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两个人相识于少时,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也憧憬过不富足却温馨的美满家庭。可他为了攀附权贵,把她丢在褪色的过往中,汲汲营营,如鱼得水。
当女人成为唾手可得的性资源,是可爱还是美貌,是会唱歌还是会跳舞,已经没有多大差别。
千篇一律,乏善可陈。
秦颂章渐渐待项嘉不一样。
名贵的珠宝首饰堆成一座山,衣帽间挂满当季的高定礼服和限量手袋。
知道她想读大学,他虽然不肯放松看管,却高薪聘请好几位退休教授,单独给她一人授课。
可项嘉并不领情。
她学会抽烟,学会喝酒,常常将自己灌得半醉,坐在飘窗上,冷冷地盯着他笑。
眼睛里充满恨意。
也不知道是恨他,恨残忍的母亲,还是恨无能的自己,恨无常的命运。
0080
冰云岭(高虐慎入)
秦颂章的青眼有加,很快引起正房太太的警惕。
借着过年,女人客客气气邀请项嘉过去吃顿团圆饭,打算探探新欢根底。
她占着名分,娘家又有背景,就连秦颂章也不好阻拦。
项嘉在饭桌上自顾自地喝酒,谁的话也不理,冰冷又傲慢。
这样冷漠的美人,立刻吸引了秦家继承人的注意。
被二太太借题发挥、奚落没规矩的时候,那位青年才俊绅士又得体地岔开话题,替她解围。
项嘉天真地生出一点儿感激之情。
谁能想到,一旦支开众人,他就立刻摘下面具,露出好色无耻的真面目呢?
项嘉拼命抵抗,踢打尖叫,甚至调出通讯录,打算向秦颂章求救。
可男人狞笑着扯开领带,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圈圈缠紧,发出恶魔般的低语:“你打啊,看看我爸爸是信我,还是信你。”
“小妈嫌老头子年纪大,风光不了几年,脱光衣服勾引我。我年纪轻,见的世面少,受不住诱惑很正常。”他说着颠倒黑白的话,将她骑在身下,欣赏着惊惧又绝色的容颜,“我爸怜香惜玉,不一定会把你怎么样,但我妈……你猜,她会怎么收拾你?”
在随时有人经过的休息室里,他强暴了她。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践踏尊严、折断傲骨的玩法,乐此不疲地折腾她,陶醉地听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喘息。
而他的父亲,那个把自己当做初恋替代品的老男人,在楼上陪太太说话,给足对方做为正房的体面。
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年轻男人常常造访别墅,带着昂贵的首饰和鲜艳的花朵,在佣人面前演一些孝敬长辈的虚伪戏码,背地里却肆无忌惮地蹂躏她。
佣人们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秦颂章即将退休,眼前这人是秦家未来的掌舵人,一个个变聋变哑,对项嘉的遭遇视而不见。
项嘉悲哀地意识到,原来秦颂章对她还算不错。
这个衣冠禽兽身体力行地告诉她——玩物的正确使用方法。
他带来包装得很漂亮的葡萄酒,告诉她,这是加拿大云岭山庄窖藏的陈年冰酒。
他说这酒很像她,外表冰冷,如同高岭之花,含在嘴里,才知道甘甜又绵长,充满浓郁果香。
可他不给她喝,不给她麻醉自己、逃避现实的机会。
他将橡木塞打开,整瓶捅到她下面。
项嘉冷得直哆嗦,五脏六腑被无形的钝刀子翻搅、戳刺,痛得浑身是汗。
她恨恨地瞪他,有一瞬萌生出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下一刻又强行忍下。
三年之期将至。
还清这笔债,恢复自由身,她要和那个不配做母亲的女人断绝关系,远远地离开这里,忘记所有不堪过往。
如果幸运,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她好想上大学。
好不容易熬到那一天,她罕见地主动去找秦颂章,小心翼翼提出请求,对他赐予的一切毫不留恋:“所有的衣服和首饰都放在原位,没有任何损坏,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期盼着好合好散,可男人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把她当做闹脾气的小女孩。
他递给她一份合同,毫不避讳对她的喜欢:“你妈妈提出续约,价格翻了两倍,不过,我觉得你值得。”
项嘉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轻飘飘的几页纸,最后一页印着那个女人鲜红的指印。
他们可曾有一瞬间想起,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猫小狗,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物件?!
