嘶吼着,他从没有这样一刻恨自己的无能,狠自己的弱小!!

    他不是不努力练功,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努力!可他先天的条件有严重的缺陷,

    导致一直都无法有很大的修为。

    那个时候,在他的世界中,一直充斥着歧视跟侮辱!

    只有岳儿!一直都鼓励他,一直都陪着他,她是他的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以及整个世界!

    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凌辱,却什么也帮不了!他算什么男人,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正当他绝望得几乎崩溃时,他忽然看见一道雪白身影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脚尖轻点着青年的头颅掠过,紧接着一条血红色的,蕴涵着几乎能扭曲空间的之力的长鞭朝青年劈来。

    青年的反应也是极快,当即运行起护身斗气准备反击,可他那点能力在这红鞭的强悍攻击下,却如同蝼蚁般可笑而无力。

    噗!

    颅如一个被砸开的西瓜般,朝周围爆裂开来。连带他整个身子直至他脚下那坚硬的青冈石,都被狠狠的抽出了一道长达近十米的沟墼。

    狰狞而惊人。

    随后,一个灰发长发的成熟男人静静的落在平台上,黑色衣杉随风飞舞,如仙人般飘逸又如妖魔般慑人。

    台下的人一阵窒息,那属于真正强者才有的气势让他们的心脏无法控制的颤抖,下意识的就跪了下来,再也不敢看那人一眼。

    但灰发男人显然没有注意他们,包括他脚下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只是抬着头冷漠的看向对面屋檐上的白衣男子。

    “呵呵,你这样不觉得脏吗?”男子嘴角依然带着微笑,调侃着那始终没有表情的冷漠男人。

    “……我会用你的衣服擦干净。”涯调整了下呼吸,身形陡然加速,手中的长鞭忽然幻化成为数百条残影朝男人攻击而去。

    对方大笑,手中长剑隐隐发出激昂的轰鸣声,两人再度缠斗在了一起。几个回合后已经再度消失于这座建筑物后。

    就当所有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发愣时,有一个男子,乘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抱走了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

    *     *

    *

    *

    城边的屋檐顶上,两道修长的身影对峙着。

    长达数小时的战斗,让而立之年的涯有些体力不支,轻微低喘着。而他对面的墨溪断也同样喘息着,却依然带着笑容,心情似乎非常的好,此时两人身上都带了点伤。

    墨溪断虽因为前阵子失去左手而显得有些虚弱,但如今的涯,却也不是当年那个站在整个武林巅峰的,能以一挑四剑圣的绝对强者,他那不稳的内力,已经不足以让他自由发挥实力了。

    “我感觉你今天似乎并不想杀我,而是在发泄,怎么,心情不好吗?”优雅的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墨溪断轻笑着问道。

    涯沉默的拢着手里的血色长鞭,并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但显然没有打下去的兴致,毕竟他们目前的状态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事实上,他今天也确实特别焦躁,总预感有极度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这种无法掌控事态发展的感觉很糟。

    正在这时,道路上传来的一阵骚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其中某些熟悉的声音,让涯的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转身看向了大街。

    这一看,却是让涯的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离般,脸色一片青白。

    石板铺垫而成的街道上,两队黑色盔甲的的侍卫走过,看服装,俨然就是严凌枫所属的近身侍卫。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严凌枫应该就在队伍中央的黑色马车里,涯还记得,今天那人会出门办一些组织内的事情,有可能会经过这里。

    但让涯脸色发青的的,却不是这支队伍,而是那个拦下队伍的,满身污秽的长发男子。

    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蛋,即使沾满了泥沙,涯却依然能一眼认出。

    那是他在几年前,亲手从严凌枫身边赶走的相恋爱人!

    城水悦!

    一切都来得太快,男人连阻止这一切都还没来得急,马车里的严凌枫便早已冲了出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昔日的恋人,随后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涯僵着身体,连动一下都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人,素来冰冷得几乎没有情绪的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就连双眼,都是隐隐的发红。

    仿佛只有这一刻,严凌枫,才真正的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他面前那……

    如同行尸走肉的尸体。

    “呵呵。”轻佻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已经靠近的墨溪断凑在涯的耳边低语:“好感人的重逢场面,真正是温馨又和睦,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中的一个,是你的那位吧?”

    墨溪断的声音让涯仿佛被强行中断的思维瞬间恢复了过来,下一刻,涯已经轻轻一跃,无声息的落在了两人的身旁。

    幽冷的,如同修罗般慑人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被严凌枫紧紧抱在怀里,满是恐惧的污秽男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竟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真是难得……”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直逼城水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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