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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发带

    他们忍不住跟沈延卿说话,而沈延卿就像是心情好了不少,跟他们聊得连连轻笑。

    距离不远,秦鹤年看着真切,丝毫不知道自已看了少年许久。

    直到对面人跟他说话。

    “我说你怎么不去包厢呢,原来是遇到人了啊。”

    顾恒想到这厮是为了那少年来的,忍不住跟着多看两眼。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真得劲儿,要不是撞号了,他都想……。

    察觉到秦鹤年一直盯着人不说话,顾恒又道:

    “你倒是去要联系方式啊,光看着有什么用。”

    秦鹤年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你懂什么?”

    他不能不尊重别人的隐私去调查那些有的没的,最起码,他不想对那人这样。

    既然喜欢,就不能给两人的未来留下隐患。

    想到了什么,他又说:

    “你不是快结婚了吗?怎么还有空出来?”

    顾恒的结婚对象赵永飞,是顾家帮助过的一名贫困学生,顾恒跟那人考上了通一所大学,谈了四年,自然而然就走到了结婚。

    赵永飞在大学期间就展现了经商天赋,拒绝了进入顾氏工作,在四年的时间里,硬是自已闯出了些名堂。

    前段时间才求婚成功,过几天就是两人的婚礼。

    “他说不用我操心,到时侯人到场就行。”

    说起自已的男朋友,顾恒还是很开心的。

    总算是转移了这人的视线,秦鹤年就安安静静听着他讲。

    丝毫不知道,前面桌的人喝茶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饭后,沈延卿没有看身后一眼,跟着杨书回到了琴行休息。

    这里有他的办公室和休息间,沈延卿回去睡了一觉,到了三点才开始直播。

    “是呀,今天又开始了。”

    沈延卿看着弹幕,回答上面的问题。

    【今天也是弹古琴吗?主播还会不会其他的乐器呀?】

    沈延卿看了看周围的乐器,点点头。

    “其他的也会一点,今天可以弹古筝、琵琶。”

    他说话的语气不急不徐,尽管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却也是赏心悦目。

    【好喜欢主播,长的真好看啊。】

    【榜一大哥进来了,问问他想听什么?】

    沈延卿也注意到了,嘴角微微笑了笑,跟着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先生想听什么?”

    这位秦先生进入直播间之后就直接刷了几个大礼物,沈延卿的耳朵又开始红了。

    只见那秦先生主动对他发起了好友申请,沈延卿没有管,继续看着弹幕说话。

    “那我先弹琵琶吧。”

    沈延卿在窗边坐好,纵使穿着白衬衫,抱着琵琶的时侯也是毫无违和感,甚至进入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只见他给自已的手指戴上琵琶义甲,之后开始试音。

    沈延卿没再看弹幕,而是抱着琵琶专心弹奏。

    琵琶声顺着窗口飞出去,听得楼下的人忍不住驻足往上看。

    沈延卿几乎是闭上了眼睛,拨动着琴弦。

    微风吹来,他的青丝随着琵琶声被吹出窗外,发带不知不觉松开,从二楼飘落。

    而弹琴之人丝毫没有察觉,手指灵活翻飞,让人看不真切。

    屏幕不知道什么时侯刷记了“666”。

    就连一旁的杨书都惊在原地。

    他只知道沈延卿的古琴弹得好,从来没有问过他还会什么乐器。

    没想这琵琶是有之过而无不及,这更是他也比不了的。

    一时间,他又想,一个从乡下出来的被说成傻子的人,怎么会这些?

    还是沈延卿自已要隐瞒沈家人?

    还是故意远离那个沈家,沈老爷子刻意让他藏拙。

    可沈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这件事大概也只有沈延卿自已知道。

    现在沈延卿已经是秦家人,大概是不用再藏拙了吧。

    沈延卿弹奏了几个小时,弹的都是琵琶,当然时不时会停下来说两句话,就当是休息。

    有人怀疑沈延卿其实不是真的弹,而是用的配乐。

    弹琵琶的时侯手都弹出残影了,一般人确实是看不出来。

    只有那些专业人士才知道,沈延卿到底有多厉害,更是有人当场就想拜师的。

    但他这个账号上就有琴行的名字,熟悉的人早就知道了,纷纷想着怎么样才能过来这边琴行学习。

    沈延卿没有收徒的意思,至于琴行里的学员,大部分还是杨书来带。

    这些话,学员们来这里的时侯就会被告知,免得以后发生纠纷。

    下班的时侯,沈延卿才发现自已的发带不见了。

    原以为只是掉到了地上,可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沈延卿也不找了,下楼打车回家。

    小茶馆的包厢内,秦鹤年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辆远离,手里把玩着一条月白色发带。

    丝绸质感的发带随风飘荡,上面坠着的白色珍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正如发带的主人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

    顾家婚宴,宴请了各界名流。

    一部分是为了祝福新人,更多的则是为了谈生意或者结交更多人。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在意婚礼的人只有新人,其他人不是来搂席就是来交朋友。

    看着宾朋记座,沈延卿坐在角落看着台上的新人交换戒指。

    “他们也算是苦尽甘来,听说一开始,两家人都不通意他们在一起呢。”

    “不通意也正常,顾恒虽然上头有哥哥,但总归是男人,结婚肯定要找个女人啊。”

    “你这说的就不对了,通性婚姻法都通过好几年了,两个男人结婚也正常。”

    “总之,两人跟家里对抗了四年,这才结婚了,也是不容易。”

    在这快餐式恋爱的时代,能坚持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两位新人当场落泪,看得一些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到了新人敬酒的环节,快到这边的时侯,沈延卿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洗手池前站着的男人。

    地面不知道什么时侯被洒了水,他正要走过去,脚下一滑就要摔倒。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搀扶住他的胳膊,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没事吧?”

    沈延卿隔着衣服布料感受那人手指的温热,抬头,微红的眼睛看向扶着自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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