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人说话语气偏冷,沉矜偏头打趣他:“我可不给起你车费。”“你给得起。”
“是吗?怎么给?”
静了几秒。
贺远转头看她:“沉矜,谈恋爱吗?”
她挑眉,明知故问:“和谁?”
“和我。”
解着安全带,沉矜扬唇:“有多喜欢我?”
有多喜欢她?
贺远也不清楚。
“说不上来,白天想你晚上也想你,不跟在你后面转,感觉做什么都没兴趣。”
沉矜理解,感情嘛,谁都说不上来,但是。
“贺远。”
“嗯?”
她笑笑:“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多。”
沉卫华推了两个箱子进去,后备箱里还剩一个小的。沉矜才把盖子打开,就被男人搞搞抱起。
光天化日的,再厚的脸皮也急了。
“贺远!”
“放我下来!”
男人笑得春风满面:“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她也喜欢他是吗?
沉矜打他肩膀:“我不接受任何性质的耍流氓,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
“一!”
“二!”
三差零点一秒说出口,沉矜落地,狠狠踹到他小腿上。
“神经病。”
追着她走到门口,贺远心急,拉着人躲到旁边的柱子。
“说句话,谈不谈?”
沉矜抱臂:“你说谈就谈?”
她云淡风轻,贺远都快急死了。
“谈一个行不行?”
“以后都听你的。”
“老子心都快跳出来了!”
就喜欢看他着急,沉矜摸着男人侧脸:“谈恋爱了,炮友关系还算不算?”
贺远:“不算!你想要就给!”
“那没意思。”
他吼:“算!”
沉矜:“都谈恋爱了,上床还有规矩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贺远急得都快上火了。
“你说算不算,决定权给你。”
她扬唇:“我不喜欢捧着我的男人,喜欢能征服我的。”
贺远真的要被她随心所欲的样子气死了。
丧气埋在她脖颈里,小狗似的拱脑袋:“求你了,谈一个吧?”
领口被他拱开,冷风灌进了脖子里,沉矜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一片。
抬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耳垂,湿热的吻落在男人唇角:“回去吧,晚上想好了给你答案。”
贺远立刻抬头:“几点?”
“八点。”
捧着沉矜的脸,他重重亲在她唇瓣上,亲吻的声音引来好几个人的注视,她红着脸推他。
贺远:“晚上我等你,八点不给信飞过来肏翻你。”
沉矜踢他:“赶紧滚。”
拢好她衣服,确保不再进风,贺远扬唇笑:“去吧,注意安全。”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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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
卡着点上车,沉矜跑了几步,坐下来脸都是红的。
沉卫华:“谈恋爱了?”
“没有。”
“那就是快谈了。”
白书琴拿胳膊肘拐他:“姑娘家的感情你别往人空间里挤,小贺看着倒也是个靠谱的人。”
才相处了几天,两个人都为他说上好话了。
沉矜闭眼:“我睡会儿。”
沉卫华:“你睡,我叫个车,不然等会咱推着行李难等。”
“不用,有人接。”
“谁?”
沉矜:“老板亲戚的儿子,放假做兼职来了。”
白书琴担心:“叫人家来接会不会麻烦?你们工作也忙。”
“就是,不如自己方便,省得你还欠个人情。”
她睁眼:“不用,那小孩自己要来的,开公司的车,谈不上欠人情。”
多说无益,再打车也是放人家鸽子,他们便听了沉矜的安排。
要不要和贺远谈恋爱?
沉矜想了一路。
平心而论,她知道自己对他是有感情的。一开始是实打实做出来的,后面逐渐从床上延伸到了床下。
比如,她居然会吃醋。
还是吃一碗烤肉饭的醋。
再比如,她开始对他斤斤计较。
就像打台球,贺远没让着她,那天晚上沉矜失眠了,一边觉得自己不可理喻,一边又怕自己自作多情。
她清醒,却也矛盾。
拥有独立自强的性格,偶尔也会孤枕难眠胡思乱想。
沉矜对贺远唯一坚持到底的原则就是,她不要先表达内心。如果他今天没说的话,大概率到关系结束,她就变成了,暗恋过一个人。
之所以会对贺远说出他的喜欢没有她多,是沉矜在他身后还没有感受到更多的感情,大部分是在床上,还有一部分也许源自于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亦或是他乐善好施的性格。
让她觉得,他对她的好不是唯一的。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沉矜没睡着,反倒越想越烦。
老板亲戚的儿子,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大外甥,二十岁的大男孩,说是性格热情开朗,特别能吃苦,老板说安排在她身边,干干体力活。
“沉矜姐!”
