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可是亲爹啊!
“回王爷,秦恒未得军令,擅自调三百铁骑,冲撞六殿下,以下犯上,实在罪不可恕!”镇北王逐渐收回笑容,问道:“他自己为何不来?”
“秦恒只是参将,无越级面见王爷之理。”
这话倒是说得漂亮,镇北王却是洒然一笑:“丫头,严重了,老六这逆子铸下大错在先。”
“尔弟悲愤交加在后,又受人怂恿,才昏了头,本王岂会不谅解。”
“秦家战功显赫,为大炎戍边,为北境之安宁浴血奋战,方求得边境太平,百姓安康,实属不易,”镇北王声音渐渐沉了下来,“倒是老六这个逆子,本王断不会轻饶了他!”
秦玉脸色复杂,无论怎么说话,在王爷面前,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
这时,老公公缓步入了大殿,躬身道:“王爷,六世子到了。”
“让他进来。”
“诺。”
老公公低着头退出。
片刻后,玄夜负手而入,目光从秦玉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看向上方王座。
“父……”
“跪下。”
玄夜扑通声响,脑袋着地速度飞快。
镇北王目光微凝,“错了没?”
“错了。”
“错在哪?”
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玄夜深吸了口气。
“错在……儿子喝昏了头,居然当众辱没了抚平郡主。”
一旁的秦玉目光中寒气逼人,若在塞外,她得要一剑杀回去!
“逆子!”
“你还好意思说!”
镇北王愤然而起,怒斥道:“来人!”
“拖下去。”
“凌迟!”
我尼玛?凌迟,这可是亲爹啊!
夜还以为听错了,猛地抬头时,见镇北王不动如山。
瞬间吓得瑟瑟发抖,没错,他真怕了!
饶是一旁秦玉,也被凌迟二字震得脸色微变。
守在另一边老公公肝胆俱裂,连忙磕头喊到:“王爷!不可啊!”
“六殿下可是您亲生的啊!”
“若真要如此,老奴愿替六殿下受罪!”
“放肆!”
宿卫也是冲了进来,拖着玄夜,却始终使不上力气。
玄夜这才察觉到什么,灵机一动,忽然放声哭泣了起来:“父王,我知道错了,父王饶命啊!”
大殿乱作一团,冲进来的宿卫头盔都被玄夜也扯掉了,愣是拉不走玄夜。
秦玉何其聪慧,自然看透了这场戏,也是连忙说道:“王爷,就饶了六殿下这一次吧!”
声音停顿,再道:“玉儿无碍。”
镇北王当即大手一挥。
“好,住手!”
被折腾的宿卫里外不是人,退出了大殿。
方才若真使上了力气,他们全得完蛋,宿卫军从小便跟着王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秦玉良久无语,都说镇北王护犊子,看来所言非虚。
这一招苦肉计,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上套,而一旦求情的是自己,他镇北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手段,不愧为雄霸北境三十余载,连朝廷都无法撼动的镇北王!
方才一番哭泣,也是榨干了玄夜口水。
他那叫一个水流满面,继续佯装恐惧道:“父王啊!您就让儿子多说一些话吧!说完后,儿子自愿领死谢罪!”
镇北王也是愣了片刻,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一不懂人情世故,二不懂权谋之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难道还能整出别的事情来不成?
“说吧。”
“本王倒想知道,你这个逆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镇北王目光落下,这才发现玄夜的脸色忽然平静了下来,心中也是掀起了一抹疑惑。
玄夜衣袖擦干脸庞,忽然起身道:“酒楼之事,乃不怀好意者谋划,儿子误入此局,虽也有错,但心中实在憋屈,有些话,不吐不快!”
与之前求饶不同,此刻的玄夜语气异常地镇定。
错是一方面,需要承认!
而背锅,他玄夜绝不接受!
这个逆子,倒是多了些锐气。
“说吧,父王不会偏袒任何人。”镇北王脸色微惊,沉声问道,“何为此局?”
“都有谁?”
“是何目的?”
一连三问。
虽然镇北王对事情基本了如指掌,但还是想看看这个儿子,与以往究竟有何不同之处,是否藏拙?
还是……单纯畏死?
玄夜理了理衣袖,拱手道:“回父王,此事,乃长使李国成远亲李成梁,宗正寺卿的侄儿扬秀一伙人所驱使,儿子甚至怀疑,给秦玉下药的也是这些人!”
“而此局,乃军权!”
“目的,更是显而亦然,各方下赌约,争夺军权!”
“最惨的……却是儿子,在他们眼中,就只是一枚棋子,一张注定要被人吃掉的烧饼!”
此话一出,秦玉面容一冷:“那一日,我确实晕了,不知何人下药,但六殿下所说,不过片面之词。”
“况且,我虽征战,却因女儿身,无职,无权,何以被人盯上?”
“错,大错特错,你秦玉在军中威望甚高,而近日,郡守范阙又与秦家暧昧不清,已经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已经让某些人恐惧了!”
眼见要扯出世子之争,镇北王突然打断了玄夜话,开口道:“来人。”
“这逆子怕是喝糊涂了。”
“拖下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此话一出,两宿卫跨步而来,这会一把就将玄夜拽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拖了出去。
秦玉心中也不平静,方才玄夜一番话,将秦家置于何地?
“丫头,可知本王为何对王子之事,至今没拿注意?”
秦玉屏住了呼吸,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玉儿不知。”
“最近本王所布置在北境的宿卫暗中传来情报,有人勾结朝廷内的奸逆之臣,意图谋反,杀了本王,夺取北境大权,而所有情报,指向了一家……”
秦玉呼吸忽然变得极不平稳,“王爷,玉儿方便知道吗?”
“秦。”
“不可能!”秦玉心神具颤,大喊,忽然跪拜在地,手指颤抖着。
这一刻,她连声音都在发抖,“是玉儿冒犯了,王…王爷恕罪。”
“无妨,”镇北王笑容很是温和。
秦玉深吸了口气,“家父,胞弟,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除了对王爷外,从未依靠过朝廷来的官员,忠心不二,绝无谋反可能!”
“丫头你先别急,本王之所以当着你的面说出来,已经表明了态度,但这事背后也不简单,因此,本王还有更大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