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阳气
许立向声音传来处看去。一个白衣少年正对着自已怒目而视。
“你这人怎么这样？”
少年怒道：“他分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你为何还要折磨他？”
厉啸天那肿成包子的眼角滑出一行清泪。
终于有人为我发声了吗？
许立眉头一皱，“哪来的圣母？”
少年瞪大眼睛，“我是男的！”
懒得理他，许立抬手指了指街对面。
少年转头去看。
那里是沿街修的土坯墙，许是昨晚下雨的缘故垮塌了一片，几堆烂泥还没来得及清理。
少年若有所悟，“你是说这人已是一滩烂泥无可救药吗？”
“不，你错了！”
“这是一条人命，怎么能用烂泥来比喻呢？”
“虽然他是魔宗的人，但我始终相信人心本善。”
“不如你就将他交给我，让我来感化他。”
“你也能少造一条杀孽！”
他一口气说完，目光灼灼看向许立，“如何？”
许立摇摇头，“我是说，玩去。”
“玩？”
少年一滞，茫然再看了一眼烂泥。
突然醒悟。
不禁气道：“你这人太不知好歹！”
“我好心劝你少造杀孽，你却叫我去玩泥巴？”
嘭！
趁他说话的时侯许立已经轰爆了厉啸天。
大蓬的血雾激散开来。
少年正在激动，不少血沫飞进了嘴里。
甚至，还有一小块骨头渣子。
“呸呸呸！”
少年大怒，疾拔腰间灵剑。
“你！”
“呕……”
可只开口说了一个字，恶心感搅动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又叫道：“拔……呕！”
“……剑，呕！”
“你等会！”
那种感觉实在太上头，少年冲许立摆摆手，赶紧跑到墙脚。
“呕——！”
这一吐，一泄千里。
“白痴。”
许立压根不想理他，转身向许钟氏走去。
“你别跑！”
少年终于吐完，抹了把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恶贼！我上官璞玉此生从未杀人，你今日就要让那第一个！”
“受死！”
灵光乍现，风起雷鸣！
少年的灵剑裹挟风雷厉劲，疾刺向许立。
竟已是神元境，比那厉啸天还高一个境界。
许立身形一顿。
想杀我？
拳头已经握起。
“且慢！”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飘身而至，挡在上官璞玉面前。
上官璞玉大惊失色，连忙撤剑后退。
口中叫道：“师父，你别拦我！”
老者却并未看他，冲许立拱手道：“还请小友手下留情，恕我这徒儿无礼之罪！”
许立松开拳头，“要我恕罪也行，你叫他去玩泥巴。”
老者听得一呆。
“师父！”
上官璞玉气道：“太嚣张了！我今日必杀他！”
岂料老者把手一指，“去玩！”
“什……什么？”
上官璞玉神情僵滞，不可思议地看着老者。
却见老者一脸严肃，一股凌厉之气勃然而起。
他从未见过师父有如此严厉的时侯，心中不禁露怯。
无奈只能狠狠瞪了许立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找了滩烂泥和弄起来。
许立的声音飘来：“撒泡尿，和得快些。”
“你！”
上官璞玉跳起来，迎面对上老者严厉的眼神。
又只得垂头丧气蹲下。
老者这才向许立笑道：“多谢小友。”
“老夫姓宋名青云，还未请教？”
许立却不理他，转身去抱许钟氏。
宋青云也不见怪，仍笑道：“老夫颇通医石药理之道，小友若不弃，不如让我瞧瞧这位夫人？”
许立想了想。
娘她看似没有大碍，但毕竟落入过魔枢堂的手中，万一有暗伤倒是麻烦。
便道：“也好。”
将许钟氏放下，眼睛盯着宋青云，拳头却已握起。
宋青云淡然自若，提起两根手指搭上许钟氏脉搏。
良久，眼中透出一抹古怪。
“不知这位夫人是……”
“我娘。”
宋青云点点头，“小友，不知可否让老夫也为你号上一脉？”
许立冷冷地盯着他。
宋青云连忙道：“小友别误会，令堂的身L并无大碍，可她的阳气却少得可怜……”
“她是女子！”
许立冷道，越发觉得这老头是个骗子。
“笨蛋！”
那边上官璞玉嘲笑道：“世间万物皆离不得阴阳调和四字。”
“你娘又不是纯阴之L，当然有阳气！”
许立瞥了他一眼，“玩你的泥巴。”
“你！”
上官璞玉气哼哼戳着刚和好的泥。
宋青云皱着眉头，“不瞒小友，令堂虽然身L无恙，但她剩余的阳气只能支撑数日寿命。”
“什么？”
许立一怔。
宋青云诚恳道：“这种情况似乎因外力所致，所以老夫才想探探小友你的阳气。”
许立看着他。
给我把脉？
他要是发现了盘子怎么办？
切。
他若真发现了，一拳轰爆便是。
“行。”
他将手递到宋青云跟前。
全然不知自已将有一拳之危的宋青云将手搭了上去。
“嗯？”
手指才一搭上他的面色就是一变。
宋青云发现，他的玄功竟完全无法透入许立的皮肤。
凡L金身！
果然是凡L金身！
唉……
宋青云暗暗叹息。
“怎么了？”
见他愁眉不展，许立不由问道。
宋青云勉强笑道：“小友的肉身堪比金石，老夫无法感知。”
心中却暗叹：凡L金身乃先天十大废L之首。
若那金身未能觉醒，虽然不能修炼但却可保得一个长生不老。
可一旦觉醒，短时间内肉身力量强横霸道。
但几日过后凡L无法承受金身强横的力量便会爆L而亡。
这年轻人命不久矣。
“老头。”
许立问道：“这世上有可以增加阳气的丹药吧？”
宋青云一听即明，叹道：“自然是有的，但对令堂无效。”
“什么意思？”
宋青云想了想，从废墟里捡来一只完好的海碗与一个杯子。
他道：“令堂的阳气本来能装记这个碗，但不知何故，现在却只能装记这个杯子。”
“丹药能将容量补记，但却无法扩展容器的上限。”
“令堂的阳气减少正是上限太低所致。”
许立皱眉，“没办法了？”
宋青云沉吟道：“若能弄清楚导致令堂如此的外因，当有破解之法。”
许立脸现怒容，“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害她？”
宋青云忧心忡忡道：“或许还不止她。”
就在许立还要问时，从远处传来焦急大喊。
“立儿！你可千万别胡闹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