大老远就看着人招手,沉矜挑眉,果然是很热情。
“叔叔阿姨好,第一次见面,我叫余杭,杭州的杭。”
年轻人没有握手的习惯,沉矜自觉把箱子交给他:“你舅舅打过招呼了,说你体力活干得不错。”
“那是!”
打开后备箱,余杭单手拎起箱子放进去。
沉矜:“体育生?”
余杭笑:“不是,学金融的,平时喜欢运动。”
“180?”
“183。”
看着没比她高多少。
上车,沉矜系上安全带:“你学金融的怎么来干杂活?”
余杭:“我没啥理想,放假就在家玩手机睡觉。前段时间把手机玩坏了,新款我舍不得买,我舅舅就叫我出来锻炼锻炼,说跟着你能学到点好东西,干一个月就给我换。”
“挺好,没理想的可以。”
闲聊半个小时到家,沉矜下车便给人安排任务。
“今天周五,我们这边只有月休没有双休,所以你也没周末了,晚上我会把周末和下周要开展的活动策划发给你,你看看能干点什么,我给你加进去。”
余杭点头:“行。”
“今天辛苦了,明天见。”
一回家,沉矜整个人由内到外都软了下来。鞋子随意脱在门口,她把自己的箱子推进去。
门上锁,单手接着衣服扣子,再把柜子里的羊绒毯扔到床上,只着内裤躺进温暖的被子里,沉矜刚闭眼,贺远的骚扰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趴在枕头里,蹙眉:“有事?”
“到家了吗?”
“嗯。”
贺远听出来了:“又困了?”
“没事就滚。”
他笑:“想听你说话。”
又在无聊发病。
二话不说挂断,沉矜拉黑他的联系方式,有把人拖进微信黑名单,才放心入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沉卫华敲门叫她吃饭才醒过来。换了身薄款的家居服,沉矜出卧室。
“阿姨炖牛肉了?好香。”
“是啊,把你这冰箱过期的都清理了,你猜怎么着,跟新买的似的,空空荡荡。”
沉矜拿出冰块和酒:“这不是有的吗?要不要来点?”
沉卫华拒绝:“不要,这酒就是小孩喝的,和果汁一样。”
“你爸就爱喝点不省人事的。”
果酒喝着舒服,沉矜倒了半杯,喝了两口帮着端菜,等吃完饭才漫不经心把贺远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卡着八点,给他发消息。
[。]一个句号。
贺远秒回:[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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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吧,和你
[没有。]
下一秒,贺远打了电话过来,刚吃过饭洗了碗,手上还有些水渍,沉矜慢慢擦干净才接。
一时无话,他率先出声:“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回:“不怎么样。”
下午离别前还吻了他,听见这个回答,贺远有点心梗。
“我哪里做的不好?”
沉矜直言:“很多。”
他想死个明白:“比如?”
“你这个人,真的很装。”
贺远失笑,没反驳。
沉默了几秒,沉矜问他:“早上在酒店那会儿,问我能不能改签,真的是没睡够吗?”
即便是她走了,炮友关系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后面再睡就是了,何至于要她改签。
“不是。”
贺远承认:“是舍不得你走。”
沉矜又问:“饭呢?”
“什么饭?”
脑子里突然想起他早上说的烤肉饭,贺远哭笑不得,也心虚。
摸摸鼻子,他道:“故意的,想看你吃醋。”
沉矜:“打台球为什么不让我?”
“你不是喜欢能征服你的男人?”
她是喜欢。
但是被征服和没面子是两回事。
“你让我觉得很没面子,征服应该是从心的,那天我只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