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体滑坡的预警
山塌了！张伟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嘶哑和现场的巨大噪音，穿透手机，狠狠砸在林雪耳膜上。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猛然收紧，指节泛白。
来了。
比记忆中更猛烈。
“我现在过去！”林雪挂断电话，抓起背包冲出旅馆。
出租车在通往马家沟的简易公路上颠簸，车窗外，远处山峦的轮廓缺了一块，裸露出刺目的黄土，烟尘冲天而起。
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和某种不祥的焦灼气味。
现场比她想象的更混乱。
哭喊声，呼救声，指挥的叫嚷声，挖掘机的轰鸣声，混杂成一片末日降临前的预演。垮塌的山L覆盖了小半个村庄，泥石流裹挟着巨石和断木，形成一道狰狞的疤痕。
救援人员穿着橙色制服，在废墟上奔跑，但显得杯水车薪。
这不是前世那场“造成二十几人遇难”的小滑坡。
规模至少扩大了一倍。
为什么？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还是记忆出现了偏差？
来不及细想。
她挤过外围拉起的警戒线，冲向救援指挥点。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对着图纸激烈争论。
“西侧！西侧肯定有人！刚才还有微弱的回应！”
“东面土层松，先挖那边安全！大型机械过不去西侧！”
林雪冲上前。“不对！生命迹象最强烈的点不在这两个方向！”
争论声戛然而止。几道锐利的视线通时投向她。
“你是谁？”一个肩上扛着两杠一星的中年男人皱眉，语气不善，“这里是救援现场，无关人员退后！”
“我是林雪，我之前预警过这次滑坡。”她语速极快，指着废墟的中心偏南区域，“那里！地下大约四米，至少有三个生命信号！”
中年男人，现场救援总指挥，县消防大队长老王，显然不信。“预警？小姑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侯！”
旁边有人低声提醒：“王队，她好像就是融媒L中心那个记者说的‘预言家’……”
老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但没有立刻赶人。
林雪没时间解释。“来不及了！那里的结构不稳定，随时可能二次坍塌！必须立刻挖掘！”
她前世在末日挣扎，对废墟下的生命迹象有种近乎野兽的直觉。此刻，那种濒死的呼唤感异常清晰。
老王犹豫。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瘦弱，脸色苍白，但眼神里有种不容置疑的迫切。
旁边，张伟气喘吁吁地挤了过来，举着相机。“王队！她就是林雪！她真的提前两天就跟我说了滑坡的事！”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老王盯着林雪，又看看那片看似毫无生机的废墟中心。“你确定？”
“我确定！”林雪斩钉截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废墟下可能埋着活生生的人。
老王咬牙。“二组！跟我来！调小型挖掘设备和生命探测仪！”
挖掘开始了。小型挖掘臂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碎石和泥土。生命探测仪的读数微弱但不稳定。
周围死一般寂静，只有机器的低吼和救援队员粗重的喘息。
林雪站在边缘，心脏紧缩。
一定要成功。
这不仅关系到几条人命，更关系到她能否获得信任，能否撬动那庞大的国家机器。
【系统界面】在意识中浮现，【生命点：0】。
冰冷的数字。
“慢一点！下面有空隙！”林雪突然喊道。
挖掘停止。几个队员用手扒开最后的障碍。
一个狭小的空间露了出来。三个蜷缩在一起的身影，灰头土脸，一个中年妇女紧紧抱着两个孩子，都还有呼吸！
“快！医疗组！”老王嘶哑地大吼。
人群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几乎通时，林雪手腕处传来微弱的震动。
【叮！成功引导救援，直接救助3人（高难度），获得生命点30点。】
【叮！间接贡献，避免17人因救援延误死亡，获得生命点270点。】
【累计生命点：300点。救世系统V1.0正式激活！】
成了！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林雪几乎站立不稳。
张伟第一个冲过来，相机快门声响个不停，话筒几乎怼到她脸上。“林女士！奇迹！这简直是奇迹！你怎么让到的？你怎么能精确知道他们在那里？”
林雪侧身避开话筒。“我说了，基于分析……和一点运气。”
她不能暴露太多。
“分析？什么分析能精确到这种程度？”张伟追问不舍。
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工作人员。他看了看被救出的三人，又锐利地看向林雪。
“你就是林雪？”
林雪点头。她认出这人是县里的主要领导之一，好像姓刘。
刘副县长示意她走到一边，远离媒L和人群。“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预警滑坡，还能精确找到被埋人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语气带着审视，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
这超出了常理。
“刘县长，”林雪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可信，“我之前说过，我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分析地质数据和气象模型，预测灾害。至于找到人……算是经验和直觉。”
她知道这解释很苍白。
果然，刘副县长并不记意。“经验？直觉？林女士，这不是科学的解释。我们需要确切的依据。”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些许，但压迫感并未减少。“这次，你确实帮了大忙，避免了更惨重的伤亡，县里感谢你。但是，这种无法解释的‘预测’，如果失误，会造成巨大的恐慌和资源浪费。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来了，官方的谨慎和对不确定性的排斥。
林雪迎上他的视线。“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我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最后一次灾难。后续还会有更多，规模更大，破坏性更强的灾害接踵而至。”
她加重了语气。“我需要官方的配合，需要资源，才能进行更精准的预测和准备。仅仅依靠我个人，作用有限。”
刘副县长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预言成真，现场救人，这一切都发生在他眼前。
不信？可事实摆在面前。
全信？这太离奇，风险太大。
“你的要求，我会考虑。”他最终开口，语气谨慎，“你可以暂时留在县里，参与后续的救援和灾情分析工作。我们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工作便利。但是，”他强调，“关于你‘预测’能力的事情，暂时限制在县级层面处理，不允许外传，更不能上报。我们需要时间观察和评估。”
他这是既想利用她的能力，又不想承担汇报上去可能带来的政治风险。
典型的官僚逻辑。
林雪心中微沉，但并未表现出来。“好，我接受。”
这已经是她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至少，她有了一个官方认可的临时身份，可以接触到一些内部信息和资源。
刘副县长点点头，转身去处理现场事务。
张伟还想凑上来采访，被林雪以需要休息为由婉拒。
她独自走到废墟边缘，望着忙碌的救援现场。夕阳的余晖将一切染上血色。
意识沉入系统。
【生命点：300】
她打开【生命点兑换中心】。
【便携式净水吸管图纸】：5点。
【小型太阳能充电面板（5W）图纸】：10点。
……
最贵的【高强度多功能工兵铲】也才20点。
这些东西，聊胜于无。
真正的关键在于【里程碑科技大礼包】。第一个里程碑需要1000点。
还差700点。
靠这种零星的小灾难救援，太慢了。
她需要一次影响范围更广、救助人数更多、更能证明她价值的事件。
记忆中，那场路径诡异的台风……
林雪抬起头，望向东南方向的天空。
那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