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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薛总,我们这是去哪?”

    “我的公寓,有份文件忘了拿。”

    世茂龙泉,薛瑾度平常就住在这里。这里位于E城金融中心的核心地段,离微程大概十五分钟车程。他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熄火,他终于转头看她,漆黑的目光燃着幽火。

    “走吧。”

    车里的暖气慢慢散去,她的脸依旧是红彤彤的,刚才因为太热,她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她有些为难。不上去吧,让他一个总裁上去拿文件,她作为秘书在车里等着,也不像样子。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两人一起上去,可这样总归还是太……暧昧了。

    “好。”下了车,她立刻拉上羽绒服拉链,将脖子缩进去。

    每个户主都拥有专属直达电梯。她与他处在同一密闭空间里,双方都没有出声,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只想着他把文件拿上,赶紧离开这。

    她站在他身后,他输入密码,电子门锁咔嚓响了一声,门开了。

    “薛总,要不我在门——”

    他握着门把手,回头俯视她,里面是黑漆漆的,他走时将所有窗帘都拉上了。走廊的灯光也很暗,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文件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他的意思是让她进去拿。

    她“哦”了一声,走进去,薛瑾度打开灯,整个空间都是空荡荡的,灰黑色系,除了冰冷的家具就再也没有别的装饰,他在她身后提醒说“左边”,她便直接朝紧闭的主卧走去。

    在这以前,薛瑾度虽然表现出了一点想要与她重修旧好的意思,但也没有流露出过多对她的留恋。两人其实在四年前分的很突然,所以彼此之间还有余情是很正常的,她也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决定趁早抽身。

    因此她在床头柜上没有发现他口中说的文件,还没意识到自己被薛瑾度耍了。

    她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薛总,不在啊?”他走进房间,不紧不慢地将门关上,然后打开灯,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灯四射出炫目的光线。

    他的目光侵略性太重,很快走到她跟前,她后退了一步,他立刻逼近。

    “薛总?”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她心里生出恼怒,真是莫名其妙,这个人!

    “薛瑾度,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但眼睛却没有半点笑意。他俯身吻去,她将头撇过,并用力推开了他。

    “既然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她朝门口走去,他跟在后面,将外套脱了,丢在地上。不出所料,她打不开这个门。

    她回头:“薛瑾度,你把唔——”被他的唇堵上。他将她的身体按在门上,手伸进羽绒服里隔着毛衣箍住她的腰。她的手也被他拉着按到门上,剩下的另外一只手怎么也推不开他的身体,跟一堵墙似的。

    原来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这么大,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他分毫。她一下泄了力,薛瑾度便乘虚而入,撬开齿关,吮吸搅动着她的舌。

    身体仍保留着对他的记忆,在他的手伸进毛衣,毫无阻碍地爱抚她的肌肤时,她的身体便有了反应,还渗出了令她羞耻的液体。

    “月月。”他停下了吻,在她耳边喘息,两人紧紧相贴,“不要走好不好。”

    他低声恳求,她就心软了。

    “好,那我问你。”有些刺是被拔去,还是被扎的更深,都将在此刻得到答案,她做好了准备,问出口的一刹那,两人之间就再没余地,“薛瑾度,当初,在我跟你分手之前,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为什么呢,他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明白这一点。在她说了怀孕之后,怎么可能那么无情地让她去打掉呢。这本来就不是合乎常理的事。

    他身体一僵,眼神中的躲避让她完全明白。他不用言明,她都已经知道了那个结果。

    “好了,你放开我吧。”心中的那个猜想被证实,她完全没有别的心思应对他,只觉得好累,“公司我也不去了,我们就到这里结束吧。”

    他猛地扣紧了她,“不可以,月月。”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眼睛湿了,“放开我,薛瑾度!”

    他低头想去吻她,可她这次怎么也不肯给他吻了。

    “薛瑾度,我真的累了,你放过我吧。当初先放弃我的是你,我们再没有什么可能了,放开吧。”

    “不。”

    他几乎要勒断她似的抱着她,在梦里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原谅了他,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辛淮月觉得他的反应似乎过于剧烈,受到了刺激般的,他强行将她往床那边拖,并开始扒她的衣服。羽绒服落在地上,头发也在纠缠之中散乱勾住了脸。她里面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勾勒出上身的曲线。她捂住胸前,屈辱地看着薛瑾度。

    “薛瑾度,你冷静一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脚被床尾一绊,薛瑾度只随便一推,她就跌入了松软的床铺之中。他沉重的身体旋即压了上来,然后他压制住她的下半身,手拽住她的衣摆往上脱。

    这时她对上他的眼睛,漆黑无光,望进去是一片无尽的深渊。他完全变了个人,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真的打算强迫她。

    他或许也觉得时常要处理她乱挥的手有点麻烦,用脱下来的衬衫把她的双手捆住。

    很快,她便光裸着躺在他身下。

    “薛瑾度,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往下坠。因为太心痛太难过,她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对你做错了什么吗……当初是你要离开我的。”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因哭泣不住地抽动着肩膀,从旁边扯着纸巾慢慢擦拭她的眼睛,可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你不能离开我。”

    不能,是命令。

    “凭什么。”她的声音哽咽,两只带水的眼睛瞪着他,“薛瑾度,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你想分手就分手,想重新在一起我就得答应你?”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要强迫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如果早知道,我根本就不会——”

    他没有让她把话继续说下去。

    他将她身体翻过去,她之后的声音便被枕头堵住。

    这是一个非常屈辱的姿势。她完全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但她听见了声音。薛瑾度解开皮带脱掉了裤子,这期间还不忘制住她。而更让她屈辱的事很快发生了,她的身体对他产生了生理反应。

    他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身体下意识绷紧了。而他脱掉全部衣服再度靠了上来,毫不费力地握着她的大腿分开,让她的膝盖撑在床上。然后他停顿了一会,看了某个方向好一会,俯下身来,轻轻笑着,愉悦地在她耳边说,“月月湿了。”下一秒,他握着性器狠狠凿了进来,不给她任何缓冲机会,急于证明着什么似的。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呢。”他说。

    什么“他”?

