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确定这个房间还在布置当中,程晋山强压着满腔焦虑,和保镖们一起,慢慢将箱子靠墙放下。纸箱打开,里面是一具“铁娘子”。
欧洲中世纪最残忍的刑具之一,卫昇命令工匠依照项嘉的身高和体型,进行完美复刻。
精铁打造的空心框架,外形很像盔甲,里面却均匀分布着长达十厘米的铁钉,粗略估算,足有数百枚。
将不听话的犯人关进去,慢慢阖上同样布满铁钉的门。
眼睁睁看着一枚枚钉子刺入身体,疼痛流血,却无法解脱,心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崩溃。
程晋山依靠刑具的尺寸,初步确定项嘉的存在。
轻而易举看到这么多秘密,他意识到自己十有八九已经暴露。
不过,就算明知是陷阱,还是得咬着牙往里跳。
等姓卫的畜生把这些变态手段用在项嘉身上,再做什么都晚了。
他往房间里又看了一眼,把布局记在脑子里,跟着众人下楼,继续搬运东西。
他不知道,就在调教房的对面,仅仅一门之隔,卫昇正抱着项嘉欣赏他的一举一动。
“他对你很上心啊。”女人沉甸甸地坐在腿上,很有分量,卫昇并不嫌弃,一只手伸到衣服里面,把玩着她的胸。
项嘉又开始干呕。
卫昇皱眉:“你什么毛病?”能和乡巴佬相亲相爱,却不能忍受他的抚摸,这是什么道理?
项嘉适时挣开他,站在书桌旁,不肯往笔记本上的监控画面再看一眼。
她神情冷淡,甚至有几分厌烦:“我不想看他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打探,也知道他没本事把我救出去。卫先生,猫捉老鼠的游戏,跟我一个人玩还不够吗?何必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吗?”卫昇笑容变冷,眼神更冷,看得项嘉轻轻打了个哆嗦。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部手机,当着项嘉的面解锁,翻开相册,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程晋山对着电风扇晾舌头,模样傻里傻气,却非常阳光。
项嘉愣了愣,眼睛变得湿润。
她抿抿唇,违心地说道:“觉得他这样很蠢,随手拍了一张,有什么问题吗?”
“哦。”卫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出一段小视频。
连项嘉都忘记,自己拍过这么段视频。
女人骑在男人窄瘦的腰上,贪婪地将对方收纳进来。
连内裤都忘了脱,一股脑儿拽到一旁,饱满的阴户一鼓一鼓,紧密相连的地方汁液泛滥。
镜头往上,在程晋山的脸上一闪而过,录下他情动的模样,隐忍的喘息。
她心血来潮录下来做收藏,没有露自己的脸,要是换个人审问,或许还可以狡辩一二。
可对方是卫昇。
他熟悉她的身体,知道和程晋山上床的人,就是她。
项嘉浑身僵冷,一言不发。
“这叫边缘性行为?”卫昇笑了声,听得她背脊直冒寒气。
他身躯往后靠,两手交叉,冷漠地盯着她,得出个令他很不愉快的结论——
“项心南,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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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饭(2700字)
这晚,卫七给干体力活的几个保镖开小灶,让厨师做了一大桌菜。
程晋山总觉得,包间里的气氛透着诡异,饭菜也过于丰盛。
大鱼大肉、海鲜燕窝、从没见过的高档洋酒、成条成条的软中华……
像在吃——断头饭。
这个念头一浮起,程晋山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也亏得他心大,见左右两边都被人高马大的“同事”把着,不好脱身,干脆放开肚皮吃起来。
撕根油汪汪的大鸡腿,夹一筷子甲鱼肉,再来只大闸蟹。
他不喜欢吃螃蟹,架不住东西金贵,咂摸咂摸蟹黄,连壳带肉嚼两口吐出去,反正浪费的不是他的钱。
就着蒜蓉将鲍鱼扒拉干净,程晋山抹抹嘴巴,看上卫九面前的鱼翅:“兄弟,这东西你要不吃给我?”
