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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五章

    “生日快乐!”迎面扑来的热情,让洛亚愣了下,“我的小洛亚十八岁了,生日快乐!”紧接着又给了洛亚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方那柔软的黑发飘来的淡淡香气,令洛亚感到无比的依赖。

    啊!原来自己已经十八岁了,或许一切真的只是抑制剂带来的副作用。洛亚心不在焉的回应,连笑容看起来都有点发闷。

    “咦?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呢?妈妈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今天,科维叔叔也来了哦!”女人的手搭在洛亚的肩上,欣喜道,“嗯!又长高了啊!”

    洛亚被他妈妈夏米娜的热情牵动,跟着夏米娜走进了餐厅。此时,餐桌旁正坐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大概四十岁的年纪,眉眼间带着少有的书卷气。洛亚礼貌颔首,打了招呼,“科维叔叔好。”

    “生日快乐洛亚!你妈妈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蛋糕是我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人温和的朝着洛亚笑,在蛋糕上插上了蜡烛。

    “我的小洛亚一直很体贴人,肯定是喜欢的。你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了。”夏米娜揉着儿子柔软的碎发,宠溺不已。

    “我也很久不见洛亚了,不仅人长高,还变得更有礼貌了。看来教会学校是真的很会教人,学校生活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困难,告诉叔叔,让叔叔帮你办。”科维关心道。

    “就你啰嗦!”美妇人嘟囔了句,又朝男人亲昵的白了一眼,对洛亚道,“来来来,小洛亚赶快许个心愿吧!”

    洛亚看着眼前闪闪的烛光,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愿望,大概就是不要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吧!

    洛亚吹灭蜡烛,夏米娜切了蛋糕分给两人,并凑到洛亚的耳边神秘兮兮道,“烤箱里还有另一份惊喜哦!不过要再烤一会儿才能上桌。洛亚先吃点蛋糕,也给科维叔叔好好讲讲学校里的趣闻吧!”

    可学校并没有什么趣闻,洛亚心想。

    “我可听说了,拜尔教会的红衣主教,他们去了学校。”科维说道。

    “是身穿黑袍的那些老头子吗?”洛亚惊讶,不是说对方只是拜尔教会的传教士吗?

    “老头子?哈哈,我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洛亚,你要是在他们面前这么喊,肯定会让人生气的。”科维笑了起来。

    “那他们……我是说真的很受人敬仰爱戴吗?”洛亚表示出一点犹豫,“科维叔叔,其实,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

    “哦?是因为学校里发生的那件事?”科维收起笑容,认真的问询。

    洛亚低下了头,表示着默认。

    “唔,看来是要帮你请个心理医生,你看怎么样?”科维思索了下。

    夏米娜听后,轻轻拥住了洛亚的肩膀,安慰道,“洛亚,你要学会坚强。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妈妈知道你这一个月来总是太压抑了,我们来这里又没有多久,这些……妈妈都知道。”

    洛亚被自己的血亲温柔的安抚,内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感到温暖。仿佛这个怀抱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夏米娜叹了口气,接着说,“科维在桑德州有个学术报告,妈妈原本打算过几天陪他一起去。但是,我的小洛亚也需要人陪。妈妈还是留下来陪洛亚吧!”说完,美妇人看了眼科维,对方也投来理解的目光,彼此点了点头。

    洛亚听后,有点好奇,“是叔叔的学术报告?是那篇关于《社会信仰与人类精神价值》吗?”

    “咦?洛亚也知道?”科维眼睛闪亮,仿佛是觅得了一位知音。

    “我听妈妈说过一些见解,所以叔叔觉得,信仰是可以带给人精神上的抚慰与平静,让人与人之间处的更为融洽,平等和自由,让彼此获得更多的理解。是这样吗?”洛亚侃侃而谈。

    “洛亚好聪明!”科维表现出了由衷的赞赏,“不愧是夏米娜的儿子,你妈妈可是我的得意学生!”