她对秦颂章破口大骂,用尽自己知道的恶毒词汇,像个不折不扣的泼妇。
她满世界搜寻母亲的下落,终于在一个地下赌场找到她。
女人穿着皮草,熟练地推出摞成高楼的筹码,一掷千金。
她贴着精壮男人吞云吐雾,脸上打了不少针剂,没有一道皱纹,饱满到诡异。
谈笑之间,如此轻松地将女儿的清白和尊严换来的东西,放在牌桌上赌。
赢了自然欢喜,输了也不过一声叹息。
事不关己,当然不疼不痒。
至于项嘉的感受,她不知道,也不在意。
脑子里有根弦忽然崩断,项嘉冲过去,将满桌的筹码推倒,撕烂红彤彤的人民币,撒成满天血雨。
她含着泪和母亲对视。
她还没哭,女人先哭起来,叫道:“你恼什么?你气什么?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享享清福怎么了?秦先生有哪里不好?别人挤破头都嫁不进去的好人家,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女人又看向赌桌,显然是走火入魔:“再说,妈妈赌输了钱,还被高利贷追杀,实在没办法呀!你别添乱,等妈妈把输进去的几百万赢回来,就去看你……”
“你不是我妈妈。”项嘉忽然道。
迎着女人震惊的眼神,她又重复一句:“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回到别墅,连哭了半夜,那位青年才俊又摸进来。
项嘉看不到脱身的希望,再也不肯隐忍,趁对方不备,往他脸上狠狠挠了一记,留下五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秦颂章心血来潮,过来“临幸”她,恰好撞见她和儿子的好事。
威严受到挑衅,男人勃然大怒,听信儿子辩解,真当项嘉是嫌老爱少的贱人。
项嘉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地上,连连冷笑:“我勾引他?那我还反抗什么?逻辑说得通吗?”
“那是……是你听到爸爸的车响,急着把自己摘出去,才翻脸挠我的!”年轻男人狡辩着,慌慌张张看向父亲。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老子的迷奸未成年少女,当小的有样学样,给爸爸戴绿帽子。”项嘉吃吃笑起来,眼神中的鄙夷和不屑,竟令见惯风浪的秦颂章一时不敢直视。
无论真相如何,父子奸宿同一个女人,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丑闻。
秦颂章狠狠心,采纳儿子意见,将脏水全泼到项嘉头上,把她转手卖给朋友。
都是老男人,玩法一个比一个变态。
项嘉的人生,就是不断被打碎的过程。
她性情坚韧,虽然逃不出泥潭,却咬着牙将自己一点一点拼凑回来,从未对任何人真正屈服。
裂缝越来越多,心志被不断消磨,终于到了撑不住的时候。
被几个位高权重的中年男人当做珍馐美馔分享之后,深夜,她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厨房翻出一把水果刀。
晶莹的泪水坠落,她毫不犹豫割破手腕,用力到皮肉翻卷。
第一次自杀,她还没适应生命流逝的过程,痛得咬住毛巾硬捱。
更残忍的是,白白遭了一回罪,她被及时救了回来。
0081
紫河车(高虐慎入)
项嘉的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
她试过很多种死法,割腕、吃药、烧炭、用丝袜上吊……
男人们看出她不正常,怕这么个宝贝砸在手里,玩过几回,便急急忙忙出手。
脆弱的美丽掺杂病态,是令人上瘾的罂粟。
死不成,活不好,项嘉放浪形骸了一段日子,没日没夜地抽烟、喝酒。
玩弄男人,糟蹋自己。
她发现,只要她愿意,美貌会变成所向披靡的利器。
她令公子哥们神魂颠倒,看着他们为了争夺自己打得头破血流。
顺着精致下颌淌落的红色酒液,招得众人像狗一样跪在脚下舔接。
没多久,沈家刚刚回国的小少爷迷上了她,展开热烈追求。
沈易泽不学无术,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专在追女人方面下功夫,花大价钱买回她,却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他像模像样地带她看电影、吃西餐、赏夜景,买成车的玫瑰花,做很多正常情侣会做的事。
遍体鳞伤的项嘉抓住这一点儿微弱的温暖,犹疑又期待地看着他,眼睛雾蒙蒙一片。
她痴痴地问:“你是真的喜欢我么?有多喜欢?”