一桌子的人都看着他。
后背隐隐渗出冷汗,程晋山一边谈笑自如,一边在心里夸自己镇定。
干大事的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能被这些小鱼小虾吓住?
他旁若无人地将精致的小瓷碗端过来,三两口吃完,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
吃这么多好东西,保守估计也值上千块钱。
他前面十来年挨饿受冻,肚子吃了不少亏,这回吃够本,死也能做个饱死鬼。
程晋山站起身,两边的保镖如临大敌,也跟着站起。
“兄弟让让,撒泡尿。”他觉得这场鸿门宴有些兴师动众,咧咧嘴,拣根牙签剔剔牙缝里的肉丝,“酒给我留着啊,待会儿跟大厨说说,再上俩水果拼盘,解解腻。”
他吊儿郎当往外走。
卫七带人跟过去,走进卫生间,和他站在相邻的小便池前撒尿。
喝的酒和果汁不少,程晋山这泡尿撒得连绵不绝,荡气回肠。
卫七忽然开口:“先生要见你。”
他心里对项嘉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因此暗中观察了程晋山好几天。
刚开始不屑又鄙夷,只觉得这人鲁莽得可笑,今晚却大有改观。
至少,这种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不是人人都能具备。
程晋山“哦”了声,甚至隐隐松了口气。
早了结早解脱,不管这个解脱,是对他和项嘉而言,还是只有项嘉一个。
就算卫昇不发话,他也打算今晚动手,沿着窗户爬到二楼找找机会。
“现在吗?”他提提裤腰,将皮带收紧,“我手机快没电了,回屋拿个充电宝。”
“不需要。”卫七将手伸出,态度不容拒绝,“手机可以先交给我保管。”
连跟乔今打招呼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程晋山撇撇嘴,老老实实将手机交出去。
将他带往已经布置好的调教房,走到楼梯拐角时,卫七犹豫了下,破天荒提醒道:“南小姐不是我们能够肖想的人,人要有自知之明……”
言下之意就是,行事收敛些,态度恭顺些,赶上卫昇心情好,没准还能留条活命。
可程晋山一脸固执,迅速反驳:“她不是什么南小姐,她是我老婆。”
真是疯了。
即将同处一室的三个角色,大概没一个正常人。
卫七摇摇头,轻轻叩门,紧接着和七八名保镖分列两侧,等候吩咐。
一同等待的,还有饿了两顿的洛克。
成年猎犬脾气不好,暴躁地在走廊走来走去,龇着獠牙,口水“滴答滴答”落下。
推开房门,程晋山扣好制服纽扣,理了理领口,大踏步走进去。
天色已晚,窗帘严严实实拉着,暗红色的灯光妖异又危险。
正对面靠墙的位置摆着个至少八十寸的落地电视。
项嘉低着头,站在金属床旁边。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项嘉身上。
才几天没见,她瘦了很多。
穿着条黑色薄纱裙,长度只到大腿,衬得肤白如雪,胸口是深V设计,两团饱满的软肉呼之欲出。
脚上踩着双小细跟,脚背细细的带子上镶着碎钻,十根圆润可爱的脚趾紧紧蜷缩着。
程晋山第一次看见项嘉化妆。
很淡很淡的妆容,配着清清冷冷的脸、孤独又脆弱的气质,再加上一副性感诱人的身子,构成矛盾却致命的杀伤力。
太漂亮了。
程晋山下意识屏住呼吸,贪婪地盯着她猛看。
激动、愤怒、愧疚、心疼等诸多情绪搅和在一起,喉咙竟然哽住。
他花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就这么没了?!
