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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吃完了巧克力又开了一块,但是味道远没有慈渊吃过的甜,皱着眉嚼吧嚼吧三两口吃完,想到唐宥齐给慈渊送饭去了,便开始等人回来。

    他就是想知道,慈渊喜不喜欢那巧克力蛋糕。

    “吃了,”唐宥齐回他,“而且吃了很多,应该是他喜欢吃甜食。”

    “你也不要在这里干站着,快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要接你三哥,如果你没起来,会被父亲责骂。”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唐慕风有点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回到房间时脚下都是轻飘飘的,亢奋地捏着拳头又松开好几次。

    *

    唐云旗坐在床上,已经洗漱好的苍白脸颊上被热气蒸出一点红,他看着为自己擦脚的死士,眉眼松怔,想到饭桌上发生的事时,又陡然蹙起来。

    连眼神都变得厌恶,忍着疼发力,直接一脚踢在了死士身上。

    “滚!”

    半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唐云旗像是做了噩梦般喘气,手指蜷缩地抓起床单,痛苦到弯曲佝偻起身子。

    他又想到了那个女人,恶心到浑身冷汗,呕吐的欲望止都止不住,眼前交杂着不堪的回忆,哪怕只是一点相似,也足以让他应激。

    唐云旗永远无法忘怀那段糟糕的记忆,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逃跑被抓住时那些按住自己,挑断脚筋的手;记得被绑在床上,打进药物后像一条发情的狗的自己……

    明筝已经死了,可那些回忆也没有放过自己,像是要折磨他,让他也随明筝而去一样。

    抖着,颤着,眼泪便疼地从眼眶流出,唐云旗闭上眼睛,像一尊快要碎掉的玉像。

    他知道,死士不是明筝,她强行喂自己吃药,只是因为担心自己。

    当时那个情况,如果他不吃药就又会闹得很大,饭也吃不成,整个唐家都会兵荒马乱地去叫医生,说不定他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干呕出来,狼狈的就像当初一无所有,反抗命运的自己。

    可是那个样子太像明筝了,明筝活着的时候,就总是强迫他,死了也不让他安宁,只要碰到一点像她的迹象,他就会应激。

    死士没有说话,放下帕子跪在地上,又跪着往前走,贴在唐云旗腿边。

    她低着头,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里充斥着痛苦和隐忍。

    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抚就是让唐云旗独自消化这些痛苦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眼泪终于止住,男人垂着眼睫,眸光泠泠,倦怠地吩咐道:“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这一夜在折腾中过去,第二天天微微亮,唐暨白和苏词安便到了兰泽,他们稍作整理,唐暨白打算八点的时候再回唐家。

    停留的这段时间,关于三少爷带回一个陌生男人,两人举止亲密的事瞬间传遍了唐家。

    第93章

    唐暨白和苏词到唐家的时候,唐家人都在大厅等着为他接风。

    当然,在今早消息的传来后,“接风”一词就要打个问号了,一行人在大厅等着,除了唐少虞,似乎都保持着一种兴师问罪的态度。

    唐少虞虽然没有面露不悦,但也推着无度数眼镜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竟然敢公然带小情人回来,唐少虞想,唐暨白的脑子大概在外面被腐蚀透了,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这种侮辱天选者的行为,就算父亲不惩治他,背后的那些长老也一定不会放过唐暨白。

    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不服从祖训,明目张胆违抗祖训的继承人。

    唐暨白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衬衫的领口上挂着一副墨镜,走进来时,嘴角笑意张扬,像是不懂怯场的社交怪人。

    他热情地喊了每个人,语气却给人一种针尖对麦芒的侵略感,至于跟在他身边的苏词安,是一个看起来就乖巧、无害的青年。

    看到苏词安的模样,即便是唐宥齐也不疑惑为什么会传出那些可笑的流言了。

    因为苏词安看起来,确实和唐暨白很般配。

    这位无害的青年跟在唐暨白的招呼后面,也软软地喊了每一个人,他眼里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艳,尤其是在对上唐云旗后。

    他亲切地叫着唐云旗叔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讨好和喜爱,但是得到的却是无视,这似乎让他有些受伤,又躲回了唐暨白胳膊后面。

    看起来是一个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的天真家伙,而这番表现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唐少虞抬了抬眼皮,对苏词安有了些好感。

    唐云旗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双眸冷漠地看向自己的三子,手点在轮椅的扶手上,直接开口问他:“我不记得唐家的家教教过你,回家的时候可以不经过长辈的同意,直接带陌生人回来。”