沈易泽信誓旦旦:“我会娶你。”
其实,项嘉没那么天真。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显赫的家世,进不了沈家的门。
可是,哪怕只给她提供一片挡雨的屋檐,让她获得片刻喘息之机,她也会发自内心地感恩。
她不懂怎么采用正常方式回报男人的爱意。
她只会和男人上床。
跟沈易泽滚在一起之后,项嘉对他生出稀薄的期待。
他脾气大,还有一堆坏毛病,可心性还算单纯。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我们可以和平分手吗?”她胆战心惊地把自己摆到和对方平等的位置,索要一个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保证。
他摸摸她漂亮的脸,眼睛里满是迷恋,笑道:“不会的,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一辈子么?
项嘉对这个期限没有任何概念。
她才活了二十多年,已经觉得无比漫长。
无论如何,他开始金屋藏娇。
他给她优渥稳定的生活,她回报惊颤又真挚的感情。
缺爱环境中长大的人,大多数都是讨好型人格。
项嘉的缺陷型人格在沈易泽面前无限放大,她毫无底线地纵容他、讨好他,祈盼能让这段爱情的保鲜期久一点,再久一点。
好日子仅仅过了半年。
沈易泽的哥哥——沈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沈易清,注意到她的存在。
在她身上花的金钱太多,超出了玩物的平均标准。
最重要的是,沈易清疼爱弟弟,早就规划好他的人生道路,不允许他在项嘉这样的“高级妓女”身上犯糊涂。
沈易清见到项嘉的时候,她正在厨房煲汤。
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活,她不太擅长烹饪,为了照顾好沈易泽,照着菜谱认真学做饭。
长发松松挽起,化着浅淡妆容,身上穿着条简约白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已经艳光四射,令人移不开眼。
怪不得。
项嘉看到陌生男人,心里有些发慌。
沈易清自报家门,见她手足无措,可怜又可爱,不知怎么改了主意,说两句就开始动手。
项嘉大惊失色,撞翻火上砂锅,整条手臂被滚水烫伤,还是没能挡住男人的轻薄。
沈易泽闻讯赶过来的时候,他的女人已经被亲哥哥压在料理台上。
裙子翻卷至腰际,白白嫩嫩的地方遭到强行侵占,流出刺目鲜血。
她一脸痛苦,嘴里塞着内裤,两只手反扣在腰后,烫出的水泡在激烈的反抗下溃破,淌出红色的水。
“哥……”沈易泽畏惧哥哥,却压不住内心的醋意,“你……你放开她。”
沈易清冷冷瞥他一眼,打定主意教弟弟规矩。
“看清楚,婊子就是婊子,谁都能干,谁干都能湿。”男人已经在她体内射过一回,此刻毫不留恋地后撤,抬高一条腿,给弟弟看湿漉泥泞的下体。
他给她后面开苞,动作粗暴,同样干出很多血,然后将人抱在怀里,对弟弟道:“如果你还想养着她,就过来一起玩。”
他要让弟弟牢牢记住,玩物和将来要娶的女人不同,不需要疼宠,不需要尊重,更不能浪费太多注意力和金钱。
沈易泽本能听从哥哥的话,走到项嘉面前。
他忽然不敢低头正视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在哀求,知道她在流泪流血,也知道她很痛苦。
可他不能违逆哥哥,他害怕哥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他也没办法抵御男人的性冲动。
三个人玩,确实比两个人刺激得多。
他解开皮带扣,耸入那一片黏稠湿热的鲜血里。
项嘉不再跟沈易泽说话。
没日没夜地被两个男人夹着弄,她宁愿攀着强势霸道的哥哥,也不肯看他一眼。
沈易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相对应的,对她的身体却更加着迷。
一次荒唐之后,项嘉抓住沈易清的衣摆,难得开口:“我要吃避孕药。”
可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用吃,怀了就生下来,沈家养得起。”
心志再坚定,也不可避免地喜欢上这样的尤物。
反正是沈家骨肉,是弟弟的,还是他的,根本没有区别。
可沈易泽不这么想。
他隐约捕捉到一点儿线索。
一点儿能让他重新找回存在感的线索。
哥哥不在家的时候,他抓紧机会抱着她做。
次次都发着狠灌进去。
几个月后,兄弟俩等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