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魔教教主的宠婢/ 天下大义 “这几日有我厮缠着雷断风,想必他没再来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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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义 “这几日有我厮缠着雷断风,想必他没再来找你吧?”

    到了山洞外,他看到柳妃宜正一边寻他一边往另一个方向去,便冷着脸上前几步道:“柳堂主,找我什么事?!”

    柳妃宜惊喜的转过身,‘哎’了一声,瞧见周围没人,神色立即肃然起来,压低了声音道:“雷护法真是叫属下好找,属下方才看到罗护法带着几位长老去见教主了,说您执行教主交代的任务时怀有偏私,随意抓人。属下怕教主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降罪下来,所以才匆匆赶来告知!”

    “罗曳!这个贱人!”

    雷断风怒不可遏,一拳捶在山石上,那块面盆大的石头顷刻间崩碎开来。

    柳妃宜有些担心的道:“雷护法,您看……”

    “我这就去见教主!”

    雷断风装作无意的往假山洞口的方向瞥一眼,那里平日无人进去,将小美人儿暂时放在里面应该没事,便一甩袖子,朝幽兰殿的方向大步走去。

    柳妃宜站在原地,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走远,直至不见,才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转身走向山洞。

    山洞有两间屋子那么大,洞口垂有密密的藤蔓枝叶,上面太阳照不透,里面又有泉水流过,进去后便感觉清凉幽爽,仿佛热气全被阻滞在外面了。

    柳妃宜走到石床边,看着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女子,伸手将她脸上的丝帕拿开,又给她解了穴,温声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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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青撑着从石床上坐起来,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使得眼泪更加汹涌的往外流。

    她往后挪了挪,抱着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上。

    柳妃宜走近两步,在石床边坐下来,伸手理了理陆青青的长发,又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雷断风已经走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你不用那么害怕了。”

    看她哭的伤心,柳妃宜又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到了这里,清白是最无用的东西了,你长这么漂亮,即使失身千次百次,又能怎样?还能嫁不出去么?唯有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你该想办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达成目的才是!”

    “你道雷断风那张恶心丑陋的阴阳脸是怎么来的?多年前,他被阮苏禾迷得神魂颠倒,对她纠缠不休,可阮苏禾根本看不上他,忍无可忍之下,给他下了一副毁容药。雷断风那半边脸上并不是斑,而是毁容药所致。我想,他这么肖想你,一半是在报复阮苏禾吧!”

    陆青青脑子里混混沌沌,浆糊一般,一边哭一边听着柳妃宜说的话。

    默了默,柳妃宜忽然问道:“你……不会自寻短见吧?”

    陆青青摇头。

    “那就好,况且他也没把你怎么样。”

    柳妃宜朝洞口看了一眼,一边抚摸着陆青青的头发,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就是那个叛徒,是罗王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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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青惊愕的抬起头。

    她虽然有过怀疑,但很快就把柳妃宜给否定了。

    “想不到吧?”柳妃宜眨了眨眼,得意的一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姑娘,我又怎会让你留在这里等死呢?如今你要做的,就是侍奉好江揽月,待我找到时机救你出去。”

    “多谢柳堂主!”

    陆青青抹一把泪,想要对着柳妃宜跪下去,被柳妃宜拦住了。

    “好了,咱们先离开这里,省的雷断风一会儿回来了。”

    “嗯。”

    当陆青青又重新端了一碗冰粥回到幽兰殿的时候,殿内灯火辉煌,耀如白昼,有不少魔教长老在里面议事。

    她默默地走过去,将冰粥放在了江揽月面前的桌上。

    “迷路了吗?”江揽月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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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教主,粥是热的,冰了半天才凉下去。”

    看到出现在殿里的陆青青,雷断风不由得吃了一惊,脑子里闪过种种缘由,却也不动声色。

    直到议事完毕,众人退出殿外,柳妃宜着急慌忙的迎到雷断风面前,低声问道:“雷护法?怎么样?教主可曾发火?”

    “不曾,只是命我和罗曳一起查找教内叛徒。”

    “那就好。属下还有一事禀告,方才有弟子巡逻时,在泉山洞里发现了被人点了穴的樊灵依,不知是谁下的手,问她她却不肯说。教主留她既然有用,属下想,是不是该叫人查查?”

    雷断风面现怒意,一甩袖子道:“既然她好好的,就不必再查了!”