    苏词安的脸色因为唐云旗这番话,彻底转变成了忐忑与不安。他着急地看向唐暨白,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唐暨白十分叛逆地挑起眉毛,伸手搂住了苏词安的腰,一点也不怕唐云旗。

    他开了口,口吻轻松,眼底却满是挑衅:“父亲,词安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交往三个月了,我很喜欢他。本来我就打算向您介绍词安的,这不是很巧吗,我刚有这个想法,您就喊我回来了。”

    最后一句,又刻意强调:“也许未来,我会和他结婚也说不准。”

    话是半真半假的,铿锵有力,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唐暨白也不算全说假话,他对苏词安确实有好感,但故意夸大其词,只是想气一气唐云旗。

    他根本不想回来当什么继承人,明明当初唐云旗也不愿意,现在却要强迫自己儿子回来受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

    苏词安被唐暨白搂着腰,闻言惊讶地看着他,羞得脸都红了。

    尽管知道这是假的,但唐暨白信誓旦旦的,又搂着他,他心里还是泛起一点欢喜,嘴角都翘起来,在眼里的得意要暴露出来时,又装作害羞地把自己的脸藏在唐暨白的肩膀上。

    三兄弟听见唐暨白这样说,齐刷刷地看向他,眼里同样充满了惊讶。

    唐云旗波澜不惊,淡漠地问他:“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喜欢天选者,也不想和天选者结婚,在我眼里词安比他好多了,我带词安回来,是想让你们死了这条心,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让词安和他比一比……”

    唐暨白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娇娇脆脆的声音打断他,并且他面对着的四人,视线都明显移到了他身后。

    “谁要和他比了?怎么不问问我,他配和我比吗?”

    声音清脆响亮,随其的是慈渊由远及近的身影,跨过门槛,叮叮当当的声音像伴奏一样响起来。

    唐暨白转身看去,搂着苏词安的手一怔,一下子就松开了,只虚撘在上面。

    阳光照在院子里,同样也照在院子里的身影身上,慈渊走进来,眼睛睨了一圈的人,最后落在唐暨白身上,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他身上是传统的兰泽服饰,踩着绣了花的布鞋,短衫衣摆微长,将短裤遮住了,雪白的四肢袒露出来,小巧的瓜子脸上,鼻梁横着一道都是粉色的,眼睛周围也红润,面容精致的像是山中精怪,煞是漂亮。

    衣衫是深蓝色的,衣摆上绣着孔雀,袖口宽大,落下的手白嫩、纤细。

    与衣衫形成对比的是脚踝处的金环,虽然离得远,却一眼能看出来是金丝掐的构造,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上面的铃铛虽然小,但只要慈渊一动,声音就会立马传出来,这金环在阳光下,也反射出不小的光芒,和服饰相衬,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看他这幅打扮,在场的人心里各有自己的反应,但都被惊艳到了。

    唐慕风原本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总要找点不正经的姿势摆弄,一听见慈渊的声音就立马摆正坐姿,扭头一看,眼睛都看直了,眸色变深,又忍不住地回味起昨晚吃的巧克力的味道。

    慈渊真的找了一件好衣裳把镯子露出来,看起来比戴在手上还要好看。

    唐少虞同样是满眼惊艳,他觉得今天的慈渊格外好看,比以往的他都要看好,给他的感觉,就和昨天慈渊拦住他,抬起头和他说话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唯有唐宥齐在惊艳后眉心微皱,对那金环有些不满。

    慈渊看着唐暨白,又看他身边的苏词安,挑眉朝唐暨白讽刺着:“你什么破眼光,这样的人也拿来和我比?”

    什么比?

    几人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刚才慈渊还没进来时说的话。

    他听到唐暨白说的那些不敬的话了,怪不得一进来就刁蛮地抬起下巴,一副“都让开,我要骂人”的表情呢。

    慈渊确实有些不爽,这四个少爷的名头,他都听过,其中他最不喜欢的不是唐宥齐,而是唐暨白。

    唐宥齐只是有些古板,在外名声是好的,只是来唐家了一看让人觉得失望,所谓稳重,不过是有点古板地守规矩,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张口闭嘴都是说慈渊穿的不正经,吃的不正经,他自然就不喜欢了。

    但唐暨白,他连个好名声都没有!

    很早的时候,关于唐暨白在外面乱搞的事就经常传回兰泽,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提起他,乡里乡亲说起来都是促狭地八卦,今儿是唐暨白和哪个大明星在一起了,明儿是他和自己的小情人去赛车了……

    慈渊虽然在神庙上,但是伺候他的人多,趁着巫师不在,总是和他说一些关于唐家四子的流言,可以说虽然慈渊人没下去,却非常了解唐暨白。

    他本来就很反感唐暨白了,之前撑着一口气在唐云旗面前没对唐暨白评头论足,都是想那些流言都不能信,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行。

    结果现在亲眼一看,好啊,果然是无风不起浪,唐暨白比传言中的他,还要差!