    她反射性张了嘴,呼声便被淹没在他猛烈的冲撞声中。像恶劣暴雨天的海面,海浪有着席卷一切的气势,狠烈地拍打着沙滩。

    她的眼角溢出了泪,这次是生理性的泪水。身体太久没有承受过性爱,才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高潮了。她脑袋空白了一阵,处于极度敏感中的身体还没缓和下来。他摆弄着她,侧躺着从背后将她搂紧,又插入了她。

    两句身体贴在一起,虽然身体是愉悦的,但她的心灵却在哭泣。

    他摸到了她下巴处的湿润,想到那是什么之后,他用更大的力度抽弄她。整个空间都是两具肉体相撞的声音,其中混杂着女人时断时续的哀叫呻吟,还有男人沉闷的喘息。

    等她第二次高潮结束,她半闭着眼睛,快要昏了过去。

    他这才将她翻回来,手轻柔地抚摸着她泪水沾湿的脸。

    他轻松地分开她的双腿,摸到了她双腿间,两人的体液从穴口慢慢流出来。他硬的很快,也进入得更顺利。

    握着她腰慢慢放入自己时。她手上绑着的衬衫不知不觉散了,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但随着他缓慢挤入,她蹙起眉,拳也跟着握紧了,等到他完全进入开始抽动,她有气无力地呻吟,手伸了过来,推着他的腹部。

    她按住的地方,正好在那一块陈旧的伤疤上。

    他的记忆很轻松地被翻了出来,即便这几年他控制着自己,一次都没有想过。这是,他身体背叛她的那一次,那个女人,为了助兴,用燃烧的烟头按着他的那个地方留下的。

    他想将脑海中恶心的画面赶走,可它们却顽固地黏在他脑中。他俯下身亲吻她,面对面地将她抱住,同时身体一次又一次撞击她。直到他的眼前一阵昏眩,他眼前亲吻进入的人,变成了那个肥胖又年老的白种女人。

    然后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掌控,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早在她上车前,他就隐隐有了无法压抑的预兆,但他却并没有在意。

    回国见到她后,他以为自己正在好起来。重新回到她生活的地方,他睡觉都踏实了很多,偶尔也会梦见她开始接受他的美好场景。

    而米特的预言却提前发生了。他忽然醒了过来,记忆却隔了很长一段空白。这种灵魂与肉体分离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太痛苦了。

    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但醒过来时身体刚射了精,他的手呈交握状态放在月月的脖子上。

    他看见身下的场景,心也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奄奄一息地躺着,脖子上一圈醒目的红痕,泛着青紫色,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留下的痕迹,他不敢想象。

    她闭着眼睛,似乎都没了生命迹象。

    他不敢去碰她,僵硬坐着,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不回来就好了,他一遍又一遍后悔,为什么要回来呢,他为什么这么自私,总是伤害她,让她哭泣让她难过,现在甚至还……

    辛淮月从濒临死亡的极致快感中缓过来,劫后余生地喘气。

    “月月。”他伸手过来,想要触碰她,却在她一瞬间惊惧的目光中缩回手。

    “阿度,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个明天。”

    他突然想起在那个梦中,她对他说过的话。

    但可能,没有明天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他从旁边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下了床,穿好衣服,给方任宇发了信息后,将卧室的门锁打开。窗边被厚重的灰色窗帘遮盖,没有透进一点光,屋里也是昏暗的,刚才与她做爱时,他把灯关上了。

    不,不是做爱,是他单方面的施暴。

    他靠在窗帘上,看着床上的她。他其实不敢看她,可是,最后一面了,他不记住她的样子,怎么度过接下来漫长的日日夜夜?

    她白皙的身体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看着就疼。她的手抖着,好几次都扣不上内衣扣子。他终于不忍看下去,垂下头,手中的手机已经收到了消息。

    方任宇到了。

    这么快。

    她也穿好了衣服,闭着眼睛靠在床头远离他的一边休息,背着他。

    他看了许久,艰难地说:“他到门口了,你走吧。”

    她连腿都站不直,慢慢走到卧室门口时,他说:“对不起,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她停顿了会,继续往前走。身后一直跟着他的视线。

    她走到大门口。打开这个门,他们今后就再也不会有交集。

    可是,她回头了。

    握上把手时,她想起了那瓶被撕掉标签的药,很多以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那个只知道拥抱亲吻却不会说爱的少年在脑中又清晰起来。

    她回头了,这个距离很远,她看不见他的表情。薛瑾度一直看着她,全身都透露着脆弱、不舍与无助,可怜的就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兽。

    她有些恍惚。薛瑾度站在那个地方。仿佛两人又回到了那日,那个阴暗破旧的出租屋。他母亲死的那一天,他说着让她走的话,眼神却在期盼她留下来。

    她想看的清一点。

    于是,她像那一天朝他走去。

    “你是不是还有点事没告诉我。”因为被他掐过,她的声音很嘶哑。

    她的眼睛太干净了,他胆怯到不敢直视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回来。但是他的心已经诚实地为她疯狂跳动。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薛瑾度。”她仰着头,很认真地同他说话,“你想清楚,要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这时候,她如阳光般明亮而温暖,包容地洒向他。太耀眼了,他肮脏的灵魂无处躲避。他低着头,整个空间安静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抬起头。他被她的目光深深吸引住了,喉咙都干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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