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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唐云旗又帮他擦了擦眼泪,让慈渊在里面好好休息。

    出去的时候,唐云旗面无表情,看见只有唐宥齐和唐少虞站在外面,又问道:“你们三弟呢?”

    “暨白在外面。”唐宥齐答了一声,吩咐院子里的一个下人去叫唐暨白。

    下人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空荡荡了,唐暨白站在不远处和一个人说话,他依稀认出了那个人是唐暨白回来时带回来的人,好像叫什么苏词安。

    他不敢耽误,小跑地上前,在唐暨白面色不虞时出声唤道:“三少爷!”

    唐暨白原本要说什么,听到下人的声音又复地合上唇,拧着眉啧了一声,再看向苏词安时,眼里已经没有了耐性。

    “词安,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拿你当朋友才带你回来,但是如果你有自己的小心思,最好还是藏着点。”

    下人走了过来,听见唐暨白这样说,而站在他对面的苏词安脸一下子就白了,嗫嚅了几下嘴唇,似乎要开口反驳什么,可唐暨白已经没看他了。

    “什么事?”这句话,是对着下人问的。

    下人连忙说了唐云旗找他的事,唐暨白点点头,示意下人带苏词安回去,也不再做多停留,直接朝着院子走去。

    背影看起来颇为冷酷无情。

    第116章

    唐慕风被关进祠堂后,唐云旗就生了一场重病。

    与此同时,兰泽下起了天雷滚滚的夏雨。

    夏天的雨总是要积攒很久,伴随着雷电轰鸣的声音,气势汹汹地将过去的一切都掩埋掉。

    唐云旗原本只是因为噩梦引起的高热,也不算很严重,但是在这样潮湿闷热的环境下,病情就一步步加重了。

    整个唐府的人都围着他转,竟都忘记了被关进祠堂的唐慕风。

    他烧了好几天,高烧止住了又转为低烧,最后变成肺炎,慈渊跟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看着唐云旗下巴上的肉彻底消失。

    这不能怪任何人,唐慕风的事让尘封的记忆开始爆发式地在他心中忆起,于是日日不得好眠,总是大汗淋漓地惊醒,再不敢睡觉。

    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往,化作明筝索命的鬼手,一把把地掐住他脖子。

    夜夜噩梦,夜夜不重。

    原本就虚弱,这么一折腾,即便天天都做检查,病情还是更严重了。

    最后,唐宥齐提议去外面治病,不能一直待在兰泽,至少要换一个适合养病的地方,现在的兰泽太热、太潮,病才会一直不见好转。

    唐云旗不想折腾,可唐宥齐说服了慈渊,慈渊就天天劝人,最后急得都哭出来了,这才说动唐云旗。

    唐云旗走的那天,仍然昏昏沉沉,却还记得将代理家主的权利交给唐宥齐,并嘱托他照顾慈渊,尤其不要让别人欺负了慈渊。

    他这几天做噩梦,想了太多,忽然就发觉了剥夺唐慕风继承人身份那天,另外两个儿子的神情古怪,像是在庆祝什么。

    他们对慈渊的心思,绝对不清白。

    唐云旗不愿走,除了自身原因,还担心慈渊的安危,比起二子、三子,唐宥齐更让人放心,所以他将一切都交托给了唐宥齐。

    唐云旗走了,慈渊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一朝闲下来,才发觉周围空落落的,唐慕风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唐慕风去哪儿了?

    慈渊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想到了这个问题。

    今天来送唐云旗,唐宥齐没来,在适应那些因为唐云旗离开多出来的工作,所以他身边现在连个解疑的人都没有。

    慈渊想要去找唐宥齐问问,抬起头却看见唐少虞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刚才送行的时候唐少虞和唐暨白也在,但是慈渊一直跟在唐云旗身边,两人便没有近他的身,现在唐云旗走了,追都追不上,两人就开始了动作。

    唐少虞动作比唐暨白快,根本不顾什么风度,一心一意要和慈渊搭上话。

    慈渊看见他走过来,扭头就朝着相反方向走。小腿蹬蹬地走得飞快,唐少虞跟在他后面追,也不着急追上去,始终差一米左右的距离跟着。

    慈渊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唐少虞,他那天确实被吓到了,但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唐云旗说过不能给别人看他的下面,可是唐宥齐和唐少虞闯进来什么都看到了,他没能做好唐云旗交代的事,而唐宥齐声比雷大,好像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发生了。

    慈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以为是自己做了坏事,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只想要把唐宥齐和唐少虞赶出去,不想让他们把秘密抖落出去,更不想看见他们。

    把人赶出去,仿佛就能自欺欺人没被看到下面。

    他哭得很厉害,是因为他怕这件事被唐云旗知道,又自觉被凶了给委屈的。

    唐宥齐当着他的面骂“混账”呢!而且还把唐慕风甩出去了!