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这几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嘉嘉……”程晋山终于颤着声开口,“是我,老公来救你了。”
项嘉闭上双眼,流出两行清泪。
与此同时,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红,两条白生生的腿紧紧并拢,吃力掩饰着身体的反应。
“媳妇儿?”程晋山意识到不对劲,目光往下看去。
他这才注意到轻微的嗡嗡声。
那声音来自她的下体。
卫昇自暗处走出,手里捏着个小巧的遥控器。
他漫不经心地将档位调高,逼得项嘉弓起腰身,喉咙中逸出难耐的喘息。
“我操你妈!”程晋山明白过来,立刻暴走,撸起袖子冲过去。
或许因为喝多了酒,脚步有些虚浮,还没碰到卫昇,便被男人揍了一拳。
养尊处优的人,出于兴趣练过拳击,由于不知道他的深浅,这一记毫不留情,用了全力。
高高瘦瘦的少年像风筝飞出两三米远,撞上金属床的支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疼得扯着嗓子直叫唤,和项嘉一样弓起腰背,鼻子上全是血。
比想象中还弱。
令人发笑。
发现他是只彻头彻尾的三脚猫,卫昇眼中的轻蔑之意更浓。
连手下都不用叫,单他自己,就能彻底碾灭毛头小子的气焰。
快到高潮的项嘉被这一幕吓住,本能地伸手去扶,却被卫昇喝住。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冷声提醒,与此同时,将埋在她身体里的震动棒档位调到最高。
项嘉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晋山。
不知道是不是撞断骨头,他连话都说不出,糊着满脸的血看过来,模样狼狈又可怜。
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卫昇说得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是不祥之人,只会给程晋山带来无穷无尽的灾厄,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卫昇还说——
她这么会骗人,不如配合他演一出戏。
如果演得令他满意,如果让程晋山彻底死心,说不定可以给对方留条活路。
她没有别的选择。
项嘉重新垂下头,避开程晋山炽热的目光,竭力专心地感受玩具带来的巨大刺激。
在两个男人面前攀上极乐的云巅,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彻底溃散。
腿间流下大量黏液,她站不住,险些跌倒,被卫昇一把扶住。
男人奖励地抚摸她的头发,沉声道:“做得很好。把身体和思想全部交给主人,什么都不用想,这样多轻松?”
多轻松啊。
像以前一样,变成没有自我的小宠物,没有意识的肉便器,不需要被人世间的情爱痛欲困扰,也不必面对心上人震惊失望的目光……
只需要把一切交给他,交给恶魔一样强大又狠毒的男人。
“告诉他——”他将项嘉从背后搂在怀里,面向程晋山,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狗一样肮脏低贱的小崽子,“你叫我什么?”
程晋山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瞪着柔顺的女人,瞪着她涂了酒红色口红的嘴唇。
项嘉闭着眼睛,靠着男人宽阔的胸膛。
胸脯剧烈起伏,她最终还是狠下心,哑声回答:“主人……”
卫昇的脸上,泛起胜利者的微笑。
可这还不够。
他打开电视,示意程晋山转头看。
屏幕很亮,眼睛花了几秒钟才完全适应。
程晋山看见年轻的项嘉跪在玄关处的地上。
长发盘起,发间点缀几串莹白的珍珠,精致的眉目中蕴含淡淡哀愁,模样比现在更漂亮。
她什么都没有穿,镜头渐渐转到后背,纤细的腰身上,烙着快要死去的天使。
“别看……”项嘉出现精神崩溃的征兆,哆嗦着身子,今晚第一次对他说话。
“程晋山,别看……”最不堪最丑陋、竭尽全力也无法说出口的过往被卫昇无情撕开,她的声音嘶哑得瘆人,伸手抢夺电视遥控器,却被卫昇牢牢箍在怀里。
程晋山回过神,听话地紧紧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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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腿肉
可看不见,不代表听不到声音。
清甜的嗓音带着畏惧与讨好,电视里的项嘉说着令他完全陌生的话:“小母狗好想主人……欢迎主人回家……”
她俯下身舔卫昇的脚,主动掰开小穴求他插进去。
她为了博一个逃出去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
项嘉抖得像片寒风中的落叶,拒绝面对肮脏过去,却被卫昇捏住下巴,无法转头。
“看你那时候多乖,多可爱?”卫昇脸上流露出怀念之色,将她推到金属床上,“把衣服脱掉,躺上去。”
“你他妈有种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程晋山终于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挣扎着坐直,伸手去捞项嘉,“我告诉你,老子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真正该死的是你们这群人渣!”
他刻意抬高嗓门,盖过电视里带着媚意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