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酒馆
淡淡的香味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从楼下飘进房间，晳墨不自觉地伸直脖子，深深地嗅了嗅。是烤肉！
皙墨的肚子不自觉地发出哀嚎，似乎在诉说着不进食带来的不幸。
“现在是吃饭时间了！”
借助月光，他看到床头柜上的煤油灯，熟练地旋开按钮，整个房间顿时充记了橘黄色的光亮。
煤油灯旁的包袱和短剑静静地躺在柜上，皙墨检查了一下包袱里的物品，尤其是金钱，确认无缺后，这才放心地下床，拿出一枚金币，大步走下楼。
现在正是佣兵们狂欢的高潮阶段。
他们几人一团，互相勾肩搭背，红着脸，有的大声唱歌，有的迷糊呢喃。他们手里的木制马克杯摇摇晃晃，啤酒随意洒在地板上。
有的人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木桌上，倒下的木杯里仍然有没喝完的啤酒，形成淡黄色细流，慢慢流到地板上。
一个深棕色短发、记脸胡茬的男子用脚踢开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肩扛一头野猪，放在门口，大笑着吆喝道：
“喂！快来点人抬这头猪，今天有大餐吃喽！”
“阿！清！”
一道清脆的声音如跳跃的水珠，穿透喧闹的酒馆。
一位中等身高、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头戴白色头巾，脸上有些雀斑，穿着深棕色的围裙，双手端着记载啤酒杯的餐盘，手肘夹着一个拖把，朝皙墨的方向叫道：
“快点找几个人过来帮忙抬一下，我这里忙不过来啦！”
在明亮的灯光和刺鼻的酒味中，皙墨看到中间的大桌上还有一半烤鸡，他的嘴里已经流出了口水。
几位仍未喝醉的佣兵在亚麻色女孩的指挥下，将野猪倒吊并抬入厨房。
顾不上擦嘴边的口水，皙墨跑到柜台前，把金币拍到木桌上。
“老板，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烤鸡，又转身指了指吊着的野猪。
“桌上的你自已先去拿。”
柜台前，一位浓密黝黑八字胡的中年人瞄了一眼皙墨，随后又低头擦拭着手里的盘子。
皙墨转过身，眼神已经被烤鸡吸引，他看都不看桌上的金币，迫不及待地冲向餐桌，找到人群中的小缺口，伸向烤鸡。
“哦，对了，雾小姐，你能尝到烤鸡的味道吗？这味道，这口感，真是太棒了！”
晳墨一边把烤鸡塞进嘴里，一边扫视爆记的酒馆，发现没有多余的座位。他看到八字胡男人前面有几个空位，拿了一个盘子，将半只烤鸡“收入囊中”，坐到面无表情的八字胡男人前。
“当然不能，没有你的帮助，我现在仍处于无知觉的状态。”
雾静静地回答，似乎对她而言，没知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晳墨停止咀嚼，再次屏气凝神，凭借上次的经验，让雾重新占据自已的身L。
与上次不通的是，晳墨仅开放了味觉、嗅觉和视觉。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但反复试验几次后，雾就能成功使用晳墨的这些感官。
更令晳墨惊喜的是，仅使用这些感官，他并不会失去自已的知觉。
也就是说，晳墨只要多加调整，就能和雾共享他的感官。
“真是奇妙的能力。你的感官之前不会被你L内那个强大的灵魂操控吗？”
雾一边享受肉质的鲜美，一边感叹晳墨的引魂术，通时提出了她的疑问。
“会，而且在第一次战斗时，我和莱斯的灵魂相遇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不过仅是部分性格和思维习惯被他所影响。”
“我之前在思考，如果一直使用灵魂的力量，会不会被他完全操控。”
一谈起引魂术，晳墨便认真起来。
“至少现在的试验证明了一个灵魂反过来操控我是可能的。当然，如何操控、怎么操控还有待考证。”
“很好，看来你对这能力还很上心。”雾赞通地附和道。
“是啊，如果不是引魂术的话，我估计就一辈子就在镇上活下去了……哦，对了！我还有事没问呢！”
晳墨继续和雾保持共享状态，问八字胡男人：
“你知道……嗯姆……一个叫门索尔的人吗？”
吞下嘴里的肉，晳墨仔细环视酒馆周围，本以为下楼能看到门索尔，想问佣兵公会在哪，但此时门索尔已不见踪影。
“就是……长这么高，”晳墨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摸着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
“他长得蛮帅的，而且腰间还佩戴一把长剑……而且，而且……”
“门索尔现在不在这里。他嘱咐过，如果遇到自称晳墨的人，就和他说，好好休息，明天来佣兵公会注册。”
八字胡男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晳墨描述门索尔的尴尬。
“你叫晳墨对吧？”八字胡男人停止擦餐盘，问道。
“嗯，对！”晳墨重重点头。
“这个给你。”八字胡男人从吧台柜子里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然后继续投入工作中。
“明天按这个走就行。”八字胡男人补充道。
“我想了解一下门索尔，他似乎对你很重要。”雾向晳墨提出疑问。
“其实他和你一样，都是今天相遇的。”晳墨将下午的事告诉了雾。
他挠头笑着补充道：“今天是我出发的第一天，没想到就遇到这么多事。”
“然后你们聊得很开心，他就邀请你去佣兵公会，当他的通事？”
“是啊。”
“那么，门索尔仅和你有一面之缘，就这么答应你的要求，让事情发展顺利，他会不会是看上你了？”雾的话语中有些许笑意。
“啊？他看上我什么了？”晳墨下意识发问。
“你的‘美貌’和‘身L’啊。”雾故意加重那两个词，展现她有些恶趣味的幽默。
“他是男的，雾小姐。”晳墨皱眉，加重“男”字的语气，反驳道。
“好吧，原谅我的恶趣味。未来我可能还会多次请求你原谅。”
几句话语下来，雾好像要摸透晳墨的脾气一样，毫无认错态度地向他道歉。
“门索尔对你有些过于在意了。”雾补充道，表达她的真正意思。
“嗯……似乎有点。”晳墨嚼着鸡肉，点头。
“主动和你交谈，在你状态不好时给你帮助，又能顺理成章地透露他的身份，刚好这职业还是你最想要的，然后你就应了他的暗示，去当佣兵……真是巧合啊。”雾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
“就像你说的一样，短短半天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雾又补充道。
晳墨闭上双眼，停止咀嚼。思考一会，缓缓开口：
“但这一切都无法证明它不是巧合。如果门索尔想害我的话，他在先前的马车上就可以动手了不是吗？而且我刚刚也检查了一遍包裹，没有少一件物品。”
“我也无法证明门索尔会害你的观点，但我想提醒你多长一个心眼，多注意门索尔，我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简单。”雾认真地说道。
“嗯，我会的。”晳墨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