    后来唐云旗来了,他更是觉得天塌下来了,泪水有点泛滥,但是好在后来唐云旗说他没做错事,他就又不怕了。

    唐云旗出去后他自力更生,在房间里穿好衣服,也就没有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唐慕风去哪儿了。

    他现在不想看见唐少虞,不是害怕,而是有点讨厌。

    讨厌那天哭了很久,让唐少虞出去男人却不走,抓、打、挠,都不走;讨厌自己要唐慕风进来时,男人还是不干,抿着唇任由发泄都不干。

    所以他现在很讨厌唐少虞,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慈渊生着闷气一口气走回自己院子里,一路上风风火火不知道踢了多少石子,转过身想要关门,却看到以为甩掉的唐少虞还在自己身后。

    他呆滞了一秒,果断地要关上门。

    啪的一声,不是门关上了,而是男人的手被夹住了。

    根根分明的手指被夹得通红,唐少虞这辈子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脸色都扭曲了一瞬,透过付出一只手而没彻底关上的门缝,哑着声儿喊了声“糍糍”。

    系统给出的评价是“装可怜的坏男人”。

    慈渊低着头仿佛在看那只被夹的可怜兮兮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泠泠的笑意。

    懂得装可怜了,这才叫培养成了一条好狗。

    这个过程可太不容易了,他在唐少虞面前亲别的男人那么多次,这才终于把人调教好,而不是不舒服了就只知道跑,以自我为中心。

    还以为自己会主动去找他呢?

    慈渊哼了一声,到底是心软了,不情不愿地松开压着门栓的手。

    “你干嘛呀?”

    慈渊皱巴巴地问,抗拒的同时还有点不自在,在性方面他觉醒的其实比他认为的要早,尤其是和唐慕风互磨后,对见过自己小穴的男人都有天然的害羞。

    唐少虞垂下碾得像是要断了的左手,走进院子里,见慈渊后退又停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两张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用的还是那只拦门的手。

    他说,想带慈渊去马场玩。

    颤抖的手指捏着两张金灿灿的票,指关节上已经有了瘀血,唐少虞递过去的时候,看慈渊脸上没那么抗拒了才又出声:“那天我和大哥进院子里吓到你,我得和你说,那并非我本意。我只是怕我出去了你会出什么事,慈渊,你不要躲着我……”

    他说的是和唐宥齐闯进院子里,撞见唐慕风猥亵的事。

    他不会蠢到真的以为慈渊被唐慕风强奸了,那不过是一个向唐慕风发难的说辞。

    也许在慈渊喊“不要”时,刚看见里面的场景时确实想岔了一瞬,但是慈渊哭得那么惨却一直喊着唐慕风的名字,他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慈渊也许并不是被强迫的,反而是他们的突然造访打扰了两人。

    仔细想来这才合理,慈渊一直都喜欢唐慕风,而唐慕风那伏低做小的姿态,怎么可能霸王硬上弓?

    他能明白,唐宥齐不可能不明白,可唐宥齐什么都没说,将错就错,分明和他想的一样,是要朝唐慕风发难,将唐慕风踢出局去。

    对唐云旗而言,他们是孽子,是余账,只要犯下一点点错就会被惩罚,就算唐慕风和慈渊是两情相悦,他也一定会罚唐慕风。

    只是他没想到唐宥齐会主动告知唐云旗,抢先他一步。

    他们赌赢了,至少,他争取到了和慈渊培养感情的机会。

    唐少虞知道自己的心有多脏,他总是想很多事情,以前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迷恋上了慈渊,想靠近人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因为他也知道,自己那么无情地拒绝了慈渊,反悔了得多难看。

    因为那些纠结,他错失了很多,又总想挽救自己的形象,斤斤计较,以至于回过神来时,唐慕风已经在慈渊心里占据了很高的地位。

    他反而成了那个让慈渊厌烦,抗拒的人。

    明明一开始,慈渊也看不上唐慕风,要他当狗的。

    被唐慕风夺走约会,唐少虞心里恨得能流出毒汁,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唐慕风一直跟在慈渊身边,就算让慈渊和他约会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可现在不同了,唐少虞唇角勾笑,唐慕风已经彻底被踢出局了。

    唐云旗不会一直关着唐慕风,可是在慈渊选出继承人前,唐慕风都会一直待在哪儿,他们这个四弟还是太单纯了,在没有实力前,做事也不知道要小心翼翼一些。

    否则,怎么会被他们“捉奸在床”呢?

