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激发体内隐藏的雷电能量
“你总来我这里做什么？”秦峫不客气的开口，一句话就噎住了楚凛。
对方脸一黑：“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掉泥坑里了？身上这么脏？”
他上下打量着秦峫，多少有些新奇，他还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秦峫，他身上几乎都是泥。
秦峫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有话说话，我很忙。”
楚凛气得直磨牙，却克制着没发作，只是深吸一口气才开口：“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殿下决定将苏罗氏墨面流放，她的儿子和夫君也被连坐，会一同被发往岭南，下午就出城。”
秦峫一怔，神情有些复杂，这个下场对苏家来说是咎由自取，可想着那个人是自己的姨母，是他母亲唯一的妹妹，他就做不到全然的高兴。
但是这点小小的怅然，并不会影响大局，在讨公道这件事上，他没帮上苏棠多少，更不会去拖她的后腿。
“行，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
楚凛被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到了，语气不自觉加重：“殿下原本是要将人发往边疆的，是我力荐，才让殿下改成了岭南。”
他瞪着秦峫，觉得这个人得承自己的人情。
秦峫却忽然咧嘴笑了：“你这是知道，她会跟我去边境了？你还是挺有眼力见的。”
楚凛：“......”
他一向觉得自己嘴上不饶人，今天才知道秦峫也是个缺德鬼。
“别笑了，”他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只觉得他那副样子很是刺眼，“收起你那副不值钱的样子，谁管你要去哪？我就是想让苏棠以后过得舒坦些......帮了她这一把，我们算是两清了。”
秦峫不这么觉得，却也没多言，有些债在面上，自然能两清，可有些债在心里，只会随着天长地久，越积越多。
“这件事我会告诉她的，没事你可以走了。”
秦峫再次下了逐客令，楚凛眉头皱起来，其实从知道苏棠在东宫之后，他和秦峫之间就一直有些不对劲，只是两人都没有挑明，就这么糊弄到了今天，可现在他不太想维持这种状态了。
“子崮，之前瞒着你送苏棠进东宫的事......”
“时辰不早了，你今天不休沐吧？”
秦峫却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开口打断了他，“你该走了。”
楚凛眉头拧得更紧，可最后还是没有强求：“好，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他一路出了门，等背影消失在门后时，秦峫才侧头看过来，神情里难得的有些挣扎，他知道楚凛有些事是逼不得已，但他没办法原谅他将苏棠送进那样一个泥潭。
可同样的，他也感激楚凛在紧要关头救了苏棠，在活命面前，似乎什么东西都不重要。
他也算是雷厉风行的人，可这次，他真的有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楚凛。
外头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大，他抬头看了两眼，不自觉想起了那座积水的小院，和小院里的人，楚凛的事暂时被抛在了脑后，他喊人来送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七星捧着药凑了过来，瞧见冒着热气的浴桶多少有点新鲜：“统帅也知道用热水了？”
“你怎么在这？”秦峫只关心这件事，“不是让你守着苏棠吗？”
“赵铁替我呢，再说下雨天苏姑娘也出不了门。”
说起这个，七星咧嘴笑起来：“我那院子，真是辛苦统帅了，我还寻思着今天自己去捯饬一番，没想到统帅您收拾的那么齐整，多谢了啊。”
秦峫瞥他一眼，见他笑得嘚瑟，眼底闪过几分嫌弃，看在苏棠的面子上，就让你占这个便宜吧。
他将脏衣裳脱下来扔到一旁，拧了帕子擦拭身体，七星趁机给他换了药。
“这伤口总算能看了，再有个七八天，应该就能好了。”
七星话里带着高兴，虽然这伤也没影响秦峫夜探东宫，但总还是疼的，眼下终于要好了，他也能松一口气了。
秦峫却并不是很在意这伤，更重的伤势他也不是没有过。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回边境了。”
七星一愣：“这么突然吗？那苏姑娘那边......”
“她自然是同我们一起。”
秦峫眉眼瞬间柔和起来，硬生生看得七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承认他也想看秦峫的不同面孔，但实在是不适应，他还是更习惯煞神似的统帅。
他一连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定了心神，秦峫一无所觉，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们离开边境太久了，再不回去就真的要出乱子了；再说京里现在形势复杂，我们既然不想蹚浑水，还是早抽身的好。”
“其实还是因为苏姑娘的事办完了吧？”
七星忍不住插嘴调侃，他知道秦峫说得都是促成他离京的原因，但选在这个时候走，还是因为苏棠，不然他们完全可以更早一些走。
“自然也是因为她。”
秦峫倒是完全没有被戳中心思的尴尬，十分坦然地应了一声，倒是把七星看好戏的热情给浇灭了。
有时候他家统帅是真的太过坦率，让人想挤兑两句，看看乐子都无从下手。
算了，他还是办差去吧。
他转身去了，秦峫擦干净身上，换了衣裳出来，提笔写了离京的奏折，盖好印就让人送进了宫，随即匆匆起身往外头去。
等他到小院的时候，苏棠正在教若风写字，看见他来，下意识躲闪了下眼神，随即才抬头看了过来：“你来了？要一起用午饭吗？”
“出去吃。”
他抓住苏棠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楚凛说，苏家那一家三口，下午就会被发配出城，他想那画面，苏棠一定愿意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