    “在我儿子面前,有你这么说我的吗?真让人害羞。”夏米娜小小抱怨道。

    洛亚看着妈妈和科维之间的打情骂俏,觉得自己不应该去破坏这份爱情。吸了口气,认真道,“妈妈,你和叔叔一起去做报告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听后,夏米娜和科维相互看了看,一起笑了起来。夏米娜更是搂住自己的儿子,依依不舍。“妈妈为你感到骄傲!洛亚也要正真学习独立生活。我们一起加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聊的兴起,餐厅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焦香味。

    “妈妈,你给我的惊喜……是不是烤糊了?”洛亚小心提醒。

    “哎呀!还不是因为你们,原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的。我去看看,希望还有救。”洛亚看着夏米娜匆忙转出餐厅的身影,嘴角微微扬着笑意。

    “你妈妈真的很优秀!做为一个Omega,叔叔很少看到能活得如此快乐的姑娘。”科维话中带着欣赏与自豪。

    “叔叔,你不会介意我妈妈的过去吧!还有我……”问出时,洛亚稍许显得有些自卑。

    “怎么会!你妈妈如此坚强的生存下来,还能扶养你长大,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叔叔偷偷告诉你,叔叔很崇拜你妈妈!所以才更爱她!”科维的眼里闪着真情流露的那份激动。

    洛亚惊讶,面前这个强大的Alpha会去崇拜一个弱小的Omega?果然,这大概就是叔叔的理论得以体现吧!洛亚虽然从没见过自己的亲身父亲,但这一刻,无疑他从科维身上,感受到了做为一个父亲所能带给自己的力量。也为妈妈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保护,内心荡漾着幸福。

    此时,夏米娜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刚刚好,虽然有一点点焦,不过淋了甜辣酱和浓郁的芝士,味道一定不错!”紧随人声,夏米娜端着一个大烤盘走了进来,“妈妈今天可是一大早就去码头采购的,也处理了很久,芝士碳烤章鱼,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海鲜嘛!赶快尝尝!”夏米娜一脸的兴奋,却没注意道洛亚瞬间变的惨白的脸。

    那些鲜红的甜辣酱的汁液,那些缩小版的触须耷拉在烤盘里四散开来的样子,甚至那只章鱼光秃秃被烤的焦黑里嫩的脑袋,给洛亚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冲击!洛亚胃里一阵翻涌,猛地冲进了卫生间干呕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终于将那场噩梦完整的描绘了出来。那些触须,那些侵犯他的触须背后,难道也是一个如此恐怖冰冷光滑的脑袋吗?洛亚再也挥不去脑海里的画面,仿佛那想象是有意识的,正一点点吞噬他,再现再临于自己身上。洛亚沿着卫生间的墙壁,缓缓坐到了地上,此时,带出胃里的酸液,正在口腔里酝酿泛滥……

    第六章

    无头神使———第一个梦境

    稍许平缓后,洛亚感到卫生间的地砖过于冰冷,匆匆吸了一口气,甩掉脑海里的不堪画面,也不想让妈妈和科维叔叔过于担心他。

    洛亚收拾好情绪,准备站起身。却在感知并没有特别变化的情况下,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片陌生的海滩上,并不在自己家的卫生间里!

    那柔软的沙粒,在他赤裸的双足下摩挲着脚掌,双手撑在细沙里的真实触感,以及眼前一望无际的深邃大海,再配合头顶那轮银亮的月,一切景象呈现出的是不可思议的诡谲!

    洛亚闭了闭眼,猛的再睁开,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这也不可能是梦境!回想起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因为一盘烤章鱼带来的情绪波动。甚至在一个月后,他都开始相信,一切只是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才产生的性幻觉,可现在的处境,又要如何解释?!

    洛亚精神紧绷,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在寂静的海滩上,发现了一名身穿奇怪服饰的老人。洛亚辨别不出对方是谁,但那老人手持某种象征不明的权杖的样子,像极了某些教会的使者。

    老人也发现了洛亚,脸上露出一些惊讶,慢慢走近洛亚时,双眼骤然闪过一道心喜的光亮。老人站定,忽然朝着此刻仍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洛亚,俯身!行礼!那姿势虔诚如膜拜。

    几步之遥的这位老人,明显有着丰富的阅历与渊博的知识,甚至社会地位与身份都不会低廉,却要向他行礼。顿时,让洛亚大惊骇然。

    老人用着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声音,古怪而沙哑道,“孩子,大海向您发出了邀请!那么,请允许我成为您忠实的仆人!”说完,老人不慌不忙的做了一个动作,他将自己的头颅从脖颈上摘了下来,托在了手掌里。让人感到瞬间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颗苍老的头被如此轻易摘下的样子,仿佛对方只是拿取一顶盖在自己头上的礼帽罢了。也让洛亚以为对方仅仅是摘帽行礼,不小心才把头颅也摘了下!

    所以,当那颗头颅托在老人的手掌中,即没有流血,也不见对方痛苦时,洛亚的身躯止不住的猛烈抽搐。而当老人左手托着头颅,再次向洛亚行礼时,那一刻,洛亚双眼失去焦距,精神终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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