    想到这里,唐少虞心里要命地嫉妒,像吃了几颗包裹着玻璃渣的糖,咽一口都无比艰难,把喉咙都划得鲜血淋漓。

    他不知道唐慕风和慈渊是多久开始的,也许是自己回来那天,毕竟他都让唐慕风听了那些过分的话唐慕风也没离开慈渊,反而将人照顾的更好,像是竭尽全力讨主人欢心的狗。

    如果不是尝到了甜头,他不信唐慕风会那么殷勤。

    他们在无人的角落,拥抱、亲吻,最后发展成肉体交流,唐慕风块头很大,是不是多数时候,都是一只手把慈渊抱起来亲?

    慈渊的唇总是很红,被亲的迷糊了,会说不要,不行了,唐慕风会听吗?

    唐慕风和慈渊都进展到上床了,可他连想要争取自己本应该有的都无法做到,这太不公平了。

    是唐慕风先对他不公平的,他用同样的手段回礼,理所当然。

    慈渊听着,神情微微松动。

    他再看着唐少虞时,已经不觉得男人面目可憎了,也有了耐心听下去。

    正如他总是给唐慕风机会那样,他看着被自己夹了手的唐少虞,也愿意给一次机会。

    唐少虞心中一松,知道自己说对话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再次把票递过去,眼里流露出些许渴望:“还有之前,在院子的时候我也不是真的要打唐慕风,我只是被他气到了。慈渊,那天本应该是我们出去约会,调换的事,我从头到尾不知情,他还在我面前说是为了我好……”

    “我气不过,才想赶他走,我只是想把手举起来威胁他,可是我没有想过要打他,况且,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唐少虞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年轻时候的唐云旗,他喜欢的东西也和唐云旗差不了多少,是个妥妥的文职人员,精壮的身材穿上衣服,从外表看,确实没有唐慕风那么高大。

    唐慕风手臂上的肌肉都垒垒分明,又喜欢穿大褂,总是显摆自己的身材。

    但是要说唐少虞打不过唐慕风,不过是哄人的谎言。

    慈渊顿了顿,有些不解地问:“你想出去约会?”

    “我当然想!”唐少虞语速极快地回答了,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连安全距离都不顾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从父亲说要履行约会开始,我就在想了……你之前总是不愿意和我说话,父亲的提议让我有了机会,你不知道我有多雀跃,可是这一切都被唐慕风给毁了……”

    男人喉结滚动,痛苦地说:“当然,我也没有资格怨恨他,会变成那个样子,我也有责任。”

    慈渊已经完全被绕进唐少虞的逻辑里了,下意识问他“什么责任”?

    “我回来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当你的狗,我拒绝了,可是回去后我就反悔了,后来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但是我太没用了,拖到现在。”

    “你心里,应该已经不想要我了,所以在我和唐慕风之间,会选择唐慕风。”

    唐少虞抬起头,眼里的渴望越来越深:“慈渊,我很后悔,当时,我应该答应你,我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但是我还是要说……”

    “我会做的比唐慕风更好,比他还要听话。”

    “所以,慈渊,我还能当你的狗吗?”

    他当然会做的比唐慕风更好,那个野小子压着人做的时候不知道多用力,慈渊都哭着说不要了,肩膀上、腰上、大腿内侧和小腿上都是青紫斑驳的痕迹,如果换作他,他不会这么粗暴。

    他会很温柔的,让慈渊沈溺其中,食髓知味。

    他一定会把慈渊伺候的很好,不会让慈渊哭着说不要,反而会哭着说还要。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唐少虞浑身都颤栗起来了。

    他以前觉得唐慕风是个蠢货,连虚情假意都分不清,喜欢上一个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人,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才是那个蠢货。

    如果他当时就答应了下来,那么和慈渊亲吻恩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他生生断送了自己的机会。

    唐少虞紧张地盯着慈渊,眼皮都不敢闭一下,如即将受刑的囚犯等待着慈渊的回答。

    唐少虞说了很多话,慈渊自然也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消化完。

    消化完后,慈渊眨了眨眼,突然就对着唐少虞“呀”了一声。

    笑了……

    唐少虞眼皮控制不住地抽动,几乎能听到自己突然紊乱的心跳声,一点期待破土而出,慈渊笑了,是不是表示还愿意接纳他?

