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持蛊上位,换嫁夫君俯首称臣/ 第25章 王爷,我喜欢吃樱桃,但不想让你撑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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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王爷,我喜欢吃樱桃,但不想让你撑死我啊

    第二日,齐烬雪的宫女递了帖子,称大公主将在下午拜访北安王府。

    这种女眷之间的事情,自云珈蓝嫁进来以后,都是由她掌管。

    但云珈蓝不是很想管。一则,前世云绫罗落的那般结局,有齐烬雪的原因。

    二则,云珈蓝刚刚退了高烧,浑身无力,最近还要被裴嬴川按着遛狗。

    早知道她就说素素是只猫了。

    此时刚刚入秋,天儿还热得不行。惊蛰领了冰块,此时正指挥着家仆往冰鉴里放。

    今早裴嬴川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偏要在兰苑用早膳。

    大庆律例,四品以上在京官员要在每日卯时三刻上朝,这就造成,云珈蓝至少要在卯时起来,吩咐小厨房给他做膳。

    哎呀真想做一桌辣的辣死他。

    可是偏偏他爱吃辣。

    “王妃不吃?”裴嬴川从自己院中带来了一屉小笼包。他拣起来一只,丢到云珈蓝盘中。

    云珈蓝蔫蔫地支着下巴,眼底一片青黑,抬起眸来,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不用管我。”云珈蓝将小笼包扔回裴嬴川的盘中,“王爷胃口好,早上定会将这一大桌都吃完。"

    裴嬴川挑眉,突然将那枚小笼包在辣油碟里滚了三圈,搁回她唇边:"王妃执掌中馈辛苦,更该补补。"

    云珈蓝盯着那滴落的辣油,忽然心里起了坏主意。

    她展颜一笑,眼尾勾起狡黠的弧度:“王爷盛情,妾身却之不恭。”

    说罢,云珈蓝葱白的指尖捏起辣油包子,却在递到唇边时手腕一翻——

    "啪!"

    包子精准掉进裴嬴川的茶盏,红油瞬间在清茶里晕开。

    刹那间,绿茶变红茶。

    "哎呀,手滑。”她无辜地眨着眼,“妾身早就听闻,大庆以夫为天,这么好吃的东西,应当是夫君先吃"

    “云!珈!蓝!”裴嬴川闭上眼睛。

    云珈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掩唇时故意露出青黑眼圈,"妾身这病弱身子,实在受不得辣"

    “王爷该不会,要因为一个包子和我过不去吧?”

    她佯装惊讶。

    裴嬴川猛吸三口气,在心中默念“我不生气”。

    “好,”他阴恻恻地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罢,裴嬴川筷子一转,去拣了其他的几样菜。

    两人相安无事了一会儿,突然同时盯上盘子里最后一颗蜜饯樱桃。

    “啪!”

    两人筷子撞在一起。

    裴嬴川冷笑道:“本王记得,某人刚才还在说‘以夫为天’。”

    “妾身说的是中原人,”云珈蓝丝毫不让,“妾身是中原人吗?”

    两双银筷在半空中僵持不下。

    可怜的樱桃被夹得微微颤动。

    "王爷,"云珈蓝突然甜笑,"您看窗外——"

    裴嬴川莫名被她的笑晃花了眼,筷子力道一松。等反应过来时,樱桃已经稳稳落在云珈蓝筷尖。

    "兵不厌诈。"她得意地晃着战利品,却在即将入口时——

    "嗖!"

    一枚花生米破空而来,精准击中樱桃。那个樱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裴嬴川伸手接住。

    "王妃说得对,"他慢条斯理将樱桃塞进嘴里,"兵、不、厌、诈。"

    云珈蓝眯起眼,突然抓起辣油碟往他茶盏里倒了半碗:"王爷既然这么爱吃,妾身就叫你吃个痛快。"

    “云珈蓝,”裴嬴川大惊,“你这毒妇!”

    “妾身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云珈蓝理所当然道。

    裴嬴川伸手弹了一下云珈蓝的脑壳,起身道:“陈述,给王妃送十筐樱桃来。”

    他近乎残忍地一字一顿:“吃不完,不许走。”

    陈述颇为同情地看向云珈蓝:“是,王爷。”

    云珈蓝大惊。

    “你好记仇!”

    惊蛰上前扶住她。

    云珈蓝猛掐人中:“亏我看见府中多了这么多甜食,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原来是想撑死我!”

    惊蛰掩唇一笑:“公主,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等他走后,云珈蓝猛地将盘子砸向裴嬴川的背影。

    “刺啦”一声,盘子碎成两半。

    “我去你的————”

    卯时三刻,皇城钟响。

    百官踩着未散的晨雾鱼贯入殿。

    裴嬴川托着笏板跨过殿槛时,满朝文武齐刷刷往两侧避让三步。

    “陛下驾到————”司礼太监拉长语调。

    在太监尖锐嗓音里,裴天佑懒洋洋倚上龙椅。

    冕旒下的双眸往裴嬴川身上一扫,随即又错开目光。

    “众位爱卿,山东匪患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了。”裴天佑道,“这件事绕得朕头疼了几日。诸位爱卿可有解决之法?