    不仅人品差,眼光还差,他身边这个人哪里配和自己比了?

    慈渊觉得莫名其妙的,嫌弃的眼神在唐暨白和苏词安之间来回转悠,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在看什么不要脸乞讨的乞丐。

    苏词安在看到慈渊时脸色就已经不太好了,表面上还是怯怯不安的单纯模样,可抓着唐暨白袖子的手却越抓越紧,指尖都攥得发白,眼底也从一丝惊艳,转变成了嫉妒。

    虽然慈渊从头到尾都没做自我介绍,但从他的话就能推断出来,他就是唐暨白提到过的天选者。

    唐暨白说的那么不屑,一点也不喜欢,他还以为这个天选者长得不怎么样,至少应该没自己漂亮,结果……

    苏词安白着脸,在慈渊不加掩饰的嫌弃视线中,猛地拽了一下唐暨白的衣袖。

    结果居然是他不如这个天选者?

    而且从慈渊进来后,他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慈渊身上,主角也在顷刻间变成了慈渊。

    唐暨白感觉到袖口被扒,终于回过神来,正要开口时,慈渊却像个炮仗似得先冲了出来:“还有啊,你要和他结婚就和他结婚嘛,我又不一定看得上你,你大哥、四弟,哪个不比你干净?装模作样的,只紧着你看不上别人,不许别人看不上你了?”

    “我是你什么人吗你就随便拿我做比较?”慈渊哼了一声,说完也不管唐暨白,直接略过两人走到大厅里。

    本来他过来也不是来给唐暨白接风的,只是听见这番把自己做比较的话才出声刺人,现在知道这人已经有主了,他也不稀罕拿过来,对不必要的人,连一个回答都懒得等。

    就是只管自己出气,不准别人呛自己。

    唐宥齐看唐暨白吃瘪,又看慈渊那骄傲劲,眼底渐渐浮现出笑意。

    这种脾气才好,到哪儿都不会吃亏,都不用他们帮忙,自己就把场子找回来了。

    等走到唐云旗跟前时,慈渊已经完全忘记唐暨白了,看着男人酒窝都笑了出来,甜甜地喊了声唐叔叔。

    唐云旗脸上浮现出笑容,朝慈渊招了招手。

    自从成家后,他很少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慈渊凑过去,伸出手,又低着头看唐云旗,故意晃了晃脚,这是在和男人撒娇呢。

    唐云旗牵着慈渊的手,拍了拍,苍白的脸颊看慈渊都多了一丝血色,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糍糍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出去玩吗?”

    “对。”慈渊又转过头,朝唐慕风抬起下巴,“叔叔,我来找慕风,我们说好了的,他今天要陪我逛街。”

    唐暨白盯着他看,闻言手臂都紧绷起来,原来慈渊真的不是来接风的,他只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想要找唐慕风陪他出去玩。

    “这样啊……”唐云旗看了看自己紧张的四儿子,少年现在满眼都是慈渊,脸上一片红,又时不时地往下看,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起来了。

    他笑了笑,牵扯到气管又痒起来,掩着帕子咳嗽几声,放下帕子时,唇色嫣红:“那你们现在就去吧,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好好玩。”

    “慕风,照顾好糍糍,知道吗?”

    接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慈渊身边,唐云旗顺势松开慈渊的手,瞧着两个小年轻的动作。

    唐慕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伸出手也随着唐云旗的话喊了声糍糍。

    “没大没小。”

    慈渊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到唐慕风手心上,一下子就被唐慕风攥紧了。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离开了大厅,谁也没再理会,可是唐慕风那股自豪劲儿简直张牙舞爪地挥舞到每个人跟前。

    唐少虞看着慈渊和唐慕风离开的背影,神色晦暗。

    从头到尾,慈渊都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他就坐在唐云旗和唐慕风中间,但是不论是站在大厅里呛唐暨白,还是走进来,慈渊都没看他。

    可明明昨天他还拦着自己说,要自己当他的狗。

    莫名的,唐少虞想到了昨天临走前,慈渊说不要自己后悔。

    后悔吗……

    男人脸色难看地抿起唇,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他又不是喜欢给人当狗的孬种。

    唐云旗脸上的笑意在慈渊出去后就渐渐消失了,他收回视线,又看向唐暨白,虽然有不满,但是想到这是自己儿子,便也没说什么重话。

    只是挑了几句让唐暨白收敛收敛性子的话,但也没说要把人赶出去,或让唐暨白和苏词安走。

    唐暨白明显心里想着事,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从苏词安手里将自己的手臂挣脱出来,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对自己先前叫嚣着要离开、要真爱的话也不再提了,像是刻意要忽视一般。