    就在这时,慈渊抬起手,一根手指头戳在了唐少虞胸膛上。

    他脆生生地说:“我不要你当我的狗!”

    从希望到绝望大概就那么一瞬的事,唐少虞手脚冰凉地愣住,可是接着,慈渊又戳了他好几下。

    两人凑得近极了,而慈渊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难道你忘了我那天说过的话了吗?我可是说过的,,你不要后悔,,你拒绝了我,我为什么还要接受你?”

    说到这儿,慈渊的嘴已经得意地翘起来了。

    有什么比曾经拒绝过你的人到你面前说他后悔了更爽的事吗?有!那就是这个人不但后悔了,还求着要做你的狗。

    那颗原本因为唐慕风而改变主意的小贪心噗通一下,被唐少虞的甜言蜜语哄的上蹿下跳,又开始活络起来。

    他当然已经不太把唐慕风当狗了,唔,也不对,唐慕风是他心目中最好最好的狗,别的狗都不能比拟。

    比如唐宥齐,比如现在恳请当狗的唐少虞。

    这些人在慈渊心里是有地位排名的,唐慕风当然稳居第一。

    唐少虞说话太好听了,再加上他长的七分像唐云旗,慈渊很难不迷糊。

    但是慈渊也还记得要给唐少虞一个教训,细细软软的嗓子一开口,又把人从悬崖边拉回来了:“但是你要是真的想当我的狗,就努力讨好我吧,也许我高兴了就给你一个机会呢?”

    他才不是什么狗都收呢,但是唐少虞都这么惨了,他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而且唐少虞好像真的有点惨,慈渊想,他那天以为唐少虞要打人,所以才会生气,但是今天唐少虞这么说,他又觉得,唐少虞应该委屈委屈。

    他们当时确实没有顾及唐少虞的感受,后来因为赶不上某个活动,连架也没吵,他直接拽着唐慕风走了。

    这样一想,唐慕风确实对不住唐少虞。

    慈渊觉得自己身为唐慕风的老婆,还是要替他大方一点,给唐少虞一个机会,弥补唐少虞的损失。

    第117章

    慈渊虽然答应给唐少虞一个机会,但是并不打算和唐少虞出去约会,反而问起了唐慕风的情况,唐少虞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他刚刚才争取到了机会,所以还是抿着唇说了。

    唐慕风被关进祠堂,其实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惩罚了。

    唐家祠堂就在唐家里,但那一块是禁地,平日里只有家主和长老能进去,那一片并不是只有一个祠堂,外面围着竹林和零零散散的院子,都有下人盯着不让人擅自闯入。

    就算是慈渊也不能进去,除非他选出心仪的继承人,然后和他结婚。

    唐云旗没在开玩笑,他真的生气了,而且,他没说要关唐慕风多久,也就表示了这个刑期暂时没有盼头。

    慈渊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蔫了,他来唐家的第一天,管家就告诉过他,他哪儿都能去,但是不能去祠堂,那一片是禁区,就算继承人也不能靠近。

    唐慕风被关进祠堂是唐云旗下达的命令,除非唐云旗说放他出来,否则是永远也出不来的,而且外人也见不到他。

    这可有点麻烦了,慈渊知道,这和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要把唐慕风弄出来会很麻烦。

    要救人,就得先搞定唐叔叔,可是唐叔叔就是让唐慕风被关起来的人,而且他身体不好,现在出去养病了,难道自己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刺激他吗?

    慈渊越想,越有些焦灼,连唐少虞也看不顺眼了,要把人赶走。

    唐少虞顽强地伸出被夹伤了的手,手指上夹着两张颤巍巍的票,在被赶出去前,还是成功让慈渊收下了票。

    等唐少虞走后,慈渊满脸愁容地回到房间里,扑在床上想自己要怎么把唐慕风捞出来。

    可惜他脑袋空空,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反而把自己弄睡过去了,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连门都没关。

    软趴趴地撑起来时,看见唐宥齐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食盒。

    慈渊对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张小脸蒸的粉粉的,明显还没睡醒。

    唐宥齐走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又去摸了摸慈渊的额头,轻声道:“糍糍,吃饭。”

    一如既往的沉稳,似乎听不出任何的区别,唐宥齐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开灯,一双眼睛低着头看人时,瘆得像是冬日里的头狼发现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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