    “是。”

    入夜,天上乌云蔽月,白天的闷热仍未消减,天地间仿佛一个大蒸笼,烤炙着一切。

    江揽月又进密室练功去了,他似乎练到了神功的紧要关头。

    陆青青托着下巴坐在幽兰殿前的石阶上,静静地瞧着映在地上的花木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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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山洞里,当时柳妃宜说的时候她并未觉得,如今再细想柳妃宜的话,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又有些说不上来。

    她没向柳妃宜解释她不是樊灵依,柳妃宜也没问她这些。

    樊灵依是樊洪鹰的女儿,天罡派的大小姐,天之骄女,而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无足轻重的小婢女,若救下她毫无价值,他们还会搭救吗?

    良久,陆青青起身回到大殿边上简陋的耳房里,她的住处。

    她脱去衣衫,在床上躺了半天,没有丝毫困意,只好一边用之前摘的芭蕉叶扇风,一边趴在窗户上朝外看。

    此时黑沉沉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炸雷,天地间陡然一亮,光又倏地消失,接着一连串的炸雷声轰隆隆而来,响彻在天地间,大雨顷刻间哗哗落下。

    陆青青身上的汗毛像是一瞬间张开了,雨水夹带着枯枝碎叶扑进窗户里,淋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木窗关上了。

    她转身躺下来,心道,这下能睡个好觉了。

    躺了片刻,她忽然又坐了起来,想起白日为了通风,幽兰殿里所有的窗子都大开着,眼下不知道淋成什么样子了,便拿件单衣裹在身上,急匆匆朝殿里跑去。

    天塌了个窟窿般,暴雨滂沱,空中不时有闪电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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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青青进入幽兰殿后,摸索到火折子点了灯,又慌忙跑来跑去将几个大窗户都关上。

    等殿内恢复平静,她拍着胸口松一口气,一转头,却又突然低叫了一声,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江揽月撑着头侧卧在床上,望着她所在的方向,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的神情。

    不知他何时从密室里出来的,这样躺着多久了,往常他练功会在密室内待上两三天,甚至更久。

    陆青青进来的时候黑灯瞎火的,点灯后又只顾手忙脚乱的关窗,并没朝床上看。

    “教主。”

    她喊了一声,心跳如雷,声音细如蚊虫,又下意识的将披在身上的单衣拢了拢。

    她身上的衣裳穿的七零八落的,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本以为他不在,这里又没其他人,所以不管不顾的跑了来……

    舞姬惨死的一幕在她脑海中闪了闪,陆青青看着江揽月的方向,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她默默地,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一直到退到阴暗处,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接着一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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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陆青青做了无数个噩梦,一会儿梦到死去的舞姬,一会儿梦到血流成河的天罡山,一会儿又梦到江揽月要杀她…………

    但天亮之后,她还活的好好的。

    ……

    江揽月去密室练功的次数越来越多,且时间越来越长了,期间柳妃宜暗中找过陆青青几次,陆青青每次都把江揽月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就好像自己是柳妃宜放在江揽月身边的一只眼睛。

    午后,天有微风,断魂谷内花木怡然。

    陆青青和柳妃宜在幽兰殿东边的花架后碰了面。

    见面时,柳妃宜从身上掏出几颗糖递给陆青青,笑着道:“别一次吃完,觉得苦时,便吃一颗。”

    “多谢柳堂主。”陆青青接过来装入袖口。

    “这几日有我厮缠着雷断风,想必他没再来找你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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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即便没有我,还有罗曳,他们俩,哼!如今在江揽月面前斗的不可开交,想必他早将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教内这几天人心浮动,隐隐有了乱象,等我再加一把火烧起来,届时魔教必会受到重创!各大门派将之攻下易如反掌!”

    陆青青想了想,问道:“柳堂主,不知你何时救我出去?”

    “你先不要着急。”柳妃宜道,她抱着手走了几步,面上有些许无奈,“我千辛万苦潜到江揽月身边,一心想杀了他,为天下人除害,奈何他为人太过狡猾多疑,不让任何人近身。现下有你在,我行事方便些。”

    陆青青:“可是我……”

    不等她说下去,柳妃宜又动容的道:“灵依,魔教荼毒生灵,为害已久,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行侠仗义,为国为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在这鬼蜮之地,你我皆举步维艰,若能除掉江揽月,我们必被万人传颂,为这天下大义,死又算得了什么?我若活着就绝不会置你于不顾!”

    陆青青的心往下沉了沉,口中道:“柳堂主说的是,柳堂主能为天下人舍生赴死,是我胸襟太过狭隘了。”

    “灵依,你已经很勇敢了。”

    柳妃宜拍了拍她的肩,以做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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