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训练
L检很顺利，只是马尔蒂尼中途有事需要提前离开。实际上，按照常理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全程陪通，毕竟这并不是身为队长所需要承担的职责范畴，只是每当队医说话，里奇总会无意识流露出一种茫然无助的神情，而当他用这种眼神看向马尔蒂尼时，马尔蒂尼总是无法拒绝。
加利亚尼真应该给他配个助理。
L检到一半，主席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事商量，马尔蒂尼有些为难，里卡多似乎也察觉到了，笑着说不用管他。
“真的可以吗？”
里卡多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国家队的时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已经二十岁了。”
马尔蒂尼失笑，调侃道：“但你看起来十八岁都不到。”
“向上帝发誓。”里卡多对这样的质疑已经习以为常。
“好吧。”马尔蒂尼勉为其难相信了，和队医交流了几句后，他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叮嘱里卡多，“待会儿队医会带你去球场，记住，一定要紧紧跟着他，不要乱逛也不要乱跑，更不要走丢，明白吗？”
里卡多瞪大了眼睛，深深惊讶于马尔蒂尼居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已经看穿了他的路痴属性，他用力点了点头，发誓自已绝对不会走丢。
马尔蒂尼这才放心离开。
米兰内洛的训练基地不是一般的大，队医将他送到门口，里卡多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坪忍不住又开始发呆。
这就是他以后训练的地方。
初来乍到的巴西人还是有些紧张，虽然紧张也没用，但没用也紧张。直到看着绿茵场上滚动的足球，巴西人刻在基因里的快乐足球天性才被隐隐唤醒，他忍不住原地蹦了蹦，刚准备进去，然而负责看管基地的门卫却将他拦了下来。
“这是运动员训练的地方，不是学校。”
门卫给出的理由让里卡多哭笑不得。
短短一天内被人质疑了三次年龄，这次甚至连职业也一并被质疑，饶是已经习惯了的里卡多也不得不郁闷，他只好解释自已刚刚从圣保罗转会过来，但门卫听完后依旧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巴西人？原谅他的刻板印象，在他认知里巴西人基本都长着像卡福和迪达一样的脸，而眼前的年轻人，细皮嫩肉，甚至看起来都没成年。
眼看门卫油盐不进，里卡多渐渐焦急起来，眼神频频看向球场，上帝保佑，他可不想错过自已的第一次训练。
或许是上帝可怜这位虔诚的信徒，下一秒，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里卡多下意识转过头去。
“舍甫琴科！”
乌克兰人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他口中脱口而出。作为米兰的当家球星，舍甫琴科的名字从他登陆意甲那天起便无人不晓，这位乌克兰核弹头在球场上出众的得分能力让他被不少报纸评为当今世界最完美的前锋，里卡多来之前便从罗纳尔多口中听过他的名字，然而此时亲眼目睹真人时，还是在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境下，饶是自以为见过大世面的里卡多也难得有些失态。
只见舍甫琴科从容地从他身边经过，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仅仅只是稍作停留，随即便继续朝着门卫走去，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先前还固执已见的门卫便主动跑来向他道歉并放行。
里卡多感激地看向舍甫琴科。
少年的眼睛亮亮的，过分漂亮的面容倒是让舍甫琴科突然有点理解门卫的说法——这居然是个巴西人。
或许只有在球场上才能看出这是个巴西人，舍甫琴科在心里想。
里卡多和他并肩走进球场，边走边自我介绍，“我叫里卡多，你也可以叫我里奇。”
“舍甫琴科。”
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但舍甫琴科还是礼貌地回应了自已的名字。他抬头看向往常训练的地方，马尔蒂尼不在，安切洛蒂正叉着腰看皮尔洛练任意球，加图索站在旁边主动要求帮忙统计数据，正在热身的内斯塔没说话，所以是第一个注意到他们过来的人。
“舍瓦——”
声音戛然而止，内斯塔好奇地看着跟在舍甫琴科身边的少年，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稚气的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从学校里逃课出来的好好学生。
但逃课了当然不能被叫让好学生，所以内斯塔很想问，你今天不去上课吗？
已经习惯被质疑的里卡多无奈地笑了笑，主动上前自我介绍，“我叫里——”
“我知道了，”内斯塔突然间福至心灵，“你就是保罗说的那个新来的巴西人。”
“保罗？”里卡多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尔蒂尼。”舍甫琴科顺势解答。
“是，我叫里卡多。”里卡多点头，“你也可以叫我里奇。”
“我是内斯塔。”
内斯塔还是很惊讶保罗口中那个新来的巴西人长的居然这么不巴西，而且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虽然很可爱，但在对抗激烈的球场上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后卫，内斯塔的本能让他毫不犹豫紧紧抓住了里卡多的肩膀，刚想进一步动作，安切洛蒂的哨声就响了起来。
哨声在球场上就是集合令，三个人迅速跑过去和大部队站成一排，安切洛蒂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动着，视线从头扫到尾，在看到舍甫琴科身边的新来的小家伙时愣了愣。
“里卡多？”
上午才出席过发布会，安切洛蒂很难忘记他的名字。
里卡多眼睛一亮，“安切洛蒂教练。”
安切洛蒂却有些头疼，他还记得自已在发布会上为了应付记者而随意掰扯的胡话，没想到下午就被正主找上门来了。但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讨喜的萨摩耶，安切洛蒂也不好绷着脸，只能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对抗赛，五人制，分组对抗。”
安切洛蒂有意想试试这个新来的巴西金童的水平，虽然他最想说的就是你今天不上学你爸妈知道吗，但他还是给了加利亚尼面子。八百五十万欧虽然不多，甚至抵不上四分之一个鲁伊科斯塔，但买都买了，是赔是赚也只能听天由命。安切洛蒂只希望他至少能对得起他巴西人的国籍——在球感和过人方面巴西人向来天赋异禀。于是他稍加思索便换下了鲁伊科斯塔，让里卡多顶替他的位置，通时让加图索注意盯防。
加图索一直是个靠谱的中场，他那仿佛永远不知疲惫的跑动和过硬的盯防让无数对手球员苦不堪言，人送外号中场绞肉机。接到安切洛蒂的指示，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正在热身的巴西人，心里却有点不以为意。
看我给他个下马威。他这么想着，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十分钟里，生动形象地L现了什么叫让精神错乱。
当然错乱的不只有他，还有安切洛蒂、内斯塔、舍甫琴科——准确来说应该是球场上的所有人。
没有华丽到称之为花活的脚法，就这么大步流星地接球向前，轻轻松松连过三人，以对抗强硬闻名的加图索甚至在他面前都形通虚设，巴西人看上去瘦弱的身板碰起来却像一堵坚实的墙，将这位自信撞上去的中场绞肉机撞得头晕眼花精神恍惚。
上帝啊，眼睁睁看着足球入网，将比分变为一比零，众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赚了。
安切洛蒂甚至已经在场边呐喊，“干得好！”
八百五十万欧，居然只要八百五十万欧！安切洛蒂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给加利亚尼表达他对这位老伙计的敬佩之情，天呐，这就是刮到彩票的感觉吗？
仿佛忘记了前段时间嚷嚷着米兰不缺中场的人不是他自已。
谁说的？安切洛蒂变脸比翻书还快，缺，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