    第94章

    唐暨白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必须得留下来,尽管大家都不欢迎他。

    而苏词安,也在唐暨白的极力坚持下也留了下来,住在唐家,但是住处却由不得他,由唐家管家安排。

    管家可不管苏词安是什么人,苏词安最终被安排到庄园的某一角,这儿不是客人住的,也不是佣人住的,就是被遗忘的一个小角落。

    地方偏也就算了,住的地方也全都落了灰,根本不能住人,但管家也没派人来收拾,不欢迎苏词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词安当然也有点不开心,看自己住的地方那么破旧,手足无措,红着眼问唐暨白:“要不,要不然我……还是出去住吧?”

    “就住这儿,你今天要是出去了,明儿就进不了这个门了。”唐暨白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管家不派人来收拾,他自个儿择起袖子,让苏词安在一旁等着,然后利索地收拾出一个房间。

    他收拾完满身的汗,哪还有刚入门时的潇洒模样,苏词安抽出湿纸巾要给他擦擦,却被避开了。

    “词安,现在没什么人。”唐暨白从苏词安手里接过湿纸巾,自己抽了几张往脸上招呼,好好一张俊脸都给搓红了,连睫毛都被搓下来好几根,“我们不用演戏。”

    苏词安僵硬地举着手,攥着湿纸巾悻悻收回来,有点尴尬地不停眨着眼睛:“啊…好,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呢……”

    苏词安知道自己忘了分寸,唐暨白一开始就说好了回来只是演戏,但是这两天他们同进同出,他还以为唐暨白早就习惯了自己的接近,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唐暨白却没想那么多,见房间也收拾出来了,院子也弄好了,便挥挥手让苏词安先休息,他心痒难耐,要走的意思非常明显。

    苏词安又乖巧地应了一声好,他以为唐暨白还要和自己再说几句话,却不曾想男人点点头,立马就要走出去。

    “暨白!”苏词安连忙喊道,男人的步伐太快,几秒就走到了门口。

    他听见苏词安喊自己,头也不回地安抚道:“词安你放心住,一会我叫管家给你派个打下手的人,你别担心,你是客人,不会亏待你的!”

    唐暨白越说走的越远,他走的太急了,像是要赶着去见什么人,苏词安在后面追,又不敢追的太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最后,唐暨白彻底跑没影了,苏词安愣在门口,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下头,拿着湿纸巾一根根擦自己的手指。

    越擦,越用力。

    这和他预想里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唐暨白口里的天选者,是一个在山上长大的土包子,也不懂什么心计,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天选者”这个身份,不可能斗得过他。

    但是今天一看,却发现完全不一样。

    慈渊漂亮、大方,像猫一样矜娇,虽然瞧着还是没什么心计,但在他面前,似乎有没有心计也无所谓了。

    只消看一眼,任何人都会喜欢上他,这是苏词安看慈渊第一眼,直觉得出来的结论。

    尽管今天没发生什么更不好的意外,但苏词安就是觉得,以后事情可能不会按照他预想的走了。

    他半辈子顺风顺水,如意遇上唐暨白这么个金龟婿,来的时候,也预感自己一定会成功,可那些小心思在看见慈渊的时候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头一次让他产生了退缩的怯意。

    苏词安深吸一口气,摸着手腕上的脉搏,死死地压在上面。

    他跟着唐暨白到这儿来,怎么着也得捞一个唐暨白走。

    *

    唐慕风又回到了之前黏慈渊的状态,甚至比之前更黏,整日都蹿到慈渊的小院子里,缠着人就飞出去玩了。

    唐暨白都回来几天了,愣是没再见到慈渊一面。

    白天见不着,夜里更见不着,而且因为苏词安的事,唐家那些长老也一个个跟着出世了,跑到唐家来教训他。

    继承人在没选出家主前,都应该保持“干净”,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而且但凡是有野心的继承人,都会想着怎么讨好天选者,让他选择自己。

    历代以来,他们还没见过比唐暨白还荒唐的继承人,果然不能放任唐云旗教育孩子,怎么教成了这个样子?

    私底下玩玩倒也算了,怎么能摆在明面上呢?这不是当众给天选者难堪吗!要是让上天和巫师知道了,是会影响唐家以后的运势的。

    他们最护着的就是天选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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