    “区区匪患,还能难住我大庆男儿?”庆王的后脑还有些肿胀,“臣弟相信,北安王定有破解之法。”

    若是云珈蓝在,便知晓此次匪患绝非寻常可比。

    正是这次匪患,让裴嬴川中了奸计,落下咳血之症,为日后战死留下祸根。

    然而,庆王的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

    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侧目看向裴嬴川。

    满殿文武的视线如附骨之疽黏在裴嬴川的背上。

    他指节在笏板上轻叩,道:“为大庆百姓剿匪,本王义不容辞。然而”

    他回望庆王:“为何一提到剿匪,庆王就把自己剖除在外?”

    “难道庆王,不是男儿?”

    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七皇兄不必编排我。”庆王不紧不慢,“臣弟无能,无法为陛下排忧解难,但你不同啊”

    “只是不知,七兄刚刚成亲,如若不小心为国捐躯,家中那位美娇娘——”

    庆王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嘴角挂着恶意的笑。

    殿内骤然一静。

    裴嬴川指节在笏板上叩击的声响忽然停住,眼底寒意森然。

    "十弟。"他嗓音低沉,却字字如刀,"你今日话这么多,是怕本王不去,这差事会落到你头上?"

    庆王脸色一僵,还未反驳,裴嬴川已冷笑一声,转身面向皇帝:

    "陛下,臣弟愿领兵剿匪。"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刃,"只是,臣弟有个条件。"

    裴天佑冕旒微动,似笑非笑:"哦?北安王但说无妨。"

    裴嬴川缓缓抬手,直指庆王:"若臣凯旋,请陛下允臣替庆王练兵三年。"

    满朝哗然,庆王脸色骤变。交出兵权,等同自断臂膀。

    "怎么?"裴嬴川挑眉,"十弟方才不是还说,剿匪乃大庆男儿分内之事?如今连区区练兵都不敢应?"

    庆王咬牙:"你——!"

    "臣附议。"一直沉默的谢彦舟突然出列,温润如玉的嗓音里藏着锋芒,"庆王殿下忧国忧民,想必不会推辞。"

    "臣也附议。"太傅捋须,意味深长地看了庆王一眼。

    朝堂之上,局势瞬间逆转。

    裴天佑眼底暗光浮动。

    “北安王心思不小。”

    他沉默了几息,最终轻笑一声:"准了。"

    齐烬雪纵马而来。

    她依旧穿着束身的劲装,通体鲜红,好似踏火而来。

    为着今日见面,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似乎在心里,很想把云珈蓝比下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云珈蓝,都感觉到一股烦躁。

    云珈蓝立在门前,身着一袭淡绿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羊脂玉兰钗,明明生得秾艳无比,却穿得素净。素净就算了,还大方得体,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恭迎公主。"她微微福身,“舟车劳顿,快进府吧。今日嬴川不在,只能由我一人来迎公主。公主不要怪罪。”

    说罢,她挥手,立时有婢女将提前备好的冰饮递上。

    "秋燥,用些菊花蜜露解解渴吧。"

    眼前人笑意盈盈,无端让人心生亲近。

    齐烬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的红装刺眼得像团火。

    "本宫不爱甜食。"齐烬雪硬邦邦道。

    云珈蓝已从容转身,将那盏蜜露递给身后的婢女:"惊蛰,将它端下去。换些上好的雪山茶来。"

    惊蛰应声。

    云珈蓝引着齐烬雪往王府中去。

    穿过九曲回廊,就是主院。

    青石小径两侧栽着西府海棠,花期已过,枝叶却仍茂密。院墙爬满了忍冬藤,廊下悬着鎏金鸟笼,里头那只漆黑的鹦鹉,正歪着头学舌:"云珈蓝,你个毒妇"

    云珈蓝脸上一红,不知它什么时候把这句话学了去。

    她回身去看齐烬雪。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伸手弹了下鹦鹉的头。

    “哎呦,痛!”鹦鹉叫道。

    “它说话向来没轻没重的,”云珈蓝道,“公主不要和它一般见识。”

    齐烬雪随她落了座,道:“你们成婚以来,我一直在外征战。还没有来看过嬴川和你。不知乌兰公主在大庆待的如何?”

    “极好。”云珈蓝没有多余的话。

    齐烬雪点点头。她到底不是在闺阁中长大,不是很会谈话。所幸云珈蓝谈吐得当,两人聊的还算热烈。

    过了大约一刻,齐烬雪终于直奔主题:“本宫不知你是否待得惯,特寻了一个婢女,名唤莹奴,赠与王妃。

    说罢,她拍拍手,立时有一个婢女莹莹走来。

    她身段丰腴,长发如瀑,一双含情目带着水光,一颦一笑都似在勾人。

    “来了。”云珈蓝心道。

    这个莹奴,说为婢女,实为眼线。

    前世,云绫罗的名声,就是毁在这个莹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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